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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的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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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见崇善?
这是一个邢应苔忌讳莫深的问题,直到今天也不愿去想,尽管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答案。
邢应苔心情复杂地在学校看论文,写文章,潜心苦读,连导师都夸:“刚开学就这样刻苦。”
这样忙了一个星期,他也没接到家里一个电话。
邢应苔在周五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他用钥匙开门,就觉得家里很暗,不仅没人开灯,也没人拉开窗帘。
房间里有股久不通风的味道,有点酸,怪异的很。
邢应苔皱眉打开灯,问:“崇善?”
这声音唤醒了屋里的一切,灯光亮起的一瞬间,邢应苔在厨房听到了扰人的叫声,声音……呃,难听。
邢应苔疾步朝厨房走,就见招财横躺在餐桌上。几天不见,它瘦了不少。
“崇善,”邢应苔放下书包,坐在餐桌前,用手探招财的身体,问,“你怎么了?”
招财浑身颤抖,竟然没有力气站起,只能扭头去看邢应苔。
邢应苔顺势将它抱在怀里,他手摸到招财的身体,发现它的毛湿漉漉的,很凉,显然是生病了。邢应苔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涕泗横流的猫,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那猫哭得更大声了。
邢应苔问:“你变不回来?”
“嗷。”
邢应苔皱眉,他站起身,抱着招财向外走。招财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邢应苔的衣服上,它竭尽全力挣扎,拼命往外跳。
邢应苔安抚着摸了他的头,说:“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话音未落,招财突然开始呕吐,它腹部剧烈抽搐,扭着头朝外,把一滩黄色的液体吐在地上。
等它吐完后,邢应苔用卫生纸擦干净它的嘴和屁股,用厚毛毯把招财裹成一团,放到背包里,急急朝外赶。邢应苔问:“你这样多长时间了?”
对方‘嗷’了两声,听起来似乎是持续了两天。
邢应苔不再多问,他单肩背着招财,用另外一只手给陈半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上班。
陈半肖说:“真是巧了,你再早一天我都没开始上班呢。不过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你快过来吧,我等着你。”
一阵兵荒马乱,终于打到愿意承宠物的车,到了陈半肖任职的宠物医院。邢应苔刚一推开门,就看见陈半肖正襟危坐在接待台。
陈半肖站起身,行动缓慢。他看着邢应苔背着的背包,问:“怎么突然病了?”
邢应苔说:“不知道,你看看。”
说完,打开猫包,把裹着毯子的招财抱了出来。
陈半肖一边解招财身上的毯子,一边说:“哎呦,招财小宝贝,我们又见面了。你主人有没有好好疼你啊?”
听了这话,邢应苔面色古怪地看了陈半肖一眼。
陈半肖:“???”
第47章
邢应苔叹了口气,道:“别说废话了。”
“好的,”陈半肖动作麻利,抱着招财,去做检查。
陈半肖年纪轻轻,可经验丰富,专业水平过关,不一会儿,就查出了毛病。
“有点着凉,吃坏肚子,没大问题。”陈半肖说,“先输点液吧。”
“真的吗?”邢应苔顿了顿,说,“它病得挺厉害,你再仔细检查一下。”
陈半肖服气,投降道:“好好好,你不信我,我再检查一遍。总之花你的钱。”
然而检查结果还是这个,陈半肖把招财五花大绑到输液台上,找到位置后,一针见血,开始输液。
这时已经是陈半肖下班的时间了,邢应苔过意不去,说:“你先走吧。”
“没关系,”陈半肖说,“反正接下来我没事,坐这儿等一会儿。”
邢应苔问:“你肋骨怎么样?”
“还好,”陈半肖答道,“不痛了。”
“我看你动作很小心。”
“也没什么,习惯了。”
邢应苔点点头,转头看着躺在毯子里,闭目输液的招财。他见招财的前腿后腿被绑的难受,便问:“能不能不绑着它?”
