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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降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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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教训是?”
“找人揍他一顿。”赵历说,“他再历害能打得过一群人吗?我就不信耗不了他。我认识几个道上的兄弟,给点钱叫几十个人没问题。”
“几十个人?这会出人命的!”林既惊道,“别去做违法的事儿。”
“可他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赵历吊高嗓门。
“可你不能像他一样,去报警,去告他,都行,但不能犯法。”林既说
赵历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一甩手,“最烦你们这种老实人。”
“赵历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赵历眉毛一扬。
“爸爸,干爸,你们在干什么?”加加在房间门口揉着眼睛,惺忪地问。
“儿子,吵醒你了?”林既过去把加加抱起来,小声哄着,回头给了赵历一个回聊的眼神,就抱着加加回房。
杨泽义早上起床,先放首嗨爆的摇滚乐,甩着头边跟着音乐吼边从房间里跳出来。
可下一刻他看到沙发上躺了个人,腿一软差点给跪下去。
“我靠你谁啊?”杨泽义喊道。
那人个高腿长,躺在沙发上小腿还在外面,他一只胳膊横在眼上,另一只搭在小腹,看着随意又懒散,还颇有一番魅力。
杨泽义走近认出了这是谁,失声道:“哥!”
相十方嘴巴动了动。
杨泽义没听到,凑近了问:“你说什么?”
“关掉音乐!”相十方阴翳至极道。
杨泽义屁滚尿流把音乐掐掉,相十方坐了起来,头发散乱,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但眼神锐利逼人,杨泽义颤着小心脏,生怕惹到他。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杨泽义干笑道,他瞥到相十方的右手,高肿得吓人!
“哥你的手!”杨泽义惊叫道。
相十方抬起右手看了看,还握了几下,好像这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杨泽义以前也打过不少架,对处理伤口小有经验,找来消肿喷雾对着相十方的手喷了几下,看着表哥如花似玉的手像个熊掌一样,颇为痛心道:“哥,这到底怎么弄的?”
“敲门敲的。”相十方轻描淡写道。
“敲门敲……”杨泽义瞪大了眼睛,扭头看了眼隔壁,又说:“哥,你去找林既了?”
杨泽义双手抓头,错愕道:“就因为昨晚我跟你说林既带了个人回来,你就飞过来了?”
相十方来得确实匆忙,这时节雍市已泛上凉意,但荣市还炎热已久,相十方身上穿的却还是轻薄的夹克外套。
“然后呢,你把他们俩抓奸在床了?”杨泽义问。
相十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林既没有,那是他的朋友。”
杨泽义看着自家表哥眼底青黑,嘴唇干裂,眼底如孤兽般凌厉却又仓皇,连受伤都不在乎。杨泽义感到心酸,脱口而出道:“哥,你放弃林既好不好?”
