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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替罪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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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触感却莫名没有刺骨之意。肖扬左右手换来换去玩儿着,用胳膊肘撑着全身重量,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台子上。
郎钟铭开完会回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肖扬脸上写满“无所事事”,玩雪导致一手冰水,皮肤也变得通红……
郎钟铭一挑眉毛,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只是苏蕙芸一脸“我早已看穿这一切”的表情让他不太舒服:这妹子最近是怎么回事?
进了办公室后就开始堂而皇之偷窥肖扬的郎钟铭转着椅子把人从头细细品到腰,直至桌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再也无法朝腰部以下继续。
于是不甘愿的视线又开始慢吞吞往上扫。
腰可真细啊……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背那么单薄……好想给他裹床羽绒被……
颈子……啊……颈子……
“后颈控”郎老板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再往上,回到了脸部。
肖扬脸上被郞德文一支钢笔划出来的伤口最近终于开始变淡,但此刻外面的白色背景让它看起来更加明显了。
这道横在他瘦削面孔上的伤疤就像在控诉郞家对主人的伤害一般,是最直观的证据,让郎钟铭避无可避。
再想想医生那份体检报告里说的那些毛病,哪一样不是郞家给肖扬带来的?
郎钟铭正在自责着,肖扬好似站累了,转身回到位子上。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可能因为雪天的缘故,关节炎又犯了。
一坐下来,肖扬就伸手揉着僵直的膝盖,微皱着眉。
也不知是不是疼的。
下了班,郎钟铭迫不及待去敲肖扬的办公室门:“走了吗?”
肖扬冷淡地回应了声,锁了柜子和门就跟着郎钟铭往负二层去。
郎钟铭低头看着手机,说:“我约了柯琛和莫莉,好久没见他俩了,一起吃个饭,顺便去趟商场,给你买几个护膝。”
肖扬看了他一眼:“什么?”
郎钟铭笑着抬头:“护——膝——围在膝盖上保暖用的。”
肖扬一愣,没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为了避开高峰期,宏盛的下班时间比其他单位晚些,交通上倒是不堵,没一会儿就到了附近的一个大型商业广场。
郎钟铭在前面边走边介绍:“这边是柯琛他们家新建的,东西齐全人又不多,逛街吃饭都挺舒服的。”
饶是这地方平日里人不多,这会儿是饭点,各家餐厅内都是人满为患,人气高的几家更是外头都排起了长队。
要不是柯琛和莫莉一早就过来排上了队,肖扬简直想转头就走。
“你们先点餐吧,我去给他买点东西。”郎钟铭把肖扬拉到位子上坐,然后跟柯琛他们说。
肖扬知道他要去给自己买护膝,一时心里尴尬得要命,又一贯是妥协惯了,现在想说句“不用”都不敢开口。
看着郎钟铭迈着大步走远,他也只能叹一口气。
似乎没想到他俩关系一下变得这么和谐,莫莉张大了嘴指指点点:“你——你们——”
肖扬在莫莉面前明显没那么克制,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后就什么也不说,低头刷起了手机。
柯琛了解莫莉的口味,于是全然不顾肖扬和郎钟铭爱吃什么,一个人点了满桌的菜。
郎钟铭回来时,冷盘都已经上全了。
他把手里提着的小袋子往肖扬座位后面一塞:“买了两套,可以换着用。”
莫莉好奇:“什么呀什么呀?给我看看……”
郎钟铭无奈:“护膝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莫莉一听当即撇了撇嘴,不屑一顾:“老年人用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柯琛拍桌大笑:“哈哈哈那你穿的那啥保暖内衣是什么?我记得那玩意儿包装上写着适用年龄40…60吧?”
