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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娇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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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支烟花棒,在接连不断的续燃中烧得很快,艾朗手里拿着最后一根刚点燃的烟花棒,他心不在焉地在空中画圈,抬起脚横过去搭在庄临的小腿上,鞋尖点了一下搁在庄临旁边的行李箱,问:“你准备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住下呀?”
庄临扶了一下行李箱,微微笑着应道:“学长还记得我们约定的30天吗?还剩下9天哦。”
艾朗微微睁大眼睛,左腿还搭在庄临的小腿上,闻言又踢了下庄临的行李箱,惊讶地问:“你还要住9天啊?”
庄临应道:“我跟父母关系不好,在家过年也不开心,留在这里陪学长更好。”
艾朗淡淡一笑,问:“有多不好,还能比出柜更差吗?”
庄临一听,联想到同居的时候在公寓也从来没见过艾朗跟家里通电话,当下就懂了,想了想,说:“再多一个出柜大概也没差多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庄临家的这本更像是互相衡量商业价值的财经。他父母也没对他尽过什么责任,在他还小的时候,庄父因为生意场上不顺心,回到家看到庄临在院子里用左手写字就迁怒于他,平白无故撕了他的作业本,还在拉扯间无意中推庄临一把,害得庄临的脸上磕了个小口子,留下的疤也变成了他之后装乖卖傻的小梨涡。
艾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住哪儿?”
庄临来得匆忙,并没有提前订酒店。
而在艾朗这个小破地方,方圆百里就只有一家勉强看得上眼的三四星酒店,过年订房都是翻倍的价格,常常爆满。
果不其然,酒店的客房已经全满了。
没有酒店,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旅馆,艾朗拿过庄临的手机搜索附近的小旅馆,一颗豆大的水珠就砸在手机屏幕上,接着,雨点便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艾朗他们所在的荷花池无遮也无挡,这场雨来得又大又急,直接把路人淋成落汤鸡。艾朗拉着庄临跑回自己家时,两人被淋得狼狈不堪。
这个是庄临始料未及的情况,他没有料到全镇只有一家有规模的酒店,没有料到客房爆满,也没有料到骤然下雨,更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艾朗的父母。
庄临:“……”
他们跑到家就碰巧遇到艾朗爸妈送客人下楼,许是刚好被这一场雨拦了下来,一群人站在那里闲聊。
人多,话也杂,艾朗匆匆介绍庄临:“这是我大学里的学弟,过来R市玩,太晚订不到酒店了,今晚暂时在我们家里过一夜。”
艾朗爸妈还没发话,一个富态的胖阿姨就说:“看看这两孩子浑身都淋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可别感冒了。”
庄临不好意思地对艾朗父母说:“叔叔阿姨打扰了。”
艾朗妈妈有些不在状态地点头,她跟艾朗爸爸这位主心骨相视一眼,艾朗爸爸也没有多说什么。
艾朗带着庄临到三楼,艾朗也不客气,给庄临丢了条毛巾,自己就先进卫浴间冲了个热水澡,匆匆洗完,这才催庄临去洗。
庄临洗完了澡,回到房间,就看到艾朗正站在窗前看烟花。庄临走过去,站在艾朗身后。
庄临今天下了飞机,辗转了两趟车才到这里,他的脑子到现在都是懵的,原因不是舟车劳顿,而是因为艾朗对待他的态度——最近一次艾朗对他和颜悦色的时候,是艾朗跟他把接吻上床都明码标价化。
艾朗看着烟花,庄临看着艾朗看烟花的背影,谁也没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艾朗说道:“有点冷。”
庄临嗯了一声,但这声“嗯”的尾音轻微上扬,带着疑问语气,表明他的反应还慢了一拍。庄临回过神来,伸手将半敞的窗户关得缝都不剩。
谁知道艾朗不满地回头道:“你就不会抱抱我吗?”
看似不满,但艾朗的语气更多的是撒娇嗔怪。
艾朗的反应让庄临更懵了,他反应迟钝,动作有些僵硬地走上前,环住艾朗,让他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艾朗轻轻挣一下,抬起头,水亮亮的眼睛含笑看着庄临,问道:“想接吻吗?”
庄临眨巴着眼睛,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动,眼里都是惊讶和困惑,他轻而又轻,慎而又慎地点头,低声道:“想。”
庄临低垂着目光,一见艾朗浅粉色的薄唇微微张开,他就“识趣”地主动问道:“亲一下……要多少钱呢?”
