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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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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楚嘟嘟因为乱咬人而被惩罚饿肚子,渣渣却得到盘牛肉用来安慰受伤的心灵。
但平时总是凑在一起吃一起睡的小伙伴,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行?
渣渣用鼻子把饭碗拱到笼前,惹得关在里面的楚嘟嘟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叶尔柯见状于心不忍:“嗨呀,小狗懂什么?别这么认真了。”
“咬人的习惯不能有。”楚晗皱眉翻杂志。
最近叶尔柯本就跟他很少说话,此刻也讪讪低下头,偷拿起块干烤牛肉塞给嘟嘟,渣渣才趴在旁边吃了起来。
只要相处久了,两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两个人呢?
真不敢想象以后在这所城市里再也不见面,那是种什么心情。
幸好正在迷茫之时,久违的王嘉忽然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道:“二柯,你干啥呢?骨折好了吗?”
“没啊,脚开始能走路,但手还得等一阵子。”叶尔柯离开狗站起身疑惑:“最近你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王嘉唾弃道:“是你玩失踪好不好,短信都不回我。”
叶尔柯找借口傻笑:“哎,不是毕业答辩好多事吗?”
“别跟哥装正经,赶紧出来,哥带你大保健,好好治治你那半身不遂。”王嘉依然满口胡言、精力无限。
反正跟楚晗两人关在这房子里也是压力满满,叶尔柯便答应道:“好啊,地址发我。”
说完他就朝楼上瘸着腿迈步,准备拿个帽衫挡风。
楚晗还是忍不住关心:“你要出门吗?”
“嗯,大保健。”叶尔柯随口回答。
闻言楚晗皱起眉头,自是困惑又反感,总觉得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实在太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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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嘉哪有心情花天酒地,他追邱紫追到几乎怀疑人生,带着叶尔柯按了按肩膀,便跟他一起躺到汗蒸房的地板上念叨:“你说我有那么差劲吗?连正眼看我都不愿意,太伤了。”
“人家姑娘年纪在那,找对象肯定奔着过日子结婚去的,而且听说是个博士,在国外受过高等教育,跟你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样。”叶尔柯扶着胳膊叹息道:“要我说,就别想这不靠谱的事了。”
“嘿,怎么不靠谱了?我告诉你,喜欢最重要!”王嘉半爬起来教训道:“讲别的都没用。”
“是吗……”叶尔柯愣愣地瞧着天花板。
王嘉瞥他两眼:“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贼奇怪。”
叶尔柯以前什么都跟哥们分享,但这次却没办法说出口。
大概懂得烦恼的滋味,就是成长的第一步吧?
他长叹了口气,忽然抱怨:“嘉哥,我真能汗蒸吗?现在觉得胳膊疼。”
“不知道啊,我瞎说的。”王嘉摸摸头。
叶尔柯跟他对视片刻,蹭地坐起来说:“我还是回去收拾行李吧,那房子我不住了啊,等楚晗搬出去你就自己去收。”
“喂,再陪哥待会儿!”王嘉倾情挽留失败,重新颓然躺倒后啧道:“这俩人也是邪门,前阵子还好到跟一个人似的,转眼就分道扬镳了?”
——
因为余姚闹出的鸡飞狗跳,楚晗的心情有点糟糕,也没有画稿子,一直坐在客厅里翻看这个月邮来的报刊杂志。
谁想刚出去一个多小时的叶尔柯很快便夹着夜风回来了。
他脸色比白天生气时还苍白,进门便蹲在那默默换鞋,存在感几乎为零。
楚晗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二柯成为这幅样子,起身问道:“吃饭了吗?饿不饿?”
结果回答他的却是个大喷嚏。
叶尔柯无力地揉着鼻子摇了摇头:“不饿,我去睡觉。”
“喂。”楚晗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后摸向他的额头说:“怎么这么烫?夏天到了还发烧?”
