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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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野不敢输入语音，怕程楚这个没心没肺的在坐季钦生的车子，手一滑就点开了，他用文字问：“你都说了什么。”
　　程楚：“该说了都说了，我就说嘛，他怎么突然找我，敢情都是在问你的事啊，别生气啊，东南醋王。”
　　游野对这个外号敬谢不敏：“我一定都不生气，我刚刚吃饭去了。”
　　程楚敷衍道：“好啦好啦，随你怎么说啦。”
　　游野再次问：“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程楚：“我给他说了你这几年的事情，不过他对你车祸的事比较关心。”
　　游野：“？”
　　程楚：“他问我，你是不是失忆过。”
　　游野：“……”
　　程楚：“我跟他说没有，又不是什么电视剧情节，哪里会失忆啦。”
　　游野看着这段话，又想到了车里季钦生的异状，这时程楚又发了一条。
　　程楚：“他还问我，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程楚笑嘻嘻地发了一个表情包过来：“我当然老实交代，你过得春风得意，女人不停啊～”
　　游野：“……”


第23章　
　　游野嗤笑一声，压下心头的点点心虚，他不再提季钦生，转而另起话题，今晚怎么玩，在哪玩。
　　程楚能浪的范围当然在酒吧，游野本来想说自己半个小时后过去，没想到程楚已经邀请了季钦生，末了还贱兮兮地跟他说，今晚许多姐妹大概都会下场，希望能勾引到季三藏。
　　游野被气笑了：“谁说他是季三藏了，就算是也是多情的那一版。”话音刚落，程楚就在那边呼天抢地，说游野被勾走了心，现在醋味隔着屏幕都能熏得他一个踉跄。
　　游野真是无力跟他贫嘴，说什么都是错的。可他兴质不高是事实，自从在季钦生家看到那位前未婚妻。季钦生也许看不出来，他可看出了那姑娘眼里深沉的占有欲。
　　这让他想到了徐煜，当年他的室友。明明还有着女朋友就爱上他，跟女朋友分手之后，就下手来掰弯他。最后又一脸可怜跟他说，自己还是爱女人多些。
　　还说两个男人没可能的，这个社会压力多大，他徐煜还是学生时，能不懂事，但毕业了就不能乱来云云。找了诸多借口，游野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徐煜到底为什么要分手，因为徐煜要结婚了，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天知道徐煜是怎么一边被他压，一边去搞女人的。
　　直把游野恶心到不行，他其实并不算太弯，他的第二个男性对象就是季钦生。男人都看脸，他也不例外。因此，游野对自己沉迷季钦生美色这个事实接受的相当从容。
　　但也许他这个人在弯的道路上有些坎坷，怎么一个两个跟他上过床的男人都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想到这里，游野哪怕再想从季钦生身上取材，都不太想再靠近这个男人。
　　万一取材到一半，季钦生去结婚了怎么办，他可受不了再来一回，哪怕他跟季钦生压根不是真爱。
　　游野对着镜子，抓了发胶喷了淡淡的香水，又换了一套衣服。他开车前往约定地点，到了后让程楚出来接他。
　　酒吧环境太昏，他通常要喝几杯才能适应。刚进去的时候，就容易摸不清路，撞得磕磕碰碰。程楚没少因为他要人接这个事嘲笑他，游野每次都当听不见，下次照样让人出来领。
　　至于自己一个人去酒吧，当然就不选黑的地方。
　　他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等待，远离路灯。今晚程楚约的地点是gay吧一条街，他之前来过几次，有次恰好站在路灯下抽烟，就被人借火搭讪，问了价钱。
　　后来把这个事跟程楚一说，把程楚逗得够呛，还眉飞色舞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拍拍他的屁股，最后下了定论，确实像。游野一个礼拜都没搭理程楚，直到这人专门上门给他送了家乡菜，才消气。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一根，眯眼抽了一口。他穿着深色衬衣，袖口优雅地叠了几圈，露出小臂的肌理和分明的腕骨，修长的手指夹烟轻弹，动作流畅性感。
