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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也能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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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头发小心的用发卡别到一边,遮住右边画歪的眉毛。他觉得口红颜色太深和衣服不搭,擦掉换上另一种浅色调。
  他出门时,动作羞怯,眼里却是带着笑的。
  顾老喊:“卡,很好。再来一条。”
  张炀又演了两条,顾老说:“还是刚刚那条好。”
  李东耀催李蓉:“快给他羽绒服!”
  最后一场戏。
  大家发现刘长峰并没有疯,他最终因为被人看不惯,找了理由拉上□□台,五花大绑,身上的长裙被撕碎了,头发乱糟糟,口红被涂满脸都是。脖子上挂着厚纸板,上面写着:“流氓罪犯,人妖变态,臭不要脸”。
  台上宣读着他的罪行,下面的人群情激奋。有人冲上台,冲他拳脚相加。烂菜叶,石头被扔上台,他被打得头破血流。眼底却是坚定的坦然。
  当天晚上,刘长峰被人故意切断生殖器。被人发现时,他已经疼晕过去。没有人追问是谁干的。
  有人说,反正他想要做女人,这是成全他。
  残缺的张炀艰难地走在路上,有人冲他吐口水:“人妖,变态!”
  他回头送给那人一个笑。
  最后一幕戏在晚上,遍体鳞伤的刘长峰被捆在牛棚里,他发现透风的牛棚里有月光。他拼命的挪到缝隙处,透过缝隙朝外看,清冷的天边,挂着一轮明亮圆月。
  张炀望着月亮露出满足的笑。
  剧本里最后还有一句话,□□结束后,刘长峰出国做了变性手术,后嫁给一名美国医生。
  “卡。”
  顾老喊完,全场欢呼。
  张炀倒在地上,李蓉上前用羽绒服包住他。她抚开他脸上的乱发,看到他的双眼,沉静无波。四周的热闹,对他影响不大。
  他还在戏里,他还是刘长峰。
  李蓉喊他:“张炀。”
  他只定定的看着她,并不应答。
  “张炀,杀青啦!”李蓉拉他。
  他却偏过头去,李蓉看到黑色的羽绒服上,一团接着一团打湿的印记。他在哭。
  李蓉抱住他:“张炀,戏结束了。”
  张炀哭到失声。
  李东耀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从李蓉怀里抢过张炀,紧紧地搂住。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管他新闻怎么写。
  他在他耳边喊:“张炀,张炀,张炀——”
  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后,怀里哭到发抖的人渐渐停下。他抬头,李东耀看到一双发红的眼,以及被眼泪洗花的受伤妆。
  “张炀——”李东耀再喊。
  张炀眨着眼泪哗哗的眼:“嗯?”
  “你现在看起来,好恐怖!”李东耀边说边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
  他把拍好的照片给他看。张炀闭眼,坚决不看。李东耀非得掰开他的眼睛让他看。
  张炀被闹急了,一把推开他,生气地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李东耀笑出一口白牙:“是啊,我是有病啊,你有药吗?”
  张炀气呼呼地走开卸妆去了。
  李蓉对李东耀竖起大拇指:“还是老板厉害!”
  半个小时后,张炀和李东耀相拥的照片就出现在某八卦爆料微博:“张炀同性恋人曝光,居然是以前闹过绯闻的李氏二公子。”
  下面的评论一溜儿的全是:“果然是真爱啊!”
  李蓉把微博发给张炀和李东耀。
  李东耀看完后说:“照片把我拍得太丑,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我二公子的气质。评论倒是不错,网友的眼睛果然还是明亮的多!”
  张炀看完后,气得当晚没有和李东耀说一句话,给李蓉的也都不是好脸色。
  一个晚上过去,两个人的新闻成了热搜。


第25章 自私没种的胆小鬼
  有张炀的新闻,就有骂战,支持和反对各占一半。
  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已经众所皆知,这反倒不是黑粉们的攻击点。黑粉们的重点都在他是如何不折手段上位的,他们总会将他的“黑历史”拉出来,添油加醋的溜一圈。这次他和李东耀亲密相拥的照片,在黑粉眼里便是坐实了他被金主包养的事实。
  很快有所谓的知情人跳出来爆料,这次顾老电影《流年》的出品人是李东耀。又有圈内人士爆料,李东耀才是星耀背后大老板。
  爆料一条接一条,背后好似有人推波助澜!
