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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花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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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眼神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世界之大,他只看得到你。但夏麒觉得,陆照并不是在看自己。他从他身上看别人。
  果然,陆照说:“你和他很像。”
  然后,他听到一个的确令人遗憾的故事。
  陆照有个朋友,他们从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认识了。双方的父辈是同事,所以他们从小一起玩。打打闹闹,相爱相杀,一起长到高中。
  那个朋友是个私生子,他父亲隐瞒家里多年,终于在他十七岁的时候暴露了。父亲原配杀来。一番谈判后,原配答应接纳他,但绝不接纳他妈。
  那年冬天,他妈为了让他安心走,以后也不要被提防猜忌,投江自尽了。他苦苦抗争一个月,最后还是不得不和父亲走。
  “我们约好考同一个大学,我考上了,但他没有。他不是成绩不好,其实他比我更有读书的天赋,都是家里的事情干扰了他。我不甘心,就劝他复读,说我等他。他听了我的,真去复读了。我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去看他一次,那时候他很抑郁,只有我去的时候会开心。我一直想,熬一熬,考完就好了,换个环境就好了。这次就算没考上,他想去哪里就让他去哪里。毕了业还是可以到同一座城市的。但是,高考一结束,他就失踪了。”
  说到这里,他们踏上桥,正对远方的夕阳。
  陆照突然停住脚步,站在桥边眺望那个圆滚滚的大红球。周围的云霞也色彩秾丽。一切都很热烈,仿佛会伤人眼睛。
  这样的情景下,夏麒本能想说些什么聊以安慰。可这不是他的熟练技能。想了想,最后还是陪陆照沉默。
  一直到天黑下来,陆照才重新开口,只用一句话为故事收尾:“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为什么?”夏麒脱口问。
  陆照抬起手拍了拍胸口:“我知道,因为我感觉得到。”
  夏麒动了动唇,终究没出声,只点了点头。他自然还有问题,想知道陆照对自己好是不是移情,除了移情还有没有别的……但哪一个问题,似乎都唐突。
  而且陆照看上去很累。脸上没有笑容,眼中也没有笑意。漫长的时光并没有让他把往事放轻,反而似乎涂抹得更浓墨重彩。
  回望,那色彩会扎眼睛。
  “我住那边。”良久,陆照指了一个方向,“我往那边走了,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小区再大也是个小区而已,怎么会不记得。夏麒被这个问题细细地刺了一下心,仿佛看到陆照对那个朋友的说话的样子,便有点心疼。因为,看故事也会心疼的。
  他点点头:“我记得。”
  “那回去吧。”陆照面对他,勉力提了提嘴角。像是想起了今天的初衷,劝慰地说,“放轻松,好好工作。”
  夏麒点点头,“我明白。”
  那天夏麒到很晚都睡不着。陆照透过他看另一人的样子,陆照被色彩浓稠的往昔扎伤的样子,都给他难以形容的震撼。
  以前,他从来都认为,人要活得舒服一点,感情就应该淡,怀念和迷恋就应该少。否则便是负重前行。甚至原地深陷、自掘坟墓。
  可是陆照让他发现,怀着很深很重的感情,同时揣着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期待去活,所能拥有的温度和美感,竟然强烈得令人羡慕。
  他羡慕陆照。
  羡慕他敢这样活着。
  他觉得,绝然让自己放下过去的周怀洛很勇敢,坚守并等待的陆照也很勇敢。
  只有否认和埋葬未及追究到底的感情,既不敢往回,又不愿意让别人走进心里,偷偷把一张新闻照存了一年多的自己,自欺欺人得像个傻子、懦夫、笑话。
  一个人住,一个人吃,离开工厂实验室就独来独往,让人有大把大把时间胡思乱想。
  于是这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夏麒都让自己去回溯。他不断地想起平港城,想起费天澜。
  从飞机上偶遇那一面,到费天澜最后无措又愠怒的眼神。从他不敢宣之于口的动情,到费天澜把他当新鲜、当幻想的委屈。从他的不甘心,到费天澜的不挽留……一切都像做化学实验一样,仔仔细细惦着最小计量单位去想。
  捋到最后,他觉得自己有点疯了。
  一想到费天澜绝不可能来找他,除非他回过头去,否则这一切无以得解,他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得心口发闷。身体不知是哪里,总在隐隐作痛。
  不断生长的冲动,最终在费天澜生日那天毫无征兆又意料之中地决了堤。
  那天结束上午的工作,进入午休。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去食堂,他也在其中。踏进食堂门口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脚步。
  “我去打个电话。”他扭头对同行的同事说。
  同事道:“那我们里面三号桌等你。”
  他点点头。目送同事们进去之后拿出手机,手心里已然汗津津一片。但他明确、果断、一个数字都不错地在拨号键盘上按下费天澜的手机号。
  费天澜接得很快,嗓音有些低沉。
  “喂,你好?”
