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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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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多年来变更数次,但其法律效力自不必说。
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秦同书,父亲光明正大的第二个儿子,他长得与我和秦煜明都不像——不过我和秦煜明本就长得不像。他在他妈妈黄盼巧身边怯懦依偎着,好似周围人都如狼似虎,须臾间可把他吞噬殆尽。对于这样的人,我是一点上前去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秦煜明在那站着,对黄盼巧一派漠然态度,她哭就任她哭,想必她与父亲离婚后过得不够爽利,今日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从父亲那榨取金钱的机会,我看到她眼中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贪婪,只觉得无趣。
那天事情全部办完,几乎是立刻被黄盼巧缠着去分了她的那一份,不,不应说是她的那一份,是她与父亲共同的儿子秦同书的那一份。她对数额似不满意,自以为隐晦地打量我和秦煜明,似还要闹。我却不知道她有赌瘾,当时那问题直接被秦煜明神色淡然地抛出来,指责她这样的人无法保证孩子的生活,如果再闹,可以就秦同书的抚养权问题去一趟法院,她才终于安分下来。
当晚是我自父母离婚后的十年以来,真正再次踏入幼时居住的房子。意外的是我的房间居然仍保持原样没有动,心情是难以言喻,父亲的死来得太快,我一时大概还未真正反应过来,兀自在沙发上坐着发呆,楼上楼下,只有客厅这里亮着点昏黄灯光,四周影幢幢,静谧中只有昆虫时而间歇的叫声,那一点停顿都令人窒息。
秦煜明不知从哪里找了酒来,本来说是我们俩各自喝一点,结果他确实是喝一点,我反而一发不可收拾。
他本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自顾自喝酒,不很注意我,此时终于夺过我手中还剩最后一点的酒瓶,似是终于发现我神色不对了。而我已经似醉非醉,看秦煜明都似蒙着一层薄雾,在那昏暗灯光中,一切皆是暧昧,我心中微动,却不知这悸动从何而来。
我看着他,我想我是笑了,他亦是盯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毫不躲闪。
我记得当时的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现在单身吗?”
他淡然答道:“已空窗一月有余。”
于是我晃悠悠起来,扑倒在他身上,脸上仍是恍惚的笑,却低头将鼻息喷在他脸上,继而咬住了他的嘴唇。他似有片刻犹豫,但很快仍然搂抱住我,放开唇舌与我交缠在一起。
从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Chapter 2。4
秦煜明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家。在这期间他有打电话回来,说明是在工作,然后依旧是那老三样的叮嘱,他空闲时间不很多,我们见缝插针聊了很多,各自把逢场作戏的本事发挥到极致,却都对那件事绝口不提。
我是想等他回来再说,至于秦煜明在想什么,我已不想再去寻思琢磨。这三天里我已经从最初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但之后却是迷茫。
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了。
就是林恒。
那天秦煜明让小齐来拿东西的举动已经明晰——那文件是我从拍摄场地拿走的。他一早知道我已知晓,不管是衣服,被扔掉的被子,亦或是那个电话,那半开的抽屉,那盒已经用了一半的避孕`套。
这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秦煜明已经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了,他跟另一个人维持性`关系,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
我又开始看那部电影,诗人和舞女在爱与贫困间挣扎,我看着他们痛苦、争论,然后又彼此道歉,互诉衷肠。却一遍遍扪心自问。
恶心吗?恶心。想吐吗?已经因此吐过了。
还爱他吗?大概是爱吧。恨他吗?也没那么恨吧,只是失望。
那么,要谈分手吗?
很多个问题我都能答出来。只有这个,只有这一个,没有答案。我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曾经蜜里调油,恨不能时时黏在一起,即使是两人窝在一个被子里看电影,就算平常也觉得非常幸福。
我不知道为什么秦煜明要这样明晃晃地告诉我,他出轨了,他这样坦然,坦然到可恶,生怕我不察觉,还要提醒我,将事情敞亮摊开置于我眼前,逼着我看,不让我沉默,不让我逃避,硬要我主动向他问起。
我知道我出过轨,我从未否认过我曾经犯下的错,是我的不懂珍惜导致了我们曾经的分手,我从未想过能得到他的原谅。
从来没有。
出轨是不配被原谅的。我知道。但是他既然愿意重新接纳我,和我继续在一起。
……又为什么要出轨呢?
