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孤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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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
她依稀记得，在哪篇新闻报道里看过的：断肢是不能用酒精消毒的。
果然，搜索栏里的专业回答就是这么说的。
而且明确说明了，泡过酒精的断肢就没有了断肢再造的机会。
那么刚才……
简沐姿为什么没提呢？
而且还满像是给人希望的照常处理？
还将断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保温箱？
温杨不自觉地敲击起了手机背面……
放空的时候，她看了眼后视镜里两名寻衅滋事的男人……
再看了一眼……
她好像记得，在那一瞥之后，简沐姿还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片刻之后，温杨撇了撇唇，莫名“哼”了一声。
……
北城市的冬天极为干燥，加之室内供暖，长期处于干燥的环境中，鼻子敏感的人就很容易出现鼻粘膜出血的情况。
2点多的午餐，张路之正啃着炸鸡腿的时候，再一次流了鼻血。
他当即仰起了头。
毕竟，他从小听来的流鼻血时的处理方式就是如此。
流鼻血了以后就要立即仰头。
就好像这样子做，鼻血就能回流或是阻断新流出来的血似的。
同桌的简沐姿阻止了张路之的仰头动作。
她让张路之低头，并且让对方模仿自己的动作，拇指和食指捏住两侧的鼻翼。
在那之后，简沐姿又将温杨搁在桌面的纸巾推到了张路之手边。
流鼻血时，仰头可能会导致血液通过鼻孔进入气道或者肺部，引起窒息。
而且血液还可能被吞咽进入食道及胃肠，刺激胃肠粘膜，产生不适或者恶心呕吐。
正确的做法是，低头，身体向前微倾，尽量用嘴呼吸。
一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双侧的鼻翼，并向后上方压迫。
压迫止血法，才是在流鼻血时行之有效的止血方法。
绝对不是仰起你的头颅。
餐桌边的几人在简沐姿冷淡的解释中，不知不觉又上了一堂科普课。
温杨戳了戳餐盘里的米饭。
不得不承认，在涉及到自己专业领域的时候，简沐姿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欠扁。
还挺……像个好人的。
温杨才不会承认呢。
她自己刚才进入脑海里的第一个形容词，其实是可爱。
……
中心湖边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事故。
一名骑电动车的年轻女子，因为抢黄灯，与一辆刹车不及的货车侧面相撞。
巡逻警巡街的时候，遇上了赶往附近事故现场的急救车。
张路之和温杨当即跟上了急救车。
两台车抵达现场的时候，能做的已经不是控制现场、抢救伤员的工作了。
货车的前车车轮，从年轻女子的脑袋上碾压了过去。
人的脑袋，变成了跟纸板一般的薄度。
车轮边，尽是不知名的粘稠物。
到底从警只有3个月的时间，张路之见到这般惨烈的现场，转身就扒在湖边护栏上猛吐了起来。
“呕……”
“呕……”
“呕……”
另一边的急救队员……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刘易和陈飞，心里也直犯恶心。
这到底是谁打的120？
脑袋都压成这样了，还能抢救么？
当场死亡，是事故现场亡者的宿命；
可收拾现场、处置现场，却是另一群人的工作职责。
温杨强忍着涌上喉头的不适，从急救车里借来了能够覆盖亡者、让其得以片刻体面的东西。
“你们回吧。”
她冲急救队的三人摆了摆手，想让忙于抢救生命的急救队先行离开。
方才，温杨是第一个冲下车查看现场情况的。
见到了现场惨状，她极力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之余，随即就顾及到了身后跟来的几人。
“别过来！别看！”
身后的三个大老爷们，也不知是好奇心旺盛、偏有种看个究竟的下意识，还是因为太过着急而没能理解温杨提醒背后的意思……
在温杨大声告诫了之后，三人还是伸着头将事故现场看了个完全。
只有难得跑在最后的简沐姿，被温杨转身后的一双手给遮挡住了视线。
让前面三人干呕连连的惨烈现场，简沐姿一丝一毫都没有看到。
