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魔之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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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枫看着青夜，说：“总不能就一直如此。”青夜看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在百夜身上。
　　骨玉姬不惜以自身为代价启用魂咒复活百夜，却让他的身体停留在五岁时的模样，因为那时的百夜过得无忧无虑，有帝宁、云谣宠着，有她护着，她心底不愿意百夜再受到任何伤害，这便是她的私心。而青夜也有自己的私心，这样的百夜无疑下意识的更加依赖他，他很希望这种依赖一直存在，只增不减。但南枫说得没错，百夜不能一直都这样。
　　一大早，百夜还睡得沉，青夜轻手抱他起来。百夜皱着眉，嘟囔：“我要睡……”青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抱着，一手给他穿衣，说：“睡吧。”一番收拾后，抱着仍在熟睡的百夜出了门，去找周三起。周三起人称临江仙人、自语临江愚人，是位得道之士，俗家姓周，源起临江，因每日只起来三次而得此诨号，三次时间不定，间隔不定，帮人帮事，一看缘分，二看心情。缘分有二，其一，得先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找到他，其二，找到他的时候他起来了，二者缺一不可。心情也有二，其一，人不对不帮，其二，事不对不帮，判定标准是他自己高兴就好。就是这样一个怪人，和百夜父亲，也就是上代王帝宁却是莫逆之交。
　　百夜一年前从阴临渊出来后，先去了阳临山洞，就是他们从沙漠鬼城地下城出去的山洞，也是吴端的葬身之地，因为被炸毁过，那里已经塌了大半，百夜运用邪物找到了吴端的残骸，带回了神木，吴端曾说过，他老家在神木。安葬好吴端之后，百夜就去找了周三起，那时不仅知道了交易的后果和与青夜的宿命，还有记忆里跟着浑身是血的帝宁去凉平蛇罗藤洞穴的事。周三起说那只是他用帝宁最后的一丝魂所营造的幻象而已，是假的。当百夜反问他是幻象自己怎么还一身血的时候，他的回答让百夜至今难忘。他睁大眼睛，很吃惊的说：“哎？？？没有血怎么做出逼真的效果？？？”很想问问他是哪个大棚里走出来的，一大把年纪了好吗！那之后，百夜就特想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得道的？也是一年前，因为百夜，青夜也曾去找过周三起，才到门口，周三起像是知道他的来意，也没出来，直接谴了他的弟子去回话。他的弟子名叫周顺之，与江独明差不多大，出来见了青夜，照着他听见的原话复述：“你被骗了。”其实周三起的原话还有三个字“哈、哈、哈”，但看着青夜当时的表情，周顺之识相的没敢说出来。
　　这是第二次来，周顺之还是早早地就在门外等候，看到百夜时眼中还是有些讶异之色。进了门，青夜将百夜放下，对周三起说明来意。周三起先是自言自语，“竟然还能如此”，又说，形态限制也是咒术之一，施咒者因魂咒而只剩一魂一魄，已经不能算是活物，故送其回异世方可破此咒，至少在异世或许还有复原魂魄的机会。百夜侧头看向外面，送回异世吗？不禁想起了好些有关骨玉姬的事，也就没听清周三起和青夜接下来的对话了，直到青夜抱起他往外走，他才回过神来，只见周三起捋着胡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那样子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言语之间略有惋惜：“唉，黎明苍生，你却只守一人……”百夜问：“你们说了什么？”青夜回：“没什么。”将百夜送回去后，青夜只身去了寞失林，向骨玉姬转达了百夜的话，骨玉姬微笑着，微微颔首向青夜行了一礼，而青夜也面向骨玉姬还了一个更大的礼。
　　早晨，众人都在楼下吃早餐，因为知道百夜贪睡的习惯，即使青夜还没回来，也没人去打扰他的好梦，像之前一样将早餐分出来两份备下，刚吃了几口，就见百夜穿着齐整，走了下来，说：“早啊~”众人都看着他，百夜又说：“怎么？看我回来了，你们都高兴得说不出话了？”百夜回来了，这下算是真正的回来了。庄晓梦率先迎上去，给了百夜一个大大的拥抱。紧接着，九尾狐虚颜现身，到百夜面前，百夜伸手轻触了一下它的头顶，然后是贺连和神鸟八声，最后到南枫和蛇神半月时，半月才刚现身还没靠近百夜，百夜自己就先后退了几步，视线移开，说：“半月就……就不用了吧……”南枫眼神变了变，说：“嗯~差别对待啊……”对此，百夜无法反驳，怕蛇怪我咯？