莫莉大囧,当即红了脸做势要打。
郎钟铭看着眼前的好戏,扭头一瞄肖扬,倒是一愣。
这人似乎没有被两人的甜蜜所影响,低头专心对着手机屏幕。
这一餐,郎钟铭陪着发小天南地北闲聊了一通,注意力却始终离不开肖扬。
他太安静了,不说话,也不怎么夹菜。除了郎钟铭和莫莉夹给他的那些菜以外,他就只对着面前那一盘凉拌海带出了三次筷子。
郎钟铭第一次真切感觉到,肖扬一直都是多么冷淡的一个人。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年前的一切工作都已经收了尾,现在留下来卖楼盘的都是些临时聘用的员工,郎钟铭除了今晚要出席年终晚宴外,已经没什么责任在身了。
家里难得到了早上9点还一片宁静,连小风也才刚起床,厨房都还没开火。
郎钟铭拿出自己从医生那要来的一个单子,说:“这上头是给肖扬开的营养餐,过年期间他不用走亲戚,留在家这段时间就照这个单子给他做饭吧。”
小风现如今对肖扬好得很,虽然不到亲近的地步,但也是时常惦记着,给弄个宵夜搞点甜品的频率大大提高。
他接过单子就开始认真看起来,甚至没抱怨过年还要来这儿帮烧饭这件事。
老爷子病倒前在超市买的那一堆年货现在总算可以拿出来用了。
一上午,郎钟铭就在龚管家的指挥下贴这挂那的,小风在厨房忙中饭,肖扬自然是能睡多久睡多久,整个郞家难得和气一片。
不过很快,这种平静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来破了。
自从和柯琛他们聚过以后,这小两口又开始时常往郞家跑。
柯琛找郎钟铭发发牢骚,莫莉就粘着肖扬扯东扯西的,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当年海难的事情。
这会儿两人提溜着一袋子卤味和几瓶啤酒,正站在门口冲郎钟铭贱兮兮地笑。
郎钟铭无奈:“你们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小风早点多烧几个菜。”
柯琛把卤味交给小风,围观了下菜式道:“我看没事,你们这烧得是三天份的菜吧?”
今天难得所有人都留在家里吃午饭,小风开心地准备了好几道大菜,现在厨房几个锅子上都忙活着,难怪柯琛觉得丰富。
郎钟铭其实挺欢迎他们俩来玩的,他和肖扬之间总归有心结,要说谁能多陪陪肖扬,让他放松些,大概也就只有莫莉了。
莫莉做事说话都十分大方,内心又仔细敏锐,加上肖扬唯一去拜访过的就是莫家,怎么也算得上熟人了。
郎钟铭干咳一声,说:“肖扬还没起来,下午你们多陪陪他,我大概4点左右就要去年会那儿了,你们留晚一点吧。”
柯琛同情地看着他:“兄弟,我认识的所有同辈人里,就属你最惨了,每天不是上班就是琢磨工作,过个年都不安生。”
莫莉也跟着附和:“就是,其实你那些下属肯定是不希望你去的,你不在他们才玩得开啊,可你又不得不去,简直吃力不讨好。”
郎钟铭轻敲了下这丫头的脑袋:“要你们多嘴!我不见得会再这样忙几年,说不定早早就退下来了,倒是你们,现在轻松,几年后还不是要跟我现在一样?”
莫莉撇撇嘴,偷偷嘀咕:“我才不会管家里那些东西呢!”
柯琛摸了把莫莉的头发,转头问郎钟铭:“你打算早点把位子让给你弟弟?”
郎钟铭一愣:“倒不是要给他……钟锦又不喜欢这些……这事我还在考虑,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郎钟铭也是最近才起了退意。
他有能力把宏盛带好,不代表这样的制度本身是合理的。那么大一个企业,它的兴衰关系到千家万户,不该捆绑在一个郞家手里。
只是想改变现状不容易,他还需要从长计议。
中午,小风准备了满桌的菜,甚至还做了一些过年才吃的糕点,提早摆了出来。
“大家尝尝味道,要是好吃我就多做些,小年夜那天可以带去给爷爷。”
莫莉迫不及待直接上手捏了一个,往嘴里整个儿一放:“唔~~~~~~~太猴知惹!”
柯琛笑:“嘴里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莫莉嚼了半天,总算能清晰地咬字了:“太好吃了!甜度也刚刚好,口感也合适!小风mua~”
得了夸奖的小厨子开心地咧嘴一笑,决定回头也给莫莉他们家做点儿。
肖扬可能被诱人的食物香气熏醒了,终于打开房门,一脸冷淡地走了出来。
莫莉举着筷子敲了下碗边:“快来吃红糖糕,好吃!”
