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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降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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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既嘴唇抖了抖,他无法反驳,只能低下头接受指责。
  谢照风本来也想教育教育他,可见他这副模样,怕是再说一句重话就要哭出来,于是只好作罢,说:“我可以不告诉十方,但是你得克制住自己。”谢照风示意他现在的举动,“别自己凑上来,十方不会喜欢你的,省点心吧。”
  “……我知道。”林既起身说,他的声音有些虚浮,像被一棒子打在头上的人说出来的,“对不起,我太得寸进尺了,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嗯。”林既的诚恳让谢照风满意,“离十方远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林既机械道。
  谢照风说:“赶紧把十方这儿收拾收拾,别让他看出你坐过。”
  “好。”
  谢照风在旁边看着林既擦拭着桌面,心说,还算识时务。


第26章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吴老师给了一份冕市大学保送生申请表格,填了这张表,就意味着林既就算不参加高考,也可以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你是我们年级讨论一致通过的保送人选。”吴老师微笑道,“把这个表填好,我交上去之后,你就等通知书吧。”
  “谢谢老师。”林既难掩激动,虽然他可以去上比冕大更好的大学,但对他而言冕大是最好的选择。
  林既花一节课时间认真地填完表,交上去之后,心里感觉尘埃落定。
  他忍不住往相十方那里看,自从他对相十方的心思被谢照风戳破后,他就主动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相十方对此什么也没表示,毕竟他给予林既的本就仁尽义至了,没理由也没必要管他到底。
  大概,他对雍市最后一丝丝遗憾,来自于相十方。
  不过这并不能动摇他。
  这天回到家,林既把保送的事告诉路倩然了,路倩然也非常开心,看着林既满满都是自豪。
  “以后你回家也方便。”路倩然说,“冕大好像在那知韵路吧?好像要转几趟公交地铁……”
  这似乎也不太方便,路倩然皱着眉头陷入了路线思考。
  “妈,你就别操心了。”林既帮她按着肩膀,“以后我至少每周回来一次,听说大学的课少,没准我每天都能回来呢。”
  “每天都回来就太麻烦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路倩然说,“可小既,你以前不是说想去雍市上大学吗?”
  林既沉默了片刻,这个想法是因为相十方,高二他们还是学习小组的时候,谈起过上大学的事。相十方提及到他们家的公司的本部原来是在雍市,因为一些原因才迁移到冕市,但他迟早会回去,大学也大概率去那里。
  所以林既在生活天旋地转之前,一直把雍大当作目标。
  “雍市太难考了,我的成绩上冕大正好。”林既轻松道。
  “你做的是你心里想做的就好。”路倩然说,“去复习吧,我也要做刺绣了。还差三分之一,你上大学的时候肯定能完成,你的生活费就有了。”
  “谢谢妈妈。”林既乖巧地说,他回到房间,给会所经理打了个电话。
  “李哥,我想增加我的工作时间……对,无休,直到高考。”
  周末,杨泽义破天荒没出去约会也没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反倒一直盯着相十方,他自以为视线隐秘含蓄,实际上早就被相十方察觉。
  这显然是有事相求的前奏,相十方并不想理他,所以吃完早餐就回房。等他再出来时,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但开门走出去,差点踢了杨泽义一脚。
  杨泽义跳起来,腿都蹲麻了,但还是一脸殷切笑容说:“哥,你出来了?要去哪儿啊?”
  “……去琴行拿回我的琴。”相十方说,他每年都会保养两次他的小提琴。
  “哦!哦!”杨泽义非常用力点头,好像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相十方绕过他往楼梯走。
  杨泽义立马亦步亦趋跟上去,巴巴地望着他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你的琴多贵啊,我在路上能护着!而且而且!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我们好久没出去吃了吧?”
