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九万里星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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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但是导演也不像是爱炒作的人啊？不怕直接现场闹矛盾啊？
　　导演难道要换一个风格走营销炒作了？
　　这不是一个追寻传统技艺的温情节目吗？
　　图啥呢？
　　闻导：不，我图的就是话题。
　　他一直很想很想做关于传统技艺的综艺节目，纪录片其实很不好拍，拉不到投资，后期还很难卖出去。不得不承认，选择流量做嘉宾，就是可以确保有一部分人会追着节目来看。
　　也会有投资人过来，后续还可以找平台卖个好价钱。
　　不然流量明星是做什么赚钱的？我花钱用你，你给我带来流量，我完成节目再吸引流量卖出去。一方面可以赚钱，一方面可以扬名。
　　所以要营销，要炒作。
　　闻导不喜欢，但不代表他不会。
　　叶泠是他多年的好友，之前就合作过，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算是忘年交了。这一次知道他要拍综艺节目，找不到镇场子的人——有名气的看不上这个节目，有流量的价格又贵，叶泠便同意友情参与。
　　最年轻的影帝，国际电影节获奖的影帝，一个鼎鼎有名的双料影帝。
　　他既有实力又有颜值，粉丝无数，路人盘极大。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好人，重情重义。
　　在确定了叶泠会参与之后，连投资商都多了三家。
　　后来，星辰传媒那边缺大导演，自己的好友正巧是空闲时间，看见闻取均这么为难，资源置换了林榭过来。一个大流量的爱豆，粉丝战斗力很强，选他就意味着节目绝对有平台愿意买。
　　主要的两个人，给了二三十万就来了，对比两人的身价来算，那简直就是白给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用到人情。别人不看好闻取均的新尝试，对这个似乎像是纪录片的节目不感冒。
　　闻导私下联系了之后，确定叶泠和林榭都会来，他也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这个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卖点和看点。
　　那其他的人就不急了。不用考虑咖位，不用考虑流量，找些合适的又价钱低的，配合节目效果就可以了。
　　不告知各位嘉宾都有谁会参与，是想做下保密工作，到时候宣布节目嘉宾的时候可以一鸣惊人。
　　没看见叶泠的新电影吗？这还没首映呢，就开始掀起讨论的热潮了。
　　闻导：多好的话题啊！我觉得我节目稳了！
　　就算大众看不到明星之间的冲突，对传统不感兴趣，也会冲着林榭和叶泠这个组合来看。
　　你难道不想看一下，从不参加真人秀的影帝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的吗？
　　作为一个流量爱豆，林榭能不能在这种文艺风很浓厚的节目里表现出属于自己的风采呢？
　　又或者，两人是不是真的就像大家所说的那样，互相看不顺眼？
　　那么，两个讨厌的人彼此相对，是会商业假笑呢，还是会真情展露呢？
　　都是看点嘛！
　　闻导：很好的，我都不用自己乱剪辑，照实来播就可以啦。
　　·
　　林榭感到头秃。
　　他看得出在场的人都暗戳戳盯着自己，想看自己对叶泠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是他真的好紧张啊啊啊！
　　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我还没有单独跟叶泠相处过啊！队长！桑夏！小胖！我需要你们啊！
　　算了小胖个龟儿子，他不配。
　　队长我需要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叶泠他朝我笑了！
　　呜呜呜他笑得好像阳光啊我一看见就感觉到温暖了，好想拿单反拍下来啊这个构图好棒的！
　　闻取均正在低声跟叶泠介绍：“这位是林榭，我之前了解过，很踏实努力的一个孩子。据说跟你有点矛盾？”
　　叶泠看了一眼林榭，轻笑着说：“没什么，粉丝之间的矛盾，不过是些小事。”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跟他没怎么聊过，算是陌生人吧。”
　　不好不坏那种，闻导了然：“他唱了你新电影的歌，我去听了，还不错。”
　　叶泠点点头：“听了，很适合。”
　　闻导拍拍他：“一个小孩子，多照顾照顾他，我见他的第一面感觉还挺好的。你俩应该不会闹起来。”
