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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万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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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万千》
  作者: 高台树色

  文案:
  师生 年上 半养成
  硬汉铁血柔情攻X偏执心理问题受 he。

  我将与绝望携手,反对我的灵魂,与自己为敌。    ………………莎士比亚,《理查三世》

  唐绪七年前遇到了一个男孩,衣衫褴褛,满身伤痕。
  他不是满腹慈悲的好好先生,却还是在离开时,牵住了那个男孩的手。

  我爱你,是一场再纯粹不过的偏执。

  声明:
  1、不萌,暗黑?正剧向
  2、接受任何关于文笔、情节等的批评,但不接受关于人,物性格、设定的主观吐槽,不喜请点×,自认为三观还算正


第一章 
  唐绪出国交流了两年,回来以后的第七天,就已经站在那三尺讲台上,兢兢业业地浇灌祖国的花朵。
  下面有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来自于躁动的、可被帅哥激发出巨大热情的后青春期少女。
  自动化这个专业十男一女,两个班的六十名学生坐在下面,却只能看到七张女孩子的脸,饶是如此,女孩子的议论声也是纷纷而至,争先恐后地到了唐绪的耳朵里。
  他轻轻咳嗽一声,“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我们上课了。”
  那声音充满磁性,而且是适合在深夜里听的那种含笑三分的磁性,再配上这一身禁欲系黑衬衫,隐隐被勾勒出的胸肌的轮廓,用衣冠禽兽四个字来形容的话,也是丝毫不过分的。
  唐绪虽是个教师,但是却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形象,从小长在部队大院里,坚实的身体和偏向古铜色的肤色,使他看起来男人气十足,在这个多半老师都是不修边幅的工科院校里独树一帜。
  自然而然,这一声引得下面几个女生又是一阵的互掐大腿,就算嘴不能说话,也要用眼神相对呐喊,太帅了!
  唐绪不急不缓地说,“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绪。”说完,他转身将名字写在黑板上,两个大字苍劲有力,字如其人。
  他随意地将粉笔扔在讲桌上,“这学期我会和大家共同学习自动控制原理这门课。自动控制原理是自动化专业非常重要的专业课,所以为了我们相处得更加愉快,上课之前,我先说几点在我的课上需要注意的事项。第一,在我讲话的时候,可以随时提问,不需要举手,坐在座位上说就可以,我喜欢生动的课堂。但不要在下面交头接耳,可以睡觉,可以不来。都已经大三了,大家应该知道,课上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另外,期末考试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期末考试以后不要联系我,不要来找我要成绩。大家谁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立马接受了他的上课习惯,坐在座位上嬉笑着说,“老师,你要给我们联系方式啊。”
  唐绪笑了笑,捏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写了一个邮箱和一个电话号码,“欢迎大家进行任何学术上的提问。”
  接着,他捏起两张名单,“以后我不会进行任何点名活动,但是教务处要求有平时成绩,所以我需要在今天认识一下大家,自行观察大家的课堂表现。另外我还需要选出一名课代表。”
  听见这话,下面的几个女生纷纷偷偷整理起自己仪容仪表,对这个帅气老师的点名翘首以盼。
  唐绪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下去,点到谁,那位同学就会喊声到,举起手表明自己位置。唐绪会朝他看过去,有时候稍微交谈几句,比如表扬一下这个名字很好听。
  当唐绪念完一页名单,翻了页以后,却忽然停住。紧接着,他在同学们不解的视线中皱了皱眉头,才启口念到,“唐错。”
  不大的教室中,倒数第二排一个方才一直低着头的男生举起手。他皮肤白‘皙,长着一张娃娃脸,脸上的骨头不像别人似的那么分明,眼睛大大的,整个长相格外无害。他看起来比同龄的男生要小一些,不像是大三学生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青涩的高中生。
  “到。”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这一个字说得尾音都在颤。声音落下后,那个少年紧紧抿着唇,只看了讲台上的人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唐绪看着名单上的那个名字,手指收紧。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抬头望过去,看到那个正在放下手的人的时候,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长大了一些。
  他收回目光,让自己重新回归平静。再低下头准备继续点名的时候,七八年前的往事却招呼都不打地呼啸而来,在脑海中互相碰撞推诿,到最后,竟只剩下了一个场景——十三岁的唐错泣不成声地拉着他的胳膊,哭肿了双眼看着他说,求你了。


