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的意思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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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看，孩子在室内游乐场里被打了吧。
　　“有些小孩真的什么都懂，对面那孩子一看就是故意的，别和我说什么小孩子不会撒谎。
　　“我跟你们说，研究都表明了，小孩最早三岁就会撒谎了。我小时候什么坏事没做过？我亲戚家的小孩小时候什么坏事没做过？也就我儿子，和我们家格格不入。真的啊，你们是不信我有亲戚，还是不信我有儿子？什么亲戚？你户籍警啊，问这么细，近亲，近到我恨不能让我弟当年把她身寸墙上的那种。”
　　如果是了解苏遮的人，听到这里，基本就已经能发现问题了——他在煽风点火，为自己后面要做的事情进行铺垫。
　　但如今的这一茬观众并不了解苏遮，还以为苏遮是真的触景生情，想到了他的儿子，想起了他不负责任的那些年。
　　是的，对于这些过往，苏遮很赤裸地承认了。
　　“欸，你们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天天放学保姆接，同学笑我没有爹。
　　“没有娘也行啊，一个意思。
　　“反正别人问怎么没见过你爸妈啊，你就可以直接回答，孤儿家庭呗。
　　“没，这话是我儿子说我的，我觉得他说得对。我爹妈对我很好啊，算是世家里的另类，会尽可能地亲自接送孩子，而不是让孩子被保姆和iPad带大。可惜我天生坏种，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爹。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就是一心只想搞钱啊。满脑子都是钱怎么了？肤浅又快乐。
　　“我以后也不会成长为什么好爹的。So　what？”
　　坏得理直气壮。
　　输出完影帝，真正的大菜终于走进了苏遮和所有观众的视野。
　　如今“谁是爹”的直播间，已经在长颈鹿TV的当日热搜榜上，从三十名开外火速蹿升到了第二，并且还在不断攀升，眼瞅就要问鼎第一了。
　　这是“谁是爹”开播以来，从未有过的傲人成绩，直播间同时在线的观看人数也早已经突破了百万大关，朝着另外一个更加可怕的数字迈进。“谁是爹”不得不再一次加大了弹幕的过滤程度，要不然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看到屏幕里的综艺视频，打赏也是收到手软，让“谁是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如今就是个感谢机器，不是感谢这个大哥送的游艇，就是谢谢那小姐姐送的别墅，直播的内容都留给了苏遮发挥。
　　《我家的大明星》节目组的宣传部一脸懵逼，根本想不明白自家的节目，为什么会接连和一些他们不懂的梗一起上了热搜。
　　#我家的大明星吵架没吵过狗#
　　#笑笑姐要努力啊#
　　#大明星之黑心老太与熊孩子的巅峰一战#
　　#我肤浅，我快乐#
　　#苏遮：我天生坏种，so　what？#
　　直至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顺着网上热情呼朋引伴的人给出的链接，一起看到了“苏遮陪你看综艺”。
　　一进入直播间，就差点被卡掉线。
　　直播的视频，已经进入了Lulu的美好早晨。少女心的粉色公主床，蕾丝缎带蝴蝶结，标配人设就是是站在阳台上，对着世界的中心呼唤爱的公主。
　　“早上好，世界~”
　　苏遮面无表情地表示：“她的左邻右舍大概正在竖着中指大喊，fuck　you。啊，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才答应过弹幕的，要对新生代的美少女宽容，不喷了，不喷了，让我们一起欣赏今年新型女团的瑰宝吧。
　　“说实话，这小姑娘长得蛮好看的。
　　“就是大概脑子不太好使。”
　　一群小姑娘涌入屏幕后，弹幕都变成了粉色的海洋，Lulu所在的女团lovegirl在网上拥有极大基数的宅男粉，可爱和卖萌几乎是写在她们每个人骨子里的团魂。
　　苏遮不想引战带歪节奏，对Lulu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直至神秘的J小姐开始被提及。
　　Lulu一脸难过地对着镜头说：“社会真的太复杂了，希望J能早日快乐起来。偷偷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哦，和我合租的练习生妹妹可是个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呢。”