刹那间,相十方仿佛是被拧动逆鳞的冰龙,浑身像燃起了冷冽的冰火,那双眼睛好像来自极寒,冰冷地注视着杨泽义。
杨泽义顶着巨压继续说:“哥,我是真的心疼你,你以前哪曾对谁做到这一步?我不是说林既不好的意思,问题是现在……没必要啊,哥,肯定有更好的人,你……”
相十方猛地出手拽过杨泽义的衣领,接着一记拳头毫不留情地揍上他的脸。
杨泽义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蹭过茶几,茶几也被撞开,他感觉自己被刮掉一块皮。
这应该是成人后相十方第一次对他动手。
“哥……”杨泽义捂着被揍的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相十方。
相十方起身俯视着杨泽义。
“一个个,都叫我放弃……”他的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滚动,如野兽的威吓的低吼。
“唯独你,杨泽义,”相十方紧盯着杨泽义,一字一句,像擦着刀锋说,“你没资格说。”
第115章
杨泽义被相十方揍了一拳后,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坐在地上低着头,好像没相十方允许,他就不能起来。
相十方摔门而去,他的心情极度烦躁,从杨泽义通知他起,他就处于一触即发的危险状态,但他忍着找林既,看到林既和赵历在一起对他而言无疑又是一层刺激,可他依旧忍下去了,带着岩浆一般的渡过了煎熬的一宿,直到听了杨泽义的话,他终于爆发一次。
可他不能放任情绪,宣泄对他而言是没用的,林既更不会因为他的愤怒而心软回到他的身边。
相十方走到一棵树前,用那只上手很很捶了一拳树干。
同样的力道也作用在他的手上,凹凸不平的树皮扎破他的拳头,鲜血淋漓。
相十方却木然收回手,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低头平复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让对方帮他订机票。
短暂的通话结束,相十方放空的坐着,不在乎路人对他的侧目,他的视线飘渺的停在对面居民楼的出口——那正是林既下楼的必经之路。
现在是什么时间,林既在不在,这些他都不考虑,他只是单纯期待着可能会见到林既,这样的期待,至少能治愈他内心的酷烈。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着浅灰色polo衫和简单黑色休闲裤,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从楼门走出来,他正听着电话,没注意到对面的长椅上,一个俊美如雕塑却没有灵魂光彩的男人,因他的出现而被注入了生机。
“……好,今天下午可以安排一次会议,之后在崇月楼订一个包间,通知一下设计部和营销部的经理,叫他们准备好过来和何总吃个饭。”林既在电话中安排,他解开车锁,停在车门把剩下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才准备上车。
“林既!”
身后有人喊道。
林既回头,就看到赵历擒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过来。
相十方的眼睛几乎是黏在林既身上,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似乎并不重要。
“你……”林既一时语塞。
“我下楼就看见这人鬼鬼祟祟跟着你,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丫。”赵历说。
林既感觉到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我马上就要走了,只想在多看你几眼。”相十方小声道。
林既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突然他看到了相十方的手,像是被红色颜料弄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你的手?”
相十方把手往身后藏,摇头说:“没事。”
“少给我来苦肉计。”赵历翻了个大白眼,“相总不是大忙人么?忙着扰民忙着跟踪啊?你和林既都掰了一百年了还搞那么多小动作,那么闲就去解决贫困人口问题去啊!”
但相十方并不理会赵历,他只是看着林既,汗湿了额头,头发稍挡住了眼睛,相十方有些狼狈,又显得迫切,他迫切的需要林既。
林既回避他的视线,低声说:“你总是这样……”
总是在湖面恢复平静后又出现,激起涟漪。
“你答应过了,不会再来找我。”林既说,“相十方,可不可以麻烦你信守诺言?”
“我试过了。”相十方说,“我试着把你从我的脑子里剔除,我试着至少一天不去想你……可做不到,林既,你好像在我的每一根神经里都留下了痕迹,试图遗忘你比求而不得更痛苦。”
林既嘴巴张了张,却感到喉咙发哽,他想说些狠心的话,想嘲笑相十方迟到的深情,都全被堵住了。
赵历用力拧了下相十方的胳膊,恶狠狠道:“你说这种酸话有个屁用?林既不在乎你了!赶紧滚远点!”
他把相十方往旁边一推,相十方退了几步就站定了,他也不上前,依旧安静看着林既。
林既打开了车门,坐进去,降下车窗对相十方说:“我还是那句话,别来找我,没用。对面有家药房,去把手处理一下。赵历上车。”
赵历也上了车,对相十方比了个中指,接着才对林既怒其不争:“你能不能狠心到底?还管他手干嘛?!”
林既没答话,把车开走,他的余光看着后视镜,相十方的身影慢慢变小。
十月份是王奶奶的寿辰,林既带加加回了趟冕市为她老人家庆生。
晚上吃完饭,王奶奶悄悄拉林既到房间里,拿出一盒雍容华贵的玉饰,问林既知不知道这是谁送的。原来她老人家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个礼物包裹,没署名也没地址,只有一张手写的祝福卡片。这么一件昂贵的东西,她收得不安,而家里唯一能接触到这些的就是林既。
林既看了眼那张卡片,那清瘦而锋利的字体,他一下就看出来是出自何人之手。
“是……之前您也见过的,来过我家的那个人。”林既有些不自然道。
王奶奶想了想,幡然醒悟道:“哦——是那个,长得特漂亮,明星一样的孩子是吗?”