  相十方被他烦得没办法,一个粗旷的汉子嘤嘤撒娇的冲击不仅是耳朵受难,心里也觉得别扭,所以相十方只好默许他跟上。
  一路上杨泽义还真跟保镖一样,昂首挺胸的,谁靠近一点儿就凶恶地瞪过去,唬人的效果满分。
  到了琴行,相十方自然不可能拿了琴就走,他需要检查,拉奏,并且浏览一遍老板给他介绍的新货。
  一趟下来,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稀罕的是杨泽义一句怨言都没有,就坐在一边摁手机,每当相十方看过来他就果断放下手机,表现出自己很乐在其中的态度。
  绝对有问题。
  相十方心知肚明,但不点破。
  出了琴行,杨泽义又盛情邀请相十方去餐厅吃饭,那热络的模样,如果相十方要是说累,他二话不说就献出自己的后背。
  去餐厅吃了饭,杨泽义依然没把心事说出来,但那是不是忐忑看着相十方的眼神,就证明不会是什么好事。
  饭吃完后,杨泽义又贴心地为相十方提琴盒,简直是要从头服务到脚。
  他大概还等着相十方来问,毕竟他哥的智商他还是清楚的,要是这么久了还没看出他有目的,这就不是相十方了。
  可相十方比他想象中的更沉得住气,甚至连探究的眼神都没有,杨泽义表面笑嘻嘻,心里要急哭了。
  吃饭的时候下了场雨,外面还算凉爽,所以他们并没有坐车,而是走一段路消食。
  杨泽义跟在相十方身后,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憋出一句:“哥,你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相十方不咸不淡道:“还行。”
  “就……就还行?”杨泽义瞪大眼,他对他老娘都没那么贴心!
  “嗯。”相十方随意应着,他走着,脚步突然一顿。
  杨泽义还在叨叨为自己怨不平:“今天的早餐是我亲自给你做的,还有你那洗好的鞋,鞋带也是我帮你穿的,我还陪你去琴行……”
  相十方拉住了杨泽义的胳膊,目光闪着寒芒,盯着前面向他们走来的人。
  他们走的这条路是个小径,两侧是灌木和树木,车辆不能通行,大概有五十米才能走出去回到街道。这是故意做成山林风格的小路,也是个捷径,只要走出去,就能看到他们的小区。
  但此时,他们被前后包抄了。
  前面有三个,后面有五个,都是男生,高大的比杨泽义还高半个头,最矮的也是到相十方的耳畔,他们神情不善,一看就是找茬的。
  “那么窄一条路,一群人挤进来做罐头啊?”杨泽义也不是善茬,倒先嚷嚷起来。
  “不知道把你们两个小少爷做成罐头,味道会怎么样。”为首的说着,从身后一抽,抽出了一根钢管,在手心威胁的敲着。
  接着,又有几人也作出同样的动作,有半数人都带着钢管,显然是有备而来。
  杨泽义把相十方护在身后,说:“你们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想打架啊?”
  “你们谁是相十方?”那人问。
  相十方眼眸一沉,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而会派混混来整他的,也只有程姣心了。
  “我是,怎么了?”杨泽义挺身而出道。
  “你?”他们嘲讽地笑起来,“你以为我们没看过照片啊?后面那位,要当缩头乌龟多久?”
  相十方不被他们的话语所刺激,甚至对他们的阵仗都无动于衷,他冷静开口:“程姣心给你们多少钱?”
  “你说什么,我们不知道!”
  “我靠程姣心那个贱人!”杨泽义咬牙切齿。
  相十方依然运筹帷幄的模样,“她给你们的钱,我翻倍给,行吗?”
  他这话让那些人爆发出响亮的笑声,有人骂“怂X”,杨泽义当即就骂回去,凶煞不已。
  “哥你放开我!我揍不死他们!”杨泽义说。
  那些人才注意到,相十方一直扣着那个暴脾气的手腕,也正因为是这样他才冲不过来。
  “不好意思相大少爷。”为首的人阴阳怪气道,“我们的雇主早就预料你会这么说,就先给了保障,你翻倍,那她就再加。你大可以继续翻,反正最后占便宜的都是我们。”
  他们故意将钢管一下一下敲着地,那梆硬的声音在这个环境下能给人造成不小的压力。
  杨泽义咽了口口水,他虽然打架,但从来没参与过这么显著的以少对多,对方还带着武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敲对地方了就不止是流血了。
  他心里有点儿犯杵,可他的傲不允许他低头,于是他对相十方低声说:“哥,等会儿我冲过去撞开他们,你就跑。”
  “别冲动,他们找的不是你,你到一边去。”相十方说得这样云淡风轻,“拿好我的琴。”
  “哥!”杨泽义错愕地看着他。
  “商量好了吧?要加多少倍啊?”