郎钟铭皱眉:“怎么穿那么少?你房里暖气开得高,外面冷多了,你这么穿小心感冒。”
柯琛调侃道:“那你把外面暖气也调高不就得了,在家还让人家多穿衣服,什么人啊~”
郎钟铭忍不住要替自己申辩:“他里头开得也太高了,这样不好。”
不过说归说,他到底还是找来了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上调了点儿。
肖扬最近渐渐适应了郎钟铭这种诡异的关怀,淡定地只管自顾自坐下吃饭。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
以往在牢里,不少狱友都会有家人来探望,上头也会组织活动,大家聚在一起唱个歌讲个相声什么的。
肖扬没才艺,十年来除了第二年被人推上去朗诵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外,再没有别的贡献。
他一直是个观众,不参与文艺活动,也旁观着他人的“一家团聚”。
现在有人做一桌好菜摆在他面前,有莫莉这样的朋友在一旁叽叽喳喳,居然是十多年来过得最有气氛的一个节了。
小风把一些菜打包进保温壶里,给还在医院的郎钟锦和老爷子送去。
下了两天的雪就快停了,明天郎钟铭准备带肖扬一起去陪陪老爷子,也让累了好多天的钟锦回家休息下。
当天下午,四人吃过饭就开始看电影,把几个多年前的经典老片子拿出来回味了一把。
肖扬起先不是很感兴趣,似乎不太习惯看电影,后来随着剧情展开,渐渐也认真了起来。
故事发展到令人唏嘘的地方,郎钟铭甚至瞄到肖扬鼻子和眼眶都跟着红了。
这人一直都那么心软,就算表面上看起来不为所动,其实他在乎的很。
晚上,郎钟铭去出席年会,知道肖扬不喜欢人多,干脆直接让他在家休息。
只是肖扬心思多,郎钟铭得把话说清楚,否则好心也要被当成是恶意了。
“年会上大家都会乱灌酒啥的,你就别去了,怪累的,我帮你参加游戏,要是拿了奖品带回来给你。正好莫莉他们在,你帮我招待下。”
郎钟铭说得圆润无缺,挑不出一点不妥来,肖扬面无表情地答应下来,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满。
寂寞如雪的郞总在雪天里一个人出了门,去应付那些个“内心嫌弃表面热情”的下属。
肖扬看着他满脸不情愿走了出去,默默在心里笑了下,有种心理平衡的快感。
“能者多劳”,这真是最坑人的一句古话了。
莫莉和柯琛是非常好的玩伴,跟喜欢热闹的人一起可以闹得天翻地覆,跟安静的人一起也可以默契地发呆。
客厅里放着轻松的纯音乐,肖扬缩在单人沙发里翻郎钟铭带给他的那套纪念版小说,小两口就在一边玩起了围棋。
造型颇为禅意的沉木茶桌上摆着三杯盖碗茶,小风给每人切了块小糕点,还有一小碟花生米。
好闻的香气飘洒在空气中,悠闲的时光也让人身心舒适。
这是肖扬曾经非常喜欢的模式,只是很久没实现过了,他差点记不清“惬意”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郎钟铭最后还是啥奖品也没能带回来,就连他自己,也是被下边儿一业务员给拖回来的。
被灌了个烂醉的郞总鞋袜被没脱就趴在自己的大床上,肖扬路过门口瞄了一眼,心里乐了。
睡得像条狗。
第二天,雪停了。
积雪融化的过程中冷空气更让人感到刺骨,郎钟铭让肖扬套了里三层外三层,才满意地出了门。
两人到医院时,老爷子刚睡醒,郎钟锦正把头窝在他干瘦的臂弯里撒娇。
郎钟铭停在房间外,没有走进去。肖扬也跟着止住了脚步。
老爷子对小孙子语重心长地嘱咐着,语气已经哆嗦起来:“你这小家伙就是被我们给惯坏了……唉,也不知道对你是好还是坏了……”
郎钟锦嬉皮笑脸地回嘴:“爷爷疼我当然好啦~可惜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在了……否则这家应该能更好一点!对吧!”
