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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迹而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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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僵了一瞬,接着扭头笑了一下,自觉地往别绪身边靠了靠,就像是主动躲进他的怀抱。
别绪的手终于不再悬着,稳稳地落在实处。
他偏头看到温尔嘴角沾上的残渣,极力克制住自己帮他抹掉的冲动,只伸出手指在自己唇边点了点,见温尔没有反应,于是试探着轻轻刮过他的脸。
这几个动作很随意,又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撩人。
温尔呆呆地任由别绪动作,在他的指引下,下意识地用手背在嘴边一蹭,一手的糖霜。
还没来得及羞窘,别绪看他越抹越花,终于没忍住抬起他的脸,三两下给他擦了个干净。
温尔还是好多年前像这样给温雅擦过嘴,轮到自己,羞得说不出话。
两人已经挨得很近,温尔右手的糖葫芦都快蹭到别绪的白衬衣上。
别绪三两口把手里的糯米糕吃完,把温尔手里的糖葫芦接过来,清了清被腻得发齁的嗓子,说:“我帮你拿着吧。”
擦过嘴还要帮自己拿东西,温尔开口想要拒绝,一瞥身边雪白的衣角,不得不妥协。
没走两步,温尔吃完了另一只手上的炸串,想要接过糖葫芦,还没开口,别绪突然撇开他,走向了一旁的饮料摊。
温尔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别绪捧着一个大椰子向他走过来。
他只好说了句“谢谢”,伸出两手来接,别绪依然替他举着糖葫芦。
椰子壳厚肉薄,拿着感觉不轻,水分其实没多少。
上面插着两根吸管,别绪一口也没喝。
温尔悄悄看他一眼,用手肘碰碰他的腰,把椰子举高了一些,另一只吸管戳在别绪眼前。
“你不尝一口吗?很甜。”
别绪勾勾唇角,正求之不得。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看着温尔发亮的眼睛,别有暗示地评价道:“的确很甜。”
温尔听他赞同,充满了干劲,抱着大椰子,走几步就要送到别绪嘴边,让他喝一口,最后大半椰汁都进了别绪的肚子。
礼尚往来,别绪喝一口椰子水,就把糖葫芦凑到温尔嘴边,让他叼着一颗话梅或是山楂,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和自己说话。
两人互相投喂,怀揣着几分道不明的快乐,在暮色中嬉嬉笑笑,分外温情。
第二天打算去看古城墙,一大早,别绪就在酒店等着了。
温尔走到大厅,一眼看到别绪的身影,恍然间像回到了几个月以前。
别绪也想到了,很有默契地说:“这场面似曾相识。”
两人先去了街边的一家小店,叫了两碗炸酱面。
别绪拌面的功夫,状似随意地说道:“本来想让你也体验一下爱心早餐,可惜我不会做饭。”
温尔嘴里塞了一大口面,赶紧嚼两口吞下去:“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很不错。”
想了想,又给他支招:“早餐很简单的,煎个鸡蛋烤个吐司就行。”
别绪摊摊手:“鸡蛋我会煎糊。”
“你开小火试试。”
“吐司我也不会烤。”
“可以直接买个面包机。”
眼看话题就要拐向做饭指导,别绪话锋一转,这才隐晦地说出小心思:“你又会做饭又会疼人,当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别绪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个,赶忙埋头吃面:“没影的事。”
早上的插曲像是打开了别绪的某种开关,一整天他都围绕着女朋友的话题,没完没了。
温尔在路上随意哼了几句小调,别绪便说女生特别欣赏唱歌好听的男生。
爬城墙时温尔给他递了水,顺便扇了两下风,别绪就怪叫着这样温柔体贴的小哥哥,不知哪个幸运女孩能嫁给他。
就连温尔帮几个女生拍了合影,别绪都要在一旁挤眉弄眼,啧啧感叹。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
在别绪又一次提起这个问题,温尔简直服了他,无奈地问:“你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吗?”