  相十方松开了杨泽义,走上前,“程姣心没告诉你我是什么背景吧?或者说,她也以为我可以随便动?”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相十方冷静得像一个机器,“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话音未落,相十方动了。谁也没想到会是他先出手,又快又准又有力,一下擒拿住最近那人的手腕,再一扭,就听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钢管就到了相十方手中。
  接着他一棍打中另一人的腹部,又躲过了旁边那人的攻击,在回身打在那人的腰少,短短不到十秒,他就放倒了三人。
  “泽义,走。”相十方说。
  杨泽义下意识听从,提着琴盒跑出了包抄范围。
  但相十方并没跟上,剩下的人哇哇叫着冲上来,在这窄小且略陡峭的小径上,就算相十方在灵巧也会挨上几记。
  杨泽义的血性被激了出来,他把琴盒一扔,又冲了回去。
  这场斗争及其混乱,首先地势狭窄,无法放开了打,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地势,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二流子,很容易就打到自己人。其次,有许多人手里有钢管,挨一下特疼。但拿着钢管的相十方更可怕,他显然清楚打哪里能让人失去行动力,再加上杨泽义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护着他,他基本没被碰到。
  最终的结果是,相十方手中的钢管“照顾”了对方的每一个人,生生把他们打跑了。
  “有种别跑!刚才谁那么牛X哄哄的?给我站住!”杨泽义上头了,还想追过去。
  “行了,他们挨的够他们躺几天的了。”相十方拉住他说。
  杨泽义“嗷”的一下疼得叫唤。
  “怎么了?”相十方皱眉,“骨裂?”
  “没有没有,手臂被抡了一下,肿了吧?”杨泽义边抽气边说,他转过来面向相十方。
  相十方才看到他的脸,嘴巴破了,脑门也肿了,脸颊上也一块青一块紫,不比那些人好到哪去。
  “回去上药。”相十方说。
  “哥,我头好晕。”杨泽义像根面条一样,靠在相十方身上。
  相十方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明显是想踢开但碍于情面。
  “哥,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杨泽义气若游丝。
  “那就去医院,你要站就站好,要坐就坐下。”
  杨泽义偏要保持着不伦不类的姿势,继续说:“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帮我完成一个遗愿。”
  “行。”相十方伸出手指抵着杨泽义的肩,然后往后退。
  杨泽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歹也是表弟,刚才还拼命保护了他。相十方叹了口气,驾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谢谢哥。”杨泽义心中大石落下,语气也欢快了起来,“你可不能反悔。”
  “什么遗愿。”相十方随口问。
  “就是,有个保送冕大的名额,你能给我弄来吗?”


第27章 
  “什么?”相十方始料未及。
  “哥你答应我了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杨泽义说。
  相十方想了想,他隐约记得确实有一个保送名额,似乎是在他们班上,是谁来着?
  “回去再说。”相十方没有立刻给杨泽义回答,他叫来司机和私人医生,把杨泽义送回家。
  可这小子拧上了,非要相十方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肯配合医生上药。
  相十方在旁边心疼自己的琴盒,正仔细检查那把刚保养出来就被粗鲁对待的小提琴,杨泽义闹得他心里烦躁,便对医生说:“你回去吧,别理他,让他疼着。”
  杨泽义呜呜哇哇地假哭,“你答应我了的!现在又不理我!你言而无信!”
