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竞技没有直播-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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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洲。”左洲做着自我介绍，“Laur的负责人。”
　　　　乐耶听完，说：“不好意思，我不打职业。”
　　　　这句话说得坚决。
　　　　毕竟，Laur战队的负责人和AM战队负责人同时找上他，总不可能是想让他重回直播界。
　　　　他不是自负的人，但是守望先锋职业选手里面，也算是说的上名字的哪一种，而且，他身上带着十几万的观众流量。
　　　　乐耶跟顾晨生这样的商人混久了，连带着自身的价值，都估算出了大概。这样物质的眼光，是他从顾晨生那儿学到的唯一技能。
　　　　不再打职业的明星选手，显然是没办法进行卧底行动的。
　　　　左洲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太无聊。”乐耶的眼神透着料定的果然，表情有些回避，“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线上赛还好，线下赛简直是折磨。”
　　　　乐耶打过很多的线下赛，大部分都是表演性质的比赛，带着顾晨生造起来的声势，吸引了无数狂热又直白的粉丝，要说真实的实力，能够成为泰普杯这样相比起来比较正式的职业赛的八强队伍，已经很不容易。
　　　　“可能在正式的职业选手心里，我就是个靠炒作扶起来的网红。”乐耶手指拨弄着PSV吊绳，并不想正视面前的负责人，“给我当队友简直是侮辱了职业，侮辱了比赛。但是这些人，明明随时可以投份简历去别的俱乐部，为了钱还是要忍我。”
　　　　他仿佛意识到说了些没什么意义的话，扔开PSV，靠在沙发上，说：“如果你们是想找我继续打职业那就算了吧。”
　　　　乐耶表现得对电子竞技的世界毫无兴趣，态度暧昧不明，左洲不敢继续说下去，正在思考编个什么直播平台邀请的借口，试试他对守望先锋还有没有留念，结果，康明毫无预兆的直接挑明了话题。
　　　　他说：“如果，我们是想请你做卧底呢？”
　　　　“卧底？”乐耶的眼神疑惑，“我跟顾晨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要我当卧底去套他话，没什么用。”
　　　　康明一听，就感觉怪怪的。
　　　　乐耶的思维直接跳到了顾晨生身上，并且表明不做套话的事情。
　　　　话题一下错开了次元，一项光明正义的事业变成商战似的，仿佛是左洲跟康明要搞事情。
　　　　“不，你误会了。”左洲眼神谴责康明的冲动，替他继续说下去，“是因为外挂。”
　　　　“因为守望先锋可能出现一款线下比赛也能使用，不会被游戏商查出问题的外挂，我们需要一个明星选手当卧底，去跟程序员合作，因为对方要求捆绑选手的信誉。”
　　　　乐耶问道：“你要我去装作需要外挂的落魄职业，把外挂搞到手？”
　　　　“对。”
　　　　“你们是想让Laur的人用，还是让AM的人用？”他的话语很不客气，“让一个退出职业赛场的人拿到外挂实验一下，被封了继续找下一个卧底，没被封就传播推广？”
　　　　康明语气严肃的说：“我们是为了毁掉它。像这样破坏平衡的东西，本来就不该出现。”
　　　　乐耶沉默了，视线一直扫视着康明和左洲，试图看出这两人外表下的阴险狡诈。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使用外挂是很严重的指控。”左洲在沉默的气氛里，重新提起他的观点，“我们承认，不从Laur和AM战队里选人去进行这件事，带着私心，但是能够符合外挂商人要求的选手不多。NIN、XD、DL，他们三个可以说是国内最有希望和潜力的职业选手，在IOP国际锦标赛上，能够凭借个人实力带队击败国外战队。哪怕是为了销毁外挂抓住程序员这种听起来正义的事情，也不能让他们沾上任何的负面信息。”
　　　　一旦跟作弊挂钩，就算他们得到官方承认，就算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使用过外挂，永远都不可能脱离工作室和水军的诋毁，将那些谎言重复上千万遍，总有会上钩的围观群众。
　　　　逐渐，将谎言变成真实。
　　　　“我们希望，你能站在绝对的公平和正义上，考虑跟我们合作试试。”
　　　　“这些明明应该是游戏商担心的东西。”乐耶笑得古怪，像是想起什么令人心底发寒的事情一样，“而且，我只听过绝对的利益。”
　　　　Gim：我觉得麦克雷和源氏的组合并不是不能用，而是士兵76差不多可以取代麦克雷的地位。
