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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偏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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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橱柜里好像有速食面,我许久都不在家吃饭,没有准备太多食材。”
李泽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他这副表情看在Eason眼里却说不出的纯良无害,他那几乎算是杀人不见血的老板,口味真是独特到了极致。
不过这人笑起来的时候蛮特别,即使稍微弯一下嘴角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异乎寻常的阳光温暖。
“没关系,能帮我煮一下么?”
行医这么多年,Eason可以容忍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帮人包扎止血甚至就地抢救,却唯独不能忍受油烟味道,他如今连厨房是什么样的构造都说不清楚,若是让老板知道他大早上起来便折腾他心中挚爱,说不定能端着枪出来崩了他的脑袋,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在点滴中加了少许的镇静剂。
“可以,等我洗漱一下。”
李泽晕晕乎乎寻着卫生间走去,走了一半的路突然扭转头。
“盛誉晖怎么样了?”
“Boss皮糙肉厚,托了你的福,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祸害遗千年么?”
李泽想不通托了他的福和祸害遗千年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想了想可能是中西方之间文化差异造成的结果,于是甩了甩脑袋飘进卫生间飞快的洗漱。
Eason正欢快的吃着碗里的面,热腾腾的汤灌进胃中让他浑身都暖和了不少,甚至连一夜未眠的疲劳都被扫光了大半,他想不到这看似锦衣玉食中长大的贵公子竟然还留着一手烹饪的绝活。
“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君子远庖厨么?我见你刚才做饭的模样应该是专门学过的吧?”
“前几年留学的时候学的,原本是。。。”
李泽顺口接话,他本是想说原本是专门学了做给肖灏吃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又不可遏制的想起了他。
多年来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Eason明显注意到李泽情绪的变化,识相的没有继续追问,低下头来将碗中的面专心吃完。
他的老板果真是不走寻常路,为什么偏偏要掠夺一个满心装着另一个男人的人?
李泽今天恰好轮休在家,见Eason吃完面洗手又进了主卧,他原本想跟进去看看盛誉晖的情况,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他转身去了厨房在橱柜中找出小米,淘洗干净又看了看冰箱中所剩无几的食材,干脆一股脑全弄出来。
等Mike带着药品和换洗衣服敲门进来的时候李泽已经炒好了清淡的小菜,砂锅中的粥已经煮好温在火上。
Eason帮盛誉晖伤口换过药他便扶着肩膀下床出了卧室,大白天的李泽终于看得清他白的和鬼一样的脸色。
“我听Mike说你准备了可口的病号餐。”
他倒是一点都不生分,自说自话便坐到了餐桌旁,嘴角衔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伤在右侧肩膀,整只手臂仍旧没有多少力气,李泽舀了小碗的粥放在他面前,看他忍着痛楚抓起汤匙,额间已经冒出星星点点的汗珠。
“你这样吃饭是不是不方便?”
“恩。”
盛誉晖不与他客套,抬起头来额间的汗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但他偏偏摆出一副不知痛楚的模样。
其实他心底有隐隐的期待,甚至做好了李泽大发善心接过碗喂他吃的准备。
“哦,那你可以换另一只手。”
李泽说的理所当然,体贴地将他右手的勺子换至左手,甚至还扬起眉毛对着他展颜一笑。
“反正西方人右手拿刀,左手拿叉,你左右开弓的功夫应该练得炉火纯青了。”
盛誉晖轻轻搭在桌边的右手突然一阵疼痛蹿至脑门,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拼命的抑制着想要破口而出的大笑,双肩抖动的像个筛子。
“那个,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这里?昨晚情况太危急,所以。。。”
“你是勉为其难收留我?”
盛誉晖狭长的凤眸轻轻一挑,神色已经有些阴沉,从小到大哪里有人这样急切的赶他走过?
“不是,我是觉得你应该去医院接受治疗比较妥当。”
“你这边就挺好。”
“可是。”
“我晚饭之前会离开。”
盛誉晖将碗中的粥喝干净,一手撑着餐桌起身,他周身气场骤然间冷却,李泽不明所以哦了一声。
只觉得这人脾气阴晴不定,实在匪夷所思。
Eason为盛誉晖重新扎上点滴,脸上的忧色尽显。
“Boss,恕我直言,你这样的伤势今晚不太适合出席大宅的聚餐。”
“那你替我去?”