  更夸张的是某个八卦自媒体,写了一篇图文并茂的长文,细说张炀为了抱李东耀大腿,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不息惹怒前金主。后面被前金主报复,爆出大量黑料,差点退出娱乐圈。而新金主李东耀本事不小,在张炀爆出那么大的丑闻后,还能让他立足娱乐圈,甚至为他量身制作电影,还找来顾老这样的大导演,让一帮老戏骨给他做配。文章明褒暗贬的讽刺张炀眼光独到,顺便替他担忧,新金主的宠爱不知又能维持多久。
  这篇长文通篇都是捕风捉影,拿一些旧文旧图拼凑而成。但八卦群众们就喜欢这样的捕风捉影,此文一出,讨厌张炀的人占了上风。
  哪怕很快有支持者逐条找出证据辟谣,但依旧阻止不了此文的快速传播。
  《流年》的杀青宴在村中举办,热闹的流水席。张炀故意挑了离李东耀很远的桌落座,李蓉坐他旁边。他黑脸不与她说话,坐在隔壁的老演员好心转了此条图文给他,问他要不要出面解释下。
  张炀当场看完,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是怒火燃烧。他把图文转给李蓉,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蓉半天前就已看过,她不愿让张炀知道,便一直压着。可惜,纸包不住火。
  杀青宴才开始,张炀拉出李蓉。
  “那天你该拦着他的,那么多人看着,还让他上来,这不是给人送新闻吗?这是你作为经纪人的失职。”张炀对李蓉很失望。
  “他就是想将新闻搞大,你不要总是替他说话,我们才是一起的。”张炀吼她。
  “他把新闻搞大对他有什么好处?”李蓉认为他想得过分了。
  “他想把我搞臭!”张炀已经失去理智。
  “他把你搞臭对他有什么好处?”李蓉反问他。
  “他,他——”张炀找不出理由。
  两人都不是故意,张炀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日的李东耀,为何要做出那样举动,他知道原因却不愿承认。他用生气和怒火,掩饰害怕和逃避。
  “在别人眼里,我的演技,我的努力,都是屁。”那些黑料八卦,张炀也并非全不在意。他挣扎着逃出泥沼,却再次踏入更大的泥沼。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想着一步登天。
  “时间会证明,作品会证明,观众不全是傻子。网上的那些人,未必是看你电影的人。何必要得到不懂你的人肯定?”李蓉一直都知道,张炀嘴上说着不在意他的黑料中伤,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气的。哪怕以前背后有李旭荣撑腰,不管是演戏还是其他工作,他都从未敷衍对待。更别说现在,他更是拼命。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真正喜欢你的人,未必会把喜欢时刻挂在嘴里,让你知道;只有讨厌你的人,才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他讨厌你。大部分人都是不上网的,真正看你作品的人,只会欣赏你的作品。”李蓉知道,这些道理张炀都懂。但人总有咽不下那口气的时候,何况他个性本就别扭。
  “他不是星耀老板吗?为何不搞定这些恶意八卦?”张炀终于冷静下来。
  “你以为他没有做吗?”李蓉反问。
  张炀丧气:“那为何还是这样?”铺天盖地,劈头盖脸。
  李蓉回望流水席:“你又为何不亲口问他?”
  张炀给她白眼一双:“不要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就忘了经纪人职责?我还是要给你发工资的!”
