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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我说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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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体委是跳起来倒的,方向有点儿偏,大部分都洒在了于笙身上。
当初给于笙过生日的一袋子彩带,一点儿没浪费,全通过梁一凡转交给了一见如故的亲兄弟段磊,又贡献给了他们琨神一个新的惊喜。
于笙在七班统治的时间太长,体委掉头要跑,一群起哄的人也抱头相嘤:“是段磊拿来的,班长设计的,学委藏起来的,体委倒的……”
班干部们集体被卖,难以置信:“主意不是你们全票投出来的吗?说好的团结呢?!”
班级的团结在他们笙哥的统治面前不值一提。
一群人转眼闹成一团。
体委背靠着门瑟瑟发抖,忽然听见门锁响了一声。
屋里的人看不见屋外,急得一块儿跟着喊:“不行先别开门——”
老贺正好在来蹭饭的路上遇到了教育处主任,笑眯眯抬手推门,还在跟他们一定要来祝贺同学们取得好成绩的主任夸:“现在特别懂事了,也不胡闹,每天心里只有学习……”
话音没落,两个人已经被最后剩下藏在后门的那盆彩带当头扣了个结结实实。
好好的一顿饭,最后变成了教育处主任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素质教育。
姚强捡起一片彩带,放进他们班长撑着的口袋里:“为什么还留着,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留着吧。”班长想了想,意犹未尽,“说不定再过两个月,还有哪个幸运的小伙伴……”
他们班闹得动静有点儿大,又集体出来扫地收拾彩带,吸引了不少食客的视线。
这家店就在后街,有不少学生都会来这儿吃饭,聚餐也经常选在这附近的一片。
体委抱了一盆彩带倒进麻袋里,正准备去另一边帮忙收拾,身边忽然响起了个不冷不热的嘲讽声:“怎么回事,学上不下去,来这儿打工来了?”
声音不算耳熟,体委抬头,没认出领头的那个,先认出了跟在后面的常驰。
自从那次球赛被逼着在篮筐下面背了单词,常驰见着他们班的人就绕着圈走,加上两个年级不在一栋楼,已经好几天都没朝过面。
“笙哥呢?”
段磊刚好去洗手回来,压低声音找班长:“领头的是他们工技的老大,叫单显,他们都管他叫显爷,据说跟咱们笙哥是一个级别……”
学校间这种事没有秘密,尤其八卦性强的,半天就能传遍整个圈子。
常驰当年在工技好歹也有点名气,居然在一个普高吃了瘪,连着他们那个圈子都跟着被笑话了好几天。今天过来隔壁吃饭,吹了两瓶酒,听见消息就特意叫了一群人,打算把场子找回来。
“去找笙哥,跟笙哥说一声,先别过来。”
班长把人往后挡了挡,压低声音找学委:“他要考省状元的,不能背处分。”
平时出去拿他们笙哥撑场面,真有这种看着就难缠的人,他们班还是不希望于笙被招惹上。
学委看起来还有话说:“但是——”
“但是什么?”
班长严肃下来:“什么事都让笙哥招惹?这种人难缠得很,你今天打赢了他,说不定明天就挨闷棍,知道吗?”
“知道。”学委点点头,“但是……”
学委哪点都好,就是废话太多。
班长凶他:“不准但是!”
学委:“……”
他们体委也打过几场架,对这种事有点经验,站出来挡着自己班的人:“你们什么意思?”
单显比他们大两岁,工技念五年,也是今年的毕业生,在工技那几条街上都有不小的名气。
三中也有不少体育生,跟这群常年在街头混迹的比起来却无疑不够看。
单显根本没把这群学生当一回事。
常驰惹的事,虽然这小子孬到连对面名字都不敢报,但连累工技一群人都跟着被嘲讽了好几天,场子不找回来也不行。
他从来到现在就没开过口,这会儿扫了这群还穿着校服的学生一眼,开口出声,语调有点沉:“谁挑的头?”
来的人看起来就不好惹,班长觉得这种事要团结起来才能解决,没答他的话,压低声音分配任务:“体委缠住他,我们想办法对付剩下的,学委去找人……”
体委脱了外衣扔给段磊,活动了两下手腕。
他们学委依然在不屈不挠地举手。
……
班长正在做动手前的准备,实在受不了:“行行行,赶紧说,但是什么?”
