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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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央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喜　欢＇炫。书。网＇他，对吧？”小夕了然，“你啊……”
　　夏央脸红：“别说这个了，程艺肯定瞎说的。我觉得她喜　欢＇炫。书。网＇乔哲宇，所以就对我特别有意见。”
　　“你也觉得她喜　欢＇炫。书。网＇乔哲宇？哎呀，我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小夕开心地说，“所以都说得通了啊！”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呢？你跟乔哲宇关系也很好啊！”
　　“切，我和乔哲宇一看就不可能嘛，而且我和苏弈……”小夕一副“你知道的”的表情，“总之，乔哲宇和施梦薇分手之后，你就是她最大的敌人啦！”
　　“搞什么啊，真无聊……”夏央甩甩头发，“广播台没声音了，应该还有五分钟上晚自习，我们走吧？”
　　她们快要走进西大楼的时候，夏央突然停住脚步，拽拽小夕的胳膊：“天啊！我没看错吧……”
　　小夕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两个人，点头说：“你没看错，是他们。”
　　是他们。林伊和江浩然手牵着手，沿着青砖小道走向东大楼。很多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表情怪异，或是窃窃私语。夏央觉得他们一定知道周围的人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可是他们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楼里，把一切纷扰都留在身后。
　　“我的世界观崩溃了！”小夕喃喃地说。夏央同意地点头。
　　亲爱的，我真的非　常（炫…网）庆幸，在每一次我绝望的时候，你都会及时地出现在我身边，给我最有力的支持。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熬过去呢？
　　所以，即使现在你我相隔千里，一想到你，我总是很安心。遇到挫折的时候，我想象着对你倾诉的情形，仿佛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加油”，然后我就获得了坚持下去的力量。就算这条路不再有你相陪，至少我知道我是从哪里走来。

　　第三十四章（1）

　　林伊和江浩然在一起的确切消息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张骏可能喜　欢＇炫。书。网＇夏央的小道消息，于是夏央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年的最后几天。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看到张骏就浑身不自在。那封信被藏在抽屉的最深处，她不愿意打开来看。所以体育课她尽量避免和张骏接触，而是更多地和许宁过招。
　　新年第一天，为了新年新气象，夏央和小夕约好了去剪头发。这天的天空很蓝而且没有云朵，所以在夏央眼里，天空像是被冻住一样。小夕对她奇　怪；书；网｝的想象力表示不屑一顾。
　　当她们顶着新发型走出店门的时候，小夕在喋喋不休地说帮她理发的那个男生：“哇，真的是帅哥哦！你看他一招一式都特别有范儿的！”
　　夏央一方面为自己没有注意到帅哥而懊恼，一方面要制止小夕的花痴行径：“喂，你就不怕苏弈吃醋？”
　　“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管不着！”小夕仔细看着夏央的新发型，转而严肃地说，“夏央，你的新发型看起来好傻啊！”
　　其实夏央只是剪了一个齐刘海而已。她沮丧地问：“不至于吧？我看沈曼的齐刘海就很不错啊，难道我不适合齐刘海？”她想，小夕说话真是没遮没拦的啊，真伤人。
　　“哈哈，你不如换回两个辫子的造型好了。”小夕嘻嘻哈哈的，没把夏央的沮丧当回事。
　　夏央摇头：“不要，那样才真的是傻呢。”她逐渐习惯了扎马尾，觉得一个辫子在脑后甩来甩去蛮舒服的。
　　回学校上课，她刘海的变化只引起了几个女生的注意。其实夏央自己对周围朋友的变化一向反应迟钝，甚至如果小夕下午换了一身衣服来上学，她也不会发现。