庄临已经受够了气氛正好,正准备亲下去却被艾朗的报价打断的糟心体验了。
“……”
艾朗扑哧一下笑出声,笑得靠在庄临的肩颈处,眼含戏谑地说:“我现在的心情挺好的,今天的第一次都免费送你了要不要?”
庄临当然要。
艾朗侧过身,抬起手臂挂在庄临后颈上,指间摸着庄临的短发,记不得是谁先主动的,反正两人都挺主动也都很享受。
庄临唯一记得的是,他们亲了不止一次。
薄唇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缠绵深吻后,喘息的空档就蹭蹭对方的脸颊耳朵,粗重的呼吸尤为性感撩人。等透够了气,两人就又亲到一起了,反反又复复,直到窗外雨势加剧,泼洒而下的雨点蛮横地敲打撞击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强烈抗议和谴责。
漫天的烟花也被倾盆大雨浇灭了,大雨持续下了好一会,艾朗和庄临躺在床上听着雨声。
床头柜上点着一盏触控的蘑菇灯,艾朗睡在大床的里侧,庄临转头看到艾朗侧身躺着也在看着他,便问:“要睡觉了吗?我把灯关了?”
艾朗的眼睛被暖黄色的夜灯染上暖光,定定地看着庄临,看了有一会儿,才出声问:“你刚才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
庄临:“?”
庄临今晚的脑子连续死机,茫然地问:“学长刚才说了什么……”
两人同盖一床被子,艾朗直接把腿盘到庄临身上蹭了蹭,暗示明显,说:“今天第一次都免费哦。”
“……”
庄临半天没有动作。
艾朗干脆侧撑起身,双腿跨在庄临的两边,他跨坐在庄临身上,双手撑在庄临的枕头边。
他压下身,两人的距离被拉到最近,近到一呼一吸都升温加热。艾朗笑盈盈地看着庄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撩着他的脸颊,艾朗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能让人欲罢不能。
“做不做?”
艾朗微微撑起上身,他后背的被子因这动作而滑落。
艾朗看到庄临抬起手来,庄临被他撩到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艾朗很满意——然而,庄临伸出手之后,却是将艾朗身后的被子拉高了一点,并借着拉被子将艾朗揽进他的怀里,他让艾朗趴在他的胸膛上,把被子裹好,只在艾朗耳边轻声说:“会感冒的,学长。”
“……”
庄临的反应让艾朗措手不及,他的脸贴在庄临的颈边强调道:“你现在不做,以后就别想做了!”
艾朗的威胁换来庄临的沉默,他不死心地挣了一下,消停了一会,不动了。
正当庄临以为艾朗停止折腾,就听到艾朗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地呻吟了起来。
“……”
艾朗的叫床声向来一绝,以假乱真,两人就这么纯洁地躺着,他也能叫出真情实感的现场版。
庄临无法理解艾朗的举动——即便父母睡在二楼,隔音再好,外面的雨声也很嘈杂,可就算天时和地利,庄临却还是很介怀。原因无它,就算放纵这一次被艾朗父母发现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吧,他也不想冒这个险啊。
所以,艾朗自嗨叫得正欢,就被庄临往他大腿侧拍了一掌——这一巴掌隔着厚被子,根本就不痛也不痒,艾朗却整个身子弹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打我的屁股?”
庄临见他反应这么大,关心道:“打疼了吗?”
艾朗把庄临搁在被子外面的左手拉进被子里,拉着他的手就往下带,说:“一点都不疼!你别隔着被子打呀,再打我一下。”
艾朗兴奋地舔着唇角。
庄临躺在艾朗的身下,和他对视,无奈地说道:“别闹了,学长。”
两人相望,艾朗的眼睛被床头柜上小夜灯的暖光衬得发亮,庄临被挡着光,漆黑的眼睛里装满无奈。
艾朗终于忍不住笑场,俯下身,趴在庄临的身上,把脸埋在庄临的肩窝里,笑声渐低了,低得像是啜泣声。
过了一会,庄临听到艾朗轻声说:“我也想跟家里要生活费呀……”
庄临疑惑:“嗯?”
