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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竞技没有直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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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兴瓦尔德，钻石局。
郧昀苦笑，那些闪亮的钻石标志里面，只有他一个大师段位的选手。看来，高手们都习惯昼伏夜出，现在正是他们睡得正沉的时候。
郧昀拿出了源氏。
他接近一个多月没有拿过一局完整的源氏，昨天卢筱安对他的英雄池表现出来的嫌弃，无疑激起他的斗志。
郧昀随意甩出暗器，扇形的绿光敲打在艾兴瓦尔德的古堡墙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都是岛田家的人，郧昀对源氏并不陌生，无论是进攻还是逃生，他都能保证每一步走位不出现失误，但是源氏对他来说最困难的，是如何在人群中穿梭的同时，保持观测战局的视野。
源氏和半藏的进攻节奏截然不同，源氏快，常常需要迅速调转视角，近身展开袭击，他需要精准的判断能力和规避伤害的身法，有时候队友一个关键性的支援，都能让他劣势反杀。
郧昀的习惯，更适合中距离、远程两类英雄，所以源氏这种近战型刺客，他只能保证手里剑的精准度，强迫自己学会近身攻击的节奏。
昨天的谈话，他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张烨还是卢筱安，都表达着对源氏强烈的渴望，他们希望新来的输出位能够熟练地运用源氏这个英雄，成为他们的助力。
这种观点无可厚非。
在郧昀对国内战队浅薄的了解之中，那些能够打出成绩，在比赛中站稳脚跟的战队，没有哪一支缺少源氏这样高机动型英雄的专精玩家，甚至Str。7这样的战队，在重组之前，单单依靠五保一的源氏核心战术，都能轻而易举地冲进了全国第一场线下赛的决赛。
源氏拔刀逆转战局，源氏影击疯狂收割，源氏近身以一敌六，即使是削弱之后的源氏，依旧是第二赛季场上的霸主。
“アホか”（傻瓜吗），郧昀轻松击杀对面的钻石半藏，系统语音就发出如此嘲讽的问话。
他有一点小小的忧郁，手上扔出去的飞镖划出委屈的弧线。同样是岛田家的，为什么哥哥就如此被人嫌弃，弟弟却那么受人欢迎。
半藏击杀能力差吗？敢用半藏单枪匹马杀源氏的郧昀绝对不会承认这点。
半藏不能团灭吗？常规战术用查莉娅的重力喷涌抓起敌人配合半藏的双龙，直接送对面一波绝望的团灭。
可是半藏，怎么就不能上场呢？哪怕是昨天的竞技模式，只有卢筱安认定必胜的场次，才会让郧昀拿起半藏，尝试一些简单的配合，郧昀更多的时候，还是在使用麦克雷。
电脑房的门轻轻响动，有人走到他背后，安静地看他玩源氏。
郧昀拔刀出来又是一次漂亮的三连杀，所有残血的敌人都被他终结在目标点外，甚至不用回头，都知道对手如何绝望看到加时条燃烧殆尽。
毕竟，他一个五百强水平的玩家，哪怕是练习源氏，打对面的钻石段位，都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亚服？”卢筱安看他击杀的敌人，带着圆圈竖线的韩文，恍然大悟。
“对。”
卢筱安坐在他身边，问道：“你多少分了？”
“3700。”
“那好。”卢筱安快速地登上亚服，“我刚刚宗师。”
卢筱安是一个所有ID都保持一致的人，郧昀看到XiaoAn的好友申请，根本不觉得诧异。
3700和4000分的双人车，比郧昀单排的匹配状况好很多，不知道是因为亚服玩家纷纷起床，还是两个人的平均分终于被系统认可，他们开始匹配的都是大师段位，除了车队里会夹杂钻石段位，很少遇到比他们低分段的选手。
卢筱安的安娜很厉害，郧昀觉得，预判的生物手雷恰到好处地投入战场，每一枪治疗还是攻击，他都能做出最合理的选择。即使友方濒死，也不会盲目治疗，即使敌人残血，他也不一定会举枪收割，哪怕右上角很少出现安娜击杀敌人的提示，郧昀作为最前线的输出位，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辅助的优劣。
而且，卢筱安偶尔的报点真的像拥有预知能力一般，完全地掌控战场，很少出现遗漏。
“西南猎空。”