　　　　郧昀看到Gim发送来的邮件，抬手打字写道：“但是对于擅长麦克雷的选手来说，也许士兵76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Gim的回复快速，他们已经习惯把邮件当做实时聊天。他说：擅长麦克雷的选手，练出士兵76并不困难，而且机动性和团队作用来看，生物力场和加速跑的效果会好很多。
　　　　PS的战术，一般使用源氏和猎空，麦克雷虽然出现，但是概率没有士兵76大。郧昀思考着自己的英雄手感和国内擅长麦克雷的职业选手，在这样的版本里，很少会拿出士兵76，而是继续坚持着麦克雷。
　　　　DeGR的Dva很强，连带着稍显弱势的源氏都能在掩护下大杀特杀，多坦阵容反而变成拼秒杀能力。
　　　　郧昀现在不敢跟Gim多说太多DeGR的情况，往往要跟竞技模式和比赛的感受进行核对，才能继续和他展开讨论。
　　　　Gim：如果能上亚服就好了，能找很多人来实验。
　　　　郧昀想了想，打电话过去，说：“让你们翻译接下电话。”
　　　　IOP的翻译一般都会使用电脑，郧昀通过远程协助，给Gim的电脑安装了vpn，调试到了韩国地区的IP地址。
　　　　“虽然延迟有点高，但是不会掉线，一般竞技模式没有太大问题，如果网络波动，排队的时候重启客户端就行了。”郧昀一边解释，一边让Gim登录看看延迟。
　　　　然后回到他的桌面，打开了亚服的客户端。
　　　　Gim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来到中国之后，大部分网站没有办法登录，不能发推，不能刷图，也不能上传视频，连带着守望先锋的客户端都进入了封闭的区域，在遭受了一连串沟通困难和莫名其妙的战败之后，他跟队友都变得没什么兴趣。
　　　　“可以登录。”当他学会这样的方法之后，立刻交给了翻译，让翻译协助队友进行安装。
　　　　当Pil…Seung全员重新回归亚服的时候，心里充满的都是怀念，又能愉快的用母语跟队友交流毫无阻碍了。
　　　　他们按照各自习惯随便组成小队进入了竞技模式，在离开韩国的时间里，属于他们的亚服账号，已经开始扣起了竞技分数。
　　　　“虽然我也很想去冲分，但是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试试自定义吧。”Gim这样说着，点开了自定义模式，不过两三分钟，一些郧昀没见过的ID出现在了比赛列表。
　　　　他们用韩语互相交流，反而显得郧昀有些茫然。
　　　　不过，他并不是来和他们交流感情的。
　　　　“没想到你和Gim感情还是这么好？”卢筱安以为，像郧昀这样善恶分明的人会表示对Gim恩断义绝再也不相往来。
　　　　其实，郧昀心里，已经没有当初那么信任Gim的话了，但是，这样才是真实的金载道，而不是他脑海里的Gim。
　　　　他说：“我没那么……那么幼稚。而且，他只不过是偏离了我的想象，并没有做错什么。”
　　　　郧昀承认自己是有些精神洁癖的，正如当初遭到指责选择退役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任何的队友，连柯佳也被他划归到队友的阵营一样，他心里黑是黑白是白，永远不会有灰色的暧昧区域。
　　　　但是现在，他忽然就觉得，没必要跟Gim的试探斤斤计较。也许是因为AM实力足够强大，也许是因为康明填补了他心里最大的空缺。
　　　　仿佛什么负面情绪，都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
　　　　“再说了，Gim跟他朋友研究战术，我能多学学，也有好处。”
　　　　他们的自定义在Gim和朋友的商讨中展开，无论是麦克雷、源氏，黑影、秩序，各种可能成为比赛黑马的配置纷纷出现，能够打出一些糟糕或者精彩的配合。
　　　　但是Gim却觉得很痛苦。
　　　　他习惯了几乎没有延迟的状况，虽然网络看起来很稳定，但是偶尔飙升的数值，还是让他的动作产生了迟疑。
　　　　一局结束。Gim问道：“当时，你们也是在这样的延迟下跟我们交手的？”
　　　　“是。”郧昀同样在这样的延迟下进行对战，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干扰，慢几拍那就提高速度，用实力去弥补网络的弱点。
　　　　Gim的笑声很轻，说道：“也许，应该邀请你们来韩国比赛试试。”
　　　　韩国电竞行业一向有邀请强队的传统，既是为了切磋，也是为了偷师。“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古训，他们倒是一年又一年的传承了下来，就像之前INTEL杯的国外战队，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他的感叹伴随着自己的各种失误，使用vpn挂上的IP地址，比起那些原生态的网速差了太多，经常能够忽然体验到游戏中飞一般的顿卡，一次两次还好，三四局地图过去还没有得到改善，实在有些难以忍受。在最后一场66号公路结束之后，Gim终于放弃跟朋友们的内部争夺，选择早点休息。
