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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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脚步声靠近他，停在他身后。他整个人都被影子盖住了，鸽子再次被惊走了，翅膀扬飞了一根羽毛。游野下意识伸手去捉，他也捉住了，羽毛捏在手里，特别的软，还带了点余温。
　　季钦生绕他面前，跟他一起蹲了下来，面对面。季钦生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游野老实回答：“忘了。”
　　季钦生将游野那朵花重新塞回他手里，跟那根鸽子毛并在一起。
　　游野看了看掌心里的东西：“你不要吗？”
　　季钦生摇摇头：“换个别的。”
　　游野还没问还个什么东西，季钦生就用动作回答了他。他说要吃雪糕，他舔上了他的唇。
　　游野被人托着后脑勺，强势地按了过去，他的舌头，牙齿，每一寸舔过雪糕的地方，都被一一扫过，像是要吞噬掉他嘴里最后一丝甜意一般用力。
　　游野蹲不住了，他闷哼一声，为了稳住身体，右膝往地上一磕，有点疼。那点疼唤回了他些许神志，他睁开了眼，发现季钦生眼睛是闭着的，睫毛长长，几乎要刮到他脸上来。
　　季钦生像是感受到他的不专注，稍稍离开了他的唇。他控在他后颈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最后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轻触，滑到他的耳垂，最后落在他张开用以呼吸喘气的嘴唇上，像有些遗憾道：“雪糕的味道，没了。”


第45章　
　　游野也不是纯情小男生了，但架不住气氛正好，他被撩得个猝不及防，心脏都不受控了，更别提红透发烫的一张脸。他舔了舔嘴，唇肉被人吮得微微发麻，涨乎乎的。
　　季钦生起身，伸手来拉他。游野把手递给他，让人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这时季钦生弯腰，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小沙粒，再瞅了眼他的膝盖，确认没红，这才道：“走吧。”
　　游野被他拉着，人还处在刚刚的撩人后劲里，也不跟季钦生对着干了，只柔顺问去哪。季钦生答他，要带他回刚刚的房子里。回去的时候，天已擦黑，马路上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隔壁的聚会还没结束，热热闹闹的。他们经过门前时，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拉着手从里面冲了出来，嬉闹着转了几个圈，最后女生被她的男友压在灯柱上动情接吻。
　　游野和季钦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彼此的唇上看了看，下一秒，他们相视一笑，带着默契和心知肚明。
　　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游野心想。恰到好处的默契，点到为止的暧昧，充斥周围的情潮，推着他们两个靠近亲密。
　　明明只是认识没多久，却让人有种在一起许久的错觉。游野有些叹息地想，季钦生真是绝了，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他。
　　走到家门前时，季钦生问他要不要知道进门密码。游野抱着手，有些故意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说完他还要笑，带了点顽皮，眼睛亮亮地望着季钦生。
　　季钦生回头望他，认真又低沉地跟他说：“因为我想你来，你来吗？”
　　游野唇边的笑淡去了，他没有回答，反而将手从季钦生手里抽出。季钦生一怔，还未说话，就被游野靠前的身子压在了门上。密码还未输完，门还没开，游野将人抵在门上，两人鼻尖厮磨着，游野低声道：“来，怎么不来。”
　　密码游野记在了手机上，备忘录里，六位数，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备注，他看着这串密码，心里有点新奇感。在他以往的情史中，季钦生还是头一位认识不久，就给了他住处密码的家伙。