  这个声音咚咚地敲在他耳膜上,他不由得发怔回味。咽了咽喉咙,喉咙是干涩的。然后急忙赶在那边发问或挂断之前,开口说:“费天澜,是我,夏麒。”
  很长时间,那边一点属于费天澜的声音也没有。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一些背景音让他知道,这个通话仍在进行中。
  “费天澜……”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先生,你要去哪里?”机场接机的出租车司机第二次问道,目光有点不悦地看着自从接了个电话就一直在发呆的乘客。
  “哦。”费天澜回过神来,脸上表情如梦初醒,犹豫了一下,报出北良所在的工业区名称。司机说很远很贵。他置若罔闻,只略带试探地问电话那边的夏麒,“我……可以去你那里吧?”
  片刻后,脸上露出放松满足的笑容,才回答司机:“没关系,你去吧,多少钱都可以。”
  司机按下计程键,车开出机场。
  费天澜看着窗外,眼神满含克制的激动。视线望着外面的风景,眼睛里却装不下那些风景。心潮澎湃激荡,想的都是刚才那个短暂的通话。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下机的第一时间接到夏麒的电话。这个意外把他一切计划和想象都打断了。
  从夏维军的婚礼回去至今,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他为再来N市找夏麒,并长时间呆在这边做了诸多准备。终于借着和项总公司的合作项目过来了。
  他一路上都在想要找什么样的机会登夏维军家的门,什么时候才方便登门,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夏麒才对……
  什么都还没想好,手机就响了。
  什么都还没准备好,他就到了夏麒面前。
  北良大门的访客登记处,他报上姓名,道:“我来找一个叫夏麒的……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他在你们这里的职位。”
  “费天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扭头便看到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夏麒朝自己走来。
  年轻的男人有些行色匆匆,目光与他相碰,淡淡地递出几分笑意。眼底波澜不惊。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说了句“你来了”,然后探头进登记处窗口。
  “是我的朋友,请登记普通访客。”片刻,拿出一块访客胸牌,递给费天澜。
  后者接过去。目光一直盯着他,嘴唇嚅了嚅,欲言又止。戴好以后拍了拍自己的牌子,露出笑容。身边放着的行李箱让他像准备出发郊游的小学生。
  夏麒有些忍禁不俊,不想表现出来,便抿唇偏了偏头,“走吧,带你逛逛。行李箱要寄存吗?保安室可以帮你保管。”
  “不用。”费天澜摇摇头。
  北良分厂是这个工业园中规模不大不小的一家工厂,生产、研发、管理共占了园区两栋楼。其实没有什么好逛的。
  夏麒带费天澜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费天澜这下倒是主动把行李箱“寄存”了。夏麒听了他的请求,抬眸望他一眼,也不说穿。
  “我耽误你上班吗?”费天澜站在门边,指了指对面的生产区。正是下午上班时间,那里人进人出,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夏麒本来想说不耽误,话到嘴边又止住。
  给费天澜打电话的时候,他没有想过人就在机场,更没做好见面独处的准备。他现在还有点懵,看着眼前的费天澜,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费天澜以为他的停顿是为难的意思,立刻主动给自己找好了安排:“你去忙吧,我自己随便出去走走。我……等你下班。”
  夏麒眼神闪了一下,点点头:“好。”
  弯身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根钥匙。“这个给你,你逛完了可以回这里来等我。”
  办公室是指纹和钥匙双锁,二选其一可开。费天澜接过钥匙,像拿到什么宝贝似的,嘴角扬得高高的。
  夏麒便到研发楼去了。几个小时后再回来,发现自己的办公室俨然被费天澜占领了。
  那人正开着两台电脑左右开工。听见推门声,立即皱眉抬头,投来一个处于工作中的眼神。严厉专注,如刀锋披着冷霜。见是夏麒,这眉眼便一松,泄出暖融融的笑意,示意“稍等”。
  随即低头对其中一台电脑道:“你们接着讨论吧,晚点给我个结果。我先下了。”
  接着把两台电脑都关了,迅速收拾好东西一股脑塞进行李箱。夏麒也正脱下白外套。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好像都有话说。这么一撞,却微妙地双双噤声了。
  少顷,夏麒移开视线,“你住哪里?”
