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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良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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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用过晚餐,戎其朗询问戎潜的学业,戎潜也条理清晰地一一应答,戎其朗是满意的。得了父亲的肯定,戎潜也露出笑脸,心中想的是,倒也没白帮黎觉一把。
  迟一些的时候,戎其朗想了想,还是给叶野霆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唤了一声:“小霆。”却没有下半句。
  叶野霆问他:“怎么了?”
  戎其朗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走了神,他闭上眼捏了捏眉心:“……今天好好吃药了吗?”
  叶野霆轻笑了一声:“有巴顿在,我想忘也不行啊。”
  “早点休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黎觉,但鉴于实在也没什么要讲的事,戎其朗先开口收尾。
  “好。”叶野霆应了,顿了顿又道,“其实……你确实应该多陪陪你儿子。”
  戎其朗没料到他突然这样说:“嗯?”
  “他还小……”叶野霆说。
  戎其朗一愣,反应过来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你能这样想很好……”从前叶野霆不是这样温情柔软的人——这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叶野霆那头也静默了几秒,接着才态度不清地“嗯”了一声。
  “……”戎其朗无端生出一丝烦闷,他揉揉额角,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我没别的事了,晚安。”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表示你们老男人的世界我是看不懂了(摊手无所畏惧)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黎觉又来了?”叶野霆下楼时径直问巴顿。
  他已经在房间窗前看到了前庭里的车——和昨天的不是同一辆,但风格却如出一辙的嚣张。竟比昨天来得还早。
  巴顿点头:“叶先生早安,要请黎先生进来么?”
  叶野霆笑觑巴顿一眼,不答反问:“戎其朗对我这么不放心?”
  巴顿不能接话。
  叶野霆笑笑:“我只想高高兴兴地吃顿美味早餐……你同黎先生讲一声,让他别再来了。”
  可惜这次黎觉却没有那么好打发了,巴顿转告了叶野霆的意思之后,他一言不发下了车,径自要去找叶野霆。
  巴顿展臂拦住他,语气平稳:“黎先生,你是叶先生的朋友,难道不清楚叶先生最厌恶被逼吗?”
  黎觉一愣,眼神堪称凶恶,狠狠瞪视巴顿。
  巴顿眉眼微垂,态度恭谦,姿态却相当坚决:“黎先生,你如果非要叶先生见你不可,便无异于在逼他了。”
  黎觉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你很了解他?”却扭头上了车。
  巴顿目送着车子开走,站在那鼓噪的余音中松了口气。
  ……
  叶野霆说让戎其朗多陪陪儿子,戎其朗就真的一周都住在大宅没回过瑙林,也就每日晚间打个简短的电话。
  于是整日只有巴顿与叶野霆作伴。
  按说戎其朗住哪儿,管家巴顿自然也应该在哪儿,但叶野霆从前就表达过对戎宅“满是人工智能,也没丝人气儿”氛围的不喜爱,而现在,戎其朗知道戎潜对叶野霆的敌意只重不轻,更不会傻到让他们碰面。只是现在叶野霆身边肯定得有人照顾,于是巴顿暂时就得以叶野霆为先。
  这一天,巴顿正陪着叶野霆在市区美术馆看一场空间装置艺术展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戎天若回来了。
  巴顿答了一句道:“不,先生这几天都住在大宅。”
  那边戎天若又说了什么,巴顿道:“好的,小姐。”然后将手机递与叶野霆。
  叶野霆接过来,平光镜片下的双眼里满是疑惑:“喂?”
  “怎么好端端的,朗跑回大宅去了,”戎天若带笑的声音传来,“你们闹别扭?”
