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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人生下咸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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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努力想把眼球放进糖果罐里的老人,或者是公交夜班上喜欢贴着人后背的鬼魂。
  可这一切根本不存在。
  “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我抬起头,看着我妈穿着带着荷叶边的围裙站在桌边。
  “我不想上学了。”这是我从九月开学到现在对我父母说的第一句话,我回避着她的目光,盯着冒着热气的汤和躺在里面泛着油光的铁勺,说,“我不会再去上学了。”
  我走进自己的屋子,上了三道锁。我想要找一个不会与人产生多少交流的工作,或许是城郊刚刚修好还没多少人埋在里面的墓园,又或许是去码头上扛货,当然,这意味着我首先要去一个有码头的城市,希望火车上不会有人找我说话。
  我已经攒了一些钱,我总是在攒钱,这让我觉得安全。
  叩门声意味着交流,我尽量让自己忽视这个声音,把收音机贴在自己的耳廓上,听电流的滋滋声。我想,如果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要我指着自己的喉咙摇摇头,他们就会了然地、带着歉意地看着我。没有人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们可能会给我起个绰号,而这个绰号八成是哑巴。
  太棒了。凭着这样的幻想,我终于睡着。
  【THREE】
  第二天,傍晚。
  “儿子,有人找你。你不愿意见我们,见见同学好吗?”她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哭腔,那是我最没办法拒绝的声音,我一点也不想让她难过。
  “小组作业要交了,只有你的那部分还没给我。”小组长僵着她那张脸,身体站得笔直,“你快点拿给我吧,我还要做总结。”
  我没关门,回屋翻出作业,递给她的时候手抖得不行,这让我觉得难堪。
  “你今天没来学校。”那个莫名其妙的灵异爱好者顶着他那团乱糟糟的头发绕过门口成排的自行车,径直朝我走来,与板着脸走掉的小组长擦肩而过,他说,“我在校门口等了你很久,给你带的章鱼烧都冷了。”
  我确实饿了,他又抵住门,顺势坐在了门槛上,我往后望了望,看见了我妈充满期待的目光。我接过,递给他五块钱,我慢慢咀嚼,看着他用那五块钱折纸,后背针扎般的难受一波又一波,起起伏伏,站着的姿势已经僵硬了。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把我拉下来坐在他旁边。我惊魂未定,后背的针扎感伴随闷热升腾到了后脑勺。我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望,看着他棕色裤子在腘窝处的褶皱,始终还是不敢正视他的脸,我怕他此刻也在看我。
  “我跟你说话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别紧张。”他的声音中气很足,男低音,“我外婆在生前经常给我讲鬼故事,她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对一切都持着敬畏感。所以我一直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才会想来找你聊聊的。”
  东西吃完了,他拿走我手上的塑料口袋,递给了我一只纸折的天鹅,五块钱特有的羽毛颜色。我静静地观察了一下。他说:“我很喜欢你。”
  他每天都来。
  他说的话越来越少,我们一起坐着,固定位置,固定时间,天黑得越来越早,月亮的光像干枯了一样,难以穿透雾霾。
  你知道这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吗?我知道,26天。在这26天里,我吃了很多药,那让我头晕,嗜睡,时常泛胃酸,有呕吐欲。他的到来,从我不再感到后背针扎与尿意之后,变成了最好的安定剂。美好的东西,向来带有成瘾性。美好的东西,也向来让人相形见绌。
  没人会觉得每天花几个小时来陪一个不说话的人是有趣的,人很少会执着于一件既不有趣也不会得到回报的事上。而我想我知道他想要的回报是什么。
  也就是在第27天的晚上,八点过一刻,他走过来时,我站起身,走向他。我指着楼前花圃里的石凳石桌对他说:“那里坐着一家人,女儿的头摆在正中,她妈妈正在给她梳头发。”
  “是吗?”他也往那边望去,显然什么也没看到,那儿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不过他的脸上浮出了笑意,显得对此很有兴趣。
  “地上经常会爬些蠕动的肠子之类的。”我又说。
  他略微挪动了一下站的位置,和我比肩而立,笑意更浓:“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高兴地无以复加,我就知道,这个决定是对的。我没有一双看得见鬼的眼睛,我不特别,也没有优点。可是我可以编故事给你听,编你喜欢的,编你感兴趣的。