“你以前也有缺席过。”
“那时我没受伤。”
盛誉晖的神色还是有一些倦怠和失血的苍白,他此刻有些发热,眼睛懒懒的垂下来,眼瞳漆黑看不出别的感情。
“但是,以小姐的性格,此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很有可能会趁机以此做文章。”
“外祖父不是省油的灯,他还不到昏聩胡涂的地步。”
“上次你使了手段破坏小姐的生财计划,Mr。Daley心知肚明。”
“我敢那样做自然就不怕被他知道,Melantha与Samuel的势力近些年来膨胀过快,他早已经有了想要剪除他们的打算,我这样做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但是,Mr。Daley并没有打算助你一臂之力。”
“我不需要。”
“Boss,你昨晚遇袭。。。”
“Melantha是在试探我是否有意在她与李氏的合作中横插一脚,这表示,她狗急跳墙了。”
Chapter6。对峙与回忆
盛誉晖倒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打完点滴稍作休息,然后穿戴完整与李泽道谢话别,那人走得时候脚步略显虚晃,但仍旧甩不脱那种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听跟在他身边的洋人医生说,他好像有些发烧。
李泽多少有些担心,更多的是心里面的疑问,盛誉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zhui sha,为什么他走的时候还要留几个bao biao守在他的公寓附近。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八卦爱探听别人隐私的人,虽然心中存疑,但还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目送他平安被车接走,转身回了屋内继续补眠。
那一夜的惊心动魄很快被李泽抛诸脑后,李恩最近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与当地的黑龙公司接上头,并且瞒着各位股东私下与对方会面洽谈生意,黑龙是美国近几年势力如日中天的保镖公司,据说它背后依靠的是赫赫有名的黑岚,它的创办者和管理者分别是黑岚当家人Mr。Daley的女婿Samuel和外孙女Melantha。
李锦年在世的时候,原本就曾经打着正当生意的名号暗中进行着jun xu物资交易,尤其这些年更是赚得盆钵满溢,他移民后原本打算逐渐从这些生意中抽离,正正当当赚钱,却不想骤然撒手人寰。
李恩向来急功近利,目光又极尽短浅、好大喜功,只想着一口吃成胖子却不晓得分析其中利弊得失,如此贸然与黑龙接触并且据说当场他便夸下海口在一个月内为其准备军需物资。
李泽仔细研究过对方起草的合同,其中霸王条款多达五条,违约金严重超出最高限额,所有条款中明显的权利义务不对等,他生平第一次不太理智的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去找李恩,一开始好言相劝,罗列出大堆的数据和最近收集的资料给他过目,到了最后几乎想要争执,谁料李恩坐在办公桌后双手轻轻抓着椅子扶手转了个圈,对着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
“晚了,合同我已经签了,老二,你太杞人忧天,这样束手束脚瞻前顾后的难有作为,若是没有大胆豁出去的魄力如何能在万众觊觎的目光中执掌李氏的江山?”
李泽怒视着自己外强中干异想天开的哥哥,气得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知自负?
“大哥你好自为之。”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尽。”
“你在怀疑我?”
“公司如今是大哥说了算。”
“老二!”
“大哥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工作。”
李泽觉得自己再多面对李恩哪怕一秒钟都会忍不住挥出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默默转身欲退出去。
“站住!”
“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我要宴请Samuel先生和Melantha女士,你与我一起去。”
“有大哥亲自出马,我就不去献丑了。”
“老二!你非要与我对着干是不是?”