　　而对夏央自己来说，确确实实是有什么变了。即使期末考试在即，她上课的时候会偷偷摸摸在稿纸上写点什么，乔哲宇问的时候她只是一脸神秘地说“保密”。这个秘密，当然只有最最亲密的小夕和永远不会泄露秘密的树洞“小坏”才够资格知道——
　　放假在家的夏央“闲着无聊”，翻看旧日记，想起初中往事，感慨万千，决定写一篇自传体小　说＇炫&书&网＇，写自己和颜子舟的故事。事实上，严格说来，应该是关于自己如何仰望颜子舟的故事。至此，夏央常年看《萌芽》、《南风》所积压的灵感和不满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出口。
　　“我知道了，你在写小　说＇炫&书&网＇是吧？”没过几天，乔哲宇竟然猜到了她的秘密。夏央惊讶地望着他，几秒之后回答：“算是的……”
　　“那加油咯，你写东西蛮好的。”作为她作文的忠实读者，乔哲宇奉上了他平常吝啬给的高评价。
　　夏央一高兴，整张脸都活泼起来。她笑眯眯地拿起两个人的水杯要去加水。自从乔哲宇崴了脚，她就无怨无悔地负责起他的喝水问题。
　　“我自己去吧，我脚好了。”乔哲宇边说话边站起来，还在原地蹦跶了几下，“你看……”
　　柳陵方言里那句“螃蟹欢狠了掉爪子”，大致可以用来形容乔哲宇的遭遇。他痛苦地弯下腰，捂住右脚踝。夏央急忙放下水杯，问：“你没事吧？”
　　“没事……”他在椅子上坐定，抬眼望着夏央，“不过还是你去吧。”
　　于是还是夏央去接水。她把自己的陶瓷杯子放在一边，先用乔哲宇的运动水壶接水。听着哗哗的水声，她不由得担心起他的伤情——旧伤复发，会很严重么？他说右脚崴过很多次，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么？体育课要期末考试了，会有影响么？
　　而等接满这一壶水，她立马清醒了——自己，难道是在心疼他么？
　　期末考试前一天的夜里，柳陵下起大雪。早晨醒来后，大家都十分开心，因为上次下雪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而对于南方的孩子们来说，下雪天是难得的节日。
　　夏央出门比平时晚了些，一路飞速骑行到学校，还得随时提防着在冰上摔一跤的危险。她看见银装素裹的校园，心里乐开了花，结果刚下车就在校门口有待清理的积雪上踉跄了几步。
　　惊魂未定的时候，顾遥书在她身边停住：“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夏央脸红了。还好她站稳了，不然可真是丢脸。
　　顾遥书和她一道推车进车库，一边聊着上次下雪时候的事情。那时他们初三，面临中考；如今他们高三，面临高考。
　　“原来你们也打雪仗的啊？”他们停好车，又一同走向教学楼，夏央笑着说，“我们做完早操之后就不肯回教室了，整个年级都在操场上玩，老师都急死了！”
　　“我们住校的嘛，所以从早上起床就……”顾遥书说着，突然一个雪球从侧面砸过来，他敏捷地向后一闪，于是雪球砸在夏央的脖颈处，散落的雪掉进她衣服里面，冰凉冰凉的。
　　“喂，是谁啊？！”夏央无缘无故挨了一下，自然很不爽。她看向雪球砸来的方向，看见了笑嘻嘻的乔哲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迅速捏了个雪球砸回去。可惜她准头太差，雪球偏了老远。
　　“哎哎，对不起，是我没提醒你。”顾遥书礼貌地对夏央说。而说话间他已捏成一个雪球，狠狠地砸过去。乔哲宇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双重攻击，加上崴脚后行动不便，这个雪球正中他胸口。
　　“哈哈！”夏央开心地大笑，“你活该了吧！”
　　然而她的高兴没能维持十秒钟，因为又一颗雪球砸在她的后脑勺上。她回头一看，是小夕，立刻哇哇大叫着跑过去：“连你也欺负我！”女生打雪仗是既没有风度又没有技术含量的，夏央直接抓了一把雪扔在小夕头上，小夕也仿照她的做法，等到她们停下的时候，头发和衣服上都落满了雪花。
　　而那边，顾遥书和乔哲宇，还有很多高三男生一起，在水杉林里展开大战。他们以树干为掩体，以飞来飞去的雪球为武器，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有人“中弹”，然后更加疯狂地报仇。最后，连有些路过的老师都无辜地挨了几下。
　　早读课的上课铃早就响过了，可是很多人都不理会它。柳中校园变作了游乐场，学生们兴奋地玩闹着，展示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各个班主任只得挨个把学生拎回班里。