  我妈深信,我吃下一个药片,肯定会比吃上一个药片时的情况更好,以至于类推下去,我就能痊愈。她说:“你看,你昨天晚上对我说了晚安。”她用手推了推我爸,有些骄傲的意味。
  我很愧疚,也很想变得正常。“我想我可以去上学了。”社交仍然和手入蛇窝划着等号,但是如果我能上学,我父母会很高兴,我也能更多地见到他。
  高二19班,午休的时候,我就站在他教室门口,等他出来。
  “顺路过来看看你。”我把手里的水递给他,他往对面那栋楼看了看。是的,我的教室在对面楼,根本不可能顺路。被戳穿的感觉像被火燎烧,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他慢慢朝我靠近,低头,亲了一下我的脸。
  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以美好结尾的故事,从来都不相信,因为那是假的。快乐是悲伤的衍生物,幸福是人生的附属品。谎言是贪心的蛇,饥饿时什么都敢往下吞。我在去他家时,站在楼梯下方,对他说我看到了他的外婆:“你外婆对你说,她很想你。”
  他站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对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笑得像忍不住要哭的前奏,我心里的鼓就像战火前的宣战。
  【FOUR】
  “学校临时发的通知,说不让上课了,那天校门都锁了,全是警察……”“就在C栋顶楼往下跳的,血迹用水冲都冲不干净。”“为什么呀?”“听说……”
  赵月跳楼了,原因众说纷纭,死讯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恐惧比悲痛要浓,议论要比关切更重。赵月不是我们班的,我不认识她,但我的同班同学却在讨论中了解了她的方方面面,甚至详细到了她那天穿着新裙子,戴了一个红色蝴蝶的发卡,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
  “张佑,有人找。”
  我往后门望去,一个女孩儿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我是赵月的朋友。”刚说完第一句话她就哭了。
  她反复地问我,赵月的灵魂还在不在学校里。周围的人都看着这里,很安静。她的眼睑又红又肿,身体轻颤着。我很明白,她来找我,想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她想跟她做最后的告别。我站在走廊的半高围墙边上,指着他人所描述的坠楼地点说:“她还在那儿。”
  “真的吗?”明明是她主动来问的我,却依然持着怀疑的态度。
  “很漂亮的蝴蝶发卡。”我竭尽全力地想用柔和的口吻安慰她,“有什么话想说的话就去跟她说吧,她听得见。”
  于是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我是个骗子。
  下午班主任就带回了消息,赵月被抢救回来了,她们班的同学还准备去探望她。我害她的朋友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空气说着话,我成了愚弄别人感情的心理阴暗龌龊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会知道这件事。什么地上蠕动的肠子、什么坐在石凳上抱着脑袋梳头发的女人、在秋千上等人来推的小鬼、从下水道里伸出的半边脑袋,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我坐在教室里,听着连老师都镇压不下来的窃窃私语,慢慢地把额头靠在桌面上。高三,桌上的书够厚,足以给我所需的安全感。下课了,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力道很轻,应该不是来揍我的。
  “你都知道了?”我回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该说点什么,或是主动认错,“我在骗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看不见鬼。你描绘的那些场景,其实都不存在。”
  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做什么,只能点点头。
  “不过,至少你能看见我。”他说,“这样就够了。”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身体隐约在书桌里。伸出手,穿过垒得很高的书堆,握住我垂下去的左手,低下头吻住了我。
  他是我唯一能看到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祝学姐2015/11/14 生日快乐
  都是老姑娘了,好好照顾自己,养养胃。
  以及《温柔的崩坏》在硬盘上已经码完,修改一下就全文发上来w


第20章 第十八个故事:我想你
  李峰拿着电话的姿势有些僵硬,他的目光轻轻略过日历,搜寻片刻后定格在某一个日期上,并用视线画了一个虚化的圈。五月二号,五一假期中寻常的一天,出门可能会遭遇堵车,但他必须出去。
