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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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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凡,我找到了,而且不算太晚。
  
  第60章 番外四 《假如费原没有打我》
  
  跟相亲对象吃完饭才八点,看个电影再回家的话时间刚刚好。俩人到了电影院研究了下,然后买了最新的爱情片的票。
  “邱先生,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女生问道。
  “我什么都看,毕竟什么类型的都有好片子。”邱骆岷微微笑着,“对了,别叫我邱先生了,叫我名字就行。我去买饮料,你在入口那儿等我,别让人挤到。”
  买饮料和爆米花的队伍排得很长,邱骆岷等了半天,电影都快开场了。其实他很想回家睡觉,因为昨晚工作到三点才睡。
  但是他必须认真相亲,因为这个女生是费原给介绍的。
  买好饮料过去,他递给对方一杯,随口问:“荆小姐,你们这行应该很忙吧,总觉得连假期都没有。”
  荆菁回答:“你也叫我名字就行,其实我的工作现在还好,之前做总助的时候会比较忙,现在升职了就在公司的时间比较多。”
  说着电影要开场了,人们陆陆续续往里进,他们的位置稍微靠后,不过看得很清楚。上座率一般,周围有些空位,邱骆岷坐好后把手机调了振动,然后喝了口饮料。
  等灯光一关,四周变黑,邱骆岷又有些昏昏欲睡。
  意识渐渐模糊,大屏幕里传出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邱骆岷换了个姿势,想睡得舒服点儿。
  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在相亲约会,不能这么没素质。
  周围又渐渐有了声音,嘈杂又热闹,意识也开始恢复,他悄悄掐了把大腿,在痛觉中睁开了眼。四周亮堂堂的,左边是窗户,蓝色窗帘被吹得飘着,前面是桌椅,放着书本挂着书包。
  值日生在讲台擦黑板,上节课的化学公式还没擦完,有人在过道那边聊天,有人走来走去打闹。他趴下又起来,重复了三回,全是这场景。
  妈的,没道理掐大腿还醒不了啊?他又不是路柯桐!
  总不能是……时光倒流了吧?
  “你确定是他么?看他平时就知道学习,感觉不像啊。”
  “就是他,之前不就有人说见过么。那么晚从夜总会出来,八成就是在那儿当少爷来着,你说他是单纯为了钱,还是真喜欢男的啊?”
  “你自己问问他呗,没准儿同班同学能打折呢。”
  邱骆岷咽了下口水,这话他听过,这是说沈多意的。他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多意当时在走廊的栏杆那儿发呆。
  果不其然,一出后门就看见了那个清瘦的背影,他慢慢靠近,然后在旁边站好。“沈……”后面的话还没说,他瞥见了隔壁班正往这儿走的人。
  那年开他瓢的费原。
  沈多意听见动静,问:“有事儿?”
  邱骆岷僵硬地笑笑:“没有,下节数学课是不是讲卷子啊?”
  沈多意就回了一个字,“嗯。”
  “看风景呢,中午吃什么?”费原过来了,在另一边站着,顺便看了邱骆岷一眼。邱骆岷浑身的毛孔都闭合了,一级戒备状态,打招呼说:“你好,我是邱骆岷,你是一班的费原吧?”
  费原点点头:“你好。”
  沈多意和费原在那儿说话,没他什么事儿,他转身回教室,步伐轻飘飘的,人生百态,他总算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被开两次瓢。
  “我操。”邱骆岷一个激灵,感觉不太对头。
  他没撩沈多意,所以费原没揍他。
  费原没揍他,所以费原就不会被开除。
  费原不会被开除,所以费原就不会转学。
  费原不会转学,那路柯桐怎么办?
  邱骆岷慌了,站在门口定着,他细细地琢磨,脑袋重要还是哥们儿的终身幸福重要?怎么想都是脑袋重要啊!
  下午放学回家,在家门口碰见了路柯桐,邱骆岷内心愧疚,像见了债主,说:“路路,你怎么来了?”