温杨忍着胃里快要翻涌出来的酸水，抵着简沐姿的肩，让对方转了个身。
她惨着脸色，生生咽下心里胃里的恶心。
“救不了了，肯定是当场死亡。”
她推着简沐姿往急救车的方向走了几步，转头叫回了刘易和陈飞。
“赶紧走。去救下一个。”
……
货车驾驶员瘫软在了现场附近的草丛里。
自己开车压死了人，人还死得这么惨……
从未遭遇过这等事故的驾驶员，当时吓得失了语。
好半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神过后就瘫坐在了草丛间。
温杨和张路之找到了货车驾驶员，然而驾驶员好半天才能答上来一句问话。
看样子，这场事故的经过，只能等路口的电子摄像头来还原了。
交警同事到达现场后，温杨和张路之交接了手头的工作。
若非职业责任上头，张路之此刻兴许还能在一旁干呕上一阵子。
……刚才他吐得酸水都出来了……
温杨将张路之赶去了巡逻车副驾。
……
巡逻车巡逻至临街，路边停车区域停着一辆眼熟的急救车。
没有开双闪、后车门紧闭，车里的人应当是……
不断做着吞咽动作的温杨，凝神看向临街的店铺。
原来那三人是去便利店了。
她将车停在了急救车的后方，打开了双闪。
“车上等我。”
她决心下车买点儿酸味的零食给副驾的张路之。
否则这小子很有可能会恶心到当班结束。
自动感应门的两侧，一侧是结完账即将走出便利店的简沐姿，一侧是即将走进便利店的温杨。
简沐姿拦住了朝自己点头打招呼的温杨，将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疑惑之中，温杨下意识打开了塑料袋。
两瓶矿泉水和两袋酸梅？
“简沐姿，你……”
温杨叫住了开车门的简沐姿，踟蹰了几秒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多少钱？我转你。”
然而对方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直接跨进车里滑起了手机。
算了。
温杨心想。
偶尔接受一下嗟来之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两包酸梅，最终被张路之和温杨平分了。
温杨连续塞了三颗酸梅进到嘴里，内里的恶心感总算缓解了不少。
正前方，急救车里的某人仍是埋着头在手机上写写滑滑。
温杨又拧开了矿泉水瓶盖，抿了一小口。
……

第24章　6时6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次更新为补齐晋江净网期间（15日至29日）的日更章节，该章节已在作者微博发布，已经阅读过的读者请等待今晚20点的正常更新。　　*如果给独身找一个理由*
……
北城市急救中心有两位让人眼前一亮的急救医生。
一位，其实算不得急救中心的正式人员。
毕竟，简沐姿实际归属于北城市第一医院心外科。
来到急救中心做院前实习，纯属于一院内部新老院长交替、动荡时期的“牺牲品”。
另一位，便是有正式编制的、前年提拔为急救中心副主任的明粒。
两位医生，除了过硬的专业实力让人眼前一亮之外，更让人眼前一亮的，就是他们出众的外在条件。
毕竟，比起了解之后才能感知一二的专业实力，长相才是让外人第一眼就能判定的东西。
简沐姿和明粒其实挺像的。
比如，他们都是北城市第一中学毕业的学生。
比如，他们都是高材生。
一个留学于英国，师从英国心外科一把刀。
一个毕业于全国医学专业佼佼的水木大学医学院，本科后又保送本校研究生。
再比如，他们俩都是不怎么爱社交的人，私底下基本上不会与同事打交道。
又比如，他们实际上都不是好亲近的人。
一个看起来就是冷情的人，旁人只一眼就能感觉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个看起来虽然很好接近，可实际接触以后才会发现，这个人好像对谁都是如此。温柔、善意却不深交。
又比如，他们都是单身。
32岁的简沐姿，单身。
38岁的明粒，也是单身。
最后一个相似之处，约莫是他们俩好像都是有家不回的独居人士、同样住在急救中心提供的宿舍。
那是第一医院的老宿舍楼，一医院逐渐扩大院区面积的同时也新建了宿舍楼，于是那栋建筑年龄三十年的老宿舍楼便转送给了隔壁急救中心。
足够宽裕的宿舍楼，入住的人数却不算多。
在急救中心工作的员工，不少都是在北城市落户的。
有家有口的人，自然不会选择住在单位宿舍。
于是，两位医生的单位便大方地分给了他们两个大套间。
而明粒也有了邻居。