  班长的电话打来已经不是一次了,缺席了三次的高中同学聚会似乎正在对他发出最诚恳的一次邀请。聚会的地方是一个茶楼,空气不是很好,麻将的碰撞声比人声还高。李峰到得有些迟,既错过了午饭,又错过了麻将和纸牌的凑桌机会,于是就和几个女同学坐在沙发上,喝一杯连冰糖都没化开的寡淡的柠檬水。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尴尬沉淀到最后,聊天变成毫无重心的乱扯,甚至没有温情。他们若有似无的目光和刻意保持的身体距离都像一场集体的冷暴力袭击。
  陈城是被人从角落里的麻将桌上推出来的,那些人宁愿三缺一,也要他出来,好像非他不可。陈城走到李峰面前,对他说:“我们出去聊聊?”
  “就在这儿说吧。”李峰笑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陈城坐下来,李峰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陈城用肩膀撞了撞他,然后说:“我结婚四年了,之前一直联系不到你。不然在酒席上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说得这么郑重干嘛。”李峰笑着摸了摸鼻子,然后感觉身边一轻,周围的几个同学都站起身走到麻将桌面前煞有其事地看了起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不在场的2004级九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李峰曾经喜欢过陈城。单方面的、同性的喜欢,这让很多人挺无所适从的。高中毕业后李峰就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要不是班长锲而不舍的追问李峰家人,也许他们再也不会见到李峰了。
  大多数人觉得,这件事该有个了断。
  陈城双手攥紧,头低得有些不自然:“李峰,以前的事挺对不起的,当时对你那个态度。”
  “不怪你。”李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哪怕那个时候陈城把李峰打到地上,蹲下身来一拳一拳地砸着李峰的脸,李峰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怨恨的情绪。他只是在陈城求他恢复正常,不要再说什么爱他的话了的时候,有些难过。
  陈城并不相信李峰已经释怀,如果他不恨任何人,那就不会强行掐断和所有人的联系,也不会再三嘱托自己的父母不要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别人。但他没那么傻,也不会像年轻时那样像个愣头青一样的一问到底,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反正现在李峰人已经到了,这是最重要的。沉默了一阵,陈城问:“李峰,你知道张扬现在在哪里吗?”
  “他搬去英国很久了,全家一起去的。”李峰眼光暗了暗,喝了口水,声音透着无力。
  陈城像哥们儿那样拍拍李峰的肩膀,继续追问道:“他在那边做什么工作,有没有结婚啊?”
  李峰看向陈城,看着他发青的下巴和法令纹,他试图转移话题,脑袋里却在自动回答:“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唯一的联系也就是他新年会寄回来的一张贺卡。”
  这样的答案让他感到无比难受,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张扬了。他不会主动想起他,但他知道如果在同学聚会上,一定会有人问的,这才是他极力想回避的东西。李峰和张扬从小就在一起,从穿开裆裤玩儿到大,这样的朋友关系很容易演化成亲情,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一种陌生的状态。
  李峰侧过脸,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正在失态。
  十几年前,在张扬刚刚得知李峰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表现得比李峰还高兴。李峰给陈城写情书,他一边嫌弃李峰矫情,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信纸。
  李峰不自在地用手遮了遮信,张扬有些不爽,他们之间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秘密要么埋得毫无痕迹,要么大方坦诚,毫无芥蒂。张扬脾气上来了,直接去抢。
  他看了几行,嫌酸,本来打算直接还给李峰的,却又突然注意到了写在信最开头的姓名。张扬的脑袋有些死机,他把信纸翻过来翻过去的,但其实眼睛早就失焦,动作只是焦虑得毫无意义。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李峰的眼神。
  他清晰明白地懂了。
  他了解李峰,他看得出来那种豁出一切的表情。他知道李峰打算对他坦白了,但他坦白的内容是个什么玩意儿?张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拒绝了这个事情。他让李峰不要说话。李峰从凳子上站起来,撑着桌子坚定地想把这件事捅破。
  李峰说:“我真的很喜欢陈城……”
  张扬把信纸拍到桌子上,信纸轻飘飘的摊在李峰的手背上。张扬恶狠狠地说:“我让你他妈的不要再说了!”
