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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微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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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央夏央！”小夕举着相机跑过来，“看！”
“你偷拍我？”夏央看到的照片里，是靠在树上的自己自己在和乔哲宇说话，两个人的姿势很是亲密。
小夕笑道：“这张很不错哦，就是旁边这个人有点碍眼。”
“什么啊，给我看看。”乔哲宇抢过相机，“喂喂喂，你侵犯我肖像权！哎，看来你还偷拍了很多人么……”
小夕连忙抢回相机：“莫往前翻啊！就给你看那一张的……”
乔哲宇坏笑着：“这回是我侵犯你隐私权，这样我们才算扯平了。话说回来，你拍得还不错。”
夏央心领神会地猜到她是偷拍了苏弈，于是帮她解围：“好啦，乔哲宇你帮忙给我们两个拍合照吧。”
在那一系列的合影中，两个女生摆出各种搞怪姿势，唯一不变是笑靥如花。
这已是倒数第二个星期，课基本都停了，作业也变少了，都靠大家自觉做练习。到下个星期三，大家连学都不用上了，只需要在家里调整状态。所以夏央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个星期天下午的自习将成为绝唱。
整整一个学期，每个星期天下午她都和乔哲宇约好来教室上自习，而且她到校的时候他都去操场打篮球了，她就在教室等他回来。他们会坐在一起写作业，然后一起回家。从某次开始，他们会一起去“Honey屋”买杯饮料喝，偶尔还会一起买手抓饼吃。这已经成为夏央的习惯了，而如果要戒掉这个习惯，夏央会很不情愿。
这个星期天下午，夏央没什么心情做练习。越是临近考试，越是耐不下性子复习。仿佛所有的内容都已经掌握了，又仿佛脑子里空空的，一无所知。她无聊地转着笔，想着乔哲宇什么时候能回教室，她好早点回家。正想得出神，大汗淋漓的乔哲宇走进了教室前门。
“哟，你可来了，何夏央可是望穿秋水啊。”周天一说。他显然注意到了夏央隔几秒就瞄一眼门口。
夏央立刻脸红：“瞎说什么啊？”什么望穿秋水？说得好像她和乔哲宇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似的。
乔哲宇走到她旁边来：“今天我请你喝饮料好不好？”
“好是好啊，不过我想现在就走。”送上门来的便宜，她怎么能不要？
他笑道：“行啊，走就走吧。”
于是他们骑车到了“Honey屋”。夏央总觉得乔哲宇没安好心，就问：“你为什么要请客？”
“儿童节嘛，儿童有特权。”他嬉皮笑脸的。
夏央叫起来：“那我才不要你请！”
“哎哎，我说了玩的。”他收起笑容，“给我个机会吧，满足我请你喝饮料的心愿吧！”
“那好吧。”夏央这才放心。
“喏，你去买吧，钱包给你。”他的钱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准确地落在夏央的车篓里，“你知道本帅哥要喝什么吧？”
“废话。”夏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停好车，走进店里，照旧点了一杯柠檬红茶和一杯皇家椰香奶茶——自从她发现了皇家椰香奶茶的美味，她再也不愿意喝其他品种。在等着饮料的时候，夏央打开他的钱包，逼自己不要去注意那张角落里的大头贴。然而出乎她所料，大头贴已经被一张科比的球星卡取代了。夏央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乔哲宇，他正懒洋洋地倚在她的车上，手里转着她的钥匙圈。
“小姐，您要的柠檬红茶和皇家椰香奶茶，要打开吗？”
“不用。”
“好的，给你装在袋子里面了。这里还有一张积分卡，是我们刚刚开始的优惠，一个月内喝满十杯就可以免费换取一杯冷饮，这一次的两杯已经给您盖章在上面了，请收好。”店员的态度和往常一样彬彬有礼，“一共六元。”
夏央付了钱，拎起袋子在店员“欢迎下次光临”的甜美声音里走人。
“给你，钱包，你的柠檬红茶，嗯，还有这积分卡也给你吧，喝满十杯换一杯，下次还能用。”
他接过卡随意瞥了两眼：“哦，你收着吧，反正也应该没有下次了。这地方就跟你来。”
夏央正沉浸在他后一句话的暧昧语气里不能自拔，猛然发现自己的奶茶是冰的：“哎呀，我忘了跟他说奶茶要热的了！怎么办？”
“跟我换咯。”他说得非 常（炫…网）自然，“你当然别喝啦，别胃疼。”
夏央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不会胃疼的，一时没有说话。