  “好好好老板,我去说。”李蓉无奈叹气。
  两人言语一番,回到席间。
  有一小有名气的演员轮桌敬酒,喝到张炀,当场大声替他打抱不平:“那个八卦记者真是讨厌,什么都敢乱写。你不要理会他们,清者自清!”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这一捅破,马上多人跟着一起义愤填膺,打抱不平,指责现在娱乐圈风气不好,记者乱拍乱写,唯恐天下不乱。
  张炀一眼阅尽那些人,真心有几个,假意又有多少。没了镜头,大家依旧在演。论起演技来,谁能差谁多少。他懒得端出假脸,面无表情地与人觥筹交错。饭桌底下,却是拳头紧握。一旁李蓉却不能学他,陪着笑应付七嘴八舌,得给他摆平这些人情世故,同时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地方不大,哪怕隔了三四桌,也能听清远处动静。李东耀默默听着和看着,早就黑了脸色。
  早就看穿两人关系的顾老安慰他:“娱乐圈是名利场,这种事常见不过。”虚情假意,暗箭明枪,有些人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李东耀在后悔,在生气,他不该把娱乐圈想得和商场一样简单,他更不该自以为是的认为,大众的目光会如他所想,只落到好的事情上。他太自大了,也太天真了!是他,让张炀再次被恶意中伤和诽谤。
  “这个圈子,风气真不好。”没有真情,只有忌恨和买卖。李东耀开始讨厌娱乐圈。
  “圈子本身没有错,是人把它搅复杂了。万人瞩目的工作,免不了被人指手画脚。”顾老已经看透,他看着远处围着张炀的人群摇头笑:“嘴在别人身上,想听就听,不想听就装作没听到,自己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知道。”
  道理都懂,但有哪个人能够一下子做到?需要时间和经历,才有可能发酵成顾老那样。李东耀起身到旁边角落打电话,给星耀的公关部主管,压着怒火质问对方:“你不是跟我说,已经搞定了吗?你去网上看看,什么叫做‘已经搞定’!”
  新老板行事一向温和,难得大动肝火。主管已经吓到话都不敢说。
  “我给你一天时间,不管花多少钱,你再搞不定,就可以打包走人了。”李东耀第一次威胁下属员工。
  主管连声说好好好。
  挂电话之前,李东耀发出另一指令:“找出那些乱说乱写的,让法务部,挨个告,告死他们为止。另外,找出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该怎么做,你知道。”
  星耀公关部昨晚已经动了手段,但事件仍旧发酵。背后有黑手,显而易见。想要看张炀笑话的人,只多不少。这一次,他要让这些人知道,张炀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杀青宴闹到半夜,张炀喝多了,他不声不响地坐在桌旁,李蓉喊他不应,拉他不走。有人来敬酒,他不说话,光喝,一杯接一杯。偏偏真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找他喝,好等着他失去理智,爆发情绪,隔日又成笑话一桩。
  都是信不过之人,李蓉无人可求,实在没招,只好望向李东耀。他和张炀的新闻传成那样,再避嫌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甚至可能会酿发新谣言,类似张炀酒醉金主竟然坐视不理,招人联想更多。他在众人的目光下,坦荡地坐到张炀身旁,拿走他的酒杯。
  “走,回去睡觉。”他拉张炀的手。
  张炀甩开他,怔怔地望着他:“你要干嘛?”
  “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李东耀对他,温柔得不像话。
  “回去干嘛?”张炀孩子气地问他,身体不稳,歪向一边。
  “睡觉。”李东耀扶住他,他顺势半依着他。
  “我们不睡觉好不好?”他凑他耳边说悄悄话,酒气熏天:“我不想和你睡觉,不想,不想。我不想和金主爸爸睡觉,不想不想。”
  他乱摆头,身体又向一旁倒。李东耀只得双手将人抱紧了。
  “我想演电影,我想得奖,我想大家说,张炀你是真的演得好,张炀是个好演员。”张炀在他怀里,絮絮叨叨。
  “我想没有你,大家也会找我演电影演电视剧。我想没有你,我也能演主角。我想没有你,我也能在娱乐圈,有立足之地。”
  情真意切,句句扎中李东耀心脏。他捏他下巴:“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一双朦胧醉眼盯着他,嘴里突然冒出连声傻笑。原来是酒后真言。
  李东耀心疼得抱紧他。
  “哈哈,李老板。”张炀笑嘻嘻地喊他。
  李东耀应他。
  “哈哈,金主爸爸。”又喊。
  “嗳。”耐心地应。
  “哈哈,东耀哥哥。”都喊一遍。
  整颗心已经被喊软了,喊化了。
  “东耀——”杀招都留到最后呢,软软糯糯,真情实意。
  “嗯——”只能抱紧了怀里人,用成水的心温暖他。
  “傻逼!”醉了也不枉这一茬。
  李东耀揉着怀里的人,说:“走,回家。”
  怀里的人脑袋往他肩膀一搁,再无动静了。
  李东耀当众背了张炀回去,李蓉跟在后边,边走边看周围人脸色。有惊讶的,有嫌弃的,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当然,大多数都是见怪不怪的,他们只是好奇扫了几眼,便回头继续吃饭喝酒。大多数人对别人的事,都是看过、听过、说过,很快便忘了。
  手机不停的响。
  张炀在李东耀怀中醒来,他搂着他,半边身体都在被子外面。
  李东耀起身,从床头他的外套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张黎”。
  “你姐!”他把电话接通,放到他耳边。
  张炀躺着听电话,是姐夫顾岩,语无伦次:“男孩,两个。刚刚生了,两个男孩。平安,都平安。”
  张炀抢了手机,腾空坐起:“生了吗?我姐还好吗?孩子还好吗?”