　　回到家中无事可做，两人看了一部电影后，季钦生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他要不要出门，他想吃点东西，有家餐厅的小牛肉不错。游野将自己陷进沙发里，瞟了季钦生一眼，要笑不笑道：“在派对上没吃饱？”
　　在他看来，季钦生是真的忙，找他说话的人那么多，还要跳舞，所以分身乏术，什么都没吃到。游野本来说不去，他吃饱了，哪知道季钦生说：“本来是要吃的，但你不见了，我得找你啊。”
　　季钦生就是有本事将话说得这么让人无力反驳，让游野想说你胡说，你明明是要跟女孩子跳舞都不行。因为这话显得他小气得过份了，他要是这么说话，那就太丢人了。
　　游野艰难地将自己从沙发中拔了出来，展开双手，以一个要抱抱的姿势朝着季钦生：“好吧，我陪你去。”
　　他要季钦生来拉他，季钦生唇边带笑走了过来，伸手抱着他的腰，将他从沙发上搂了起来。
　　毕竟是位成年男子的份量，季钦生呼吸稍稍一顿，还是将他从沙发里抱了起来。游野懒洋洋地站直后，快速地在季钦生耳垂上亲了一下：“真乖。”


第46章　
　　餐厅是比较正式的，游野穿的短袖短裤人字拖，不太方便。季钦生问他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游野似笑非笑问他，是不是嫌自己不够得体。
　　这可是要命的问题，季钦生却说其实游野这样去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他想知道游野的的住处，好下一次见面而已。
　　而且这边靠海，夜风有点凉，他怕游野冷。游野注视了季钦生好一阵，对方笑容不变，他没劲地撇嘴，不情愿地点头同意了。
　　他住处不是很远，在有名的度假酒店，季钦生跟着他到楼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游野也没有阻止，在不算大的电梯里，他们一前一后分开立着。他在前，季钦生在后。
　　他通过光滑的电梯壁看见了季钦生的倒影，也看清了季钦生在他身后望着他。
　　狭小的空间让他充分地感受到季钦生的一切，他的呼吸声，他的视线，他的神情，还有几乎是逼迫着压上来的存在感。
　　他几乎不用怀疑，就能确定如果他回头的话，季钦生会抱上来，他也会热情地回应上去，那事情可就不受控制了，电梯里可是有监控的。而他的房间就在这里，床头柜旁还有润滑剂和安全套。
　　游野乱七八糟地想着，又觉得或许是他多想了，季钦生大概并不想同他发生什么，至少现在，季钦生只是单纯送他回而已房。只是异国他乡，夜色沉沉，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遐想。
　　叮咚，电梯到了。游野快步走了出去，不在密闭空间里之后，他发热的大脑和下半身，总算消停下来。
　　游野径直走到房门前，用卡开了房间，侧身让人先进。灯亮开，房里的一切一眼可见。房间有点乱，游野的行李箱摊开放着，桌上还有外卖盒子，烟灰缸里堆满的香烟，一旁还有一个展开黑屏的笔记本电脑。
　　游野上前，将外卖盒和烟灰缸倒进了垃圾桶，再把电脑合起，书都胡乱收好。笔记本旁边有个红本子，那上面可都记着点不该季钦生看到的东西。
　　他让季钦生随便坐，酒店房间不算小，还有个小阳台。椅子也多，有沙发有木椅，小阳台上还有躺椅，躺椅旁的小桌子还搁置着一杯他昨晚没喝完的鸡尾酒。
　　季钦生哪张椅子都没坐，而是直接坐到了他的床上。这时候他又不端着他那温柔得体的做派了。
　　床很软，承受了人的体重后微微往下陷，发出了轻轻的咯吱声。
　　游野很没有营养地想着，这样的床玩起来肯定不舒服，被压在身下的那一方会深深地陷进去，还得被捞起，一点都不方便。
　　未等他想完，就见季钦生动了动，像是压到了什么，他微微起身，掀开被子，然后用手指勾出了一条内裤。
　　是非常骚包的材质做的，手感很滑，布料很少，程楚送给他的。游野脸一下就红了，他自认虽不是情场老手，但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被看见内裤这事，他不应该像个小年轻一样害羞。但他仍然害羞了，甚至局促地扑了上去，企图将这条内裤夺过来。
　　季钦生没料到游野会扑上来，一下被压着倒在了床上，还因为床垫的弹性，二人在上面晃了晃，交叠着沉静下来。
　　游野支撑着身体，将上半身抬起来。他的脸绯红着，眼神也有点慌，有点恼，因为季钦生的行为，也因为自己这慌了阵脚的举动。
