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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编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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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终于上映了,居然还搞了零点场,脸真够大的,还真把自己当大片了。袁渊早上起来刷猫眼票房,《卧龙》的零点场只有二十多万票房,袁渊心说,那些半夜去看电影的观众,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一夜都睡不着觉,浪费睡觉时间去看电影,结果看了个什么鬼。他看了一下豆瓣的打分,尽管王瑞泽请了水军极力挽救,但还是跌破了5分,只有4。8分,而且评分泾渭分明,基本都是五星评和一星评,这样下去,不知道最后的下限会是在哪里。
曾经被评为史上最烂的电影也拿到过两亿多的高票房,可见电影好坏和票房是没有绝对联系的。《卧龙》如果不凑在这一时段上映,翻身的几率还是有的,但是它命不好,先天不足,后天也没能挑个好时机,注定没有活路,第一天票房以两千万收尾,然而接下来则一天比一天少,加上大片陆续出来了,还有一部黑马电影横空出世,《卧龙》的排片一天比一天少。
《卧龙》的豆瓣分评一天比一天差,最后变成了3。0分,快赶上史上最烂电影了。票房最终以一点二亿收官,这些票房还要分一半左右给院线,除去各种税费,片方只能拿到五千万左右。而整部电影的投资在一亿出头,就算是是后续还有些零碎的收益,也填补不上这个亏损的窟窿了。更要王瑞泽命的是,由于各种变故,预算超出计划,东拼西凑凑不齐资金,他只得自掏腰包,将他所有的身家都压了上去,差不多有两千万,可以说完全是兑现了顾予任的预言,王瑞泽这次亏得连底裤都要不剩了。
王瑞泽奋斗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亏得他眼睛都红了,看谁都想生吞活剥。陆宋这两天日子不大好过,王瑞泽心情不好,便要找人泄愤,陆宋成了那个最倒霉的人,被王瑞泽玩了命的折腾,各种皮鞭、蜡烛都伺候上了,弄得陆宋遍体鳞伤,甚至都肛裂了,还不敢去看医生,只能弄点药自己擦擦。陆宋很后悔,要是早知道王瑞泽是个变态,他就不签他的公司了。
这天陆宋在公司上厕所,自打受伤后,上厕所变成了最痛苦的事,他此刻便坐在马桶上痛不欲生。突然听见隔间外面传来了有人在低声说话:“妈的,老板简直就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另一个声音说:“又被骂了?忍忍吧,你不是还有半年就到期了,到时候就不续签了。可怜我还得两年,唉!”
陆宋听出来了,这两个是公司的前辈,最先说话的是他们公司的一哥,也就是《潜龙》的男主角、跟他卖腐的那个,另一个也是一个混得还可以的人。有人在用打火机点烟,一哥接着说:“老板私下里找咱们,找借口能推就都推了,宁愿得罪他接不到戏都行,熬到合约期满就自由了。总之不能给他留下任何把柄,我们可是还想在圈内待的,丢不起那个人。”
另一个声音说:“我懂。”
外面那两人没再说什么,很快响起了冲水的声音和开门的声音。陆宋坐在马桶上,恨得咬牙切齿的,自打他签了王瑞泽工作室后,王瑞泽就对他格外关照一些,去哪儿都要叫他一起,他以为老板器重自己,没想到是别人根本就不愿意跟王瑞泽出去。他们肯定也早就知道王瑞泽是个性变态了,所以都躲着走,只有自己这个傻逼上赶着去送死。陆宋开始在心里盘算,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王瑞泽,找下家?即便有人愿意付违约金,但自己也还是有把柄落在王瑞泽手里。必须要找个王瑞泽也忌惮的人才行,他就不敢随便动自己了,陆宋皱眉想了许久,最后想到了吴成刚。
《卧龙》下档不久,《双喜临门》杀青了,片方开始宣传。王瑞泽像嗅到了血的苍蝇,顿时兴奋起来,开始一点一点收集资料,准备告对方抄袭,并且还利用吴成刚的便利在排片上打压《双喜临门》。
星美艺是第一次做电影,刚刚才宣布档期,就遭到了排片方的刁难。《双喜临门》是小成本电影,导演和演员的名气都不够大,宣发资金并不雄厚,所以他们没敢选在贺岁档,而是定档在11月中旬,光棍节前后,贺岁档之前。虽然是一部爱情喜剧片,但是院线方表示从各方面综合考虑,只给了5%的排片率,同期并没有大片同时上映,对于一部新片来说,这个排片少得真是可怜,星美艺的老板几乎要哭了。
袁渊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跟顾予任埋怨了一下:“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啊,又不是热门档期,居然只给这么点排片。”
顾予任说:“没办法,小成本制作的电影,导演、演员、出品方都没什么名气,宣传也做得不到位,能给多少排片?”
