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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熊猫同居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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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都是这个,快赶上春晚了。”
“春晚都比这个好看。”顶着一脑袋梨花的妹子附议道,“找一些几百岁的小鲜肉来嘛,都是几千岁的老太婆,演员都不带换一下的,内容还是老八股,无聊死了。再说了,人家春晚也有许多台不同的,我们这个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什么交流会比赛都是这帮人。”
季商顿时觉得不管神仙凡人,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主持人“看起来”是个人,面容美艳、身材火爆,主持风格全是表情包,穿着一身能闪瞎狗眼的晚礼服,长裙拖地的部分非常诡异的是鱼尾,只不过这一切与暖场赛比起都不算什么。
暖场赛是一只鲤鱼怪与人参精。
人参精倒是与季商想像的差不多,虽然有着绿色的眼睛与廉价窗帘须般的头发,但是好歹四肢俱全、身体挺拔,人模人样的。
鲤鱼怪则相当突破季商的印象,按理说,鲤鱼跃龙门就是真龙了,没跳过的好歹也得漂漂亮亮,没想到在场上的就是一只菜场里的鲤鱼,鱼腹部位直接长出了两只人腿,灰扑扑的鳞片虽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妖里妖气的,但是人腿上那长长的汗毛与粗糙的指甲还是把他刺激得不轻。
给鱼直接按两条人腿,这画风差别也太大了吧!
季商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小药和小路,这般正常的凡人画风令他颇有些感动,以至于鲤鱼怪被人参精一巴掌糊到棚顶上的“精彩场面”都忽略了,没办法,结束得实在太快,接下来几位参赛选手都各种“风采”,而他心里只飘荡着“不忍直视”四个大字。
有真身是国宝级古董花瓶的,打不过就显露本体,害对方无法下手,因为要顾虑凡人的看法,虽然在神仙眼里这点“古董”时间就是打个盹的功夫,根本不算什么。
有本体是一陀铅,打架方法是露出方方块块的本体砸对手,原来这位是实验室里的铅原材料,不知怎的成了精,身材经历各种淬炼变得无比坚硬,于是掌握了这般“砸死你”的打架风格。
还有国外选手,狼人、吸血鬼和僵尸组成的访问队,那只百年吸血鬼被中国的粽子撕衣服时,不知刘貊带着的吸血鬼服刑犯有没有感觉到。
直到刘貊上场前,季商都觉得这比赛更像是表演,怪不得起这么个名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想来也是,国家举办的总不能让大家打得头破血流,估计这只是给各地的神仙们公费旅游的机会,就像他参加所谓“全国气象专家交流大会”一样,年年来一次,年年听报告、拿礼物,根据举办地的不同决定剩余节目是泡温泉还是爬山。
不过,还是有些重量级选手的。
第40章 解谜
刘貊一上场,一直冷冷清清丝毫不给面子的观众们立马沸腾了,旁边两个病恹恹的植物系来了精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导游用三角小旗挥舞起来,伴以各种尖叫与跺脚。
季商惊了下,愣愣的看着梨花突然开满了那姑娘的脑袋,纷纷落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一朵花瓣划过他眼前,似乎在提醒这个场景有多不现实。他转向场中,刘貊站在那儿,看来看去依旧是那个只知道吃的混球,对面则站着一位异常俊美的男人——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用“只”或者“位”之类的量词——不过这位比他看过的任何美化或者未美化的男人都更加引人眼球。
“刘貊和谁打?”他悄声问小药。
小药迅速翻了下手上的册子,激动的道:“白麒大人!”
“谁?”
“白泽和麒麟的儿子。”
季商沉默了下,回忆着脑中存货不多的神话故事,片刻后才迟疑的道:“白泽是妖怪吧,麒麟……是神兽?”
“麒麟严格来说也是一种妖。”小药带着几分羡慕的语气道,“不过人家的出生成份好,根正苗红,又上面有人,所以是祥兽啊。白泽大人嘛,有收编的也有没收编的,名声不同啦。不过说来说去,这所谓的名声也是要看你的位置,到处行凶作恶,顶着祥兽的名头也没用的啦!”