　　当他的视线定在季钦生的脸上，他又什么都想不到了。季钦生头发乱了，蓬松地搭在额前。他的眼睛望着他，深深的，倒映着他的脸。
　　他的手也握在了游野的腰上，衣服卷了上去，那双掌心是没有阻碍，直接的，完全地贴在了他腰际的皮肤上，掌心粗糙，指腹滚烫。像是不含意味的，他感觉到那手指在他腰部的皮肤上厮磨了一下。
　　他哼了一声，半边身体都软了。


第47章　
　　从季钦生的角度来看，压在他上方的游野眼神氤氲着一层雾，明明在看着他，却更像走神了。颧骨上还泛着红晕，带了点汗。
　　天太热了，他鬓角有些亮晶晶的，是汗。大概是刚刚跑过来要抢他手里的东西，被逼出来的。他身体被对方压制着，能充分感受到身上的人，拥有着一个小火炉般的体温。
　　明明相贴的两具身体都是烫的，季钦生的手摸上了游野的腰时，却觉得那块皮肤凉丝丝的。他摸到了中间的那道凹陷，紧实的背脊，在他掌心下随着呼吸起伏着，还有两颗腰窝。
　　一些许久前的记忆突然泛了上来，带着那时的炽热气息。那些画面都非常活色生香，湿润、热情，年轻蓬勃。
　　他看过他光着背脊的模样，脸贴在了酒店的枕头上，背对着他，半张脸侧了出来，跟现在一样红，却又不太一样。
　　大概是因为眼睛不是湿的，那时的游野在他身下，睫毛跟着动作颤抖着，腰线被他纳在掌心里，像尾鱼，一点点扭了起来。
　　记忆中的画面被现实撞散了，因为游野挣扎地动了起来，从他身上挣开。他手里那薄布料被游野抢了过去，胡乱地塞进了裤兜里。
　　游野慌乱地站稳了身体，光脚还在他的鞋上踩了几下，险些扭到。游野立在床边，俯视了他一样，眼神在他胯间定了一下，突然笑了，他看见他咧开了一点唇缝，舌尖点过虎牙，带点调皮地问他：“你不饿了？”
　　季钦生觉得饿，食欲和肉欲有点像，都是从胃部烧起，火辣辣地肆虐全身。他咽了咽喉部，却不愿意这样被掌控，因此他坐了起来，单手撑着身体，另一手从衣领缓慢地捻到了衣角，整理刚刚被压出来的褶皱。
　　游野的视线追随着他的手，直到他扶上了额发，随意往后梳理。那视线就直了，没有遮挡，贪婪地停在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欣赏与惊艳。
　　季钦生说，饿了，他又紧跟着命令，快去穿衣服。
　　游野皱皱眉，无所谓地转身，去行李箱里翻了翻，最后扯了两件衣服，避入了洗手间里换。
　　季钦生倒不追着说，都是男人，何必这样换。他们都清楚彼此之间的身体，具有怎么样的吸引力。这种虚伪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但前提是，这个洗手间不是这种由磨砂玻璃隔出来的一个空间。没有遮挡窗帘，只要有光，就能看见里面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并不是完全清晰的，只是隐约看到一具身体，能看见他双臂高抬，将衣服从身上扯了下来，能看见他拽下裤子，不大耐烦地扔到了一边。
　　季钦生转身就往阳台的方向走，拉开落地窗，冷风扑面，让他神智清醒了几分。手上是刚刚顺手拿出来的矿泉水，他拧开，往下灌了几口。
　　水从喉道过时，他才发现原来他渴得要命。他的吞咽声有点大，咕噜咕噜，半瓶水就下去了。他拧紧瓶盖，握着瓶身，陷入了沉思。
　　直到游野从洗手间里找了过来，他双手从后方揽了上来，却不是要抱他，而是抢过他手里的水瓶，拧开，也跟着喝了几口。这才顶着一双被水润过的唇，冲他笑：“好喝，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这水能这么甜。”


第48章　
　　季钦生并不介意自己的水被抢走，他自上而下地看了游野好几眼，满意点头。游野穿得正式起来，身上的少年气就淡了许多，看起来成熟一些，仍然富有魅力。
　　游野将烟盒塞进外套口袋，打火机也收了进去。他动作间，季钦生便一直将视线停在游野手上，若有所思。游野顺着他的视线，跟着看到打火机，他突然想起这打火机的原主人是谁，是季钦生。
　　那是他和季钦生唯一有过的一晚上，季钦生留下的东西，他后来觉得好用，也就一直留着了。现在被当事人看见了，这才想起打火机的来历，不由起了几分尴尬。
　　好在季钦生只是看了看，然后欣赏般说了声好看，并不多话，许是根本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过这么一样东西。