这片子到底还是自己的剧本,袁渊还是关心的,便跟顾予任说:“师弟,你不能和你姑父说说,让宜成院线排片多一些?”
“我先看看情况再说,他们的预告我都没看到,怎么帮他们宣传?其实我觉得不用太担心,他们这是爱情喜剧,在光棍节上档,虽然排片低,只要上座率高,院方又不是傻子,有钱不赚。”顾予任说。
袁渊笑着说:“那到时候你帮忙转发一下他们的预告片,做一下免费广告呗。”
顾予任满口答应:“当然可以,我师兄的电影我不帮忙还帮谁的忙?”
“谢了啊,到时候我请你看电影。”袁渊说。
顾予任笑他:“师兄这算盘打得真精明,我这粉丝量按照网红们发广告,一条至少也得几十万啊,你一场电影就打发我了,啧啧。”
袁渊忍不住调侃他:“哇塞,微博发广告这么赚钱?难怪师弟你总在微博里发广告。”
顾予任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呢?我那是免费宣传,都是我自己的电影作品,免费的!”
袁渊哈哈笑,继续调侃他:“师弟,我有个提议啊,你以后干脆都不拍戏了,天天去发微博广告好了,就算一条二十万,你一天发一条,一个月也有六百万了,这比你累死累活拍戏赚得多多了,天天躺家里数钱就好了。”
顾予任隔着电话,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袁渊眉飞色舞的表情,他特别想看见他:“师兄,你啥时候来探个班呗,我在这边快饿坏了,天天都是馍馍和面片儿,特别想念你做的美食。”顾予任现在跟着《地狱之门》剧组在青海拍戏,白天在高原上暴晒,晚上就住帐篷,条件艰苦自不必说,谢天谢地,至少还有手机信号。
袁渊说:“我看看啊,这边差不多也要忙完了,你下个月还在青海吧?到时候我就过去。”
“你尽量早点来,八月份是青藏高原最美丽的季节,过了这段时间就冷了。到时候外景结束了,我们也要回横店拍戏了。”顾予任说。
袁渊说:“好。我去订机票。”
“赶紧来,差旅费我给你报销。”顾予任非常大方。
《传承》的拍摄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后期制作问题了,袁渊也完成了对李琳的盯梢任务,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顾予任叫他去探班,他正好边去旅个游,青藏高原一直都是他最向往的地方之一,趁此机会好好去看看。
袁渊买了机票飞西宁,然后租了车和司机去门源县,《地狱之门》剧组的外景地就选在青海湖区的门源县,门源是著名的油料种植区,七八月之交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袁渊到的时候,油菜花已经开过了,只剩下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油油的油菜,在蓝得叫人沉醉的辽阔蓝天下如波浪般起伏。袁渊很想停下来,对着这片天地放浪形骸地吼叫两声,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之情。
袁渊按照顾予任的指引,找到了剧组所在地,顾予任正在拍一场躲避雷击的戏,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草地上疯狂地奔跑着,一边挥着胳膊大声喊:“跑,跑,别往石头上去,雷就落在高处。”他的脸上全都是尘灰,头发上也沾满了草屑,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袁渊看着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当演员是件表面风光,内地里不知道要吃多少苦的差事,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付出的回报比别的工作丰厚许多吧。
顾予任原本没看见袁渊,突然间瞥见了,便拔腿疯狂地朝袁渊跑来,完全不顾导演在后头叫“咔,跑过头了!”他猛地一跳,将袁渊扑倒在了草地上,嗓子里发出哈哈哈的爽朗笑声:“师兄,你可算是来了!”
第三十五章 暧昧
还好草甸上非常柔软,不然袁渊肯定要摔个脑震荡了。他仰躺在草地上,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抬手拍了拍压在自己身上的顾予任:“起来吧,压死我了。”
顾予任从袁渊身上下来,躺在草甸上,眼底倒映着蓝天白云,笑容如阳光一样灿烂:“天真蓝啊。”
袁渊也仰躺在地上,看着白云苍狗,觉得高原的云真是美丽悠闲:“你天天看还没看够?”