“不能,不绑该走针了。”
“不会的。”
“招财之前可有暴起攻击的前科。”
“……我保证它这次不会。”
陈半肖半信半疑地看着邢应苔,见他表情诚恳,嘀嘀咕咕地解开招财的前后腿,说:“你这家伙,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
招财被松开后腿时就睁开眼睛,等前腿也被松开后,它挣扎着起身,十分虚弱地朝邢应苔那边走去。
陈半肖忙拦:“别让它乱动。”
幸而邢应苔就在招财附近不远处,招财很快跳到他怀里,然后趴下,病怏怏地闭上眼睛。
见此情况,陈半肖嘿的一声,赞道:“行,不枉费英台这么宠你。”
“你闭嘴吧。”邢应苔神情复杂地抱着怀里的猫,他调整着坐姿,并拢了腿,好让怀里体型不小的猫不至于掉下去。
这一输液输到晚上十点多钟,邢应苔背着招财离开医院,一开门,发现外面下雨了。
“……”
邢应苔看着外面绵细但密集的雨,突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他出门太着急,虽然书包里常年装着雨伞,可偏偏这次邢应苔没背书包来。
走在前面的陈半肖没听见跟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顿时明白了,他喊:“没带雨伞吧?”
邢应苔窘迫地‘嗯’了一声。
“那你在这等着,”陈半肖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邢应苔喊,“太麻烦你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也不远啊。”陈半肖说,“过几天你请我吃饭好啦。”
感动的邢应苔……真不知说什么好。
天空布满乌云,遮住了月光,车厢内一片漆黑。狂风卷着雨水打在窗上,从缝隙里挤进丝丝寒气。
陈半肖说:“你把招财抱到怀里吧。”
因为生病,招财体温骤降,输液时就有点发抖,现在在车里,应该会更冷。
邢应苔应了一声,把招财从毯子里抱出来,同时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它放在胸腹前方。
那猫安安静静,一声不叫,神情颓然。
陈半肖叹道:“不是说不要给它剃毛吗?要是不剃毛,也不会着凉了。”
“不是我剃的。”
陈半肖惊问:“那是你爸妈?不会啊他们怎么敢随便动你东西。”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提醒道:“哮喘。”
“哦,哦哦哦。”陈半肖恍然大悟,说,“那就是了。你回去以后先别喂招财吃东西了,明天早点带它来输液。”
车子停在宿舍门口。
邢应苔想请陈半肖上来吃点东西,陈半肖忙了这么长时间,晚上只吃了一盒泡面。
陈半肖挥挥手:“不去,困死我了。我要赶紧回去睡觉,拜拜。”
邢应苔看着陈半肖开车离开,然后抱着招财一步一步朝家走去。
输完液的招财还是一副蔫茄子似的模样,它两只前腿搭在邢应苔肩膀上,时不时从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哼声,如同梦中痛呓。
邢应苔轻手轻脚把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了一会儿后,就到洗手间洗漱。
其实平时邢应苔也有给猫形的招财刷牙,当时就感叹怎么会有刷牙这么配合的猫,一天跑主人面前求刷两次。现在想想,心情复杂。
可今天是不能刷了,招财肠胃脆弱,需要禁食。
邢应苔简单洗洗后,想了想,走回卧室。
只见原本一小坨趴在邢应苔枕头上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那个眼下有痣,脸颊瘦削的青年。
崇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邢应苔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输液还是有用的……最起码能变回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崇善睁开眼,朝邢应苔这边看。
邢应苔问:“你要喝水吗?”
崇善摇摇头,说:“你过来。”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盘腿坐在床边。
他问:“怎么突然这样?”
崇善也不回答,他张张口,过了好一会儿,他反问:“应苔,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以后也不想见到我了?”
这话之前崇善也问过,但那时的他眼里总闪烁着一种强烈自信的光,好像无论邢应苔说什么,他都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然而此时,迎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邢应苔分明听到他语气中的颓然和挫败。
崇善垂着眼帘,说:“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所以我把我遗产过半数都留给你。可你不要,你去公证,你还和你父母吵架……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
“应苔。”崇善闭上眼,说,“我给你机会。杀了我,好不好?”
