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竞技没有直播-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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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然后转向康明，说道：“既然你们说的美国专家还没到，让战队弃权确实不是什么好事，陈先生不如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康明的回绝迅速，不吃李先生这种打太极的沟通方式，“因为GodR就是开挂。”
　　　　死局。
　　　　瑞风的人并不接受这样的指控，说：“如果最后证明GodR是无辜的，那么战队缺席接下来的杯赛带来的负面影响，你的战队会对此负责吗？”
　　　　这是威胁。
　　　　即使康明没有一个字提到了AM，瑞风也将矛头指向了他的战队。
　　　　康明的语气相当强硬，他说：“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合理的举报要承担责任。”
　　　　“当然有。”瑞风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客气，“污蔑、诽谤、造谣，AM现在就在做这种事。”
　　　　两个人仿佛要在会议室吵起来。
　　　　作为中立派的李先生忽然出来打圆场，说道：“这事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大家不要伤了和气。年轻人有点过错很正常嘛，举报没有错，被举报人也没有错，现在官方来的人查一查，发个公告，战队自己私下回去有事教育教育。随便警告一下没必要搞得这么严重嘛。”
　　　　瑞风听了这话，往后靠了靠。李先生这话，明显是站在GodR没有开挂的观点上的，但是，他依旧狡猾的不拿决定，因为，他没有决定的权力。
　　　　康明是看不顺眼安家的代表身上的做派的。不支持不反对，手上握着关键的一票打着圆场，看他们两方势力斗个你死我活，分出个胜负，再站队列。
　　　　“李先生。”康明客气的看向他，“现在两票选择等官方到场，两票选择归还设备，安家怎么说。”
　　　　李先生闻言，开了开口，忽然又顿了下，说道：“既然陈先生的战队已经赢了，瑞风的战队设备也扣了，剩下的事情私下解决就行，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少不得还要继续合作，比赛还是越早结束，越少意外才好。作弊和外挂这种消息，放出去对谁的影响都不好，IOP是大家一起投资赞助的大型比赛，放在国际上都有了名气，第一期反响好，我们还能再做第二期，维持好的口碑比那些个什么正义重要得多。我看，不如这样，设备先还给战队，要查等代理的人去查，游戏里面的事情，还是他们比较了解。如果两位不放心，可以再派人沟通沟通，但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了。结果出来以后，该警告的警告，该道歉的道歉，年轻人犯错误是很正常的事情，谁都有开挂的时候，这些事情私下解决，就没必要摆上台面了。”
　　　　“不过是游戏开个外挂，这件事没那么严重。”
　　　　“砰——”康明狠狠拍着桌面站起来，他的眼神凶狠，一米八几的个子站起来给会议室带来无限的压迫，仿佛威慑一般说道：“李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职业比赛开挂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也不要随便说谁都会开挂这种不负责任的判断。严肃讲，在电竞职业圈使用作弊程序，无异于践踏所有年轻人的梦想和追求，造成的恶劣影响说是谋杀电竞也不为过！守望先锋对你们来说只是游戏而已，对职业选手来说，是他们的未来！”
　　　　“这……”李先生被他提高的声响吼得一愣，“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紧张。”
　　　　“李先生，你是以安家全权代理人的名义说话，还是以个人的名义在说话？”康明的音量有些大，却仍算冷静。
　　　　李先生笑了笑，问道：“陈先生，你什么意思？”
　　　　“我，陈灵动，作为UW的全权代理人，坐在这里可以为UW做出任何的决定。我也要求李先生以同样的权限为安家做出选择。”
　　　　康明是在赌，赌他家的陈迅捷一向靠谱。
　　　　李先生没有实权，他要征求安家的意见，哪怕多一天时间，对康明来说，都能在这样的幕后对决占据上风。
　　　　瑞风想用权势和利益压人，UW一样可以。