　　对于那声好看，游野随意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赞同什么，总归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餐厅需要预约，他们到的时间不算早，好险位置还留着。一旁有几个法国人上来询问位置，没有预约，也只好作罢。
　　季钦深是真喜欢这家餐厅的食物，如果游野在酒店里再同他纠缠一些，也需他就真的能因为游野而吃不成饭了。
　　游野如今坐在他对面，脸上不带多少笑，侍应生过来上菜斟酒，他就以这样一个冷淡的眼神，下巴微点致谢，那小模样，倒像在沙滩上，他们刚相遇的时候。
　　侍应生退下去后，游野手指勾着酒杯沿边，视线对上他来，又露出个笑，轻轻的，那张脸和五官一下生动起来。他对他和对旁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季钦生突然领悟到了这一点，心里顿时有了种说不清是何感受的触动。
　　游野想着，能让季钦生在酒店忍住的食物究竟是有多好吃。他本以为他抢过季钦生喝的水，说上那样一句话，他们就能不用出门。可以等欢爱一场后，再致电前台，送点酒店食物上来便好。
　　当然，他还没考虑过这次他和季钦生，该谁上谁下。上次是他喝醉了，这次他总归能有点话语权。他自认为技术不错，之前交往过的徐煜，在床上也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因此他很怀疑徐煜结婚以后，到底要怎么跟自己的妻子交代。
　　他在走神，季钦生却已经把一盘小牛肉切好了，端到他面前，将他那份未动过的移到自己桌上，眼神示意他尝一尝味道。
　　游野还没试过被这样照顾过，有点新鲜。
　　他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肉质结实富有弹性，淋在上面的酱汁也非常可口。
　　见他眼睛微眯，一副享受美食的模样，季钦生觉得好笑，还拿起纸巾给他擦去嘴边沾上的酱汁。
　　游野眼睛微睁，见季钦生动作完后坐了回去，不由问道：“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体贴吗？”
　　季钦生愣了一瞬：“怎么说？”
　　游野考虑了一下，组织语言：“总觉得现在这样，有点像在约会。”
　　好吃的餐厅，替他切好的牛肉，帮他擦拭嘴角，甚至并没有选择来一场不带目的性的性爱，而是带他出来吃饭。
　　如果只是想在异国来场罗曼蒂克，何必那么舍近求远，他自认为腰带够宽，裤子也并不难脱，没什么节操。
　　他觉得奇怪，也就问了。许是没想到他这么耿直，季钦生笑出声来，直到他有点恼了，这才道：“谁说这不是约会。”
　　季钦生眼里笑意未褪，深深望着他：“是约会啊，我很喜欢你，你呢？”


第49章　
　　季钦生的问题，游野一直没有回答，直到那天结束，他都没有说他喜不喜欢。季钦生送他回酒店，就像一个真正的追求者送他的姑娘回家一样，立在酒店楼下，没有跟着上去。
　　游野觉得季钦生这种像绅士一样追女孩的行为有点可爱，但他们都是男人，还是上过床的那种。这时候再来走程序，是因为什么？是真的觉得喜欢他了，所以要重新开始一段新关系的方式吗，以这种纯情方式？
　　季钦生这个人，原来喜欢起一个人来，是这样的吗？这个念头刚从脑袋里浮现，游野就觉得不好意思。
　　他拿起烟盒，坐到了阳台抽烟。尼古丁并不能让他不安分的小心脏停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左心房处传来的躁动。
　　夜风习习，游野抬手在脸颊旁边挥了挥，有点热。他看到了阳台小桌上放着的空水瓶，是季钦生喝过的，他也喝过。游野觉得阳台的温度好像更高了些，因为他更热了。
　　游野去冲了个凉水澡，没穿内衣裤，只松垮垮拢着件浴巾出来了。床上的被子折在一块，是人躺过的痕迹，游野坐在床边，在那块地方搭着，那里早就没了人的温度。
　　游野侧躺了下来，手指在上面搭着，突然笑了自己的行为来：“真是花痴。”
　　他有几天没去找季钦生，倒是季钦生会经常给他发微信。话也不多，偶尔是几张照片。有湖，他跟邻居家去钓鱼了，有小女孩，是他最近去的一家甜品店老板的女儿。
　　小女孩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发着光，小小软软地手掌心里捧着一朵白花，冲着镜头咧出缺了一颗牙的嘴，看起来又好看又可爱。
　　游野没回过，季钦生也从不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只是非常有耐心地找他，却不烦人，只会像是遇到趣事了，跟他说一声，也并不在意他到底回不回一样。