“但是咱们教育处主任跟老贺还没走啊。”
学委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遇到了工技的校长,刚才一起绕了回来,正坐在咱们的包间里,吃着咱们的烤肉,和咱们的笙哥跟靳老师愉快地聊天……”
第九十九章
好歹也是整个工技片区的扛把子; 当然不可能因为校长这种事在说怂就怂。
单显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神色忽然沉得要命,寒声撂了狠话:“今晚你们学校后墙见。”
他们体委心跳得厉害; 护着一个班的人,根本没听清刚才学委说了什么:“见就见; 一对一了; 不关他们的事。”
单显不想跟他废话; 草草摆了下手,带着人匆忙往外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才走到门口; 正好三中教育处主任和老同学工技校长吃得差不多,互相客气着出门:“还是三中的学习氛围好。”
“不不,工技也不错; 学生年纪大; 比我们那群小兔崽子沉稳安分。”
“三中最近的学风建设特别好; 我们也应该学习。”
“工技今年严抓校纪,效果也特别明显; 改观非常大……”
两校领导互相谦虚暗流涌动,保持着和蔼得体的微笑; 携手并肩走到门口。
单显:“……”
……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
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玄幻转折; 体委有点不敢置信:“我觉得我这个事我好像能吹一年。”
刚被隔壁片区的老大约战,转眼就接受了隔壁片区从扛把子到跟班的集体致歉。
还特别真诚,必须得听,没被打动都不准走那种。
“你们觉不觉得他看笙哥那个脸色不太对?”
段磊摸摸下巴,来回看了两圈:“看起来好像认识笙哥。”
班长蹲在他边上:“看起来好像跟笙哥交过手。”
学委补充:“看起来好像被笙哥祝福过; 比如只要他敢打架,就正好赶上他们校长忽然想出来吃饭。”
“……”
姚强:“啊。”
玄幻的发展忽然得到了科学的解释。
姚强终于知道了他笙哥为什么看这群人很不眼熟:“去年他们头发还是五颜六色的,遮到眼睛那种,今年就都黑了!”
工技今年年初严抓校风,把这群学生乱七八糟的脑袋全勒令染回了黑色,服装饰品也都做了非常严格的约束。
让去年还戴耳钉染头发的一群不良少年像是换了个头。
“什么时候?”段磊忍不住八卦,“两大片区扛把子交手,这么激动人心的大事!”
姚强想了想:“差不多就去年,也是这个月份。咱们笙哥被拖去拍完学校风采展,穿着那件黑衬衫翻墙去网吧……”
然后被他们隔壁那个书呆子喷了一身的啤酒。
于笙倒是没怎么样,准备回去换衣服。叫网管结了时间,下机子正好看见单显带着常驰那一帮人把人围住了刁难,阴阳怪气嘲讽个没完。
“他们那群人看见优等生就不顺眼,非得折腾几轮才算完。”
他们笙哥唯一一次穿着衬衫撂场子,帅得仿佛在拍什么黑帮大片。姚强的记忆开了个头,剩下的场面就飞快清晰起来:“那哥们应该也是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来的,没服软。两边人杠了几句,眼看就要呛火。”
一帮人对一群,被围的还是个戴着眼镜规规矩矩穿校服的学生,被欺负是难免的,但也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不打算管,于笙已经摘了耳机:“行了,有什么可吵的?”
单显无疑把这个当成了三中片区的挑衅。
“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姚强掰着手指头给他们捋:“常驰他们一群人排队说三中超棒,笙哥跟单显握手言和,友好地祝福他们以后打架顺利,最好别摩托车熄火、家伙没带齐,撞上他们校长恰好出来吃饭。”
高二那一年于笙还处在对玄学的试验阶段,尝试了很多方向,也一度祝了挺多人非常多样化的内容。
以至于在不少人心里都留下了弥足深刻的阴影。
姚强当时光顾着激动紧张了,别的都没怎么注意,现在只还剩下点隐约的印象:“那哥们应该是省示范的,我记得是他们的校服,个挺高,戴个眼镜,长得挺——”
他看着跟于笙一块儿出门看情况的靳林琨,张了张嘴,又揉了下眼睛:“帅……”
段磊听得正到兴头上:“说啊,然后呢?”
