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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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篮球赛吧。”乔哲宇提议，“我们打半场。你们两个，分下来，别在一家。”
　　“哪家强一点？我技术很差的！”小夕大大咧咧的。
　　“当然是我们家强咯。”乔哲宇搂搂队友张骏的肩膀，“有我这个篮球天才在，所向披靡呀！”
　　“哼，就你？”小夕乐于和他斗嘴，“我才不信。夏央，你跟他们一家吧。”她跑到苏弈那里，“我就和苏弈陈城在一家了！”
　　乔哲宇当然不罢休：“你太藐视我了吧！好，咱们就比比看！”
　　何夏央被晾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她并不像小夕那么外向，在这样不熟悉的场合总有点束手束脚。
　　“张骏，何夏央，来！”他嘴上招呼着自己的队友，却仍然没有看夏央一眼。
　　夏央走了过去，心情渐渐低落。她感觉到乔哲宇似乎在生她的气，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原因。她又不愿意去问他为什么，因为她害怕是自作多情，也许乔哲宇根本没有不理她。她在乔哲宇面前从没有这么无措过。
　　比赛开始。夏央人在球场里面，心思飞得很远。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远远地看着他们在比赛。乔哲宇运球，传给张骏，张骏回传，乔哲宇三步上篮，得分，两人击掌。苏弈开球，传给叶小夕，叶小夕投篮，三不沾，苏弈抢得篮板，再传给叶小夕，叶小夕仍然没有投进，陈城补篮命中。
　　将近正午，日光越发刺眼，露天球场的温度也逐渐升高。篮球撞击地面和篮板的声音，男生们叫着“这边这边”的声音，叶小夕叽叽喳喳的声音，都离夏央越来越远。她莫明其妙掉下泪来。
　　“夏央你怎么了？”是小夕过来了，“你怎么站在那边都不动的呀？我们家都领先好多了！”
　　“别瞎扯。”乔哲宇的声音，“明明你们落后一分嘛！”
　　“夏央，你不是哭了吧？”小夕看见夏央的脸，大吃一惊。
　　“没有没有。”她赶紧说，“太热了，是汗。”
　　乔哲宇走过来：“哎，稍微活跃一点嘛，我和陈城都过够瘾了，下面就靠你发挥了。”
　　夏央抬头，正好看见他的笑脸。在阳光里面，他的笑容那么灿烂，没有一丝阴郁的感觉。

　　第四章（2）

　　后面的比赛，夏央终于能够全神贯注了。乔哲宇和陈城都不停传球给她，她的命中率虽然不高却也还进了几个球。
　　等到老师吹哨宣布下课的时候，夏央他们家以36比32领先。苏弈正带球在三分线外跟陈城纠缠，突然苏弈高高跃起，篮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进了篮筐。
　　“三分球哎！苏弈你太强了！”叶小夕蹦起来，旋即又小声说，“但还是输了一分。”
　　苏弈无所谓地笑笑。
　　陈城和乔哲宇去篮架下面把大家的外套一起拿了过来。乔哲宇拎起夏央的黑色春秋衫递给她：“喏，你的吧？”
　　“嗯，谢谢。”夏央不知怎么不敢正视他，慌忙转过身去找小夕。不意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何夏央，篮球打得还不错哦。”乔哲宇的声音里面，大多数时候都带着笑意，轻快而好听。
　　她没有回头，迅速地逃开了。
　　小夕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夏央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叫上林伊一起去车库了。小夕说声“下午见咯”，刚走出几步，却又走回来问：“夏央，我还是觉得你刚才是在哭呀……”
　　“没有啊。”夏央掩饰着自己的慌张，“我哭什么呀。”
　　“对啊，你为什么要哭？”小夕不依不挠。
　　“我……”夏央一时间编不出理由来，“我就是没有哭嘛！”
　　“还嘴硬还嘴硬！”小夕恨恨的，“算了，我现在肚子饿，不跟你计较，下午再说！”
　　夏央呆了半晌，急忙开始为编造理由打腹稿。说自己困了，打哈欠的时候会流眼泪？说自己胃疼疼哭了？这些理由，都让她之前的掩饰显得无力。
　　要不然，说真话吧？可是事实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就是因为乔哲宇不理她了？他有不理她么？后来不是都好好的么？再说，就算闹点小别扭，也不至于哭鼻子呀……
　　她越想，思绪越乱，以至于回家的路上延续了体育课前心不在焉的状态。直到林伊提起中午的菜谱，夏央才来了精神。