“直接从汗蒸房里出来吹风来着。”叶尔柯无精打采地嘟囔完,又开始打喷嚏。
楚晗早就习惯生活中有他就片刻不得安宁,立刻说:“那回房间躺着吧,我帮你弄点吃的。”
干吗还对我好,简直是快要窒息了啊……
叶尔柯想不出回答,转瞬便磕磕绊绊地躲去卧室。
——
那次把手切到去缝针,似乎多多少少都该有些心理阴影。
但再站在炉火前的楚晗却是平静的。
他早就记住皮蛋瘦肉粥的烹饪方法,也好运气地没有犯眼病,所以半个小时便把它煮了出来。
果真感染风寒的叶尔柯已经躺在被窝里了。
楚晗打开灯,看到满地的箱子和整理袋,心里微微酸涩,但语气仍就是平和的:“把粥喝掉再睡吧,你白天也没吃什么,光和余姚吵架了。”
叶尔柯全身都在发冷,身体却滚烫,缩在那里说:“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把他开除……反正我也要走了……”
“不是因为你。”楚晗把粥放在床头,淡淡苦笑改口:“也许是因为你。”
叶尔柯被食物的香气唤回神志,睁开眼睛问:“手都切了,还敢做……”
“我买了肉馅和切蛋器,很方便。”楚晗看着他道:“很多事都是这样,本来不适合自己,但只要想做,就总能找到办法。”
“是吗……”叶尔柯咳嗽了两声,感觉大脑昏昏沉沉。
楚晗说:“其实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你明白我的心情,我也明白你为何选择躲避我,之前和你相处的那段日子,是我几年来最轻松快乐的经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感激认识过你,这回叫余姚来,一方面的确图方便,一方面也打算刺激刺激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半点都不嫉妒,结果搞成这样,是我自以为是、太幼稚了。”
自从察觉到他的爱意后,叶尔柯整个人都像是被巨石压着,没想到此刻忽然间说开了,那巨石竟也恍然消失了,以至于这个大脑少根线的家伙立刻问:“如果……如果我嫉妒了呢?”
楚晗愣住,全然措手不及。
“讨厌余姚引起你的注意,讨厌他能帮你工作、懂你的爱好,而我却不能。”叶尔柯揪着枕头说:“我特别希望自己成为你最重要的朋友,比秋辞都要重要……所以嫉妒着失去了这个机会,却瞧着余姚离你越走越近……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嫉妒什么……”
楚晗沉默无语地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
叶尔柯闭上眼睛:“今天我才明白了,我是嫉妒他可以肆无忌惮、理所当然地接受对你的好感,可我却怕很多……”
他越说声音越小,似乎不打算吃粥就要昏过去了。
楚晗忍不住问:“把你怕的都交给我,你愿意试试吗?”
叶尔柯没有回答,看起来睡着般,但扶着枕头的那只手,却慢慢地摸到了楚晗的手,出乎意料地握紧了它。
再然后,才是真的沉入了梦境的河流。
第34章 34 。。。
卧槽; 发生了什么?!
终于从发烧昏迷中缓过劲来的叶尔柯瞬间瞪大眼睛。
窗帘的缝隙里透出隐隐约约的日光,也不晓得他到底睡了多久。
床头柜上的白开水、感冒药、维生素以及趴在旁边浅眠的楚晗都证明,这家伙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事绝对真实。
就这么……脱单了……出柜了……变基佬了?!
叶尔柯挑起眉毛。
当时他神智不清; 去握住楚晗的手也是一念,假装听不到他的话还是一念。
但这一念和一念之间; 所差的就是人生的命运吧?
其实从认识以来; 楚晗就显得神秘而高高在上,直至此刻叶尔柯也不是真的很明白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但就是……不想让对方消失。
叶尔柯侧头望着楚晗长长的睫毛和眼角隐约的细纹,莫名其妙地内心柔软,甚至产生了种认命的妥协; 暗自叹息:在一起就在一起;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而且楚晗本来就比其他人好多了; 如果他不再喜欢那些恐怖变态的东西; 那便更好了。
微微听到动静的楚晗忽地张眼; 然后关心道:“你烧退了些吗?”