姚强:“哇哦。”
相逢即是缘。
在姚强同学一点一滴拼凑起来的回忆下,时隔一年再度会面的双方再一次气氛和谐地握了个手。
“还有这回事?”
于笙蹙眉:“什么时候,去年?”
靳林琨早猜到他忘了,擦着眼镜笑了笑:“对……那天我刚拿了处分,心情不好,想找个网吧试试换种人生。”
结果换种人生的第一步就被啤酒绊了个岔。
在被一群人围上来找茬的时候,隔壁那个被他喷了一衬衫啤酒的男孩子扔下鼠标站了起来。
明明挺无害的小虎牙,气势却冷冽锋利得叫人本能打怵:“有完没完?学习好怎么了?”
……
于笙顺着他的描述回忆了一会儿,依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倒是先想起了靳林琨那天为了忽悠他留下说的“他们见面一周年”。
当时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问,就撞上了靳父靳母偷偷回家。
后来事太多,也没想起来问。
姚强恢复了记忆,就更忍不住好奇:“靳老师,所以你穿黑衬衫,是为了纪念你跟笙哥的初见吗?”
靳林琨如实回答他:“是因为觉得黑衬衫真帅。”
“……”
毕竟当时还是见什么帅都想学的年纪,靳林琨看见了于笙穿着黑衬衫身手利落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架势,就觉得这个装束很有高手风范。
至于那天那个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朋友,阴差阳错在一起打了场架,打完就散了。
萍水相逢,没来得及问名字,后来也一直没能再见着。
直到暑假,靳林琨去买煎饼的时候,无意间听见扫把头压低声音指挥带来的帮手:“就找那个虎牙的,一起上,给他点厉害……”
靳林琨觉得这个故事其实挺值得感动:“缘分,兜兜转转。”
“转个头。”于笙根本不给他面子,“你要是不路痴,你们家就在我走正门上学的路上。”
一个人要是太不着调,有时候天意可能也会适当地配合配合。
生日这两天的经历太丰富多彩,靳林琨跟于笙一起去结账,回来的路上都还有种不真实感:“会不会是梦中梦?”
“要确认一下吗。”
于笙现在还在想靳林琨当初在校门口那句“包子都吓掉了”,觉得自己很适合帮他清醒清醒:“自己挑,揍哪儿。”
“……”靳林琨:“不是梦,确认了。”
他们是趁班里人没注意溜出来结的账,这会儿已经不是饭点,楼梯间空荡荡没什么人,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靳林琨走在前面,听见于笙叫他:“哥。”
靳林琨转回来:“怎么了?”
“你那天。”于笙抬头看他,“到最后心情好没好点?”
靳林琨愣了一会儿,眼尾无声弯下来。
他点点头,唇角扬了扬,答得很认真:“好到不行。”
当时他们还都不认识,面都没仔细朝,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太深的感受。
但在那个时候,忽然就有个人出来,什么都没问,扔了鼠标顶不耐烦地跟他站在一块儿。
感觉比做十张卷子全对了都好。
于笙看了他一眼,把人扯过来。
小朋友难得主动抱他,一点气流打在颊侧:“哥。”
“不信?”靳林琨下意识抬手,摸摸他的头发,“真的,我当时——”
于笙在他耳边碰了碰:“生日快乐。”
…
年末将至,也就意味着一学期的内容到了该收尾的时候。
给靳老师过生日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七班同学们就和整个三中一起,陷入了新一轮学习的洪流里。
和其他同学毫无创意的祈福不同,七班的朋友圈里充斥着“转发这件黑衬衫,带你起飞”、“转发这个靳老师,英语包过及格线”、“转发这个笙哥,该内容已删除”之类看起来仿佛非常神秘的锦鲤。
第一次这么玩儿命复习冲刺考试,段磊他们甚至有点魔怔,在课间偷偷算塔罗牌。
“都别动,别说话,心诚则灵。”
体委非常肃穆,一只手按在胸口:“神秘的塔罗牌哟,请告诉我,我们期末考试能比期中再高五分吗?”