　　“我妈妈说今天烧萝卜排骨汤。”林伊说，“我妈妈说什么，秋天的萝卜赛人参。”
　　“我妈妈今天煨鸡汤哎！”夏央幻想进了家门之后扑鼻而来的那阵香味，忍不住骑得更快了点，“对了，好像还有韭菜炒肉丝呢。”
　　下午上课前，小夕和夏央一起去饮水机那儿接水喝，却发现没水了。她们就放下杯子，从教室门口合力搬一桶纯净水进去。
　　“一、二、三！”四只手托住水桶底部，费力地将水桶抬起来。不仅胳膊像灌了铅一样沉，腿仿佛也迈不开了。
　　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放下来吧，我来搬就好。”是乔哲宇。他本来在和一群男生打打闹闹的，不知怎么就过来帮她们的忙。不过说起来，换水工作一直是男生们负责的。
　　小夕咬牙坚持住：“不用啊，让我们试一次嘛。”
　　“叶小姐，何小姐，你们犯不着吧？”乔哲宇微微笑着，话语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换水是男人的职责，你们女人就在一边休息休息吧。”说着他蹲下来轻松地抢过水桶，大步走进教室去。夏央她们连忙跟上，一个帮他把空水桶拿下来，一个撕开水桶上的包装，然后看着他装好那一桶满满的纯净水。
　　“哇塞，大力士！”小夕鼓掌。
　　乔哲宇很不屑地说：“要让你们两个弄，还不知道弄到哪一天呢。社会分工懂不懂？”
　　小夕摇摇头：“要上课了，我才不跟你讨论性别歧视的问题呢。好啦好啦，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们还要喝水呢。”
　　乔哲宇一笑：“我也是来喝水的啊。”就像那种运动完之后满身大汗迫不及待要喝水的男生，他嘴对着冷水龙头直接喝了几口，还抹抹嘴说：“嗯，很甜。”
　　“哎哟，你嘴没碰上去吧？”小夕嫌弃地看着他。
　　“废话，当然没有。”他站直了，比一米六五的夏央高出一个头，“女士们，请。”他略略弯腰，作出绅士的样子来。
　　夏央心想这个人真是形象多变。球场上英姿勃发的，能惹来花痴女生们的尖叫；偶尔跟小流氓似的，坏笑起来很邪气；有时装绅士也倒像模像样的，像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真实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秋天的柳中校园，实在是很美。
　　小路旁一般都种着法国梧桐，秋天的时候叶子都转黄了，风拂过便落下来，堆积在路中央。偶尔大风吹过，漫天黄叶飞舞，煞是好看。
　　花园里面有众多枫树，到了秋天叶子都会变红，远望去红红的一片，鲜艳夺目。
　　品字楼边有一片水杉林，在秋天都变得光秃秃的，树干笔直地朝向天空。
　　这样美丽的校园，配上秋天时候湛蓝的天空，让后来各奔东西的他们，都怀念不已。
　　此刻，叶小夕正和夏央边吃晚饭边散步在品字楼那一带。叶小夕吃的是小蛋糕和烤肠，夏央吃的牛肉饼。
　　“夏央呀，我一直没时间问你，体育课的时候你到底怎么回事？”
　　夏央刚想庆幸小夕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了，这么一来只好装傻：“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嘴硬什么？你打球打得好好的突然哭出来，我可是很担心啊！别人没看到，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就是哭了！”小夕说得很认真。
　　夏央惭愧地脸红，张口结舌：“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唉，是乔哲宇，他物理课下了之后莫明其妙就不理我了……”
　　“哦？他不理你？”
　　“真的，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都不晓得怎么回事！”
　　“那体育课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今天下午也好好的呀！”小夕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小蛋糕吃起来。
　　“没有，你过来叫我之前他也不理我的！”
　　“那么就是物理课的问题啊。对了，他物理课被老师叫起来的！”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夏央努力回忆物理课，“嗯，我物理课看小　说＇炫&书&网＇的，所以没注意课上都干什么了。”
　　“你真是的，小题大做！”小夕埋怨，“不就一个乔哲宇么，哭什么呀！”
　　夏央狠狠咬了一口牛肉饼：“我就晓得你要这么说！”