  “我不帮你做没有前因后果的事。”相十方冷冷道,“你才高二,还没到要操心大学的时候。”
  “不是我要,是、是……”杨泽义有些难为情,“是巧巧,她说自己差几分就能上冕大,她不想让她爸妈失望,所以才找我想办法。”
  杨泽义觉得面上无光,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有难,他却不能亲自解决,还要求别人,太不爷们儿了。
  “哥,我知道现在那个名额落到你们班了,可你们班各个都是大学霸,考冕大多人容易啊?何必还占着一个名额呢?”杨泽义说,“但巧巧更需要啊,你就帮帮我吧,我以后绝不捣乱,你说什么我都听,行吗?”
  相十方忽然想起来了,是林既,林既得到了保送名额。
  但林既的成绩确实远超冕大的分数线,去冕大可以说是屈才了。
  杨泽义又在哪儿哭惨,“哥,这事儿我必须办成,之前巧巧生日那天,我都当着所有人面答应巧巧会实现她的一个愿望,要是我没做到,别人会怎么说我啊?连自己女朋友都帮不了,我还算男人吗?”
  相十方心不在焉,他莫名想到了最近他和林既的关系,最亲近的一次就是他不知怎么了觉得林既捡掉地上的馒头吃的模样,又脏,又可怜,那一刻大概是他迄今为止同情心最强烈的时候,他给了林既一袋食物,还允许林既今后都可以来他那里拿食物,甚至还让林既握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并不细软,瘦,并且因为紧张,还有些湿凉。
  却让相十方有种,林既在向神祷告,祈求神的安抚这样离奇的感受。
  但对于他的帮助,林既只接受了几天,之后便又孤僻安静着,不再主动靠近一步。
  那么看来是林既经济好转,不需要了。
  相十方轻描淡写的得出结论,耳边杨泽义闹得烦人,他冷冰冰横了杨泽义一眼,“想要我答应,就闭嘴。”
  杨泽义立刻捂住嘴巴,用眼神传达着生动的哀求。
  自从保送的结果确定后,林既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生活。
  他原本想把课也停了,那么他会多出许多时间去找新的工作——上次他向亲戚们借的钱需要还一部分了。
  但班主任了解他家的情况,还是他再花过多的时间去打工,身体绝对撑不住。所以吴老师向学校申请了一笔拨款,奖励家境贫困但成绩优异的学生,他还向林既只要等高考结束,林既就能拿到那笔钱。
  为此林既需要参加高考,最好成绩还要漂亮。
  学习是林既长项,靠着自己的成绩拿到奖学金,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于是林既没有停下复习的脚步。现在他坐在教室里专心的写题,他并不知道与此同时有人为他争执得面红耳赤。
  “这太不合理了!”这时吴老师第五次说出这句话,“明明已经定下来了,哪能说改就改?校长,那孩子不容易啊!你们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校长也是愁容满面,连连叹气,“这件事已经不再是学校能掌控的,上头想要,我也没办法。吴老师,我看了那个林既的成绩,即使没有这个保送,他也是可以去冕大的。”
  “可他家很困难,这个保送项目可以免除四年学费,对他们家能减轻很大的负担。”吴老师说。
  “我们这边可以把各类奖学金都拨一笔给他,加起来也不少了。吴老师,你也理解一下我的压力,唉……”校长摇头道,“你回去和林既说一声,叫他积极参加高考吧。”
  吴老师任职二十多年,一直专注对学生的培养和教育革新,那些官场上的光影从没介入过,所以此时也只能干气,无能为力。
  之后吴老师把林既叫到了办公室,他实在不忍心对林既说出这个事实,这孩子受了太多苦,如果再让他在临考前知晓自己又一次被命运迫害,或许这会成为压死他到最后一根稻草。吴老师害怕会发生最坏的情况,所以他只叮嘱林既要全力以赴参加高考,打算高考结束后再告诉他。
  只要林既能正常发挥,那么这件事最终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刚才领导过来和我说了,奖学金的数额也会参考高考的分数,多一分就能拿多一点。”吴老师说,“所以老师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高考,拿出水准,尽量拿高分,能做到吗?”