艾朗又说:“我也想听父母唠叨,就算全都是数落我不好的话……”
庄临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便帮艾朗拉好被子,安静地搂着他的后背,静静地听他说这些条理不清的话。
倾盆大雨依然敲着窗,噼里啪啦,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律,只有杂乱无章的嘈杂。
艾朗抱着庄临乱说了一通,庄临听得似懂非懂,直到艾朗说道:“就算现在,我也不相信你会喜欢我呀。”
庄临皱眉,但不急于解释,而是轻声问道:“为什么?”
艾朗笑着,小声回答:“我除了在床上会来点事之外,也没其他值得被喜欢的优点了啊。”
庄临沉默了一会,说:“学长,不要这么看轻自己……”
艾朗依旧在笑,笑声带着鼻音,软软的。他说:“自信的人应该都是被别人宠出来的吧?可凭我的一己之力,我觉得,我能做到不那么自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呀。”
艾朗语调温柔,嗓音含着笑意。可他越是温柔,越是平心静气,这三两句话听起来就越残忍。
庄临没有出声,圈在艾朗腰部的手臂越发用力。
艾朗仍维持着趴在庄临身上的姿势,被他这么一抱紧并不舒服,但艾朗没有抗拒庄临的拥抱,又问:“你不说‘以后会宠我’之类的话哄哄我吗?”
艾朗半开玩笑的问句之后,却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回答了他。
艾朗眨眨眼睛,耳边的沉默让他不敢去看庄临的表情,庄临说过不会再对他说谎话,就连带着哄人的话也不说了。
艾朗歪着头听着窗外的雨声,窗帘没有拉好,外面的路灯透过帘缝儿投进来,他的额头刚好能蹭到庄临的下巴,静了半晌,他妥协道:“不想说就算了,你也不用太宠我,就是……你也别对我太坏呀。”
艾朗刚刚说完这句话,因为趴着而撅起的屁股就又被拍了一下,这次没有隔着棉被,实打实的“pia”出一声脆响。
艾朗被庄临打得一懵,身体就被庄临掀倒在一旁,庄临反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掐着他的下巴道:“不许再说这种话。”
艾朗呆呆地眨着眼睛,“哪种话?”
庄临又掐了下他的脸,沉着声道:“也不许再看轻自己了。”
“哦……”艾朗微微张着嘴,看着气场突然变得霸道强势的庄临,配合地做出娇羞状,抬起手轻轻抓着他的衣领,掐着嗓子说:“要对人家好一点嘛,亲爱哒。”
庄临绷着的俊脸一秒破功,右侧的脸对着床头的灯光,唇角的小梨涡被加深了阴影,他捏着艾朗脸颊的手也变成轻轻摩挲,庄临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艾朗的嘴唇,嘴唇轻轻触碰的柔软触感更让人迷恋。
第76章
次日。
庄临一早就跟艾朗出去外面找旅馆。小旅馆的卫生条件倒也不差; 就是装修简陋了一些,所处的位置吵杂了一点。
庄临不怎么挑; 能住就行,主要是要赶紧从艾朗家搬出来。毕竟过年过节的亲戚走动也频繁,他住在艾朗家里总归是碍手碍脚的不太好。
庄临入住的小旅馆离艾朗家有点远,走路半个小时; 开小电动也得突突个十几分钟。
艾朗每天早上都起个大早,开着时速20的小电动慢吞吞的突突突到庄临住的小旅馆找他。
自从庄临在小镇上住下后,艾朗每一天都有了盼头; 会陪他去小吃街的路边摊撸串的人有了; 能陪他去 K房唱歌的人有了; 愿意陪他在大冷的人天坐在空地上玩摔炮的人也有了。
艾朗每日跑出门的次数也更加频繁; 有时是为了一顿早饭; 有时只是为了一个拥抱。
虽然艾朗父母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 但是艾朗知道; 自从他跟父母出柜之后; 父母对某些事情就变得异常的敏感,只要艾朗和哪个男性同学走得近,他们就会起疑心。
所以艾朗也不敢不加节制的往庄临那跑,午饭和晚餐都会回到家里吃; 晚上十点之前就一定会回家。
即便如此,艾朗在庄临出现前后的情绪变化那么明显; 在父母面前再刻意收敛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正月初七; 又是一夜。
艾朗的父母在二楼看电视; 今晚难得没有客人来做客,倒也落个清净。艾朗洗完澡就又悄声下楼跑出门,艾朗妈妈手里翻着日历,瞥了一眼楼梯口,又回头看看艾朗爸爸。
艾朗爸爸拿着遥控器换台,冷着脸说道:“不要管他。”
艾朗妈妈抿了抿唇,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撕下一页日历,艾朗爸爸连换了好几个台,过年期间的电视台节目都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喜庆大团圆,连广告都是阖家团圆,他越看心越烦,索性就关了电视。他从桌上摸了一包香烟,递到嘴边衔一根,咔擦咔擦打了好几下打火机都没打出火来,艾朗妈妈闻声抬起头看过来,说:“是没油了吧?”