　　“你呀，别和乔哲宇走太近！人家是有妇之夫！”小夕再吃一个小蛋糕。
　　“什么呀，他哪里看得上我呀！我和林伊比起来，差太多了好不好！”
　　“我是说，走太近了，吃亏的肯定是你！”小夕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故作老成，“你呀，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孩子，肯定特痴情，万一着了他的套，那就惨了！”
　　“别瞎说，我怎么会喜　欢＇炫。书。网＇他去呢……”夏央把下半句“不是还有颜子舟么”吞下去，怕小夕再骂她花痴。
　　晚自习，夏央正绞尽脑汁写语文《学习与评价》，旁边乔哲宇传来一张已经涂满了算式公式的草稿纸。夏央费了老大劲儿才从那些蓝色和黑色的水笔写就的数字和符号中间找到一行汉字：“今天不好意思哦，是我错了。”
　　提笔，飞快写下：“你说什么哪？”传过去。
　　那边的人愣了一会儿，笑起来，写：“你不记得就算，我本来想请你吃点东西当赔罪的，现在是你不要咯”传过来。
　　“要请的要请的，可是无缘无故的心里不安呀^。^”
　　“我不应该不理你的……你体育课上是哭了吧？”
　　换这边的人愣住。他竟然注意到了？偷偷向他那边看一眼，男生正做着数学课堂作业，看来没有什么异样。写：“我才没哭呢！”
　　“真的，我觉得我不对。没开玩笑。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吗？因为你物理课跟我说‘去死吧’……我天生特别讨厌这句话……可是我后来一想，你当时看着小　说＇炫&书&网＇呢，肯定只是随口的一句话……然后还看到你哭……所以我认错了。”
　　等了很久才拿到草稿纸，急忙细细读着。半晌，写：“我……”停笔，划去。写：“其实……”再停笔，再划去。再写：“这样啊……”还是觉得不好，再划去，那边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小声说：“写情书哪，磨磨蹭蹭的。”
　　“！！！！”用力写下感叹号，笔尖与桌面隔着草稿纸碰撞，有细微的声响。
　　“没有否认，果然真的是哭了哈～哈哈，本人真有魅力呀～”
　　她瞪他一眼，没有写什么，直接把这张草稿纸揉做一团，准备扔掉。回味着刚才纸上的对话，不禁展颜。
　　问题解决了哈！之前种种的不安都过去了，也不会心不在焉了。她算是明白除去心上一块大石的感觉了。
　　夏央带着笑容习惯性地望向颜子舟，却发现他和林伊两个人头凑在一起，从背影看去无比亲密。笑容僵硬，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练习册。
　　本文的线索是什么？第一自然段在文中起什么作用？
　　夏央本就害怕做语文阅读理解，这下更是什么都写不出来了。她索性合上语文《学习与评价》，从抽屉里面取出物理《同步导学》开始做。
　　将太阳和地球看作双星系统，如何求出太阳的质量？
　　又写不下去了。再换成数学作业。对着数学作业本发了很久的呆，终于扔下了笔，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了。
　　可是眼睛闭起来，仍然可以看到颜子舟和林伊窃窃私语的样子。挥之不去。
　　难道……他喜　欢＇炫。书。网＇林伊么？
　　不会的，不会的。下意识地，不承认那个让自己伤心的答案。
　　如果我知道会受伤，我还会那么义无反顾地喜　欢＇炫。书。网＇你么？
　　如果我知道会无疾而终，我还会那么毫无保留地喜　欢＇炫。书。网＇你么？
　　会的，会的。
　　因为，我拥有了那一段夹杂了甜蜜以及悲伤的回忆。这已经足够。

　　第五章（1）

　　可爱的英语老师娟娟在课上宣布，以后每个星期三晚自习都有奥林匹克英语竞赛的培训，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去阶梯教室参加。
　　夏央一直就擅长英语，又是英语课代表，自然是跃跃欲试，拉上小夕一起去了。颜子舟为了提高自己的英语成绩，也去了。因为同班的缘故，三个人坐在一起。夏央特意挑了中间的位置坐下，然后招呼颜子舟坐在自己右边，小夕坐在左边——一边是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人，一边是了解自己所有心事的知己，多么幸福。
　　高一年级的英语组组长是第一次培训的负责人。他发了前一年的试题，给大家几分钟的准备时间，就开始播听力。录音机效果不太好，加上旁边的人还在讲话，夏央不由低声自言自语一句：“老师，没听清呀。”
　　“选A。”颜子舟的声音。
　　夏央吃了一惊。她只是自己小抱怨一下，没想到却给他听了去，还把答案告诉了自己。吃完惊，夏央就该开心了，下面的题目越做越顺畅。她迫不及待想跟小夕讲自己的心情，但是在这安静的教室里面她不敢讲话，只好在听力结束之后，从作业本后面撕下来一张纸，裁了一块，写：“我心情好哎！！！”然后传给小夕看。
