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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丝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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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陆郁转念一想,这时候裴向雀才十六岁,没有多吃那两年的苦,自己也不是强迫了他的那个人,而是隔壁的一个好心肠的叔叔。他还天真着,热切地相信着自己,而孩子脾气的裴向雀,连无法克制的欲望也是这样可爱。
陆郁在心里接连叹气,也没办法真的训斥他,只好两口吃掉了那份分开了的冰淇淋蛋糕,连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好了,没有蛋糕了,现在放心了吧。”
裴向雀对着空了的盘子呆呆地垂下头,过长的鬓发从耳畔滑落,遮住了更加水汪汪的眼睛,眼眶都快要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了。
非,非常伤心了,好想哭。
陆郁站在给李程光打了个电话,预定了下午的牙科诊所。
打完了电话,裴向雀还是垂头丧气的,瞧起来委屈极了,陆郁坐在他的旁边,问:“是不是疼的厉害?”
裴向雀很想坚强一点,果决一点,可陆郁的声音太温柔,他忍不住点了点头。
陆郁很会哄情人,可小孩子却从未哄过,有点头痛,想了片刻,道:“那我给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裴向雀还傻傻地问:“吹什么?”
陆郁把裴向雀朝自己身边拉了拉,朝又红又肿像个圆包子似的的脸颊上轻轻吹了吹,他的呼吸温热轻柔,像是一阵暖风,又很痒,叫裴向雀从头发丝酥到了指甲尖,不能动弹了。
裴向雀脸红得更加厉害,嗫嚅着说:“好,好痒……”
陆郁没听清,问:“嗯?”
“没什么。”兴许是紧张,或者是注意力被转移了,裴向雀忽然觉得好像真的不太疼了,鼓起勇气,自己又凑上去一点,“真的有用,都不怎么疼了。”
陆郁慢慢地,继续吹烫了小麻雀的红脸颊。
既然裴向雀的牙齿已经这样了,原先准备的菜只能全部作废,陆郁将裴向雀安置在了床上玩游戏,自己又重煮了一锅清淡的粥,配上爽口的小菜,让裴向雀吃了一点。
到了下午,陆郁又带着裴向雀出门去了医院。这位牙科医生据说医术高超,在公立医院干了几年后,辞职自己开了家诊所,因为手艺高超,生意兴隆,客人不断,李程光也是费了些功夫才预约到了他。
做检查的时候,诊所里的气氛十分紧张。裴向雀因为牙疼而愁眉苦脸,陆郁因为裴向雀愁眉苦脸的模样而神情严肃,而那位医术高超的医生,则是被陆郁不自觉散发出的气势压迫,战战兢兢地看完了病,其实只是补一个稍微坏了的牙,却像做什么大手术似的小心翼翼。
补好了牙,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最后叮嘱,“他的牙釉质本来就发育不太好,要注意饮食,不能吃太过冷热酸甜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再来复查。”
陆郁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裴向雀的牙齿应该一直都不好,但因为之前多吃的是谷物,接触不到甜食。而这段时间,陆郁投喂的点心,糖果,蛋糕等甜食不计其数,加上裴向雀不注意保护牙齿,终于在今天吃了又冰又甜的冰淇淋蛋糕时爆发了。
回到了家,裴向雀还是愁眉苦脸的,才补了牙,嘴里还是一股古怪的味道,漱了好多次口都没用,在沙发上躺了一会,还是打算爬起来去冰箱里拿块糕点尝尝。
只是他的手才碰到糕点,就被陆郁一把捉住,陆郁温温和和地朝着他笑,“方才在路上是怎么答应我的?”