　　　　他说：“现在，我要求扣留GodR的设备，等待游戏官方特派人员给出结论。如果因此耽误GodR的比赛，UW愿意承担瑞风及战队的全部损失，哪怕因此影响IOP的比赛进程，多出来的经费也由我们负责。”
　　　　IOP的每一天，都有无数经费在燃烧。
　　　　每一项支出，都由五个赞助商平均分摊，至今为止，也只能算是赔了买卖赚吆喝的生意。
　　　　电子竞技比赛在国内赚不到什么钱，直播平台吸引一些流量，赞助商挂一点广告，刷了一段时间眼熟，然后热度上来慢慢回本。如果是热门的游戏还算不错，但是守望先锋，作为一个崭新的游戏，群众基础还没达到全网吧制霸的程度，IOP这样的比赛，除了算作长线投资，根本没办法指望回本。就算每天的观战门票卖光，直播间天天观众爆棚，全天候不间断投放广告，也赚不回邀请国际一线战队付出的钱。
　　　　IOP就像慈善一样的搞出个大排场，树立一个业内先锋的形象。
　　　　现在，康明的气魄堪比土财主撒钱，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计算过背后的付出。
　　　　但他不计较这些，直接看向李先生，说道：“请安家给我们一个答复。”
　　　　李先生是大风大浪经历过的人，自然不会跟这些年轻气盛的小辈计较。他作为安家的代表，坐在这个会议室，并不是得到了安家的全权委托，只不过是因为安家人信任他罢了。
　　　　信任他绝对不会越过安家的意思，擅自做出重大决策。
　　　　当然，他也不敢。
　　　　李先生从安家得到的指示，是监督这场比赛安全的结束，越快越好。
　　　　然而，他并不具有代表安家做出决定的资格，因为这场比赛背后，还有更深层的东西，是这些人都不明白的。
　　　　他处事圆滑看着眼前冲动激烈的年轻人，觉得康明太过尖锐，不懂得隐藏锋芒，早晚是要吃苦头的。他站起来，扯了扯西装下摆，说道：“那么我会亲自联系安先生，问问他的意思。”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笑着看向康明。
　　　　“陈先生，话说得这么满，就不怕最后的公告是Are　Men的道歉声明吗？”
　　　　
　　　　第111章　为了梦想
　　　　
　　　　这是AM的准备室，离开前的电脑还开着机。
　　　　当然；　他们也没心思去继续打开游戏放松心情；　也没有人去关心现场状况。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柳三平满脸惊讶，被郧昀忽然的举报震得目瞪口呆。
　　　　竞技模式、快速模式；　甚至乱斗模式；　在守望先锋遇到任何的开挂玩家，他都能习以为常的跟队友讨论对面的外挂究竟是自瞄锁头还是透视自瞄；　是超级vip还是普通用户，嘻嘻哈哈顺手举报，重开一局又是一场崭新的战斗。
　　　　现在；　他的话道出了全队的心声。
　　　　在听到郧昀提出举报的时候；　队员的内心满是惊讶；　甚至开始回忆；　是否曾经出现过来自郧昀的暗示。
　　　　结论是没有。
　　　　郧昀除了按照战队练习规划的针对08要求；　全程将08的发挥限制住；　从来没有多说过一句带有“08开挂”类似的引导语，全员因为举报被送回休息室，赛前上交的手机仍旧存放在工作人员的保险箱里；　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电脑上还播放着直播间的战队宣传视频，GodR战队的宣言一闪而过，时间倒数计时牌子数着最后几秒时间，预告着即将进行的KingPlay和War　Lord的淘汰赛环节。
　　　　他们关心的，却是刚刚结束的比赛，恨不得把回放录像调出来；　再看一看08的视角。
　　　　郧昀在这种时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如果可以，他愿意在整个举报直到尘埃落定的过程中，完全对队友保密，装作08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就是在害怕。害怕舆论重现两年前的疯狂，也害怕受到队友的谴责。
　　　　那是从两年前带起来的不信任，扎根在他心里，永远是一根铁刺。他至今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将举报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也许是主办方，也许是工作人员，也许是被举报的RH。
　　　　也许，是他的队友。
　　　　队友从获知消息以后一直在震惊的要求他再三复述怀疑的理由，脸上透露的兴奋，他记得清清楚楚。
　　　　作弊，在职业竞技比赛里面带来的后果格外的严重，郧昀他们输给RH，如果能够证实RH作弊，那么他们依旧是冠军。
　　　　一开始，队友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随着整个举报的发展，舆论渐渐冒头，主办方和俱乐部管理人的禁言，他们连在网上发出声音的权力都没有。