一句话堵住了别绪的嘴。
别绪这一刻就要脱口而出“把我自己介绍给你行吗?”
最终他还是神情复杂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坚定地否认:“没。”
温尔的思路转到另一方向,难得地八卦起来:“还是你有喜欢的女生了?”
别绪心说,喜欢的女生没有,喜欢的男生倒是近在眼前。
他看着温尔感兴趣的脸,心头渐渐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恶狠狠的,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甘和茫然。
他想,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喜欢的女生。”别绪宣誓一般,声线平稳而庄重,向内蜷缩的小拇指却出卖了他。
别绪突然不想继续做一个君子。
温尔是个无辜的人,他本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一隅天地里,完美演绎光阴流转,岁月静好。可是别绪在他的墙上撕了一条口子,带着另一个世界的风雨闯进这个平静的角落,妄图让他染上自己的气息,又不忍心地捂住了他的眼睛,仿佛这样,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是这双手抗拒不了睫毛轻盈的震颤,躲不过鼻尖冒出的暖热气流,藏不住指缝间透出的温润和煦的眸光。
别绪不想格格不入地站在他身旁,还想欺骗他一切如常。
最重要的是,他骗不过自己,骗不过那颗叫嚣着想要得到的心。
他决定放开手,让温尔亲眼看看他的世界。
“我没有喜欢的女生。”别绪重复了一次,然后说了句听上去似乎异曲同工的话。
“我不喜欢女生。”
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风轻云淡。
“我喜欢男的。”
第十二章
12。
这不是个坦白的好时机。
两人站在古城墙的半腰上,底下是一排移栽的树,倒也长得还算精神,只是不那么繁茂,挡不住身后冰冷的高楼。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游客,隔着别绪一只手的距离,还靠着一位姑娘,等她的同伴给自己拍照。
前方不远处有导游举着小旗子,开着麦克风不断地聒噪些什么,后头便涌出一大群人,有两个直接从他们之间穿过。
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别绪强装的举重若轻,显得那么的摇摇欲坠。
他当年出柜轰轰烈烈,不管别人是骂是怕还是劝,通通四两拨千斤地拦回去,端着无畏潇洒的派头,所有说三道四的话从他耳里穿过,从来落不到他心上。
而此时周遭熙熙攘攘,竟能让他的心又乱又躁,想要连忙躲开去寻个清净,又折磨着自己,妄图听清每一点声响,分辨每一丝暗藏的情绪。
时间地点都不对,但他就这么说了。
温尔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别绪也没有给过丝毫的铺垫,只是一个随口问了句,另一个就袒露了一切。
温尔反应不大,应该说,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很明显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下,说:“这样啊。”
顿了顿,他又问道:“所以你是想了解所谓的直男审美吗?”
如果只是作为朋友,别绪没听过几个比这更完美的回应。就连周如是当年得知他出柜的消息,都震惊地问他无数遍“不会吧?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但别绪不仅想和温尔做朋友。
这个恰到好处的玩笑,明确地在两人之间划清了界限,隐晦地提醒他,我们不是一类人。
别绪看着温尔,不知该呈现出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最终他放开这个话题,朝前方逶迤绵延的路扬扬下巴:“走吧。”
今天其实不算热,但好歹进入了夏天,日头高高地挂着,暑气蒸腾。
两人顶着太阳,坚强地眺望半天,像是被钉在墙头上,下来时天都黑了。
爬上去一趟不容易,别绪在帝都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登顶。
虽然看了半天,只能看到对面高楼的玻璃反光,亮得刺眼。
别绪开车送温尔回酒店,看他坐在旁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累吗?”
“还行。”温尔眨眨眼,擦掉眼角的泪花。
路上又在堵车,看这架势,半个小时都挪不到下一个路口。
别绪用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方向盘,一下一下的,车里只听到敲击的声音。
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别绪瞥一眼旁边的提示牌,突然停止了动作,扭头问:“想去看看帝都的夜生活吗?”