西南……郧昀站在运载目标上，卢筱安给出的方向，是在他们前进的斜后方，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是敌人的猎空绕后。
服从指挥，是每一个职业选手应当拥有的基本素养，郧昀果断地往卢筱安说的地方走去。猎空是脚步非常轻微，身材相当娇小的英雄，只有在使用回溯、闪现技能的时候，才会发出独有的欢呼声。他们经常会蹲在墙角，在合适的时机出现，绕后扔出粘性炸弹，让人措手不及。
郧昀轻松收割这个准备背后偷袭的猎空，但他依旧有疑惑地问道：“卢筱安，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用东南西北做方向吗？”
卢筱安沉默了，等到郧昀的源氏回到运载目标，甚至当做自己没有提出过这个问题之后，他才开口说话：“我们战队之前的输出是专精源氏的，整个第一赛季第二赛季都只玩源氏，他很厉害，但是也很自负。他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
郧昀安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但是空旷的电脑房，除了他们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再没有人说话。郧昀甚至觉得，是耳机里的游戏音量太大，掩盖了卢筱安的声音。
等到第一场竞技比赛在源氏的拔刀声中顺利结束，卢筱安仿佛才从沉思中脱离出来，叹息一声，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战队吗？”
这是一个和郧昀的提问无关的问话，但郧昀却觉得卢筱安说出这句话之前，考虑了很久。
“你说。”他听。
“当时战队成绩不错，我们一路全胜进入半决赛，最后一场比赛也是这张地图。”卢筱安看着胜利结算界面，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德国的艾兴瓦尔德，简直就是绕后和落单的赛场，我让他去南方清理落单的查莉娅，他选择直接突入敌军，导致那一盘团战我们被一个查莉娅的终极技能翻盘。”
卢筱安轻轻推开键盘，散漫地靠在椅子上，说道：“然后他讽刺地说，就因为我要求使用东南西北这种乱七八糟的方向，限制了他的发挥，现在，他不想奉陪了。”
他烦躁地敲着桌面，发出焦躁的杂音，说：“他确实是个垃圾，但是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源氏选手，我看过这么多人，只有他能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拔刀，什么时候应该逃命。我以为他平时反方向行动是认错了东南西北，那时候我才察觉，这人只是单纯的对我的指挥进行抗议，然后，BO。OM，爆炸！”
郧昀觉得，卢筱安一定很想骂人，但是他忍住了，表情扭曲笑着像是带有无情的嘲讽，说道：“那家伙一定很希望我们输，但是最后还是赢了。”
“说出来也不怕你让陈老板开除我。我这不是什么左右认知障碍，也不是为了装逼格，东南西北只是正好和我磁场相符，指挥的时候，我能快速作出判断，但是调换成‘前后左右’，还要再等一两秒时间。”卢筱安抱着双臂，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并不看他，“听起来就像神经病自我吹嘘的话一样，但这就是事实，爱信不信。”
郧昀安静地听着卢筱安压抑自我最后破罐破摔似的发言，然后看着他快速抬起手，为他们的双人车队，点击了继续竞技比赛。
卢筱安的眼神很深，那对明亮黝黑的双眼里透不出任何心思，平静得仿佛刚才表情扭曲的人并不是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即使郧昀提出反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固执又偏激，但是实力足够支撑他膨胀的自信。
郧昀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质疑你的选择。”
“你最好真的是随便问问。”卢筱安不再看他，语调也恢复成他惯常的样子，“既然你要练源氏，走啊，我陪你练。”
康明昨天早上出门处理他家大哥之后，又亲自逛了街，专门去健身器材专卖店，一个一个看那些高科技的运动器械，究竟哪些适合战队的大宅男们。
逛到临近黄昏，确定了送货上门的地址、时间，康明还得自己打车回铃芯花园收拾房间，直到深夜才休息。
