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友你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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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机械性进食
　　两个有病的人的故事。
　　Original　Novel　…　轻松　…　互攻　…　日常
　　短篇　…　完结　…　BL　…　现代
　　往期编推
　　施书礼：你有病啊！
　　华简：是，性冷淡。
　　施书礼：你自己都性冷淡了还好意思当男科医生吗！
　　双0。5


第01章　不欢而散
　　施书礼，拧眉皱鼻地看基友，眼能杀人。
　　华简，面无表情地搓勺柄，若有所思。
　　想给他俩牵红线的基友话没说几句就觉得自己吃屎撑着了多管闲事，跑了。
　　施书礼：这贱人结账没啊艹。
　　施书礼的暴躁是多年累积的结果，平时看不出来，一见帅哥就火山爆发似的往外涌岩浆，他有一毛病，性无感。
　　性欲是绝对有的，也呼呼燃烧着跟足气儿的打火机似的，但别人一碰就灭，对所有的性接触毫无快感可言，不管前面后面，外面里面，就是没，感，觉。
　　也在喜欢的人床上装腔作势地表演来着，不仅没爽到还身心俱疲，干脆懒得喜欢，分手得了。
　　华简：我请客吧。
　　华简，gay，至少进男科之前是gay。
　　拥有神之指的男人，没数见到第多少根阴茎摸过多少个前列腺之后，对男人下半身彻底无感，性冷淡了。
　　本来脾气就冷淡，加上性冷淡，整个人都特别上帝视角。
　　施书礼瞅着华简装逼，华简倒看着施书礼挺有趣。
　　施书礼：你瞅啥？
　　华简：上床吗？
　　施书礼：噗————
　　华简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餐巾纸擦满身的咖啡。
　　施书礼：你特么有没有礼貌？
　　华简：还好吧。
　　施书礼：不上！
　　华简：错过今天你可能要花钱找我。
　　施书礼：你是不是脑有病？！
　　华简：不是。
　　施书礼：……
　　华简：前列腺麻木可以到Cy医院挂我的男科专家号，告辞。
　　施书礼：？？？
　　他妈的这年头医生都长一张鸭子的脸？


第02章　男科专家号
　　为了能达到灵肉合一的幸福级别，施书礼还是去了Cy医院。
　　华简戴着口罩只露眼睛，施书礼的小火山就又活了——华简只看眼睛能打个150分，满分100的那种——怒气冲冲地抱着胳膊叉着腿坐在圆凳上。
　　华简：怎么了？
　　施书礼：前列腺麻木。
　　华简：没有这种病。
　　施书礼：……
　　华简：什么症状？
　　施书礼：做爱没感觉。
　　华简：能正常勃起吗？
　　施书礼：……
　　华简：都来看医生了还有什么害羞的。
　　施书礼：能。
　　华简：阴茎插入和接触前列腺都没感觉？
　　施书礼：对。
　　华简：可能是阴茎表皮神经分部不足，前列腺可能是角度刁钻。
　　施书礼：我自己撸怎么就有感觉？
　　华简：自慰能射精吗？
　　施书礼：……能。
　　华简：那阴茎就不存在神经分部的问题，自己按揉前列腺有感觉吗？
　　施书礼：……没弄过。
　　华简站起身，从身后台子上面拿东西，哗啦啦的。施书礼伸长脖子看着，没看见。
　　华简转回来，左手手指一松，一次性医用手套的束口弹在手腕上啪的一声。
　　华简：做过前列腺按摩吗？
　　施书礼：哈？！
　　华简：脱裤子。
　　施书礼：我投诉你啊！
　　华简：不要侮辱我的科室，脱裤子，两手抓住床沿。
　　施书礼：……
　　华简：很好。这样有感觉吗？
　　施书礼：没有。
　　华简：这里？
　　施书礼：……
　　华简：好了你不需要回答。
　　华简噼里啪啦扯了手套扔进垃圾桶，施书礼满脸通红地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前面，提好裤子。
　　华简：你的前列腺没有角度问题。
　　施书礼：完啦？！
　　华简：完了，爱莫能助，你可能是有心理问题。
　　施书礼：你才精神病！！！


第03章　前后俱佳
　　施书礼当然知道心理问题和精神病两码事，但是他正暴躁着，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华简回到桌前：我给你开点药。
　　施书礼：我哪儿都没问题你给我开药？
