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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_杜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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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作者:杜辛
文案:
情商负值等待觉醒攻X微腹黑撩人受

第一人称吐槽攻
暗恋 竹马为主 青梅为腐的日常



  1。
  听到江行舟回来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像是走来路上从天而降一麻袋大钞,你哆嗦着手打开,发现却是他妈的越南盾,还不够凑一顿饭的。
  饭桌上我爸妈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怎么给江行舟接风,我嚼蜡似的扒完一碗饭起身,走到门口还能听见我妈说:“行舟可一年多没回来了吧。。。哎哟这碗跟猪拱的一样嘿!”
  心心念念着别人家的儿子,骂起亲儿子倒是不留余力。
  亲妈。
  我越想越烦躁,导致砸对面门的时候,可能略凶了一些。
  对,我出个门就走到了对面,也不怪我爸妈根本不关心我上哪儿找谁干什么,他们门儿清。
  我嘭嘭嘭地砸了三下门,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开门呐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家!呸!”,还没吐槽自己门呼啦一下就开了,我是低着头的,入眼的先是被胸肌绷得紧紧的黑背心。
  “林叔。”我蔫蔫的跟开门的人打招呼,林叔拍了下我的后脑勺说:“怎么了你,一脸肾虚的样儿。”
  我抬头怒视他,可惜表情没什么震慑能力,他比我高半头,从水平上就没有压倒性。他也没看我,从鞋柜上拿了钥匙就出门,关门前还朝屋里喊了一句:“十一点我没回来你就锁门睡觉了啊!”
  “噢——”答应声从厨房里传出来,我一步三挪地蹭过去往门上一靠,看着我的发小林随意在洗碗池边挥洒着勤劳的汗水。
  “从你的脚步声就能听出来你有事儿。”林随意把最后一个碗冲干净放到碗架上,甩着手回头,被我脸上的丧气吓了一跳,“你这是。。。纵欲过度啊?你的问题我可能解决不了。”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对她这种父女相传的缺德表示不屑,我说:“跟你说个事儿。”
  林随意问我:“什么?”
  江行舟三个字在我嗓子里卡了壳似的,“江…那谁要回来了。”
  “…那谁啊?”林随意皱着眉头一脸懵逼的样子让我心累,我只好又开口:“你船哥。”
  说完我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灌下去,试图压下萦绕在胸腔里的郁气。
  等我喝完水林随意才反应过来,啪地朝我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江行舟啊?”我点点头,看着这她的表情从呆滞到吃惊再到隐隐约约的兴奋。
  我说:“你这表情什么走向?你哪边儿的啊。”
  林随意没听出来我语气里的郁闷,她像个地下接头的特务一样神秘兮兮又傻逼兮兮地问我:“消息来源可靠么?”
  我觉得我更胸闷了,老子这么一个聪明睿智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傻缺青梅。
  把杯子往餐桌上一放,杯底和桌面相接发出一声闷响,我说:“他今天下午给我爸打电话了,问钥匙还在不在,过几天就回。”
  林随意往冰箱上一靠,抱着手臂装深沉,说:“这离高考就俩月了吧,他回来干什么呀…”
  “他户口不在他妈那边,高考得回来考。”
  “那不是又得转学?”
  “嗯。”
  “他一个人回来?转哪个学校啊?我们学校吗?他文科理科的啊?要是跟你一个班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啊!”
  我觉得来找林随意根本就是个错误,还没说上几句话我的胸肌就要闷炸了,这狗头军师从小到大没几次靠谱的。
  我烦躁地抓几下头发,打算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对林随意说:“行了别瞎想了,我一会过来还是你去我们家?”
  林叔晚上忙,林随意一般都跟我一块儿写作业什么的。
  “我过去吧,我回来的时候碰上你妈了,她说她做了蛋糕我得去吃。”
  我恨铁不成钢地撑住额头,这一个两个,不管是青梅还是竹马,没一个让人省心!