温尔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别绪重新导航,把人拉到了酒吧街。
别绪轻车熟路,带着温尔在人声鼎沸中穿行,沿途踏过各种光影和音响交织的热闹。
两人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关了门,竟然觉得有些清净。
灯光打得很暗,但绝不晃眼,台上只有一个男生抱着吉他弹唱,声音干净低沉,来来往往穿梭的服务生,也不会发出额外的声响。
别绪挑了个角落的卡座,介绍道:“这家店应该是这条街里最安静的了。”
温尔跟在他身后坐下,缩在沙发里,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四周,没发表任何异议。
“或者你想去热闹一点的?”别绪看他这副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可以看看脱衣舞或者钢管舞之类的。”
“这里就挺好。”温尔连忙摇摇头。
马上有侍应生过来,递上酒水单,别绪随口报了一个自己常喝的,看一眼温尔,翻到无酒精含量的一页,递给他。
“给你点杯可乐吧?”
温尔不服气:“我已经成年了。”
别绪笑了笑,看着他往前翻,随手指了个最烈的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插话。
等侍应生收了单离开,别绪悠悠地开口:“凭你上次喝桃花酒的量,这杯你抿一口都不行,就沾沾唇意思意思吧。”
温尔摸着大理石面的桌子,不搭理他。
等酒上来,温尔倒是十分自觉,转着杯子看了半天,一口也没尝。
来酒吧光看不喝,也实在没道理。别绪碰碰他的杯沿,笑着说:“逗你的,喝吧,没那么夸张!”
温尔和他干杯,也冲他笑笑,把酒放在桌上。
“我们都喝,怎么把车开回去?”
别绪一愣,刚想说车停在这里一晚没关系,大不了明天再来取。可想到这是温尔的体贴,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又灌了一口酒,越过桌子拍拍他的肩:“是我疏忽了。”
然后别绪便不再说话,一杯接一杯地喝。
有时会和温尔无声地碰个杯,大多数时候就是沉默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杯酒就见底了。
他本来计划最后一天带温尔来酒吧,最后一天告诉他自己的性向,最后一天,向他表白。
可能温尔实在无法接受,于是他们一拍两散,从此江湖不见,也不会让人徒增尴尬。
可能温尔需要时间消化,于是温尔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拖得再久也没关系,他会等温尔的答复。
可能……虽然不太可能,温尔直接点头同意了呢。
前面的话都不难说出口,只是到最后一句,别绪就不忍心了。
这条路很难走,他不该把一个站在康庄大道上的人拉过来,陪他披荆斩棘。
虽然他有信心,永远站在前方开路,保护着温尔不受伤害。
但这条路就这样窄,位置就这样偏僻,可能走一辈子,也到不了最后的坦途,避不开四周的窥探。
温尔没想到别绪喝起酒来,和平常的样子判若两人,又觉得似乎他应该是这样,冷静又游离,敏感而深邃,而不是他对自己展现的撒娇耍宝的形象。
毕竟从他的镜头里,能轻易地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即使最浪漫的风景,他拍出来,也是十分克制的。
别绪冲他咧嘴笑了笑,温尔看着他,不自觉地回了一个笑容。
他不知怎么和别绪成为了朋友,似乎这个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感染力,吸引人去靠近,去探究。
温尔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打量别绪,第一次以局外人的角度,清楚地感受到别绪的魅力。
别绪还在盯着他,他却忍不住回避了这样的眼神。
想到别绪跟他分享的那个秘密,他心神微微一动,只觉得不论男女,都会折服在这样深情的目光中。
借着酒意,别绪安静地闹了一场。
从拍肩到掐脸,最后半个身子都挂在温尔身上,又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枕着他的腿不动了。
这点酒别绪根本不可能喝醉,他放纵自己对温尔使劲黏糊,最终只确定了一件事,温尔笔直笔直的。
隔壁桌有人看到别绪调情的全过程,隔空向他举了举杯,别绪挣扎着坐起来,回敬了一下,转头把脸埋在温尔的脖颈间,酒气全呼在他耳边:“回去……回家吧。”
温尔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醉了,不知所措地把他扶起来,刚准备离开,想到还没结账。
他张望一番,终于有个有眼色的侍应生走了过来。
温尔对这种场合实在没经验,也不知道小费怎么算,最后刷了个最高比例,让装醉的别绪替他好一阵心疼。
温尔搀着别绪,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把人弄上了车。
别绪刚开始是装,后来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是真的有些醉了。
他斜靠在座位上,看温尔动作生疏地点火发动,刹那间酒都醒了几分。
“你……到底……会不会……开呀?”
