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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有星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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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抽动,在对方丢掉烟头凑近自己的时候,边星云忘了躲。
边星云十分深刻地记得他和明天的初吻。
有个蝉鸣喧嚣的午间,水泥大院儿里只有边星云一个人摇着自行车脚踏板,上着脱落的链条。天气很热,边星云很认真,没有注意到旁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我看见你姐姐mua~亲了明天。”
摇着脚踏板的动作截然而止。边星云抬头,额头上的汗滚过眉峰眼皮,砸进眼里,眼睛会尝味儿的话,肯定觉着咸了,齁得眼疼。于是看见的陈落石自带光晕,挺拔修长的身形装模作样地靠着墙,招摇又装逼。可凌乱的头发和下巴青色的胡渣出卖了这个人最近在网吧里又过着怎样昼夜不分的生活。
这时的陈落石辍了学,开了家自己的网吧。边星云升了高中,和陈落石友好交往已经四年。
冰凉的矿泉水贴上边星云的额头,他一言不发不发接过,拧开就喝。
“你就这反应呀?”对方问。
边星云面无表情,忍住了没给白眼,“那你要我什么反应。”
“我以为你至少要气得把自己车砸了。”
“我有病?”
陈落石耸肩,笑得乐不可支,“还不轻。”
这时的边星云没控制住,给了陈落石一个大大的白眼。任陈落石自个儿在旁边乐呵,边星云又认认真真上起了链条。
边星云不理,自个儿笑得就没劲了,陈落石对着太阳公公深深叹了口气,“唉,挺好的,弟呀,你这样做是对的。”
不去听,不去看,也不去争取,这样,是对的。边星云知道。可当天晚上,边星云还是犯了错误。
第 8 章
掐着八点回家的边星云推开家门才发现自个儿爸妈都不在,早知道这,他就该在外多逍遥会儿晚点回家了。再看没有开灯的客厅里,电视机画面映射下有依偎着的两个人影,边星云心里咯噔一下,早知道这,他就该不回家。
见边星云回来了,边月牙微微红着脸从沙发站起,“回来啦?爸妈临时有个手术,厨房留了饭的,我给你端出来。”
说完就进了厨房,在步惊云大喊孔慈的客厅里留下了边星云和明天两个人。
明天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边星云,电视光源诡异,也瞧不出对方表情的难看。
“你不坐呀?”明天先打破了沉默。
边星云抿抿嘴,抱着篮球走向自己房间,“我先去洗澡。”
“你还是先吃饭吧,你姐都给你端去了。”
没有理会明天的话,边星云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筋疲力竭地刚想回答待会儿再说,汗津津的胳膊已经被人拽住。
距离近了,边星云身上的汗味烟味一股脑地涌进明天鼻间。
边星云不抽烟。
“你和陈落石出去的?”明天的神情一刹那就变了,眼神凌厉,毫不温和。
“啧,你干嘛?松手。”边星云已经觉得足够烦躁,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更让他难以抑制的语气激烈起来。
可明天丝毫不松劲,反拽得更紧,“你怎么不听劝?”
“姓明的,我他妈是你儿子呀要你管?”又来了,那种好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自己当姐夫看了,怀里的篮球被边星云狠拍在地,跳动之间好像砸上了哪里的柜门。
端着晚饭出来的边月牙看见的就是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场面,“你们干嘛呀?”
气氛紧张,僵持,眼对着眼,谁也没说话,直到边月牙上前一步,试图分开两人。明天先松开了手,转头冲向边月牙的神情缓和,“没什么,闹着玩儿呢。”
“……我累了,先睡了。”看着变脸如变天的人,边星云没有打算拆他的台,只是冷着声音狠狠关上了门。
黑漆漆的房间特别好,什么都看不见,烦心的东西全他妈看不见。退了那么两步,边星云准确地倒在自个儿床上。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他们在对话,声音好低,听不清。
在说什么呢?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还是你知不知道边星云也喜欢你呀,就像个傻逼一样的喜欢着明天你……
一通瞎想,边星云突然觉得难过了。他打了一下午的球,累得自己当机在球场,除了困什么也不觉得。现在就这么一作,心里还是晓得难过起来了。
摸了摸眼角,手指一搓,边星云宽了心,我操,其实我真挺坚强的呀。然后就又咧嘴笑,自个儿都觉得自己可爱又可怜起来了。
门这时吱呀而开,明亮的光线稍稍照了进来,又被关在了门外。
边星云一瞬僵硬在床上,是谁呢,他姐?还是明天?