陆郁敛了笑,夺过了他手上的点心,又问了一遍。
裴向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郁,直接吓成了一只默不作声,刚刚偷吃被捉的小鹌鹑,缩了缩脖子,连翅膀都不敢扑腾,乖乖地趴回沙发上打了个滚,像是有了小脾气似的生闷气,其实小心脏抖了抖,想:啊,陆叔叔今天真凶。
接下来事实证明,裴向雀原来对陆叔叔的了解有多么片面,因为陆郁不仅凶,还十分铁石心肠,连撒娇打滚装傻卖痴都无法打动的那种。
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陆郁便将原来两个月安置在房间各处的糖果点心等甜食全部搜刮干净,除了厨房里做菜用的白砂糖,在裴向雀家里怕是半块糖也找不到了。
裴向雀哭唧唧地看着陆郁拎着一大袋的吃的出去,还特意哼哼出了声,试图勾起陆郁的同情心,却还是被冷酷无情地关上门,什么都没有留下。
陆郁回来后,乍一眼看过去已经没了裴向雀的身影。仔细看过去,才瞧得出被子里藏了个人,鼓了一个小包。陆郁走过去掀开被子,裴向雀没有肿起来的那一边脸颊靠在枕头上,发丝零散地落在额头上,呼吸急促,很明显地在装睡。
他撑着脑袋,拂了拂裴向雀鬓间的发丝,轻叹了一声,刻意一字一顿地说:“阿裴睡的真好,我从昨天就没有睡了,好累啊。”
果然,本来就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在陆郁动作上的裴向雀听明白了这句话,立刻掀开了被子,气恼地质问:“你骗,骗我。回来的时候,明明说睡了的。”
“不好意思,骗了你。”陆郁道起歉来似乎毫无负疚之心,“可我现在很困了,却睡不着。”
“阿裴,为我唱支歌,好不好?”
此时窗帘还未合上,天边如同烧着了的火,连了一片赤色的云。光是很微暗的,柔和了陆郁过于深刻的轮廓,显得他格外疲倦。
陆叔叔很累了。昨天工作上有了大麻烦,今天又赶回来带自己去看病,还未曾休息过。
“真是没有办法,陆叔叔也不听话。”裴向雀坐起身,小小的叹了口气,因为牙齿里还塞着棉花反而更像是哼哼声,“以后陆叔叔监督我刷牙,我就监督陆叔叔能不能好好睡觉。”
陆郁轻轻笑了,像是答应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事,“好,以后我们互相监督。”
不过接下来该选什么歌却是一件麻烦事。裴向雀现在因为牙痛的缘故连说话都口齿不清,要唱好歌更是高难度挑战。选来选去,最后挑中了一首节奏欢快明了,难度极低,国民传唱度极高的儿歌——两只老虎。
这和以往唱的江南曲调都很不同。
就是裴向雀有点担心这么欢快的歌能不能催人入眠,不会越唱陆郁越精神吧。
而陆郁已经躺在了裴向雀身旁的被子里,阖上了眼,眼下一片浓重的青色。
裴向雀微微皱眉,心里有点难过。清了清嗓子,想要唱的更加温柔一点,让陆郁睡得更加安稳。
他唱了很久,直至清澈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了,却一直没有停歇。
伴随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的声音,陆郁的呼吸逐渐绵长。
陆郁睡着的时候同平时总是笑着不同,爱皱着眉,裴向雀想为他抚平眉宇间的皱纹,又怕他惊醒。最后这样呆呆地看到了凌晨。
而陆郁早已坠入了深沉又柔软的梦乡,梦里没有裴向雀,因为他在就在自己的身旁。
为自己而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郁又忙碌了起来。罗家在他这里碰了硬钉子,暂且是不会再招惹他了,也算是杀鸡儆猴,而且这只鸡格外凶狠,也败在了他的脚下,宁津里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也不敢再有什么其他小动作了。
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做好了,工程正是开工。陆郁作为总投资商和开发商肯定是要出席剪彩仪式的,当天报纸的经济板块刊载这个消息。也是凑巧,裴向雀当天去报亭买书的时候,附有陆郁照片的那一页正好朝上,图上的陆郁正在同别人握手,侧脸英俊高贵,与平时见到的不大一样。裴向雀没忍住,把这份报纸偷偷买了三份,两份珍藏,一份用于平时观看。
当然,没有告诉陆郁。大概是因为太羞耻了。
而剪彩的这份视频,也流到了淮城。淮城的人见了陆成国,都奉承他有了这么个能干的儿子,不仅在淮城出名,在千里之外的宁津也一样能出人头地。
陆辉眼看着似乎真的为陆郁而骄傲的陆成国整日里春风得意,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清晨冲进了陆成国的书房,高声理论,“爸,我从不责怪你偏心。您喜欢谁,宠爱谁,我都没意见。可是您现在对陆郁,对我和老二,也太不同了吧。陆郁是您的儿子,难道我们不是吗?就任由着他在淮城出尽了风头,又去宁津再出风头吗?”