艾朗爸爸拧着眉头,眉心皱出两三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他把香烟往耳后一塞,起身,披了件大衣,出门。
艾朗妈妈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顺便再买袋冰糖回来。”
艾朗爸爸没有应她。
这两天总是风夹雨,气温下降了好几度。艾朗爸爸双手插在大衣衣兜里,路边昏暗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影子横到路中间,一辆小轿车轧了过去,影子也虚闪了一下,待到车子开过去了,长长的孤独的影子便又横在路中间。
艾朗爸爸走到离家不远处的小卖部,在柜台拿了个打火机,喊了声:“大爷,店里要被搬光了。”
这家小卖部的店主,是一对老夫妻。闻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抱着个小火炉,乐呵呵地说道:“这不老艾嘛,你儿子刚走一步,你就过来了。我屋里温着酒,进来喝一杯?”
艾朗爸爸付了两个打火机的钱,也婉拒了大爷的邀请,等大爷慢吞吞的在找着零钱的空档,他犹豫再三,问:“艾朗刚来过?”
大爷戴着副老花镜,仔仔细细地数着零钱,数完把钱交给他,才道:“来过,来过,和一个面生的小伙子来买了些小玩意。”
大爷指了指藏在架子下面的烟花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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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上次嫌庄临拍的照片难看,全给删了,又耿耿于怀没拍成照片,就拉着庄临又买了一堆花炮,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荷花池的空地上依旧悄静无人,艾朗买了几盒火树银花,形状像小火山一样的火树银花摆了一地,庄临连续点燃了几个,整齐摆成一排的坐地式烟花高低不一地喷出灿烂火花,像灿金色又像银辉色,名副其实的“火树银花”。
艾朗拿了支满天星,伸长了手,要凑到火树银花下点燃。庄临回头一看就把艾朗拉起来,拿走艾朗的满天星。风有点大,庄临蹲下身用打火机帮艾朗点燃满天星,艾朗不急着接过满天星,而是亲昵地趴在庄临的后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接过满天星。
艾朗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庄临扛了起来,他只觉得身子一颠簸,就被庄临稳稳当当地背在后背。
艾朗把满天星拿远一点,生怕溅出来的小火星触碰到庄临的脸颊,另一只手紧紧环住庄临的肩膀,说:“早知道就答应邢璐过来找我玩了!没人帮我把这一幕拍下来好可惜啊!”
庄临背着艾朗,说:“不可惜,下次有人帮忙拍照的时候我再背你。”
艾朗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看着他说话时呵出的白烟,看着他被冻红的耳朵,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好,接着就一口咬住了庄临被冷空气唆得又冰又红的耳朵,薄唇含着它,温热的舌尖细细地舔着耳廓帮他暖耳朵。
庄临被舔得有点痒,歪了歪头:“别闹。”
摆在地上的火树银花都燃尽了,艾朗的满天星也被随手丢在地上,这里的路灯本就昏暗,他们为了放烟花特意挑了个更漆黑的角落。艾朗衔着庄临的耳垂轻轻地拉扯,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我想跟你做都想疯了!每天睡醒睡衣都自动脱的一干二净,真不敢想象我睡着之后都对自己干了什么。”
庄临闷笑出声,托着艾朗的手在他大腿根轻掐了一下,又失笑道:“忍一忍。”
艾朗和庄临把买来的烟花都燃完了,艾朗却只顾着缠着庄临腻歪,结果又忘了拍照。
一眨眼就九点,艾朗临别前捧着庄临的脸颊狠狠地嘬了一口,嘬出生离死别的狠劲。
庄临擦着被艾朗亲得火辣辣的嘴唇,站在原地目送艾朗一步三回头还对他狂抛飞吻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离开。
两人在空地上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所以没有觉得冷,刚一和艾朗分开,庄临就觉得冷风嗖嗖的钻进他的衣领里,不由得拉高了毛衣领子。走了几步,庄临脚步一顿,他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街口,抽着烟。
庄临懵了一下,连忙将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双手抽出来,他轻轻咳了一声,态度恭敬地走过去打招呼道:“叔叔好,我是和艾朗学长同校的庄临。”
这个表情冷硬的男人正是艾朗爸爸。
虽然庄临和艾朗爸爸匆匆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初二晚,庄临淋了雨狼狈地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次是次日的早上,庄临要搬去旅馆。但是庄临知道艾朗爸爸这两次都没拿正眼看他,所以一见面就主动自我介绍。
艾朗爸爸瞥了庄临一眼,应了一声:“嗯。”
接着,艾朗爸爸把攥在手里的烟盒递到庄临面前,问:“会抽吗?”