  2。
  我跟江行舟是从娘胎里就认识了,我爸妈和他爸是同一个单位的。他爸有才华,年轻的时候出了好几本诗集和小说,他妈要搁现在得是一骨灰级迷妹。我记忆中的江叔总是温文尔雅地笑着的,在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厂子里上班,整天灰头土脸的,江叔是因为嗓子出过问题不能说话,干的是文职,所以整个院里的大老爷们儿就他从头到脚是干净利索的。
  江行舟随他爸,小时候文静得跟个姑娘似的,说话也细声细气跟只蚊子一样。我带着院子里的猴孩儿们爬树抓宠砸玻璃的时候,他就搬着把小凳子坐在院里的树荫下读拼音表。我从他面前跑过的时候能听到他在那小声读啊波呲的,我经过他身边后还回头看他,他软软的头发被我带起的风吹起来,然后他会抬起头轻声细气地喊我:“纪云霄,你别跑这么快,摔跤可疼了。”
  后来上小学的时候,江行舟就常驻我家了。
  因为他妈走了。
  听我妈说,是因为受不了平淡且贫穷的生活,她对江行舟他爸的崇拜并不够支撑她过从每月那点钱里面抠出一家柴米油盐的日子。
  江叔不能说话,他怕江行舟跟他呆久了语言表达能力发育得不好,就每天把他送我们家来,晚上再接回去。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是酷刑。
  江行舟不是不能说,简直太能说了。
  我早上还在打呼噜呢,他就站在我床边一下一下地推我,说:“云霄,云霄,起来吃早饭了。”
  我把他的手打开,滚到床那边睡的时候,他就爬上来一边戳我的脸一边说:“云霄,阿姨今天烙了饼呢,快起来了。”
  这还只是一天的开始,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他都要跟在我屁股后面叨叨,
  “云霄,你的水彩笔借给我用一下好不好?”
  “云霄,这个字我不知道怎么组词。你有没有字典呀?”
  “云霄,老师说让上课别睡觉啦。”
  “云霄,放学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云霄。。。我想妈妈啦。”
  有时候午睡他会枕着手背朝着我,我闭着眼镜感觉到他朝我脸上喷出温热的气息,以为我睡着了,还偷偷摸摸地跟我说想妈妈。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我眯缝着眼偷看他的表情时,他垂着睫毛的样子太可怜了。于是我只能假装大大咧咧地翻个身,把手搭在他身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我妈就是这么哄我睡觉的,江行舟被我搭上的时候还会抖一抖,我拍着拍着就睡了,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我这么拍他。
  虽然江行舟很烦人,但有些时候他还是蛮可爱的。
  比如他会做完了作业给我抄,不跟我抢电视遥控器和玩具,一起洗澡的时候还会用小毛巾给我擦背。
  江行舟跟大院里别的猴孩子玩不拢,跟着我这个猴王倒是蛮和谐的。大概是我从小就比那些整天咋咋呼呼的猴子们更有深度和内涵一点,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
  江行舟真的长得挺好看,唇红齿白,眼珠子黑不溜秋的还那么大个儿。
  乍一看像剪了个男孩儿头的妹妹。
  小学二年级随意搬来的时候,我才觉得江行舟跟林随意比起来,简直是秀气。
  暑假的某一天,我们正在大院树底下啃西瓜,我半张脸都粘了西瓜籽儿,江行舟捧着一块半月形的西瓜犹豫了半天没下嘴,我看不过去夺过来给他掰成了两个三角形再递给他,他接过去在那个尖尖上咬了一口,鼓着一边脸跟我说:“谢谢云霄。”我还没开始嘲讽他呢,一辆皮卡轰轰地开进院里,停在我们旁边,扬我俩一脸土。
  然后林随意他爸就走下车,他那个时候对我们这种小屁孩儿来说高得跟山一样,他先是把林随意扛下车放树荫底下,然后开始一件一件行李往楼上搬。
  林随意估计是在车上刚睡醒,迷迷瞪瞪的看着我跟江行舟,江行舟倒是会给自己在小姑娘面前加戏,他把我给他掰的西瓜递了一半过去,问到:“你吃吗?”
  林随意瞬间就被这块西瓜给收买了,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跟小喇叭广播似的说:“谢谢哥哥!”