扑通扑通的心跳激烈起来,直窜上喉咙眼儿,胸膛有团火,烧得边星云眼眶发热,呼吸渐重,然后对方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星云……”
几乎就在分辨出来人的那一刻,边星云从床上跳起,猛地扑向那个人。
明天被边星云狠狠抱住,看不清事物的黑暗里,触感嗅觉变得格外灵敏,对方的气息那么准确完全地裹住了自己。
来不及意外,已经被更意外的握住后脖颈,持平的身高线让对方毫不费力地贴了过来。
特别柔软让人心跳的触感,边星云想了又想的画面,此刻成了真。他激动的颤栗不止,压着明天的嘴唇轻磨,有点笨拙,十分小心,其实急切……
接着小心翼翼地探了一点舌尖,舔了舔,在气息更加深重的时候,从润开的缝隙中探入……只有粗重的呼吸,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挣扎,甚至也环上了边星云的腰。
明天配合他,口舌纠缠,身体相贴,那地方在□□的厮磨。
直至欲望抬头,先推开的,是边星云。
边星云摸着额头,“……不好意思,我和陈落石还喝了点酒。”
一点点沉默后,“……嗯,这样啊。”
和先前一样的,门吱呀而开,明亮的光线稍稍照了进来,又被关在了门外。
随着脚步声远去,边星云先是捂住了眼睛,然后失去力量似的蹲了下来,感受到自个儿掌心的湿润,边星云颤声低骂完蛋,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坚强。
那就是边星云的初吻,冲动,笨拙,羞耻。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多数人的初吻都这样。可并不是多数回味起来都觉着这样难过,初吻的味道一般都甜,但边星云那个跟药酒里掺了黄莲似得,回味挺悠长,却实在苦得要命。
修车铺老板很明显是个接吻好手了。
握住边星云脖颈的拇指温柔的调戏着他的脖子,嘴唇相碰及分离,紧接着又贴合,愉悦戏弄,撬开嘴后,舌头像条活鱼,游弋着,翻腾着……
还真是有这样的人的,光是亲吻就能让人□□,虽不相爱,但十分快乐。
边星云被压上发烫的车门,阳光灼过他闭合的眼皮,眼前发红。脑子是飘忽的,T恤被掀到胸膛以上,粗糙的手掌滑过他□□紧致的肌肤,钻进牛仔裤,然后握住了……
“住手!”
明天惊叫出声,一身大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身旁传来牙齿里挤出的呜呜声,明天侧过脸,是大白狗屈着身体,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戒备地冲着自个儿。
正看着白狗的架势发愣,妇人拿着一罐冻过的啤酒递到明天跟前。
“哟,做噩梦啦?”
接过啤酒,明天懵懵地点头。他等边星云回来,等到都在老爷子的躺椅上睡着了。水泥大院儿笼罩在橙红的光线里,能从院里看得见的院外马路上,是老爷子背着鱼竿往家走的样子。
“要不你给你弟打个电话吧。”妇人在旁边说到。
下意识就把手伸到裤子里摸手机,可摸到手机的时候,明天摇了头,“还是算了,他应该快回来了。”
手指撬开啤酒,冰凉的液体滚进喉咙,精神都是一震,灌醒了朦胧的脑子,连同刚刚梦见的边星云拿着刀,满身是血地站在血泊的画面,洗得也都是一干二净。
老爷子踏进院子的时候,远处传来车子的轰鸣声,声音不像边星云那辆雪铁龙,却还是让明天伸长了脖子去看。
小学课本里有那么一篇《火烧云》,写着: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好像是天边着了火。
此刻明天的眼里就映着天边着了火的云,黑色的老旧越野车气势浩荡地开在田野上,慢慢开进这宽敞的水泥院儿里。然后车上下来一个人,感觉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了很久,这人张口就是埋怨,可因为语气里有着笑意,听在耳里觉得纯粹在撒娇。
“唉,可累死了,终于回来了!明天,想我了吗?”