　　要是程楚出来接人，定能一眼看穿游野今天的打扮是何居心。这一看就是要出来勾人，游野出马，基本很少失败。
　　但跟程楚玩的地点，大多都是gay吧，他还没这么特意地打扮过。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今晚真想找到第三个男人也说不定。
　　想着又抽了口烟，游野心里闷闷的，并不明朗。路过的人有冲他吹了声口哨，游野以往并不理会，今天却朝那方向看了一眼。
　　是个年轻的小男生，大概是大学生吧，穿着粉红色的毛衣，奶白皮肤，见他望来，便在同学的怂恿下，走了过来，爽朗笑道：“嗨，今晚有空吗？”
　　游野将烟换了手，微微挡在身后，不让风将烟吹到面前男生脸上，他低声道：“不好意思，今晚约了朋友。”
　　男生眼睛定在他的脸上：“没关系，一起玩啊，我也跟朋友在一起呢。”
　　年轻人活泼朝气，眼神干净明亮。游野也不知这人是不是里外都这么清爽，但被年纪小的男孩这么看着，也忍不住高兴起来，他笑了笑，还未说话，就感觉男生的目光突然一直，越过他的肩膀，往他身后看去。
　　游野眉头抽了抽，回头一看。霓虹灯里，季钦生穿着黑色衬衣，慢慢走来。一双好似模特的长腿，修长有力，走路姿势利落好看，神情淡淡，酒吧招牌的灯明明暗暗落在他脸上，添了几分邪气，几分英俊。
　　但季钦生，足够英俊了。现在更像从电影里走出了魔物一样，勾人心神。很显然，刚刚还在跟他搭讪的男孩，现在看季钦生看得都忘了说话。
　　直到季钦生走到他们身前，将手按在游野肩上，看向男孩，询问般道：“怎么才来，这位是？”
　　游野还未说话，季钦生就将鼻尖凑到他的颈项，微顿一下，再抽离而开：“又抽烟了。”
　　男孩被季钦生刻意压低的声线，弄得满面通红。游野心里不太舒服，他横了季钦生一眼：“怎么是你来，程楚呢？”
　　季钦生没答话，转而礼貌朝男生伸出手，要握上一握：“你好，季钦生，你呢？”
　　男生慌忙地将手凑了过来，握住季钦生，紧紧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游野已经没心思听了，刚刚还觉得可爱的男生，现在都让他非常不耐烦。
　　他耸肩甩开了季钦生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身朝酒吧的方向走了几步。走得不算快，但身后一直没传来脚步声，反而是那男孩急促的声音响个不停。
　　他再看时，男孩的同学们都围上了季钦生，季钦生个高貌美，在里面尤为突出。又或者这样的人物，在哪不突出呢，足够有资本游戏人间，他自嘲一笑。
　　就在这时，季钦生突然从人群中抬眼，朝他一望。那眼神，游野琢摸不透，但心却被看得漏了一拍，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快步走到了被包围起来的小圈子里，伸手去拉季钦生：“还走不走了。”
　　这时另外一个男生高声道：“帅哥，别急啊，他还没给我们留微信呢。”
　　游野磨磨牙：“不好意思，他不会给。”
　　季钦生没有表态，那男生接着说：“为什么啊？”
　　游野看了那男生一眼，突然抬手圈住季钦生的脖子。季钦生比他高上一些，这一搂，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又或者说，季钦生非常主动地弯下了身子，吻上了游野主动送上来的嘴唇。
　　在众人面前表现了一场足够激情火辣的吻后，在季钦生的手都要钻进他衣服里时，游野气喘吁吁地中断了这个吻，顶着艳红的唇，冲着刚刚那个挑衅，现在目瞪口呆的男生说道：“因为他是我的！”


第24章　
　　他们两张好看的脸凑在一起，杀伤力十足。一开始搭讪的男生都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埋头拉着朋友们，走了。
　　季钦生自那一吻之后，就没出声。等游野将手从他肩膀上松下来后，他才说了个数字，是酒吧吧台号码，程楚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游野听后点头，迈步要走。季钦生在身后将他领子轻轻一勾，把他留住。游野一看，季钦生将食指轻擦过嘴唇，嘴角缓慢勾起，眼神得好比一汪美酒，将他都快浸醉了。
　　季钦生问，我是你的人，什么意思。游野刚刚是冲动，早已在双唇分离，男孩走后就已后悔。刚刚急着迈腿，也是因为觉得丢人。现在被拖住一问，内里已经因为尴尬烧得五脏滚烫，明面上仍作出一副冷静模样，甚至好整以暇道：“不是你说的吗，一个月，你是我的。”
　　说罢他轻轻将领子从季钦生的手指中抽出，将褶皱抚平。季钦生再问：“我是你的，你呢？”