第二章 
  往日的那些课上,一选课代表,基本就只剩了一室寂静了,但是今天不一样。唐绪看着那一只只高举着的手,无奈地摇头笑,那动作有几分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男主角的雅痞风流味道,“当课代表不会有加分,只是在最后收一收作业,费力不好。”
  一个男生坐在座位上喊,“老师,是因为你长得帅,她们想跟你亲密接触。”
  一阵哄笑,几个白眼。
  举手的基本都是女生,这种狼多肉少的工科专业培养出了男生们独特的护花情怀,譬如有什么活动先征求女生们的意见,有什么好事儿先挤着自己班里的女生,毕竟能选这种专业的女生,可以说都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和尚生涯的小天使。
  于是,几个本来举着手的男生也把手放下了。除了唐错。
  唐绪挑着眼角环视半晌,“五个人,你们说怎么选。”
  有人大声说,“竞争上岗呗!”
  虽是玩笑,倒也在理。唐绪点了点头,“我看可以,那你们说说吧。”
  举着手的人自主自发地从坐在最前面的人开始发言,几个女生倒也诚实有趣,即使是开头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我爱学习我爱自控的话,也在最后笑眯眯地补充,“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老师帅啊!”
  轮到唐错,他站起来,背脊直挺僵硬。他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就是想当课代表。”
  唐绪站在前面,面上平静无波,和终于看向他的唐错对视。
  唐绪手指轻点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才说扯了扯嘴角说,“咱们学校挺大,我的办公室还挺远的,既然有男生,还是选男生吧。”
  奇怪的,唐错的后背并没有因为唐绪的这句话而放松,反而绷得更紧。
  “老师,你就是颜控,选了长得最漂亮的!”
  唐绪一时间哑然,唐错漂亮么?他看了依旧站着的人一眼,确实是漂亮的。八年前,他在那个四处漏风的破茅屋第一次看到唐错,眼神中就有了惊艳的意味。尽管他脸上满是泥巴污渍,还瘦得如同一根干枯的树枝,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尘垢遮不住的。不仅遮不住,反而在那脏兮兮的皮囊和破败凄凉的环境中,显得更加不谙世事,惹人心疼。
  不过他此时选他当课代表,只是因为唐错那句他想当而已。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牵挂了他很多年,他也想知道,当初那个孩子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唐错一节课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他很不舒服,从肩膀一直麻到了胳膊。唐绪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他却不敢听。一直到下课的时候,唐绪说,“唐错留一下。”
  唐错在座位上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同学都已经走了个干净。他听到唐绪关了多媒体,收拾好了书本教案,继而走到了他的旁边。
  “带你去吃个饭吧。”唐绪的话说得随意熟稔,仿佛两个人是多年老友。
  唐错站起身子,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教室。