陆成国本来就好脸面,被儿子吼了这一通,脸皮涨得通红,手里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几乎要将地板穿破,厉声喊道:“是你自己没出息,又没有本事,当初都把陆家交给你了,硬生生被老三夺了,在我这里嚎什么丧?”
陆辉现在这一切毕竟都是从陆成国这里得来的,到底还是害怕,刚刚是在房间里被妻子冷嘲热讽过,才气急了冲上来,现在脑子渐渐清醒,连忙服软道歉,“爸,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是我毕竟都三十多岁了,有儿有女,成家这么久,也该立业了。您说,老三不回来,他天大的本事,人不在这里,也管不住这么大的公司,是不是?上一回,上一回我不是没有经验吗?这一次您只要支持我,我一定不会再弄得一团糟了。”
话说到底,他还是看陆郁不在,觊觎他的位置。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自己这么大了。”陆成国消了些气,陆辉是他第一个儿子,又是手把手教出来的,感情自然不太一样,最后像是拿他没有办法,“前些时候,我在公司里换了一批人,现在应该还在里头。我把名单给你,你找他们帮忙,应当不会像上一回那样了。”
陆辉得了这个答案,自然是心满意足,出门时连走路都更加有力气,路过管家身旁时,还刻意顿了顿,吩咐了中午想吃的菜色。
管家面色不变,平淡地听完了,不卑不亢。他从来都知道,只有还有陆郁在,只要他想要,陆家就不可能落到第二个人手里。
而留在书房里的陆成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刚刚对陆辉那样生气,还有一个原因陆成国没说,那就是陆郁去办这个工程的钱,在宁津里的花费,全是自己的资金,陆氏没能参与进去一分一毫,所以其实根本谈不上他什么偏心不偏心,都是陆郁自己的本事。
他以前总是任由着陆郁,觉得他精神方面有问题,胡闹就胡闹一点,只要他能帮自己镇守得住陆家。可他现在忽然觉得,陆郁可能真的是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陆成国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也是他答应陆辉去公司,甚至给了他这么大权利的原因。
他要让陆辉尽情的胡闹,将淮城这边的事搅得一团糟,逼着陆郁回来。
第26章 后院
六月,淮城。
陆家主宅建在郊外,陆郁才下了飞机,坐在回陆宅的车上,靠近陆宅那那条路的旁侧种了两排石榴花,现在正是盛放的时候,在烈日下如火一样燃烧着般绽放,漂亮且热烈。
离裴向雀吃冰淇淋蛋糕吃坏了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裴向雀的牙本来就不太严重,吊了两天水消炎,那位医生的技术很好,填补上了,便好的差不多了,至少表面上同从前没什么差别。
可实际上差别还是很大的。
比如说这段时间,裴向雀的日子过得苦巴巴的,整日里都在忆苦思甜,喝着小米粥,想念过去吃甜点的美好时光。陆郁是说到做到的,而且手段强硬,自从牙齿坏了之后,裴向雀和陆郁两个人的家里都没再添过一块糖。
裴向雀有时候馋的都要自己偷偷买了,最终还是忍住了。
陆郁是为了他好,他还没有那么不懂事。
而陆郁也意识到目前的裴向雀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瞧起来是听话得很,可是这些好脾气都是以往的日子磨出来的。现在有个真心待他好的人,陆郁宠他又宠得过分,总还是有点小脾气的。陆郁只想惯着他,对裴向雀一句重些的话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靠哄。
可他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
于陆郁自身而言,他过分早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阶段,也没有接触过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即使曾经接触过,在他面前也是吓成了个鹌鹑,一句话都不敢说。于是,陆郁抽空向青春教育方面的专家老师请教了一下,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从中吸取了经验教训。又和牙医商量了很久,为裴向雀制定了一个循序渐进,不伤害牙齿,能够可持续发展的吃糖计划表。
可惜这个计划表还没执行,陆郁就因为淮城这边的事不得不回来一趟,近况太坏,陆辉得了陆成国给他的权利,而陆辉这个人本来就不堪大用,年轻的时候也只是在陆成国的看护下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陆郁从国外回来,接手了陆家,他已经很久没碰过这种复杂生意。这次又急于想表现自己,将公司里原本的事务都弄得一团糟。
陆郁在差不多在接手陆氏的不久后,已经提前布置做好脱离陆氏的打算,可这个过程着实漫长,即使是陆郁重生回来,也加速不了多长时间。而这些产业多多少少还和原来的陆氏有些牵连,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陆郁知道,这是陆成国在逼自己回去。
他想,确实该回去一趟,该了断的便了断了,免得麻烦。
离开的时候,裴向雀揪着陆郁的衣角,眼巴巴地问:“陆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陆郁又思考了片刻,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公司有事出差,一周,一周就回来。”
裴向雀小小地叹了口气,“有七天呢,可真长。”
是的,真长,他有七天见不到自己的小麻雀了。
车子停在了陆宅门口,管家顶着太阳,在那里待了好一会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亲自上前为陆郁打开车门,殷切地问:“您回来了,老爷说事情并不着急,要不要先用点点心?”