  林既点头,“能的。”他深信吴老师的话。
  “那就好。”吴老师看着林既的目光有欣慰,也有歉意和无奈,“林既,你的生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凭你的努力,一定可以逆转过来。”
  林既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当他在激励自己,便说:“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晚上,路倩然放下手中的刺绣,进厨房把放凉的绿豆粥放进冰箱里,等林既回来的时候,就能喝上冰凉爽口的绿豆汤。
  从上个月开始,她就再也没在晚上见到林既,林既回来得晚,基本上就是洗完澡倒头就睡,她想起来煮夜宵,都没机会。
  林既太辛苦了。
  她不知觉叹了好几次气,在一年前的人生,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那么早的就承担起一个家的生计,还有那么多那么重的债务。
  这些事她不敢多想,越想对身体越不好。就算现在做着化疗,但路倩然偶尔还是会感觉到胸口疼,一咳嗽就出血,她不想告诉林既,她这个负担已经够大了。
  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自己不在了,林既或许会活得轻松一些。
  她赶忙摒弃这种想法,又拿起刺绣。这幅刺绣还差几天就能完工了,到时候裱起来,能卖出三千块钱,这就是林既两个月的生活费。她更想让林既去外面旅游,放松放松,但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林既肯定不愿意。
  哀愁渐渐爬上路倩然的眉眼,她觉得家里静得让她难过,想着去王奶奶家聊聊天,电话忽然响了。
  她的针尖一歪,刺了一下指腹。
  路倩然接起了电话。
  “喂?是小叔啊,好久不见了……林既不在家,他可能不方便接电话吧,怎么了?他借钱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啊,他告诉我他只和大哥借了两万块,是给我治病的。什么?十五万?他借了多少人的?……没关系,都告诉我吧。”路倩然脸色愈发苍白,握着话筒的手指泛白,“谢谢你啊,小叔,欠了多少,我这就还给你,没事儿,你们家不是急着要钱么。我过会儿转账给你。嗯,先这样了。”
  放下电话后,路倩然先按着胸口,闭上眼睛深呼吸,等她的气血平和后,她走进了林既的房间。
  她从不会随意的动林既的东西,所以林既也不会刻意藏着什么。于是她很快就从林既的衣柜里找出一个曲奇饼干的铁盒,打开,里面摞着厚厚一沓,有许多账单发票,还有十多张欠条。
  林既只告诉她借了一个亲戚的,可这欠条的数量证明了他几乎借了每一个亲戚的钱。
  只为给她治病。
  路倩然看着发票,每一张发票上的金额都不少于四位数,林既说的新方案只多了两百块也是骗她的,每个月,光在她化疗的费用上就花了四万多块。
  路倩然嘴唇颤抖,眼泪涌了出来。
  她整理好,有放回原处,再把林既的房间收拾成没被动过的样子,她才出来。
  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林诚的相片,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她无助地哽咽着,“林诚,我该怎么才能帮到小既?他太难太辛苦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林诚,你快回来帮帮我们啊,林诚……”
  会所今晚来了一个暴发户,听说是做珠宝生意的,浑身上下都在写着“老子有钱”这四个字,他们一伙儿人是来谈生意的,订了包厢。他们在里边像是拿着大喇叭说话,就算良好的隔音门也挡不住里面的高谈阔论。
  从里面出来的人小声对同事说:“太恐怖了,他们像是要打起来一样,从没见过谈生意谈得那么凶的。”
  林既有些好奇,“有多凶?”
  “就已经到指着对方鼻子骂的程度了。他们好像是一家人来着,我听到他们要合伙一起开采什么玉石,但是话语权在那个全身都是金的人身上,他文化水平不太高的样子,还喝上头了,说话也难听。我感觉今天那包厢得闹起来。”
  林既带着围观的心理点了点头,他这时还没料到自己在半个小时后会卷入其中。
  他给一桌客人送去酒水后,就听到一些动静,好几个服务员都一齐涌向一个包厢,正是那个珠宝暴发户所在地。
  林既拉住一个服务员问:“那里打起来了?”
  “砸东西了,凌姐还在里面。”对方说。
  凌姐是服务经理,她对林既很照顾,所以林既也跑了过去,没靠近就听到里面的叫骂声。
  “你以为老子不清楚你们的心思?你就是想坑我的钱!这批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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