  “好好好,都好。”顾岩激动地带了哭腔,几秒后,电话里传来男人压抑的哭声。
  张炀不知所措。李东耀给他后背搭上羽绒服。
  “我姐生了,李东耀,我姐生了!”他抓住李东耀。
  李东耀问:“人还好吧?”
  他狂点头:“姐夫说,好,都好。”
  顾岩终于止住哭声:“你戏拍完了,抽空来贵阳看你姐吧。”
  张炀说:“明天就去。”
  李东耀说:“我一起。”
  张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他,李东耀笑着半搂住他。他挂了电话,干巴巴地问:“你去干什么?”
  “陪你啊。”李东耀笑着。
  张炀看着他的眼睛,李东耀回看。昨晚醉酒种种,如电影快进画面,在张炀脑中闪现。说了很多无用的话。李东耀眼里缱绻温情,张炀眼底眼波暗沉。气氛起了变化。
  “我们解除合约吧!”张炀开口,身体轻了一半。
  转变太快,李东耀不动声色:“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提前结束合同。”后背发凉,张炀裹紧羽绒服。
  “这是违约。”李东耀说。
  “嗯,我知道。”张炀点头。
  “你不怕违约金?”李东耀盯住他的眼睛。
  “我准备把上海的房子都卖了,我算过,还有剩余呢。”
  原来已经做好计划,李东耀眼神黯淡下去,早知道应该写个天文数字的。
  张炀暗暗咬牙。
  “网上的事情,让你困扰?”李东耀哑了声音。
  “有一些,也不全是。”张炀低头掰手机壳。
  “那——”总得死个明白。
  既然他想要个理由,那就给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说了便是绝路。
  “我心里还有他。”他说谎,不敢抬头。
  “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方要求。
  他下定决心,抬头,拿出演员修养,平静的坦荡。对方在他眼里寻了又寻,找了又找。没有破绽。天堂与地狱,不过转眼间。
  “你对我很好。比他好。我知道你爱上我了。”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不爱你,我心里有他。我和你,注定只是一场游戏。现在我不想继续玩了。”他一鼓作气。
  “其实是你先违约的,你先爱上了我。我不用赔违约金的。不过你现在想耍赖,我也没办法。”他故意理直气壮。
  对方已经面如死灰了。他曾以为胜券在握,想不到一败涂地。他放弃挣扎。
  “你不用卖房子,不用赔违约金。”李东耀连说话,都已经费力。无法呼吸。
  “那再好不过!”张炀很想挤出一个笑,可是整张脸都僵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大概是太冷了,他裹紧羽绒服。他看着李东耀下床,穿衣,裤子套反,外套穿错,还好,鞋子还能分清左右,尚还有理智。
  他站在床前,逆着光,说:“再见。”
  他也说:“再见。”
  他看着走出房门。房门低矮,他个子太高,勾着背才能出去。等听不到脚步声了,脸迅速垮塌,眼前一片茫然。慢慢地缩回被窝里,盖住头双手抱膝蜷缩身体。只有在黑暗里,眼泪才敢放肆。
  他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拆穿他谎言;他以为,他会笑着说:“你骗人,我不信。”他以为,他会搂住他说,我爱你……
  什么都是他以为。他期盼对方,多踏出半步。却从未想过,他也能往前半步。他是个自私没种的胆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休息。


第26章 请给我一点时间
  李蓉帮着剧组推器材到村口装车,遇到准备离开的李东耀:“不是说好一起走?”