于笙在“塔罗牌哟”这一段就有点听不下去,起身想走,被班长好不容易劝住:“试试,笙哥,我们需要你身上的玄学之力,你再坐一会儿……”
学委点兵点将数了半天,最后颤巍巍抽出一张倒吊人。
这群人没一个会玩塔罗牌的,对着牌上的花纹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考不好不如上吊?”
“股悬梁锥刺头,复习更有效?”
“说不定是说,咱们的分数下一次能倒过来。”
……
“没事没事。”
段磊给跳起来追杀生活委员的体委让了条路,拍拍前排受惊的杨帆,让他安心继续学习,替大家挡着可能忽然进门检查纪律的主任:“体委这次考了200分整。”
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光是意义上带来的压力就不言而喻。
学委和杨帆的宿舍前排了长队,都是捧着练习册埋头苦学的七班同学。
于笙不住校,被抱着腿哭诉这道题太难了的几率小一点,但也经常多留一节晚自习,简洁明了地讲些各科的难点和易错点。
尤其最后到了临考前那几天,于笙干脆跟着上满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笙哥,这样没关系吗?”
段磊操心得很,不知道靳林琨和于笙的关系的时候担心他们笙哥的安全,等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就开始担忧这样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家庭和谐,“你给我们补课,靳老师会不会太孤单……”
“没事。”于笙判着他们同学自己加练的模拟卷,“他回家了。”
段磊:“!!”
虽然他们笙哥只简单说了四个字,段磊却已经脑补出了波澜曲折的一段故事:“他怎么回家了?你们闹不愉快了吗?是因为聚少离多吗?我们去路上一边跑一边喊靳老师不要走录视频给他看还来得及吗?”
于笙:“……”
一月初就过年,省示范要提前进入二轮复习,过年前还要再补一个星期的课,期末考试也比三中早了一周。
靳林琨不跟着补课,本来还想陪着于笙考完试,过年跟着家里去海南待两天就赶回来,结果还是被于笙扔了出去。
还带了满满当当一行李箱的手作糕点小礼物。
段磊长长松了口气,回去通知一群人不用去买横幅了:“还好还好,笙哥他们家很和谐……”
于笙看了看桌上铺开的卷子,觉得自己幸好还没布置作文。
不给他们机会发挥,都不知道这些人想象力到底还能有多浩瀚。
批改完卷子,又把依然有问题的地方订正整理到一起,时间就已经挺晚。于笙翻墙回了家,放下东西冲完澡,正好接到了靳林琨发过来的语音聊天。
两个人在一块儿待久了,临睡前不说几句话都不习惯。
靳林琨担心小朋友睡不着,被父母押着帮忙算期货汇率,困得声音都有点含混,还是守到了他把事情做完:“在做什么呢?”
这人的声音原本就显得磁性,搀上点困倦,莫名缱绻地在耳边绕了一会儿。
于笙夹着电话,单手把鸡蛋磕进碗里搅匀:“夜宵。”
蛋液碰上烧热的油,刺啦一声响起来,隔着电话好像都能跟着闻见格外嚣张的香气。
知道他吃不着,于笙还挺体贴:“哥,视频吗?”
靳林琨:“……”
多少还有良知,于笙跟他开了句玩笑,就停止了深夜放毒的行为,把厚蛋烧换了个盘子装出去:“你呢?”