　　庄晓梦要拉百夜过去吃早餐，百夜却说不了，他要先做正事。南枫问：“去哪里？”百夜笑着：“自从我们回来后，那边已经不止一次派人来了吧，我这就过去，省得他们再来。”君伽月那边几次派人，还没靠近CG，就被南枫挡下了。南枫说：“只是这样？不是为了去见某个人？”百夜笑而不语，好不容易活回来了，至少要去他面前炫一炫，好吧，主要还是去他面前炫一炫。百夜往外走，南枫没有阻拦，而是跟上去。贺连看着百夜，一时着急又用回了以前对他说话的语气：“你去找……”突然记起他是王，硬生生的把‘死’字给憋了回去，又望向南枫，“枫哥，那边很危险！”南枫说：“我知道，但我们没有权利阻止王的决定，否则……”庄晓梦绕着百夜转，各种解释那边有多危险，百夜听得烦了，停下来，侧头：“虚颜，你一向由他如此放肆吗？”九尾狐现身，拍了庄晓梦一爪，庄晓梦被拍趴在地上。南枫接着上句说：“这就是后果，除非……”百夜很满意，才刚又走出几步，就见青夜迎面而来，二话不说抱起百夜就往里走。看着青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百夜一下就没了刚才治庄晓梦时的气势，别说治了，连反抗都不敢。南枫再接着上句说：“把有权利的人找来。”贺连纳闷：“监护人没权利，守护者就有权利？”南枫说：“守护者有没有权利我不知道，但青夜有，也应该他有。”
　　青夜抱着百夜直接上了二楼，进了百夜房间，将百夜放倒在床上，却还是以抱着他的姿势压在他身上。百夜莫名的心慌了一下：“青夜……”青夜埋首在他颈间，说：“谢谢……”百夜一愣：“嗯？”青夜又说：“谢谢你回来。”百夜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头脑一热的双手环上了青夜的腰。好一会儿，青夜起身，伸手去解百夜的衣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让百夜慌了神，一把抓住青夜的手：“青……青夜，你干嘛？！”天气渐热，衣着单薄，百夜的那点儿反抗并没有延缓一下青夜的动作，衣衫被解开，露出了心脏处的伤口。青夜看着那处伤口，眼神变了变，伸出手指覆上，动作轻柔的生怕弄痛了百夜一样。百夜脸颊发热，勉强笑着：“早就不痛了，真的。”这处让百夜死过一次的枪伤，开枪的人，呵，百夜甚至都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一下他怎么样了。半开的房门被推开，同时贺连的声音响起：“你们不吃早餐……吗……”屋内的景象，让贺连瞬间就脸红了，一边大喊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一边落荒而逃，难怪，刚才说上来叫他们吃早餐时，枫哥和庄晓梦一个都不动！百夜惊慌的朝门口吼：“啊！不……不是这样的！”
　　百夜问：“那边，他们怎么样了？”王然说：“其他人都还好，只是小琪……听说你出事后，就从总部跑了出来，听沈丘说，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就被张云山接走了，百羽也没反对，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百夜皱了下眉，说：“嗯，云哥是小琪的亲哥哥。”回来那么久，一直没有问过，就是怕听到他们之中有人出了什么事，不过，至少活着就好……
　　趁着百夜在楼下与他们聊天，青夜上了三楼去找南枫，南枫似乎也知道他因何而来，不等他开口，南枫就说：“当时消失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没发现异常，他现在的身体看似也没有问题，但还是要注意，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青夜点头，百夜掉下阴临渊，魂魄离体，他为王，而赤涯是守护者的神兽，所以受到了极大的扰乱，再加上阴临渊里其他邪物的躁动，即使青夜拼尽全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夜被邪物淹没，那时的恐惧和绝望，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送走骨玉姬时，她突然告诉青夜，百夜在被她和南枫找到之前，消失了一会儿，百夜为善，按理说，魂魄离体后尤为脆弱，稍有一点攻击力的邪物都能蚕食他的魂魄，然而，找到他时他的魂魄却完好无损，虽然魂魄完整是大好的事，但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却让人不得不在意，今后还要万分留心才行。