“换吧换吧，我这可是室温的——哎，室温多少度来着？20度？”
“是25度！都快高考了怎么连这个都记不清！”夏央跟他换了饮料，“谢谢您！”
“您甭客气！”他刻意说出的京腔让夏央忍俊不禁，然而后一句话却改变了欢乐的气氛，“那行，客请过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我就回学校去了哦。”
“啊？”她没反应过来，因为她原本以为能和他同路回家的。
“我跟他们还没打完呢，刚才回教室其实是想跟你说让你别等我了的，不过看到你等我我就很感动于是想请客，那我请客总得表现出我的诚意嘛，所以就跟你过来咯。”
夏央这才知道，乔哲宇是特意出来学校这一趟，很是感动，又不好意思说去口。她接着发现，分别就近在眼前，她想要表达自己的不舍，可是更加不好意思说去口。她恨死了自己的“不好意思”，犹犹豫豫之间，乔哲宇说：“好啦，我知道你在心里很感谢我的诚意，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
“去你的！”夏央立即脸红。你知道，你都知道什么？你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星期天下午的自习么？你知道我宁愿忍受高考的巨大压力也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继续么？你知道我很享受和你同路的这两千米么？你知道，现在的我有多舍不得么？！
可是，她是何夏央，她想得再多也不会说一个字。她站在他面前，看见他满是戏谑笑意的双眼，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她想，那就这样吧，就再见吧。
“那，拜拜咯。”夏央说话的时候，既想看着乔哲宇的脸，又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知因何而起的激动情绪，保持声音平静。
“嗯，拜拜。”乔哲宇脸上依旧是夏央熟悉的、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温暖舒心的灿烂笑容。
夏央默默地踩上脚蹬，转头望着他。乔哲宇以帅气而连贯的动作翻身上车顺带踢开撑架，也回过头来，冲夏央笑着：“快回家去吧。”
“那我走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蕴含了很多的柔情蜜意，心一慌，连忙向前骑。她很想回头看看乔哲宇，可是生怕被他发现，所以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然而没骑多远，她终于还是转头去看了，乔哲宇单薄的背影和他“瘦削”的深蓝色变速车已经渐行渐远，下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法桐树叶，掉落在他的身上，跌成碎片。夏央捏住刹车，在原地呆呆看着这个美好的画面。无数的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汽车从她身边喧嚣而过，她却感觉世界完全是寂静的，没有了其他人，只有她和乔哲宇，而她只能目送他远去。
其实只过去了短暂的几秒，但漫长得好像有很多年。夏央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停在路中央，就又向前骑。骑着骑着，她想到自己再没有机会，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星期天下午和乔哲宇约好了去教室自习，再在回家路上一起来“Honey屋”买甜品喝。所以，她忍不住又回头去看。她隐约看到乔哲宇的格子衬衫闪现了一下就消失在车流中，于是世界重新变得喧闹。
路边的某服装店放着《Against All Odds》：
“How can you just walk away rom me； when all I can do is watch you leave……
You are the only one who really knew me at all。 So take a look at me now……
There’s so much I need to say to you； so many reasons why……”
夏央英语好，所以歌词听得清清楚楚，意思也都明明白白。请你回头，再看我一眼吧！她在心里大声地呐喊着，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第三十九章（2）