　　　　遭到攻击的不仅仅是Daylight，还有整支战队。
　　　　直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还在坚持的时候，队友身上传来的嗤笑和谴责，慢慢从相信RH开挂，变成了Daylight的“输不起”。
　　　　所以，郧昀只会在胜利之后，提出对08的质疑。
　　　　面对柳三平的问话，他神情轻松，说道：“我怕提前说出来，影响比赛发挥。如果这场比赛输了，我不会提出举报的。”
　　　　郧昀说的是心里话，经历过相同事件的他，变得小心谨慎，但是那股豪赌的气魄，从来没有消失过。
　　　　“所以你想3：0打败他们？”卢筱安问道。
　　　　“对。”他要站在胜利者的绝对优势地位，向他的对手宣战，“我要赢过他们，越漂亮越好。”
　　　　他赌的，就是08不会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继续开挂，八进四是单败淘汰，GodR只要输了就没有翻盘的可能，只要是想要利用作弊程序获得胜利的选手，绝对会使用那套过去相同的设备。
　　　　如果输家没有说话的权利，那么他们赢了，至少不会再有“输不起”的污铭。
　　　　“因为我唯一的证据，就是08使用的那套设备。关于他开挂的判断，只是我提出一种可能性，接下来就要看官方对举报的查验过程。”
　　　　这番话说得谨慎，带着对官方的信任。其实郧昀却没有底。
　　　　康明一向是靠谱的，在知道他的计划以后，给出的是支持，连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面对这样的无条件信任，郧昀却觉得惶恐。
　　　　他最怕的，是官方都不想处理外挂。无论是IOP官方，还是游戏官方，那些过去体验过一次的敷衍推脱，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康明确实是IOP的赞助商代表，但是，郧昀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康明的权力能够一手遮天的程度。
　　　　郧昀只能选择，等待消息。
　　　　他相信康明，就算最后再一次面对失败，也不会后悔。
　　　　AM全员等候在休息室，哪怕电脑里切入了激烈又兴奋的下一场比赛画面，他们也没有心情多看一眼。
　　　　职业比赛开挂？面对国际一流战队也不逊色的08开挂？写成小说一定是带着金手指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套路，放在现实，只会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08的枪我一直觉得很厉害，因为他甩枪准啊，我总觉得是自己太菜被抓住，心里好气。”柳三平“GodR靠08赢了这么多比赛，他的麦克雷我都想学来着，还是有点感慨。”
　　　　卢筱安站在讨论圈外，跟郧昀坐在一起，低声问道：“你有把握吗？”
　　　　“没有。”郧昀说的是实话，他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我连08的鼠标都没研究，上次握手的时候，瞟了一眼，也就是普通的经典款。”
　　　　卢筱安笑了，说道：“那你胆子很大，不怕ST的事情重演，最后黑锅还是你背？”
　　　　“我都背锅一次过了，也不差第二次。”郧昀听着队友从08的枪一直讨论到麦格雷斯，顺带哀悼起Jeff的猎空，感觉这样鲜活的气氛打散了空气中的压抑，“只不过，可能要连累你们。”
　　　　如果举报的事情走漏消息，在形成恶劣影响之前，郧昀肯定会选择站出来。
　　　　他要将一切的矛盾中心牢牢控制到自己身上，因为他不希望整个战队受到牵连。
　　　　发现外挂的是他，决定举报的也是他，任性在赛场上提出扣押设备的还是他。这些事情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能够迎接一切的谴责和嘲讽。
　　　　就像两年前一样。
　　　　“都是一个战队，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卢筱安不是很赞同的语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但是我觉得，陈老板不会让我们处于被动的位置。”
　　　　康明在战队成员心里一向是靠谱的，能够拿出魄力接下整个战队，弄出别墅当基地，发工资不拖欠发奖金不手软，如果不是大家懒得动，团队旅游估计都能搞出好几回合。这样的老板，形象高大威猛，说话具有权威性。
　　　　但是郧昀听着这句话之后，想到的却是别的方面，他说：“我更希望，官方不要让我们失望。”
　　　　要测试08的鼠标有没有问题很简单，打开客户端，亲身体验一下就能解决问题。整个流程也许连一个小时都不需要，但是背后更多的是利益的制衡。