自上次简沐姿重感冒之后，两位邻居之间就有了走动。
多半是明粒主动来敲简沐姿的门，谈谈工作、闲聊几句。
对简沐姿情况有所了解的明粒，并非是带着关心下属的心情来接近简沐姿。
只是数月的观察下来，她单纯地觉得，在某些方面，她跟简沐姿很像。
颇有些同类相吸的意味。
……
现在的北城市急救中心，两名医生的简历最牛。
英国归国的简博士，水木大学的明硕士。
其实真论起来，整个急救中心在编的百十人里，硕士学历的也只不过两位。
一位是普通一类大学的硕士，另一位就是明粒。
急救中心的郭主任每逢招人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总不能让博士来干这活吧？”
做院前急救的，专业发展空间相对狭小，职称晋升机会少。
每次面对来急救中心应聘急救医生的医学生，郭主任都显得底气不足。
录用率低，辞职率却高，急救医生队伍始终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而就是在这种不稳定的队伍中，明粒一干就是13年。
2003年，25岁研究生毕业。
亮眼的在校成绩，亮眼的学校，亮眼的导师推荐，明粒完全可以选择北城市的许多三甲医院投递简历，然而她却选择了急救中心，只有急救中心。
她是急救中心的第一名硕士生，也是急救中心里唯一一名水木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
……
不当班的时候，简沐姿基本上都在单位宿舍里度过。
也是因此让她发现了，每当明粒休息的时候，一名60岁左右的妇人就会出现在对方的宿舍门口，敲门。
看样子应当是明粒的母亲？
却没有女儿宿舍门的钥匙。
某天，同样休息的简沐姿开宿舍门的时候，刚巧碰上了来看望女儿的妇人。
妇人拉着她好一阵寒暄，简沐姿也终于确定了对方的确是明粒的母亲。
那天，吃过午饭的简沐姿还是被明母拉着进了明粒的“家”，仅仅是明粒的家。
也或许是明粒打开门以后见到了简沐姿，她难得没有在母亲不请自来的事情上计较。
后来，明母便会在每周看望女儿的时候，主动去敲女儿邻居家的门。
若是简沐姿在家，便非要拖上简沐姿一同去明粒家才肯罢休。
……
38岁未婚，拒绝相亲，拒绝追求。
这么多年，明粒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那么一刻，简沐姿还是稍稍意外的。
那么多话的妇人，却从不谈论自己女儿找对象的问题。
想想日常担心自己归宿的夫人……
简沐姿原本以为，所有中国式的家长都是如同夫人那般，忧心孩子的恋爱与婚姻。
可明母得知她单身至今之后，却没有说任何劝诫的话。
……
对上不多话的简沐姿，明母就显得尤为话多。
不过正是如此话唠的母亲，才让简沐姿在三辆次的共餐中了解到了明粒的家庭背景。
原来，明主任的家庭是医学世家。
爷爷、外婆、父母，都是医生。
“小简啊，听人说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阿姨一直忘记问你，去留学的国家是哪个国家啊？”
“英国。”
简沐姿明显注意到，明母持筷的手颤了颤……
……
“倒是没想到因为你留学英国……只英国这两个字就把我妈给吓到了……”
简沐姿和明粒站在各自房间的阳台上，一人倚靠着一侧、隔着一段短墙的距离。
明粒抿了一口啤酒。
如今每天一瓶啤酒醒神，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常态。
也不知是莫名信任简沐姿，还是从简沐姿身上看到了自己，“……我之前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算一算……”
简沐姿见到明粒认真掰起了手指算时间，对方好像真的醉了。
“13年！今年……是分手的第13年……13年前，我研究生毕业答辩之后，她就跟我分手了……”
“我高一追的她，她是我学姐，高三。”
明粒转了转头，注意到简沐姿在听到“学姐”以后面色并无波动。
她笑了笑，
“沐姿，你果然是不一样的。”
简沐姿眸光依旧平静，静谧无波里带有一丝温柔。
她自己虽然对情/事无感，可却有一个对情/爱上心的好友。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那个朋友喜欢同性，才让她对感情的世界有了另一些认识。
“她当年考上了水木大学，所以后来我才选的水木。我追了她两年，大二在一起的。三年又三年，终究是抵不过七年之痒，在第七年前分了手。”