  “可你他妈的是我的朋友啊!”李峰不服输地与他僵持着。
  张扬的语气软了下来,他用几乎是自言自语的陈述语气说道:“你喜欢男的。”
  李峰点头,他有些语无伦次:“其他人怎么看都无所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因为窒息不得不张开嘴用口腔呼吸。
  他说:“我知道了。”
  然后,李峰再也没有见过他。从听说他住院到听说他出国,中间只隔了几周。李峰当时绝望地想……张扬不会是得了重病吧?这无疑是比陈城拒绝他更大的噩耗,他四处打探消息,浑浑噩噩地过了很久。
  最后,他收到了一张来自张扬的新年贺卡,四个字,新年快乐。右下角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张扬当然没有得病,他父亲被调到英国,他们全家一起搬了过去。他没有和他道别。
  李峰知道,张扬觉得他恶心。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打着赤膊不穿衣服的夏天都在一起过了那么多个。他觉得恶心,反胃,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即使有了电话,他也选择不再跟他联系。
  陈城见他没有回答,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和他打架,打得两个人都进了医院。现在想来……”
  “你们为什么打架?”张扬和他,好像并不熟。
  “为了你。”陈城说,“我把你揍了的那天下午,他就来找我,一把把我的课桌给掀翻了。他让我跟你道歉……我答应他会跟你道歉的,没想到会迟这么多年。”
  ————————————————————————————————
  五月三号,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李峰拨打了贺卡上张扬留的那串号码。
  他们简单地寒暄,好像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讲到最后,李峰说:“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还在维护我。”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不主动跟我联系,你还因为我是个同性恋而耿耿于怀吗?”
  “我无法释怀的是,你喜欢男的,但那个人却不是我。”
  张扬喜欢上李峰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假想,如果自己是个女的,李峰说不定会和自己在一起。原因显而易见,他们兴趣相投,一起长大,关系那么要好。他带着这样的假想过了很多年,直到最后,他发现想象果然是一种致命的自我欺骗。
  这头,李峰握紧电话,他说:“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to bunny
  一个非常普通的,简单的故事。
  23号已经过了,生日祝贺来得有点迟,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W。


第21章 第十九个故事:他没有回来
  十二点,熄灯了,借着手机的光,我爬到了上铺。
  “刘超能,你深更半夜上我的床干什么?”上铺的原主人周轩的蚊帐里还很亮堂,他在充电台灯下看书。
  “嘘……”我蜷起腿,靠墙坐着,跟他商量,“出事儿了,有一个没回来。”
  “谁?”
  “我。”
  今天早上,第一节 课是外国文学,早上八点就要上课,我熬了夜实在起不来,就分裂了一个自己,让他顶替我去上课。我这一躺,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后来又派了一个人去买饭、一个去明德广场给捐旧衣物活动帮忙、一个人去上厕所,一个人去给周轩订生日蛋糕。
  等我缓了尿意,胃也被填饱了,课也上了,忙也帮了,脑袋也几乎快废了的时候,我看了看黑沉的天,终于打算起床。起床给花浇了水,打开电脑,吃着零食,八集英剧终于追完后,我发现,还有一个自己没回来。
  十二点了,都门禁了,还有一个我在外面游荡着,兜里揣着钱,带着我准备给周轩的生日蛋糕跑了!