季商完全不想评价神仙界的裙带关系,只紧盯着场中的刘貊。
对战开始时还挺平常,先行个礼,之后便拳来脚往,并没有任何稀奇之处。直到白麒突然从凭空抽出一柄长剑,墨黑的剑身,闪烁着细微光华的剑柄,被白麒握在手中闪电般向着刘貊斩去!
一阵细微的闪电凭空而落,激起一团微弱的弧光,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若是论气势,这一斩足以吓得季商这类的凡人心脏跳出喉咙。理所当然的,这一剑落了空,但是他却紧张得捏青了指甲,明知道这只是个“交流赛”,但是心情却无法控制。
刘貊并不习惯用兵器,至少同居了这么久季商从未见他使过。此时面对白麒执剑,他仍旧腾挪躲闪,用拳头还以颜色,只是每当他击在白麒身上,仿佛都有一层看不见的罩子挡下来,即使肉眼凡胎,季商时不时也看见半透明的波纹一闪而过。
“那是……”
季商刚问了一个字,一阵长啸在场中窜起,旁边的“梨花姑娘”与“莲藕姑娘”同时尖叫了起来,他把视线扭回去的功夫,一只熊猫已经立于场中,正对白麒抬起前脚踩踏。
那一瞬间,季商感觉心脏都要停了,换在以往,他早和旁边的妹子一样捧脸尖叫起来,现下感觉到的那股悸动并非作假,只不过像是被人揪住心脏用力提了几下,反之刚才看见认真动手的人形刘貊的担忧与心动,更加出自他本身所想。
云雾乍起,在室内显得极为突兀,刘貊踏前一步,空间便随之扭曲,熊猫肥萌的身影在空中破碎成一块块,还未消散干净,另一端的白麒便被身后伸出熊掌狠狠拍在了背上!
白麒被拍得往前一冲,堪堪站稳脚步,手势疾变,使了个决,身边激起一阵尘烟,挡住了冲锋的熊猫。
梨花姑娘捧着脸尖叫起来:“踏云步!刘哥的踏云步!”
季商满脑袋雾水的凑近小药问:“踏云步很厉害吗?”
“不算……很厉害。”小药也有些激动,“但是妖练不出来,那是正统的道修路子,我们是妖啊!修不了!”
季商更不理解了:“那刘貊为什么能修?”
小药突然扭过脸来,认真的道:“因为那是刘哥啊!”
季商奇怪的打量了下小药的表情,道:“你好像以前都不知道刘貊是谁吧?”
“跟了刘哥这么久,好歹也知道些。”小药没心没肺的道,“刘哥不愧是妖修中的顶尖人物,主角待遇啊这是!季哥你别不信,不然的话,谁会安排一个妖与神兽打呢?万物生而负命,没几个人能跳出自我命运的!”
这话说得季商心中一跳,总觉得意有所指,再看小药似乎又只是单纯的在评价比赛,只得耐着性子关注比赛。
刘貊连本体都显出来了,仿佛是为了礼尚往来,白麒也立马往前一跃,一只看起来煞是威武庄严的野兽出现在场中。麒麟是祥兽,自然生得漂亮,这只却有所不同,龙头鹿角是有,但是龙须被山羊胡代替了,鹿角也特别的小,不仅没分叉还略尖,仿若羊角,狮眼虎背熊腰皆有,蛇鳞没了,一身的大毛,马蹄牛尾更别想,总之这一只就是四不像,麒麟不像麒麟,白泽不像白泽。
季商还在琢磨这位怎么个打法,两头“野兽”便头一低,简单粗暴的轰然撞起了头!刚一接触,整个体育馆便颤抖了下,仿若地震,第二下,季商直接从塑料板凳上腾空而起,像是一块在锅中翻炒的年糕!