  “没有。”叶野霆毫不迟疑地否认。
  “嗯……最好是没有了,”戎天若懒洋洋道,“那今晚我把他叫回来,怎么样?要是气氛尴尬,你可就穿帮咯。”
  戎天若这话,怎么听都像不怀好意,叶野霆一时语结。
  戎天若已经哈哈地笑起来:“玩笑而已!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晚上Auntie也会一起过来吃晚餐。”
  “……Auntie?”叶野霆低声重复。
  “你以前见过的,现在自然不记得了,她说想见见你——不用紧张,伊娃很随和。那,一会儿见。”戎天若说完便挂了。
  ……
  伊娃并不是华人。
  她有着蜜色肌肤、大而深邃的眼、天生秾丽的眉毛和长睫,棕色鬈发打理得很整齐。身材偏瘦、中等个子的伊娃,站在身量过分高挑的侄子侄女身边,几乎被衬得小鸟依人了。
  叶野霆看过一些戎其朗同家人的合照,还有一些老照片。他记得有一张里,戎其朗和戎天若都还是小孩子,伊娃则正值青春靓丽的时候,正陪着他们嬉戏,笑容灿烂极了。
  这位姑姑和他们的祖父大卫,同他们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她本身又是自小被梅嫣和大卫收养的孤女,可这丝毫不妨碍亲人之间深深牵绊的形成。
  伊娃并不是少数得光阴优待的人群之一,岁月在她的面庞上已经留下了优雅的沉淀——她的脸庞瘦削,有一些无法忽视的年岁痕迹,但眼中有种温和的智慧,教人心生亲近。
  伊娃先主动同叶野霆打招呼,中文颇为流利,叶野霆愣了一下才作出了回应,还失礼地多看了对方几眼。
  伊娃沉静地抿唇而笑,倒让叶野霆不好意思起来,然后她问道:“恕我冒昧,你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
  叶野霆虽然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是已经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鲸,大翅鲸。”
  伊娃闻言,却看了戎其朗一眼,笑意更舒展了些:“看来你即便不记得前事,喜好也仍然专一呢。”叶野霆反应过来这是个双关,下意识也看了看戎其朗,戎其朗神色如常。
  “我们以前一起观过一次鲸,那时你可真是个咋呼的小伙子,在船上高兴得手舞足蹈。”伊娃回忆着,含笑说。
  戎其朗的唇角微微牵动,眼中流露出一点笑意来。
  “我也记得,”戎天若插话,“那次我们去O国陪奶奶过圣诞,他也同行,一知道您是鲸类专家之后,就死缠烂打让您带他出海观鲸,说体验肯定不一样,最后您被他磨得没办法,工作的时候把他顺捎上了。”
  “不过他的运气确实很好,那次我们不仅碰见了虎鲸‘詹娜’与我们的船同游了一段,但最幸运的还是……”
  “我们是不是,”叶野霆蓦地接话,语气有些迟疑,“见到了白色的大翅鲸?”
  伊娃讶异地看着他:“你竟然记得吗?”
  叶野霆的神色也有些古怪,但他笑了笑:“不,梦里似乎出现过这样的片段……原来是发生过的事。”
  伊娃笑道:“啊,本来你还可惜没足够好运目睹一次壮观的‘龙兵过’,但后来看到白化鲸,就兴奋得从甲板上跳起来了。”
  这时戎其朗开了口:“先吃饭吧。”
  于是几人在餐桌边坐下,戎其朗坐在叶野霆身旁,有时轻声提醒他某些菜色宜少吃,有一些则对他身体有裨益,叶野霆一一听从。
  被另外两人看在眼里,戎天若似笑非笑,伊娃则若有所思,一顿饭吃得并不热闹。
  饭后又坐了一会儿,闲聊过后,伊娃便准备回大宅去,戎其朗准备送她,伊娃却说不必,已经有司机,不消他再来回跑,戎其朗便道送她上车。
  伊娃抓住车门把手时,终究忍不住回头蹙着眉头问戎其朗道:“他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戎其朗沉默了一下,也只能回答:“我也不知道。”
  伊娃无奈地笑了一下,半开玩笑道:“真是的,文静得我都有些别扭……”她轻叹一声,扶着戎其朗结实的手臂看着他,语气却是体谅而释然的,“你们磕磕绊绊,很不容易……我祝愿你们从今往后一直好好地走下去。答应我不要再因为当年的事归咎自己,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戎其朗想起祖母,眼神黯然,缓缓点头。
  “她总归是希望你幸福的,所以……你幸福就好。”伊娃柔声说,轻轻拍了拍戎其朗手臂,戎其朗再点头,伊娃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戎其朗扶着车门弯下腰对伊娃道:“姑姑,我明晚和天若饭后再去大宅,后天清晨去为父亲祭扫,戎潜那天恰好有考试,就不必去了。”
  伊娃点头,下巴朝房子一抬:“他不去?”
  戎其朗道:“今年……还是算了。”
  “你安排就是。”伊娃笑笑。
  戎其朗替她关上车门,目送车子开出才回到屋子里。
  戎天若不知在哪儿。大抵是刚吃过药,叶野霆正盘着腿在沙发上慢慢喝着热水,目光又有些放空了。
  戎其朗看了几秒,心底渐渐柔软下来。这几天有意冷静,不觉得多思念挂怀,可真的见了人,才知道还是想的。他走过去,从身后摸摸叶野霆耳朵:“展览好看么?”