  坐在教师餐厅里,唐绪询问完唐错的意见,便拉开一个凳子让他坐下,自己去窗口打饭。等将餐盘放在唐错面前,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又给他的面里倒上了一点醋以后,唐绪才得以细细打量面前的少年。
  唐错有些拘谨,却并不显慌乱。他低声道了句谢,礼貌而疏远。
  唐绪笑了,看着埋头扒拉着面条的唐错说,“长大了,懂礼貌了。”
  唐错抬头朝他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唐错的变化真的挺大的,以前的唐错,哪会有这么彬彬有礼的表现,这样看来,他过得还不错。唐绪心理多少有些欣慰,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孩子,他总是希望他好的。
  唐错开始吃面,整个过程不发一言,甚至一点吃面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个细节,唐绪在滋溜了几口面以后才发觉。发觉以后,便开始有些愣神。
  出神间,唐错已经抬起头看着他说,“太多了,我吃不了,要浪费了。”
  那一碗面明明还剩一半,唐绪奇怪,“这就不吃了?”
  唐错点了点头。
  唐绪颇有些不可思议。以前的唐错每次吃饭都如同一只护食的小猪,无论面前摆着多少东西,他都能狼吞虎咽地吃得渣都不剩,好像胃口大到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撑得慌。最开始唐绪以为他就是饭量大,结果在唐错两次都因为吃得太多而肚子痛以后,他才知道这孩子不是饭量大,而是饿怕了。从那以后,他不得不亲自控制唐错的饭量。
  唐绪把唐错的面端过来,将大部分扒拉到自己碗里,剩下了两口递回给他,“怪不得没长起个来,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大中午的你吃这么点怎么行,再吃两口。”
  唐错握着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筷子伸到了碗里。
  唐绪挑了一大口面条,刚要塞到嘴里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停在那问,“你怎么又把名字该回去了?”
  本来在夹面条的筷子顿住,唐错又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跟玩似的。
  好一会儿,他才闷着头说,“你不是不要我了么?”
  闻言,唐绪愣住。
  餐桌上的两个人一静一动。等到唐错又把碗里的那几根面条送下了肚,唐绪的声音才在一阵筷子与碗沿碰撞的声音之后响了起来。
  “你在怪我?”
  唐错的指尖骤然收紧,他眼眶忽然就酸了,可他自控力很好,立马又把那酸涩压了回去,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平静。
  唐错说,“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唐绪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仿佛是打算一直望到他的眼底,辨清唐错这句话的真伪。这次唐错没有回避他,还朝他微微笑了。
  唐错不怕他看,因为这就是他的真心话,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直在这么说服自己的。纠其到底,不过是他不配用那个名字而已。
  他本就是个荒唐的错误,遇见唐绪之前是,遇见唐绪之后更是。