高考越来越近，离别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急促，很多的“最后一次”接踵而至。最后一次做眼保健操，最后一节语文课，最后一顿在食堂的晚餐，以及，最后一个晚自习。
一样富有历史感的小楼，一样灯火通明的教室，一样埋头苦读的高三学生。夏央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觉得心里有某种情绪饱胀着，无处发泄。
是伤感么？不对，明明应该庆幸又欣慰的，终于熬到了最后一个晚自习，之前付出的无数努力、吃过的无数苦头，都能看到一个尽头了。
是留恋么？不对，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已经不再遥远，对单调枯燥的高中生活还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三年时光，真的好快……等到真正毕业的那一天，一定会抱着小夕大哭一场吧？宁愿时光就停滞在某个放学的时刻，男生们讨论着NBA和魔兽，女生们讨论着韩剧和帅哥，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无论夏央怎么自我开导，负面情绪还是填满了她的大脑。最后一个晚自习，最后一次和这一班人在晚上在这个教室里一起学习，最后一次放学和王颖菲乔哲宇一起回家……
下课的铃声响了。教室里一如既往地喧闹，只是这喧闹在夏央心里怎么都带了些不同的味道，似乎苦苦的，涩涩的。
突然一声巨响，小楼外大雨倾盆而下，水流在屋顶汇集，顺着古典的屋檐向地面淌下。夏央立即沉下脸来——她没带雨披，照例说，爸爸会主动提出来要接她回家。她正要去找人借雨披，手机却响了，果然是爸爸：“哎，下大雨了，我来接你。”
夏央想说不用了，我可以借雨披回家的。可是爸爸的语气那么不容违背，她只好答应。
于是，连最后一次一起回家，都不可以了。
夏央低着头去乔哲宇座位：“我爸来接我，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她其实很想看向他的眼睛，可她觉得也许自己一看就要流眼泪。
“这么可惜啊。” 他叹气，下一句话却让夏央乐开了怀，“那我送你去校门好了。”
夏央去和王颖菲打了个招呼，就跟乔哲宇一起走出了教室。他们背书包的姿势还是一样地潇洒——右肩担起整个书包的重量，右手扶住书包背带，左手插在口袋。
“我来打伞。我的伞大。”乔哲宇说着就撑开自己的伞。夏央不及多想，已经和他一起走进了伞的洪流之中。
“就这么结束了啊。”她没话找话说。
“是啊，都结束了。”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轻快，于是她胡乱地猜测，也许他也是很舍不得的吧？
大雨倾城，雨中开出五颜六色的伞来。其中一把透明的长柄雨伞下，他们并肩慢慢走着。她抬头去看，雨点砸在透明伞布上，砸出一个个小涡，水花四溅，水珠晶莹。而“啪啪”的雨声为这生命中只此一次的夜晚提供了极有韵律感的伴奏。
“没想到高三这 么 快‘炫’‘书’‘网’就过去了。”他低声说。
“是啊，没想到。”她心情低落。他们明明有很多其他话可以讲的，说来说去却都是这些伤感的内容。她恨不得不打伞了，痛痛快快地淋一场雨才好。
“我……”
“我……”
他们同时出声，于是又尴尬地看着对方的脸，同时住嘴。
他笑开，说：“你先说吧。”
她低下头：“其实没什么的。”她知道自己一定又脸红了。
“那我说咯？”他顿了顿，说，“我有点后悔，今天应该再抄一次你的作业的。”
“啊？”她意外地望着他，“都没作业了，还要抄什么？”
“这不是以后都没机会了么……”
她不说话了。她不愿分辨自己此刻是开心还是伤心。
“明天后天就都轻松啦，考前指导，又不用上晚自习。”他也没话找话说。
她暗自下定决心：“到校门口啦，我走了，拜拜！”也不等他说“拜拜”，她就飞快地冲进大雨中，冲向门外站着的她的爸爸。她不敢回头，不管身后是怎样的场景，只顾闷着头向前冲去。雨水早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就算自己放声大哭，大概也没有人会知道。于是到了爸爸的伞下，她也分不清脸上淌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在最后一节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课上，十二班众人接受的考前指导颇具特色。老倪难得地收起他的凶狠，慈眉善目地对大家说：“我这儿有很多的灵力，现在我拍拍你们的头顶，灵力就分给你们了。”说着他就从坐在第一排的沈曼那儿开始，拍每个人的头顶，有的轻，有的重。
只被拍了一下的周天一大喊道：“老师你多拍我几下吧！”