“大哥你想多了。”
李泽背对着李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办公室中静默一片,空气中微妙的一点点波动似乎都可以让这两人一触即发,如此僵持一阵子,李泽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恩又气恼又挫败,他手臂一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尽数扫在地上,然后颓然陷在靠椅中全然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他的弟弟自小性子倔强,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或者是他拒绝的事情向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即使他如今是公司手握重权之人。
如果人能够预见未来,李泽一定不会逞一时之气任由李恩去与Samuel和Melantha单独会面,那对洋人父女,一个凶悍霸道如猎豹,一个狡猾阴险如狐狸,将他自恃过高又没头没脑的大哥耍的团团转,父女俩合演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到头来他那天真的大哥还在帮着人家数钱。
到了被软禁起来,李泽才知晓,当时盛誉晖暗中蛰伏,将李氏打着运输青花瓷的幌子zou si jun xu 物资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那些jun yong 物资在入境前被人匿名举报,入境时遭到原本已经打点好的海关部门的严密搜查抽查,所有物资被扣留,第二天李恩被传去问话,勉强安定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的李氏再次遭遇动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盛誉晖竟是将这些损人利己的把戏玩得炉火纯青。
大宅中的聚餐与想象中的一样不太平,Samuel和Melantha此次一同现身,两人一扫之前的趾高气昂双双调低了姿态,Melantha发挥女人会撒娇的优势将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盛誉晖走进前院的时候远远便可以听见会客厅里传来爽朗开怀的笑声。
老爷子身子骨还算硬朗,七十九的高龄仍旧有顿顿饮酒的习惯,Melantha借题发挥,暗中试探盛誉晖是否受伤,伤势如何,与Samuel默契配合全程下来都在与他拼酒假意寒暄,酒足饭饱之后甚至鼓动着老爷子去后院的she ji 场地点验新购进的一批qiang zhi。
盛誉晖she ji 水平堪比最一流的狙击手,当仁不让被点名shi qiang给老爷子过目,他打出第一qiang的时候强烈的后挫力已经将肩膀的伤口崩裂开,但这人除了脸色稍差一点之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连万分笃定他受伤的Samuel都心生疑惑,甚至亲自上前与他过招。
回到住处的时候,盛誉晖整条右臂如同被血水洗过,连黑色的外套都是湿漉漉一片血腥味,Eason守在门口看到他逞强地一步一步走过来,脸色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无奈的伸手扶过他进门。
伤口首次未处理好发生了感染,盛誉晖又进行了大量剧烈的肢体动作导致伤处崩裂,甚至还饮了不少酒,洋人医生严肃的面孔呈现出抓狂的表情,一直到为他打上点滴,埋了输血针都未曾说一个字。
“我也身不由己。”
盛誉晖有时虽然过于专断,但从不自恃过高,他将Eason的神态动作看在眼里,虽然口气生硬的但这样的姿态已经是在表明他的歉意和无可奈何。
“Boss,我只是希望你记得,到了最后什么都得到了,却把命拼没了,太不值得。”
Eason检查过他各项指标轻轻掩门退了出去,盛誉晖睁着眼睛有些漠然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值得与不值得好像从来都不由得他选择,包括出生,包括成长,包括生活。
他的母亲Amaryllis与出国留学的盛天翔在同一所学校相识、相恋、最终结婚,一切水到渠成,外祖父对唯一的血亲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即使他不太愿意承认盛天翔的身份,仍然拨出资金,介绍人脉给他创业。
Amaryllis怀孕期间偶然发现盛天翔出轨,大为崩溃,他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不到三斤,放在保温箱中五周才算度过危险期,外祖父得知盛天翔的所作所为,一怒之下撤了所有资金并且封锁了他所有生财之路,母亲那时却对盛天翔着了迷,竟然能够放下所有成见,不顾产后身体虚弱跪在门口替他求情。
女人真是傻,爱一个人的时候飞蛾扑火什么都不顾,甚至可以容忍一个男人无情的背叛。
Amaryllis得了产后抑郁症,整日魂不守舍,疑神疑鬼,她将他扔给保姆和奶妈,悄悄跑出去夜夜笙歌,他两岁的时候,Amaryllis再次怀孕,那时盛天翔与她基本有半年未曾同房,他终于找到借口与她离婚并且卷走大量财产一夜之间从美国消失。
Melantha是Amaryllis与Samuel的私生女,她出生以后,Amaryllis再婚,曾经作为黑岚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雇佣兵,Samuel这样走了捷径令共同与他服役的士兵们唏嘘不已。
Amaryllis或许是真的爱盛天翔,再婚并没有令她抑郁症得到缓解,反而愈发严重,她发病的时候从来不虐待自己,而是经常拿着他与Melantha出气,他们小的时候被刀片划过,被烟头烫过,被尖细的针扎过,浑身上下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掐痕,那些挥之不去的恶梦就算是如今心如蛇蝎的Melantha想起来都会崩溃大哭,他曾经也是疼爱过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的,Amaryllis每次发病露出狰狞的面孔虐待他们的时候他都会将她护在身后。