温尔本就有些紧张,此时被个醉鬼爬起来质疑,更是有些慌了。
他自从考过驾照就没怎么摸过车,现在还真不自信。
两人大眼瞪小眼,清醒的人有些发晕,醉的人只觉得更加头疼。
“你这车……”
“停在这里吧。”
两人同时开口,别绪为两人的默契傻笑,温尔轻声叹了口气。
“早知道我就尝一口那杯酒了。”
别绪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还抽神听到了温尔的嘟囔,只觉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拔钥匙熄火锁车。
温尔又折腾半天,把人架去马路上。
好在酒吧街门口一直停着出租,温尔费了些力气把别绪塞进后座,想了想,也跟着挤进去。
等到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别绪才终于含含糊糊地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倒在一边不说话了。
出租只能停在小区门口,温尔本来想把人送到就直接回酒店,看着别绪瘫在后面根本起不来,只好架起他,送佛送到西。
又哄了好久,别绪才颤颤巍巍地输了大门密码,进屋开灯,温尔把人拖到沙发上,就只想这样躺着不动了。
后半段别绪基本意识全无。
他喝了酒如果无理取闹,那多半就是装的,如果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那就是真的醉了。
可是温尔并不知道,看他终于变得老实,还以为他酒疯撒过了,长舒一口气。
温尔重新打起精神,在屋子里转了转,没得到主人的允许不好进卧室,只能从沙发上捡起一床薄毯给他盖上,又塞了个抱枕给他垫着。
本来还想顺便给他擦擦脸,进了卫生间却没看到毛巾,估计这些东西都在主卧,只得作罢。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温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准备下楼打车回酒店。
沙发上的别绪动了动,一条长腿滑了下来,正挡在温尔脚边。
温尔仰着头,把因困意产生的泪都逼回去,捂着嘴往前迈了一步,就被绊了一跤。
直接栽倒在别绪身上。
第十三章
13。
这一下两个人都清醒了。
别绪头疼欲裂,冷不防被砸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温尔想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手往旁边一撑,直接让别绪半个身子都绷直了,猛地往上一弹。
温尔连忙松手,力气一泄,又压住了别绪的肚子,把他撞了回去。
然后温尔就不敢乱动了,尽量提着气,不给身下的人继续造成额外伤害。别绪缓了好久,才慢慢坐起来,给温尔留了半边沙发的空间。
两人面面相觑,温尔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别绪被他无意中按到了要紧的地方,血气还没压下去。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别绪不自在地动动腿根,依然钝钝地疼。
他又不能伸手去摸,只是浅浅地抽着气,好一会儿,才觉得疼痛似乎消退了些。
温尔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犯错后等待挨骂的小朋友。
别绪张了张嘴,措辞半天,还是不知该怎样表达。最后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提起另一件要紧事。
“太晚了,今天就在我家将就一下吧。”
“没事,我打车回酒店。”温尔声若蚊蝇。
“这里不好拦车,过去还得将近一个小时。”别绪拧着眉,点点手机,“凌晨三点可能都到不了。”
温尔没说话,似乎还想要坚持。
别绪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既然动之以理不行,干脆晓之以情。
“我明天起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你住在这里,还能给我做份早餐。”
温尔面带犹豫,别绪又沙哑着添一句:“好歹是我邀请你来的,现在还让你照顾就很不好意思了。你这么晚回去,我还要担心,不如你直接睡我这里,我也省了一份心思。”
话说到这份上,温尔实在没法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了。
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酒劲又上来了,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别绪狠闭了下眼,扶着额头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把温尔领去客卧。
这间房没什么人住过,保洁阿姨会定期打扫,床单被子都是崭新的。