老爷子叹了口气:“我是活不长啦,好在你哥还是能关照你的。你记住,公司里的浑水就不要去蹚了,交给你哥就行,你要想上班,让你哥给你安排个位子,体验体验就成啦。”
郎钟锦不服气了:“为啥呀?”
老爷子一阵笑:“太累啦!你嘛,开心就好,不用管这档子麻烦事。”
郎钟锦扬起头一哼哼:“反正哥最疼我了,您不用担心啦!”
老爷子连连点头,脸上的皱纹都跟着笑开了:“是是是,谁都最疼你。”
郎钟铭在外头干咳一声,装模作样敲了敲门:“爷爷你和弟弟说什么这么开心?”
老爷子一顿,表面上依旧笑嘻嘻招呼两人进去,神色上却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自在了。
也是,郎钟铭是他用来维系宏盛的,肖扬是个外人,也只有郎钟锦才是他真正在乎的孩子,这几天在医院里,老爷子也是一味要小孙子留下来陪,而把郎钟铭赶了回去。
就连这时候,老爷子也不同意郎钟铭提出的“不用去上班了,让我陪一晚吧”的要求。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希望趁还有时间,好好和小孙子说说话,交代些事情。郎钟铭只要天天来他病床前报个到,他也就满意了。
从老爷子处出来,被赶回家的郞总一路都蔫儿了吧唧的,让看在眼里的肖扬内心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郎钟铭其实挺想留下来的,但这时候谁都不会忤逆老爷子了。
医生刚才在走廊里叫住他们,说这几次的治疗效果非常不理想,加上病人成天忧心这忧心那的,或许事情也就在这几天了。
老爷子还算是体面的,很多老人到这个情况时,连话都说不清了。
只是对于一个风光一辈子、掌控一切的人来说,这样的体面算不算有意义?
回了家,郎钟铭把车停进车库。
肖扬安静地看了一路风景,这时候却转头看向他,轻声问:“明天还去吗?”
郎钟铭没想到肖扬会主动跟他说话,愣愣地道:“应该吧……你不想去?”
肖扬摇摇头:“不是。”
他只是觉得郞德文最后的日子不长了,能送……就送送他吧。
正想着,郎钟铭的手机就催命似得响了起来——
“哥!爷爷忽然不好了!你们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像特别没状态_(:зゝ∠)_过年了,琐事也比较多,常常顾不上看留言了呢……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这一天对郎家来说实在沉重。
老爷子病情突然加重被送进了急救室,郎钟铭和肖扬驱车重回医院时,只剩下郎钟锦一人呆呆地坐在外头椅子上。
“你们走了以后,我和爷爷好好说着话,忽然不知怎的……他就……”
郎钟锦说不下去,泪水不受控制地往眼眶外冒。
郎钟铭上前一把搂住了泣不成声的弟弟,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
过了不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几个医护人员先走了出来,主治医师脸上写着无奈,走向他们。
肖扬这时候真切感受到了紧张和不安。不知医生会告诉他们什么样的信息,是病危?缓过来了?还是……
医生以一种轻柔又带着安慰的语气开口道:“病人不希望继续手术,他想跟你们说点话,你们进去吧。”
郎钟铭一愣:“什么意思?”
医生说:“其实我们也已经回天乏术了,病人想必自己也清楚情况,主动提出放弃治疗,希望还能有点清醒的时间,让他好好交代后事,你们还是快点进去吧,他时间不多了。”
郎家二子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往里冲。
肖扬落在最后面,跟着进了急救室。
只是没想到,老爷子第一个点名要见的就是他。
肖扬听到郎德文细微无力的叫唤声时,还以为是听错了,直到郎钟锦推了他一把,他才上前靠近这位离死只差半步的可悲老人。
郎德文死死抓住肖扬的手臂,急切地道:“肖扬……过去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们家……咳咳……我们家亏欠你那么多……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肖扬什么也没说,垂下了眼睛,不去看老人乞求的样子。
没有人能让他说原谅就原谅,他内心的想法已经是他最后的自由了。
肖扬没有什么天赋,也不够强硬果断,但对于郎家,他无论如何也宽容不起来。
或许他没办法拿起武器捅郎家一刀,可也不至于能够笑脸相待。
郎德文似乎对肖扬这样的反应有所预料,只是叹了一口长气,道:“别的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是……无论我们家孩子对你做了什么,都请……请看在我们把你养大成人的份上……不要……不要计较到明面上来……好不好?”