  费天澜:“……”
  夏麒见他无语的样子,若有所悟:“市区?”
  费天澜点点头。
  “那我送你……”
  “不用了。”费天澜把行李箱杵在面前,“我看到你们工业园外面有酒店,我去开面开个房间就行了。”
  夏麒的眼神意味深长。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晚饭吧,你们这边有什么好吃的?”费天澜避开这个眼神,直接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哦。夏麒跟在后面,目光轻轻地望着他的背影。他们之间隔着一米多不到两米的距离。
  办公楼的走廊很长,他这间在最深处。他看着他们前方那段长长的路,不由自主抬起手来,在虚空中做了个抚摸的动作。
  他没有摸到费天澜,却忽然感到了真实。
  园区外面有好几家酒店,费天澜随便挑了一家最近的去办理入住。放下行李箱之后便和夏麒去吃晚饭,选的也是路边的小饭店。
  饭后,天还没黑。夏麒又带费天澜到北良职工小区逛。就沿着之前陆照带他逛过的路线,在漫长的跑道慢步。
  意料之外的,他们自然地聊起了夏麒离开平港之后彼此的生活。
  夏麒告诉费天澜,自己出过两篇拿奖的论文,差一点出国深造了但最后没有去。原因么,他笑笑,用一句平平淡淡的“国内也挺好”带过了。接着就是毕业,上班。
  相比起来,费天澜就精彩跌宕得多。
  重返三江集团总部核心,聚集权力,站稳脚跟,收拾离心人,整合在缴纳了巨额罚款后几近凋零的业务板块和资源,发展维护新的政府关系,探索新出路和新领域……每一桩每一件都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有人结为新至交,有人彻底翻脸离散。
  同样长的时间,他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讲这些,夏麒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自己偷偷保存的新闻照。照片上成熟稳重意气风发的费天澜,和眼前略显风尘仆仆但兴致勃勃的男人,逐渐重叠。
  他又想起自己在平港的小半年,每天夜里等着费天澜回来的日子。
  那时候,这人不是醉的,就是疲惫的。
  总是赖在他房里,明明抱他在怀,身体却仍是蜷起的姿态。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人在床上好黏人好任性还耍流氓,让人没办法却心软。现在想起来,忽然像魂穿到了当时的他身上,清清楚楚触摸到他当时的脆弱和依赖。
  “费天澜。”夏麒不由得叫住他,停下脚步。
  他们正好站在上次夏麒和陆照所站的桥上,远方是同样的夕阳西下夜幕将至。
  费天澜回过身,看到夏麒的脸被夕阳映得有点暧昧的红,眼神蒙上柔光。
  “那时候。”夏麒微微聚紧眼神,凝视他,“你是不是对我有一点,恋母情结?”