  我当时心想,这西瓜还是我掰的呢,真会借花献佛。
  其实林随意根本就不是普通小姑娘,她吃完瓜蹭蹭蹭爬树的时候把我都看呆了,导致我瞬间武林高手找到了对手般兴奋,也蹭蹭蹭地爬了上去,江行舟仰着脑袋看着我俩挂在树上,举着一块缺了口的西瓜。
  林随意跟我一拍即合,她像一只小母猴到了公猴子群里面,迅速引起了其他猴子的共鸣。而江行舟每天的叨叨就从“云霄”变成了“云霄,随意”。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林随意应该是和江行舟弄反了,姑娘不像姑娘,小伙不像小伙的。
  林随意比我们小一岁,但是也跟着我们上二年级。
  我问她为什么不上一年级,林随意说:“爸爸说一年级没什么好学的,你和小船哥哥都上二年级啦,我一个人上一年级多孤单。”
  她坚持叫江行舟“小船哥哥”,我问她那我呢,她张口就来了一句“小鸡哥哥”差点噎死我。
  我抓着她的肩膀摇晃,“是小纪哥哥!纪!第四声儿!你还是去一年级学学拼音吧!”
  江行舟在一边抖一边笑,酥饼渣子掉一身。
  我看着他们俩,心塞地端起豆浆喝一口,还没咽下去就被江行舟闷在喉咙里的笑勾得也想笑,被豆浆咳得肺都快飞出来了。
  3。
  江行舟回来的那天是周末,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清醒,梦一个一个地接踵而至。
  一会儿是小小软软的小号江行舟,一会儿是开始抽条儿身高一日三厘米的中号江行舟,一会儿离开时已经是清瘦少年,笑容勉强而苍白的大号江行舟。
  中间还夹杂着不管什么时期都让我心累的林随意。
  睡了一觉跟打了一仗似的,脑子都超速冒烟儿了。
  这导致我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的时候,我串成一锅八宝粥的大脑告诉我,这是我妈。
  没睡醒的时候我就喜欢跟我妈撒娇,清醒了我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猛男子。
  我翻个身裹着被子蹭过去,坐起来把脑门顶那人背上说:“妈诶。。。我这睡一觉差点没猝死。”
  我妈没理我,我又用脑袋在她肩膀上磕了几下,发现这头感不对啊,从被子里伸手在她腰上捏了捏,“我的妈,你的肉呢?”
  坐在床边的人嗤地笑了一声,接着笑得肩膀抖个不停。
  我脑子里的粥像是瞬间被稀释了一样,整个人从天灵盖到脚趾头盖都清明了。
  妈的!
  江行舟!
  青蛙乱舞。jpg!
  “卧槽!”我一下子从被子里弹起来站在床上,江行舟侧对着我还在笑,我吼了一句:“笑什么啊!”
  江行舟咳了两声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看我,眼睛还弯着,“醒啦?”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阵晕,刚起猛了又吼的,感觉有点缺氧。
  所以我又一屁股坐下了,江行舟坐在床边还颠了两下。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我抓了抓头发,昨晚头发没干就睡了,现在的造型有点狂野。
  “刚刚,”江行舟笑眯眯的,“阿姨让我来叫你吃饭。”
  我盯着床单上的一个小黑点,“哦,那你怎么不出声儿呢,吓死个人。”
  江行舟说:“我出声了,推你也不醒,还打了我一巴掌呢。”
  “哪儿呢我看看。”我抬眼就去看他伸过来的手,还没看清呢就听到他又噗地一声笑了。
  这他妈哪个武林高手躲在哪戳他的笑穴啊!
  我听到他说:“云霄,你怎么对眼儿了?”
  我:“。。。。。。”妈的那个点儿盯久了。
  “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我跳下床赶人,他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嘴里还损着:“要不要妈妈给你换啊儿子?”
  “滚蛋!”
  什么勉强而又苍白的笑容!
  丫就是一修炼成功回来祸害四方的狐狸!
  我恼火地在头发里抓了几下,心里像是哑了火的炮仗,江行舟这孙子的点完了火就跑,根本不管我这憋的有多难受。
  不过直到我换完衣服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江行舟这么一闹,在他离开之前我们俩发生的膈应了我一年多的事儿好像就这么过了,他好像全然忘记了,亏我还担心这担心那生怕尴尬。
  操!要不说狐狸撩完了就跑呢!
  亲完就忘这人什么人品啊!
  4。
  江行舟亲我这事儿,我不是很想去琢磨,因为最主要的是,我不确定江行舟亲我的时候是不是清醒的。他当时整个人都跟在酒缸里泡了三天三夜似的,连呼吸都带着酒味儿,我估计如果他是醉了,抱着根电线杆子都能啃俩嘴也不一定呢是不是?