  李东耀已经坐到车里,给她让出位置:“进来说。”
  李蓉坐进车里,看他一脸疲色。
  “张炀说,要卖了房子赔我违约金。”
  李蓉长大嘴巴:“为什么?”
  “他说他不想骗我。”李东耀看到车窗上自己的影子,垂头丧气,如同败兵。
  “他说了什么?”
  “他说——”李东耀深呼吸:“他心里还有我哥。”
  车里一时沉默。
  “他骗你的。”李蓉斩钉截铁。
  “你不用安慰我。”李东耀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不是安慰你,我说得是事实。”李蓉笃定。
  李东耀打量这个和张炀共事多年的女人,她娃娃脸,一双没有攻击力的眼,不像经纪人。
  “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爱他,害怕爱上你,他害怕爱和被爱。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抛弃,害怕依靠你,害怕配不上你……他害怕的事情挺多,胆小鬼一个。”
  李蓉跟李东耀说起张炀以前交过的男朋友,都不爱他,都伤害过他,都是人渣。可是他愿意跟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李东耀不懂。
  “可能跟他家庭有关。他跟我说过,他小时候大概做错过什么事情,他爸爸经常打他,他姐姐很不喜欢他。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认为自己不配被爱。”李蓉也是猜测。
  李东耀若有所思。张炀在溪口时,曾在电话里对他打开过心扉,聊过他和张黎的事,他没抓住机会。他陷入懊恼。
  “他爱上你了,所以想逃走。”李蓉咬定。
  她这么说,让他很高兴,好像又有了希望。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哥吗?”李蓉问他。
  李东耀摇头,他要知道便不会如此苦恼了。
  “他不是爱上你哥,他是爱上你哥的爱情。”李蓉说。
  “他自己说的?”李东耀第一次听说。
  “不,我看到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问过他,喜欢你哥什么。他说的都是你哥如何念念不忘他那个真爱的。”类似看爱情电影,爱上深情主角。李蓉一直说张炀傻。
  李东耀细细想过,不排除这种可能。他骤然又开始心疼。
  “老板,你爱张炀吗?”李蓉问他。
  他苦笑,这还用说。
  “那请你不要放弃爱他。”李蓉恳求他。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爱他。”他也很为难。
  “解除合约是好事。”她说。
  他洗耳恭听。
  “这样,你们就不再是包养关系,而是恋爱关系了嘛!”李蓉点破。
  他愣怔:“可是——”
  “口是心非的人不用理他。”
  “可是——”
  “他跑你追,怕什么?”
  “可是——”
  “你是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爱他,是想半途而废?”他一直可是,李蓉急了。
  李东耀连忙摇头。
  “如果把他逼急了怎么办?”他担心这个。张炀个性别扭,脾气很大。
  “逼急了可能就认了吧。”李蓉了解张炀,她能和他做成朋友,并且共事这么多年,不过一招——死缠烂打。更何况,李东耀这么好,他又不傻。
  “那一直不认呢?”在他的计划里,有很多内容,比如结婚。他年纪不小,无意再在感情之事上蹉跎。他已跟家里人讲明,包括李旭荣。父母得知他有安定之心,高兴都来不及。堂哥虽有微词,但也没有出言反对。
  “反正凑合也能过啊,不是吗?”李蓉笑着下车。
  留下李东耀呆坐在车里。司机问他:“可以走了吗?”
  “不,等他们一起走。”他说完下车,去接张炀。
  李蓉进屋时,张炀一身单衣坐在床边,神情呆滞。她喊了两声,他才有气无力的应。她看他眼底无光失魂又落魄,暗暗叹气,心想何苦作茧自缚,伤人又伤己。她上前摸他手,冰砖似的凉。
  她赶紧寻了羽绒服为他披上:“你不要觉得杀青了,就可以搞坏身体。真冻病了,有你受的。”
  冻坏这幅躯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心已经坏了。这会儿的张炀,感觉不到冷热。
  “我们什么时候走?车叫好了吗?”他居然还记着这种事。
  李蓉叹气:“你先穿好衣服。”
  张炀愣了几秒,才慢动作似的穿好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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