　　这样的行为，除了漫长的耐心，游野却觉得季钦生心中是有一股子笃定的。这男人凭什么呢，凭他是个蓝颜祸水吗？
　　游野这样想着，直到第四天，他又出现到了季钦生住的那别墅前。但是他来得不巧，季钦生竟然不在。游野等了一个小时，只好去敲了邻居的门，用翻译软件和蹩脚的法语跟人沟通，问季钦生的去向。
　　这时候他到像是忘了还有微信这回事了，他只是单纯想来找季钦生，但又不想这人提前知道，傻了一样等了一个小时，这才去问邻居。
　　结果邻居给他甩了个惊天答案，他说季钦生走了，好像是回去了，没跟他说吗？
　　游野懵在原地，他确实不知道，季钦生没跟他说。
　　游野从邻居家出来，走在那条马路上。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一起回来，并肩走着，他看着地上的影子。
　　也想到了季钦生在餐厅里说的那句喜欢，在派对上对他唱着情歌的眼神，在酒店里意外被他压在身下，像是傻了的模样。
　　结果呢，季钦生竟然走了，而他竟然为了一句话，翻来覆去想了这么多天。
　　他甚至想着，关于他真正的名字，也许他可以说清楚了，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呢？如果季钦生会生气他骗他的话，那就再说吧。
　　他真的是……傻透了。


第50章　
　　游野回到酒店，进了浴室，直到被水一浇，整个人都才从季钦生带给他的震惊中醒来。他觉得他被耍了，季钦生给他抛了个饵，他就傻乎乎咬了上去，现在一嘴的血，还气闷得要命。
　　他冲出浴室，抹掉脸上的水，拿起手机点开了季钦生的微信，非常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季钦生这三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亏他这些日子在纠结，结果呢，季钦生这货撩完就跑，极其没有道德。所以他不过只是一个调味剂，用完就丢吗？
　　游野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之前有多纠结，现在就有多怒发冲冠，差点失去理智将质问脱口而出。在点击发送之前，到底是停住了。
　　毕竟他和季钦生的关系说到底并没有那么深，他现在气势汹汹去质问，凭什么。凭季钦生给他唱过首情歌请他吃过一顿饭吗，别可笑了。怪不得之前都戏言有许多人要为季钦生跳江呢，大概都是被气的。
　　游野气过头了，倒把自己气笑了。他删掉了所有质问的话，重新编辑了一条。他请季钦生吃饭，问人晚上有没时间。
　　发完短信他把手机往床上一甩，转身从行李箱里翻了翻。游野转身进了浴室换装。丝绸衬衣，随性地收进牛仔裤里，动作间隐约能看到一点腹股沟。他将头发打理好，香水喷上，再对着镜子眨眨眼，镜子里的男人回以同样的表情，看起来骚包得不行。
　　发消息是想看季钦生怎么回他，是实话实说还是找个借口。他自认为季钦生应该不至于在他身上费那么多心思，应该是实话实说吧。
　　他准备出门去享受一番夜生活，来这里都这么久了，倒也还没看看这边的夜景，认识多点美人，白白浪费一段好时光。
　　游野进了电梯，用着手机查附近酒吧。他跑来国外这件事没有跟任何朋友说，只一时兴起，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办好签证就来，程楚到现在怕是也以为他还在国内。
　　法国的酒吧跟国内的其实也没多大差别，歌不同，皮肤颜色不同，灯光一样，酒的味道也差不多。
　　游野选了个靠近吧台边缘的位置，坐在高脚凳上。他身高不算矮，在外国人中间，也属于高挑，他一只脚踩地，一只脚微屈，手里捧着一玻璃杯，慢慢转着里面的冰块，他没喝酒，视线落在舞池里，像是在看人。
　　但他的视线很散漫，不怎么集中，有点像喝醉了，也有点像困了。音乐转了首激烈的歌，就在人群更加亢奋，音乐像是在耳边炸开的时候，他揣在后臀的手机震动起来，一下一下，将他整个右臀都震得微麻。
　　游野将酒杯不轻不重地往吧台上一磕，扫了眼手机屏幕。是季钦生的微信，他说好啊，问他在哪。
　　这下游野是真的惊了，他没想过季钦生会回这样一句话。惊讶过后，他也大概猜到了，也许是他跟邻居的交流出现了差错，该死的语言不通。
　　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