  费天澜正在讲的话题,是他最近在忙的一个项目,讲到“已经好多天不回家,幸好我不养小动物”。这相对于夏麒的问题来说,毫无关联。
  但他听懂了夏麒的话。
  心里“咚”的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来由。
  他觉得夏麒的说法真吊诡,然而那“咚”的一下敲下来,却正好卡在心口某个槽里。那个槽以往并没有任何存在的迹象。直到被敲开,才发现它空洞洞孤零零的,不知这样在那儿多久了。
  委屈和温暖两种互相矛盾的感觉同时在费天澜心里冒出来,鼻子猝不及防地发酸。
  “这怎么说呢……”他扬手挥了一下,然后落在鼻头上,垂眸揉了揉,“我不知道啊。不过,夏麒,那时候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走的时候说过,我把你当幻想。也许你是对的,你是我对所有需要的幻想。”
  “所有。”他加重语气。
  垂落的目光抬起来,投向远方的夕阳,又喃喃地为自己解析:“我那时候,需要我爸,需要我妈,需要完全可以信任和放心的朋友,需要一心一意爱我也被我爱的某个人。但这些我全没有,我只有你。所以,可能……你就是一切。”
  “你就是一切”,说得格外轻。如果不是夜幕让视线变暗,视线变暗又令听力敏感,夏麒怀疑自己都听不到这句话。
  它压住了夏麒的呼吸,缺少空气的心脏难受极了。
  人们总是试图对一段感情做定义或分析,想要理顺它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弄清楚其中包含了什么成分。可是感情并非化学实验,它总是呈现出千万种无法预料的反应,而永远无法提出一道反应方程式来做可复制归纳。
  所以,他这么长时间里反复回忆和梳理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只有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真实的费天澜,和为此人牵动心神的自己,是全部答案。
  他豁然开朗,眉目舒展开,对费天澜笑了:“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要追我回去吗?”
  闻言,费天澜瞪起眼睛,鼻间气息猛地滞了滞,盯住夏麒的眼睛,微不可闻地点点头,小心试探:“……可以吧?”
  夏麒把手搭在桥的栏杆上,正对着他:“可是你懂该怎么和我谈恋爱吗?”
  费天澜:“……这很难?”
  “不知道。”夏麒说,“我只是觉得,你在谈恋爱的事情上被惯坏了,什么都不懂。”
  费天澜撇撇嘴角想反驳,又直觉现在反驳不是那么回事儿。便闭嘴,谨听教诲。
  夏麒叹了口气,道:“既然我忘不掉你,那我就教你和我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那么,第一课是什么呢?”费天澜问。
  夏麒想了想,道:“让我相信你真的喜欢我。”
  和三江集团建立了合作的那家科技公司,在N市的高新区。与工业区所在地几乎呈直角。费天澜并没有一点搬过去住的意思。
  他在车行租了一辆车代步,有事就从这边过去。没事就在这边工业园里外周遭闲逛。三四天下来,他就完全逛了个遍,并摸清了夏麒的生活工作规律。
  第四天,夏麒下班时间,他拎着菜在北良门外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这天夏麒和陆照稍微加了点班,结束工作出来的时候,已经离正常下班时间过去快一个小时。
  费天澜望眼欲穿,一见他们就窜上去。一堵高大的人墙,杵在夏麒面前。
  看得出,夏麒和陆照没什么。但费天澜一见陆照,就想起前年的那个晚上,心情立刻很不好,脸色臭臭的。
  夏麒见他手上拎着菜,微微吃惊:“你怎么买了菜?”
  费天澜说:“我今天不想吃外面的了。”
  夏麒不想说你酒店做不了饭这样的蠢话,也隐隐有点不愿意那么轻易满足费天澜的意图,免得他尾巴翘上天。看看身边的陆照,来了个主意。
  “正好。”他转头和陆照对视,说,“我之前欠了陆工一顿饭,今天说好补上的,你也一起来吧。”
  费天澜:“……”
  陆照心领神会,十分配合。探头望向费天澜,笑容可掬:“对啊,一起来吧。多个人,也热闹。”
  热闹个球。费天澜牙痒痒地咬了咬,面色更沉了。夏麒无视他的眼神,低头接过他手里的菜检查了一遍。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步了,知道搭配了。”没等他有什么表示,又对陆照说,“都是平港人的配法,正好合你的口味。”
  陆照闻言对费天澜扬了扬眉梢:“平港人,你好。”
  费天澜气不打一处来,心头憋闷,忿忿不语。懒得打这个假惺惺的招呼。并到夏麒身边,拉住他的手。五指一根一根扣进去,于是十指紧握。
  这是以前的他不会做的。
  那时候,他虽然也喜欢串掇夏麒和自己出去,但只是为了满足给小情人买买买的快感。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拉手。更不可能表现出占有欲和敌意。
  晚饭之后,夏麒才对这个行为进行批改点评。
  “吃醋是挺让人受用的,但是你那样太幼稚了。”夏老师指指自己,“我的脸上写着同性恋三个字吗?没有吧?我不刻意隐瞒取向,但也不想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让人议论。所以,你那样拉我的手,想过以后同事怎么看我吗?”