叶尔柯见了鬼地脸红; 想要说点壮门面的话; 嗓子却痛得发哑:“嗯……”
楚晗无奈浅笑:“着凉发炎了,最近还真是诸事不顺,药按时吃; 一定要好好休息。”
叶尔柯点点头; 才发觉身体仍旧没有力气。
这时楚晗竟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他,像怕他忽然就烟消云散似的非常用力。
从来不曾与其他人如此亲密的叶尔柯被吓呆了。
楚晗说:“我明白你很纠结……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一定好好照顾你的生活。”
事实上叶尔柯并不是因为信任; 也不缺人照顾,他就是舍不得而不为其他原因,所以轻咳说:“用不着照顾……我又不是不能自理……”
“我比你年纪大,比你有经济实力,也比你有社会经验,照顾是理所当然的。”楚晗认真道。
叶尔柯看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沉默片刻才小声问:“……那我……咳咳……能为你做什么……”
楚晗摇摇头。
叶尔柯顿时显得沉闷。
楚晗笑了:“陪着我就够了,也许有朝一日可以给我送终。”
叶尔柯被他的口无遮拦吓个够呛,不仅用被子捂住脸猛咳起来。
然而楚晗并不像戏言,他依然拥着叶尔柯的身体,轻声道:“我孤独的长大、孤独的生活,其实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总是那般躲在房间里面,又画得出那般绝望的故事,这个男人有些许的悲观显而易见。
但到底多悲观才能在建立恋爱关系后说出这种话来?
二柯扶着胳膊吃力地躺平,忽然朝他露出个笑脸,而后才又眼皮酸涩地渐渐失去了本就不太清明的知觉。
——
这次的病来得很突然,走的却很缓慢。
由于又要靠自己赶连载稿,又要充当保姆角色,楚晗的确是将房子的事忙得忘在脑后,所以在见到王嘉拎着钥匙前来时才恍然道歉:“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收拾完。”
“哦,也不着急。”王嘉走进来疑惑:“二柯病了?”
“那天他跟你去汗蒸,吹了风回来,接着就卧床不起,正在睡觉呢。”楚晗的态度一如往昔般彬彬有礼。
王嘉不疑有它,无语地往楼上走着说道:“让我瞧瞧,这个废物真是没享福的命。”
楚晗实在不了解叶尔柯选择朋友的标准,却也并不多言,随手便将大门关上。
——
却说病已经褪去八成的蠢兽医正在床上作威作福,左手一只狗、右手一只狗,床头柜上还有各式各样输不起的零食。
推门而入的王嘉忍不住骂道:“靠,说你发烧我还以为有多惨呢,跟土皇帝似的,要不要脸?”
叶尔柯正咬着苹果复习自己的论文,闻声立刻笑着打招呼:“嘉哥!你怎么来了?”
这元气满满的样子,倒是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王嘉哼道:“楚晗答应我要提前收房,我来了又跟我说没收拾好,怎么回事?马虎的毛病还传染?”
叶尔柯愣了愣,忽然郑重其事地放下苹果:“嘉哥,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太惊讶,也不准指手画脚。”
“什么事,难道你要出柜?”王嘉打着哈欠落座。
“嗯。”叶尔柯点点头。
王嘉张嘴的一瞬间差点害自己的下巴掉下来。
叶尔柯揪着被子说:“我跟楚晗在一起了。”
……
……
……
小小的卧室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是完全寂静的。
王嘉属于直到不能再直的男生,他始终觉得二柯也跟自己一样,只是尚未开窍,所以毫无准备地听到这个通知,当然有种深陷天方夜谭的错觉,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结巴道:“今天不、不是愚人节吧?”
“是真的,没开玩笑。”叶尔柯之前纠结到要死要活,但毕竟不是心思细腻的人,现在面对了事实,也承认的坦荡:“我自己都没想到,但是认识楚晗以后跟他相处得特别开心……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啦!”
“什么总而言之,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王嘉简直目瞪口呆。
叶尔柯说:“以前我什么人也没喜欢过,现在也只开始喜欢他一个,你当我喜欢男人就是喜欢男人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这消息王嘉在短时间内难以接受,但好在他不是个老古董,愣过片刻也只是说:“看你大脑少根筋的样子,不要最后让人家骗,其实喜欢楚晗到没什么,之前余姚也整天念叨他,但楚晗喜欢男人吗?他喜欢你什么呀?”
叶尔柯被这“吃里扒外”的话搞得气急败坏,拍着被子道:“我聪明伶俐,英俊潇洒,喜欢我的原因多了去了!”
“我靠!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王嘉啧了声,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放心,却不想通过语言无用地表达出来。
他皱眉瞧了会儿二柯,才叹气道:“赶紧把病养好,别跟二傻子似的行吗?”