　　　　“GodR是瑞风的战队。”卢筱安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瑞风在IOP里面的话语权，“也许，公平和正义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只不过，要付出代价。
　　　　在一场无果的讨论之后，瑞风也不可能强行闯进上锁的房间，将GodR的设备拿出来。
　　　　这样太难看，不符合一个大公司代表应有的身份。
　　　　他眼刀挖过左洲、康明，走得十分气愤，在会议上占不到优势，就像打了败仗一般不痛快。
　　　　“GodR的人肯定是留不住，让顾总做好准备吧。”
　　　　左洲觉得，能够拖延一天时间，李先生的墙头草无实权功能非常的好用，他说：“也许你应该邀请陈总到场，他想约安家的人很久了。”
　　　　“啊？”康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这样的感叹，“李先生打个电话请示不就行了，还真要让安家来人？”
　　　　他们和瑞风的怒气冲冲完全不同，慢悠悠走在后面，很快跟前面的人马拉开了距离。
　　　　左洲说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慈善。”
　　　　“安家要搞个大新闻？”
　　　　康明的话音刚落，左洲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他习以为常的看到这个人点亮屏幕日理万机，然后悠闲的说道：“之前你说安家是自己来的，到底守望先锋怎么吸引他了？”
　　　　“我也不敢确定，这件事对你们来说算好事还算坏事。”左洲作为全程参与到IOP筹备和运作的人，对于一些特殊的幕后关照了若指掌，“虽然你说不用管AM怎么分组，强也没关系弱也没关系，反正AM会赢。但是有些人，好像不太希望你们遇上弱队，最好一路豪强，输得越惨越好。”
　　　　这种从中作梗简直是想AM在小组赛赶紧战败回家的感觉，令左洲多花了点心思放在了这件事上，从小组赛开始就严密监控了抽签过程，除了小组赛，谁也不能在上面再动手脚。
　　　　“谁？”
　　　　“李先生。”
　　　　当康明和左洲推开休息室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询问一样齐刷刷的行着注目礼。
　　　　康明说：“先回家，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接下来还有半决赛和决赛，大家保持心态继续加油！”
　　　　“怎么处理？”卢筱安问道。
　　　　一般来说，这不是该他们过问的事情，卢筱安还是开了口。
　　　　这也是郧昀最想知道的。
　　　　左洲说：“举报流程已经按程序走了起来，外挂的鉴定工作会继续下去，最多两三天，会在半决赛之前给大家一个答复。”
　　　　“会公开透明的进行吗？”卢筱安又问。
　　　　如果说他第一问，是合情合理，第二问就带着点情绪的意思，连郧昀都能感觉出来。
　　　　卢筱安在质疑背后的公正。
　　　　这是很怪异的表现，说话的是郧昀就算了，换成卢筱安，康明觉得不太对劲。他问：“你是不是有一些想法？”
　　　　他怕的，是郧昀的赛场举报行为，引发战队成员不满。一个战队，内部的和谐被打破之后，很难再恢复如初，人心本来就是复杂又微妙的东西，带着偏见的想法，会下意识的体现在语言和行动上。
　　　　“有。”准备室里都是战队的熟人，卢筱安也不怕他的想法流传出去，“我怕瑞风要保GodR，以维护IOP的名誉的名义。”
　　　　瑞风保GodR是肯定的，就算是康明，也觉得瑞风和代理商有那么一点儿牵扯。大家的态度很明确，瑞风坚持战队没有开挂，代理商坚持账号毫无异状说明一切，再加上李先生那一番关于IOP信誉度和作弊丑闻的旁敲侧击，在康明眼里，这三方已经达成了一致。
　　　　“瑞风确实想保下GodR，但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康明不想在战队成员面前亮出底牌，只想让他们坚定不移相信自己，“IOP的名誉，不需要用这种背后交易来维护。”
　　　　“现在，所有人，带上东西跟我回家。”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所有人的交谈都保持一种低调的态度，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他们收到了康明和张烨的警告，严格保守秘密，就算看见走漏的消息，也要当做没有看见般自动过滤。
　　　　这样的要求很简单，毕竟除了郧昀和康明，战队成员还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私人通讯和社交联系方式。
　　　　康明的短信息一直没有停，他在确定顾晨生这个家伙没有色令智昏，不断的连带着乐耶一起，反复和顾晨生交代消息保密的重要性。