　　虽然身体已经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但百夜还是不习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入睡，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好再赖着青夜，于是庄晓梦送过来的小夜灯就刚好派上用场。百夜睡得正迷糊，隐约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儿，而且还是特别熟悉的那种，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翻身就钻人怀里去了，动作的同时手还特娴熟的环上了那人的腰，嘴里发出一声极其慵懒的喃呢：“青夜……”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触感，让他下一秒就清醒了，有些尴尬：“青……青夜。”青夜摸了摸他的头发，说：“睡吧。”百夜想，需要他的时候默许他留下，不需要的时候就赶他离开，这样会不会太不仁道了？而且人家已经睡下了，还是下次再说吧。说服自己后，就规规矩矩的睡到一边去了。安静了一会儿，百夜终于问出了一直都想问的话：“青夜，那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青夜说：“不知道。”　　好，或者不好，青夜的回答却是不知道，听得百夜莫名心酸。沉默了好一会儿，百夜才觉得气氛未免太伤感了，突然想到一个缓解气氛的好方法，没头没脑的叫了声：“凌诀小哥哥。”青夜明显一怔，下一秒侧身过去，背对着百夜。百夜忙问：“青夜，你怎么了？”青夜头也没回：“没……没事。”声音有些沉闷。百夜无语：都结巴了！还没……没事……
　　第二天，两人去到了苍灵，进了凌家墓林。百夜与青夜从第一个墓室起，挨个九十度弯腰示礼，到第九个墓室时，停下，双双跪地，庄重而严肃的拜了三拜才起身。这第九个墓室里面，正是帝宁和凌叙，百夜能猜到，当时青夜是因为看见了这些，才会成那个模样。百夜说：“这些原本该由我来告诉你，那时却害你一个人承受着，青夜，对不起。”青夜猛地将他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因带着些怒气而轻微颤抖：“不许说对不起！不许……”那个时候，百夜掉下阴临渊之前，对他说的最后的三个字，他不想再听见，不愿再想起。百夜感受到他的异常，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我不说了，青夜……”
　　晚上，当然是在凌家歇息，这还是百夜第一次进青夜家，上次虽然来过，但只进了墓林就走了。青夜虽然很少回来，但房间还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应该是凌断吩咐的，毕竟，青夜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突然间，百夜似乎有些明白凌断的感受了，但明白归明白，并不表示承认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躺在床上，两人一时间都没有睡意，百夜问：“苏云……怎么样了？”最终，还是想问一问他的情况。提起这个人，青夜似乎比百夜还敏感，说话时语气明显不善：“还活着，被林百羽的人看守，每日午时到阴临崖忏悔。”百夜顿了顿，侧过身，看着窗外，良久才说：“去看看吧……”青夜从后面抱住他，原本搂着腰的手，此刻却抚上了百夜心脏的位置。百夜不禁颤抖了一下，立刻回身，像是主动的钻进了青夜怀里。青夜似乎很高兴他的举动，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百夜一动不动，表面平静，心却猛跳个不停：这样……好像不太对……
　　到了阴临，在阴临崖上见到了苏云，此时的苏云若是在别处，百夜从他身旁经过都不会认出他，只以为是个落魄得不能再落魄的流浪汉。苏云看见百夜，失去神采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情绪，惊讶、厌恶、憎恨……　百夜知道，苏阳的死，苏云是算在他头上的，所以才开了那一枪，于是向苏云说出了蚀骨事件是有人陷害。并不是要解释什么，也解释不了什么，只是认为苏云应该知道。苏云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那又怎么样？那些人是冲你来的，这是事实！蚀骨是你放出来的，也是事实！你就是害死阳阳的凶手！！”百夜无法辩驳，这些确实是事实，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苏云说：“所以？我就该原谅你了？”百夜说：“你不必原谅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我无愧于心。百夜对看守的两人说：“放他走吧。”