庄临老实应道:“不会。”
艾朗爸爸收回烟盒,街口有一条长石柱贴着墙角搁着,附近的老人夏天夜里会坐在这里乘凉,冬日上午又会坐在这里晒晒太阳。而现在是冬天的夜里,自然没人在这逗留。艾朗爸爸靠着墙坐下,庄临迟疑了一瞬,也跟着坐下来。
刚和艾朗亲亲热热,一转头就跟着艾朗亲爸坐在街口吹冷风,庄临被冻得又清醒又忐忑。
气氛尤为诡异。
艾朗爸爸叼在唇边的烟袅袅升起白烟,谁也没开口说话,隔了一会儿就听到艾朗爸爸磨着新买的打火机咔擦咔擦响,便又点上一根烟。
庄临便细心留意着,每每见艾朗爸爸把烟屁股丢在地上,重新叼起一根烟,他就赶紧掏出刚为了点烟花而买的打火机给艾朗爸爸续火。
艾朗爸爸全程板着冷脸,香烟抽了一根接一根,他吐出烟雾的时候像极了一声叹息,大半包香烟在两人的沉默中渐渐燃尽了,脚边也多了一地的烟屁股。他抬起脚,一脚踩住未熄灭的烟头,鞋底碾了碾。
空了的烟盒被艾朗爸爸粗砺的掌心握成废纸团,他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往回走去。
光线微弱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长长的,孤独的影子,横在路中间。
庄临坐在冰冷的石柱上,望着艾朗爸爸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在刚刚过去的将近一个小时的压抑沉默里,庄临知道艾爸爸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或许是厉声指责和破口大骂,又或者是蛮不讲理地要求庄临远离艾朗。但是,直到最后,艾朗爸爸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第77章
艾朗原先还不明白庄临为什么一入住旅馆连租了九天八夜; 直到他注意到朋友圈的微商开始带节日节奏,才反应过来,哦,庄临留在小镇上的最后一天是情人节。
二月十四,也是正月初十。
今天是正月初九,镇上的年轻人已经上班了; 回老家过年的人也都重返城市。艾朗去年在大年初七就回C市了,今年是因为庄临才留到现在。
艾朗坐在庄临房间的床上,看庄临贤惠地将送洗回来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他伸手拉住庄临; 身子往后一倒,两条腿就顺势张成了大咧着嘴的“V”字型。庄临趔趄了一下,双手撑在两边稳住身体; 险些砸在艾朗身上。
“学长。”
庄临无奈地叫他。
艾朗冲他眯眼笑,勾住庄临的后颈往下压,完成日常骚扰1/1,又翻了身主动跨坐在庄临身上; 预先搓热的小手肆无忌惮地从庄临的衣服下摆里伸了进去。
艾朗一边耍流氓,一边正儿八经地商量道:“我们明天回C市吧!”
庄临扶着他的腰; 疑惑道:“嗯?”
艾朗撇着嘴诉苦:“你巴巴的大老远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吗?可是没有啪啪啪的情人节本身是不完整的,如果我们明天留在这里; 我仍然是那个一到晚上九点整就得跑回家的灰姑娘; 我们就只能再续网恋情。我不喜欢文爱; 也不喜欢视频飞机。”
庄临被艾朗的每日必提的饥渴发言逗笑了; 他忍俊不禁道:“可是我大老远的跑过来真的就只是想和你过个情人节而已,不是为了睡你。”
艾朗瞪大眼睛道:“你怎么回事?爱我请爱得身心如一好吗?”
庄临在艾朗屁股上掐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我很好奇,学长和我闹分手的那几天里是怎么解决这个瘾的?”
艾朗抻了下腰,所谓零牙俐齿,张口就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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