  叶野霆像被吓到,激灵了一下,好在没洒出热水来,扭头骇然道:“你走路怎么这么轻!”
  戎其朗笑笑,绕过来坐在他身边,叶野霆好笑地说:“我看的时候就在想,美术馆也愿意?……差不多就是变着法儿拆美术馆嘛。不过,挺有意思。”
  “你以前……还说要在这儿搞个沉睡的巨人,一半在墙外,一半钻进屋里,大半在一楼,剩下半个脑袋和手臂在楼上。”戎其朗抬手指指天花板。
  “听起来挺酷的!”叶野霆来了兴致,收起腿差不多蹲在了沙发上,追着戎其朗问,“那怎么没搞?”
  “我没答应,”戎其朗睨着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忍不住生出亲昵来,弹了他一个脑锛儿,“嫌不够高调似的!”
  叶野霆“啊”了一声,捂住额头,拧着眉委屈又忿忿地嘟囔:“痛!干嘛突然打我!我还以为从前你事事都依我呢。”
  “这也叫打?”戎其朗失笑,又心下自嘲,可不是几乎事事都依着你么。还是拉开叶野霆的手,温声问:“力道大了?看看。”果然红了一片,于是把人揽近一些,一手扶着他后脑,忍着笑替他揉。
  叶野霆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眼睛却雪亮,磨着牙问戎其朗:“戎其朗,你老实说,你以前有没有揍过我?”
  “没有,只有你打我,哪有我打你,”戎其朗眼神宁和,声音也平静,松开手询问,“不疼了吧?”
  叶野霆不知道以前自己大发脾气时,真拿重物砸过戎其朗,还当这只是句玩笑话,径自过耳。他往前凑了凑,眼神促狭带着调笑意味,大起胆子故意得寸进尺地点点额头:“亲一下才行。”
  他以为戎其朗平素板正,会说他一句就不陪他胡闹了,最多会揪揪他脸皮说他像个小孩子,却不承想戎其朗最是拿这样的叶野霆没办法。
  所以当戎其朗极其配合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的时候,叶野霆意外之余不禁红了脸。
  戎其朗啼笑皆非:“你自己讨的,也脸红?”
  叶野霆心说我哪知道你真的会亲?迅速扫视一圈,巴顿是不在视线范围内,但戎天若正从楼梯上下来,手中多了个手包,正扬声不满道:“你们俩能不能躲起来悄悄腻歪?别刺激我这个单身人士!”
  叶野霆十分窘迫,佯装若无其事地起身开溜,嘴里道:“巴顿在哪儿呢……”迅速离开现场。
  戎其朗心情不错,带着笑意回敬了一句:“你哪次单身超过两个月?少充可怜。”况且从来也都是她提的结束。
  戎天若朝他翻个白眼,无话可说,却仍不忿:“好,你们继续叽叽咕咕,我出门找人喝酒去了。”
  戎其朗听罢,欲言又止,终究按下。戎天若见他这般反应,笑着眨眼道:“放心,可不是找老卫。”说着已经转身,戎其朗无可奈何。
  叶野霆等戎天若出了门,才慢吞吞再度出现,真像只警惕的兔子一样。
  他看到戎其朗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背影没由来地显得寥落,忍不住走了过去。
  “在想事情?”叶野霆坐下问。
  “假设,”戎其朗转过头来看着他,“我的一位长辈不喜欢你,说什么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叶野霆被问个措手不及,但还是想了想,说:“那就想办法让TA喜欢我咯。”
  戎其朗苦笑。
  他想起那时祖母梅嫣对叶野霆诸般冷待,最后叶野霆直接甩了脸色:“我在这里是因为戎其朗,并不是要来讨谁的喜欢!”把梅嫣气得血压蹿升,叶野霆当天也负气回程。
  叶野霆见戎其朗不语,面上笑意又涩然浅淡,不由忧心地戳了戳他:“伊娃她……不喜欢我啊?”