邢应苔浑身一震。
只听崇善言语温和,好似在商讨买菜做饭之类小事一般,他说:“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应苔,快过来,你别怕,你现在杀我,只是杀一只猫而已。”
邢应苔起身跪在床上,坐到崇善身边,他低头看病中崇善苍白的脸,沉声问:“……怎么说?”
崇善听着窗外叮叮的雨声,道:“我要是死了,尸体就是猫,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没人在意,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是不是很好?”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跨坐在崇善身上,他问:“那你哭什么?”
崇善一怔,反问:“我哭了吗?”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下,从眼角,摸到两颗浅色的痣。
崇善说:“可能是生病了吧。”
邢应苔的手向前探,毫不费力地握住崇善的喉咙。
那人脖颈边有几道深深的血痕,触感凹凸不平,和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崇善想了想,决定说真话:“也可能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崇善,”邢应苔问,“死是什么感觉?”
“……舒服。”
“真的吗?”邢应苔说,“那你别哭了。”
崇善‘嗯’了一声,眼睛牢牢盯着邢应苔的脸。他眼都不眨地看着身上的人——那个挑起蚯蚓问他要不要凑近看看、把他从浴缸里拽出来说你怎么又在洗澡、背起行囊走向远方的男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扣住他的咽喉。
可是两人离得这么近,崇善连想要躲避的想法都没有,他感受到了与那天一样的轻松。
崇善说:“应苔,我相信你说的话,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么你要是让女人怀孕,生的可就是我了。”
“……”
崇善的声音本就沙哑,话说得快,又有些哽咽,他说:“你也不想跟我成为一家人吧?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可你杀了我,我们就两清了不是,那时候你会爱我吗?”
邢应苔不答,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动手?”
“我……”崇善仰着头,脸逐渐变得通红,他说,“我愿意接受你的审判。”
邢应苔神色动容。顿了顿,他松了手。
良久,他轻声说:
“谁都做过错事,我也一样。崇善,你罪不至死。”
“况且,你也死过一次。”
“……我原谅你了。”
……当初是,现在也是。
招财本来就病得不重,连在医院输了三天液,很快就活蹦乱跳,一边输液一边躺在邢应苔腿上撒娇。
输完液,陈半肖给招财拔了针管,检查一番后,说:“恢复的很好么,明天就不用过来了。哎呦,招财最近心情这么好?”
邢应苔伸手稳住人立起、艰难用两条短短前爪搂自己脖子的猫,问:“今晚能不吃处方粮了吗?”
“嗯。”陈半肖摸摸下巴,看着招财清瘦一点点,还显得有些宽厚的后背,嘱咐道,“喂少点,别又长那么胖。”
邢应苔说:“我知道。”
“对了,”陈半肖想起什么,问,“要不要给招财绝育?”
“……”
“我最近正好有空。”陈半肖认真地说,“这猫好不容易生了次病,瘦了那么一点点。”他用手比了个很短的距离,感叹,“啊,你说它还不到一岁,就这么胖。”
招财急忙跳到邢应苔肩头,挂在主人身上。
陈半肖继续说:“像它这样被领养过来的猫就应该适龄绝育。怎么样?我安排一下时间……”
第48章
邢应苔转头去看趴在自己肩头的猫。
一人一猫相对无言。就看招财眼里闪烁着星星似的光芒,无声地恳求。
“……不绝育了。”邢应苔扭回头,对陈半肖说,“没事的话我带招财回去了。”
陈半肖一怔,问:“什么?不绝育?以后也不绝育了?”
“嗯。”
“那它发情跑了怎么办。”陈半肖说,“之前我给你看了那么多资料,你还不明白吗,绝育才是对它好。”
“我知道,可是它不用。”
“……好,”陈半肖投降,旋即威胁到,“反正是你的猫。要是反悔,手术费我就不给你打折了。”
邢应苔点点头,带着招财回家。
一路上招财得意至极,它叫着在邢应苔身边转圈,口中发出喵喵叫声。等到了家中,它就蹲在邢应苔的枕头上,用舌头舔自己的爪子,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辛苦邢应苔还要去厨房准备晚饭。他平时在学校吃早午饭,晚上贪图简单,总是煮碗面凑活。
今天也不例外。邢应苔从冰箱里拿出给招财吃的生骨肉,等面煮好后,叫:“吃饭了。”
以往邢应苔是让招财在地上吃饭,这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他用碗装肉,把碗放到餐桌上。
招财在椅子下打转,然后轻巧一跳,越到餐桌上。
它低头嗅嗅,就要张口。
邢应苔问:“你怎么不变回来?”