“应该是。”林既说。
“真是的,过来一起吃个饭就行了,送那么贵的礼物干嘛。”王奶奶嗔怪,“我可不能收,小既你帮奶奶联系一下他。”
“我没他联系方式。”林既心虚道,他只是不想和相十方扯上关系。
“那可怎么办?我拿着心里不安啊。”王奶奶说。
林既在心里给相十方记了一笔,揽着王奶奶安慰,说如果有机会见到对方,会把这件事说一说。
王奶奶一定要林既把对方邀请到家里来吃个饭。
林既不敌她的坚持,只能答应下来。
但他没放在心上,反正也不会见到,就算见到他也不可能提起这件事。
第二天,他带加加去福利院见以前的伙伴,顺便和院长谈一谈新的资助项目。中午,林既把加加放在这儿午睡,他慢悠悠地散步,心想着晚上该做什么菜。
不知不觉,林既竟走到了一中校门口。
林既驻足,自从高中毕业,他就再也没回过这里,他对这儿本能的抗拒,当年学校并没有保护他,所以他心里总有那么点儿怨怼在。
可现在,他已经得知罪魁祸首是谁,对学校反而看开了,抗拒已然消散,他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
“哎哎,你什么人啊?”保安喊道。
“我……”林既有些拘谨,“我从这里毕业的。”
“哦,校友啊,过来登记一下才能进去。”保安说。
于是林既便过去写下自己的名字,上面一溜都是学生请假外出留下的签名,林既的名字混入其中,恍惚给他一种“我还是学生”的错觉。
登记之后,林既便凭着记忆走着,正对校门的教学楼还在,只不过它已不再是楼层最高配置最好的教学楼了。道旁的花卉换了品种,篮球场也换了面貌,不过校园没用大体的变动,林既还能找到熟悉的感觉。
学校似乎变小了,当年从教室到食堂林既总要赶着,因为这条路最长,而现在,他才转一个拐角,就看到了食堂大门。
故地重游给他最多的感受是怀念,他总以为自己的高中枯燥单薄,但其实留下了许多回忆,回忆中也不是只有那个人。
“哎!你是哪个班的?现在是上课时间,怎么在外面游荡?”
林既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加之这里是学校,他下意识的寒毛竖起,心情紧张。
就像做坏事被抓包似的。
林既不由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好笑,他回过神,对那位老师说道:“我不是学生了。”
“你……”那老师快速走近,“你是林既,对吗?”
林既看清了这位老师,惊讶道:“吴老师!”
正是当年林既的高三班主任,十年没见,吴老师的头发白了许多,但好在身体还算硬朗。
“你回学校了!”吴老师显得激动,他握住了林既的手,眼中有欣喜也有愧疚。他带过了那么多届学生,唯有眼前这个最令他难忘。
当年林既的保送名额也一直是他心中的刺,这么多年来班里也举办过几次同学聚会,林既一次也没有参加过,他就知道林既也没放下那件事。可即便如此,林既还以德报怨……
吴老师心中感慨万千,他紧握着林既的手上下摇了几下,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好多年没来了,进来找找回忆。”林既笑了笑,“老师,您身体还好吧?”
“挺好,给学生站着讲一天课都没问题。”吴老师说。
“那就好。”林既环顾了四周一圈,“学校建了许多新楼,不过大体的路段没变,我都还记得。”
“这都要感谢你啊。”吴老师说,“林既,你现在事业有成,也不忘母校,是咱们学校的楷模。”
林既满是不解,“啊?”