观众们纷纷哗然,盘在天花板角落的喇叭花又开始嘶吼:“请选手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不要损害建筑,违反者罚扫一百年天庭马槽。”
话音刚落,对面“兽阵”里便有一人轰然叫好,季商定晴一看,赫然是只穿着人猿泰山广告衫的黑猩猩,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位和孙大圣是否有关系。
喇叭花这么一喊,两位原本纠缠在一起的“比赛选手”们顿时收敛了不少,观众们立时不买账了,嘘声四起,夹杂着不少姑娘们的支持欢呼。
季商正觉得无聊,脖子后面突然被什么东西啄了下,他侧过身一看一抓,居然是只纸蜻蜓,正扑扇着翅膀傻望着他。他左右张望了下,看不出来是谁弄了这个,小心翼翼的拆开,上面写着一行端正的小楷:到体育馆男厕所来。
季商琢磨着这是“放学后约架”还是“钓妹子”的意思,正犹豫时,另一只纸蜻蜓又摇摇晃晃的飞了过来,他接过来摊开一看:我是老灰,有关刘貊的事。
好嘛,这下是正中季商心里痒痒处,他瞄了眼场中还在放水的刘貊,想了想,觉得开场前刘貊和老灰态度热诚,应该不是陷阱,便和小药说了声,顺着路牌怪的指示找去了厕所。
学校的厕所自然豪华不到哪里去,更奇葩的是,这里的厕所是按精鬼怪妖分的,他看着上面的标牌,有点吃不准该进哪个,万一冒犯到什么脾气爆的,他这小身板还不是人家一巴掌的事?
正迷茫着,老灰那张脸从妖怪的厕所探出头来,连连招手:“快来,就等你了!”
季商怀揣疑惑进去一看,不仅有老灰,金角也在。他刚一进去,老灰立马关上了门,三个大男人面对着一排马桶隔间沉默着,场面简直尴尬出天际。
终于,老灰抛出了一个问题,不仅打破了尴尬的场面,也令季商精神一振。
“你知道老刘以前的事吗?”
第41章 过去
这话题提起来,季商内心就是一阵波动,只不过面上还是要淡淡的,平静的说:“知道一点,他和我说的,还有五色主任。”
老灰和金角同时憋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互相抛了个眼神,心照不宣的“说”了什么般。
“咋啦?”季商装作毫无所觉的问。
老灰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那什么……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刘貊一直在找我。”季商这句说的是废话,从刚才进场的对话也能明白的事,“他说找了我好多世。”
“你知道老刘在找你?”老灰停顿了下,似乎在整理想法,之后突然话题一转,“然后呢,你现在要怎么样?”
季商一怔,只觉得莫名其妙,问:“什么叫我要怎么样?”
“老灰的意思,你想和老刘结成仙侣吗?”金角插话。
我还仙女呢,季商脑中冒出来一句。
“不是仙女,是仙侣。”金角读心的动作非常迅速,认真的道,“神仙伴侣,这么个说法。”
季商沉默了一下,道:“我现在的想法,和以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灰灰看起来是个沉稳的,刚张开口,金角已经噼里啪啦砸出了一堆话:“怎么没关系?你当年那么追他,虽说仙凡有别但是你也转了几世了,咱们尽管是做神仙的,但是都觉得多少有那么点缘份!主要还是老刘这人年纪太小,不懂事,真不感兴趣早就不理你了,还这么一世一世的找过去,这不是自个儿找罪受吗?但是他看不清,你不能看不清啊,要不是你上一世发那么个誓,你们这一世还真能成呢!”
“什么誓?”季商抓紧机会问。
老灰似乎想要阻止来着,不过金角的嘴就像那机关枪,大声道:“就是你如果再追求不成,下一世若成人,只爱熊猫不爱人啊!”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季商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没吱声。
老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诧异的道:“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誓吧?”
“我知道。”季商慢慢道,“我以为这个誓是因为一些更重要的原因,或者被人咒了之类的。”
“这哪不重要呢。”金角搓着大腿,满面红光的道,“你最早那一世身降凡人,苦追老刘不成倒也不奇怪,凡人嘛就是凡人,仙凡有别,寿元有限,若是动物或者别的什么事物死物还有机会修一修仙,就是凡人不行,天道钟爱,物极必反啊!后来你好不容易成妖那一世,就是那个豹子,本来机会好的很,你看,老刘是妖你也是妖,又是他点化的你,很有缘份嘛!结果老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开窍啊,非不接受你,说这不是情缘,结果你就气了,临死前还问他接受不接受,他就是不接受,好嘛,你就发了这么个誓,本来如果你这一世不是人呢这誓也不算什么,偏偏你这一世成人了……”
金角一边说一边摇头,两只金角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照着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季商的心却低沉沉的,他知道了一些事,但是不明白的更多。
“刘貊明明和我说是来了结情缘的啊?”季商疑惑的问道。
“也许是因为上一世你发的誓?”一直不吱声,似乎已经放弃阻止金角的老灰道,“那也算是个死誓,效果不小。”
“不是,五色主任说这个情缘是我第一次成人时说的,说我临死时说的,他说我骗了刘貊这么多年……”
金角和老灰同时挤出个冷笑的表情来,齐齐哼了一声。
“五色那家伙一直有种族歧视呗。”老灰不屑的道,“他觉得就算是神仙也要分个精鬼妖怪,各归各位不可乱。”
“就是!”金角忿忿的道,“我上次还看他当众说‘这世间就该各归其位,精鬼怪妖自有源法’,我呗!我们妖哪点比那些精差!”