　　“怎么？”小夕飞快地写下两个字。
　　夏央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小事，她害怕是自作多情。所以最后只写：“其实没什么，我发神经了……”
　　“你个神经病！”小夕不理她了，继续做题。
　　夏央才不管小夕略显不耐烦的反应，自顾自地微笑。这样的感觉，该怎样描述呢？甜甜的，却又酸酸的，也许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何夏央，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想什么哪？怎么能叫“初恋”呢？恋，是两个人的事情呵。你呀，这应该是，初“单相思”吧！这跟颜子舟他毫无关系的，只是你一个人的感受，一个人在发神经病，一个人品尝着酸甜苦辣……
　　而小夕对夏央的小心思不理不睬，有她自己的原因。李子慕这个讨厌的家伙，今天下午居然跟她表白了。
　　当时她正和他谈笑，气氛一如往常。突然他认真地看着她说：“叶小夕，我有话跟你说。”
　　小夕压根没想到他要说什么，笑嘻嘻的：“李子你干吗呀，这么严肃？”
　　“我喜　欢＇炫。书。网＇你。”他像是经过重重挣扎，才决定这样说出。
　　小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向把李子慕当作一个不错的朋友，能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这点比苏弈要好得多，苏弈对于玩笑话向来没有反应——偶尔犯点小迷糊也很可爱。总之，不讨厌。
　　“真的，”他试图看她的眼睛，“我真的喜　欢＇炫。书。网＇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李子慕……”她无力地说，“我，我……”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委婉地拒绝。她不愿意伤害他，但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当他是朋友，“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们可以试试看呀。”他满怀期待。
　　“我，只当你是朋友，仅此而已。”她犹豫再三，终于下了狠心。
　　李子慕脸色黯淡：“你应该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吧……我成绩不算好，个子不算高，长得不算帅，没什么优点……而你呢，又漂亮又聪明，什么都好……”
　　小夕此刻最担心的，却是后面的苏弈有没有听见这一段对话，所以急于把他打发：“你不要这样说……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你这样，我会内疚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他撂下这一句，匆匆走出教室。
　　小夕看着他略显萧索的背影，蓦然想哭。她不想伤害他的，她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说呢？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似乎今天全世界只有夏央一个人很开心。夏央和林伊一起回家的时候，觉得林伊心情不好，话都少了很多。当时夏央独自说着上个星期在韩剧里看到的帅哥，激动不已：“我好喜　欢＇炫。书。网＇元彬啊，太帅了！”
　　可一向对这个很感兴趣的林伊一反常态，只是“嗯”了几声。
　　“小伊……”和林伊比较熟悉的人都管林伊叫“小伊”，夏央当然不例外，“你今天怎么了？”
　　“嗯，其实没什么啦。”她声音有一丝异样。
　　夏央看看林伊的美丽的侧脸，似乎有一滴眼泪落下来，于是慌了神——又是她害怕的，需要安慰人的场面。“小伊，小伊……”夏央只是无力地叫着她的名字。
　　“夏央……”她哭出声来，“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怎么了？”夏央下意识地问。
　　“哲宇他……”她断断续续说出事情的经过。