  路柯桐背着书包,薅着书包带儿,等开门了自然地进去换拖鞋,回答:“不是说好一块儿打游戏么,你成天撒什么癔症呢,看来今天我得赢。”
  俩人进了游戏房,在地上坐着玩儿,邱骆岷心神不定,觉得自己亏欠了路柯桐,没几下就被干死了。路柯桐下楼拿吃的,然后撕开一包薯条吃起来,说:“邱儿,你怎么了?你再这样我就写作业去了。”
  邱骆岷抓住路柯桐的手,问:“路,你想早恋么?你要实在是想,我努努力可能还来得及。”
  “什么意思,我想早恋你就努努力?跟你恋啊?”路柯桐抽出手接着吃,掉了一地的渣儿,“高一的都比我大,我不喜欢姐弟恋,再说了,说好一起考清华,你怎么撺掇我搞对象呢。”
  邱骆岷急死了,旁敲侧击:“路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喜欢的是男的。”
  路柯桐都懒得用手了,直接拿袋子往嘴里倒,然后含着满嘴薯条说:“我喜欢男的?你怎么张嘴就污蔑人呢?我连我爸都不喜欢,我喜欢什么男的?”
  邱骆岷虽然没被开瓢,但是头疼劲儿丝毫不减。他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下,继续努力道:“你不是喜欢踢球么,我有个同学踢球也不错,周末去球场一起玩儿吧,介绍你们认识下。”
  路柯桐想都没想:“不用,周末我们班男生早约好了。”
  “那行吧……”邱骆岷放弃了,事到如今,静观其变吧。
  从那天后,生活完全发生了变化,虽然对不起路柯桐,但是漫步在走廊没有被开瓢的回忆,坐在教室也不会被沈多意嫌弃,偶尔碰见费原还能聊两句。
  大概过了半个月,有天午休的时候,邱骆岷收到了一条信息,路柯桐发来的。
  信息说:邱儿,我可能要早恋了。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邱骆岷的指尖都在颤抖,他一刻没停,马上打回去。等路柯桐一接通,他尽量保持着镇静,问:“路路,你要早恋是什么意思?”
  “邱儿,你之前好像说对了,我好像真喜欢男的!”路柯桐的语气还挺兴奋。
  邱骆岷紧张地问:“那你要和谁早恋啊?”
  路柯桐回答:“你不认识,其实这事儿挺复杂,改天见面详细说吧!”
  邱骆岷挂了电话就去学校食堂买了个大甜筒,买完走到隔壁班后门喊费原,等费原出来了,他把甜筒递过去,说:“费原,我请客。”
  费原一口下去半拉,问:“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媳妇儿要跟别人早恋了。
  “那什么,我有个哥们儿人不错,球踢得也挺好,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邱骆岷扶着栏杆有点儿腿软,“尽快吧……越快越好……”
  费原已经吃完了:“行啊,我没问题。”
  邱骆岷内心惴惴的过了一礼拜,生怕这一礼拜里路柯桐就跟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他起了个大早,直接去路柯桐家堵人,说什么也得让路柯桐和费原见了面。
  “阿姨,路路起床了么?”
  温凝开的门,看样子是要出去,手上还拎着保温桶,表情也不好。邱骆岷心里咯噔一下,但是算了算感觉不对,他记得温老去世没这么早啊!
  温凝说:“邱儿,路路住院了,你们约好出去玩儿吗?”
  “没有没有,我直接过来的。”邱骆岷内心恍惚,不记得路柯桐还住过院,急切地问:“他怎么了?那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司机一直等着,他和温凝一起上了车,温凝不住叹气,好像有些难以启齿。邱骆岷从时光倒流以来就没过过舒坦日子,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逆天改命了,得遭报应。
  到了医院,路若培阴沉着脸坐在病床边上,他过去问好,问完看向躺着的路柯桐,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路路,你不会是……”
  头上缠着纱布的路柯桐哼哼一声:“邱儿,我被开瓢了,你得给我报仇。”
  这也太他妈错爱一生了吧!
  事情起因还没弄清楚,路若培那么严肃所以他也不敢问,温凝给路柯桐喂汤喝,他在边上就干坐着遐想。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护士通知有人来探病。
  门打开,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是路柯桐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路先生抱歉,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责,我把动手的学生带来了,让他跟路柯桐同学再道个歉。”
  路若培说:“他们是放学后在操场出的事儿,各有责任,这点我们理解。”
  教导主任忙点头,然后拉出后面的学生,让他给路柯桐道歉。邱骆岷看着那人,差点儿没叫出声,妈的!为什么又跟汪昊延有关系了?!