金角学五色学的似模似样,尖着嗓子摇头晃脑的样子颇有些好笑,季商却笑不出来,回顾所有,他只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说,这么多世都是我一直缠着刘貊,但是他一直不答应?”
金角和灰老爷先是长叹,一齐点了点头。
“也不能这么说,老刘现在都有了心魔,说明这件事在他心中份量并不轻啊!”金角大声道,“噢,你知道什么是心魔吗?”
“听名字就不像好事。”季商老实道。
“就是他的修行一直提升不了。”老灰解释,“字面上的意思,要说入魔也不至于,但是这么一耽搁,他的修行就搁浅了,一直涨不了,你看,他都这么修了快千年了,结果现在才只是个实习神仙……”
“心魔也未必和我有关啊。”季商道。
“他自己说的。”金角真是一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倒,“说一定要找到你才能解决心魔。”
季商皱起眉头,道:“所以说,其实不是什么情缘,而是为了解决心魔?五色告诉我的那些呢?”
金角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知道五色告诉你的是真的?”
季商抿了下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骗我?”
“我骗你做甚!”金角立时怒道,“我们可是和老刘认识上千年了,当然是想帮他解决这心魔的!只有五色那个白痴净想着让他开枝散叶多生点小的!你也看出来了,老刘就算心魔不解决,卡修为了,倒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可是个大妖!”
大妖这个词令季商忍不住笑了笑,笑完了又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想了想后,他道:“你们对我说这些,想要我做什么?”
一直在抱怨五色的两位大妖同时住了口,不约而同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踌躇了一下,老灰道:“你能不能和老刘结个仙侣?”
“五色不会给吧?”
“不是领证那种虚头巴脑的东西!”金角说道,“你和他来个一夜情缘,肯定什么问题就没了!”
话音刚落,老灰和季商同时看向他,露出一付皱起了眉头。
“你们干嘛?”金角粗声粗气的道,“我就说大实话!”
“实话是实话,就是有点恶心。”老灰咕哝完,转向季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和你说的这些事,你别和老刘说啊。”
不等季商回答,金角又快人快语道:“说了也无所谓,老刘这么千把年都没开窍,你指望他这么一说就开窍啦?又不是渡天劫说来就来!”
仿佛应景般,原本晴朗的窗外突然一阵暗影重重,风雨欲来的势头那是说来就来。
老灰还沉默着,金角已经一拍大腿:“肯定是那白麒用‘天打雷劈’了,他老子传他的,这招好啊!凡人,走走,去看,这招声光效果可好了!近距离体验小天劫,还是免费的呢,对感悟很有好处啊!”
季商对于这样的商品推销当然是想拒绝的,奈何两只大妖勾肩搭背的,武力值强过他无限只鹅,就这么被拉到了会场。还没回到座位上,只觉得眼前一阵耀眼光芒,天劫是没感悟出来,倒是体验了把眼睁瞎。他紧张的站在原地。当眼前渐渐青影散去,出现混沌的景致,他第一眼就看见体育场馆的顶已经不见了,乌云翻滚间丝丝闪电如同游蛇般流窜,滚滚雷声暗哑如闷鼓,时不时响一下,提醒着全神贯注盯着场中的观众们。
刘貊拿着一根竹子。
就是熊猫爱吃的那种竹。
通体碧绿,如同翡翠一般,散发着幽幽的温润光芒,看起来却又带着足够的冷意,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那冷硬。
季商第一次觉得熊猫有点丢脸,作为对手的白麒又是“小天劫”又是“宝剑”的,轮到自家人就是一根竹子,实在不够看啊!
