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九万里星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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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林榭，觉得这个人跟刚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差别大概就是，青春美少年和做作僵硬派吧……
　　叶泠亲自给林榭示范，告诉他黎昕白应该有的情绪和面部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拆开来掰碎了给他看。
　　林榭一边鼓掌一边摇头，把叶泠气笑了。
　　最后只能无奈一叹。
　　叶泠：“人有所长，也有所短，算了。”
　　他拍拍林榭的肩膀：“唱歌跳舞还是特别好的。”
　　林榭：“……我本来就是唱歌跳舞的。”看着叶泠失望，他也挺难过的。
　　哎，就是觉得，自己怎么就演不了呢？
　　难道就真的没有这根弦吗？
　　另一边，导演也在跟老徐聊天：“他就真的没有演戏这根弦吗？”
　　老徐：“……倒是有这种人。”
　　导演：“可他简直就是黎昕白本白啊！”
　　老徐：“我们可以再撒撒网，找找在校的学生来。”
　　导演叹气：“都说娱乐圈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是能找个上镜好看的人，也难啊！”
　　叶泠也不是在嫌弃林榭，只是很意外，看着很有灵气的少年，演戏居然真的不行。但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看着林榭有点失落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过分了点。
　　叶泠：“生气啦？”
　　林榭摇摇头：“没有啊。”
　　叶泠：“是我不对，不该跟导演一起，非要你试戏。”
　　林榭嘟囔：“要是我行的话肯定答应啊……”能跟你演戏我还是很开心的呀！
　　叶泠：“你这个造型很好看，仙气飘飘，让人移不开眼。”
　　林榭瞬间：“真哒？”
　　叶泠点点头：“嗯。”
　　一句话就扫除了所有的失落，林榭低头看看：“我还没有过古装造型呢，你一会儿跟我拍个照呗！演不了你弟弟，我留个合影也是好的呀！”
　　叶泠摸摸他头发：“好，多少都拍。”
　　林榭：“昂！”
　　·
　　林榭不会演戏，主要是他调动不了需要的情绪。尽管叶泠一点点给他示范，林榭知道要怎么做，但就是演不出来。
　　导演让他想象自己是黎昕白，给他讲述这个角色是一个怎样的人，林榭听在耳朵里，但就是无法代入。
　　林榭已经默认了导演会放弃，这会儿被叶泠三两句哄好了之后，笑得很开心。
　　叶泠还以为小孩儿会怪自己，或者持续这个情绪下去，他也不是个会哄人的，却没想到夸两句就好了。
　　当下，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许多，叶泠浅笑，林榭似在撒娇，远远看去，特别和谐。
　　导演愁眉苦脸地抬头看去，下一瞬紧紧抓住了老徐的胳膊。
　　老徐：“？？？”
　　导演坚定地说道：“就他，林榭。戏不多，老徐，你一点点带着他走。我等得起！”
　　艹，这个场景太符合自己脑子里关于黎洮和黎昕白相处时的样子了！
　　就是这样的弟弟，才能让黎洮一瞬间发疯，甘愿放弃所有入魔报仇。
　　老徐：“……”我看你是想要我老命。

　　进组

　　小胖接到冉清的电话时，以为这一茬过去了。
　　然而……
　　冉清：“胖哥，导演问林哥的行程，他想约林哥演戏……”
　　小胖：“……”
　　小胖：“……”
　　小胖：“他疯球了吗？”
　　冉清看了一眼期待的导演：“要不，你跟导演谈？”
　　谈倒是没什么好谈的，导演打定了注意，林榭虽然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在“可以和叶泠一起演戏还是他弟弟”这个诱惑下，尤其是导演打包票会用尽全力教他，不会让他的尬戏出现在成片里。
　　那真挚诚恳的眼神，感动得林榭当场就答应了。
　　后来，导演开心地跟冉清去联系小胖了。
　　叶泠过来，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心软的？”