  他压低音量问我:“不回来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丢过灵魂啊,你丢过吗?”
  “丢过,就是今天。”他看了一下手表,“不,准确地说是昨天。”
  我敏捷地下床,穿外套,周轩也紧跟着下来,我们一起到了走廊里。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今晚上我朋友请我吃火锅,我还有事,所以分裂了一个自己,让他代替我去参加聚会。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他没有回来。”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 12点之后进来要记过,出去就不能再回来了。”
  “但是必须要把他们找回来啊,我们带点钱出去,实在不行就在外面网吧将就一晚上。”他又推门进去,拿了点东西出来,“走吧。”
  我和周轩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们那儿鲜少有人出来,也不与外界通婚,基因差别不大,近几年出生的孩子畸形率越来越高。族长发话,把青壮力都送了出来,一是读书,二是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而我们以前不与外界通婚的原因……
  显而易见,分裂自己这种事,普通人是做不到的。族落里的人各有各的特殊,到我们这一代,我和周轩特殊到一块儿了。现在出了事儿,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彼此。
  走在刀割般的冷风中,我问他:“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寝室吗?有什么事耽搁了,竟然没有去应朋友的约。”
  “因为我在路上遇到那个分裂的你了,我看到他提着蛋糕的样子简直高兴得要命,二十年了,这是你第一次记得我的生日。结果我回到寝室,发现你在看剧。好吧,就算是分裂人去买的,好歹你也是有心记得买了。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结果听了八次那部剧的片尾曲,你终于上来了,两手空空地上来了。”
  “听你说话这语气责备和迁怒意味很浓啊。”我立马定在原地,“我今早上为什么起不来?还不是因为昨晚陪你做那些意味不明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行啊你,会搞浪漫啊,纸灯笼小帆船折得这么高兴,不知道要去送给哪个小姑娘。”
  他伸出手指:“我告诉你别折了,你半躺在我床上折了四个小时!”
  “赶我走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只是劝没让我走啊,我还不知道你,有人帮忙你高兴坏了吧。”我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没出息。”
  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在四教底下停住。我赶上去,推了一把:“不会真生气了吧。”
  “嘘。”他用手堵住了我的嘴。
  四教长廊上,两个男的在接吻。不,也可能是一个男的和一个短发女生在亲嘴,那这么推演,也能说是两个短头发的女生在交换唾液。不管是什么,非礼勿视。我反握住他的手腕,准备拉他走。
  他说:“你看到了吗?那是我们俩。”
  “怎么可能……”我往后看,看到走廊外的水池里堆着满池子的纸船,五颜六色的,透出里面蜡烛的火光,那是我亲手折的。而那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型……
  我很尴尬,握着周轩的手也僵了。
  周轩凑到我耳边说:“他们吻了几分钟了。”
  我说:“我看到了,我还看到你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去阻止一下他们,看起来事情有些失控。”
  “我觉得气氛挺不错的。”周轩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等着你跟我说话,要不是因为你追剧的时候被打断会愤怒到砍人的级别,我早就拉着你来这儿了。”
  “这么说你没什么正在追的对象?”那不早说,害我难受隔应了一整个晚上。
  我分裂出来的个体被强制召回了我的体内,随之而来的,还有生理反应……走廊那边已经空无一人了,周轩把我抱住,我耳边都是灼人的热流和低喘,他说:“我不是正在追你吗?”


第22章 第十九个故事:意识流
  X进来的时候,拿着一个针管,里面是绿油油的胶状物,像龟苓膏一样的质感,但是他声称,这个一定要打进肉里,每个人都要打。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每个人都打了啊。
  X是个瘦瘦高高的汉族人,一手拿着针管,一手抬着他的心脏,不时不耐烦地在空中抛几下,又接住,一根短电线连着,他不怕心脏掉地上沾灰。屋里的每个人都接受了那根针,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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