是不爱了吗?
电影这时进入最后高`潮,已经重病缠身的舞女在舞剧将歇时终于支撑不住,在重重帷幕降下时跌倒在满是花瓣的地上,她已经无法支撑那顽疾赖居的躯体,终于在爱人怀中闭上了眼。
镜头拉近,跟随着她最后一滴泪滑过眼角,低落在爱人的手上。
我一直在客厅坐着,直到秦煜明到家。
那时已是凌晨四点,我裹着毯子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蜷着,听到门锁响动,先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往玄关走了几步,客厅的灯我只留了一盏壁灯,灯光惨白,笼着一小片区域,站在门前的黑影静了片刻,才缓缓走到这灯光下。
秦煜明。
“惟轩?”他看到我脸上似是有惊讶,但我却不想去细究,“你怎么没睡?”
“我在等你。”我答道,故作轻松,实际心脏已无法抑制地冲动跳动,我盯着他,既然他希望我看到,那我便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
这是他想要看到的,那我便带给他。
“是林恒吗?”我问道。
他仍穿着风衣,手上的包还没放下,脸上带着些微疲惫,听到我的话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动。却也没有避开我的眼睛。
我抿住嘴唇,我俩就这样对视着,我不知道我是何种表情,他脸上的平静终于崩裂,将包放在一边向我走来,抬手想要揽住我。
我沉默地避开,如此数次,他终于停下来,我看着地毯,此时光线很暗,地毯上的纹路只是黑乎乎的一团。
但我宁愿看着地毯,这样我便不用知道他是否在撒谎。
我不想知道。
沉默这样难捱,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一次——我的那一次,也是这样的凌晨,我们沉默地对峙,总有事情要解决,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离得非常近,我能感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平稳地,镇静地呼吸着,如此坦然,没有人能改变他,他永远是这个样子,冷静自持,游离于他人的真情间,是所有人的过客。
他不爱我。这一刻我终于确信。得出这个结论我反而放松下来,塌下肩膀,闭上了双眼,静等那一瞬。
最终——
“是林恒。”在这静默中,他淡淡道。
我深吸一口气:“秦煜明。”
“惟轩?”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们分手吧。”
从前有人养了一从玫瑰,他极喜爱那玫瑰,每日呵护,悉心照料,终于玫瑰开出艳丽花朵,鲜妍花瓣上缀着露珠,芬芳袭人。他很高兴,要摘那花时,却被花枝的刺扎破了手。他极愤怒,便挥刀砍折花枝,愤愤而去。
过了些时日,他再忆起那花的美来,忘记玫瑰的刺人,又回去要扶起那些玫瑰。
但是玫瑰易折,再长不好了。
Chapter 2。5
秦煜明脸上表情蓦地沉下来,声音低沉,变得冷酷:“你再说一遍?”
我冷声道:“分手,你听不懂吗?”
他先是不做声,我却蓦地感受到威胁,不由得后退一步,果然他骤然伸手过来要拽我,那力道非常大,死死钳住我的手往他的方向托,我一时挣脱不得,只有一拳击向他的腹部,我没有留存力量,他被那拳击得痛苦地弯下腰,手中力道渐松,却仍不愿松开我的手。
“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说的?”我问道,“秦煜明,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是恨我,为何要分手?若是爱我,你又为什么要出轨?”