第 9 章
酸菜焖草鱼,酸菜是妇人自家腌的,鱼是下午老爷子刚钓回来明天给剖的。边星云咬着筷子说,“幸好我买了只鸭子回来,不然感觉自个儿像吃白食的。”
“哪儿的话,你们是客嘞。”妇人笑着挪开椅子坐下来。
桌子摆在水泥院儿里,大白狗卧在桌子附近仰着头垂涎欲滴,乡间自然风就这么吹着 ,蛙叫蝉鸣都是这餐夜饭的背景音。
边星云吃着鱼肉,T恤撩到胸膛口,地道的二流子架势。手里的杯子和老爷子的碰在一起,赞叹起阿姨鱼做得好。
明天自个儿喝着下午没有喝完的那半罐啤酒,伸手就把边星云的T恤给撩了下来。
边星云微微一个瞪眼,“热。”
“白酒喝着能不热?”明天视若无睹啃起鸭腿。
“那我撩着怎么了?”
“你以为自己家呢。”
“又没有女孩子!”
“李阿姨不是女孩子呀?”
“……”边星云被堵住了嘴,一旁李阿姨给逗红了脸,“我这大把年纪还女孩子哟,看你们跟自家儿子一样的,脱了都没个啥。”
撇了撇嘴,又理了理衣服,边星云故作不情愿的样子,“唉,那我还是放下来吧,毕竟阿姨是女孩子。”
这诓人的把戏,放在中老年女性身上,总能让对方脸上开了花。李阿姨鱼肉夹进边星云碗里,“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嘞,哥哥是怕你着凉呢。”
兄弟?边星云瞥向明天,这人神色如常。
一旁干喝着酒就花生米的老爷子开口说话了,“酒是暖身的,哪能那么容易着凉。”
这是怕边星云不陪他喝酒了。好酒的老头儿都这样,喜欢人陪着碰杯子,不吹牛逼不吃大鱼大肉,光听杯子碰在一起,嚼个花生米那都香到了天上。
和陈落石成天凑一块儿的时候,陈落石就天天这么陪自家外公的,那时候起,边星云跟着学到了怎么讨老头儿的欢心。
所以现在看老头儿略急,连忙附和,“那是,白酒暖身,出一身大汗还能帮人体排出多余的毒素呢,叔,咱俩多来点儿?”
说完拎起脚前的白酒壶又给老爷子和自个儿的杯子斟了个满。
明天看着这架势,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
李阿姨看着俩人高兴的样子,也跟着开心,无条件纵容了老头儿今儿喝了过量的酒。
几人聊过了这山里的风土人情,自家子女的琐事,家里大白狗的萌态糗行,难免话题会落到边星云和明天身上。
“小伙子你叫李佳,那你哥叫什么呀?”对上李阿姨亮晶晶的眼,边星云才记起自个儿订这住宿的时候,用得就是李佳的网上账号和姓名。
没有去注意明天这时候的诧异目光,边星云想也不想地就答了,“他叫李好。”
“嘶,这名儿……”老爷子喃喃,忍不住笑。
明天瞪边星云,恨恨地,我特么还再见呢。
“哈哈,挺好的,都挺好的。”李阿姨把一大块骨头丢到大白狗跟前,白狗利落衔住骨头,吞进嘴里,牙齿咬得咵咵作响。
一顿饭吃得热闹安逸,边星云和老爷子喝到最后,眼睛都闪闪发亮。明天帮着阿姨收拾碗筷,再回到院子里时,边星云脑袋趴在桌子上,双眼发着光地看他。
“李好哥,你好呀……”声音发嗲,笑得也很白痴。
边星云的酒量到了哪儿,明天是看出来了。
走到醉汉跟前,明天蹲下来和他平视,只手在他面前轻晃,“嘿,还能走不?”
“唔……去哪儿?”
“卧室。”
边星云眼珠子一转,“那我不能!”
“那你能走到哪儿?”明天心里好笑。
“走不了了。”边星云瘪嘴,“看见你……我就走不动道。”
蝉鸣蛙叫特别的吵闹,李阿姨在厨房里洗碗,老爷子正在屋里收着板凳,院子里只有边星云和自个儿,外加一条听不懂情话的大白狗。
明天没有觉得眼前这小子欠揍,没有觉得生气,也没有惶恐害怕,甚至意外发觉这居然是这两天以来自己和边星云对眼对得最心平气和的时候。
总说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这么一双友好又坦诚,漂亮又可怜的眼睛,明天看着就懂了,心也软了。
“那我背你。”四个字温温柔柔的如同夜风搔在脸上,边星云笑了。脑袋从桌上抬起,双手往前一伸,明天握住他,往自个儿身上带了一带。
“我上回背你,还是初三的时候吧。”
“嗯。”边星云在他背上点点头。
“你记得?”