　　叶泠：“放心吧，你的节目，我肯定好好表现。”
　　闻导也很期待：“有你这个从不上真人秀的影帝在，再加上一个大流量明星，我这个节目倒是不愁了。希望能拍好点吧！”
　　叶泠：“其他人呢？怎么就林榭在？”
　　闻导：“还没来呢，晚点了。”
　　他又冲林榭招手：“小林啊！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啊，跟叶泠打个招呼，他也算是你的前辈了，你俩好好交流一下，他脾气好，不怕生。”
　　林榭：我知道啊！他脾气温和待人春风化雨般，所有人都喜欢的！
　　但是我扛不住啊！
　　他笑一笑，我就想跪一跪，还想跑十米开外藏在墙后面伸出来一个脑袋偷偷看他。
　　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我觉得我站着呼吸都是一个错误！
　　叶泠不怕生有什么用？我怕啊！
　　林榭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跟闻导有什么回应。
　　闻取均纳闷儿地看着他，跟叶泠说道：“刚才见我的时候挺热情乖巧的，这出去溜达了一趟怎么了，傻愣愣的。”
　　他还要再喊，却被叶泠拦住了。
　　叶泠：“没事，你去忙吧，我去跟他说说话。”
　　闻导：“那也行，一会儿还有几个人过来，晚上的时候咱们一起聚聚，明天就正式开拍了。”
　　叶泠点点头：“嗯好。”
　　·
　　叶泠本来是在周围拍戏，闻取均的节目他看在两人的交情上愿意参加，但是不一定能全程都在，所以本来是打算有空了再来，当个飞行嘉宾。
　　结果剧组的进度很顺利，他的戏份快杀青了，腾出来了不少的时间。
　　之前本来是计划好的，抽空去跑电影的宣传，这下子时间充裕了很多。再看闻导这么为难，叶泠跟经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来参加这个综艺节目。
　　相比其他类的真人秀，闻导想往传统技艺这方面来走，这个方向实在是不怎么好。之前也有人做过类似的节目，扑得水花都没有。
　　但他想做，那就支持一下吧。
　　闻取均也根据了叶泠的行程来安排自己的拍摄，所以第一站选在了这个南方的城市里，离叶泠拍戏的地方近，不用他飞来飞去的。
　　其实闻取均最开始担心的是林榭的行程，他火，通告一个接一个的，要是两人的时间对不上就抓瞎了。谁知道问了小胖才晓得，XY的行程可真是娱乐圈里最有良心的了，火，但是不死薅羊毛。
　　小胖：“闻导放心，我们公司还是很为艺人考虑的，钱是赚不完的，只要艺人有着强健的体魄和不断充实的内在，在良好的运作之下，我们优中选优，会持续性帮助他们成长，也同时帮助我们成长的。”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艺人很棒的，行程不赶的，竭泽而渔的事情太蠢了星辰是不会干的。你放心，林榭参加节目没有问题，我全力配合你。
　　闻导：长见识了。
　　·
　　叶泠的助理去给他收拾东西了，闻导跟叶泠唠了两句后带着自己的人跑了，其他的人在看完热闹之后也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酒店门口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连接叶泠过来的车，都又跟着另一辆一起跑机场等其他嘉宾去了。
　　林榭还保持着拎东西的姿势，傻兮兮地站在那里。
　　然后看见叶泠冲离开的闻导挥挥手，向自己走来。

　　摸头杀

　　叶泠一步步走来，寥寥数米，林榭却觉得似乎是两个世界的合并。
　　他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接近了自己。
　　·
　　与之前在活动上见面的情况不同，此时此地此景，没有光鲜亮丽的人们，没有灯火辉煌的场景，没有一架又一架的摄像机。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无暇多顾，路过时候偶尔看两眼，便又淡漠离开。
　　林榭紧紧地攥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他依旧很紧张，抿着双唇，蹙着眉头，连呼吸都拉长了几分。
　　他想张嘴说话，打个招呼，却觉得连脸颊都僵硬起来，无法调动肌肉。
　　我可能已经是个废物了，林榭欲哭无泪。
　　他看着叶泠走近，感觉自己的脸在升温，脑子里一团乱，站立的双腿开始发软。
　　林榭：我想躲起来，躲到一个叶泠看不见的角落，我不想跟他有所接触了，我不想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差劲印象。
　　他的眼神过于慌乱，以至于叶泠也能看出来林榭当前的心理活动。
　　叶泠有些微的惊讶，他不知道林榭到底想了些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这个少年此刻想跑。