老倪哼哼着：“你这么多就够了，别啰嗦。”
最后一排的陆羽鹏抱怨着：“老师，要是等你到我这里了，灵力都没了，怎么办啊！”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么？想当年我可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可不是一般人啊！”老倪骄傲地说。
全班异口同声地说：“不是一班人，是十二班人！”
和老倪搞笑的风格截然不同，小谢搬了把椅子坐在讲台后面，和大家讲起他自己高考的经历：“我当年高考之前紧张得很，睡不着觉。不过我的老师曾经送给我一句话，你们都背过的，《岳阳楼记》里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现在我要把这句话送给你们……”
夏央一阵激动。原来很多年前，这句话也曾鼓励过小谢！不过对她自己来说，那样旷达的境界太难达到了。
娟娟带来的是《公主日记》：“你们一定都很喜 欢＇炫。书。网＇看这电影吧？放松放松，顺便练习一下听力。”
时隔一个学期，教室里终于放起电影。下课铃响的时候大家齐声央求娟娟别暂停，娟娟也好心地留下来陪大家看完整部片子。走廊里聚集着别班来凑热闹的学生，他们扒在窗口跟着一起看了电影，包括结尾处男女主角拥吻的片段。
小姜也被堵在了门口，不过他完全没抱怨，而是笑眯眯地发巧克力给大家吃：“我结婚的时候没请大家吃喜糖，是不是？现在借着小宝宝出生，请你们吃巧克力吧！”他买了一大盒“德芙”黑巧克力，每人分到两块，教室里顿时弥漫巧克力的香味。
“姜老师，宝宝叫什么名字呀？”程艺提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小姜乐呵呵的：“姜宇辰，宇宙的宇，星辰的辰。”
大家失望不已，只能想，虽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也寄托着爹娘的殷切希望啊。
最后到班的是老赵，她带着厚厚一沓准考证：“王颖菲，吴明超，你们帮我发下去。这个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你们一定要收好。我们7号早上8点在食堂门口集合，大家千万别忘了带准考证啊！”
准考证到手，夏央生怕有人看见她的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把它塞进书包，连考场都没注意。她的证件照拍得太糟糕了，表情呆板，发型混乱，她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评价是，像劳改犯一样。
“你们紧张么？”老赵关切地问。
“不——紧——张——”大家习惯性地拖着长音回答。
老赵说：“不紧张是假的，我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过来的。教你们一个方法吧，紧张的时候就深呼吸，而且这个呼吸的方法有讲究，吸气的时候肚子要向外凸，呼气的时候肚子反而要收进去。来，大家试试看。”
于是每个人都跟着老赵“吸气——呼气——”的口令吸气呼气，如果不知情的人来到这个教室，大概要以为大家都在练气功呢。
“学会了吗？嗯，回家再多试几次，考场上也许用得到。明天下午记得要来看看考场，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不过我们是在自己主场，天时地利可都占全了。对了，我们班有几个同学不在柳中考，大家要为他们一起加油！好，今天就到此为止，把东西收拾好、把考场整（www。fsktxt。com）理好，就回家吧。别忘了后天早晨8点在食堂门口集合！”老赵走出几步，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记得带准考证啊！”
大家欢呼着收拾书包，其实到了这时候，大多数东西都已经带回家了。黑板旁的倒计时牌停留在“离高考还有2天”，已经翻过去的厚厚的九十多页，有的被撕毁，有的因为数字有特殊意义而被珍藏，例如陈城和蒋婷婷就拿走了13、14那两张。他们在一起快两年了，经历老师家长的阻挠和自己的分分合合，坚持到了高考，也许真能一直坚持下去，帮助夏央赢得那个赌约。
王颖菲将任务分配下去，有人擦黑板，有人搬桌椅，有人倒垃圾。赵雨苏负责把十二班所有的奖状都带回家，和剩余的班费一起好好保管。夏央从老赵办公室取来所有被没收的物品，男生们一哄而上，把东西分了个精光，只留下几本《南风》物归原主，回到沈曼身边。许宁扫地的时候捡到了好几枚隐藏的硬币，于是班费又多了几块钱。王凯飞发现之前被课桌挡住的墙上有前人的笔迹——
To：My Queen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曾如此爱你。