“你都记得呢,我肯定记着……”边星云的声音轻了下去。
明天轻笑,来到了楼梯口,李阿姨看这架势,正准备过来扶把手,明天摇了摇头,压着声音,“我背得起。”
然后轻轻掂了掂背上的人,一步一阶的往卧室里走。
按理说,一米八的男的哪里轻得了,何况这小子平时好运动,身上肌肉应该不少。可明天居然勉强背得动。原以为最后顶多扶着人进去,这人上了背,才知道比看着要轻一些。等到把人放倒在床上,没来得及开灯的卧室里,明天借着走廊光线看着这人的脸,隐约觉着轮廓看起来明晰轻减了不少,
“啧,一顿鸡鸭鱼肉倒把你吃瘦了?”明天郁闷,手不由就摸上边星云热到发烫的脸。
“要不要开空调?”脸上热度明显高过了手心。
“唔……”边星云囫囵哼哼一声,明天当他回答了。
窗户关严实,滴滴响了两声,空调开始运作。躺在床上的人开始不安分地翻滚,扯着T恤叫唤热啊热。
床前冷眼看他跟灌了□□似得撒泼的明天忍不住轻骂,“记不住教训,白痴。”
从洗手间弄湿了一块毛巾盖在了边星云脸上,堵住了嗷嗷乱叫的声音,明天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边星云,这都第几次了你说说……”
和陈落石混在一起的那两年,边星云喝醉的次数挺多。每次一身酒气人事不省的时候,倒始终知道避免挨骂不能回家。于是就径直往家对面的那家人走,咚咚咚直接上脚的几下,吵得明天深夜迷糊着打开门,脚下一重,瘫着个边星云在脚上。
第 10 章
黑色老旧越野在晨曦的时候离开,边星云选了省道,今天最远大概能走到红原县 。
副驾驶上明天红着一双眼,“宿醉第二天就开长途,你真不怕出事儿?”
尽管脑袋还真有点疼,可边星云很是心平气和,“时间又不等人,我还要赶在你婚礼前把你送回去不是。”
明天噤声,昨晚照顾边星云到半夜,心身俱疲。人刚刚躺下来,却接到了一通电话。如今空空的裤包里什么都没有,手机一早被丢在了不知道哪家人的水稻田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眼前猝然出现边月牙苍白的脸,瞪圆着眼睛,声音由小见大的喊着救命。
“啊啊啊啊!!!”
一声颤栗地长吼让边星云慌忙刹住了车,侧身看着惊醒的人。
“怎么了?做噩梦了?”
空调大开的车内明天满脸的汗,意识到只是个梦后,依旧慌张无措。明天愣愣地看向边星云,“我梦到你姐,梦到她……死了……”
边星云听完眼睛先弯了,勾嘴就是一笑,“想她了?只是个梦而已,你别怕。”然后坐直身体,重新点火给油。
“有吃的和水,你补充点体力吧。人只要吃东西就不会再想着烦心事儿了。”
边星云这么说着,迎着朝阳的一张脸镀着薄薄一层金光,锁着前路的眼睛都熠熠生辉的样子。捂住微微抽痛的胃,明天听话地从后座翻出一瓶水来。
拧开盖子仰头大喝的时候,车厢里响起吉他的优缓浅吟。只是个前奏,女声开口明天就听出这是陈洁灵翻唱的《结他低泣时》。
“我从地摊上淘回来的碟,都是老曲子,不过我听不懂粤语,这唱得几个意思?”边星云问他。
嗓子润得舒畅许多的明天咂了咂嘴,可心里那股后怕是越来越强烈。冷着眼睛盯着前方平坦的公路失了焦,陈洁灵的声音深情里带着克制,明天深呼一口气,干脆跟着哼哼了起来:
Oh……我在笑我似个笑话
一生都追踪空气
Oh……我也说过休息放弃吧
但实在舍不得你只好衷心讲一句
我只盼你一生快乐没憾没泪痕伴你
……
车厢内就这么缓缓流淌着吉他、陈洁灵和明天悠扬的跟唱。边星云专注开车专注听。撒谎了,这是他买碟时,唯一看中的一首。
从大学室友那里听来这首歌的时候,就抱着室友的手机反复听了一个下午。歌词曲子都太传神,边星云听着就自己把自己感动到了。甚至为这好好学习了一段时间粤语,只是想把这歌唱得标准些,也不指望唱给谁听。大学的时候,他和明天几乎是分道扬镳,阳光独木各走各的。他都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还会有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
真是神奇了,现在明天就坐在他旁边,驾轻就熟地唱着这首歌。边星云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紧抿住了嘴,忍得辛苦,生怕一个控制不住,说出什么发疯的话来。然而直到“如果未嫌弃,我即奔近你”末尾这一句唱出,有些崩溃的边星云还是不打招呼地刹住了车。
身体惯性一个前倾,矿泉水洒了一身,明天掸了掸裤子上的水,无语地看向边星云。
“你尿急吗 ?”