　　这个时候，神秘的J小姐还没有露脸，只是在Lulu的描述里，一个与她一起合租的小妹妹，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
　　苏遮一声冷笑：“来来来，观众老爷们都注意啦，苏遮鉴婊达人小课堂要开课了。
　　“不，我没说Lulu婊啊，你这弹幕怎么回事？被害妄想症？
　　“我现在都要被Lulu虐成真粉了。”
　　“这明显婊的是这个什么J小姐啊。复杂的从来不是社会，而是人，可长点心吧，我的Lulu妹妹。
　　“你的合租人早不难过，晚不难过，偏偏在你上节目的时候不高兴？她不知道你今天要拍节目？要是真朋友，她肯定不会想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拖累你。但她还是表现出来了，这是为什么？你品，你细品。”
　　【卧槽，抢戏？】【哇，居心叵测的塑料姐妹大战啊＇海豹鼓掌。jpg＇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我当时看的时候就想说了，醒醒吧，这样的姐妹还不扔，留着过年呢？】【我已经嗅到了血雨腥风的味道】【求苏老师继续开课！】
　　因为视频的代入角度是以Lulu为主，虽然在苏遮看来Lulu这语气也假得可以，道行有点浅。但他是不介意站在Lulu的角度去抨击苏明珠的。这样很容易引起Lulu粉的共情——我们家小姐姐人美心善，但就是总有刁民想害她。
　　而在苏遮先声夺人，定性了对方就是故意在这个点表现自己的事实后，不少人都顺着苏遮的角度走了，因为真的很有道理啊。
　　“遮遮掩掩，要说不说。
　　“换我，直接就让她憋着，看她到底想不想说。
　　“这样的姐妹，啧，要来干什么？等着将来哪天感受爱是一道光？”
　　“终于露脸了。
　　“嚯，这脸，好意思自称合租妹妹？合租奶奶吧！”
　　【奶奶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Lulu就是太善良了，别人说什么都信】【这个女孩子真的看上去就好心机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jpg＇】【Lulu也不是什么好鸟好吧？】【感觉主播戾气有点重，女孩子之间怎么就不能是真的相亲相爱，就非要钩心斗角了？】【她的眼神充满诈意！！！】
　　苏遮一般很爱和弹幕互动，见缝插针地说几句什么类似于“老大傻、老二精，谁家没个坏老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呗，年轻人嘛，还不能有点做白日梦的权利了？”的骚话。
　　但是如今他却睁大了双眼，在弹幕的“众目睽睽”之下，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让他震惊到说不出来的事情。
　　弹幕里也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苏遮好久没说话了。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主播发现了什么哗点？】【都5G时代了，视频还有卡的？】【hello？】
　　连“谁是爹”也来问了，他是不知道苏遮的目的，他只是奉了自家老子的命，在节目里带一回他苏叔，他真以为苏遮这是被赌债逼得没办法，准备下海当主播了。苏遮主播的效果也很好，给他的直播间带来了史无前例的流量，也带来了他接下来直播内容的思路。
　　“苏大胖？”苏遮终于在“是谁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之后，开了口。演技炸裂，神情传递十分到位。这都是这些年借钱和赌博练出来的本事，不会卖惨，他借不到钱，不会变脸，他诈不了赌桌上的人。
　　而苏大胖，正是苏明珠的小名，苏遮给起的，也只有他会贱兮兮的这么叫，苏明珠都快恨死这个小名了。
　　“谁？”“谁是爹”和弹幕同时发出了疑惑。
　　“这就是苏大胖啊。”苏遮是有备而来，当即就拿出手机，似模似样地在图片库里翻找了起来，他找了很久，久到弹幕都有点没耐心了，这才好像艰难地找出了一张多年以前苏家二老还活着时的全家合影。
　　苏遮很有心地尽量遮挡了大房的人，却把二房暴露了个一干二净。
　　“苏大胖，苏明珠，我的堂侄女。”苏遮把苏明珠的照片怼到了镜头前，“她什么时候成为神秘的J小姐了？不对，她今年怎么可能才十八？我儿子都要二十了，他可是我儿子的堂姐。更不对，她是不是整容了？我差点没认出来。这个死丫头！”