“分手的时候，她跟我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分手吧明粒’……在一起了六年，她才跟我说，我们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
隔壁阳台上的明粒，越发地倚靠在阳台外的栏杆上。
明粒晃了晃手里已然空荡的啤酒罐，
“别可怜我，沐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32岁之前的7年，我妈让我相亲，我就会去相亲。我妈希望我试着跟异性交往，我也会去尝试。跟家里的关系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后来有天，可能是我爸终于受不了我妈了吧，他跟我妈提出了离婚，然后找到了我……”
“原来……当年我研究生毕业答辩的那天，她送我去学校的时候……我们在车上的亲密，被我爸妈撞见了……他们跟踪了她，在公司的楼顶威胁她……当时警察都来了……”
“我妈说，’你要是敢再来找我女儿，我就从这栋楼上跳下去。我如果没脸见人，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她还说，’只要你们在一起，我就去自杀，跳楼不成我就吞安眠药，我要让你和明粒背着我这条命活一辈子。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还能不能活得安心！’”
“知道真相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7年……7年……”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怨我妈多一点儿……还是怨她多一点儿……”
“骗人的工夫太厉害了……也怪我一直都相信她……”
“7年里，很多时候我都在恨她！恨她说的跟我只是玩玩而已，恨她说的跟我在一起没有未来！我甚至在刚刚分手的时候，诅咒过她再也得不到幸福……”
……
好像在那之后就不会爱了。
好像得知真相之后，反而更加喜欢独身了。
那是她最年少的爱恋，最初的爱恋，最想要结伴余生的爱恋……
如果不是她，那也不要别人了吧。
于是，32岁的明粒搬出了家，搬到了单位宿舍。
她在这里重新建立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这之后，也不是没有过蠢蠢欲动的人，只是见过美好的人很难再动心。
就像明粒过去7年间的尝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一样。
她拒绝了尝试，一如拒绝再回到那个家。
头两年，再见到母亲的时候，明粒是无视的。
似乎只有把恨转嫁到这个“罪魁祸首”的亲人身上，她才有力气存着最后一丁点儿希望生活。
可随着时间一点儿又一点儿地过去，恨也逐渐沦为了平静。
似乎再难有新的情绪，让她的内心产生波澜。
就像不少同事评价过的那般，她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佛系。
……
多年的苦楚道完以后，明粒缩坐在了阳台的一角，怀抱着膝盖。
暌违了又6年的泪水，终于在一刻滑落。
她恨了7年，悔了6年，最终在人海中浮沉了13年……
她的床头柜上，依然有一个相框、依然有一张照片。
那是毕业典礼上，她和她的纪念。
那也是分手那天，她和她的纪念。
……

第25章　6时20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次更新为补齐晋江净网期间（15日至29日）的日更章节，该章节已在作者微博发布，已经阅读过的读者请等待今晚20点的正常更新。　　*想要亲近一个人的时候*
……
巡逻支队的排班表需要向副支队长申请通过后才可以变动。
秦副队长难得见到主动来一次办公室的温杨。
在听到温杨主动提出跟另一组对换当班时间的时候，支队长不免有些意外。
温杨这个组长倒是说了个煞有其事的理由……
换了时间以后比较好遛狗？
“秦叔叔，真的是遛狗啦。我爸一个礼拜一三五比较忙，之前我当班的时间跟他忙生意的时间重合了。你想啊，他忙完工作回来还得帮我遛狗，我多不好意思啊~”
“帮你遛？那狗不是你弟弟的么？”
“您怎么知道的？”
温杨惊了一惊，那俩只狗是杨玉龙的这事怎么连秦叔叔也知道了？
“你弟那么明目张胆地牵着两狗来单位找你。你问问局里，有谁还不知道这事？”
