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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靠摆摊发家致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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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寻嗤笑一声,眼中讽刺的意味更明显。
事到如今,是什么锅都能往他身上推了!他的存在,已然成了各地家族团结协作的最好武器。
“祝寻,你笑什么?”薛如萱见他如此,眸底几乎要生出毒刺。
各大家族的修士站立不动,由着她和祝氏对视。实际上,祝寻的诡气修为让他们有些发怵。都说‘枪打出头鸟’,薛如萱愿意做这只鸟儿,他们又何必阻拦?
祝寻知道众人犹疑着不敢上前,并不急着溜走。他们选定在宗山脚底下围堵,那么宁氏的人早晚会下来主持大局。只要能见到宁越之,确保对方安然无虞,到时候他再离开也不迟。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薛小姐……你和宁越之算得上什么关系?又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祝寻发问。
薛如萱眸色明明灭灭,似有什么阴毒计谋。她走上前去,却被侍从给拦下,“小姐!小心!”
“不必。”薛如萱屏退侍从的阻拦,一步步走上前去。她盯着祝寻,一字一句明示道,“我和他什么关系?祝寻,你来得也巧,两家长辈刚巧定下了我们的婚事。”
祝寻听见这最后半句,瞳孔轻微一颤。
“拜你所赐,平白无故让他蒙受那么多非议,你叫我待你如何?”薛如萱捕捉住祝寻小到极致的情绪变化,一不做、二不休扬声道,“我如何得知这些事情?那是因为他当着宁氏长辈的面亲口否认了和你的关系!那些传闻更是无稽之谈!祝寻,你名声臭了无所谓,可你心思歹毒,偏偏拉上越之给你做垫背的!”
“你先诓骗沈少掌门,他就差点着了你的道!”薛如萱巧舌如簧,一字比一字更为真切,“你见诓骗无用,就改变了策略,故意拿宁氏弟子的性命来威胁越之!”
“他不愿同门有性命之忧,这才跟着你离去,好在前段时间他挣脱了你的控制,回到了宁氏。”
祝寻咬了咬牙,体内的诡气随着他的情绪开始翻涌。他强行忍住,沉声说道,“……薛小姐不愧是商人世家出身,即便薛家投向了修行,这张嘴可还是能说会道。既如此,宁氏的人自然对我恨之入骨,请问他们人呢?”
“请问!宁越之他人呢?”
祝寻说到最后一句,体内的诡气忽然有了外溢的痕迹。众人大惊,顿时警惕起来,举着各色的灵器紧紧对着他的方向。
“祝寻!你最好别给我惹事!”有人出声警告。
话音刚落,城门口的修士们就自动退到了两侧,留出一条路来。祝寻以及众多家族修士都看了过去。一群人穿着统一的宁氏制服,为首的人正是当今宁氏掌门——宁苍升。
不少人喊道,“宁掌门!”“宁掌门,你们可算来了。”“宁掌门,你们来得正好!”
“宁伯伯……”祝寻握紧双拳,将称谓含糊在了口中。宁苍升笔直站立,对上祝寻通红的目光,心有不忍。
可边上有宁氏长辈抢先一步喊话,“祝寻,昔日宁、祝两家交情不菲!可现在,我们宁氏的正道清誉差点毁在你手上!你到底是何居心!”
宁苍升听见这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那名喊话的宁氏长老见此,压低音量提醒,“掌门,别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商议的!为了宁氏,更是为了越之,你不可再存着仁心,犹豫不决了……”
“宁掌门,我……”祝寻开口,企图解释。对待旁人,他都可以强硬不服输,可以由着脏水泼上身。可在宁苍升面前,他却不能如此。对方既是宁越之的父亲,更是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宁苍升合了合眼,冷淡地止住他的话,“祝寻,悬崖勒马吧。别让泉下有知的鹤龄兄彻底对你失望。”
“……”祝寻听见他的语气,又听见亡父的名字,心中凝却了一瞬,“那他呢?他在哪里?”