边星云抹了把脸,露出有点累的那么一个笑,他问,“唉?你抽烟吗?”
明天不抽。初三的时候他和边星云一起学过这玩意儿。他记得两人躲在大院的小花园里,那里有两排堆着杂物的平房,在平房狭窄的间隙里,摆着院儿里老人为自己准备好的一副棺材。他俩就缩在棺材后面,任谁都不可能找得到的地界儿。
偷偷摸摸,又正儿八经地点燃了两根烟。边星云咬住一根,又喂给明天一根。两人一个对眼,郑重的同时深吸,然后,如遭晴天霹雳地同时狂咳出声,呸呸地吐着口水。
太过呛人的烟味让边星云弯腰趴地,“我操,咳……太,太呛人了!”眼泪鼻涕就那么流着,说话的时候烟雾还在从鼻子嘴里喷薄而出。
明天瞧着对方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烟又趁机跑回喉咙,直让人咳了个半死。
那是明天有生以来仅有一次的吸烟,他和边星云都赌咒再不会碰那玩意儿了。抽着并不爽,也不是人人叼着烟都能像陈浩南一样帅。
但现在边星云从裤包里掏出了一包兰州,抽出一根咬住,蓝色透明的三块钱打火机咵嚓点燃,边星云垂下的眼帘,只手捂住火苗的架势看着那样的老练。
“什么……咳,什么时候学会的?”明天询问,张口不晓得为什么走了音。
边星云腮边收紧,深深吸了一口。仰起头,闭眼那么两秒,烟雾缓缓从鼻间喷出,缠缠绕绕,遮住了边星云半张的脸。
“昨天哦。”边星云答。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抽这个了。”
“嗯……就觉得……人生还是要多尝试些东西得好。”
“是吗?”
“是呀。”
十分平静的对话,可听进心里去,莫名觉得剑拨弩张。明天闻着烟味儿,看着边星云沉醉的样子就觉得烦躁。想打开车窗,想夺过对方手里的烟,想把这人丢出去。
一天时间而已,他已经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在昨天以前,他俩都不擅长的事情。
“天哥?”边星云睁开了眼喊他。
“嗯?”明天偏过了头对着车窗,大概是为了压抑什么。
“我昨天……和别人接吻了。”
透过车窗是路边紧靠生长的树木,绿成一片,明天呆呆地看着它们,看不见车窗上映出自己一双瞳孔放大发了红的眼。
边星云说:“对方是个男的。”
夜晚在山坡风凉的修车铺,林海等来了下班后警服都没来得及脱的泽仁。
看对方朝自己走来却跟夜色容成了差不多一个样,林海笑着,想到了最近这人肯定又是在外面东奔西跑,外勤忙不停。
烟头红色的光明明灭灭,泽仁走近了他,制服纽扣开到胸膛露出蜜色的肌肤,警帽拿在手里,凉风撩乱他额前见长的头发,还在气喘吁吁。
林海眯了眯眼,“你又走着上来的?”
泽仁笑笑,“下班了嘛,警车不能乱开的。”
林海又垂下了眼,不管他以多傻逼的眼神去看扎西,对方都会不以为然。老实得跟那万吉似得。万吉,泽仁曾经抱来给他的狗。永远定点吃饭槽里的剩饭,从不在外瞎晃,林海溜它它才会跟着走,不让它进屋就不进,让看大门撒泡尿都在跟前……
怎么就突然想到万吉了呢,林海把烟头杵在墙上摁灭,眼睛看向了树下辨不清楚的雪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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