等他终于睡醒，发现电脑房的两位网瘾少年已经打了好几局的亚服，那些奇怪的文字ID在聊天频道用他看不懂的英语刷屏，然后郧昀居然流畅地回复着他们，一看就很厉害很高端。
康明就喜欢高端的东西。
“三轮车啊，我加一个。”康明说完，随便开了一台电脑，点开了守望先锋。
战队每个人的外设都有不同的型号，每个人脱离自己习惯的键盘、鼠标，都会非常不适应。但是康明不是讲究的人，十五块的烂鼠标，五百块的好鼠标，他用过的外设什么级别都有，甚至是网咖包房的常客，所以他习惯有什么玩什么，也不追求职业选手保持巅峰水准的境界，长期处于根本不挑剔的状态。
他登上自己的亚服账号，成功进入了卢筱安的队伍。虽然康明很少登录亚服，但是保持个3800分简直轻而易举，就算他根本听不明白队伍频道那些鸟语，也无法阻止他拿起麦克雷和源氏大杀特杀。
这辆三轮车开起来之后，卢筱安完美扮演了一个陪衬的角色，闭上嘴不说话，根本就不会对他们两人的行为进行指示，甚至，拒绝加入这两人的聊天。
“你练源氏？”郧昀坚定不移拿起源氏的行为引起康明的注意，“原来你还会玩源。”
郧昀的源氏只能说过得去，他看到康明自发地拿起查莉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说：“如果你想玩的话我让给你吧，其实我就是练英雄，现在只会麦克雷和半藏打职业还是不行。”
“你拿你拿。”康明见他就要让出源氏，果断地喊道，“我觉得你麦克雷和半藏都够了，要是练出源氏，那不是要砍翻一片？”
郧昀的源氏，康明的麦克雷，再加上卢筱安的安娜，三轮车自发占据了两个输出位和一个辅助位，导致剩下的路人，不得不选择补位。
偶尔，康明也会大发慈悲地拿起卢西奥，拯救路人于水火之中。虽说是拯救，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康明眼中只有前方疯狂击杀敌人的源氏，他的每一次音效切换，都只和郧昀有关。
“死神残！”郧昀说完这声，立刻往前追击，马上就收到康明准备的加速音效，完美收割逃命的死神。
沉默不语的卢筱安从二层的窗口掉下楼，因为康明忽然的加速度，令他脚下一滑。对于队伍里两人肆无忌惮的张狂表现，他原本是打算一句话都不说。毕竟老板就是老板，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是现在，这是第二次康明拿起卢西奥，第六次打断他的节奏。这是一种让人烦躁的感觉，卢筱安终于忍无可忍，说道：“陈老板，你别乱加速。”
康明瞥他一眼，说：“源氏要追击敌人啊。”
“他有影击，不加速也追得上。”卢筱安明确地表示康明连这点观测能力都没有，“你的加速多此一举。”
康明不是第一次遇到唱反调的，但他绝对从身边这人的口气里听出了嫌弃，这种百分百要求成员服从命令的模式，他几乎是一瞬间锁定了这人的属性：队霸指挥卢筱安。
可以，很强，居然敢对他指手画脚，康明果断开启狂混模式，坚定不移要和这个卢筱安保持距离。
嫌弃我加速不好？那就别吃加速。康明操作着卢西奥，紧紧跟在源氏身后，为郧昀提供专属辅助。
郧昀在前线冲锋杀敌，忽然接收到一阵混乱的信息。
“云云，回来！”康明喊道。
“源氏去西北。”卢筱安立刻指挥。
“先杀左边的禅雅塔！”康明开启加速强音。
“源氏回来推车。”卢筱安冷漠说道。
两人乱七八糟抬扛似的对话，令郧昀有些头痛，他究竟应该听康明的还是卢筱安的？并且，这两个人竟然接乱不断地发出指令，根本不管他有没有响应。这种明显胡乱斗气的小学生抢白回荡在电脑房中，于是，郧昀果断……看见残血杀残血，随心所欲收人头，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一盘结束，康明客气地问道：“卢指挥，你打竞技有职业病啊？”
卢筱安心安理得说：“陈老板，这不是无时无刻要让队员听话吗？”
郧昀想，幸好他们俩坐一起，要是自己夹在中间，光是刚才两个人不断指挥他东奔西跑的声音，他的耳膜都要被吵破。郧昀完全不理解这两人是怎么不对盘的，不就是卢西奥的加速时机有问题吗？康明又不是职业选手，卢筱安完全没有必要针对成这样。
“其实刚才康明加速得挺好的。”郧昀说道。
卢筱安并不接这个台阶，果断说道：“他的加速要是好，那武励生一个人就能拿世界冠军了。”
康明轻笑一声，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谁叫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主播不是职业选手呢。”