宁苍升握紧手中的长剑,狠着心斩断他的心思,“我儿和你没半点关系,望你知晓。祝寻,回头是岸。若是你肯废掉自己的诡气修为,自我了结,兴许我还能说服众人,留你一个全尸。”
话已至此,算是彻底割裂了。
祝寻苦笑,垂头后撤一步。
废掉诡气修为?若是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站在近处的薛如萱微微勾出一抹冷笑,她看着祝寻孤立无援的模样,眼中的阴毒再起。什么婚姻?什么未婚夫?都是她信口捏来的说辞。
从宁越之拒绝她的那天起,就有一枚毒针狠狠插在了她的心里。她的自尊、她的高傲不允许她想任何人低头、服软喊痛。所以,她任由这个根刺扎入,糜烂心扉。
宁越之不爱她又如何?只要她毁了祝寻,早晚有一天,宁越之会断了对他的念想!
“祝寻,你被骗了。从一开始,就被骗了。”薛如萱越靠越近,直到贴近祝寻。有人在背后喊她回来,她却置若罔闻,“你以为他是爱你吗?错了。当年你和越之被严轩朗带人围堵的时候,是你以身为诱饵,引开了他们,这件事情间接性地导致了你的死亡……”
的确,那日如果祝寻出事,那沦落到今日这个下场的,就会是宁越之。
“他爱你?”薛如萱盯着他,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逼迫祝寻认清事实,“不,他只是对你有愧疚!”
“他把愧疚当成了情爱,所以才对你百般关照。你好好回忆一下,在你出事之前,越之对你温声细语过吗?”
祝寻身上的诡气越溢越多,可他像全然感受不到一般,只是静静站定。
“你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依赖,甚至不惜寻到宗山,入了我们的局。”薛如萱眼神越发阴毒,“那么多人围堵你,甚至宁氏掌门都来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他就是没出现,更不会护着你。”
“祝寻,事到如今,你还认不清楚吗?”
“薛、薛小姐,我对你一忍再忍,请惜命。”祝寻咬着牙回答。
“你要惜命?”薛如萱袖口内多出了一个玉瓶,她垂眸将瓶中的诡气堵在手中,忽然靠了过去。祝寻看见她眼中前所未有的偏执和疯狂,听见她说道,“可我不惜伤了自己,也要毁了你!”
电光火石间,薛如萱将那道诡气击中了自己的腹部,瞬时往后倒去。
“是诡气!薛小姐被祝寻伤了!”众人没能看清,以为祝寻率先动了手。一时间,各种灵器朝祝寻猛然袭来。
祝寻察觉到危险来临,终于将蠢蠢欲动的诡气彻底释放了出来。短短片刻,多色混杂的灵力和纯黑色的诡气交缠在一起,引得风云变色。
各地暗藏的诡气、冤魂在冥冥之中受到指引,源源不断地移了过来。
渐渐地,开始涌现出受伤的人,血腥味引得诡气冤魂们更为兴奋。祝寻被诡气包裹着站在中央,眼眶彻底弥上血色。
祝寻的修为早已经越过了凡人能及的地步,哪里是他们随便就喊打喊杀的。只要他不失控,怕是没人能伤到他分毫。
一而再、再而三的围剿,祝寻算是看透了——整个修行界容不下他,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杀掉。
既如此,他又何必费力控制着自己的诡气?以往为了不滥杀无辜,强行控制着源源不断的诡气,到最后将自己弄了个遍体鳞伤……
可笑!讽刺!
祝寻眼色越发阴狠,充斥着血色的双眸隐约发痛。忽然间,他听见一道含糊却又急切的声响,“阿寻,停下!”
原本坚固的心防松懈了一瞬。
“阿寻!停下!你会被反噬的!”
祝寻撤开眼前的诡气,麻木地环顾着四周。无数人死人伤,在他的正前方,甚至还几名宁氏长辈倒地昏死。
“少掌门,你不能过去!”
“越之,回来!”
祝寻确认了不是幻听,紧绷着的敌对心神顿时断裂,他强行镇压住周遭的诡气,生怕伤到不该伤的人。
可眨眼间,一道白色灵光突然冲了过来,是利刃刺破身躯的撕裂声。他的胸口被捅出好大一个窟窿,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祝寻怔了一瞬,立刻就有诡气反噬入内。
“阿、阿寻?”