靳林琨摸了块饼干,枕着胳膊翻了个身:“算什么时候才能过完年。”
照理考完试就能清闲下来,于笙也能赶回去跟着他们过个年。但考试结束正好是对题目印象最深刻的时候,这时候订正错题查漏补缺,效果要比隔一周再回来好得多。
省示范也是因为这个,才特意把期末考试往前提了一个星期,考完试再上一周的课。
三中老师们也要回家过年,于笙对班里预习当复习的进度大致了解过一遍,决定留下给这群人补补基础。
高三就这么一年,靳林琨对这个决定挺支持,就是有点想男朋友。
于笙自己坐在床边,夹了一筷子厚蛋烧放进嘴里,听着对面悉悉索索翻身的动静,抬起嘴角:“不着急,你好好陪叔叔阿姨。”
靳林琨:“叔叔阿姨觉得礼物和点心来就行了,没必要带人,我可以回去。”
语气实在模仿得太像,于笙没忍住,笑了一声。
靳林琨觉得他这种幸灾乐祸不太厚道:“还笑,你知道多沉吗?进去差点就超重改托运了,最后还是行李重量转自重才混进去的。”
于笙还没听过这种操作:“什么叫行李重量转自重?”
“就是蛋黄酥真好吃。”
靳林琨现在想想,还有点意犹未尽:“麻薯也不错,无骨凤爪味道入得刚刚好……”
好不容易把超重的部分吃完,靳林琨还很担心于笙,打电话认真跟他保证:“很快,我去待两天就回家。”
于笙也挺担心,看着飞机所剩无几的登机时间:“是得快点,不然你就能直接回家了。”
……
男朋友异常沉得住气,半天没能套出来想听的话。
靳林琨有点儿遗憾,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小朋友一个人在家也不怕寂寞了。
也知道走的人就是离开几天,不论走到哪儿,都肯定会回来了。
两个人聊天没什么核心思想,发散地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靳林琨实在困得不行,最后没撑住先睡了过去。
终于把对面聊到睡着,于笙带着耳机坐了一会儿,沉稳地站起来,把手机放在了枕头边上。
第一百章
靳林琨发现最近于笙好像经常忘了挂断微信语音。
有时候他半夜起来喝水; 就会发现手机还连着; 顽强地用最后一点电量给他闪着小红灯。
还能听见另一头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靳林琨觉得这个习惯就很好。
在第二天聊天的时候,靳林琨顺便假装无意提醒了男朋友一句; 平时记着点带充电宝。
于笙没太明白他怎么忽然出来这么一句话:今天考试,带充电宝干什么?
靳林琨心说免得晚上不够; 听他说考试; 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三中的期末考。
升学压力大; 省内高三假期普遍短得要命。和省示范的安排不太一样,三中的课程一直上到腊月二十五; 腊月二十六七两天期末考试。
学生回家过个年,一个星期就要再回学校上课。
想家想小朋友:没事,这次老师们有什么要求?
于笙正给钢笔灌墨水; 单手回消息:还是压分; 说这次题难; 不准超过六百二。
今年的雪比去年多一点,昨天晚上就开始飘雪花; 今天路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钢笔都被冻得有点不顺畅。
于笙给笔尖呵了口气; 在纸上顺手划了两下; 拿过手机,把路上随手照的两张雪景发了过去。
想家想小朋友:下雪了?冷不冷?
想家想小朋友:出门记得多穿衣服,带热水袋,蒜苗们还好吗?
于笙:不冷,热; 蒜苗们很好吃。
早一遍晚一遍,于笙早被他唠叨烦了,该添衣服添衣服,该带热水袋带热水袋,根本不知道冷字怎么写。
话题紧跟着就发散到了蒜苗的做法上面,于笙点开那两张照片看了看,剪裁修了下边角,想起段磊他们经常说的,顺手加了个滤镜,重新又发了一遍。
靳林琨看着白的发光的滤镜,福至心灵地想明白了小朋友忽然给自己发照片干什么:好看,真漂亮。
想家想小朋友:你看这棵树,它上面的积雪和沟壑纵深的苍老树皮产生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以强烈的视觉体验。
于笙:“……”
靳林琨还在自由发挥:第二张的垃圾桶,处在整个画面的角落,和新雪的洁白纯净彼此反衬……
于笙:收。
于笙:第一句就够了。
靳林琨意犹未尽:不够,我还能夸
……
发现全校第一从坐下开始就在摆弄手机,小半个考场都没心思复习,凑在一块儿讨论于笙手机上是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复习秘籍。
好奇到不行。
“会不会是精华复习资料?”
第一考场的成员基本不流动,不少人都很熟,凑在角落里讨论:“或者是转运符,一看脑子就变清醒那种。”
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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