系统发出一声提示，紫色的密聊消息出现在郧昀的聊天窗口。
Gim：开车吗？
“加个人！”郧昀忽然喊道，打断身边两人的深情对瞪，“我朋友。”
郧昀明显听到两人互相嫌弃的哼声，然后热烈欢迎Gim加入他们的队伍。
＇队伍＇Gim：第一次见你组这么多人。
＇队伍＇Daylight：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你这朋友外国人？”康明看着他们用英语沟通，他以为郧昀的朋友都应该是国服过去畅游亚服的中国人，没想到居然会如此国际化。
郧昀回答道：“Gim是韩国人，技术强，人也好。”
话音刚落，卢筱安的键盘噼啪作响，很快，聊天窗口出现了新的消息。
＇队伍＇XiaoAn：我们不是朋友，是战队队友。
卢筱安的英语水平显然比郧昀更好，连带着字母的敲击速度都要快上不少，但是说出的话很不客气地将郧昀踢出朋友列表。这句话出现在聊天窗口上，Gim的问题随之而来。
＇队伍＇Gim：Daylight，你成为职业了？
＇队伍＇Daylight：是的，不久前。
＇队伍＇Gim：哪支战队？叫什么名字？
＇队伍＇XiaoAn：不值一提的战队，不劳驾关心。
康明看着聊天窗口不断刷新英语，在场两个中国人毫无自觉的和一个韩国人聊得热火朝天，他恨不得雇个翻译站在背后同声传译算了，他内心崩溃表面平静，建议道：“作为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我们能说点中国话吗？”
郧昀有些惊讶，他们使用的英语基本没有困难词汇，连猜带蒙都能领会大部分意思，但是，康明却看不懂。
“抱歉，我们在说，嗯，我们是队友，然后Gim问我是不是打职业了……”他简单地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默默剪去了卢筱安突如其来的争辩。卢筱安的态度确实有点莫名其妙，说实话，这种明显排斥自己和Gim的态度，哪怕是通过郧昀并不熟悉的英语单词，都能清楚地传递到他心里。
郧昀为了内部和谐隐瞒的信息的行为，卢筱安并不领情。他直接尖锐地将矛盾挑到康明身上，就像个四处引战的喷子，无比讽刺地说：“陈老板，你的英语水平有点对不起长相啊？”
这句话很不客气，康明看着这个刺头，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继承了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是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不屑接受美帝主义的文化毒害。”
类似卢筱安的疑问，康明这辈子听了不下一千遍。毕竟他拥有白种人似的立体五官，带上亚洲人特有的柔和气质，再加上一对浅棕近似琥珀色的眼睛，想说他不是混血都难。
混血代表什么，在大部分人心里，往往代表着他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并且能够成功打入老外的社交圈混得风生水起。
可惜，康明第一讨厌的就是混血儿，第二讨厌的就是英语。
他从小就受到“混血”的质疑，不但没有发愤图强成为一名伟大的中英翻译家，甚至连最基础的英语都带有厌恶的情绪，除了高考发挥了一点点记忆能力的优势，毕业这么多年之后，被刻意扔到旮旯角落的语种，在他心里已经被开除“语籍”。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康明简直觉得自己进入了异次元，两个沉迷游戏的网瘾少年英语都比自己好，他这算是老古董了？
卢筱安到处找事的行为，郧昀已经无力阻止，他只能徒劳地喊道：“卢筱安，开车，开车。”
他歉意地看了看康明，说道：“其实我英语也很差，都是靠着翻译器学的。”
然而，他的行为并没有安慰到康明，甚至在不学无术的大主播心上插了一刀。
康明想：云云拿个翻译器都能国际交友了，他这么多年的英语算是白学了？
无论如何，郧昀坐上了这辈子最不安定的四轮车。
卢筱安和康明明显地不对盘，他从一开始的保持沉默，变得随时能够将话题牵到康明身上。
卢筱安随手击杀对面的红名源氏，说道：“陈老板，你不是认识Laur的人吗，求一个训练赛啊。”
“可以啊队霸，翅膀都没长硬就想飞？”康明感觉卢筱安在向他的能力发起挑战，诚然，约战队的训练赛对他来说很简单，但是战队经理明明是张烨，康明根本没必要去理会这些事。