只不过,这根竹子倒是够水准,刘貊祭出之后,全场的风顿时转了向,短短一瞬之间竹子就敲在了白麒的脸上,正中鼻梁。
全场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倒抽气声,梨花姑娘捧着脸颊,一付纠结的表情:“这下砸得有点重啊,万一砸坏了脸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旁边的同伴赶紧安慰道,“到时候正好我们可以去送药啊,那不是可以见到真人了?”
梨花姑娘依旧愁眉不展:“可是我想见刘貊大人啊……”
“那你也可以以白麒大人的理由去见嘛!”
看着小姑娘们开始畅想未来见面时要合几次影、什么姿势、本体化形各合几次,季商抽了抽嘴角,决定站在后面默默的作背景板。他没想到的是,场中的友谊赛一结束,刘貊化成人形,突然向他这边挥了挥手,露出一个难得的灿烂笑容。
作为整个场中大概是唯一的凡人,接受一群精鬼怪妖的目光洗礼这种事令季商相当不适应,呆愣了几秒,他只得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强作镇定,却无法忽视场中刘貊那闪亮如星晨的目光,仿佛排斥了这整个喧闹嘈杂的场所,清晰的诉说着什么,把他的注意力渐渐拉了过去,不愿放开。
“友谊赛”继续在高音“喇叭花”尖利的播报中进行着,大家打起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效果漂亮后果轻松,观众们似乎也图个乐,对于假打并不在意。
刘貊一下场,就拉着季商跑出了体育馆,躲去一处绝对是学生们谈情说爱的隐秘小径,绿植通幽,气氛倒是恰恰好。只可惜,他一开口就把这氛围破坏殆尽:“棒槌,晚上来和我困觉?”
一瞬间季商都怀疑老灰和金角是刘貊派来的说客,不过看着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他又直觉不对。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说道:“我在上一次当人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追求你?”
“是啊。”刘貊并没有在意,皱着鼻子没好气的道,“仙凡有别,你郎个那么方脑壳撒,最后就死了。”
季商继续道:“我上一世,豹子那世,是不是也在追求你?”
刘貊这次终于察觉出不对来了,愣了愣后语气都小心了起来:“你郎个晓得的?”
“我想起来了。”季商随口扯了个谎。
刘貊顿时大惊失色:“咋个想起来了?这么大的错,孟婆要下岗喽!”
季商翻了个白眼,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啊。”刘貊沉默了几秒,颇有些吱吱唔唔的道,“是有这么个事。”
季商顿时有些不好了,道:“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如果你上一世不接受,这一世为什么又要来了结什么情缘?有什么原因?”
刘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辩解,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着急与慌张,连那花纹都好像淡了。片刻后,他还是闭上了嘴,幽幽挤出来一句:“么撒子啊,就是这么嘛。”
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季商微微退后一步,努力憋住内心的那口气,问:“是不是因为你有了心魔?”
刘貊猛然抬起头来,放松的表情一扫而空,警惕的道:“谁告诉你的?”
原来是真的。
什么喜欢什么追寻了多少世,都不过是单相思而已,包括这一世,喜欢到底是什么?誓言?还是莫名其妙的惯性?
季商苦笑起来,顶着刘貊一句句的“是谁是谁”沉默,没想到刘貊定了一秒,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四川脏话,往会场跑了过去,八成是读过心了。
季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大冬天的,帝都的寒风把他刮成了一根冰棍儿,还是及不上内心的寒冷。不管他对熊猫的喜爱也好,或者刘貊找来的情缘也罢,真正的感悟都不存在其中,他们就像是阴差阳错与造化弄人亲笔写出来的故事,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即定。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他认识的精鬼怪妖们总是或明或暗的提及命运,仿佛这世上真有一本册子,记载了每个生灵的未来与过去,无论怎么努力都抹不去墨水浸淫出的痕迹,每一世的血肉都早被塑造完,削来增去,也只不过徒增痛苦。
季商拍了下脸颊,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自个儿也陷进了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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