　　游野也跟着笑，可这笑明显是不怀好意了，他抬手，指关节在季钦生的嘴唇上一蹭：“你是我的战利品，而我是赢家，胜者，我们俩怎么能一样呢。”
　　说罢他不再看季钦生神情，拿出手机给程楚发微信，指责对方无情无义，现在连出来接他都不肯了。为什么要找季钦生来，弄得他刚刚冲动一把，太丢人了。
　　程楚莫名其妙，连连追问，游野却不跟他解释清楚，闷头走着。临到门口，才想起回头寻季钦生一眼，就怕他被哪路妖精给拦下了，他还得救。
　　哪知道季钦生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揣着兜，面上还带点忧郁，怎么看都情绪不高。也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嘴唇微微抿着，足够让人心疼。
　　季钦生抬眼，见游野回头，又扬起笑容，俊得不行，好像刚刚那点忧郁是不存在一样，都是游野错觉。季钦生快步追了上来，望着游野道：“所以你要？”
　　游野知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自然要。”他眼神轻佻地往下走：“如果能换个玩法，我会更喜欢的。”
　　季钦生这时有想听不懂似的，揽着他往里走：“快些吧，小楚要等急了。”
　　游野面上不显，实际已经打定主意，要私下逼问程楚，到底跟季钦生都说了什么。这两个人已经好到这样了吗？
　　他和程楚认识这么久了，还呼叫姓名呢。到了目的地，程楚正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骰盅，一见到他们，便夸张地晃手，叫他们过去。季钦生没落座，径直去吧台点酒。
　　游野一落座，就见程楚丝毫不掩盖对季钦生的欣赏，目光直追季钦生而去。游野拿手在人面前一晃：“回神，你怎么花痴成这样。”
　　程楚撑着脸，没好气地翻他一个白眼：“看了又不会掉块肉，醋王，小心你男人迟早受不了你。”
　　游野将烟拿出来，刚含进嘴里，一听这话，便似笑非笑地扬眉望去：“你说什么？”
　　程楚真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忙用手在面前比了个大大的叉：“你又不给我吃，干嘛要撩我，禽兽！”
　　游野哼了一声，跟着去望季钦生的背影：“还好吧，也没多好看。”
　　程楚这下可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是是是，一般好看。”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游野的目光，季钦生撑着吧台的桌子，望了过来，这时恰好酒吧音乐一换，节奏变慢，白光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将季钦生的头发落了层白光。
　　季钦生轻轻眯眼，适应光线地颔首，再一抬，冲他柔软一笑。
　　这时游野的作者毛病突然就犯了，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浮现了一句，他披着满身月光，只为一人而来。


第25章　
　　大概是察觉到游野的走神，程楚不怀好意地说：“喂喂，不是一般好看吗，你看什么呢。”游野干咳一声，收回视线，难得带点窘迫，反驳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哪种类型吗。”
　　程楚没好气道：“你喜欢大胸长腿黑头发。”
　　游野一哂：“没错，你知道的，　我惯来喜欢女人，女人多好啊。”
　　程楚抱着胳膊猛搓几下：“你可别再说了。”话音刚落，他又想起什么，一脸坏笑道：“小野野，你要是不喜欢男人，就把季钦生让给我呗，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这话一出，游野脸就黑了下来了，程楚仿若不觉：“我可以给你介绍妹子，腿长大胸，包君满意。”
　　程楚还想打趣，要给游野拿面镜子，让对方看看自己现在脸上的难看表情。这时他看见季钦生走来，赶紧闭嘴，还踢了游野小腿一下，希望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继续说了。
　　没想到游野根本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反而继续说：“程楚，以后这种让不让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程楚一怔，他看了眼季钦生，神情尴尬，这边游野继续道：“首先，他不是谁的东西，他是他自己的，而且你拿妹子来跟我换他，且不说这个交易根本不成立，再说了，有谁的脸能比他好看呢。”