卢筱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老张约的战队没有挑战性，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打国内一线战队，Laur、DeGR、Str。7都可以。只要陈老板约得到。”
康明轻哼一声，觉得这人果断比张烨形容的更加讨厌，故意说些这种挑衅的话，是想把他赶紧送走别在电脑房里碍眼？他果断拿起禅雅塔，给郧昀头上挂了个橙黄的气球，敷衍地说道：“先赢了这局再说。”
这局并不好赢。
对手是亚服五百强的车队，齐刷刷四个白灿灿的图标，分别写明了12、46、18的排名，比他们队伍里任何一个人的分数都要高。
虽然系统分配给他们的路人也不算差，可惜，整个队伍只有Gim一个五百强的高手，显然有些不够看。
但是，他们一直没有选择英雄。
＇队伍＇tiky：Gim，&*％
两个组队排进来的路人，在点出Gim的名字之后，用韩语打出一句话，等等Gim将查莉娅换成了麦克雷之后，他们才各自选择了补位。
这不像是只会补位的玩家会做的事情，即使郧昀看不懂韩语，也能猜测到他们的意思：路人想让Gim拿麦克雷。这不是郧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剧本，就像Gim是亚服高分段有名的麦克雷选手，路人都会自发地选择为他补位。
而卢筱安，不知道是看得懂还是看不懂韩语，直接将指挥的重点压在了Gim身上。
“Gim，先杀安娜。”“Gim，南方猎空。”
标准而简单的单词发音，卢筱安的口语比郧昀来得专业，每句话简洁明了，恰到好处地指出麦克雷应该去的方向，就好像卢筱安又发起了一场试探，在驱使之中观察Gim的真实水平。
“你是指挥？”Gim的英语发音明显带着韩语的口音，但是不难听出他在问什么，卢筱安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然后继续这场驱使韩国人摘取竞技胜利的战斗。
一场胜利之后，一直保持沉默，服从卢筱安指挥调配的Gim，终于又出现在聊天窗口。
＇队伍＇Gim：你想和我们战队打训练赛吗？
＇队伍＇Daylight：你也是职业选手？
郧昀觉得自己应该惊讶，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Gim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即使是在配合一片散乱的路人局里，他也能够完美地掌控战斗的节奏，他可以是一个完美的指挥，也可以做一个强悍的输出，甚至在韩国人的亚服圈里，拥有一定的知名度。
郧昀觉得，他离高手对决的职业赛场，好像又进了一步。
＇队伍＇XiaoAn：NO，THX。（不，谢谢。）
刚才还在强烈要求康明出面约战俱乐部的卢筱安，果断拒绝了Gim的提议，这种和他实际想法完全不符的行为，令郧昀感到震惊。
他是很想和韩国人的战队交手的，特别是世界杯上韩国队以绝对的完美配合击溃麦格雷斯之后，他们聪明、优秀、勇猛，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但是卢筱安拒绝了，在没有和张烨、林民宇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回绝了Gim的善意。
“我觉得训练赛的事情应该跟经理和队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没必要。”卢筱安果断地回复他，并不觉得自己擅作决定有什么不对，“和韩国人的战队打训练赛，等你能够完美跟上我的节奏再说吧。免得丢脸丢出国门，还要看棒子在那儿小人得志的样子。”
“Gim人很好。”郧昀的表情变得严肃，语气带上几分强硬，“他是我见过最努力的选手。”
每天早上郧昀刚刚上线就能看到Gim的身影，这个韩国人几乎全天都挂在守望先锋上，郧昀曾经的疑惑现在得到了解释。Gim是职业选手，所以过去那些自定义的模式不是在打训练赛，就是在对地图进行战术研究和开发。这种努力练习的精神是没有国界的，任何一个为了职业生涯愿意付出时间和汗水的选手，都应该得到尊重。
“努力？”卢筱安嗤笑一声，“我没有否认韩国人的努力，但是我绝对不会认可他们的比赛态度。”
“什么态度？”郧昀皱起眉头。
“对强者卑躬屈膝，对弱者视如草芥，哼，傲慢又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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