肖扬知道老爷子始终担心他会把替郎钟铭顶罪的事说出去,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放心不下。
肖扬把脸埋进阴影中,低声说:“过去做的决定,我不会反悔。”
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却又顿住了,似乎也知道多说无益。
肖扬对外没什么攻击力,但他内里却是铜墙铁壁,十多年来堆砌起的壁垒不是别人装可怜一句话就能推倒的。
末了,老爷子终于犹豫着松了手,转而伸向自己的大孙子。
“钟铭,你过来……”
郎钟铭上前俯下身子:“爷爷您说,我听着呢。”
“我把宏盛……全部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经营,这是我们祖祖辈辈奋斗下来的基业。”
郎钟铭答应。
老爷子又说:“虽然我平时偏疼钟锦多一点,但其实……你们不都是我孙子嘛,哪有不疼你的道理,我只是……只是希望宏盛能够在一个意志坚定、思想独立的人手上,这样才能避免我走后没人能够接盘的局面。我知道,现在的你已经能一个人把宏盛好好带下去了,我很……我很放心。”
老爷子咳了几声,却不肯喝水。他想在走之前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比钟锦更有经商头脑,也更加识大体、懂大局,你的领导和管理才能比你爸爸还要好,所以……我一直是最器重你的。只有一件事,我也不强求你娶妻了,但一定要后继有人,你明白吗!也要……也要好好待你弟弟,他……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郎钟铭抚着老人颤抖的手背说:“我明白的,爷爷,我都知道。你别说了,休息会儿。”
郎德文放开了郎钟铭,最后转向最疼爱的小孙子。
不知为何,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睛死死看着郎钟锦。
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包含了太多东西,是一个骄傲老人最后的情绪。他就这么看着这世上最放不下的那个孩子,用剩下的力气艰难地呼吸。
郎钟锦早就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只能一遍又一遍把眼泪擦去,忍耐着不要在老人面前崩溃。
郎德文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等死”。
外面放起了烟花,过完零点就是除夕了。
肖扬往窗外看着,记不得自己上一次看放烟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绚丽的花火在夜空中绽放、闪烁,最终也免不了要坠落的命运。
跟人的一生是何其相似啊!
此刻的郎德文摘了全身所有医疗器械,只剩下手背上贴着的棉花。
他睁着眼睛,却已经失去了焦点,似乎只是对着天花板在发呆。郎钟锦握着他枯槁的手坐在床沿,陪他最后一会儿。
郎德文终于没能熬到新年。
在连天的爆竹声中,辞旧的步伐甩开了一个老朽无用的灵魂,大跨步向前迈进。
郎钟锦再也忍无可忍,趴在老人身上嚎叫着,郎钟铭僵硬地站在弟弟身后,脸上湿了一大片。
至此,郎家人又走了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里,郎家上下一片沉默,除了郎钟锦时不时的哭声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原先计划了要在新年里进行的走访行程临时全部取消。
郎钟铭着手准备老爷子的后事。
奶奶死时,他还小,只懵懵懂懂跟着母亲。母亲死时,他身边还有肖扬、还有健康的老爷子、还有新出生的弟弟。
父亲死的时候,他便开始学会了丧事那一套东西。
现在,最后一个长辈走了,他成了整个流程的主导者。
学会送走一个又一个家人,就是最无奈的成长。
郎德文的葬礼在几天后举行,那些在他活着的时候没能来送送的人们此时却纷纷前来致意,好像他们真有多舍不得似的。
这个老人不是什么良善和顺之人,年轻的时候铁腕手段铁石心肠,仇家比朋友多了不止一倍。
到死,看在郎家的生意依然兴旺的份上,就连没见过几面的新任市长都要来道个别。
这样的日子,就像作秀一般。
一直到那个存放骨灰的小盒子入了棺埋进土里,人才开始少起来。
郎钟铭取出之前存放在办公室保险柜里的细长盒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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