  况且林随意说,这事儿如果靠我自个儿能想明白,我就不再是我了。
  我觉得她在骂我。
  所以这一年多来,我想起江行舟就想起这个事儿,想起这个事儿我就憋屈,我一憋屈我就不乐意想他这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
  要不怎么说我知道他这个发小要回归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呢。
  我跟他一起长大,十八年中的前十五年我看他就跟看一杯白开水似的,透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滴了滴墨汁儿进去,混浊了,我开始花心思去琢磨他这个人的时候,一个意外,他又走了,等他回来,白开水已经变成一砚浓稠的黑墨,加了水化开还是黑黝黝的,光都照不进去。
  我没办法从他弯弯的眉眼里面读出一个字了。
  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心思太细腻了会影响他的阳刚之气,所以我想不通的事儿就搁着,横竖嗝应不死,男人嘛,总得需要磨练的。
  而且我有林随意这个狗头军师,她时不时还是有点儿用的。
  我推门出去的时候,我的狗头军师,还有狗头军师的爸,江行舟以及是我的亲爸妈却胜似江行舟的亲爸妈的我爸妈,靠,差点绕死我,坐在饭桌上等我吃饭。
  “明明是给船儿接风洗尘,你焚什么香沐什么浴啊,让等这老么半天。”我一坐下林随意就朝我开炮,她是彻底分不清敌军友军了。
  林叔在她脑门儿上崩了一下,“吃吧祖宗,这话多的。”说着他就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对我妈说:“嫂子这肉可以。”
  我妈笑:“你还说随意呢,看来你也饿得够呛。”她给江行舟夹了个大虾,“行舟也吃,一大早就坐飞机肯定累,飞机餐难吃死了吧。”
  我爸嘬了一口酒说:“你这人,就你做饭好吃,人飞机餐招你惹你了。”
  江行舟叼着虾朝我妈笑,“干妈,飞机餐不仅难吃还难看呢,我就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就盼着你做的饭拯救我。”
  “啧,要不说我这么稀罕你呢,他们爷俩也就剩挤兑我这个技能了。”
  我一脑袋问号,我怎么了我,我坐在这个伸筷子过去都是素菜的位置默默无言只吃草不抢肉,我用什么挤兑我妈啊,用意念吗?
  这饭吃得我胸肌疼。
  林随意在桌子下踹了我一脚,我抬脸看她发现她在朝我挤眉弄眼,一边挑眉毛一边用眼珠子在我和江行舟之间溜来溜去,跟啃鸡翅啃出羊癫疯似的。
  妈耶,太搞笑了,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噗!”
  “儿子你呛着啦?来咱爷俩走一个,压下去。”我爸磕了磕杯底,我妈一巴掌拍他背上,“走什么走?当爹的有点儿谱成不成?哎振鹭你给拍拍,我够不着。”
  “行。”林叔放下筷子就抬手,我赶紧摆手说:“别别,您这体格能给我震出内伤来。”
  我朝林随意的方向蹬了一脚,用眼神警告她别乱瞟,谁知道江行舟突然皱起眉毛,“哎!”
  我赶紧收脚,低眉顺眼地夹了一筷子凉拌海带。
  “怎么了?”我妈问。
  “没事儿,我咬着自己了。”
  “哎哟这是太久没吃肉了吧。”
  江行舟笑了笑,说:“太久没吃这么好吃的肉啦。”
  我偷摸着抬眼过去,目光正好碰上江行舟微笑的眼睛,他轻轻地朝我跳了下眉毛,用口型说:“有病啊。”
  我心头一紧,把目光移开,顺势朝林随意瞪了一眼。
  这傻逼投入到蒜蓉扇贝里面不可自拔,根本没有接受到我的杀气。
  这一顿饭吃得我怀疑人生,没准我跟这俩货呆一起满多少多少年我就突然飞升成仙,而他俩就是我成仙要渡的劫。
  5。
  吃完饭他们大人坐在沙发上消食,我们三个小的收拾餐桌。
  我爸抚摸着他日渐圆润的肚子,张嘴就打了一个悠长的饱嗝儿。
  “我的天,”我妈翻个白眼,朝沙发另一边挪了挪,“行舟啊,你下午是去看看你爸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脸去看他的脸色,江行舟面不改色地端着盘子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嗯,要去的。”
  林随意擦着桌子说:“我也要去!”
  江行舟笑,“你去干嘛?又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林随意手腕一翻,把抹布飞了个转,用另一边接着擦,说:“聊天儿啊!”