直到后来的有一天,他偶然发现,Melantha借着Amaryllis发病挑唆着她将矛头对准自己,自那以后,在Amaryllis四处摸索打人的wu qi 的时候他便会先一步逃跑,他与Melantha所剩无几的那点点亲情慢慢消失殆尽。
Amaryllis是在他8岁的某一天发病的时候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去死掉的,他那个时候刚刚气喘吁吁地跑到后院,半蹲着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喘气,惊魂未定之下便听到身后有人猝然落地的声音,Amaryllis仰躺在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青石地板上,眼睛瞪得滚圆眼白处有清晰可怖的红血丝,大片的血迹从她的脑后蔓延开来,逐渐包裹住她骨瘦如柴的身体。
他半蹲着离得她不过半米远,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些疯狂涌动的血,似乎还隐约听见了她悲切低弱的呼喊。
“天翔。”
Amaryllis半生顺遂,衣食无忧,唯独走不出盛天翔的牢,她将自己大部分的人生都困在那个圆圈里,至死都走不出来。
Richard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头须由黄转白,满是沟壑皱纹的脸上染着无力和懊悔。
自那之后,他恶梦结束,然后被送进了训练ji di 。
Chapter7。我看上的是你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甚至有时候不会有人因为你雄厚的背景便臣服于你,尤其是在那些几乎个个染了鲜血的shi bing队伍中,盛誉晖当时年幼,常年忍受母亲的毒打,整个人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站在那一堆被鲜血和zhan zheng 淬炼过的肌肉男中间,活脱脱像是个滑稽的小丑。
他们随便伸出一只手便可以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动动手指头他的脖子便可以歪掉一命呜呼,在训练ji di ,他与那些人一视同仁,被当做真正要上zhan chang 的人一起训练。
那段日子甚至比Amaryllis的毒打更要暗无天日,但是他却不会再夜夜被噩梦惊醒,不用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紧闭房门,大开着灯将自己裹成蚕蛹来防备母亲的突然袭击。
他在训练ji di 待了12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废物淬炼成一个在训练ji di 让人闻风丧胆的真正的zhan shi ,那些曾经拎着他的衣服将他提起来嘲笑他无用的人,如今成为他最忠诚的手下。
盛誉晖将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缩影回忆一遍,窗外清冷的月光浅浅的打在他脸上,他突然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身子,此时他的体温又不可避免的高起来,眼前模糊光影重重,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与李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这些年中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笑,阴险狡诈的奸笑,敷衍勉强的苦笑,礼貌疏离的微笑,阿谀奉承的假笑,他见得多了人就越发变得麻木淡然冷漠无情,可是那天看见李泽对着肖灏笑得温暖毫无保留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才意识到,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才过了四分之一的人生,他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应该是这样一副行尸走肉没有情没有爱的模样。
一个人在黑暗绝望的境遇中会胡乱的挥手寻求那棵救命稻草,李泽就像是他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行了许久以后忽然间撞进眼中的光亮,他实在是舍不得让他溜走,所以,千方百计,不折手段就是明抢都要将他抢过来占为己有,从此他就只会对着他一个人笑。
所以说,骨子里冷漠专制的人是极为自私的,盛誉晖从没有想过他想要,别人却宁死不愿意屈从,他如今自私自利的所作所为终有一天会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刚过拂晓时Eason悄悄推门进来帮盛誉晖撤了输液针,他动作已经极尽轻柔却还是惊醒了昏昏睡着的人。
“几点了?”
“四点一刻。”
“Bill回来没?”
“凌晨回来的,现在在楼下客厅候着。”
“叫他上来。”
“Boss,您需要休息,”
盛誉晖单手撑着床沿起身,根本无视Eason几乎瞪出眼眶的眼珠子,他半倚在床头坐得不是很舒服,洋人医生又气又急却奈何不了他,无奈之下扶着他在他身后放了枕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
“Boss,Eason让您先把这杯蜂蜜水喝完。”
Bill端着托盘走进来,将杯子递给盛誉晖然后立在床边。
“基地情况如何?”