招财一阵乱叫。
邢应苔当然听不懂,他甚至觉得招财就是欺负自己听不懂才故意叫得这么大声。
听不懂就不问了,邢应苔伸手捏住它大张试图叼肉的嘴,警告:“猫不能上桌。”
意思是让他变回来,然而招财着急的转来转去,而后更是跳到邢应苔身上走动。因为它眼神里有渴望而焦急的神情,邢应苔若有所思,问:“崇善,你是不是……不能随便切换?”
招财‘嗷’的一声。
“难道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才能变成人?”
“嗷!”
“那你应该早点说。”邢应苔起身去找招财的食碗,看样子是要把碗里的肉倒回招财原本的食碗里,让它依旧在地上吃。
见状,招财如遭雷击,脸上的表情惊愕难忍,过了一会儿,委委屈屈地蹲坐在椅子上。
只听得一阵骨骼碰撞的脆响,眼前仿佛有光闪过,下一秒,邢应苔面前就坐着一位全身赤裸、黑发黑眼的年轻男子。
邢应苔看了他一眼,放下食碗,轻道:“不是能变回来吗。”
“……可我没有衣服呀。”崇善低下头,啧啧说道,“被剃了毛,身上连一根毛都没有,你要不要看看?”
邢应苔举起筷子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便摸出手机。
给他打电话的是邢应苔的导师。导师开学不久就到外地出差,念念不忘邢应苔快要结尾的论文,这会儿打电话跟他说,自己周六早上就能到学校,问他能不能过来,导师有几个修改意见想和他当面谈。
挂了电话后,邢应苔就坐在餐桌上,等着崇善穿好衣服一起吃饭。
其实周六邢应苔一上午都有补习班的课,可导师那边也是不去不行。邢应苔思索着,想,干脆让哪位老师帮忙代课好了。
可是找谁呢?这种课外补习班的老师大多都是周六日排课,邢应苔认识的几位老师上班时间又都和自己冲突,想来只能请学校的博士生同事,但也难找到有教课经验的,万一讲得不好,浪费考生的时间,就太不应该了。
崇善很快从卧室走出来。他随手拿了邢应苔的毛衣和棉裤穿。因为邢应苔比他高,所以棉裤也比崇善的腿长一截,被他踩在脚下。
崇善弯腰把棉裤挽上一段,一边挽一边说:“你周六不是去上课吗,怎么回学校?”
看来刚刚邢应苔和老师的对话被他听见了。
邢应苔‘嗯’了一声,回答:“找人代课。”
崇善是什么人,他和邢应苔认识这么多年,两人熟得不能再熟了,只一眼就看出他没有合适人选,于是便说:“我帮你代好了。”
“……”邢应苔拿起筷子吃面,说,“不用。”
崇善也夹起一块肉,连骨带肉一起送到嘴里,咀嚼时发出奇怪的声响。
如果是其他人吃这样的生肉,可能会让人感到惊悚,然而崇善表情平静,吃得动作与平常无异,大大降低了怪异的感觉。
崇善说:“你给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总也要让我有报答的机会。”
“……”
“况且我之前听你讲过那么多次课。”崇善弯眼一笑,“知道怎么讲的。”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让邢应苔不愉。
要说崇善变成猫后,最让邢应苔头疼的就是之前崇善跟着自己去补习班上的那几节课。
只要回想崇善以猫身看见自己每天早起、寒暑不断站在阳台上背英语单词的事情,邢应苔就想把崇善拍出门去。
邢应苔沉着脸,睫毛纤长地挡住眼睛,没说话。
崇善用水漱了漱口,凑到邢应苔身边,用脸蹭他,催促着问:“好不好啊?”