  戎其朗摇了摇头,眼前却是次年祖母病危,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苦劝他与叶野霆分开的模样,一时又神志不清,潸然泪下地用他父亲的名字唤他,声嘶力竭、翻来覆去地问“你们何苦,何苦……”,待清醒过来,又一定要戎其朗答应她。
  他只能不断安抚眼前这位心碎的老人,却始终没有应下来。祖母无声而颤抖地流着泪,闭了眼不愿再看他。
  结果当天夜里,祖母就去世了,走时泪痕未干。
  戎其朗深陷自责泥潭,几乎在负罪感中窒息。他总想着是因为自己的固执,祖母才走得这般快,这般伤心。
  他身心悲痛,失魂般过了半宿,未曾合眼,就上了最近的航班,赶回国内,匆匆安排了工作,又马不停蹄地返回O国,同家人一起安排祖母后事。
  他从没告诉过叶野霆这件事,他不想给他平添负担。
  戎其朗感到手上一阵暖意,他乍然从悲伤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才发现原是叶野霆握住了他的手。
  “伊娃看起来人很好啊,我努力努力,她肯定会心软的,别担心。”叶野霆宽慰他。
  戎其朗静静地凝视他,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反握了一下叶野霆的手,继而松开了:“瞎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戎大小姐表示:GAY里GAY气的,举报了(拜拜。gif)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扫墓这天无晴,微风。山林间云深雾隐,像涌动的淡淡哀意。
  戎其朗、戎天若及伊娃下得车来,邻近车位有辆锃亮的黑色保姆车,也正下客。
  先下来是名身着西装的保镖,拉开车厢门,待坡道放下,便另有名保镖将辆轮椅缓缓从车内推出来——轮椅上的男人头发花白,沉郁的神色更显出光阴的冷酷来。
  推轮椅的保镖将他放到平地后,回身自车里接了一束花来,恭谨地点了头,再交给轮椅上的男人。男人便将花束置在膝上,稍稍拨弄了几下花叶,眼神寂寂。
  男人开口说了什么,那保镖便应了,慢慢推着他走。男人抬起眼来,目光散漫,扫过了戎家几人,他的视线倏然一顿。
  只见轮椅上的男人抬了抬左手,停了下来,突兀地横阻在了他们前面。
  戎其朗一行只好驻足。
  男人微微眯起眼,半扬起头打量着戎其朗,目光又冷又利,然后他缓缓问道:“你姓戎?”
  戎其朗心下微沉,但还是有礼回答:“正是姓戎,老先生是?”
  对方讥诮地冷笑一声:“像,真像……要不是人都烧成了灰,我还道是棺材板太轻了!”
  戎其朗的脸沉了下来:“家父与您有何仇怨?老先生说话如此刻薄。”戎天若也听不下去,便要开口,被戎其朗制止。
  “戎家小子,可不要太像你爹!”那人并不回答,只是撂下一句话,便又抬了抬手,轮椅被保镖推走了。
  从他们的保姆车上又匆匆走下一名服饰考究的青年男子,气质温润,相貌俊雅,手上挽着一条薄毯,看到保镖推着人已走出一段路,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快步追上去,留下的那名保镖便跟上他。然而那人看见戎其朗,猛地楞了一下。
  他方才在车里接了副总一个电话,并不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对话,现在看清戎其朗的面貌,还有什么料想不到的?只得心下苦笑。他不曾见过戎冶其他影像,只早年曾趁着给成叔叔祭扫,偷偷跑到另一头去瞧过戎冶墓碑上的照片,真当是宛如复刻。
  “若是家父刚才说了什么令几位生气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家父的脾气一向来……比较冲,我代家父向几位道歉。”他主动上前开口,说着也真的态度诚恳地垂首欠了欠身。
  这人的口音比他父亲还要重些,好在不妨碍辨听。
  戎其朗脸色稍缓:“无妨。”
  “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该牵扯到这一代的,”那人站直了身子,笑得温和坦荡,伸出右手,“不若自我辈起化干戈为玉帛?靳启舯。”
  戎其朗心怀本不狭隘,何况对方态度诚恳,便也伸出手与他有力一握:“戎其朗。”
  “下次再见面便是朋友了,”靳启舯笑言,转身迈开长腿,“我对民用AI领域一直感兴趣,有机会一定合作!后会有期。”
  ……
  成则昭早已到了觉不多的年纪,胞弟的忌日,她醒得更是早。于是伴侣乔雅和儿子一家三口也随她早早地就一齐来了墓园。
  曾经丈夫去世时她也撕心裂肺,但直到胞弟之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伤心欲绝。那是她心中最痛,这么多年来始终无法释怀。她毫不怀疑,即便穷极一生,她也原谅不了罪魁祸首。
  他们结束祭扫,准备回程时,在墓园门口碰见了靳家父子。两方都停下来,两位老人寒暄、叙旧、互相慰藉,多少舒颜,散了一些心中阴霾。
  成则昭关心了靳哲的腿,靳哲只道:“保养了那么多年还是免不了病根,发作起来我就不想走路。”
  成则昭笑啐他懒,又同靳启舯说道:“你父是个会躲清静的,早早把摊子交给你——启舯,你虽还年轻,也多注意些自己身体,能分的担子尽可分给帮手去。平日里也不用太惯着你爸爸,他是越惯脾气越大。”
  靳启舯只好忍笑领受了:“好,我记下了,成姑姑。”
  “少挑拨我们爷俩,”靳父佯怒笑骂,“哪有你这样的长辈!”