他不说话,只是站直身来,眼中有慑人的光,我心中却是激愤难抑,已无暇顾及他所思所想,只想宣泄自己情绪,狠狠甩开他的手。
“……你真的爱过我吗?秦煜明?”我问道。
“我一直都爱着你。”他仍盯住我,呼吸似有急促,我辨不明晰,“我一直都爱你,即使……”
我听着,心里气血翻腾,怒意渐盛,头脑却愈发清醒。
“即使你一直抱有怀疑,我是爱你的。”他慢慢往前一步,声调温柔,似满含甜蜜,我却只觉寒心。
“你管这叫爱吗,秦煜明?”我低声问,“这就是你的观点吗?”
“想做的时候,有可以上的人就上,这不就是你曾经最崇尚的爱情观吗?”他声线温柔,低喃着靠近来,眼中光却愈盛,我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时,骤然噤声,“我不过是碰巧有了感觉,刚好林恒在,仅此而已。这不就是你的爱情观吗,薛惟轩?以前的我做不到,但我现在——不就做到了?”他抬起手,轻轻抚过我的脸,竟是笑了。
我看着那光沿着他的脸滑下去,霎时僵住了,他低头看我,又是笑:“到了现在,你居然想分手?”
我有些抖,脑海里的念头过于荒唐,我自知荒谬,却又抑制不住地想相信。
“难道你不喜欢吗?我现在的样子?”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似诉情话般喁喁低语,末了,在我颊边缠绵轻吻,“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惟轩。”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惟轩,你没有权利拒绝我。”
我闭上眼,感到他终于缓缓寻到我的唇,柔软的舌头挑开我的嘴唇,先是舔弄一番,才往里探,勾住了我的舌头。
我完全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当秦煜明将我按在地毯上,从后面狠狠进入时,我抓着沙发边缘,想着。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不是报复,不是惩罚,甚至什么都不是——他现在对待爱情的态度,一如当年的我。
我扭曲了秦煜明的爱情观。他现在做的事,是我当初对他做过的事,那些坦然,那些冷淡,那不动声色的逼迫,都是我曾经带给他的——
人生在世,本就寥寥百岁不足,何不以享乐为主?
当秦煜明质问我是否与Charlie出轨时,我这样回答他。当年的我,以我那对所谓爱情的狭隘的一知半解,狠狠粉碎了他。
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彻底明白,我能猜到,他曾经的确深爱我,也确实因我的背叛而痛苦,与我分手后,他的确颓唐过一段时间,逼迫自己从那畸形的爱情中走出来。
但是就像他自己曾说过的,他深爱我。
所以,即使他努力过,最终仍没能走出来。
而最悲哀的是,在我终于明白爱情不可以被当做享乐至上消遣品,秦煜明对我的爱情弥足珍贵后,在我终于懂得珍视他对我的爱情,珍视他这个人后,一切都已往我所无能为力的方向飞速变化。
是曾经的我一手破坏掉他,狠狠粉碎掉他,然后又重塑了一个现在的他。
现在的我变成了曾经的秦煜明,而现在的秦煜明却早已成为了曾经的我。
我终于真正明白了秦煜明对我的爱,我终于明白了他曾经的绝望,他曾经的痛苦,他曾经的彳亍彷徨。
我到现在才终于明白。
希望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Chapter 3。1
白晓通知我下周四要开始宣传时,我仍在床上躺着,醒来的时候秦煜明不在身边,不知去了何处。
我从床上坐起来继续查看手机,才看到有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我从未见过这个号码,却很快想到一个人。
我到客厅,看到秦煜明在沙发上坐着,正在看一本杂志。
“醒了?”他偏过头看我,脸上带了点笑容,“你精神怎么样?”
“你认识这个号码吗?”我把手机屏幕放到他的眼前,问道。
他看了一眼,脸瞬间变得阴沉,“他找你了?”
我嗤地一笑:“你和他断了吗?”
“你拍戏回家之前。”秦煜明答道。他终于肯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认真看我。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问道。
虽然晚上比白天更易诱出他的真心话,但是我不想再等了——我马上要去跑宣传,将会有很多天不在,如果他仍与林恒有联系,我也不认为我有与他继续在一起的必要。
“惟轩。”秦煜明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开放到一边,他手冰冷,我一时有些想甩开,但仍勉强忍住,“我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爱上他了?”我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问道,“爱到要把他带到家里来,睡我们的卧室?”