　　苏遮之前在对天王的吐槽里，基本已经露了自己世家的出身，当时还有不少弹幕觉得苏遮在信口胡诌，被人喷“你这样的要是世家，那我就是楼有楼”，结果……
　　苏遮他真的是啊。
　　弹幕里有不知道苏家两房八卦的，还在笑嘻嘻地说着，主播这不会是翻车了吧？激情喷了一顿，才发现是自家人。哈哈哈哈哈喷子活该啊，看你怎么圆。
　　苏遮根本没想圆：“这孩子真是太过分了，这就是她说的与人私奔？去当偶像？家里也没有人阻止她进娱乐圈啊，她要是想去，虽然我们家败落了，但还是有点关系的。
　　“嗯，我真的是世家。
　　“她能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啊？啊，不会是……
　　“啊呀怎么能这么婊自己的朋友。
　　“这孩子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样，从来不知道感恩，不管朋友对她多好，她只会臆想别人都要害她。
　　“对对对，被害妄想症可严重了，我真的建议过我弟弟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我弟媳妇觉得丢人，死活不承认呢。
　　“不只是觉得别人会害她，还出过其他妄想呢。C国驰名窝里横。”
　　总之，黑就对了。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很容易轻信，爱用“你的家人都这么说了，你可不就是这么一种人嘛”来推论事情的结果。
　　“我和我弟弟是不是关系不好？
　　“那必然不好啊。
　　“我不是个什么好鸟，他苏蔽也不是啊。他从小就嫉妒我，就像他女儿嫉妒我儿子。
　　“但是呢，我自认为是比二房要好一些的。
　　“至少我不骗人啊。”
　　苏遮根本没打算玩什么虚的，他就是要艹个坦坦荡荡、有一说一、疯起来连自己都喷的个人形象。苏明珠半遮不露，准备先让事情发酵一下，再“被迫”出来“澄清”，苏遮就直接给她捅破了，抢先给人留下苏家两房在狗咬狗的印象。
　　让大众一如那个自以为正义的坏心眼老太太，在分不清楚真假的情况下，就各打五十大板，谁都有错。
　　总之，不管二房准备干什么，他们都已经被打上了“针对大房、不怀好意”的标签。



第29章　你的人设有二十九点不对：
　　苏遮的直播，在看到《我家的大明星》第四个明星纯享版之后就停止了。理由他也直接说了：“因为不敢得罪金主爸爸啊。”
　　在经过苏明珠的事情后，弹幕里基本都已经被科普了，苏遮的儿子是苏怀瑾，也就是说霍握瑜是他的女婿。
　　“我和我儿子关系也不好，就没好过。
　　“但这个我必须得说，我和我儿子关系的不好，与我和我弟关系的不好是两种概念。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前者是我有愧于我儿子，后者是我觉得我弟得给我道歉吧。
　　“我爸妈的遗嘱里决定把公司给他，这没错，爸妈的钱想给谁就给谁，我无权干涉，但爸妈的遗嘱里也说了，他们把公司全部给老二的前提条件是，老二得照顾大房一家，就像爸妈生前照顾大房那样的照顾。老二做到了吗？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问问，在我大儿子没和霍握瑜结婚之前，我大儿子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我和老二都是我儿子命里的坎儿，这我承认，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就是想问问，他老二敢承认吗？每年去给爸妈上坟的时候，他回家半夜就不会做恶梦吗？”
　　“所以，我怎么敢喷我儿子嘛。”
　　弹幕里基本都已经知道了苏遮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根本不信他是不好意思喷苏怀瑾，而是怕得罪苏怀瑾的老公霍握瑜。
　　【你这是怕以后没养老钱吧？】【苏遮：给金钱势力低头】【霍总：我以为你是我老丈人，万万没想到你只想认我当爹hhhhhh】
　　看完综艺吐槽，观众意犹未尽。
　　苏遮也并没有着急下播，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是看完综艺看电影，看完电影看游戏。对观众道：“今天我代班‘谁是爹’直播，早八点，晚八点，谁先下播谁是狗。”
　　【说来说去，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舍不得刷礼物的钱呗。】【给你给你，都给你，还不行吗？】【求吐槽一个电视剧啊，我每天被迫陪我妈云追剧，快被逼疯了】【钱我有的是，就想问问你，敢去喷你儿子吗？＇狗头＇】【苏明珠怎么还不回应，失望。】【撕起来啊，打起来啊】【我已经去手动艾特Lulu了＇期待搓手。jpg＇】