　　林榭突然惶恐：“我错了吗？”
　　叶泠：“倒也没有。”只是没想到，导演随便演一下你就信了。
　　林榭：“那我？”
　　叶泠沉思：“有时间多在剧组待待，他让你演，就得教你怎么演。”
　　林榭想了一下：“应该有时间。”
　　叶泠：“戏份很少，几场而已，会紧着你行程来的。”毕竟是导演理亏。
　　·
　　小胖在征求林榭意见的时候，被他的热情吓到了。
　　小胖反复确认：“你真要演戏啊？”
　　林榭处于极度兴奋中：“是啊。”
　　小胖：“……黑料哦。”说不定会评为最尬的演技然后承包网友们一年的笑料，毕竟再快也是明年下半年才能播出呢，刚好是大家最无聊的时候……
　　林榭：“我看了一下，导演还挺认真负责的，拍戏时候挺严肃，卡了几十条了。”
　　小胖：“谁啊？”
　　在现场的林榭看着继续被骂的女三：“一个比我演技强百倍的女三。”
　　小胖：“……那你到时候不得NG几百条。”
　　林榭：“反正我脸皮厚不怕骂，再说了，他们选的我，我没演技是他们亲眼看过的，怪不得我。”
　　小胖无语了：“那你答应这个，图什么呢？嫌没事儿的话，我多给你接几个通告啊。”
　　坐在椅子上的林榭兴奋地晃晃脚：“叶泠在啊！可以在剧组看他演戏！”
　　小胖：“……”日哦，追星狗好难伺候。
　　林榭：“戏份超少的，当体验生活了。”万一不经意间开启了我的任督二脉呢？
　　说不定我就拓展了新的技能。
　　小胖警告他：“你这是侥幸心理，体验到最后说不定被骂得狗血淋头。”
　　林榭不在乎：“黑粉都骂到我下辈子了，习惯了。”
　　小胖在那边哀嚎：“艺人怎么这么难带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追星肯定是不能放弃的。
　　拉不住林榭这个倔强的驴，小胖只能无奈地答应了。
　　桑夏揪着林榭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去演戏！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去演戏！”
　　林榭漫不经心看了笑得前仰后合的桑夏：“叶泠说，玩具城要出活动了，有个镇馆之宝。”
　　他咧着大白牙威胁桑夏：“你最想要的那个，能立在门口当门神的那个，大型手办。”
　　桑夏：“嘎？”
　　下一秒，他扑了过来，诚恳道：“林爸爸，你最近累不累？我给你定个外卖？”
　　林榭：“哼哼哼。”
　　小胖走过来一人敲了一下：“别闹了，干活去干活去！”
　　林榭&桑夏：“哦。”
　　·
　　林榭发了一首单曲，八小时销量过千万，销售额两千万，飙升榜、新歌榜、人气榜均获得了第一名，并在其后的一个月内，维持了不见颓势的销量走向，惊呆了众人。
　　亭台楼阁疯狂打榜做数据，给林榭吹彩虹屁。
　　泠水们有一部分也爬墙去支持他，cp粉更是用尽全力。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XY团体作为一个歌手交出的成绩，爱他的人都想给他最好的，想让众人知道林榭不仅是流量，他还是一个会唱歌的少年。
　　唱歌很好听，有业务能力的少年。
　　《妄》是少年心事的挣扎，是妄想，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妄自菲薄，却又带着点少年肆意的狂妄，渴求的似乎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安、幻想，最终又是虚妄。
　　《星河如你》讲述的是爱意，是暗恋、相处、相伴时的小心翼翼和美好时光，是温暖。
　　《妄》却像是一个人做了荒诞离奇的梦，看不透摸不清，却也如感情那般，带着纠结的忐忑。
　　连林榭都不知道，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又总觉得这歌曲表达得很清楚，是在诉说自己的想法。
　　叶泠很喜欢这首歌，比《星河如你》还要喜欢。在看到销量要降下来的时候，他直接让陈程在当天晚上把这段差距补了上去。
　　陈程看着黑粉们数落叶泠“买了1218张单曲才2500真是好算计”的没事儿找事儿，一边摇摇头，在平台上继续买歌。
　　陈程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一有空就单曲循环，他都快听吐了。
　　叶泠看着单曲播放页上，染了酒红色头发的林榭随着播放器不断旋转，为单曲而拍的海报很飒，发型显露出他在自己面前不曾有过的那股子肆意张狂。