血色弥漫了双眸,在一片赤红中,他模糊地辨别出近处的人影。祝寻盯着男人的模样,伸手摸上胸口插着的灵气。
再然后,在对方失控的慌张表情下,垂下视线。
清遥?
怎么是他的清遥。
有杀红眼的修士立刻吼道,“宁少掌门,杀得好!”
源源不断的诡气早已经不受控制。
祝寻握紧清遥剑的剑柄,一步、一步地靠近宁越之,浓稠的鲜血滴落在他的脚下,延伸出一道刺目的血路。
“为什么?”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宁越之早已没了昔日的冷静,清冷的眼眸中第一次显出不可掩饰的慌乱。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对方却是忽然在一片诡气中抱紧了他。
——嗤!
清遥刺得更深。
血腥味彻底扰乱了一切。
祝寻像是感知不到痛觉一般,环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耳侧,“……今天是我生辰,你答应过我的。”
他出口的话是彻底的绝望。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送给我的贺礼吗?”
绝望过后,是癫狂至极的可笑。
“他们厌恶我,想要夺我的命,原来……”祝寻后撤半步,大笑着淌出血泪,“你、宁越之也一样。”
祝寻把宁越之当成仅剩的一方天地。
可事到如今,他才明白——
这样的他,天地不容。
“……既如此,如你所愿吧。”
从绝望到被诡气反噬,再然后,魂飞魄散。祝寻一朝重生,却隔了千年。他成了一介微弱的命魂,没了记忆,错将旧人当成新人,甚至再度将感情付之……
多可笑?多讽刺!
体内被诡气侵蚀的钝痛慢慢平息,祝寻的赤金瞳色慢慢散去,眼中的脆弱和痛苦显现出来。
宁越之,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
尤忘招来阴府鬼兵,封锁了整片鬼市,正当双方焦灼之际,内城里扩开一道浓烈的白色灵力,硬生生晃晕了所有的鬼物。
“怎么回事?”沈顷岚停下攻击,身上还存着屠杀后的戾气。
尤忘转身看向内城,总觉得这股灵力十分熟悉,“……不知道。”
“兄长、师父!”喻言最快反应过来,直接闪身前去。后两人见此,连忙跟上。
内城里一片狼藉,充斥在两人周围的诡气和灵力相互抵消,最后竟是什么都没剩下。
祝寻脖颈上的咒纹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体内的诡气也消散全无。宁越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苍白,他看着恋人脖颈上扎出来的血洞,用仅剩的最后一丝灵力将其修复。
“阿寻。”
“别碰我。”
同时响起的话语,是截然相反的语气。一个爱意到了极致,一个却冷到了极致。祝寻费力撤出宁越之的怀抱,触上自己的胸口,面上满是讽刺,“清遥不愧是上古灵剑,我现在都还觉得疼。”
“……”
宁越之狼狈地跪在地上,眼睑颤了颤。他的视线随着祝寻由下而上,深情却痛苦。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躲开了。
“哥?师父?”喻言被这一幕看呆,只能由心低喃。
祝寻瞧见三人近乎一致的诧异表情,将视线移了回来。他从纳灵袋中召出寄澜,发了狠般地将刺了过去。
“哥!”
“祝寻!”