　　华简：只能说生理构造没问题，不是哪儿都没问题。我认为你可能是压力太大，吃点疏肝解郁的中成药有好处，买不买是你的自由。
　　施书礼：哦。
　　华简：频繁自慰可能会导致感官麻木或者久不射精，克服一下也许很快就能从性交中获得乐趣。
　　施书礼：我根本就不怎么自慰！
　　华简：适当自慰是有利于健康的。
　　施书礼：……
　　华简：上次性生活什么时候？
　　施书礼：三年前。
　　华简：禁欲期间应该每半年做一次前列腺按摩，有好处。
　　施书礼：特么费劲巴力地挂号就为了做这？！还不如打炮呢！
　　华简：挂号是有点麻烦。你也可以跟我成为朋友，我下班帮你做。
　　排在后面的病人：医生您还接别的私活吗，我父亲前列……
　　华简：不接，这位是我认识的人。
　　病人：哦。
　　施书礼：……你忙吧我走了。
　　走出一步回头：慢着，之前一块儿吃饭你为什么说我前列腺麻木？！你今天又说没这病？！
　　华简：这是葛猛原话，我以为那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形容。
　　施书礼：这贱人！
　　华简接过下一个病人递来的挂号单：怎么了？
　　病人：那什么，勃起的硬度不太够。
　　华简：脱裤子。
　　施书礼还没走出门这段对话已经结束，听见身后唰啦帘子拉上，手套束口弹手腕的声音，屁股一紧，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大步走开。
　　华简又摸了几个阴茎揉搓了几个前列腺，稍微有点空闲了，洗手给葛猛打电话。
　　华简：待会儿发我施书礼的手机号。
　　葛猛：哟？您这位冰山上的来客看中他了？
　　华简：不，只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纯粹是学术上的好奇心。
　　葛猛：……别跟他说是我给你的号。
　　华简存下发来的号码，在联系人姓名一栏写：“前后俱佳”。


第04章　存天理灭人欲
　　华简对性有一种天生的反感，颇有点存天理灭人欲的遗风，他自己有正常的性欲，也在与男友交往初期蓬勃兴盛过，但每次撸完做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倦。
　　他向男友提议，以后不管谁想要了，我们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用其它方式增进感情。
　　男友认真考虑一番，把他变成了前男友。
　　华简最后选择留在男科，是深陷失恋的痛苦失了智，等到他看男科看成了性冷淡，却发现这可能是此生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没有性欲就不用忍耐也不用调节，没有性欲，对伴侣的选择就不会被性感指数蒙蔽双眼，没有性欲，就少了很多筛选伴侣的条件。
　　但是没有性欲，根本就拴不住有正常性欲的人。
　　华简只是性冷淡，不是爱无能，只不过他的爱剔除了性，纯粹得让人没法接受。
　　所以他觉得施书礼有趣，欲求不满全写在脸上，好像谁满足了他就能得到他一样。
　　还以为多难取悦呢，不过是两根手指一推一捏的事儿。
　　低等生物。
　　短信：我是华简，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施书礼立刻把这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施书礼：我不想咨询了。
　　心理医生：嗯？
　　施书礼：妈的反正我不想咨询了。
　　心理医生：跟刚才的短信有关吗？
　　施书礼：对。
　　心理医生：方便问是谁吗？
　　施书礼：不方便。
　　心理医生：你看，工作日你来一次八成是请假来的，也挺不容易的，你聊够时间是五百块，现在就走还是五百块，不如就随便聊聊，好吗？不然我下一个病人约的是四点，中间我也挺无聊的。
　　施书礼：……也行。
　　心理医生：所以你其实一直把让对方爽当做一种必须完成的任务，对吗？
　　施书礼：你既然跟人上床，就必须让人爽。
　　心理医生：可你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也该从中得到乐趣。
　　施书礼：呃……哎？我想过！
　　心理医生：从你刚才的描述里，我感觉你把“让自己爽”也当做是一项任务。也就是说，你在命令自己爽。
　　施书礼：……
　　心理医生：冒昧问一句，你只跟恋人上床吗？
　　施书礼：废话！
　　心理医生：你能察觉到对方想达到两个人都爽的目的，对吗？