两人面露为难之色，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结束后给百夜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百夜与青夜也正要走，却听苏云突然狂笑几声，说：“林百夜，你和林百羽还真般配，一个抓一个放，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呵呵……也难怪，当初你为了他，可是连阴临渊都敢闯啊……你是为了林百羽才丢了命，就算我不杀你，你还是会死，你是害死阳阳的凶手，这个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然后当着两人的面摇摇晃晃的跳下了阴临渊。对，就算苏云不杀他，他还是会死，所以，他不恨苏云，只是又眼睁睁的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散，让百夜忍不住皱眉，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一种‘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特别难受。青夜从后面遮住他的视线，将他圈入怀中……
　　回去不过几个小时，CG就来了一个人，一个百夜一直都想见的人。百羽还没进去就被陆尘拦下了，百羽笑着：“怎么？我来看我的弟弟，还要谁允许吗？”说话间，百夜几人已经出来了。百夜走过去，只是叫了声“百羽”，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一时激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百羽拨了拨他的头发，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房间。”然后，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楼了。贺连瞪着百羽，刚上前一步就被南枫叫住了，说：“贺连，那不是该你操心的事。”贺连侧头看向青夜，但在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
　　一进房间，百羽就抱住了百夜，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百夜问：“百羽，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百夜的身份曝光，百羽的自然也藏不住。百羽说：“我没事，百夜，跟我走吧。”百夜皱眉：“去哪？那边？他不是好人！”百羽握着他的肩：“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百夜微怒：“这不是伤害不伤害的问题，这是立场！”又问：“百羽，你会留下吗？”百羽反问：“你会跟我走吗？”两个人的答案似乎都显而易见，一阵沉默后，百羽又问：“你恨我吗？”百夜立刻摇头。百羽叹了声气，将头靠在百夜肩上，说：“可我有时，却是真的恨你。”说着，凑近百夜的脖子。百夜还来不及细想那句话，脖子突然一痛，又不止是痛，还有一种酥麻的感，陌生的感觉让百夜莫名的有些害怕：“呃，痛……百羽……”百羽放开他，摸了下他的头，转身往楼下走。百夜追下去：“百羽，等等……”到了一楼，众人都在，百羽回头笑着对百夜说：“很快就会再见面，很快。”百夜别无他法，只能目送百羽离开，一回身，发现众人都看着他，百夜到青夜面前，还没说话，青夜就错开他走了，脸色很不好看。百夜愣了几秒，问：“……怎么了？”庄晓梦移开眼，贺连不说话，南枫说：“问别人做什么，你该问问你脖子上的吻痕。”百夜摸着脖子，怒回：“这不是吻痕！”南枫说：“你若不解释清楚，很容易让人误会。”百夜嘀咕：“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青夜虽然没有离开CG，却也没有和百夜说过一句话。天黑之时，南枫将几人聚集在一楼大厅，然后拿出之前百夜交给他的玉石，原本的两个半块玉石已经被修复成了一个完整体。要是南枫不拿出来，百夜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个东西了，问：“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南枫拿出一份文件，放到百夜面前，说：“你先看。”当初从百夜手上拿到这个东西后，南枫并没有立刻着手研究，起初是费尽心思寻找救百夜的方法，魂咒启用后，又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时刻关注百夜的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后，南枫才抽出精力去研究玉石。玉石上的纹路并不是什么图形或者裂纹，而是混合着刻画了数十种近乎失传的文字，为破解它寻遍了大江南北，行动又极其隐秘，所以费时颇久，直到前些天，才将这些文字全部译完。