　　看热闹还嫌事儿不大——这就是“谁是爹”直播间水友最真实的写照。
　　苏遮没有下播，还真是有原因的，不过不是为了礼物，而是在等苏明珠的下一步动作。他了解二房，那一家就没一个沉得住气的。他们不可能任由他一直在这里掌握喉舌，而一旦二房毫无准备地被迫起跳，肯定会忙中出错。他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了。
　　一边直播一边等待，在这个过程中，苏遮难免会发现一些歪门邪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现在的直播，不只观众可以给主播打赏，主播也可以回馈观众，通过反向发红包的方式来吸引流量。有主播会直接说，从今天看直播的水友里抽几个、几十个人送多少多少的红包，但也有主播心思活，爱玩花样。
　　最近在长颈鹿TV上，主播们最流行玩的，就是假装和观众打赌，类似于这场比赛自己可不可以五杀、十杀，能不能偷塔，赢了如何，输了如何。
　　总之还是变相送红包，吸引流量。
　　但后者的受欢迎程度和观众的参与程度却比前者有明显的涨幅，就像现在市面上的盲盒和手游里氪金抽卡一样，明码标价多少钱一个，永远不会比这种有概率的东西来得刺激消费。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消费心理，说不清楚为什么，可那并不影响一些主播们活学活用，在赌博的边缘试探。
　　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是因为每天的金额不大，又缺乏一定力度的约束与监管，还是在直播里流行了起来。
　　一个“赌”字，也迅速吸引到了苏遮的目光，颇有点走不动道的意思。
　　“哎呀，看我发现了什么。小许，小许，快来，告诉一下你叔叔我，这玩意怎么玩。”苏遮一双小眼睛，从未睁到这么大过。
　　“谁是爹”以为苏遮这是天赋异禀，自己发现了吸引流量的办法，立刻积极介绍了起来。钱不能直接说钱，在网上这就是虚拟货币，长颈鹿TV的虚拟货币叫“花生豆”，一百“花生豆”等于现实里的一块钱，给主播打赏就是先用钱换成“花生豆”，再用“花生豆”购买不同价位的礼物送出。主播反向给粉丝发的红包也是这个，会直接从收到的礼物钱里扣，十分方便。
　　长颈鹿TV上各种操作都极其傻瓜，因为每一次操作它都要收取手续费，生怕你因为过程太过繁琐复杂，而放弃给它送钱。
　　最近因为一些主播带起来的这种打赌的风气，网站APP上还推出了一个试行的押注功能。
　　就是观众用花生豆在各个选项里押注，和主播对赌，赢了花生豆翻倍返还，还有主播额外送的抽奖红包，输了那就是庄家通吃。
　　其实已经很接近赛马的形式了。
　　自此，苏遮就更不可能收手了，甚至有些激情上头，忘记了直播的初衷。苏遮就是这么好赌，已经到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但在一开始，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样的“娱乐”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观众反倒是积极参投，跟着起哄了起来。
　　***
　　事发三个小时，楼有楼才终于知道了这件事。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霍握瑜家里赶，今天霍握瑜休息，在家围观苏怀瑾和楼见拍《我家的大明星》正式版第一季的第一集。　
　　听到楼见也在，楼有楼短暂地卡了一下壳，但依旧还是决定前往。他想要道歉的心意有多诚，从这个行为里就足以体现出来：“哥，都怪我，没有仔细调查这个J小姐是什么人，Lulu最晚就位，我当时太着急让项目开拍了。本子只是节目编剧组那边拍了板，我根本没细看，这是我工作的失误，我……”
　　楼有楼简直要懊悔死了，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无所适从。他在给霍握瑜打电话的时候，他其中一个助理也接到了来自Lulu所在女团的经纪人的电话。
　　楼有楼给他哥道歉，女团经纪人给楼有楼道歉。
　　但被道歉的对象的态度却截然不同，霍握瑜还愿意和他弟说话，甚至心情听起来还不错：“别着急，等你来了，咱们见面谈。”而楼有楼却直接拒绝了与Lulu经纪人的洽谈，用其实电话那头肯定能听到的声音对助理说：“不接，让她去死，敢搞我的家人，这事没完！”
　　楼有楼本身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对面经纪人怕的是楼家在娱乐圈的影响力，楼家虽然善于内斗，但在家人出事后又总会格外默契地一致对外。