秦煜明听了却是一愣,脸上显出几分茫然,那神情似在思索,过了一会才道:“卧室?我没有让任何人进我们的卧室——林恒没有到过我们家。”
我心下凛然,不禁脱口而出:“你还带了另一个人回家?!”
秦煜明苦笑:“我的确带一个人回来了,但那是迫于当时情形的不得已——我也不想,但他好歹是我朋友。”
这下轮到我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有话想问,但是问不出口。如何问的出口,你和他有没有将计就计,在我们的床上一度春`宵?
“我在衣柜里看到了他的衣服。”我转而道,“你不想解释下吗?”
“你已经到了连汪景曜的衣服都能认出来的地步了吗?”秦煜明没有回答,却是这样问道,他脸色变得复杂,眼中情绪晦暗难辨,我对他这反应感到不可理喻。
“你在说什么?”那不是林恒的衣服,是汪景曜的衣服?
“汪景曜那天在街上被狗仔追,天又下大雨,怕出危险,刚好经过这边,临时躲到我们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走的。我和他不会有任何超出普通朋友的交往,那衣服洗了放在我们这,一直忘记给他。直到你回来,给你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他的衣服我才记起来——”他解释道,手上把我攥紧了,站起身来,不待我有何反应,倾身抱住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推开他,却被更紧地抱住,挣脱不得,只好不再动。
一开始没有回答,接着他的声音才低低传来,“我以为你对他有兴趣。”
这是我听过的最荒唐的理由,我喜欢汪景曜?怎么可能?
“你这狗屁想法是从哪得来的?”我忍不住骂道,除了荒谬,我真是想不出更适合的词来。
“我一开始想告诉你,但是那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看关于汪景曜的新闻。”秦煜明顿了顿,又道,“刚复合时,我就发现你对汪景曜不同寻常的关注,我没法不在意。”
“秦煜明,你是不是疯了?”我终于推开他,冷冷问道,“你会不知道汪景曜喜欢的是你?不要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你的嘴被封上了?难道你不会直接问吗?”
秦煜明却是笑了,看我的眼神令我心中一颤,“惟轩,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和林恒上床。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停止,欺瞒是不应该,继续下去更是不应该,我一直都只爱你,我不会爱上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我不为所动,只问道:“秦煜明,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你,却是林恒接到?”
秦煜明一愣,“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那天我去公司见新任总裁,结果你半夜不回家,我给你打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林恒,而你又凌晨才到家……”
“那天我是工作到凌晨,还被那个新艺人连累,一直很忙。我没有注意到你给我打了电话,抱歉。”秦煜明低声道,“那次林恒在场只因工作,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此时心里却没有因这解释起任何波澜,我知他一向不屑与我说谎,但他却不知,有时沉默亦是变相的谎言,不动声色既能令人蒙蔽其中,等迟迟反应过来时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
我知道是我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当初我的出轨,便是那多米诺骨牌倒下的第一张牌。
但在此时,我却没来由地,有些恨他。很多事并不是嘴上说过便能解决,我知道,但是我从未像此刻这般,对他长时间的沉默忍耐感到愤怒。
我的确惋惜,因那曾是秦煜明最真挚的爱,我轻易便失去了它。我知道他的忍耐,但这些他本不需忍耐,他只要开口问,曾经的我或许不会回答,但现在的我一定会仔细解释,让他感受到我的爱。
但是现在已经太迟,我爱他,倘若此时我能松开手,我不会犹豫。
只是我无法彻底放开。
“我希望你不要再与林恒见面了,秦煜明。”在他期冀的眼神中我终于开口,“秦煜明,我现在仍然很愤怒。你现在的观点,不适宜我们的感情。”
他一径沉默,只是点点头,深深注视着我。
“你若还想与我在一起,秦煜明。”我看着他,“不见林恒是第一点,不再与任何人出轨是第二点。”