　　百夜翻开文件，众人都聚了过来。据玉石记载：当年龙狮袭击总部，引发大火，元老之首君焱的次子君伽兰丧生，七日后长子君伽月操控龙狮杀害总部特聘医师江贤。记录这件事的是江贤的弟弟江遇，玉石上还刻录了江遇对此事的认识。江遇之前就听闻君家两兄弟一直是分开抚养，君伽月自小被君焱带在身边，君伽兰一直寄养在外，且君伽月似乎是身体出现了问题，之后君焱才将君伽兰接了回来。故猜测君伽月或因惧怕被弟弟君伽兰取而代之，于是对其痛下杀手。君伽兰遇害的那晚，第一个冲进去的人就是江贤，或许是被江贤撞破了恶行，所以七日之后对江贤灭口。君伽兰一死，君伽月便成了君焱唯一的寄托，成为唯一能接替他元老之位的人选，所以即便君伽月与龙狮勾结，后又杀害江贤，君焱不仅视若无睹，更对其他人极尽隐瞒。江遇之前就听江贤提过君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并被告诫一旦出现异常情况就立刻逃离此地，君伽兰出事之后，江贤曾多次念叨“不对劲”、“很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上来。所以江贤一出事，江遇就逃了，还拉上了当时跟他关系较好的小兄弟吴靳。之后的半年相安无事，江遇虽心有不甘却也胆小怕事，又不想江贤死得不明不白，于是和吴靳奔走多方，耗时一年多用不同的语言混合着在一块玉石上记录下了这个秘密，之后又将玉石一分为二，两人分别时各拿走一半。
　　南枫问：“有何想法？”百夜说：“吴端那半块玉石是他父亲给的，所以，吴端的父亲是吴靳吗？”南枫点头，百夜又说：“余西在沙漠鬼城被食人蚁攻击，沙漠鬼城也是江氏一族的葬身地，余西手上的玉石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在沙漠鬼城得到的，江遇和吴靳分开之后去了沙漠鬼城？”南枫说：“那时候还不叫沙漠鬼城，叫江城，而且，江遇不是去了江城，而是回到江城，江贤与江遇本就是从江城出去的。”百夜问：“所以，余西被卷进去是意外？”南枫答：“是，也不是，余西的师傅是当时负责吴端父母案子的警察，但那时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当作失踪人口在处理，之后，或许是查到了点什么，被那边灭了口，这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再然后，余西辞去警职，根据他师傅留下的线索和自己的调查，追踪去了江城。”百夜说：“有个疑点，如果江贤看到了君伽月的罪行，君伽月为什么当时不对他灭口，而要等七日之后？”南枫说：“只是江遇的猜测，不可尽信。”百夜又问：“江氏灭族是君伽月做的吗？”南枫说：“据我调查，江独明是江遇的独子，江陵是江遇的侄子，因为父母早亡，被寄养在江家，江氏灭族是遭到了食人蚁的攻击，江桥带着江独明和江陵逃出去，江氏一族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贺连突然大吼：“才不是！他就是个人渣、伪君子！”百夜说：“是与不是，让我看看就知道了。”然后，陆尘将封有江桥怨魂的匕首取来放到桌上。
　　百夜还没开始，江独明就突然出现在门口，而他的出现也让一直沉睡着的江桥的怨魂瞬间狂躁，冲出了封印他的匕首，径直就要往江独明的方向扑去，所幸，半月、虚颜、八声在各自宿主的命令下将其围住加以压制，才让他行动不得。江独明理也不理，两只眼睛看见百夜，莫名兴奋的就想挨过去，刚走几步就被百夜吼停了。百夜说：“给我站那儿！一来就惹麻烦。”江独明笑笑：“好不容易再相见，小天使你还是那么嫌弃我，真好~~~”百夜无奈，指着江桥的怨魂，说：“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手？”江独明摊手：“说实话，我也想知道。”话一出，引来所有人的侧目，自此之前，江独明从未对此事做过任何解释，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江桥是他杀的。百夜不跟他废话，走到江桥面前，一个向下的手势，江桥顺从的席地而坐，百夜也在他身侧坐下，说：“只是一缕魂魄都有那么大的怨气，就让我看看，你的怨气从何而来？”说着，将手覆上江桥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开始神入……
　　刚睁开眼，百夜就感到了一阵疼痛，耳边还有渐行渐远的咒骂声。江桥刚被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欺负完，但这样的欺负不止一次，之后的几个画面，都是遇到那五六个少年，每次遇到都免不了推搡江桥几下，咒骂江桥几句。原来，江桥是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母亲未婚生下他后受不了压力投井自尽。未婚生子，这在当时的江氏一族看来，是奇耻大辱，不知道奸夫，淫妇又死了，于是，江桥，就成了他们的耻辱。所以孩子们欺负他，大人们也不管他，在江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