——
其实决定这段关系,楚晗做出的改变并不比二柯少。
他在努力适应着人生的新角色,也学习了从前根本不擅长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认真地承担起做饭的任务。
当晚王嘉走时,锅中烹香的牛腩已经炖煮完毕。
楚晗听到声音便从厨房走出来说:“一起吃个饭吧,房子我下周肯定会退。”
王嘉打量了下这个过度英俊,而且性格古怪的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叹息道:“叶尔柯是我最重要的哥们儿,如果是你的原因而让他过得不好,让他伤心难过,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了。”
听他这么讲,楚晗便明白两个人在房里嘀咕了什么。不卑不亢地微笑:“如果我让他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谁能拒绝?
叶尔柯躺在床上,又看楚晗端着饭送进来,简直幸福到冒泡,马上追问:“今天是什么菜?”
楚晗说:“不是你要去吃牛腩炖萝卜了吗?我还买了日本的电饭锅,煮的米饭好像很不错。”
“咦,真的要成大厨了……不过别乱动菜刀行吗?我可不想再见到你去缝针!”叶尔柯忽然意识到他的眼睛。
楚晗说:“听你的话买的都说半成品,没怎么切,放心吧。”
说这他便把菜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搬过椅子坐下,端起碗来将肉夹到他嘴边。
身为一个大小伙子,叶尔柯怎么会习惯被喂饭,马上躲避道:“我会自己吃。”
谁晓得嘴馋的两条狗狗却一前一后地凑过来,试图去抢筷子上的肉。
叶尔柯着急的驱赶:“是我的!你们给我走开吃狗粮去!”
楚晗明明是个渴望安静的人,却喜欢看他们三个闹腾的场面,顿时笑了起来,不容拒绝地把肉塞进了叶尔柯的嘴巴里。
叶尔柯红着脸,腮帮子嚼的一鼓一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费尽心思的对我好,我妈跟我讲过日子最重要的是细水长流。”
楚晗被他逗到:“过日子?你准备和我过日子吗?”
叶尔柯问:“难道不是吗?”
楚晗仍旧笑着不说话。
叶尔柯低下头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过日子了。”
听到这句话,楚晗忽然倾身去吻他的脸:“那就请叶同学多多指教。”
“不要开玩笑的语气呀,我讲真的。”叶尔柯望向他的眼睛:“可惜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
楚晗问:“你想了解什么?”
叶尔柯说:“了解一切关于你我却不知道的事。”
楚晗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飘渺,然后回答:“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叶尔柯马上拉住他的衬衫袖子:“我不怕长,我就怕你不说。”
“我可以说,但你不准同情我。”楚晗认真道。
叶尔柯顿时伸出手指跟他拉勾:“没问题。”
楚晗笑着重新低下头,温柔地帮他吹凉萝卜:“先把饭吃了吧,小病号。”
第35章 楚晗篇外 。。。
《黑白格》
世间总有些人活在一帆风顺里; 能度过平安喜乐的童年,挥霍阳光灿烂的青春,而后渐渐步入成熟、结婚生子; 为几乎不存在大波大澜的人生奏下延长符与结束音。
但与此同时,地球上也定然存在截然相反的命运; 比如楚晗便对前面所言的平凡样样渴求; 却每种都未曾拥有。
——
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吴丽不算是位好母亲,因为她从事着女性最受唾弃的职业,日日浓妆艳抹; 夜不归宿; 连给楚晗做顿饭的机会都少有,更来不及关怀他是否冷了热了、开心还是难过。可奇怪的是; 在楚晗之后孤独的漫长人生中; 最怀念的人却仍是吴丽; 最想吃的仍是她从街头买的油腻腻的小食; 最想听的; 仍是她随着脂粉气娇笑而来的那句:儿子啊,妈妈这辈子只能靠你啦。
是啊,尽管吴丽有千般不好; 她都未曾像前夫那般抛弃这个病弱的孩子; 即便他的眼睛天生残缺,即便他沉默寡言。
在楚晗的记忆中,母亲更多时候是副少女模样; 做事情颠三倒四,搞砸了东又搞砸了西,就连赚得几张心碎钱都会弄丢,每每不开心便躲在卧室里哭,遇到心情好的事,就拿出用来过日子的积蓄买些看似毫无用处的礼物,有时是几袋华而不实的零食,有时是件不合身的衣服,其中楚晗最喜欢的就是盒二十四的蜡笔,他可以用它搭配出很多很多颜色,捧着白纸在床边的小板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吴丽最初发现儿子的美术天分,也是因为那盒蜡笔。
某个清晨她刚刚应付完难缠的客人推开家门,便看到才五岁的楚晗可怜巴巴的睡在沙发角落,不禁心疼地凑过去摸着他的头问:“饿了吗,妈妈给你带了炒饭。”
楚晗的模样随她,生的很漂亮,迷糊地睁开大眼睛老实点头。
吴丽发现儿子手边压着的蜡笔画惊喜地问:“咦,这是画得我吗?”