　　老赵在班里大发雷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明天就期末考试了，怎么还在玩，啊？早读课都不上，啊？看看，雪都被带到教室里面来了，你让值日的同学多难打扫啊！”
　　是张骏李子慕他们几个，把雪球带进教室，以教室为战场打起雪仗，利用课桌东躲西藏的，打到最后连讲台上的粉笔盒里都有了雪。
　　老赵余怒未平：“我跟你们说过，明天的考试，不是一般的考试……”
　　张骏小声插嘴说：“是啊，是十二班的考试……”他周围的人都偷偷笑起来，还好老赵没有注意到，继续训话：“……柳陵大市的统考，成绩非　常（炫…网）有可比性，所以一定要重视！”
　　夏央四下张望，看到吴明超用力地点着头，不由得暗中发笑。这个团支书是个标准的书呆子，是老赵最喜　欢＇炫。书。网＇的学生之一。而夏央自己虽然常年担任班干部，却从来不会讨老师欢心。她不打小报告，偶尔会提出一些和学习无关的要求，上课传纸条晚自习讲话，敢逃课也敢让妈妈帮忙请虚假的病假……是的，旁人眼中的好学生夏央并不是个标准的好学生。
　　等到做广播操的时候，情况又一发不可收拾了，因为周围堆起的积雪对大家来说是极大的诱惑。不知是哪个班带的头，总之后来整个高三年级几乎没有人规规矩矩地做操，都打起了雪仗，个别文静的女生则一起堆雪人。反正明天学期就结束了，不用再在意流动红旗的评比结果。
　　夏央迷迷糊糊加入了一场班内的混战，旁边站着对她不理不睬、她也不想理睬的程艺，而小夕和她不是一方的。她忽然觉得很孤立无援，只能默默地蹲下，捏了个小小的松散的雪球。
　　“啪。”一个结实的雪球砸在她的胳膊上。她抬头望去，是对面兴高采烈的乔哲宇，叫嚣道：“偷袭成功！”他话音刚落，张骏就扔了一个雪球过去，正中目标：“你丫怎么能欺负女生啊？”
　　夏央有了不祥的预感，余光还瞥见程艺不怀好意的笑容。在圣诞节之前，她不是没有注意过张骏的举止，可她从没有多想什么。而现在，似乎张骏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同寻常的暗示。
　　她无心恋战，刚想离开，张骏却叫住她：“何夏央，你用这个砸他吧，我刚捏好的！”他递来一个沉甸甸的雪球，夏央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毕竟张骏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这么不留情面。
　　“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张骏关心地问。
　　“没有。”夏央想都不想就冷冷地否认了。她想到抽屉深处的那封信，想到下午要排考场所以她必须把信带回家，想到它可能的送出者，于是更加烦躁。
　　张骏了解夏央的脾气，不敢惹她，就把她丢在一边，接着和对面激战。夏央手拿雪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间，又挨了一下砸。
　　凶手还是乔哲宇。他甚至故意和小夕击掌相庆：“耶！”
　　张骏忍无可忍，一连几个雪球朝乔哲宇身上招呼，只可惜成功率不高。夏央却仿佛没了脾气似的，只一言不发地看着乔哲宇和小夕，然后狠狠把雪球砸在地上，转身走人。她隐隐期待小夕会追上来，撒娇让她原谅自己，可是直到她回到班里，都没有人搭理她。
　　教室里空无一人，窗子都打开着，冷风夹杂着欢呼声呼啸而入。夏央趴在桌上，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为什么叶小夕总喜　欢＇炫。书。网＇和乔哲宇联合起来欺负她呢？从第一天开始就这样！为什么张骏要护着她呢？好像他真的喜　欢＇炫。书。网＇自己似的！为什么开心的下雪天会有这么多不开心呢？生活真是不如意！
　　渐渐的，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大家都回教室准备上课了。夏央刚刚擦干眼泪，乔哲宇就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哈哈，我砸得准吧！都是CS练出来的，一枪爆头！”
　　而夏央下了狠心，不看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小声地说：“这是我们最后一天同桌，你就这么不理我了么？”
　　听闻此言，夏央惊讶地转过头瞪着他：“真的假的？”
　　他没有笑，面容严肃：“真的。”
　　“为什么？！”夏央不知所措，万分揪心，满脸痛苦。
　　对视几秒之后，乔哲宇的嘴角突然上扬，他终于绷不住了：“哈哈，骗你的！”
　　夏央立即抓狂：“喂！过分！”