“没和师兄一起看过。”顾予任的声音如同呓语一般。
袁渊猛地扭头,看着顾予任英俊的侧脸,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不容他多想,导演已经在那头喊了起来:“小顾,赶紧回来,戏还没过呢!”
袁渊赶紧说:“师弟,赶紧去吧,剧组等你拍戏呢。”
顾予任从地上爬起来,深深看了一眼袁渊,叹了口气:“都快累瘫了,蒋老头真够狠的,都不让人歇会儿。师兄,等我啊,我先去拍戏。”
袁渊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还有些无法平静,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顾予任已经跑回深绿色的背景板里了,因为雷电是靠特效做的,背景板必须要弄成深绿色才行。袁渊站在工作人员后面,继续看顾予任像个傻子一样又蹦又跳地猴窜着,做出躲避雷劈的样子,不由得深感做演员的不容易。难怪有人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实在是太贴切了。
顾予任跳大神似的又跑了两遍,导演终于说了“过”,顾予任就直接躺地上了,有工作人员拿着氧气袋和矿泉水准备过去,袁渊从他手里拿过来:“我去吧。”对方不认识他,以为他是顾予任的助理,便将东西给了他。顾予任这次没带助理来,刘一杰在《传承》剧组里帮忙,他独自一人就过来了,一切都得自己打点。
顾予任躺在草地上直喘息,在这里跑一下午,那是跟平原地区跑一下午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简直是要人老命,而蒋似曾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门源的海拔只有三千多米,而故事发生地的昆仑山海拔在五千米以上,要这样喘才更逼真。袁渊走过去,在他身边单膝跪下:“师弟,需要氧气袋吗?”
顾予任睁开眼,看见袁渊,脸上终于有了点喜悦的神色,朝袁渊伸出手,袁渊将氧气袋递给他,顾予任拿过去,放在鼻子下使劲吸了几口,袁渊看着他干裂的唇和惨白的脸,别提多心疼了:“是不是很难受?”
过了一会儿,顾予任将氧气袋递给他:“好多了,扶我起来。”
袁渊将他拉起来:“喝水吗?”
顾予任舔了一下唇:“暂时不喝,等会儿。你感觉还习惯吗,有高原反应没有?”
袁渊摇摇头:“没有,这边海拔也不高,我没做剧烈运动,不碍事。”
顾予任坐着,看着袁渊,突然就笑了:“师兄你还算有良心,还真来了。”
袁渊说:“我再不过来,这边就没啥好看的了。”
顾予任从地上揪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递给袁渊:“现在芳草丰美,最美的季节还没过完。”
袁渊无语地看着那朵蓝色的小花,伸手接了过来:“还有戏吗?”
顾予任说:“该吃晚饭了,等天黑了再开工。”
袁渊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天色还大亮着,没有黑,果然是时区不一样。袁渊跟着顾予任去吃饭,晚饭吃的是面条,因为米饭要在高压锅下才煮得熟,一个剧组人太多,没那么大的锅子,大家就都吃面条,浇头是羊肉汤。袁渊第一次吃,觉得味道还不错,顾予任满脸嫌弃:“顿顿都是这个,就连我这常吃面条的人都吃腻了。师兄,剧组有炊具,明儿你有空,帮我做顿米饭呗,让我解解馋。”
袁渊满口答应:“可以。”
蒋似曾端着大饭盆过来了:“我知道小袁过来了,小顾肯定要开小灶,多做一点,也捎带上我。”蒋似曾是个地道的南方人,米饭才是他的主食,这天天面条羊肉的,吃得他满嘴都是泡,但也只能忍着,别的工作人员都跟他一样熬着呢。现在袁渊过来了,一定要蹭个饭才行。
顾予任满脸嫌弃:“导演,你不是很愿意跟大家同甘共苦嘛,怎么也要来蹭饭?”