　　听到苏怀瑾也被列入了楼家人的范畴，女团的经纪人直接被吓了个半死。哪怕听到楼有楼口吐芬芳，也不敢心怀怨怼，反而更加诚惶诚恐地赔礼道歉，隐隐透露出会让Lulu退团来谢罪的意思。
　　楼有楼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先停了Lulu那边的拍摄吧，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高新开发区某高档小区内。
　　在众多机位和工作人员的注视下，作业男孩楼见再一次开始了苦逼的学习之旅，当初到底是谁给他出的这个可以同时兼顾学习和工作的馊主意啊？！为什么真的让他开始学习了？楼见此时此刻的心情那真的是比上坟还要沉重。
　　他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做，什么事都可以，反正只要不让他学习就行。
　　节目组也没有阻止这样不在台本上的自由发挥，因为根据之前试播版的反响来看，大部分人最喜欢看的情节其实是楼见为了不学习和苏怀瑾斗智斗勇。
　　就，劳逸结合嘛，也不能把孩子逼坏了啊。
　　甚至有不少年纪大的观众觉得，他们从这样的楼见身上看到了自家小孩的影子，会喊苦，会叫累，会有自己的调皮捣蛋小狡黠，却也会在你真的要动怒之前送上讨好又活泼的笑容，愿意为了你去真的努力一下。正是他的不完美让他显得更加真实。哪怕几个小时后他又会故态复萌，但这就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啊，所有人都曾经拥有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嫂子~我写完了！”楼见给苏怀瑾交了一张只做了一半的卷子。
　　苏怀瑾：“？？？”
　　“这叫写完了？”
　　“对啊。”楼见眼珠一转道，“我空下的都是我不会的。”
　　“不会就空下？谁告诉你的？”苏怀瑾皱眉，很认真地给楼见解释，“高考是按照计算步骤给分的，考的不只是计算结果的正确，同时也是在考验你整个逻辑链与思维能力。能写多少是多少。”
　　“但注定是错的，为什么要写呢？”楼见开始诡辩，“我拒绝写错误答案。”
　　“那这个呢？我不信你不会。”苏怀瑾指着一道还算简单的图形题，这题除了麻烦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楼见已经做过好几道类似的类型题了，一直对，从没有在这上面出过错。
　　“是啊，我会啊，我既然都会，为什么要写？”楼见理直气壮地继续诡辩。
　　苏怀瑾深吸一口气，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楼见根本不想写。想通之后，哪怕苏怀瑾脾气再好，他都想打人了，况且他自认为脾气也不算多好：“……那你写了的这些部分又是什么呢？”
　　“那个是分不清楚是对是错的部分啊。”楼见眼睛都没眨地胡编乱造着，他觉得他这回肯定能抗争赢了，这可是他准备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说辞，简直无懈可击，“你刚刚说过的啊，做完这张卷子，就让我和马哥去双排吃鸡。”
　　是的，这一天马里奥也来了。
　　苏怀瑾和楼见在试播集的拍摄里也不是没有问题，粉丝的反馈之一就是人物太少了。于是这周就叫来了马里奥，还有不请自在的霍握瑜。
　　马里奥，阻碍楼见进步的罪魁祸首。
　　苏怀瑾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再一次扬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楼见被吓得直接往后仰了一下，不对，有问题！
　　“你现在写不出来就不写了，我听说你过去还不爱学骑马，但最后还是坚持学完了，为什么呢？”
　　“我哥给我零花钱了。”楼见实话实话。有些困难不是不能克服，只是克服的动力不足。
　　“错！”苏怀瑾却摇了摇头，仿佛他比楼见这个当事人还要了解，他起身，抱起了正在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舔毛机器的布丁，啪叽，就把布丁放在了原木色的桌面上。苏怀瑾对布丁道：“来，看着你楼见哥哥，不写满这张卷子，你就不下来。”
　　“喵！”布丁领命，仿佛真的能听懂苏怀瑾的话，真就煞有介事地蹲在了桌上，瞪着滚圆的大眼睛，正正经经的当起了猫监工。
　　楼见：“！！！”他一动，布丁就动，仿佛不是要扑到他身上，就是要对他伸爪子，吓得楼见直接坐回了椅子上。
　　“除了克服困难的动力以外，你爹威胁你学不会就打断你的腿也同等重要。”
　　“喵喵！”布丁很有灵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