　　施书礼：能啊，怎么了？
　　心理医生：所以你就把她的目的也当做自己努力的目标，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需求和感受。
　　施书礼：……你是说我没法爽是因为我太喜欢对方了，所以我去跟不喜欢的人打炮就爽了是吗？你是什么狗屁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那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我认为你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人更不可能获得快感，因为你都重感情到性无感了，你的性快感一定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之上的。
　　施书礼：那我怎么办？！
　　心理医生：……
　　施书礼：……
　　心理医生：在床上自私一点，只想着自己怎么爽，如何？
　　施书礼：你他妈谈没谈过恋爱啊哪能这样啊你是禽兽吗！
　　心理医生：……
　　施书礼：走了！
　　心理医生：施先生，这可能是个馊主意，但我觉得你很适合跟性冷淡的人交往。
　　施书礼：哈？！
　　心理医生：他们对性快感没有追求，你跟这类人做爱就没有什么任务和目标了。
　　施书礼：这他妈的不是把人当泄欲工具嘛！
　　心理医生：如果她喜欢你，就会觉得虽然有点麻烦，但能让你爽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施书礼：滚蛋！性冷淡就应该配性冷淡！这样谁都不麻烦！谁都高兴！
　　心理医生：你的问题就是不自私，施先生，自私是人类的本性，你不该否定它。
　　施书礼：那我就存天理灭人欲！


第05章　杀人动机
　　华简在广播叫号声中坐在2号窗口前。
　　柜员：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华简：我在你们这儿有几张一类卡，想把里面的余额集中在一张里面，其它销掉。
　　他这句话挺长，柜员起初礼貌地看向他，继而脸色一沉，等他说完脸都绿了。
　　施书礼：……先生请给我您的身份证。
　　华简：不想见到我很简单，看完心理医生告诉我最后的诊断结果，满足我学术上的好奇心。
　　施书礼：先生您的一类卡有五张，其中两张是在外地办理的，需要回到办卡地注销，或者您把里面的余额全部转出，自己把卡剪掉，三年后空白账户会自动注销。
　　华简：等不及三年，既然想整理就必须现在有结果。
　　施书礼：先生您下载过我行的手机银行吗？
　　华简：没有。
　　施书礼：那你他妈的倒是下一个啊！
　　华简：好。
　　施书礼把“暂停办理业务”的牌子往窗口一放，起身快步走到后场，找个没人的地方踹墙。
　　施书礼：先生您注册了吗？
　　华简：注册了。
　　施书礼：您把其它想注销的卡上的余额通过手机银行转入想留下的那张卡上，操作完成后我再帮您完成剩下的步骤。
　　华简：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心理医生？
　　施书礼：我特么不看了，我就这么精神病着，死不了。
　　华简一笑，施书礼一呆，火气差点消了，然后死灰复燃。
　　施书礼：你笑个屁啊。
　　华简：这病治不好，一辈子没快感，没问题吗？
　　施书礼：能有什么问题，见过骚死的，没见过禁欲禁死的。
　　华简又笑了笑：我有点欣赏你了。
　　施书礼：……
　　华简：我说过吧，长期禁欲最好每半年做一次前列腺按摩。
　　施书礼：艹，上次在医院你给我按过了。
　　华简：一，那不是按摩，是在检查是否有异样；二，我没说你，说的是我。
　　施书礼：哈？！
　　华简：今天是6月27号，这周日是7月1号，满半年了。
　　施书礼：找你们医院的专业人士去。
　　华简：手法比较好的那天不上班。
　　施书礼：你特么还真找同事给你按啊！
　　华简：不要侮辱我们专业人士。
　　施书礼：我不按，我不会。
　　华简：你的阴茎不是能正常勃起吗？
　　施书礼：……
　　华简：我的前列腺位置很容易找，你的阴茎素质不错，按摩起来应该比较到位。
　　施书礼：卧槽，合着你他妈在勾搭我？不好意思啊我不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华简：我没要跟你上床，只是邀请你给我做前列腺按摩，我是性冷淡，我对性交没有任何兴趣。