“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有备用的毛巾和牙刷,睡衣我等会儿给你找一套我没穿过的,内裤……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别绪借着酒的后劲开始浪,说话全凭直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面一卡壳,想到什么,就不过脑地顺嘴溜了出来。
他还十分具有求证精神,这会儿即使头晕得站都站不稳,还坚强地弯着脖子,朝温尔下面扫了一眼。
温尔瞬间联想起之前的尴尬,看别绪倚在门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个地方,只觉得浑身一紧,一层薄汗从小腹蔓延开,铺满了全身,又立马被自己的体温蒸干了。
“应该……合适。”他只想离开,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顺着他的意思胡乱回答。
“是吗?”别绪眼里含着疑惑,似乎认真地分析辨别了一番,好半天后,才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像是勉强认可了他的话。
别绪转身去主卧找衣服,温尔不自在地待在原地等他。
隔壁发出好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温尔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手心却微微发热。他无意识地搓搓手指,虚握了两下,陡然一个激灵,做贼心虚般把五指张得极开,力气大到扯得手筋疼。
有些杂乱而抽象的画面不时往他脑海里钻,温尔使劲甩甩头,直到感觉大脑缺氧,仿佛喝醉的人是自己。
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停了,别绪抱着一堆东西回来。
喝醉的人下手没个轻重,一套睡衣被揉得皱巴巴的,裹成团怼在温尔胸前。
温尔连忙接过,别绪又开始费力地摆弄内裤盒子。
抠了半天也没把封条拆开,别绪紧皱着眉,用力一挤一撕,盒子完全崩开,里面的东西掉在地上。
别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盯着手里的包装看了许久,眼神慢慢移到地上,恍然大悟般,要弯下腰来捡。温尔快他一步,赶紧蹲下去,将内裤一把抓了起来。
别绪弯腰弯了一半,思维跟不上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看着目标消失,就楞在原地蒙圈,过了好久,才缓缓地重新站直了。
温尔一手攥着两条内裤,仓促间没法藏得完全,从指缝间露出一个白色的角。别绪茫然地盯了一会儿,直到温尔的手心渐渐湿润,才心领神会般笑了笑。
头疼变得绵长又细密,像老式音乐盒,卡针走过每个凹点,都一跳一跳地疼。
“你去睡吧。”温尔看别绪痛苦的表情,烫手般把东西甩在床上,上前搀着他。
别绪用最后的力气转动脑子,理解了温尔的意思,歪歪扭扭地扑回沙发上,再不动弹。
温尔把他身下压着的毯子扯出来,把枕头摆好,又艰难地给他翻了个身,调整到舒服的姿势。一通忙活下来,累得腰酸背痛。
折腾完已经到了三点一刻,如果回酒店也差不多是这时间了。
温尔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过了最困的点,躺上床时,已经没了什么睡意。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睡着陌生的房间,穿着冰凉的丝质睡衣,还有略显松垮的内裤。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熬了几个小时,有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
温尔动动僵硬的四肢,扯了扯别扭的衣服,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别绪醒来时,家里没有一点声息。
他艰难地睁开眼,觉得脑袋似乎有千斤重,蹭着沙发背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又栽回去。
“你醒了?”温尔从厨房走了出来。
别绪想回答一句,声音却被堵着,低沉又沙哑。
他使劲润润嗓子,梗着喉咙“嗯”了声。
温尔把客厅的窗帘拉开,火热的阳光洒进来,室内的温度瞬间拔高不少,整个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
别绪眯了下眼,又赶紧抬手遮了遮,等适应了这样的亮光,把手放下来,就看到温尔站在他身边。
“你先去洗漱一下,我熬了醒酒汤。”
别绪头昏脑涨地冲了个澡,总算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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