陆郁偏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幽深,如潭水一般冰凉,“不必了。他现在在哪?”
管家有些紧张,因为陆郁的心情明显不大好,只好小心翼翼地低声回道:“老爷正在后院纳凉。”
陆郁似乎有些不耐,朝着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弯弯曲曲的小道向后院走了过去,后面紧跟着助理和管家。
路走到了一半,陆郁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伫立在原地,向周围看了过去,指着远处的一丛草木问:“那是新种的百合吗?”
这都是小半年前的事了,管家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叫陆郁这一句话问懵了。还是站在附近的园丁机灵地回答:“是的,您上一回吩咐过,管家就让我们给前院换上了百合。这种百合的品种好,等再过一个月,开花的时候又漂亮又香。”
“那很好。”陆郁颔首,似乎非常满意,稍稍弯腰,指尖触碰到才初生的白色花蕾,又觉得像是十六岁的裴向雀,未曾长大。
偏头对管家说,“给他们都添一笔奖金,仔细照料着这花。”
园丁和管家都是面色一喜。
这里是前院,院子的布置因为各种原因都可能改变,而陆成国现在待的后院则不同。陆家主宅有许多年的历史了,后院的布局是请了风水先生看过才布下的,所以从未变过。后院里只种了各种树木,多年过去了,绿树成荫,遮天蔽日,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格外清凉凉爽。
不过在前世裴向雀死后,陆郁听说这里的风水好,便在后院这一处开辟了块地方,替他做了墓碑。每日只要一推窗,便能看到裴向雀的侧脸微笑的照片。他那时大约是期盼着这一处的好风水保佑裴向雀来生平安富足,一生安稳,这一世的安眠之所能够冬暖夏凉,有春日花开,绿树如云的好风景。
也难怪宅子里人人都传陆郁精神状态太差,和秋子泓一样疯了,谁乐于天天和死人相伴呢?
陆郁难得来一趟后院,略想了想从前的事。其实他当时倒是很清醒,只是在清醒地发疯。
陆成国躺在一张靠椅上,似乎疲倦得过分,连头发也不如上一回见面时乌黑发亮。陆郁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烦心的事太多,身体承受不住,忽然显出了隐藏起来的老态。
这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陆郁可以离开陆家,陆家却离不开陆郁。
想到这里,他难得对陆郁露出一个笑来,只是太过虚假,半点真心实意也没有,“老三,你到我身边来坐。”
又朝站在一旁的管家和助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父子两个有话单独要谈。
陆郁没有坐,他站在陆成国身旁,轻描淡写地拒绝,“不必了,有什么话便说。公司里还有点事,我过会要去一趟。”
陆成国额头间的青筋跳动,终于收起了笑容,忍着怒意语重心长地劝道:“陆郁,我还是你爸。算了,你在国外长大,才回来没多久,不懂这些,我作为父亲,也不多责怪你。只是你在宁津待得时间也够长了,早点回来才是,淮城才是你的家。我的东西,难道以后不都是留给你吗?你的母亲才是同我结婚,唯一的陆太太。”
陆郁并不生气,也不戳穿他的谎言,唇角含着笑,似乎真的在听陆成国的教训。
陆成国以为说动了他,又如同往常一样,摆起了父亲的威严,教训他,“陆郁,你在我三个儿子里最出色,两个哥哥都不能和你相比,陆家肯定是由你继承。你也不必和他们两个太过不去,都是一家兄弟,闹得过分在外头的名声都不好听。不如派人去宁津接管那件事,回来继续打理陆家。”
他越说越得意了起来,觉得还是自己高估了陆郁,实际一切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陆郁再如何,也不过才二十多岁。
“哦?”陆郁折断了不远处的一支枝条,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可我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陆家。”
陆成国以为陆郁离不开陆家,可实际却并不是这样。以陆郁的能力,顶多是将陆家当做自己原始资本积累的一个过程,原本就没打算留在这里,而前世是因为陆成国突然重病去世,陆家群龙无首,陆郁思量再三,才没将自己的产业和陆氏脱离,而是正式掌舵陆家。
陆郁很有闲情地将陆家现在的产业和工作一项一项地报了出来,又分析了一遍,继续同陆成国道:“我可以离开陆家,带着我自己的东西。可然后,陆家会败在谁的手里,陆辉还是陆修?”