　　却又很纠结，要不要逃跑。
　　·
　　在叶泠差两步就能到他面前的时候，林榭突然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马上又觉得这个举动很不合适。
　　他想要找补，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糟了！他会不会以为我讨厌他不想跟他离那么近啊？啊啊啊啊啊林榭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榭在内心深处嘶吼。
　　他恨不得捂着自己的眼睛逃离当下。
　　没脸见人了！
　　艹！
　　而且我今天还没化妆！
　　为什么今天要偷懒？为什么今天不化妆啊啊啊啊！
　　早知道今天会看见叶泠的话，我就化个全妆过来啊！
　　我要做发型还要换衣服！我现在这是个什么样子啊？
　　呜呜呜呜呜小胖个混蛋！
　　这跟顶着鸡窝头出门倒垃圾却碰见了暗恋对象有什么区别啊！
　　都是地狱啊！
　　诶，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算了就这个意思都差不多。
　　林榭：我就很丧。
　　我是不是还脸红了我的天啊我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我感觉我前几年的妆都白化了，还不如都挪到今天呢。
　　以后我再也不偷懒了，难过。
　　他丧唧唧的，视线下垂却突然看见，诶不对啊我好像戴了口罩……
　　懊恼到半路，林榭终于发现自己回来的时候是重新戴好口罩的。宽大的口罩遮盖了自己一半的脸，碎发和刘海又挡了额头和两侧。
　　露出来的只有眼睛。
　　眼睛好啊！林榭瞬间就不慌了，我眼睛都被粉丝夸里面有星星的！超好看的！啊好像是说我杏眼来着……咦我记得叶泠是丹凤眼！
　　思维跑偏，叶泠就在眼前，林榭想到这里的时候视线跑到了他的眼睛上。
　　细长，内窄外宽，眼尾很长且上挑，瞳白比例恰当，神、色兼收。
　　就算是从照片、视频里，也能感受到这双眼睛带给人的吸引力，他盯着你看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就像是给你了全世界。
　　多么让人满足啊！
　　不对，盯着你看？
　　沉醉在近距离看见叶泠眼眸的林榭，在这一刹那惊觉，他真的在对着自己笑诶！
　　我在干什么？林榭问自己，我居然有这个狗胆直视叶泠的双眼了！卧槽我很棒啊！
　　而且他在笑诶！他没有觉得我是不想搭理他！他在冲我笑诶！
　　麻麻你知道吗我爱豆在对着我笑诶！
　　那么温和那么温暖那么让人感动！
　　我丢失的勇气好像回来了，林榭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打算趁着狗胆健在，跟叶泠打个招呼。
　　这算什么？四舍五入说句话就是朋友了啊！
　　·
　　叶泠今天刚下戏就往这边赶，因为接下来三天要录制真人秀，没办法拍戏，所以这几天特别赶。
　　在路上的时候其实他睡了一觉，临到地方之前，助理给他叫醒，顺便整理了下衣服和发型。
　　闻导只说了提前一天到，晚上大家聚一下，到时候给嘉宾互相认识的时间。说是节目很轻松，就当出来玩了。
　　叶泠没有参加过真人秀，但是圈里好友有不少曾经或者正在参加的，都说很坑。
　　若不是看在闻导的面子上，叶泠也不想来。
　　他比林榭知道的要多一点，起码闻导在跟小胖联络确定林榭档期这件事，叶泠是晓得的。
　　当时经纪人陈程还跟叶泠吐槽，说怎么最近哪儿哪儿都有林榭，闻导这小破节目又没多少钱，星辰是脑残了吗给他接这么一个活儿。
　　陈程：“他是不是要转型啊，不当爱豆了？”
　　叶泠：“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陈程：“听说小孩儿挺讨厌你的，之前FF晚会上你俩不是见过吗？又给你冷脸了？我看林榭这人不错，透过你的皮囊看到了你恶劣的本质，不像其他人，还被你的表象瞒着，一说起来就是叶泠敬业脾气好待人有礼。”
　　陈程翻了个白眼：“全是假象。”
　　叶泠笑笑：“那你恐怕是猜错了。”
　　不是讨厌，可能是太喜欢了吧。
　　喜欢到看见的时候就紧张失措、内心慌乱无比，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手足无措，很想躲开又舍不得离开。
　　一个别扭的小孩儿。
　　陈程看着叶泠，他在聊起林榭的时候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那么的云淡风轻、虚与委蛇，眼神中多了些东西。
　　像是看见了猎物，沉思、筹谋、忍耐，一切尽在掌握。
　　陈程若有所思：“叶泠，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孩子了吧？”