呼声响起的同时,寄澜发出红色灵力,硬生生反力拦住了祝寻。它急切的吱唔了两声,连带着剑身都在发颤。
宁越之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寄澜,猛然伸手一握刺入自己的胸膛。他忍了一瞬,猛然涌出几口浓血,溅落在地,“阿寻,我……”
祝寻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转瞬再度冷硬。他松开寄澜,徒剩下三字。
“别见了。”
永远不必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根那刺,必须由他们亲手拔掉!两人中间的确有误会,其实吱吱的痛苦并不比寻寻儿少~后文会解释,会甜会甜会甜!(甜文作者肆,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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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爱01
宁越之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整个人陷入将要失去的恐慌中; 寄澜还插在他的胸口; 被割裂的痛楚感惹得他虚汗直流,“阿寻;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
“别碰我。”回应他的; 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
从始至终; 祝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宁越之缓缓落下手; 苦笑了一瞬。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用力将寄澜从自己的胸口拔出,又是血溅落地的声响。
祝寻眉心轻蹙了一瞬; 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哥; 你去哪里!”喻言看见祝寻这突如其来的离开; 对着空气大喊道。尤忘和沈顷岚对视一眼; 开口道,“喻言,阿寻他应该没事; 有事的是你师父。”
喻言反应过来,立刻跑了过去。他顾不得脏乱; 趴跪在宁越之的跟前。后者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痛苦,痛苦到近乎麻木。
明明是爱干净的人; 此刻却由着血污沾身。
宁越之似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竟是直直往一旁栽去。
“师父!你怎么了?”喻言赶紧扶住对方。他跟在宁越之身侧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想此刻一样虚弱。
沈顷岚走近; 蹲下身子探着宁越之的灵脉,眼底的神色由震惊化为了无奈,可嘴上仍是强硬道,“把自己千年修为费得一干二净,还敢往自己胸口捅刀子?宁越之,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行了,顷岚兄。我的诡气修为不适合他,你先用灵力替他稳住元神!”尤忘于心不忍,一反常态替宁越之说话,“喻言,止住你师父伤口上的血。他现在的身体和常人没区别,再不止血,他真的要成为我的阴府贵客了!”
沈顷岚口中虽然数落,但是手上早已麻利给对方输入灵力。
喻言拿出几道止血符,贴在宁越之的伤口处。后者轻咳两声,气息微弱,“喻言,去找你哥。他体内的诡气才散干净,还不稳定。”
“他比你这个将死之人好得多。”尤忘看着宁越之骤然减弱的命格,无端生出几分气恼,“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当年让他在你怀里心死,如今又以命换命换他新生!宁越之,你可真是了不得!”
事到如今,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越之这一出简直是在逆天改命,祝寻被诡气控制甚至反噬,他竟也不管不顾地释出了自己全部修为,将其抵消。
此法看似通俗易懂,可想要成功简直难如登天。稍有不慎,魂飞魄散的就是他们两个人!怪不得那日宁越之敢在他们面前保证——“我绝不会让他出事,即便拿命来抵。”
原来是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
祝寻背后掌控的是虚无神迹,即便神迹存世已久,可内在的能力仍是不能小觑。而宁越之为了救祝寻,不惜将千年修为一朝散尽。
恨意和爱意,欺瞒和救赎,共同扎在了两人中间。对于刚恢复记忆的祝寻来说,一时间又如何能面对?
而对于宁越之来说,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可他居然还敢将寄澜往死里刺入身子?真真是不要命了!
这两个人,简直是孽缘!
沈顷岚好不容易稳住他快要涣散的元神,想起好友方才离开时的鲜活模样,发问,“祝寻的最后一道精魂,一直在你手上?”
“还有,他的天魂其实也存在你的手上?”
三魂七魄,前者指代天魂、地魂、生魂。生时□□为生魂,死后鬼魂为地魂,而天魂则是代表了天地间独有的灵根。
“沈大哥,你先别问了。师父他、他要撑不住了。”喻言眼眶稍红,一时有些无措。于他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离了心。兄长不知所踪,师父危在旦夕……有什么局面比此刻更无助?
尤忘见此,终是软了几分。抛开别的不说,散尽修为、以命换命,当今世上除了宁越之,怕是没人能做、敢做了。
他探了探宁越之的命格和元神,“暂时稳住了,你带他回去。顷岚兄,你试着探探祝寻离去的踪迹,鬼市的事情留给我解决就好。”
“……好。”
“嗯。”
……
几日后。
祝寻迷迷糊糊地从醉梦中醒来,随手一动就打翻了边上了几个空酒瓶。他怔了半瞬,察觉到不远处上方的日光,才知身处何处。
那天他从鬼市离开,又不想回到陵城,兜兜转转间就回到了这片故土。他买了一堆酒酿,趁着无人注意之际躲回了这个地下洞内,又在上方布下结界。
酒入喉,醉入心。
许久不曾拥有过的感觉,纷至沓来,身体有了温度,感知了疼痛……在醉酒的头晕目眩中,理智却清晰地将过往的一幕幕都拉了出来。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的?