　　要是程楚没看见季钦生就站在游野背后，他肯定要来一句，说到底你还是觊觎季钦生的美色罢了，你这个禽兽。
　　但他不能说，而是移开视线，假装并没有看到这两个人，因为太尴尬。
　　游野总算反应过来，毕竟程楚的表情有够明显，更何况季钦生的手已经落到他肩头，嘴唇凑在他耳廓边，含着笑意道：“是吗，这个评价真高呢，小野。”
　　随着那呼出来的热意爬上他的耳肉，就像一股隐秘的电流，从他的耳朵一路往下钻，直游走到左胸腔处，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上，一下下地刺激着，让之加速。
　　季钦生的食指在他肩膀上敲了两下，再从容地坐在椅子上：“我也一样。”
　　游野举起杯子，想喝酒，却发现酒杯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反而显得他看起来更尴尬。这时程楚还不嫌事大道：“你也是什么，也觉得咱们小野野好看到不行了？”
　　季钦生托腮，却没继续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程楚深吸一口气：“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不要再散发你的魅力了。”
　　季钦生被逗乐了，这时服务生端酒过来，季钦生开了瓶给游野满上：“你刚刚不是想喝吗？”
　　游野端起来，一饮而尽。他确实想喝得紧，口干舌燥，心慌意乱。程楚说的那句话，是打趣和玩笑，但实际上，半真半假，在程楚那里是句玩笑，在他这里是真。
　　季钦生给他制造的刺激太多，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些暧昧触碰，款款情话，专注眼神，无一不在攻陷着他。
　　他甚至都不会怀疑，他会自愿地张开双腿，让这个男人上他，只要季钦生吻他碰他，给予他足够的撩拨，什么男人女人，都是借口。到底是怕自己假戏真做，成了笑话罢了。


第26章　
　　季钦生没有跟他们待得太久，他公司事务繁忙，大晚上的出了事，各部门都在加班加点，秘书更是将电话不客气地打来季总这里，逼着人回去主持大局。
　　游野和程楚都没有留人的道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说没事，让季钦生去忙，玩乐适度，不能耽误公事。
　　季钦生最后深沉看了游野一眼，嘱咐他别喝醉。游野被这仿若女友的关照给臊了一把，一旁程楚更是玩味地笑出了声，捂着嘴巴，一眼眼地望着他俩。
　　得不来游野的回应，季钦生只好压低嗓音，凑到游野耳边，他担心游野喝醉被带走，毕竟醉酒的游野，都很热情，他可不想这样的游野被无关紧要的人看去。
　　游野越听越臊，最后搡了季钦生一把，将人推开，捂着发烫的耳朵，有心想反驳一句你管我，但到底是没说出口，只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程楚和游野目送季钦生远去，等人一走，程楚就用胳膊肘捅了游野的肋骨一把，把人顶的抽了口凉意，才跟嗅到腥味的猫一样，嘻嘻笑：“别喝醉啊，小野野，不然我可怎么跟你老公交代。”
　　刚刚游野还觉得季钦生像女友一样管束自己，在程楚这里竟然上升到老公了，如何能忍。游野当下灌下一杯洋酒，呛得喉咙发热，双颊薄红，他刚想挑衅似的瞧程楚一眼，又觉得自己幼稚，跟程楚较真做什么。
　　有些事情越在意才越较真，他这不是傻乎乎地往陷阱里跳吗。
　　当晚，游野半醉半醒，喊了代驾，将程楚先送回住处。程楚家境不错，住在独栋小公寓，环境很好。代驾将车停在公寓门口时，路灯下立着个人，高高瘦瘦，西装革履，一副精英像。
　　游野将烂醉的程楚搂抱下车时，那人快步上前，近乎无礼地要将程楚从他怀里接过。游野抬手一拦：“你谁？”他不认识这人，当然，和程楚认识这么久了，除了程楚几个酒肉朋友，他现实里认识的好友，他都没见过。
　　那人长相不错，就是眼神很冷，尤其对上他，就更冻人了。他恨铁不成钢似地看了程楚一眼，又对游野说：“他醉成这样，操起来也不会有反应的，我找他有事，你们下次约吧。”
　　如果这人能够好好说话，说不定游野就把程楚交出去了。虽然这个人确实像认识程楚的样子，但这人既然先不客气，他也不必客气。
　　他收紧了托着程楚的手，避开了那男人：“不好意思，我还真就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事明天再来吧。”