“来,老师带你看。”吴老师领着林既参观新建的教学楼,“这栋实验楼已经投入使用了,还有那边的图书馆,还有三个月就竣工,墙面的大字都嵌好了,既·图书馆。”
“什、什么?”林既彻底震惊了,他什么时候给学校捐了楼?
“对了,还有孩子们写给你的信。”吴老师又把林既带到了办公室里,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厚厚几沓信,“这里是接受了‘羽翼既成’助学金资助的孩子们写给你的感谢信,但是我们不知道你的住址,一直没机会寄出去。”
“还有助学金?!”林既开始惶恐了,“老师,这些事我都不知情,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这又不是几块石头几本书,楼都落成了。”吴老师笑道。
“老师,虽然这都是大好事,但我很肯定,这都不是我做的。”林既认真道,“捐楼的负责人是谁?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但当初的确是明确说了,这些全是林既先生捐赠,还能有假?”吴老师也忧心忡忡。
林既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老师,这些楼的建设单位是哪家公司?”
吴老师皱眉想了想,答道:“好像是那个相氏地产公司,听说他们的老板也是校友,和你一个班那个相十方,记得吗?”
至此,答案出来了。
第116章
“林既学长您好,谢谢您的‘羽翼既成’助学金,减轻了我们家的负担,让我能继续上学……”
“林既学长启信佳,我收到了新的辅导书,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资源,将来学有所成……”
“亲爱的林既学长,因为您的帮助,让我看到了新的希望,未来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
每一封信,字字都饱含真挚的感恩,林既似乎能透过这些言语,看到了一个个曾经的自己,但不同的是,他们欣欣向荣,不必在泥潭中打滚。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尊敬而感激的写出来,林既无法不感到熨贴与欣慰,尽管这些资助项目的背后是一个掠夺者的弥补,但不得不承认,相十方做了件好事。
“好,那你们和他说吧。”吴老师把手机递给林既,“是总负责人,哪个环节出错了,你们谈谈。”
林既接过来,“你好。”
“你好,是林既先生,对吧?”负责人彬彬有礼道,“很抱歉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你的名义办了这些事。”
“是相十方的主意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大概猜到了些。”林既淡淡道,“做慈善是好,但我从来没参与过,不必署我的名字。”
“这是相先生要求的,他说学生们真正该感谢的是你才对。”
林既意义不明的低笑了一声。
如果他强行拒绝这样的馈赠,那势必要和相十方打交道,最不济得闹上法庭,未竣工的建筑也要中止,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项目中断,而以他个人的财力想要启动,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诚然,相十方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但林既委实不想过度纠缠下去。
“随他吧。”林既说。
挂了电话后,吴老师还想让林既去和校领导见见面喝个茶,但林既到底只是资助项目的“门面”,做不了决策,所以就推辞了,他想简单转悠一下,就去买菜接儿子了。
他从教学楼慢慢踱下来——这栋教学楼正式他高二转班时在的教学楼,每个楼梯间都有落地窗,阳光倾泻而出,投出一地光辉。
而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初遇相十方。
当年林既哪里会想得到,多年后自己会和相十方有如此深的纠缠,又破碎得如此彻底。
好像就是在这个楼层……
林既的脚步顿住,他站在拐角,怔然地看着下面楼梯间背对着他的少年,对方穿着校服,低头看书,修长如竹的背影,在阳光倾落中显得虚幻,像是一个苏醒的旧梦。
似乎世界都静止了,林既却听到胸腔中传来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与最初的悸动重合了。
他的嘴唇微张,无声地念出那个名字。
十方……
少年忽然回头。
一切变得清晰了起来,阳光刺得林既的眼睛一痛,他才看清对方只是个普通学生,个头也没刚才看的那么高。
“老师好。”那学生快速打了声招呼,然后噌的一下跑下楼。
估计是见林既没穿校服,还带着文质彬彬的眼睛,就以为他是老师了。