秦支队长说的是实话。
当初，杨玉龙牵着两只比熊犬跟岗位亭的门卫师傅出示身份证登记的时候，指名找的就是巡逻支队的温杨警官。
当时将一人两狗领进接待室的门卫在心里还偷乐了好半天，尤其是那狗特别活泼的时候。
不一会儿，这事就在公安局里传开了。
杨玉龙当时也是看着前来接待室围观的人太多，这才转战去了隔壁食堂门口等温杨。
温杨心里正盘算着，等杨玉龙从美国回来，得跟对方算多少帐。
“所以秦叔叔，我们组的换班申请可以通过了？”
“可以。”
本来嘛，就不是什么麻烦的变动。
温杨组要对换的当班巡逻组，其实早晚班的频率与他们一致，只不过温杨想要提早对方一天。
他们晚班的时候，对方按照他们的频率在上白班；他们白班的时候，对方按照他们的频率在上晚班；因此，两个巡逻组才看起来好像是错开了。
请示秦队长之前，温杨就已经跟想要对换的另一组同事商量好了，副支队长这里自然好说话了不少。
出了副支队长办公室，温杨尽是开心，就连秦叔叔让她修剪头发这件事都可以抛之脑后了。
说起来，整个警局的女警官里，属温杨的头发最长。
本来嘛，按照规定，女警察的头发是不可以过肩的，然而我们温警官却总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她经常扎着马尾出现在警局以及当班时间。
后脑勺偏上一点点的小揪揪，目测起来头发好像确实不长似的。
也就是刚刚来找副队长的时间匆忙，温杨把拆了橡皮筋这事给忘记了，这才让副支队长看见自己的头发其实已经过肩了不少……
之前这事竟然都被温杨给糊弄过去了！
“哎呀，秦叔叔，我头发扎起来以后哪还有人能看出来这么一点点差距？更何况，我这不是忙得没有时间修剪头发么！等我有时间了，我保证去修剪。”
“你忙得没有时间修头发却有时间遛狗？”
副支队长被气笑了。
这小家伙，30岁的大姑娘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皮。
……
说起来，急救中心为数不多的女急救医生里，也少有长发及腰的。
时常紧急的任务，工作时间一长，长发飘飘难免会觉得拖后腿。
而且，长发打理起来也不方便，于需要节约时间的工作来讲，分分钟都是宝贵的。
不过整个急救中心的女性队伍里，还是有简沐姿选择了长发。
满脸愉悦走进食堂的温杨，一眼就注意到了排队队伍里极为打眼的背影。
还有对方那扎起来以后也近及腰的长发，着实使得温杨羡慕。
想想，不过是半年前，她温杨的头发也是有这种长度的好么！
方才还因为调班成功而心悦的人，转个头就撅起了嘴、皱起了鼻子。
……
“温杨，这边。”
虽然李延清不是第一次见温杨披发的样子，但是张路之是啊。
见到李师傅叫的是自家老大，张路之下意识地转了转头。
这么一看，登时就惊了。
“我的妈呀~~”
张路之过于震惊的声音引起了陈飞和刘易的注意，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了张路之转头的方向。
“我去~”
“……”
只见过温杨扎马尾的三位男士，显然是被对方从未见过的披发模样给震懵了。
“我老大头发这么一披……也太好看了吧！！！”
陈飞敲了敲张路之，这话里明显有问题，“温老大平时不好看么？”
“老大平时当然也好看……但她平时都是扎着头发的啊！虽然吧，有一双天生的笑眼，但是她工作的时候又不爱笑……再加上那利落的马尾，只会让人感觉她是个干练的女警察！仅此而已~”
张路之故意打了个寒碜，
“你们是没有像我一样跟着老大工作……不信你们问问李师傅，我老大工作时间是不是挺严肃的？”
“她不严肃，怎么镇得住你？”
李延清笑着接话。
“冤枉啊！苍天啊大地啊，我这么一等良民，而且还是个人民警察，哪里需要她老人家镇住我？”
哭丧完，张路之抬头看向温杨，确认对方仍是在排队打饭。
“说真的，惊艳！我要是还在上大学，肯定得追我老大。”
“所以现在是怎么了呢？”
陈飞故意发问。
“现在啊？现在，大老爷们先立业再成家，儿女情长不适合想要丰功伟业的我。”
“噗~”
这一回，连刘易都喷饭了。
四个大老爷们正说着，方才去买“草”（青菜）和“白肉”的简沐姿也回来了。
陈飞看了眼简沐姿，捅了捅张路之胳膊，眼神示意对方看他姐的头发。
张路之无声地冲陈飞点了点头。
这几个人在今天之前，不仅没见过温杨披发，也不曾见过简沐姿披发。
只要是见到两人的时候，两人就总是扎马尾的利落状态。
张路之的点头，陈飞的回应，无非是确定了另外一件事。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