袁渊赶紧说:“没关系,我多做点就是了。”
顾予任瞥一眼蒋似曾,一脸便宜他了的表情。蒋似曾呵呵笑:“小袁就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比小顾有良心多了。”
吃过饭,顾予任领着袁渊回他的帐篷,顾予任一个人住了个双人帐篷,这算是对主角的礼待了,大部分人都是合睡大帐篷的。在这里还有一点相当不便利,那就是洗澡,虽然剧组驻扎在一条小溪边上,但也不能直接下水去洗,溪流里的水是雪山融化流下来的,冰冷刺骨,这边到了晚上,最低温度只有几度,要洗澡就得烧热水,这么多人,都洗的话,烧热水得到什么时候。
袁渊问:“那洗澡怎么办?不洗?”
“轮流来,不能天天洗。”顾予任说。
袁渊一脸嫌弃的样子,顾予任瞪大了眼睛:“我肯定天天洗了,我每天都要拍戏,运动量最大,不洗澡哪里受得了,我是有特权的。”
袁渊忍不住笑了,这么一大牌明星,特权就是每天能洗一个澡,想想也真是够心酸的。顾予任说:“走吧,带你洗澡去,我去了能直接打热水,别人还得要澡票,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高原洗澡的经历让袁渊一辈子都忘不了,女洗澡间是个帐篷,男洗澡间就随便订了个简易的木棚,四周还能漏风,这样的环境,就算能洗澡也是一种折磨。袁渊看着那指头宽的缝隙,非常无语,如果有心的话,绝对能从缝隙里看到里面的场景。这些直男们真是太糙了,随便得叫人不忍直视。
顾予任领着袁渊熟悉了环境之后,就又去开工拍戏了。袁渊本来想去看他拍戏的,看见帐篷角落里放着一堆衣服,拿过来闻了一下,一股子顾予任的味道,肯定是没洗的衣服,便拿了出来,和自己的衣服一起,跑到小溪边上洗衣服。
溪水冰凉,按说夏天还是很舒服的,可惜这里的夏天跟一般意义上的夏天不同,这里根本就不热,水温只有几度,浸一会儿很凉爽,浸久了就会冻得手指头疼。袁渊洗着衣服,突然想起了《断背山》里的场景,杰克也在寒冷刺骨的溪水中帮恩尼斯洗衣服,杰克当时大约跟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顾予任拍完戏回来,看见自己的帐篷外面挂满了还在滴水的衣服,拉开帐篷门,看见袁渊已经睡了,在双人睡袋里弯得像只蚕茧。顾予任笑了,轻手轻脚拿了衣服去洗澡。回来之后,将袁渊推过去一点,也钻进了睡袋里,与他并躺着,脚蹭到袁渊的脚,发现他的脚冰凉,袁渊的双手也朝热源伸过来,把顾予任也冰了一下,顾予任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在溪里洗衣服冻的,不然袁渊身上总是暖烘烘的,这么一想,不由得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双腿夹着他的双脚,为他取暖。
顾予任搂抱着袁渊,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之前的那些重重顾虑和犹豫,在这个冰冷的高原夜里全都冰消瓦解,去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也挡不了他想要什么。
袁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顾予任牢牢钳制在怀里,没有半分自由。他试图将手从顾予任胳膊下抽出去,双脚从他的腿间抽出来。一动,顾予任就醒了,他睁开眼,与袁渊四目相对:“师兄,我抓到了一个田螺小伙。”
袁渊眨一下眼,明白过来:“我本来想睡觉,被一堆臭衣服熏得睡不着,只好拿去洗了。”
顾予任嘴角扬起:“谢谢师兄,这几天都在忙,本来打算等没我的戏时才洗的,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辛苦你了。”
“正好我也要洗衣服,顺便一起洗了。该起来了吧?”袁渊问。
顾予任看一下手表:“嗯,差不多了。”
两人穿戴好,顾予任看着袁渊只套了个牛仔外套,便说:“师兄,你没带厚衣服来?这儿早上很凉,来,穿我的。”不由分说拿着自己的毛呢大衣披在袁渊身上。
袁渊瞬间被顾予任的气息给包围了,就好像被他环拥着一样,这让他有些羞涩感。偷眼瞧了一下顾予任,他正在系围巾,没注意到自己,赶紧将衣服扯好,套上袖子,拉开帐篷门出来,天空是乌蓝的,太阳还没出来,清晨的高原上空气冷冽清新,袁渊猛地深呼吸了几口,顿觉从里到外都新鲜了。
顾予任从后面钻出来:“师兄,没骗你吧,是不是个好地方?”