林既无奈失笑,他走下楼梯,到了刚才那个学生站的位置,面向向下的楼梯伫立。
相十方就是站在这里,这么看着他的。
林既失神般,像陷入了梦魇。
铃声尖锐的响起,将林既从某些情愫中抽离。
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咬紧牙,对自己感到愤恨:“林既,你这个……大傻逼。”
晚上回到家,加加攒了一堆事情要和林既说,什么大丘现在还尿床啊,小飞恶作剧志愿者被揍屁股啊,张老师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啊……这小家伙好久没回福利院,半天就把自己不在的日子发生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哎哟我的小八哥,说了那么久了你的嘴巴不累吗?”林既坐着工作,但加加坐在他旁边手舞足蹈的说话,弄得他没法专心。
“不累!”加加快乐道,他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竖起一根小手指说:“如果我能再吃一盒冰淇淋的话,就累了。”
“这么贪吃啊?”林既捏了捏加加的脸蛋,“但今天只能再吃半盒。”
“耶!”加加麻利跑去冰箱拿冰淇淋。
“叮咚——”
“爸爸你开门。”加加蹲在冰箱前挑冰淇淋,半个身子都要探进去。
林既放下电脑去开了门,来人是个陌生男子,穿着西装,头发用发胶固定向后,颇有精英范儿。
“你是?”
“请问是林既林先生吗?”
“是的。”
“你好,我叫范柳,这是我的名片。”范柳双手递给林既自己的名片。
林既接过一看,程氏地产企业秘书。
程氏地产这四个字让林既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人的来意。
“如果事情不多,在这里说也可以吧?”林既不卑不亢,但态度显然不太友好。
范柳自然也察觉到了,他谦卑道:“好的,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们的总裁程平奕程董想和您见个面,所以让我来询问林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这边好确定时间地点。”
林既对程平奕没好感,不是因为相十方,而是初见时程平奕高傲的姿态,至今都令他不快。
林既嘴角噙笑,“真没想到我这样的小人物也能入得了程总的眼。”
“林先生过谦了。”范柳说。
“回去和你们程总说,邀请别人的姿态要放低点儿,亲自上门才显得真诚。”林既温声道,好像是在指导一个孩子做对的事。
范柳为难起来,“林先生,这……”
“如果他真有要事要见我,会亲自来的,如果不来,那就说明了没有见面的必要,而我也不想见他。”林既说,“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否则我儿子又多吃冰淇淋,会闹肚子的。”
林既对他谦和一笑,无懈可击。
第二天早上,程平奕还真上门拜访了。
“程总的到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林既迎客的笑意不及眼底,“家里没什么好茶,就不班门弄斧了。”
程平奕气得咬牙,这小子一上来就阴阳怪气,连水都不想准备!
加加歪着脑袋看这位伯伯,对林既说:“爸爸,他长得有点像相叔叔。”末了,又加一句:“相叔叔比他好看。”
程平奕脸色更青一分。
“乖儿子,去太奶奶家玩吧。”林既揉了揉加加的头发,看着他出门,才转向程平奕,“说吧,什么事。”
程平奕眼都要着火了,他现在竟沦落到被一个小辈这般无礼对待的境地。
他缓慢呼吸片刻,才道:“你和相十方,还有联系吧?”
“神通广大的程总,也有不知道的事?”林既说。
“你!”程平奕感觉自己有点充血,“你是在把对相十方的怨恨迁怒到我身上吗?”
“您可太会给自己脸上贴光了。”林既冷笑道,“我就是单纯不待见您,没别的。”
他说得这么直白,程平奕真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可现在还不行,今天他是来求合作的。
“小林啊,我知道以前可能有地方让你不痛快了,叔叔今天给你道个歉,总行了吧?”程平奕隐忍道。
“直接进正题吧。”林既平淡道。
程平奕一咬牙,说:“我知道相十方现在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小林,我有个想法,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利用相十方对你的感情,帮我们拿点儿东西,当然,我们这边也不会亏待了你,程氏百分之一的股份,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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