第三章 
  唐错生下来就叫唐错,这个奇怪的名字,形容的是他的出生。
  十二岁以后,他有了新的名字。唐绪给他取的。
  那时候唐绪抱来了唐诗宋词三百首,还有一本《诗经》,盘腿坐在床上说,你这个名字不好,咱改个新名字。
  正捧着着一本小学课外读物在看的唐错穿着睡衣趴在唐绪那堆书旁边,说,“那我要叫唐思。”
  唐绪却一口否决,“不行,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可是唐错不干,执意要叫唐思,还指着他那本书上的一个词说,“你叫唐绪,我就要叫唐思。”
  唐绪凑过去看了看,乐了,撸了一把唐错的脑袋说,“你跟着我取名干嘛。”
  那本书上让唐错移不开眼的那个词,叫做思绪万千。
  彼时唐错还只是一个小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一脸倔强地说,“你是我的恩人,所以我要跟着你取名。”
  唐绪被他这庄重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不得不答应他考虑一下。他又斟酌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唐错本就长得漂亮,再取个女孩子的名字,未免太少了男孩气概。所以最终给他加了个“行”字,取名唐思行。
  可是这个名字唐错只用了一年。在唐绪离开他以后,他又自己改回了唐错。
  那顿饭后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唐错在食堂门口同唐绪道了别,称呼上规规矩矩叫了唐老师。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潇洒极了,连个头都没回。
  回到办公室以后,唐绪怎么想怎么心里不是滋味儿,他没养过孩子,就养过那么一年唐错,但这也足以让他觉得不对劲了。唐错看起是活得挺好,可是性子变化太大了,况且,他为什么要把名字改了?
  他思绪难平,有些烦躁地点了一支烟。等到烟燃尽了,他将烟头摁到烟灰缸里,起身去了隔壁办公室。
  “同僚们,自动化二班的班主任是谁啊?”
  里间的王老师喊了一声,“我,什么事?”
  虽说大学的班主任有些是一共跟同学见两面——开学一面,毕业一面,可在唐绪的印象里,这个王老师是那种挺负责的老师。于是他走到里间,在椅子上大咧咧地坐下,“你们班那个唐错,平时表现怎么样?成绩怎么样?”
  正在MATLAB上敲着仿真程序的王老师从电脑屏幕后面露出脑袋看了他一眼,“挺好的啊,你问他干嘛。”
  唐绪咳嗽了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小孩儿,我今天才知道他在这个学校上学,这不跟你了解一下么。”
  王老师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你俩是本家啊,”说完笑了两声,把椅子往旁边撤了一点,完全露出了身子,“这孩子挺优秀的,成绩好,去年还拿了国奖。就是斯斯文文的,不太爱说话。”
  听完,唐绪想了想,问,“他跟别的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跟同学关系不错啊,平时期末还会给班里需要的同学总结重点,人缘挺好的。”
  这样听来,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唐绪的心这才稳了稳,站起来说,“谢了啊。”
  唐错在和唐绪分开后,没有回寝室,路过小树林,他走进去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等觉得整个人舒服点了,才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文医生,您下午有时间么……嗯,我需要找您聊聊。”
  唐错翘了下午的课,去了心理诊所。
  文医生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全名叫文英。唐错从十七岁开始就在她这里接受治疗,可以说是把所有的零花钱都交代在这个诊所里了。
  文英见他背着书包走进,笑得和蔼可亲,“下午没课么?”
  唐错微笑着坐下来,接过文英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捧在手心里说,“翘掉了。”
  文英讶异状,“好学生也翘课哦,怎么,不开心?”
  很久的无声之后,唐错才眨了眨眼睛,就连这眨眼的动作,在文英看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又见到他了……”
  文英听了,并没有惊奇,只是淡淡地笑着,温柔地说,“选这个学校的时候,你不就做了再见他的打算了吗?”
  手中的水杯抖了一抖,漾出很小的一圈水纹。
  唐错不说话,文英也不催,就坐在那里等着他开口。
  “我很害怕,”唐错抬起了头,“刚才我和他吃了一顿饭,我很难受,喘不上气来,像溺水一样。我觉得我错了,我不应该再接近他的,我应该躲的远远的……”
  听到这里,文英从桌上拿了一瓶蜂蜜,站起来走到唐错身边,将那杯水拿了过来。她倒了一点蜂蜜进去,搅了搅,重新递给唐错。
  唐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透明的杯子,他看着蜂蜜转着圈地溶解在水里,听见文英说,“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害怕什么吗?”
  唐错的眼睛还在看着那杯水,他小声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做错了事……怕我会伤害别人,甚至伤害他。”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不会。”
  唐错却摇摇头,“我也以为我不会了,可我才刚刚遇见他,就不确定了。”
  他望着文英的目光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迷茫,空荡荡的,一如他第一次来到她面前的样子。文英已经帮他治疗了将近三年。唐错是她见过最特殊的病人,十几岁的孩子,多半都不会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可唐错是主动来找他的,整个治疗过程他都很配合。而且他似乎什么都能想明白,把自己控制得很好,好到文英有时候觉得,唐错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说什么,他来这里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听他说话罢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他没有带我出来就好了,我可能早就已经死掉了,那样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文英吓了一跳,唐错从没说过丧气话,哪怕是在他精神状态最不好的时候,他也会跟她说,文医生,你帮帮我,我想好起来。