　　晚饭时间，林伊想和乔哲宇单独吃饭，可是乔哲宇非要叫上苏弈一起，说三个人也没什么。林伊上自习的时候已经被蒋婷婷和周天一吵得不耐烦，这样一来就和乔哲宇吵了一架。苏弈夹在中间，脸色当然不好看，什么都没说就自己出去吃了。乔哲宇更是生了气，可是他的怒气好像不止于此。晚自习中途下课的时候，林伊知道自己错了，就去找他道歉，他却当她透明人一般，自顾自地跟旁边的人说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原来，乔哲宇生气的标志就是看都不看人一眼……夏央默默记下这个特征。）林伊去挽他的胳膊，他也用力地甩开。正在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来了。
　　“那老赵岂不是看到你们两个……”夏央暗自为他们担心。
　　“然后就是我们被拎到办公室审问了。哲宇，哲宇说什么都、都不肯承认他在跟我恋爱，我一直在哭，什么都没有说……”林伊呜咽着，“可是老赵说，她已经看到我们单独行动好几次了……然后哲宇说，我根本，根本不喜　欢＇炫。书。网＇她，怎么会，怎么会跟她谈恋爱？朋友，朋友也可以一起吃饭的……”
　　夏央身为局外人，也觉得乔哲宇说得很过分。
　　“我们说好的，老师如果发现就直接承认，就算反对我们也不怕，一起面对困难……初中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挨了班主任和家长不少骂呢……可是今天，今天怎么了？就算生气，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变呀！”
　　夏央在心里说他也许想跟你分手了，但她还是继续听林伊倾诉。
　　“老赵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当然不相信他，但是我哭得很厉害，所以，所以就让我们先回班……他就很快地跑回班上了，我追不上他……然后晚自习刚下，他就走了，我还是追不上……”
　　夏央想，难怪她在车库等林伊的时候看到乔哲宇冲过来，拿钥匙开锁推车走人，动作无比连贯，在半分钟之内又消失了，中间只有三秒钟是用来跟自己说再见的。
　　“夏央……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要放弃我了？”林伊终于说出自己心里最深的忧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种种表现都似乎说明他的态度了。
　　说出口的却是：“其实你问我也没有用的，我没有谈过恋爱哎。”
　　“你是他的同桌，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什么？”
　　——有的，每次我提到你，他都很不耐烦。
　　仍然口是心非：“没有啊，我不会跟他聊这些的……”
　　“我真的好难过……他是我这辈子最喜　欢＇炫。书。网＇的人了，我，我喜　欢＇炫。书。网＇他的全部，从一开始就喜　欢＇炫。书。网＇……所以，所以，连表白，都是我说……”
　　——女生主动表白？这么□并且劲爆的消息？
　　只能努力安慰道：“小伊你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凛冽的夜风吹过她们身边，吹过林伊的伤心和夏央的为难，吹过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与善意掩饰真相的谎言，吹过每一个不可复制不可重来的日子。
　　期中考试将近，班里学习的气氛突然就浓厚起来，下课的时候看书做题的人也多了。
　　虽然老赵找来林伊和乔哲宇的家长，向这对早恋的情侣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虽然乔哲宇确实很生林伊的气，但是在各种障碍前他们两个并没有分手，依旧时不时一起去吃饭。
　　李子慕在小夕面前若无其事，真的好像他什么都没有说过。小夕于是心安理得地跟他打闹开玩笑，并且忘记了他说过什么。
　　夏央对林伊和乔哲宇的关系很好奇，但她不想在乔哲宇面前表现得很八卦，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林伊也没有再跟她讲什么。至于小夕和李子慕的波澜，她更是无从得知。
　　夏央有自己的烦心事——物理。她最没有把握的学科就是物理，做题时遇到麻烦最多的也是物理。自从乔哲宇无意中说到她常去找颜子舟请教问题，她就刻意减少去的次数，直到今天活动课，乔哲宇照旧去打球，小夕不知哪里去了，她遇上了问题，只能向颜子舟求救。
　　拿着物理《同步导学》走过去的时候，夏央已经看见他在给林伊讲题。她在他前面的座位坐下来，还没说话，颜子舟就头也不抬地说：“等一下。”
　　“哥，我还是觉得奇　怪；书；网｝哎，你看这里……”
　　“没有，我算给你看。”自信地在草稿纸上写下几行式子，“是不是？”
　　“哎哟，我看错了！我把那个看成垂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