袁渊回头看他一眼,点头笑了。顾予任朝他摆摆手:“跟我来。”
袁渊说:“去哪儿,还没洗脸呢。”
“晚点再洗。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顾予任大步往前走去,脚步踏过沾满露珠的青草,留下一行明显的踪迹,高原上的露水居然这么重,袁渊赶紧跟上去。
顾予任领着他爬上营地后面的山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拍拍自己身边,示意袁渊坐下来。袁渊挨着他坐下,一抬头,便看见天际亮起一片红光,这红光起初非常柔和,有些暗淡,慢慢地,仿佛在被加热一样,变得鲜亮起来,然后又变成了金红色,就在这时,金光四射,耀眼夺目,太阳从遥远的天际探出头来,太阳出来了。沉寂的飘着轻雾的高原在阳光的笼罩下,好像仙境一般漂渺,袁渊有一种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方外之人。
顾予任的声音响起来:“这感觉怎么样?”
袁渊喃喃地说:“太美了。”
顾予任转过头,看着袁渊的脸,金光笼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佛光,圣洁得叫人不敢触摸。袁渊感受到他的目光,扭头看他,他英俊的脸庞在金光里如神祗一般摄人心魄,袁渊甚至都忘了呼吸。他们四目相对,眼中只剩下彼此,金光将他们笼罩起来,一层一层镀膜上去,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有人在山下大声喊:“开饭咯——”
袁渊猛地回过神来,红了脸,呐呐地说:“要吃饭了。”
顾予任慢悠悠收回眼:“嗯,走吧。”
有什么东西在彼此心里心照不宣着,袁渊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晃一晃地走着,顾予任跟在他后面,看着长长的衣摆扫过沾露的野草,也不提醒他,亦步亦趋地追上他的脚步。没有人说话,怕惊跑了彼此心中那份陶然沉醉的甜蜜。
袁渊就在剧组留了下来,他有时候去看顾予任拍戏,有时候就自己写点东西,忙到时间差不多,便去给顾予任做饭。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顾予任的助理,后来才发现袁渊其实是这个电影的编剧,都觉得有些意外,怎么感觉更像是顾予任的助理,因为很多时候都是他帮顾予任在做饭洗衣。
顾予任不愿意袁渊帮他洗衣服,两人为这事差点还吵了一架。那天顾予任拍完了夜戏,洗完澡后去洗衣服,袁渊打着手电找过来了,一声不响在石板上蹲下来,卷着袖子拿过一件衣服开始搓洗。
顾予任直起腰:“师兄,你放下,不用你洗。”
袁渊低头给他搓衣服:“我帮你洗,快一点。你拍了一整天戏,衣服可以留着明天我帮你洗。”
顾予任从他手里抢过衣服:“你不用帮我洗衣服,赶紧回去,我自己能够自理。”
“谁说你不能自理了?”袁渊觉得好笑。
顾予任将衣服扔在石板上:“你又不是我的助理,更不是我的佣人,干嘛要帮我洗衣服?”
袁渊听他的语气有些不好,抬眼看着他,这片儿没有灯,只有营地里的大灯照过来,有些儿光亮,顾予任正迎着光线,眼神严肃地盯着自己。袁渊心说自己没做错什么吧,他怎么这样:“我不是看你辛苦嘛。”
顾予任说:“你没来之前,衣服还不都是我自己洗。以后不用帮我洗,洗你自己的就够了。”
袁渊兴冲冲的,被泼了一头冷水,只觉得热脸贴了人冷屁股,自讨没趣,便洗了洗手:“行了,你自己洗吧,我走了。”袁渊没按照原路返回,他给顾予任煲了点粥做宵夜,准备拿回去给他,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便听见有人在里边说:“你们嚼冷面饼干啥,这儿不是有热粥嘛,咱们分了喝了。”
有人说:“别介,这是编剧给顾老大做的,一会儿没了顾老大要发飙。”
一个声音说:“你说这个编剧也是够奇怪的啊,他怎么像个助理一样忙前忙后的伺候顾老大,又是做饭又是洗衣,还要做宵夜,该不会是抱顾老大的大腿上位的吧,巴结的味道也太浓了点。”
另一个声音说:“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编剧是个女的,她这么干,你们会往哪方面想?”
“哦!”一群人发出怪笑。
最开始那个声音说:“没准还要自荐枕席。”
有人说:“其实这也不奇怪,娱乐圈嘛,见惯不怪。”
“嘿嘿!”
袁渊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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