　　　　08的举报被外挂商知道也就是这一两个小时的事情，希望他们不会联想到乐耶的身上。
　　　　毕竟，郧昀在他们心里，是举报界的常客。
　　　　康明收到顾晨生的回复，并没有完全放心。08是曾经隶属于RH的队伍，而这支队伍仍旧被郧昀举报过。
　　　　那张微博私信里带着恶意嘲讽的表情包，明显知道DL就是Daylight的简单等式。
　　　　还有专业的长微博、视频、动图，妄图把郧昀拉入作弊嫌疑的举动，加在一起算在08的身上都不算过分。
　　　　说是草木皆兵也好，说是捕风捉影也罢，康明最担心的，还是重演两年前的事件。
　　　　从支持举报声讨外挂，演变成Daylight输不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AM赢了，3：0赢得对手心服口服再也不能翻身。他心里骄傲又心疼，要在这种压力下打出3：0的胜迹，不仅仅要靠全队超水平发挥的实力，还有郧昀隐忍的韧性，就好像遗忘了愤怒与屈辱，全心全意拼命要获胜一样。
　　　　今天剩下的时间，显然是不适合继续集合训练的，
　　　　张烨直接说放半天假，明早起来分析今天的比赛，然后再研究接下来的对战。
　　　　队员都精神奕奕的，毕竟赢了比赛，爆了内幕，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能在战队内部讨论组再聊上九十九条消息。
　　　　除了郧昀，他说，想睡觉。
　　　　康明默默跟在他后面，觉得郧昀上楼的脚步都有些沉重。不管这个人表现得多么自信洒脱，心里装满的还是对举报的担忧，他相信康明，相信正义，相信公平，但是不相信商人逐利的本性。
　　　　如果，08的设备什么都没有，那么就是他错了。
　　　　如果，08的设备确实存在着作弊程序，等来的还是两年前一样的答案，那么还是他错了。
　　　　郧昀叹息一声，走到两间房门的位置，说道：“今天我一个人睡，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不准想！”康明果断伸手把他捞进怀里，就差摇着肩膀咆哮了，“郧昀，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郧昀皱着眉头，缓缓地靠在他肩膀上，又是一声叹息。
　　　　“叹气会变老的。”康明的体能优势在这种时候展露无遗，直接把郧昀给抱了起来，轻松打开房门，任由身上的人抱着他脖子撒娇似的趴着。
　　　　他能感受到郧昀的心情，低沉、踌躇，在确定结果之前都不敢盲目乐观，压抑在内心的不止是08的这件事还有RH的事，也许还有两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声讨和满含遗憾的退役。郧昀的职业路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不顺利，他确实在不断的胜利，但是他的性格却正直得不适合去感受现实的残酷。“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但是郧昀，想要用非黑即白的绝对正义，去取得另一种胜利。
　　　　康明只能把自己的语气放得更加温柔，想要温暖这个过于正直的人。他说：“想哭就哭，别压抑自己。我是你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没哭。”郧昀恨不得咬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耍赖，“我们真的能赢吗？”
　　　　郧昀从来不会说这种话，因为他一直是战队的核心，必须拥有强大的自信才能给战队带来胜利。
　　　　他说的赢，不是赛场上真枪实弹的搏斗，而是面对暗潮汹涌的幕后战斗，占据绝对的优势。
　　　　“有件事我想单独、悄悄的跟你说，守望先锋的程序设计师已经来了，有什么比让游戏设计师亲自见证外挂存在更有说服力的？”
　　　　郧昀撑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问道：“真的？”
　　　　“对。08的设备会让他亲自进行检查。”康明看着他，觉得郧昀因为一句简单的话就恢复了生机，单纯得可爱，“我们肯定赢。”
　　　　康明说得信心满满，却没有底，比如08的设备没有异常怎么办，又比如明早一睁眼黑子工作室满天飞连顾晨生都压不住怎么办。但是，他不能再让郧昀陷入过去的境地。
　　　　当他站在两年后去追溯那件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只要稍微回忆郧昀低落的神情，心就会抽痛，就算，那是在他不曾参与的过去。说他悲春伤秋也好，说他情绪泛滥也好，康明希望，在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