  费天澜绷着脸,显然心情不见好,说:“想过。”
  “哦。”夏麒的目光从睫毛后面淡淡地扫过来,“怎么想的啊?”
  费天澜压着不高兴,努力耐心回答:“那时候你们单位下班半天了,人都走光了,所以没人会看到。陆照……你那个陆大工程师,一看就gay里gay气的,同类面前不需要掩饰。”
  夏麒:“???陆工哪里gay里gay气?”
  “哪里都。”费天澜简单下结论,便皱起眉抿住唇,一副不想多谈这个人的样子。但他盯着夏麒的眼神里,又压着一堆欲言未言。
  夏麒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轻微一叹:“想说什么就说吧。”
  闻言,费天澜那种紧绷好像琴弦弹了一下,有变化,但不是真的松下来。显出局促。“我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就是不舒服。”
  夏麒又“哦”了一声,云淡风轻还有点无聊。
  这让费天澜觉得自己说了一通废话,赶紧抓心挠肝想办法控住局面。
  “跟吃醋还不一样!”他有技巧地提高声量,却将语调压低,令自己看起来严肃理性,“我知道吃醋是怎么回事,但我看到陆照和你在一起,不是那种感觉。他一出现就会提醒我,我曾经怎么伤害过你,失去了你。想想就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很怕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还是那么懦夫。万一我没有办法让你再相信我,我怎么回家。。。。。。反正,我就是有点怕,你懂吗?”
  夏麒定定地看着他,表情不那么无聊了。但也没有他希望看到的感动之类的反应。
  他才发现,夏麒很不好取悦。天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把人撩在手心里的。或者说,那时候这小家伙对自己有多宽容。而一旦他不宽容了,就像个棘手的小坚果。
  怎么才能撬开这颗小坚果,费天澜越动手,越找不到头绪。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这样。”半晌,夏麒说。
  费天澜立即凝神定睛望过去,看他有什么指教。
  夏麒抬起下巴,视线在房子里扫视了一圈,缓缓地说:“你每天辛辛苦苦两边跑,终于想到给我买菜,顺理成章进我家里来了。然后,你就应该找机会……”
  他站起来,绕过两人之间的饭桌走到费天澜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弯身低头凑到他耳边。呼吸间的气息轻轻地落在费天澜耳畔,勾起身体里一阵难言的灼热。
  “你知道,我喜欢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和我做什么。所以你这张嘴不应该那么多废话……”
  话音未落,费天澜便弃恭敬而从命。
  他果断地搂住夏麒的脖子,就着那个一站一坐的姿势吻上去。
  这个姿势让他有种承受的感觉。但他怕夏麒不愿意,怕自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错意。所以他将人搂得紧紧的,认真而坚定地主动索求。
  身体触感的记忆有时候远远比闹记忆更深刻,彼此试探纠缠了一会儿,就找回了旧时的感觉。熟悉的气息、味道、习惯,一复活起来,就像是春天一夜之间窸窣尽数破土的嫩草。遍地都是。不休不止。挠得人所有神经都颤抖起来。
  他们久久不愿意分开。后来费天澜边纠缠边站起来,双臂把夏麒整个拥在怀中,就近把人抵在墙上,变换了刚才承受的姿势,十分煽情地把吻加深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这个吻很尽兴。
  分开的时候,彼此的眼睛都布满水雾,浸染了暧昧而晶亮的光。
  夏麒的目光亲密接触之后,短暂地闪动着一种令人心跳的惊慌感。很干净,很纯粹,天然去杂。就连森林里的泉水,也比不过这双眼睛的惊慌之美。
  还可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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