　　叶泠眨眨眼，一瞬间回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抬头看着半坐在化妆台上的陈程。
　　叶泠：“我有吗？”
　　“你这眼神不对劲，”陈程说道，“你俩没见过几回啊，你不会是网恋了吧？”
　　叶泠听见他这不搭噶的话，不想理他，随手拿了个梳子就往他身上扔去：“长点脑子吧，算我求你了。”
　　陈程本来是开玩笑，结果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他刨根问底地追着叶泠：“别啊，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真看上人家小孩儿了？你要是的话我以后多给你接点跟林榭相关的工作啊，给你机会培养感情。”
　　陈程：“我还是头一次见工作狂对一个人动心的，难得看上一个人，叶哥啊，别放过他！我给你助攻啊！”
　　回答陈程的是一个扔到他脸上的抱枕，叶泠站起身来赶通告去了。
　　陈程八卦之心不死，但是一直没问到答案，憋得难受。
　　·
　　下车后跟闻导说了两句话，叶泠多走了两步才看见被旁边车子挡着的林榭。
　　小孩儿戴着黑色口罩，头发乱乱的，一看就是自己随便抓了两下，顺毛碎发刘海显得脸更小了，看上去跟刚成年似的。
　　还拎着两个蓝色大塑料袋，里面好像是竹筒和芭蕉，坠得袋子都快要破了。
　　叶泠看着他在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身子轻微后仰，眼神里满是惊诧，似乎见到自己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叶泠一想就明白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也会来。
　　这就很有趣了。
　　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才接的通告，叶泠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真是想多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丝毫不显，还是一如既往地跟闻导聊天。
　　当对方问起林榭的时候，叶泠想了一下，说：“算是陌生人吧，没怎么聊过。”
　　但是见过，也接触过。
　　后来关注过。
　　知道了些事情，不知道的也很多，这一次之后可能会更了解一些。
　　也可能会变得不是那么陌生。
　　·
　　叶泠看到林榭僵在原地的样子，不指望他能走过来跟自己打招呼了，准备自己过去。
　　他等围在身边的人都散去，助理也拎着自己的东西先进去整理，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叶泠抬起脚朝林榭的位置走去。
　　其实也不远，只是五六米的距离，没几步就能过去。
　　叶泠看到林榭藏在口罩后的耳朵变得通红，随着自己的接近，他似乎更紧张了，不住地攥着两只手里的袋子，眼睛慌张到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叶泠以为他会一直逃避着，不与自己的眼神相触，却没想到，某一时刻林榭突然扫视过来，然后就再也没有错开。
　　反而以一种很开心的状态盯着自己瞧，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叶泠噙着笑意，慢慢地向他走近。
　　林榭后退了一步，叶泠挑眉，随即便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头，眼里满是懊恼之意，似乎在责怪自己。
　　叶泠觉得这小孩儿实在是可爱，什么都写在眼睛里。紧张、慌乱、期待、困惑、羞恼……不必看到表情，单那双眼睛，就已经能说会道了。
　　他的笑容逐渐加深，两三步之后，刹那间便到了林榭身边。
　　·
　　两人相距有半米，叶泠停下了，防止林榭因为过近的距离而感到不自在。
　　叶泠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温声说道：“怎么拎了这么多？”
　　说话间，他伸出手，想拿过来一袋子帮忙拎着。
　　林榭压抑住自己想转身就跑的冲动，身子一侧，避开了叶泠的手。
　　叶泠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他疑惑道：“嗯？”
　　林榭想把口罩扯开，这样子跟人说话很不礼貌，尤其对方还是自己最爱的那个本命。
　　不知是手里的东西太沉，还是他太过紧张，僵硬的肢体完全抬不起来，他努力了两回还是不行。
　　无奈地放弃了，林榭闷闷地答道：“不，不用你拎……”
　　藏在口罩里的声音喑哑干涩，完全不复他平日里的清脆通透，带着些焦灼和紧绷。
　　叶泠：“不沉吗？”
　　林榭：“……不……”