“不好。”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学校。”
“……”
看着崇善一副不粘着自己不罢休的模样,邢应苔默默吃了口面,沉默了。
话说回来,作为一个站在公众面前的老师,邢应苔并不畏惧其他人来旁听自己的课。为了保证教学质量,邢应苔的课常常被录像放到网上。至于晨读的事,学校里很多学生都会这样做,远的不说,陈半肖就多次撞见邢应苔拿着课本站在门外背书。
说他像小学生,那又怎么样呢?甚至,其实谁嘲讽邢应苔都无所谓。唯独崇善,邢应苔连被他看见都觉得愤怒。
大概是当猫当习惯了,听邢应苔长时间不回答,崇善下意识就要咬邢应苔的耳朵。
头都凑过去了,才发现自己此刻没站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崇善失望了一会儿,说:“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遇到邢应苔之前,明明享受寂静到能听见自己呼吸的空间,可遇到这人之后,一切仿佛都不能忍耐了。
崇善说:“我想和你一起。”
邢应苔说:“我总不能带一只猫去我导师的办公室。”
“把我放在门口就好。”
邢应苔想了想,说:“那还是麻烦你帮我代课吧。”
幸好今天是周三,还有充分的时间留给崇善备课。邢应苔把ppt拷到u盘里,展示给崇善。他其实想把每一点都讲解清楚,然而面对崇善,总有点耻于开口,所以只简单粗略,几句话带过。
即使如此,也讲了一个多小时。到后来崇善捂住嘴打哈欠,泪眼朦胧地看着邢应苔,哀求道:“今天就到这里,应苔,我们睡吧。”
“……”
毕竟是有求于他,邢应苔点点头,关上电脑。
他本来不想和崇善睡在一起的,而崇善也看出了他这点心思,因此先下手为强。他趁邢应苔洗漱时变成猫身,卧在邢应苔枕头中间。
邢应苔回房时就看见这个场景,犹豫了一下,他找了个枕头,躺在床上。
现在是三月底,加上最近下了场雨,房间里有些阴冷。招财换了个姿势,缩了缩,随后叫了一声,钻到了邢应苔的被窝里。
转眼到了周六。临出门前,邢应苔不放心,想让崇善带着帽子和围巾去上课。
毕竟崇善相貌和以前一模一样,万一被人认出来就大事不妙了。
崇善大手一挥:“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更何况高中生哪里看过我翻译的书,没人能认出我来。”
邢应苔提醒道:“你死后笔名被披露了。”
“……!”
他显然没忘记邢应苔高中时一个班的男生女生都在看他的小说。
邢应苔低头看了眼时间,说:“那就这样,我走了,崇善。”
第49章
邢应苔八点钟到了学校,十一点准备回去。下课时,导师把电脑里的一部电影拷给邢应苔,让他回去看,看完后下次课和导师谈有关内容。
导师不无惋惜地说:“这部电影原著就是你小叔,唉,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因为邢应苔的专业跟崇善也有很大的联系,所以自打导师知道崇善是邢应苔的亲戚后,就开始明显的增加有关崇善的授课内容。
幸而邢应苔学的是英文,课程随意,倒也没有影响。
邢应苔应了两声,看时间还早,决定去补习班那边看一看。
高三学生学业压力沉重,周末的补习班上午课程是从八点持续到十二点半,中间只休息一个半小时,而后又开始上课。
邢应苔轻轻推开教室的后门,见后排没有位置,便找了个角落站着。
那时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学生没有最开始那样注意力集中,他们大多坐得东倒西歪,如同被狂风吹过的小草,从后面看就觉得特别明显。
然而没有一个在睡觉。
邢应苔迅速巡视一圈,就抬头看正在写板书的崇善。这一看之下大跌眼镜,原来崇善穿的竟然是邢应苔的衣服——要知道昨天邢应苔就给崇善买了衣服,让他今天用。谁知道崇善竟然不愿穿尺码合适的,专门选邢应苔的衣服穿。
教室里人满为患,还开了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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