rom：Sun
于是这句表白引得众人围观，纷纷猜测这是哪一届的、可能是姓孙的学长，心里住着一个心爱的“皇后”，却爱你在心口难开。有人质疑道，他为什么用的是queen而不是princess，难道那个女生很老、或是有了男友？还有人分析说，他用的是“曾”，这说明他已经不喜 欢＇炫。书。网＇那个女生了。
几行淡淡的铅笔字穿越时空，将一份隐秘的暗恋心情展现在大家面前。夏央感慨万千地把最后一张椅子搬出教室，然后站在门口看着布置好的考场。不知道哪些人会在这个教室里熬过那三天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弟或是学妹会坐在教室外面当高考志愿者呢。自己想了多少次的日子近在眼前，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要怎么面对它。名言名句都会背了吗，双曲线的性质都记牢了吗，动词词组的搭配都不会弄混了吗，机械能守恒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都分得清吗，有机推断题的诀窍都掌握了吗……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6号下午，夏央和王颖菲乔哲宇一起来学校看考场。昨天放学路上夏央已经知道乔哲宇就在隔壁考场了，为此她开心了很久。他们先去了布告栏，研究自己考场里有哪些认识的人。
“天啊我和李弘扬一个考场！”夏央惊叫道。
乔哲宇笑道：“你小心啊，他会吸灵力的。”
“我不怕，老倪保佑我们呢！”夏央笑着笑着，看见不远处林伊和江浩然并肩走来。她心里突然有了要和乔哲宇站得更近一些的想法，于是为这想法深深鄙视自己。
夏央和乔哲宇的考场在胡文虎楼，而王颖菲的考场在逸夫楼。他们只能在楼下转悠转悠，不能上楼去看。
“三年了，我都没进过胡文虎楼。”王颖菲说，“总觉得这个名字读着很别扭。”
乔哲宇打趣道：“逸夫楼好呀，全国连锁的。”
夏央扑哧一笑。
王颖菲犹豫着说：“其实吧……我小时候总在想，以后等我有钱了，我也要捐楼给学校，什么颖菲楼，颖菲图书馆……”
“有志气！”夏央夸奖她，“那现在呢？”
“我就算捐给柳中，也没地方盖新楼了吧。”
“有啊，柳中在筹建新校区呢。”乔哲宇说，“据说是借柳中的名义办的民办高中。”
王颖菲连连摇头：“我才不捐，那个就不是我们的柳中了。”
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乔哲宇突然笑了笑，说：“你这话说的，好像你都有那么多钱了一样。小班，今天你请吃手抓饼好不好啊？”
“好啊，这个钱还是有的。”王颖菲大方答应。夏央想，换做自己，肯定不同意要无缘无故地请客。
一个香气四溢的手抓饼下肚，所以夏央的晚饭只吃了一点点，爸妈还担心她是不是紧张得胃口不好。晚饭后夏央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到自己房间。想想第二天要考的语文和数学，复习了太久，真是没什么好复习的了；写日记，却还是觉得心里烦躁得很。她于是取出同学录，一页页地读着大家的赠言。
手机震动起来了，依旧是来 自＇霸*气*书*库＇顾遥书的短信：“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都加油吧！”是群发的口吻，不过夏央还是会心地笑了，回复道：“嗯，一起加油！ighting！”这种时候不能吝啬自己的祝福，分享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多一些美好愿景。
她又翻到同学录里顾遥书的那一页，仔细读着他的赠言：“和你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觉你是一个非 常（炫…网）棒的朋友，真诚，愿意聆听别人的想法。如果有缘，大学还可以在一个校园里，那真是再好不过。PS如果懒得买书，还是我借给你吧！”
每每看到这段话，她总感觉舒心。但前一页的乔哲宇的赠言带给她的感觉就完全不同。她似乎很想多读几遍，心里却总莫名其妙地有个声音大声叫嚣，让她赶紧移开视线。也许她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可她不愿多想，不愿去分辨，于是任由一股痒痒的、带些小疼痛的情绪在心间盘结。她只是又开始想，如果高考一直不到来，他们一直过着高三的生活，虽然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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