楚晗又点头。
吴丽看了又看,心里瞬时充满无限骄傲。
因为在儿子的画中她年轻又漂亮,不仅比许多同龄人画得好,恐怕许多大人也比不上。
饥肠辘辘的楚晗顾不得刷牙洗脸,便打开了外卖盒子,低着头狼吞虎咽起来。
然而吴丽又凑到旁边追问:“宝贝,想不想去学美术?”
太幼小的楚晗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
吴丽开心地笑起来:“就是有老师教你画画呀。”
“想。”楚晗终于有反应,毕竟叫他整天整天闷在这个小屋子里,实在太寂寞。
吴丽不是个善于打理计算的女人,她坐在旁边把小皮包里的钱全都翻出来,正糊里糊涂琢磨的时候,铁门忽然被人粗鲁的敲响。
正努力吞咽着炒饭的楚晗狼狈咳嗽起来。
因为会以这种声势出现的出了他那个残忍无情的亲生父亲,绝不会有第二个。
吴丽瞬间就把小儿子抱回卧室藏好,而后才把碎发挽在耳后,打起精神去应付常常来讨钱的前夫。
楚晗捂着嘴巴,趴在缝隙出偷听父亲凶狠的吼叫、不吝以最肮脏的字眼形容母亲,还有母亲挨揍哭泣的悲惨,就忍不住难受到胃里一阵翻滚,蹲下细细的腿呕吐了出来。
——
虽然手头一直很拮据,虽然有数不清的麻烦需要应付。
但后来吴丽还是把儿子送去学了素描,并且一送就是十几年,让楚晗从个无知的孩童,一直画到成为身长玉立的少年,一直画到她的眼角出现皱纹、身体垮掉,再也没什么恩客打赏。
尽管许多人都劝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别把钱浪费在无用的事上面,孩子本来就眼睛有病治不好,独立生活都困难,何以有奢侈的爱好?可是吴丽总是笑问:那又怎样,儿子好不容易来人世走一遭,本就该做点愿意做的事情,这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穷也活着、富也活着,怎样叫奢侈呢?
平心而论,楚晗的童年和青春期快乐吗?
没朋友,没完整的家,因为个子长得太快就连身足够长的牛仔裤都不曾有,且不提因为吴丽的职业而受到的所有歧视了。
但他真的很知足,拼了命的努力学画,认真念书,只盼着有朝一日真能有出息,给吴丽富足的生活,让她离开那个犹如困兽般的废物男人,再不用为生存而忧愁。
可上帝一旦吝啬起来,真能小气到可笑。
当楚晗终于拿到美院的通知书,吴丽拿到的却是医院的一纸病危通知。
她常年操劳,健康透支,在病魔前兵败如山倒。
最后竟然都没来及的看到儿子成为大学生的样子就撒手人寰。
——
直至后来,楚晗都想不通母亲对父亲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他对她百般折辱,施暴抢夺,从没有一天尽到过丈夫的责任。
可她仍旧愿意哭着原谅,甚至还在去世前嘱托儿子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对那人能拉扯就拉扯,当真可怜之人有可怜之处。
——
半工半读的日子用身无分文来形容真不为过。
读大学的那几年,楚晗的父亲见捞不到油水,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倒留下了段清净时间。
他仍旧一丝不苟地学习专业,还喜欢上了少年JUMP,在课余时间勾些漫画故事,认识了同样迷恋漫画的学弟秋辞做朋友,甚至没毕业,就找到了在游戏公司当原画设计师的好工作,让原本狭窄的人生路恍惚间变得宽敞起来。
但希望这种奢侈的东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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