　　一点都不像是顺毛时候的他。
　　反差极大。
　　叶泠轻笑道：“可能，听到了些什么吧。”但是又不确定。
　　“听说他接下来要出专辑，”叶泠抬头看着陈程，“帮我盯着。”
　　陈程：“……行叭。”
　　·
　　再见面的时候，林榭调了档期来剧组，这个时候他们也换了地方去影视城里。
　　这个场景的话，是要拍叶泠早些时候在家的画面，生活有多幸福美满，灭门时候就有多痛苦，后期黑化就有多带感。
　　林榭的戏份特别少，大概三天就能拍完，慢点的话一周。小胖和导演考虑到林榭本身技能不足的情况，商定了一周的时间。
　　望着林榭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小胖为导演狠捏了一把汗。
　　导演就不同了，真汉子从不畏惧艰难挑战，他热情地欢迎了林榭的到来——并亲自把他交给了老徐，这位倒霉的选角导演。
　　老徐：“……”对着这张脸，说不出来狠话。
　　崽崽真乖啊，真有礼貌。
　　林榭先是很歉意地鞠了个躬，为老徐日后的操劳提前道歉。
　　然后把糊到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拽下来，冲着老徐笑。
　　老徐悲伤望天，想有道雷劈下来，带给林榭一点演戏的天分。
　　叶泠又是一条过，接下来要补女主的特写，所以他暂时有空过来迎接林榭。
　　叶泠：“来啦？”
　　林榭点头：“昂！”
　　叶泠看向老徐：“徐导辛苦了。”
　　老徐突然抓住了稻草般：“叶泠啊，你跟林榭关系挺好？”
　　叶泠：“挺好的。”
　　老徐：“那他这戏……”
　　人精一般的叶泠不等他说完，便接道：“我帮忙讲戏。”
　　老徐激动了：“好的！我就知道你最靠谱！”
　　林榭：“……”倒也不必如此真情实意。
　　叶泠憋笑：“嗯好。”
　　·
　　专门腾出来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小胖考虑到林榭不开窍的糟心程度，这段时间里都没给他安排任何工作。
　　也就是说，这星期所有的时间都是剧组的，林榭住在影视城就行，不必外出。
　　剧组设定了新的造型，林榭先拍了定妆照。这个他拿手，不用什么情感，流露出少年意气即可。
　　毕竟人设是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儿子，单纯善良可爱，只是最后死得惨。
　　【电视剧刹那一念：青云少年，飒沓流星，黎昕白@林榭就位。】配图是定妆照。
　　【emmmmm我有点纠结】
　　【我……剧照挺好看的，但是听说林榭……】
　　【jms也不用这么委婉，我家亭亭确实没演技orz】
　　【实不相瞒我觉得未来有一场xfxy，导演是看上亭亭的皮囊了吗】
　　【导演你不能被他外貌欺骗，这人不会演戏，你会疯掉的】
　　【泠泠啊你救救你cp啊啊啊啊】
　　【路人想问你们为什么措辞都这么一致？林榭演技怎么了】
　　【是这样的，演技不如狗，可以很形象地表达】
　　【srds楼上说得没错，定妆照真好看，他有多好看他演技就有多烂，我只希望影帝能手把手教他，起码及格线吧QAQ】
　　知道被粉丝各种埋汰，林榭毫不意外。
　　他说道：“我对自己都没一点信心，他们应该更不存在这种东西吧？”
　　就像我的演技一样，别人好歹是薛定谔的演技，我都不用掀开箱子就知道——我没有。
　　林榭的态度很坦然，反正导演说了他会负责，难得有看叶泠演戏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只不过，坐在小马扎上的时候，林榭偶尔有会反思——自己这算不算私生饭啊？
　　但接触的机会都挺光明正大的，他又不去跟踪也不蹲叶泠房门口，除了经常为“要不要给叶泠发微信”烦恼和近距离观赏叶泠演戏过程以外，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应该不算吧？
　　林榭挠挠自己的脖子，抱着膝盖发呆。
　　就是总觉得，好像心态有点变化的。

　　演戏

　　叶泠是男主，戏份很重，玄幻武侠剧又有很多吊威亚的部分，他虽然驾轻就熟，但依旧很忙碌。
　　一有空的时候，叶泠就会跟林榭掰扯他的戏份，教他在镜头前要怎么去表现。
　　林榭演技虽然没有，但是态度很认真，笔记记得不少，对着镜子练习的次数也很多。平常就抱着自己的本子窝在一边，等老徐和叶泠有空的时候来跟他说戏。
　　那真是一点点掰碎了揉开了亲自演示给他看，林榭无数次海豹式鼓掌。