　　他已经没有了直视叶泠的狗胆，自从叶泠靠近以后，林榭便低着头，垂下的睫毛遮掩了他眼中的慌乱，他盯着灰色的水泥地，看着地上的石砾和蚂蚁。
　　心里祈祷着叶泠赶紧离开，他想找个地方捂着脸滚两滚。
　　一方面是为自己的表现感到不好意思。
　　一方面是庆贺自己居然能离叶泠这么近！还可以说话！
　　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他的脑子里都是一滩水，晃晃能直接怼成浆糊的那种。
　　简称，已经废了。
　　叶泠没有感受到少年的祈求，他反而歪着头往下，试图从下面看林榭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林榭没想到叶泠居然弯着腰歪着头出现在他看着地面的视线里，吓了一跳。
　　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你……”
　　说完这个字就又卡着了，林榭蹙着眉头，不知所措。
　　叶泠直起身子，问他：“我很可怕吗？”
　　“啊？”林榭被这个问题惊着了，他慌乱解释，“不是，没有，我就是，我……”
　　那双眼睛如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呆萌迷茫又无助。
　　叶泠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一样，明知道对方会这样紧张，还是忍不住逗他。
　　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强硬地从林榭手中扯过了一袋东西，自己拎着。
　　林榭想躲，却被他拽着手腕，叶泠轻巧用力，另一只手拽着袋子便拉了过来。稍后，他松开了林榭的手腕。
　　少年赶忙把右手藏到身后，叶泠的温度似乎还留在自己的手上，温暖，炽热，触感细腻。
　　林榭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麻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儿子可能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你再生一个吧！！！！！
　　我这辈子都不洗手洗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
　　·
　　叶泠没想到不过是这样一个动作，眼前的少年便如此震惊，眼睛瞪大瞳孔不住颤动，不可思议中还带着点欣喜。
　　他这下算是真的明白了，很久之前林榭的经纪人小胖说的“叶老师真的很抱歉，林榭不是对您不满而是很尊敬很喜欢您，所以才会不知所措”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喜欢吧，这是把自己当做是神了吧？
　　见一面实属难得，近一点半生有幸，碰触了就是一生无憾。
　　此刻死了也值了。
　　叶泠从林榭逐渐变化的眼神里，读取到了以上信息。
　　他无奈地笑了，是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么单纯的小孩儿。
　　这二十一年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象牙塔里的乖巧孩子吗？能养出这样孩子的家庭，氛围也是格外温馨和洽吧？
　　叶泠看着林榭，忍不住地摸摸他的头：“你怎么看着这么乖啊？”
　　很好欺负的样子。
　　林榭在这个动作下，脑子里已经炸开了花，叶泠这句半无奈半感叹的话语配合这个杀伤力极强的动作，那简直是所有追星少年少女们的终极梦想啊！
　　谁不想被自己的本命这样摸头啊！
　　谁不想被自己的本命这样夸奖啊！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被我摊上了啊？我不会用完了这辈子的运气吧？林榭在心里感动到泪流不止，我真的觉得人生圆满了，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回想这一天，都会给我无尽的勇气。
　　我爱你一辈子啊哥哥！
　　啊啊啊啊啊爱豆真帅真温柔啊啊啊啊啊我语文好差啊我想不出来词汇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恨！
　　呜。

　　行吧

　　偏僻的地方，没有大城市里人多，却也有看见叶泠过于清隽俊逸的容貌而感到好奇的遛弯群众。
　　叶泠扭头看了一眼，有三两个人在不远处望着这边交头接耳，还指指点点的，可能是在探讨他们两个是谁，会不会是明星。
　　也可能是看见还不错的后生，想介绍家里的姑娘当对象。
　　叶泠再看傻成一座雕塑的林榭。
　　叶泠：“先进去吧？”
　　林榭：“啊？”
　　叶泠长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