　　“别生气别生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嘛。”他乖乖求饶，“我错了，好不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夏央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说：“算啦！我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你了。”
　　“多谢大人抬举！”乔哲宇笑着作揖。
　　第一场雪过后，又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生活变得有些糟糕了——出门不方便，蔬菜供不应求，南方更是传来雪灾的消息。
　　然而即使天气糟糕，期末考试是不可以延迟或取消的。大家在考场里冻得缩手缩脚，还要用冻僵的手指操控笔杆为自己挣得分数。不过夏央觉得最开心的就是考完化学之后一群人在车库打雪仗。这次小夕终于不是她的敌人了，她们一个负责捏雪球，一个负责攻击，配合十分默契。
　　对面是乔哲宇、苏弈、顾遥书他们那帮十分要好的男生，施梦薇也在。他们以停车位为阵地，借柱子掩护自己，在地形方面占据优势，但弱点是雪不够充足，常常要利用敌人浪费的弹药作为补给。而这边，夏央她们占据车库的入口，虽然很难瞄准敌人，不过好在她们有的是雪，一次砸不中，多砸几次还是可以的。
　　这场雪仗不停有新人加入，两方的队伍都在发展壮大。高三的考试时间和高一高二都不一样，所以车库里只有考完期末考试的高三学生们，彼此十分熟悉，就算是不认识的人，至少看着都面熟，狠狠砸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因而雪球飞来飞去，笑闹声不绝于耳。
　　“这是全世界最完美的阵容，我和你，你和我……”小夕快乐地哼着歌，砸了一个雪球出去，正中路过的程艺。小夕笑着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砸歪了！”程艺没好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书包扔到大家的书包堆上去，然后加入对方阵营，以实际行动报复小夕。
　　夏央悄悄问：“你不是故意的吧？”
　　小夕点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存心的！”
　　夏央哈哈大笑，接着为小夕输送“弹药”。不过她作为一个尽职的后勤人员，为了取得更多的原料只能在密集的战火之中穿梭，因此也常常遭到攻击，尤其是乔哲宇，简直把她当成了活靶子。
　　一次她回到自方阵地的时候对小夕感慨说：“还是苏弈好，从来不砸女生的！”
　　小夕于是笑成一朵花：“那当然！”
　　夏央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夕的幸福，不由得产生一丝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的感觉。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自己喜　欢＇炫。书。网＇、也喜　欢＇炫。书。网＇自己的人呢？
　　正想得出神，又是一个雪球砸在她的脚边。夏央抬眼看去，张骏一脸惶恐地连连摆手，喊着“对不起”。夏央懒得多看他，而是看表——已经快六点了，该回家了。她想乔哲宇应该还要继续玩下去的，就只和小夕说了一声，自己拿了书包走人。夏央的书包埋藏在书包堆的深处，她好不容易才拿出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出考场的时候心情激动，连书包拉链都没拉好，里面的书都要掉出去了。
　　即使多年过去，夏央虽然忘记了很多人的面容，却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下午的快乐。这种感觉就像是火种埋在心里，暖暖的；一想起来就燃烧成火焰，暖意蔓延到遥远的未来。她不断地感慨说——青春，真好！

　　第三十四章（2）

　　回家之后夏央收拾书包，为第二天和小夕一起逛街作准备。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包里多出来一本化学《教材完全解读》，而这不是12班用的辅导书。她好奇地翻开书页，看见了书主人的名字——Gu。YS。签名简洁利落，书页干净整齐。
　　这是谁呢？怎么看着很眼熟的样子？夏央猛然想起某张N次贴的内容，恍然大悟：Gu。YS，原来是顾遥书！他的书怎么会到自己书包里呢？也许是打雪仗的时候，大家的书包都堆在一起，自己书包又是开着的，所以他的书不小心掉进来了吧。应该就是自己走的时候塞进书包的那一本！他如果发现自己的书不见了，一定很着急吧？想到这里，夏央觉得自己有必要通知他一声，等到补课开始之后再把书还给他。可是，怎么找到他呢？