像是从小听闻他的名声,便记在了心底;又像是每一次的世家见面,瞧见他不苟言笑却又冷清如天上月的模样;又或是那年试炼大会,他得知两人‘不着调’的娃娃亲,说着‘非他不嫁’的玩笑又被当场抓包,感受到祈祷大会上周遭一众仰慕惊羡的目光;抑或是双亲离世、祝氏灭亡后,身侧人只剩那一个他……
祝寻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想着,越来越麻木。
可思绪朦胧之际,他又想着:清遥没入胸口的剧疼,那么寄澜呢?他将寄澜毅然决然刺入胸口的时候,也像当初那样疼吗?
骤然转醒后,他唾弃又自恨,无助又绝望——都到了这个时候,心里竟还是想着他、念着他?
祝寻掩住脸,发出低哑却干涸的痛声,他反反复复追问——当初既然杀了我,为何这世又要救我?为了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彻底陷入绝望!原以为重来一世,什么都可以再来。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又弄出这副狼狈模样?
“父亲,阿娘,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走才是对的?”祝寻无力地靠在墙壁角落,就像是被人怀抱在怀,即便这个‘怀抱’是冰冷冷的温度。
忽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声颤抖着的呼喊,“……哥,原来你真躲在了这里。”
祝寻抬头,用布满红色血丝的疲惫目光望去,“喻言?”
喻言快步走近,不管不顾地坐在他的身侧,心疼不已,“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记不清了。”祝寻摇了摇头,又打算去拿一侧的酒瓶。喻言止住他的动作,伸手探上他的额间,蹙眉道,“哥,你发低烧了!”
“低烧?”祝寻痴笑一声,拨开他的手,“我能发什么低烧?”
喻言叹了口气,直接将自身灵力输入他的体内。祝寻见此,刚欲抽手,却突然发现早已枯竭的内丹竟是缓缓升起暖流。
怎么会?
自从被诡气缠身后,内丹里的灵气就消耗殆尽了!
“……师父用尽毕生修为将你的体质修复了。”喻言怕祝寻不爱听关于宁越之的事,只挑最简练的话来说。
“修为散尽?修复我的体质。”祝寻反问,可惊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在乎后,又嘲讽笑笑,“喻言,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吗?也是,他把你从小养在身边,就是等着今日这种局面。”
“哥,你别说这些气话。”喻言持续给他输送着灵力。他顿了顿,见对方没有抗拒的意思,这才继续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现在还在昏迷,尤忘大哥和沈大哥都给他探过情况,说、说师父自封了元神。”
“……”
喻言压住语气里的心痛,梗咽着发话,“哥,师父他是爱你的,他这千年从未放弃过等你、找你。”
“爱我?因为愧疚爱我吗?最后迷途知返,再用他的灵剑彻底了结我?”祝寻嗤笑,狠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喻言,我这里好疼,真的好疼,任何痛苦都比不上他给我的这一剑。”
祝寻的酒意渐渐挥发,更理智,也更痛苦,“说起等我、找我,尤忘他们不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的。”喻言反驳,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重复道,“师父他是不一样的。”
祝寻偏过头去,苦涩发笑,“我的幺弟现在都向着外人了,是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黑雾笼罩。雾气散去后,尤忘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他看着祝寻和喻言的姿势,干脆也在一侧坐了下来,“祝寻,你还好吗?”
“尤忘,你也是来当说客的?”祝寻问。
“不是。”尤忘回答得干脆,“你知道的,我一直是向着你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和宁越之扯上什么关系。”
祝寻无言,心底并不否认尤忘的说法。
尤忘眉眼间闪过一丝复杂,他想起宁越之近日来的样子,终是定下决心,“喻言前世离开得早,有些事情你可能觉得他不懂。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能不能多信任几分?”
“我信你。”祝寻颔首,却又无力补充,“可我不想听。”
尤忘并不怪他的拒绝,垂眸像是自言自语道,“当年,其实我最后关头赶去了宗山,可还是来迟了一步。你被诡气彻底反噬,杀得各家族的修士毫无还手之力。再然后自爆而亡,魂飞魄散。”
祝寻的记忆只停留在清遥刺体、和宁越之决裂,再往后的事情,他一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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