“Boss,先喝水。”
盛誉晖确实口干舌燥,喉咙肿痛的紧,他端着水杯却感觉胃里一阵抽搐,想来是昨晚饮酒过度又烧了一夜的后遗症,Bill极有耐心的立在一旁不吭声,他心中赌气不愿意喝,细微的表情没有瞒过跟他多年的保镖。
“Boss,Eason说您即使现在没胃口也要大量饮水补充水分。”
“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传话筒?”
“他还说,您若是想短期之内好起来就要服从他的指示。”
“混账!”
盛誉晖低低骂了一声,咳意上涌,肩膀一阵轻颤,但是杯中的水却半点未曾洒出,他稍微停歇了一阵然后不太情愿的将水饮尽,慢慢抬手轻轻打揉胃部。
Bill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带着不紧不慢却极为严谨腔调的向他汇报基地情况。
“科特迪瓦政府那边昨日已经传来讯息,希望我们能够派出一支精锐bu dui 帮助他们与反zheng fu jun dui 作战,并且表示愿意高价订购我们的wu qi zhuang bei 。”
“定金什么时候能到账?”
“最快今天中午。”
“你觉得派出哪支bu dui 比较合适?”
“想必Boss心中已有定夺。”
“别和老子来那些弯弯绕。”
“外籍jun tuan 那帮老油皮最近闲得快长蘑菇了。”
盛誉晖并未答话,手轻轻扶着肩膀痛处稍微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他眼睛此时微微眯起来,几乎成为一条狭长的缝隙,但眸中细碎黝黑的光极为的亮,这是他心中笃定时最惯常的表情。
Bill心中清楚,接过之前的话继续说。
“他们近些年多游走于各个国家进行反kong bu zuo zhan 或者是反you ji 战争,作战经验丰富而且配合能力和机动能力远远强于其他bu dui ,加之Thompson临场指挥才能卓越并且临危不乱,能够很好的掌控大局,我觉得派出他们会比较合适。”
“让Mike随军跟去。”
“Boss。”
盛誉晖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知道应该是又烧起来,他稍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低低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这支队伍zhan dou 力最强,但是jun xin 最散,心怀鬼胎之人颇多,关键时刻Thompson镇压不住。”
“Boss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就不信你没想到,否则不会紧急抽调Mike去基地那边。”
盛誉晖冷冷的哼一声却不恼怒,Bill虽然心思缜密做事又极尽周详,但惟独一点让他颇不赞同,这人任何时候都有意内敛才华,从不逾越雷池半步,一点都不像Mike直来直去。
“Boss教训的是。”
“你听得进去才算。”
Bill低头立在床边沉默装蘑菇,盛誉晖恨不得拿拿枕头直接捂死他算。
“你去帮我办件事。”
“Boss请吩咐。”
“李氏那边注意收网时机。”
“Boss这次砸下重金收购李氏股票,怕是有一多半将会打了水漂,海关那边要捞不少的油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属下明白。”
其实与Bill说话最不费事,往往他简简单单说几个字,这人便可以将他的心思揣摩通透,丝毫不用他再多作解释,盛誉晖阖上眼皮费力摆摆手,Bill躬身退出。
李泽总觉得李恩此次与黑龙公司的合作太过草率,他自以为倚靠着长青不老的大树,一心想着开始吃点亏最终钓大鱼,临时股东会上也同样有人提出质疑,李恩夸下海口,若此次出了差错他一力承担并且引咎辞职方才使得那些人稍作平息。
这次股东会李泽在出席的股东中见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上次盛誉晖受伤借住他那边的时候,他似乎见过那人在楼下巡逻的背影,原本以为是天黑眼花他记错了人,没想到股东散会的时候他主动迎上来与他打招呼。
“二公子好,我受Boss委托前来出席股东会。”
“盛誉晖?”
“没错。”
“他有参股?”
“准确的说是收购。”
李泽眼睛稍微眯起一些,他觉得最近与盛誉晖各种各样的交集过多,以前倒是没发现这人涉足的生意如此之广,连李氏的股份都有染指。
“承蒙盛总看得起我们公司。”
“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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