　　剧组的其他主演有空的时候也来跟林榭说戏，教叶泠他们是没资格，教个林榭还是很简单的。
　　生活是需要观察的，演技是需要沉淀的，林榭是需要磨练的。
　　顺便也磨练了众人的脾气，大家纷纷深呼吸，对着林榭乖巧的表情无奈叹气。有的回忆起了自己还在上表演课的时候，老师因为自己学不会而气得发笑的样子，深刻反省了自己，并决定有时间了回去看看老师。
　　·
　　叶泠喝着水过来，就见林榭抱着剧本在那里苦读，本子上空白处已经写满了字。
　　叶泠：“还不行？”他见众人来出主意，谁有空谁就来跟林榭对戏，然后纠正他的表演，次数多了也就掰过来了一点。
　　林榭苦着脸：“说我很尬……”
　　叶泠：“笑起来的时候，演得还是很好的。”
　　林榭：“……”
　　他的戏主要是三部分：
　　一个是被宠大的小少爷，听闻哥哥回来了就飞奔而去，两兄弟很久没见，叶泠给他带了礼物，林榭道谢和撒娇；
　　一个是灭门之际，林榭被捅，然后死在叶泠怀里，这个部分要表现出黎昕白这个角色的单纯、淡然、惨痛但是又想哥哥好好活着；
　　剩下的是在叶泠的回忆里，比如他发疯的时候、心魔的时候、做梦的时候，有的是黎昕白日常的生活内容，有的是死状凄惨哭声凄厉呼喊黎洮回来。
　　反正吧，也没什么难的，大部分人正常发挥的话可以达到及格水平，经过导演的调·教和后期剪辑可以达到优秀水平。
　　林榭就比较难了，他可以开开心心地玩，但是不会凄惨地死。
　　尤其是死前的眼神，那么丰富，着实是难为他了。
　　到时候还要特写，这又不能脸替，死亡那一幕在后来还会被反复播放，导演要求很高的。
　　导演曾经语重心长地握着林榭的手：“你是黎洮入魔的最重要的因素，你的死亡是他心魔产生的原因，回忆起来了你天真烂漫的画面，和你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是他战胜心魔和离开反派阵营的关键。亭亭啊，咱们这个戏虽然少，但是很重要啊！要做成经典啊！就是那种，粉丝剪辑时候都会用到的镜头啊！”
　　林榭尴尬地笑笑：“……”
　　导演：“加油啊！”
　　林榭：“……啊。”
　　·
　　快乐的生活状态拍得很顺利，林榭面对叶泠的时候，本来就会很开心，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林榭会弹古筝这一点，令导演很惊喜——这样就不用再被吐槽说演员乱弹。
　　然后林榭就看见道具组拿了把古琴过来。
　　林榭：“……”有一句……就很想说。
　　导演：“……不是说古筝吗？”
　　道具无辜脸：“一直说的是古琴啊！”
　　导演看向林榭：“……那你会吗？不会就瞎弹反正无所谓。”
　　林榭看着古琴：“我会。”学过但是没古筝弹得好。
　　这一节其实是许久不见了，黎昕白拉着哥哥说你走之前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我弹给你听哦。
　　这也是后期黎洮回忆镜头的一部分。
　　连指法都无所谓了，更没有什么指定曲目了，于是林榭弹了一曲《茉莉花》。
　　琴音响起的时候，片场开始有人憋笑，叶泠愣了一瞬随机跟上。
　　一首曲子，带动了整个剧组的氛围。
　　·
　　就是这个濒死的时候……一直过不去。
　　林榭不知道如何去表达那么丰富的情感，尽管有人给他示范眼神要如何，并用各种话语引导他的情感，但是林榭不行。
　　眼睛大，微眯的时候显得无神，睁大的时候显得生机勃勃，总是达不到导演的要求。
　　之前还觉得可以的导演：“……”
　　老徐：“知足吧，现在差不多了，你非得要那么丰沛的情感，他表达不出来。这人脑子是缺根演戏的弦，要不将就着过了？”
　　导演绝望看他：“你看看跟林榭搭戏的是谁？叶泠正万念俱灭呢，到林榭这里就变成了轻飘飘的？你不觉得这画面很割裂吗？”
　　老徐点点头：“我觉得啊，但是你有办法吗？”
　　一次次重拍，就要整个剧组跟着他一次次浪费时间，虽然之前说了自己脸皮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林榭还是很挫败，也很难为情。
　　冉清去给大家发吃的喝的了，她早知道会这样，机智地提前准备了东西给剧组的人道歉。
　　·
　　叶泠坐在林榭身边，看着眼前暂时停工的人群。
　　林榭把自己窝在胳膊肘里，抱着腿懊恼。
　　叶泠：“生气了？”
　　林榭闷闷的：“没有啊，烦自己呢。”
　　叶泠：“演戏难吗？”
　　林榭：“嗯，很难。”
　　叶泠：“好玩吗？”
　　林榭歪着头，把脑袋从膝盖上露了出来：“好玩的。”