  汪昊延显然不太服气,说:“学长,对不起。”
  主任打圆场:“要不咱们出去,让他们自己聊聊,毕竟都是孩子,一时冲动而已。”
  大人们都走了,路柯桐怕再挨揍就拉着邱骆岷,邱骆岷守在床边真糟心,也不好意思看汪昊延。汪昊延也不叫学长了,走近了看看路柯桐的脑袋。
  “路柯桐,你知道我过来之前在哪儿么,我在跟我们简辛吃早点,你就别折腾了,早点儿换个人追爱去吧,再骚扰简辛,我还揍你。”
  邱骆岷两眼一瞪,压低声音说:“你说的早恋是跟简辛?你他妈大方向搞错了啊!”
  路柯桐眼眶含泪,往被子里一出溜,他开始就是想气路若培,可是后来一起踢球的时候就觉得简辛人又好又甜,他就觉得做好朋友也值得,气不气路若培倒不重要了。
  等汪昊延走了,邱骆岷自言自语:“都怪我。”
  “关你屁事儿。”路柯桐又钻出来,“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喜欢和简辛一起玩儿,纯纯的那种,可是简辛那天迷眼了,我就给他吹吹,我没吹两口呢直接被打昏迷了。”
  邱骆岷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先养伤吧。”路柯桐眼神空洞,“我这么虚荣的人还怎么回学校啊,不得被笑话死啊,以后走在操场就会想起被开瓢的经历,我基本已经告别足坛了。”
  “那也不一定。”邱骆岷心脏狂跳,“你可以转学啊。”
  一个月后,路柯桐光荣转学了,他站在班级门口整理仪容仪表,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去,站上讲台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姓路,路柯桐,因为我五行缺木。”说完看向班主任,有力地问:“老师,我坐哪儿!”
  “那列最后有个空位,你去坐吧。”
  路柯桐还没动,顺着方向望过去,看见了最后的位子,顺便看见了他的前桌。谁知一只脚刚迈下去,前桌的帅哥站起来说:“让他坐我这儿吧,他坐后面看不见。”
  路柯桐满脸通红,忘记了是在讲台上,当即大声回道:“我能看见!我不矮!”
  台下一阵哄笑,帅哥也笑着挪到了后面,他攥着书包带儿走下去,脸越来越烫,到了位子上,他坐下又转身,问:“你们学校有篮球队么?我下学期就进!”
  帅哥问:“你有一米八五么?得差十厘米吧?”
  “九厘米!我每天都量!”路柯桐又开始生气了,路若培给他转的这是什么班,为什么没转去邱骆岷的班,他垂眼一看,帅哥的书上写着“费原”,他暗暗记住了。
  课间,邱骆岷过来了,嘘寒问暖,最后终于秃噜了重点,揽着路柯桐小声问:“路路,你认识费原了吧?他就是我说要介绍给你的朋友,你觉得他怎么样?”
  路柯桐脖子一梗:“拉倒吧,当着全班的面儿说我矮,就是个帅,什么素质都没有。”
  邱骆岷不知道后续会怎样,但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坎儿,试探着问:“你还想气你爸么?会不会为了气你爸又早恋啊?”
  路柯桐使劲摇头:“不了,这回住院我爸一直守着我,他工作那么累,我懂事儿了。”
  “那就好那就好。”邱骆岷松了口气,松完又害怕了,既然不再想路若培了,那路柯桐还会费劲勾搭费原吗?那不勾搭还能自然而然地喜欢上吗?
  “邱儿,我发现你最近老哆嗦。”
  “是,我自己也发现了。”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快下课时起了阵风,然后开始下雨。路柯桐专心做题,心无旁骛,反正他有伞不愁。
  等铃声响了,他收拾书包离开教室,就在走廊等邱骆岷出来,但是怎么等也等不着。后来收到一条信息,邱骆岷说家里有事儿先走了。
  这几分钟里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费原才刚刚背着书包出来,路柯桐正好也下楼,俩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教学楼门口的屋檐下,雨滴不停地砸在地上,费原揣兜站着不动,看样子还不准备走。路柯桐立在旁边,不紧不慢地掏出了雨伞,有点儿幸灾乐祸。
  这时邱骆岷从楼梯后面出来,悄悄移动到了门后面,静观其变。
  路柯桐得意地问:“没带伞啊?”