　　男人眼睛一眯，不善地望着游野，两人狠瞪对方，气氛正一触即发，程楚在游野怀里咕哝一声，迷糊睁开眼睛。
　　男人一见程楚醒了，就没好气地喊着程楚的名字，让程楚过去。程楚揉揉眼睛：“高铭？你来做什么？找你弟弟吗，你弟弟可不在我这里。”
　　说罢他转身就将脸埋进游野怀里：“小野，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好冷。”
　　程楚从来没这样喊过游野，都是玩笑般喊他小野野，这样正经又亲昵的喊法，游野还是第一次听程楚这么喊，看来这个叫高铭的男人和程楚不一般啊。
　　游野怎么说都是一位写小说的，迅速就理解了目前的情况该怎么做。他配合地摸上了程楚的脸，肉麻兮兮道：“我的宝贝冷了，没事，哥哥马上带你进去，让你暖和起来。”
　　程楚一听，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显然，这笑声惹恼了高铭。高铭看着眼前这对狗男男：“程楚，你家里出事了，你确定还要和这位先生闹下去吗？”
　　这话一出，程楚虽然还醉着，但也分得清孰轻孰重。他从游野怀里勉强站直：“小野，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这是我朋友。”
　　游野点头，见程楚摇摇晃晃的模样，有心想把人扶进屋里再说，却被高铭抢了过去，挤到一边，险些从台阶摔了下去。
　　还没发怒，就见面前公寓门已被甩上，真真是毫不客气，嫌他至极。
　　游野回到车中，拿手机给程楚发了几条微信，让人有事说，别客气，哪怕回家里洗漱躺下了，他都能杀过来，从恶龙手里拯救程楚。
　　代驾将游野送回家中，手机支付账单过后，代驾戴上帽子小跑出了小区。游野打开家的门，看着满地猫狗大战后留下来的狼藉，只恨自己没有醉到人事不省，还要面对这样的房间。
　　他给白狗起了名字，叫巧克力，跟浑身黑猫的奶糖很配。而现实生活中一猫一狗很不配，奶糖撵着巧克力，逼着狗活生生学会了上树技能，竟然逃窜到他的衣柜上。
　　只可惜巧克力的飞檐走壁功夫，没有奶糖的精妙，逃上去了被追着打下来，带倒了床头灯，水杯里的水弄得铺盖全湿，将他床铺糟蹋得根本不能躺人。
　　游野废了大劲，将一猫一狗分开，各自关了禁闭。然后从衣柜里翻出大衣，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
　　将就的结果是，第二日季钦生的慰问电话来时，游野接起，喂的一声，一口破锣嗓子。他感冒了，伴随发烧，病得浑身酸痛，鼻头酸得好似被人在上面捶了一拳。
　　他的声音不对劲，季钦生立刻就听出来了。他连连追问游野怎么了，是不是喝酒受凉了。被人这么关怀，加上正在病中，游野也脆弱了起来，用嘶哑的声音抱怨家里猫狗让他连床都睡不了的事情。
　　季钦生让他等他过去，游野就等着，等着等着睡了一觉，直到被电话再次吵醒。
　　那时季钦生已经敲了数次门，都没人应。他差点以为，游野已经晕过去了，再不接他的电话，他就要喊人来换锁了。
　　游野拖着病体去开门，门外是穿着西装的季钦生，头发有些乱了，像是匆忙赶来。游野以为对方会带来慰问病号的清粥，怎知没有。季钦生是两手空空的来，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
　　这时季钦生将身体往旁边一让，一位长相面熟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游野眼前。竟然是季钦生家里那位，他曾经醉后在人面前表演日地舞的厨娘。
　　以往的人探病，都是送吃的，季钦生直接送人，简直让游野叹为观止，又一时无语，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而起。


第27章　
　　季钦生的视线从游野疲倦双眼，深陷眼窝，苍白双唇一一扫过，他蹙眉，问游野看过医生没。游野有气无力晃晃手上手机，清清嗓子：“这不是你要来吗。”潜台词是，哪里有时间去看。
　　季钦生先伸手，拉着游野直入卧室。游野没什么抗拒，几乎是纵容着季钦生就这么进入他的私人领地，卧室。大概是因为生病的人心理防线都比较脆弱，能被轻易攻陷。
　　他眼看着季钦生给他翻出外套，将他裹紧，又问有没口罩，外面风大。临出门前，季钦生体贴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对吴嫂嘱咐的。
　　游野蔫蔫从凌乱的刘海后抬眼，扫到已经在厨房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