  “行吧。”江行舟甩着手出来,嘴角仍然勾着,从我旁边走过去。
  视我为无物啊操,我提着垃圾袋系了个结狠狠一拉,“我也去!!!”
  我妈被我吼得吓一跳,倒在我爸肚子上说:“哎哟,你去就去,吼什么吼,吼一句能飞去啊!”
  我走到门口,江行舟正在换鞋,我又说了一句:“我也去啊。”
  江行舟直起身子,伸手接过我手里的垃圾袋,说:“听见了听见了,你跟随意睡个午觉,我下午来叫你们。”说完开门走了。
  我听到他走上楼,细微的钥匙碰撞声,然后是开关门声。
  他住在我们家楼上,户型都是一模一样的,他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上边儿。
  林随意洗完碗跟她爸回了对面,我上午睡太久了,枕着手在床上发愣。
  林随意不太爱出门儿,不去学校的时候几乎就窝在家里,下个楼倒趟垃圾她能哼唧半天,节假日手机上的计步软件从来没有超过一百步。
  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要顶着已经开始燥热的太阳光跟着江行舟出门,估计是怕江行舟一个人去看他爸会难受。
  虽然他肯定是会难受的,但有人陪着总归要好些。
  啧,我们狗头军师偶尔还是一床贴心大棉被。
  江叔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江行舟也走了一年多,但是此走非彼走,江行舟回来了,江叔却永远被留在我们十六岁的冬天。
  江叔喜欢钓鱼,他性子能耐烦,能在江边上坐一天不带动的,等鱼上钩的时候他还揣着本书,一保温杯的热茶,一本书,一根钓鱼竿儿,一个小马扎,这就是我对江叔最多的印象了。
  高一寒假,我跟他俩猫在我房间里,江行舟扣着耳机写作业,我跟林随意吱哇乱叫地打游戏。
  期间我听到嘭的一声门响,出门看我们家大人不见了,我也没在意,猫回去继续碾压林随意。
  结果晚上我爸妈还有林叔一块儿回来的时候,我们仨正杵在厨房里大眼瞪小眼,他们走进来面色凝重地对江行舟说:“行舟,你爸没了。”
  江行舟整个人愣在那儿,眼珠子发直。
  我回头去看他的脸,死白死白的,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
  我的心揪了一下,挺疼。
  林叔走到他跟前儿,微微俯下身,握着他的肩膀说:“行舟,看着我。”
  江行舟的眼珠子转了一下。
  林叔用缓慢的,低沉的语气说:“你爸现在在三医院太平间,你是他唯一的家属,你一起跟我去一趟,很多事也需要你,听见了吗?”
  江行舟木木的,林叔又说了一句,“听见了吗?”
  过了一会江行舟才缓缓地点头,我妈说,“云霄把他棉袄拿来,再拿条围巾。”
  我把棉袄披在他身上的时候感觉到江行舟的肩膀在微微的发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抖着嘴唇低声说:“。。。云霄。。。”他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角,我把围巾给他围好几圈,半张脸都遮住,我说:“哎,在呢。”
  江叔经常去钓鱼的那条河,有一段是没有河滩的,河边修起了高出河面几米的堤,江叔坐在堤边上,也许是坐久了起身时头晕没站稳,就这么栽了下去,冬天冷得没什么人出门,林叔又不能大声呼救,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漂了几个小时了。
  那几天我跟林随意一直陪着江行舟,走路都把他夹中间儿。
  他那晚除了叫了我一声,再也没开过口。
  他爸这边没什么亲戚,一切繁琐都是我爸妈林叔还有厂子里的工友处理的。
  在墓园里把江叔入土为安之后,江行舟就把自己锁屋子里不见人了。
  他躲在他爸的房间里,谁叫都不应。
  最后林叔把我从门前拽开,对着里面说:“江行舟,我现在要踹门了,你躲着点儿。”
  林叔对着门就是几记猛踹,门轰然打开的时候,我闻到了里边冲出来的酒味。
  江行舟把他爸存着的酒全部都喝了。
  林叔说:“云霄你把他弄下来,我去开车,他得去医院。”
  江行舟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酒瓶子,拧着眉毛睡觉,我拍他的脸:“船儿,船儿。”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我半天,含糊着喊我,“云霄啊。。。”喊完了还笑了一下,“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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