　　施书礼：……先生您的一类卡转账成功了吗？
　　华简：成功了。
　　施书礼：好的我先帮您注销本地开通的几张卡，剩下的卡您还是得回到开卡地注销。
　　华简：嗯。怎么样？考虑考虑。
　　施书礼：不考虑，插入就等于上床，不管目的是什么，那就是上床了。把插入和上床分开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华简：插入和上床当然有区别，否则照你的逻辑，我已经干过你了。
　　华简迎上施书礼瞪来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扬起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微微一转。
　　施书礼要杀人了。


第06章　鸡同鸭讲
　　黑衬衫白长裤黑皮鞋，施书礼心说我之前两次没看出他是性冷淡恐怕是瞎了。
　　被华简骚扰的第三天，施书礼妥协了。
　　他倒是想让保安把华简叉出去，那得有证据，得调监控录音，经理听完，施书礼也得被叉出去。
　　施书礼：这是我去做心理治疗的收据。
　　华简：所以你早就去看心理医生了？
　　施书礼：关你屁事！
　　华简：心理医生怎么说？
　　施书礼：说我在床上过度在乎对方感受，把他爽我爽都当成任务，压力过大，所以爽不到。
　　华简：解决方法呢？
　　施书礼：没有。就等哪天我突然开窍当一个只顾自己爽的臭傻逼，就解决了。
　　华简：这就是你放弃治疗的原因。
　　施书礼：废话，谁爱当臭傻逼谁当去！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吧！别再来我单位骚扰我了！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你随随便便就能翘班啊？！
　　华简：了解心理原因对患者的影响算是进修，我请假进修。
　　施书礼：……你是有病吧。
　　华简：有，性冷淡。
　　施书礼：你他妈连自己的性冷淡都治不好还有脸当男科专家吗？
　　华简：我跟你一样是心因性性功能障碍，不属于我的治疗范畴。
　　施书礼：……合着你也是个精神病啊。
　　华简：我跟你有本质上的差异，你是没办法只能一直病着接受现实，而我并不想改变现实。
　　施书礼：不想改变你找我做个屁的前列腺按摩。
　　华简：我说了，我是心因性性冷淡，所以我的身体机能没有问题，即使我没有追求快感的意向，做前列腺按摩依然会有快感。既然我对你有好感，那自然是找你来，使用阴茎为工具，更理想一些。
　　施书礼：……你对我有什么？
　　华简：好感。
　　施书礼：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对我有好感？
　　华简：我邀请你给我做前列腺按摩，已经很明显了。
　　施书礼：你病得不轻啊，一共认识了不到俩礼拜你喜欢我什么啊？
　　华简：喜欢你不跟无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施书礼：艹，那我给你做按摩不就是跟无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华简：所以你越严词拒绝帮我按摩，我对你就越发有好感。
　　施书礼：……你不光有病你就是个变态啊！
　　华简：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先喜欢我，然后帮我。我对性快感没有任何需求，你只顾自己爽就可以，这样你的性功能障碍也能解决。
　　施书礼：我不会为了解决自己的性功能障碍就去喜欢别人，而且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华简笑了笑：再继续拒绝我啊。


第07章　拉不黑的情书
　　施书礼戴着头盔，汽缸上横着根鸡毛掸子，弓身伏在摩托车上，胳膊撑着车头，盯着马路对面的医院大门。
　　棒球棍不至于，钢管也太凶残，对付华简这种泼皮无赖，鸡毛掸子抽一顿就差不多得了。
　　能把性冷淡和泼皮无赖的帽子同时扣在脑袋上，此世间大概只有华简这个精神病能做到。
　　施书礼很烦，华简用一种没法拉黑的通讯方式在骚扰他——写情书。
　　寄信用同城快递，发件人用假名，而且内容，还特么可读性极强，就算后来猜到又是华简写的，施书礼还是忍不住要打开看里面到底又写了什么幺蛾子。