  “有子如此,你就得意吧。”成则昭感叹一句,知靳哲这个儿子优秀又勤勉,脾气又好,孝顺体贴,是他心头肉。
  “昭姐,你的福气难道不好?览无胜过Ernest许多。”靳哲淡淡道,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三人听得见了。
  他的目光落到站得稍远一些的成览无一家三口那儿,却好像穿过成览无在看别的什么人,然后垂下了眼,落在自己膝上。
  成则昭眼底涌起一股伤感之色,微微摇了摇头,按着靳哲肩膀道:“多保重自己,Arthur……好了,我也不耽误你们时间了,你去……看他吧。”
  见戎家一行来了,成则昭就与靳父收了话头,直起身来,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回头朝身后道:“回去了。”她今日最不想见到,就是这张脸。
  成览无便同妻女走了过来,轻声与靳家父子道别。
  靳家一行往墓园里去。
  戎其朗看到丰蓝董事长成则昭与那轮椅上的男人和颜悦色地谈话时,就明白过来了——
  成则昭与他们戎家什么仇,那男人便也是与他们戎家什么仇了。
  黎沁上前,和乔雅一同搀着成则昭与戎其朗他们擦身而过,却又看了戎其朗身后一次,眼里有些失落。戎其朗明白她是在找叶野霆。
  成览无与戎其朗略一点头,成沛子走在父亲身侧,朝戎其朗极浅地一笑,戎其朗便友好地回应他们,戎天若的目光在他们父女身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倒也没有敌意。
  成沛子遗传了成览无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孤高气质,相貌又清丽,更隐隐有股祖母成则昭的强势。不言笑时,父女俩是如出一辙的难以接近。
  戎天若却知道,除了至亲长辈外,她的骄矜,唯独在有一个人面前是被放下的。
  ……
  每次来见父亲,戎其朗都是寡言而沉默的,戎天若每次都以“死鬼老爹”开头,大概因为与父亲相处时间比起戎其朗更短,很难找到为人女儿的感觉。戎其朗一直觉得,父亲亏欠天若比亏欠他的,多得多。倒是伊娃,尚且有不少话能对着墓碑絮叨。
  戎其朗便默默地拂去冰冷石料上的尘,将墓碑前的花换了,便听得一人唤道:“其朗,天若。”
  他站起身来,刚刚叫他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身旁是他妻子。戎天若已经含了一个浅笑应道:“姑父,姑姑。”
  戎其朗也同他们打招呼,林长风又和伊娃寒暄几句,这才在戎冶墓前放下了一瓶烈酒,以及一匣雪茄,卢婴上前,放下一束花,怀里仍剩了一束。戎其朗知道林长风一会儿还要去成则昭亡弟墓前祭扫。
  林长风矮着身子在坟前半蹲了一会儿,才笑着点了点烟和酒,说道:“你们不知道,他很喜欢这些,只是不得不限制自己,实在受不了才能解解馋,多了还得偷偷摸摸的。”卢婴和伊娃也忍俊不禁。
  林长风将酒开了,缓缓倾倒在坟前,温温和和地念叨:“冶哥,以往总劝你一次少喝点,现在你尽可痛饮……”剩下半瓶拧上了盖儿,端端正正摆好,林长风酸楚地笑了一下才继续说,声音却低得难以听清:“这次我也替你瞒……,……,一会儿不告诉他。”
  一切做好了,他才撑着膝盖要站起来,被戎天若伸手搀了一把,站直了仍比她矮许多。
  林长风微笑对戎其朗和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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