　　叶泠笑着看他：“黎昕白死的时候，什么心情呢？”
　　林榭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有很多人告诉他了：“伤心难过遗憾担忧哥哥，又想报仇，又想让哥哥好好的。”
　　叶泠：“你觉得呢？”
　　林榭愣了：“什么？”
　　叶泠看着他：“这些都是别人告诉你的，我想问你的是，你觉得呢？”
　　我觉得……
　　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我死在他面前的话，可能会觉得很难过吧。难过的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但又庆幸，庆幸自己死之前还可以再见他一面，能够不留遗憾。
　　至于报仇，这个可能不会考虑到。
　　叶泠点点头：“你看，你现在的神色就比之前好很多。”
　　林榭一瞬间迷惑：“啊？”
　　他在思考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不再去纠结如何表达伤心＋难过＋遗憾＋担忧等等，不再烦恼这些情感的复杂化表现，林榭反而流露出来了黎昕白应该有的感觉。
　　只不过，依旧是很一般的水平。
　　在导演看来可能会及格往上，在叶泠看来的话就是不及格了。
　　叶泠摸摸林榭狗头：“你得跟上我的水准。”
　　林榭欲言又止。
　　叶泠看着他鼓起来的脸颊，笑得温柔：“我们两个到时候是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的，亭亭啊，你不能落后呀。”
　　笑容如春风，声音似清泉，眼中都是对自己的期待。
　　林榭看着叶泠，瘪了瘪嘴：“那要不，你再跟我说说？”
　　虽然很难开窍，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辛勤努力，他还是进步了很多的。
　　·
　　导演以为找到了黎昕白本白，超级开心。
　　虽然知道林榭的演技很差，但还是定下了他这个角色，并且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整个剧组来帮忙，林榭是可以的。
　　事实证明，确实是可以的。
　　就是过程太糟心了。
　　当喊完“卡——过”之后，导演捂着自己的心口，瘫在了椅子上。
　　老徐在一边喝枸杞水，嘲讽他：“你还委屈，你还委屈，我们才是直接受害者好不好？”
　　下一秒对着过来看监视器的叶泠和林榭，老徐展开了笑颜：“哟亭亭进步真大！演得真好！特别棒～”
　　林榭没有听到他对导演的吐槽，当下便开心起来：“真哒？”
　　老徐铿锵有力：“真哒！”
　　他对林榭是特别喜欢，感觉就像是自己儿子似的，招人喜欢。
　　导演在一边终于活了过来：“嗯嗯嗯演特别好！可以可以可以！一会儿再补一个远景，这个要拍的是叶泠，亭亭你就当个背景板。”
　　林榭：“好！”
　　付出了努力收获了成功，尽管过程里会有无数次的垂头丧气，最后有成果了也是止不住的开心。
　　林榭比耶发了个自拍，告诉粉丝们自己进入了新领域，快乐。
　　【XY林榭：从今以后我就是黎昕白了，演戏真好玩！】
　　【……别，咱就这一次就可以了】
　　【还是专注舞台吧哥哥，我想看飒气的你，不是尬戏的你】
　　【亭亭期待你的戏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妹请不要溺爱孩子，你这不是爱是伤害】
　　任凭她们怎么说，林榭毫无感觉，反正演出来的效果还是挺好的，到时候播出就知道了。
　　嘿嘿嘿，肯定会让人大跌眼镜。
　　啊！我跟叶泠一起演戏了！一个镜头！
　　我俩居然能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我真棒！
　　这一周里，林榭也很焦急，一方面是为自己没有进步，一直不开窍；一方面是为耽误剧组的进度，导演没说，但是林榭能看出来，他贡献了最多的NG，可能是导演执导生涯之最。
　　所以完成了最后一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林榭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与叶泠一起演戏的开心。
　　·
　　冉清找混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