这是陆成国最害怕的事,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陆家败落。陆郁手里拿了不少东西,一旦离开,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工作的繁忙,另外两个人都没什么本事,陆家怕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风光。
他猛地站起身,瞪向陆郁。
“好好好,你说得好。”陆成国几乎喘不过气,还是咽下了这口气,退了一步,“我让陆辉回来,你也记着,你到底还是姓陆。”
陆郁长了一双狭长的凤眼,方才挑眉的时候眼瞳里的不屑和秋子泓生前的模样如出一辙,陆成国想起了秋子泓,那个自己死去的妻子,便忍不住心底的恐惧,如坠深渊。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大家子像是活在一出荒诞的悲剧里,而这悲剧的源头,就是他在年轻时错爱了秋子泓,还娶了她。这个疯女人又生下了个疯子,和他作对。
陆成国再清楚不过,所谓秋子泓结婚后贪恋钱财就是一个笑话,一个骗局,骗的了外头的人,却骗不了自己和陆郁。
陆郁得了他的保证,算是从源头上解决了这件事,即使陆成国反悔,便让他反悔,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往前院去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模样长得倒是漂亮,就是怯怯懦懦的,抬头看了陆郁一眼,像是很害怕,往后一缩,又急忙问好,“三,三哥好。”
她是陆静媛,是陆郁同父异母的妹妹。
陆郁停下来,竟对她笑了笑,“嗯。”
又同她说了两句话,陆郁才驱车离开了陆宅,直接去了公司。公司的主管知道他要回来,早就聚集在了会议室,有许多事情汇报,等他拿定主意。
解决完了这些工作,陆郁接到了一个来自贺原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只让裴裴疼这一次啦,后面有陆叔叔监督,再也不会疼啦!
裴裴:那我的冰淇淋蛋糕呢?????
陆叔叔'微笑':你说啥?
裴裴:……
第27章 动听
贺原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要陆郁陪自己出席今晚的一场宴会。贺原最近深陷被催婚的恐惧中,今晚估计又要介绍各家小姐给他认识,他实在是没办法,想到陆郁回来了,可以藉由和陆郁交流感情,躲过今晚的一劫。
陆郁既然回了淮城,一场酒宴都不去实在是不像话,左右都要去,就顺势应了贺原。
两人约在公司里见面,再一同去酒宴。
淮城和宁津不同,一直有定期举办宴会的习惯,办得多了,布置得也格外精致奢华,场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香风阵阵。
男人携着自家太太,或许后头还领着自家孩子,举着酒杯,各自寒暄着。
陆郁在这种场合一贯很受欢迎,来来往往向他这边凑过来的人数也数不清,陆郁很一视同仁,都只举起酒杯抿了抿唇,难得有空闲的时间。
贺原在他旁边偷笑,“唉,像你这样也不好,来一次就被围的水泄不通,连酒都喝不好。”
陆郁冷瞥了一眼他,冷冰冰地说:“比你好,至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你没有。”
这话一出,贺原显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牙痛,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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