　　夏央拿起许久不用的手机，发短信给小夕：“你有顾遥书的号码不？”
　　小夕迅速地回了一串号码。隔了几秒，夏央又收到她的短信：“你要小顾号码做什么？难道是看上他了？哎哟他真是桃花朵朵开啊～”
　　夏央脸红：“瞎说！我有正事找他！”
　　小夕大概是觉得无趣，就没搭理夏央了。
　　夏央于是编写新短信：“嗨，我是何夏央～你的化学教材完全解读被我不小心带回来啦，后天还给你好不好？”她反复读了几遍，确定语气很正常，就发送出去。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谢谢。”过了几分钟，他回了短信。
　　夏央读着这条非　常（炫…网）礼貌的短信，心里有些不很舒服。平时和顾遥书说话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疏离呀……她思考良久，回复他：“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然后夏央握着手机看电视，每隔半分钟就瞄一眼手机屏幕。
　　过了一分钟，手机没有震动。
　　五分钟，依旧没有。
　　半个小时之后，夏央放弃等待了。她忿忿地想着，回一条短信怎么了嘛？说一句“好的，以后不客气了”很困难么？真讨厌！她把手机扔回自己的床上，拿起《教材完全解读》翻看起来。
　　每翻开一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就是小谢上次发的那例文的字体，清逸潇洒，又整齐划一。到了习题部分，黑色水笔作答，红色水笔修改，有些题号上还作着不同的记号。夏央越看对顾遥书印象越好，从他的辅导书能看出他的为人，不仅仅是字如其人，而是书如其人了。
　　夜里，夏央躺在床上发呆，不由得想起顾遥书的背影来。清爽的短发，那一件惹得自己心神不宁的黑色套头衫，真是酷似颜子舟啊……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吧，喜　欢＇炫。书。网＇他的人也很多的。可是，他为什么不回短信呢？！也许自己不该有太多的期待……
　　在期末考试和补课之间那只有一天的假期里，夏央要买顶新帽子，拉着小夕当参谋。小夕万分不情愿，在这样大雪的天气里，她宁愿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电视。可是夏央喜　欢＇炫。书。网＇小夕去年常戴的那顶脑袋两边垂下两个毛球的帽子，想要买个差不多的，好说歹说把小夕劝出了家门。她们约在时代广场见面，虽然这个商场的名字听来十分山寨，但它离柳中很近，大家都喜　欢＇炫。书。网＇去那儿逛。
　　小夕带着夏央来到广场里一家小店，夏央看着各式各样的漂亮帽子，立刻把小夕的帽子忘在脑后。她挑了好几顶帽子，一一戴上，站在镜子前面不肯走开。
　　小夕倚着柜台，看着夏央为一顶浅蓝色的韩版手织帽子付钱，说：“我昨天晚上在QQ上又碰到于心洁了。你说巧不巧，知道她和颜子舟同班之后，我好像老是和她同时在线。”
　　夏央转过头来，表情哀伤：“你和她聊什么了？”
　　“请我喝奶茶吧，然后我就告诉你！”小夕借机提出合理要求。
　　夏央自觉去买了两杯珍珠奶茶，一杯西柚的给小夕，一杯椰子的给自己。她们坐在商场的休息区，看人来人往。有像她们俩这样的好朋友一起逛街的，也有年轻的情侣——比如沈曼和邵帅。不过夏央没有和沈曼打招呼，因为她要专心听小夕汇报情况。
　　“我问她颜子舟过得好不好了。”小夕没有辜负夏央的奶茶，“她说，蛮好的，之前不是考上清华的自主招生了么，这个你知道的。他在班里学得特别轻松，也老是给同学讲题目，所以蛮受欢迎的，不过，他一直没有女朋友。还有啊，据于心洁说，他很外向，什么活动都参加的，还拿了奖学金。我想，他也许是因为换了一个环境，反而放得开了。”
　　夏央默然。终于放心了么？只要他过得好，自己就不用为他担心了。可是自己这样算是什么呢？不敢亲自去问他的近况，只能拐弯抹角拜托朋友打听，这样地小心、胆怯、懦弱，算是什么呢？
　　“夏央啊，你莫伤感了，你太痴了，不值得的。”小夕由衷地心疼夏央。
　　夏央张口，想说“我没事”，可是一股强烈的酸楚袭击了她的喉咙，她哽咽了：“我……”她努力克制着眼泪，努力让声音不要颤抖，努力开玩笑说，“于心洁……她有没有又误会你喜　欢＇炫。书。网＇颜子舟？”
　　“咳，我无所谓了。”小夕一口气吞下好几颗珍珠，“打听消息要紧。”
　　夏央一感动，眼泪差点流出来。她又用了很长时间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