“虽然现在我仍然爱你,但这爱由不得你挥霍。”我冷冷道,“下周起我要出去宣传新电影,正式开始踏入这个圈子,我不需要一个会起火的后院。第三点,我要你好好反省自己该改过什么,等我回来,我们再看是否能继续走下去。”
他点点头,应了一声,似是松一口气,看那眼里仍有痛苦的神色,但我却不感到分毫心疼。
这是他应得的,一如我当年。
此时手机再次响起,我一眼看到那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我看了眼秦煜明,他也在看,但没有动,脸上神色亦是未变,我便探过身去,把那电话摁掉了。
“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秦煜明,我今天就搬出去。”我淡淡道,“我们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Chapter 3。2
秦煜明在撒谎。
晚上我收拾好,躺在这久未住人的床上时,思及白天时他诸多所言,那荒谬感又回来徘徊不去。此时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关于汪景曜的衣服的事情,他说的是真话。
白天里我一时被他蒙混过去,还笃定他不屑与我说谎,现在想来实在可笑。
我只收拾了去宣传时需要的衣物及其他东西,他就在旁边看着我收拾,没有任何表示,偶尔在眼角瞥见他的脸,那神情却是非常平淡,似乎并不为我的离开而感到悲伤,或者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那时心里觉得奇怪,却未想太多,甚至在我拖着行李箱出门时,他只是站在门口克制地看我,身子微微向前倾,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弱气,好似真正在反省。
然后我独自进入电梯,我们面对面站着,他一直盯着我,眼神里似是诸多隐晦讯息,又好似欲言又止数次,但两人却都未再说话,而门终于在这难捱的沉默中关上了。
我和秦煜明在一起之前,在这座城市购置了一间公寓,普通的三室两厅,我一个人住还有点嫌大,后来与他交集渐多,又终于确定感情,他来过这间公寓几次,言语中只字未提,但我知他是不喜欢这里的,于是在一起后,我搬到了他的房子里,更大更敞亮,也更空。
在来之前已经找人收拾过,所以我只是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喝了点酒,连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了。
有两年多都没进过这个房子,即使着人打扫过,空气里还是一股生涩的灰尘味,我有些不堪忍受,只有在这深秋里开了窗。
傍晚时下过一阵雨,风带着一股森冷寒气卷进来,窗帘边都随着那风荡起,这带着湿气的森寒味道比灰尘味好得多,只是室内温度因此骤降,但关上窗又难受,我只好勉强开着一点,使劲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我在床上躺着,或许是被冷风吹过的缘故,脑子从混沌中清醒,才反应过来白天时的秦煜明有多违和。
他在故意示弱给我看。他一贯的强势,我是反感他人的强势,却因他这裹在刀外的细腻绸布而沉溺,他的温柔令我无法拒绝,甘心沉溺无意挣扎,那温柔贴着皮肉,一旦抽走那绸布,贴在皮肤上的即是那森寒利刃。
是我亲自将弱点送上刀口,给他伤害我的权利。
我知出轨是我的错,但我不认为,在他表示愿意再在一起后,他拥有出轨的权利。是他令我明白爱包括忠诚,转眼却是他犯这错。
还非常坦然地、真假参半地撒谎,不动声色地骗过我。
他自己大概也不认为能彻底骗过我,因此并不阻止我离开。还是说,他屡次提醒我他出轨的事实,是想要我提分手?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的光在天花板上投出一片光,我仰躺着盯那光许久,直到它自己停下来,才慢慢闭上眼睛。
但是不到半分钟,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我翻个身面朝着手机,看到秦煜明的名字在那屏幕上面跃动,心里想到的却是林恒,自我上午挂过他电话后,他便一直未再打过来。
这次依旧是它自己挂掉,我撑起身体,探过头去看,上面是未接电话,后面有个小括号,里面显示着数字“2”。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盯着看,还在那发呆,手机第三次震动起来——他若是不清楚我是确实不想接,便会一直打下去,我知道这一点。
于是这次我终于伸出冻得生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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