　　你于我是性欲之于常人，若此生从未出现，便是一生缺憾；若只出现几次，就是毕生所求；若常伴身边，也怕随时失去，希望至死方休。
　　上一封信把你比喻成性欲，太没礼貌了，在此道歉。
　　我见识过追求性欲的各色人等，作为心因性性冷淡，只能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他们的渴望，没法切身体会。你的出现，让那些字面意义变得鲜活。
　　我考虑过把你比喻成爱情，但爱情不是必需品可以失去，而失去性欲的人是残缺的，正如没有你的我。
　　我在反省我突然的热情，这跟我平时的作风相背离，可能是失去性欲的一种自我填补。
　　我没法确定你是否性感，因为我这部分感知是缺失的，但你对我有足以与性感匹敌的吸引力。多年前我还拥有性欲时，感受过这种吸引力。
　　你对正常性欲置之不理的态度令人着迷。
　　施书礼研究半天也没总结出他到底是怎么写出这种兼具性冷淡和性骚扰的东西的，扔吧，好久没听人夸自己不舍得，收着吧，感觉上了他的套。
　　于是决定先抽他一顿先阻止他寄新的。
　　施书礼直起身拿着鸡毛掸子捋一捋，比划比划，脑子里一闪而过抽屁股的场景，猛拍头盔。
　　还在脑子里拼命强调这是球棒钢管的替代品不是家教工具呢，被后边冲过来的一辆重型摩托吓了一跳。
　　骑手：来接我下班？
　　施书礼：……我不……
　　华简：嗯？
　　施书礼：你怎么知道是我！！！
　　华简：臀部的形状。
　　施书礼：……
　　华简：你想用鸡毛掸子袭击我吗？
　　施书礼：……
　　华简：太危险了，跟我去有保护措施的地方吧，文明一点。
　　等施书礼跟他停了车才想到：一，为什么莫名就跟他走了？二，这不是，散打馆吗？！


第08章　湿漉漉的拳馆
　　华简：出完拳手放哪儿？出，收，出，收，出，很好，保持。
　　华简：注意用腰，不要用肩膀，对，保持。
　　华简：保持。
　　华简：施书礼，保持。
　　施书礼：闭嘴！
　　华简：气势对了，继续。
　　施书礼：啊啊啊啊啊！！
　　华简：手。
　　施书礼：啊啊啊啊啊啊！！！
　　施书礼又揍了沙袋好一阵子，摘了拳击手套弯腰扶腿喘粗气，从华简手里夺过水往脸上浇。
　　华简：怎么样？
　　施书礼：什么怎么样？
　　华简：是不是没那么暴躁了？
　　施书礼：……是。
　　华简：暴力可以疏解性欲，很神奇吧。
　　施书礼：……确实。
　　华简笑了笑。
　　施书礼：笑屁啊！
　　华简：虽然你脾气挺硬，但是不嘴硬，很诚实。
　　施书礼一下记起自己本来是要揍他一顿的，可这个天天戳人屁眼的弱鸡医生热身时来了一记迅速有力的回旋踢，把他给镇住了。施书礼是健身房常客，肌肉力量不可小觑，但实战上从来都是经验最大，肌肉再发达，零经验却跟人动手也只有挨揍的份。
　　施书礼正打算硬着头皮开战，华简问他，你找我什么事，好像忘了鸡毛掸子的存在。
　　施书礼顺着坡就下驴了，说我想跟你聊聊别他妈的再给我写信了。
　　华简说拳馆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你人也来了衣服也买了不如我教你打拳吧。
　　施书礼往脸上浇了半瓶水，抹把脸坐下喝剩下的半瓶，华简拳头带风地连击沙袋，冲撞振飞了体表附着的汗水，整个人都像笼罩在水雾中一样。
　　湿漉漉的男人，湿漉漉的男人真特么性感。
　　这念头刚一闪过，施书礼就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背心连汗带水的全湿透了，不由得自我欣赏起来，结果在镜子里跟华简对了个眼。
　　华简不咸不淡地看了看他，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继续打沙袋。
　　施书礼差点跳脚骂人，这精神病还是不是gay？！还口口声声有好感！性冷淡也该被老子的性感治愈了吧！
　　又想起他信里自称对性感没有丝毫感知能力，这才稍微有点消气了。瞎子面前跳脱衣舞，他就是瞎能有什么办法。
　　华简：你想跟我聊什么？
　　施书礼：别再试图勾搭我给你做什么前列腺按摩了。
　　华简：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今天已经是七月六号，我当然已经接受过按摩了。
　　施书礼：哈？！
　　华简：我喜欢按计划行事，你能在七月一日帮我最好，你拒绝我就找别人实现，这种事本来就是找谁都一样。
　　施书礼：……找谁都一样？！
　　华简：按摩前列腺是一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