  费原说:“嗯,忘了。”
  路柯桐把伞打开,然后迈下了台阶,这时费原说:“这伞还是花的。”
  “怎么了?”路柯桐闻言回头,“我妈给我买的,我就喜欢!”
  费原看着他,声音很沉:“不怎么,挺好看的。”
  路柯桐望着费原的眼睛,微微怔住,他握紧伞柄,犹豫着问:“那你要一起撑么?”
  费原迈下台阶,手搭上路柯桐的肩膀,两人同撑着那把小花花的雨伞走远了。
  门后的邱骆岷,已然是泪流满面。
  这时肩膀被拍了一下,擦干眼泪回头发现是沈多意。沈多意要去打工,所以写完作业才走,下来就看见邱骆岷扒着门框浑身颤抖。
  “你干吗呢?”
  邱骆岷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两手紧紧抓住沈多意的双肩,然后用力晃了晃,“朋友,你千万要多留意一个姓戚的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说完,邱骆岷没再理会茫然的沈多意,他走出大门走进雨中,撑开了他的大号纯黑直男伞。
  回到家已经身心俱疲,邱妈还以为他不舒服,吃完饭他准备写作业,但是一想他什么不知道啊,直接高考都行。
  躺上床,回想最近这些天,眼皮渐渐沉重,他彻底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仿佛有人在叫自己,邱骆岷沉浸在睡眠中不愿意醒,嘟囔道:“今天不上学了……”话音刚落,脸被使劲拍了拍,他痛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放映厅里。
  荆菁说:“你靠着我肩膀睡得挺美?”
  邱骆岷大窘,尽力保持着绅士形象,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现在找什么理由都是借口,真的非常抱歉。”
  “行了,赶紧回家接着睡吧。”荆菁说完就走。
  邱骆岷正要追上去,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是费原他也不敢不接,“喂,这儿十万火急呢,您有什么事儿啊?”
  费原问:“感觉怎么样?”
  还有路柯桐的叫唤声:“把握好机会啊兄弟!”
  邱骆岷咬牙回答:“感觉你俩天生一对,什么外界因素都阻碍不了你俩瞎搞,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甭管谁开瓢谁转学,第一面掐完扭脸就能来电,还是十万伏特的。”
  一口气说完把电话挂掉,他叹息一声往外走,快走到出口时看见荆菁站在门那儿望着他。荆菁说:“你有劲儿说别人用爱发电,没劲儿追我两步?”
  邱骆岷一愣,快步上前:“一百步也行。”
  荆菁又问:“没了?”
  邱骆岷说:“以后看电影,你靠着我肩膀。”
  
  第61章 番外五 《安知我意》
  
  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不过街坊们多了个想念的人。
  陵园那么沉重的地儿,倒总是不缺花花草草,十来位街坊穿着深色的衣服在一座新墓前说话,没人抹眼泪,也没人带着哭腔,更像是以前都住在胡同大院儿里时的拉家常。
  林瑜珠挽着费得安的胳膊,另一只手上拎着保温饭盒,饭盒里热乎的饺子已经装盘摆在了墓前。费得安看着墓上的照片,说:“搬家那天还跟我显摆来着,说以后住了楼房,孙女去玩儿就方便了,结果您老还没等到孙女长大就走了。”
  “可不是,我闺女结婚那天,胡大爷还特羡慕地说,他得好好锻炼身体,怎么也得活到孙女长大嫁人,他得亲自把关。”
  街坊之间都是几十年的情谊,这情谊不是扫墓的时候嚎啕大哭,也不是之前吊唁的时候泣不成声,就这样了,哪年哪天说了什么都记得,将来的某年某天想起会难过。
  费原辈儿小年轻,就站在最后头,他回头看了看,没瞧见有人来。等大家跟胡大爷说完了话准备走,他才走到前面蹲下,又敬了杯酒。
  从陵园出来,街坊们各自开车回去,林瑜珠靠着费得安坐在后排,费原在前面开车。还没启动,费得安说:“没瞧见多意,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他肯定自己来。”费原发动车子,然后打着方向盘调头,“清明节,他得来看叔叔阿姨和沈爷爷,落不了胡大爷。”
  费得安重重地叹了口气,林瑜珠也有些没精神。
  到了下午四五点,陵园终于安静了,一排排一列列的墓碑前都放着花,毕竟是扫墓旺季。外面停车场的车也少了,不像上午还得抢位子。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开进来,沈多意抱着一束花坐在副驾上,等戚时安把车停好,他下车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戚时安问:“我跟你一块儿去不行么?”