第四章 
  唐绪是在大学去山区支教的时候认识的唐错,也是从那里把唐错带了出来。
  唐绪的爷爷是个军功不小的老干部,爱国情怀比军功还大,一辈子都悲天悯人。唐绪从小生活优越,纵然是受了他爷爷的一些影响,也远远没有继承他爷爷那副悲天悯人的情怀。在他爷爷勒令他去支教的时候,他还跟朋友抱怨了好一会儿。可是没办法,他们家他爷爷最大,当年20岁的唐绪不得不背上行囊,到了那个连普通支教志愿者都不愿意去的偏远山村。
  同行的还有一个姑娘,叫韩智未。跟唐绪不同,韩智未做过不少支教工作,完完全全是出于善意和责任感,才会千里迢迢地和唐绪一起到了这里。
  那个村子在大山深处,连一条修好的路都没有。他们两个人是坐着一个三蹦子去的村子,一路上跟摇煤球似的,把唐绪颠得都要骂了娘。等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以后,两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颠的翻了八百个筋斗云。
  唐绪以为这不可思议的路途就已经够震撼人心了,可是下车以后,不光是唐绪,就连去过不少贫困山区支教的韩智未都愣住了。他们真的想象不到,在这个共同富裕的时代,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整个村子最好的建筑就是一栋砖房,其余的都是些土房,还有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弄起来的几乎都不能称之为房的地方,要不是路边还顽强地长着几株野草,就真的可以用寸草不生来形容了。
  来安顿他们是个村支书,叫魏安,是个大学生村官。
  唐绪他们的宿舍就在其中那栋砖房里,其实那砖房只有一间屋子,中间用个厚厚的帘子隔开,硬是僻成了两间,韩智未住一面,魏安和唐绪住一面。
  进了屋子,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韩智未才说,“这比我想象的还艰难。”
  魏安把门关上,叹了口气,“这还好点了呢,我刚来的时候连那条能走三蹦子的路都没有。”他从地上拎起水壶,问他们,“你们自己带杯子了么,带了就不用这儿的了。”
  两个人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上了水。唐绪喝了一口水,没咽,含在嘴里漱了漱口,吐到地上一个脏兮兮的盆子里,这才算把满嘴的土冲了冲。
  魏安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大致说了说村里的情况,三个人没差几岁,说着说着话也就随意了起来。魏安跟韩智未说,“唐绪还好,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你估计会有好多不方便的地方,我也没交过女朋友,不太了解你们女孩子,你要是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别不好意思。”
  韩智未是个性情豪爽的女孩子,毕竟来这种地方支教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她笑吟吟地说,“行。”
  把两个人安顿好,魏安就带他们去了教室,路上边走边跟他们说,“我平时也会教他们一点东西,但是这里太落后了,来这的村官又就我一个人,好多工作要作,我根本忙不过来。这下好了,你们来了我也算能给这些孩子一个交代了。”
  说是教室,其实就是一个破茅草屋。魏安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是把咱们那间砖房用来当教室的,但是村里的老干部死活都不让把那屋子当教室,这些孩子就去上过一次课就说什么都不敢进去了。他们说大城市里的人都是细皮嫩肉的,受不了那漏风的屋子,而且不能亏待了大学生,不然以后更没人愿意来这了。”
  说完,魏安就推开了那个破门。
  唐绪这一天是结结实实地受到了震撼,饶是他一个心肠挺糙的人,在里屋孩子们小心翼翼的目光下,也不由得揪起了心。
  里面坐着的孩子不少,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个。每个人坐着的都像是自己家里打的板凳,谁跟谁的都不一样,但又是同样的简陋。孩子们的身上都不算整洁,看起来都是同样脏兮兮的感觉。但是很奇怪,唐绪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蜷缩着的唐错。哪怕是简陋至极的板凳,所有的孩子也都是坐在了板凳上,只有唐错,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比起别的孩子,他的身子要更瘦小一些,脸上更脏兮兮一些,可是小小地露出的一点点还勉强可以称得上干净的皮肤,却要比别的孩子白上三分。除此之外,还有那双抓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绪,充满了好奇。
  以貌取人大概本就是人的天性。只不过修养好的人能够在学习了知识、文化,接受了高层思想之后,摒弃这一天性,懂得皮囊之下的灵魂才更为可贵。可是那时的唐绪并没有完全达到这一境界,他不能免俗的,在之后的日子里都对这个孩子多留意了几分。不仅是他,韩智未也是。
  他和韩智未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教一教小孩子们基本的语文、算数,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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