  “不是不行,是不用。”沈多意低头看了眼花瓣儿,又不自觉地抱紧了些,“老街坊你又不认识,我放下花说几句就出来了。”
  戚时安目送着沈多意的背影,然后放下车窗,想抽根烟。
  胡大爷的墓离入口很近,沈多意挺快就找到了,他把花放下,然后鞠了仨躬,鞠完就站在墓前,手有些冷就揣在外套兜里,说:“当年您跟我爷爷说,以后没了就葬在一个陵园,还能做街坊,没事儿还能一起听听戏、下下棋。”
  “可我爷爷说,您岁数小,得多活二十年才行,您怎么就走了呢。”沈多意声音渐小,“院儿里的葡萄架每年结了葡萄,整条胡同的小孩儿都去您那儿要,您都特意给我留一盆最大最好的,我说甜您就哈哈笑,我说酸您就再给我两块儿冰糖。”
  胡同里没有大爷大妈不喜欢沈多意,一是心疼他没爹没妈,生活辛苦。更多的纯粹就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学习好,懂事儿,模样也好看,放哪儿都招人待见。
  胡大爷拿沈多意当亲孙子,给修车子,给准备好吃的,从门前过要说两句话,搬走后要叫过去吃饭。如果说费得安和林瑜珠充当了爸妈的角色,那胡大爷就填补了沈老爷子的空位。
  沈多意吸吸鼻子:“您给我托梦吧,有什么话我在梦里跟您当面说。”他说完看着墓上的照片,眼眶渐渐湿润,视线也变得模糊。
  最后只剩下一句,“您给的葡萄再酸,也比外面买的甜。”
  仅有的一束花放在了胡大爷的墓前,沈多意空着手走到过道,然后拾阶而上,在半山腰处拐进去,走到了三个连着的墓前。
  分别是他爸妈和爷爷。
  他站累了,用手扫了扫墓旁的叶子,然后坐在了旁边,“爷爷,爸,妈,今天来得有点儿晚了,因为还要看胡大爷,上午来就会遇见街坊们,我怕他们使劲安慰我,我不知道回些什么。”
  “工作还是那样,工资也没涨,不过奖金不少,反正肯定够花。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也还是那样,没胖没瘦,一年下来也就得个感冒,冷的时候知道加衣服,热的时候知道开空调,你们都不用惦记,我什么都能处理好。”
  “对了,我不是自己来的。”沈多意说话很轻,像在讲故事,“时安陪我来的,他烦人,非要跟过来,不过我没让他上来,我不喜欢让别人看见我好像很脆弱似的,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坚强的。”
  一直待到天开始擦黑,他才站起来说了再见,腿有些麻,走得也快不了,等出了陵园大门正好没了酸麻劲儿。戚时安把车开过来,隔着挡风玻璃看他。
  沈多意没动,说:“你下来一下行吗?”
  戚时安闻言便开门下车,门还没关上就见沈多意疾步来到身前,然后抱住了自己。他回抱住沈多意,问:“让我下来就是为了抱我?”
  沈多意蹭了蹭,在点头,回答:“一回看四个人太辛苦了,我有一肚子话没说,怕每年都说那么多让他们在那边烦,又怕我会哭。”
  戚时安喉结滚动:“那咱们回家,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我不会烦,你想哭就在我面前哭,我还能给你递纸巾。”
  “算了,我跟你说不着。”沈多意仰起头,眼睛潮湿,“你抱我这一下就够了。”
  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到家后刚刚九点。沈多意有些累了,直接去浴室洗澡,戚时安换了衣服拿了本书上床,装模作样。
  “你不困就去看电视,别拿书催眠。”沈多意一进卧室就揭穿他。
  “我这不是为了陪你一起睡么。”戚时安放下书,瞅了眼枕头边一直亮的手机,“有人给你发消息,好像是同学群,你看看吧,我去洗澡。”
  沈多意盘腿坐在床中央,背靠床头,打开手机一看,上百条消息都是高中同学群的,好像要组织同学聚会。
  戚时安估计一心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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