　　　　Gim：你还不睡？
　　　　Daylight：等人。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早上赖过床的郧昀不是特别困，坐在电脑桌前等着康明回来。
　　　　他是有考虑过回房去等的，又害怕自己等着等着困得睡着。在电脑房打打游戏，提提神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指针走向十一点半，连战队里最著名的夜猫子武励生都选择回房睡觉的时候，郧昀终于选择关闭主机。
　　　　康明的应酬，未免也太晚了一些。郧昀摸出手机，两小时前发送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再拨打的电话号码，出现的是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
　　　　感觉，康明像是在什么信号非常不好的地方，停留了很长时间。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担心，也无法改变这样的状况。
　　　　郧昀终于放弃死等，头脑昏沉的走向卫生间手脚快速的冲澡，开始思考康明原来也有这种觥筹交错流连忘返的隐秘交际，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醉得不省人事。
　　　　不过……既然这么晚还没回来，大哥应该会好好照顾他的样子。郧昀终于选择相信大哥的靠谱，站在走廊犹豫回哪一间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等待的身影。
　　　　“你还没睡？！”康明的声音是震惊的。
　　　　“嗯，等你。”郧昀说完，推开康明的房门，手脚迟缓的爬上床去，“谈的怎么样？顺利吗？”
　　　　被各种后续搞得头昏脑胀的康明愣在原地，瞬间以为郧昀知道了今晚的事，脑筋短路片刻忽然笑了，他撒谎晚归的理由明明是陈迅捷那个家伙拖他去陪酒。
　　　　“顺利。”康明伸手摸了摸郧昀的头，“我大哥挺靠谱。不是说不要等我了吗，万一太晚，大哥会收留我的。”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挂念的感觉很好，康明心情愉快，瞬间放弃谴责左洲的不道德，开始考虑着明天的翘班。
　　　　“可是，你也没说不回来啊。”郧昀打了个浅浅的呵欠，闭上了眼睛。
　　　　
　　　　第100章　毛绒绒的毛绒绒
　　　　
　　　　乐耶：咦，新版本的黑影有点厉害。＇图片＇
　　　　乐耶复出的消息在微博上传的很快；　几乎在他微博恢复的瞬间；　就被各路人马抓到了本体。
　　　　仿佛以为自己眼花的粉丝们在确定这个顶着“乐耶”ID的人不是假冒的时候，心里的激动从他们的文字里都能传达出来；　各种心疼埋怨他不告而别；　弄得大家提心吊胆，并且希望再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人间蒸发。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但是付出过感情和时间关注过的主播，他们只希望在感到厌倦之前永远不要消失。
　　　　就算是铁石心肠决定远离这个世界的乐耶，看到这些评论；　也会觉得心里温暖。
　　　　“乐耶你还打职业吗”“之前答应我们去PTR玩黑影结果黑影上线了才回来”“Yeah什么时候开打！”；　评论里挤满了各种问题；　最多的还是为他的回归感到欣慰。
　　　　哪怕乐耶发布的微博没有一个字提到他会继续职业生涯；　却被各方粉丝完美脑补：乐耶要重返赛场。
　　　　他们选择性无视Yeah战队大部分选手已经转会或者解约；　也不管守望先锋在国内最大的比赛IOP已经进行到了中期；　乐观的相信乐耶会带领Yeah战队强势加入IOP，就像相信乐耶会回来一样。
　　　　乐耶：我跟俱乐部解约了现在还没考虑好去哪个战队……不过，这一次我会好好打职业的。
　　　　他新一条消息直接打散粉丝们对Yeah的妄想。
　　　　“QAQ那顾晨生呢；　你走之后发了好多条消息他都不回复了”，在粉丝心里，顾晨生永远是在乐耶身后遮风挡雨的大暖男，无论乐耶多忙，顾晨生都会帮他发布最新的动向。Yeah俱乐部依旧在顾晨生手上，但是这位大老板除了三个小时前发送了一张优美的风景照；　再没有别的信息，看起来，连乐耶突然恢复更新，他也没有特别的感触。
　　　　乐耶收起手机，就当没看见这条私信一样，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真的不通知顾老板？”在朱乃心里，顾晨生和乐耶捆绑的定势始终没有改变，昨晚接到左洲临时的加班任务，他在了解详情之后，直接进入了经纪人的角色中。
　　　　反正，在IOP会场当苦力也是工作，在乐耶身边协助进行卧底也是工作，后者还显得轻松愉快一点，作为常年左洲身边跑腿的助理角色，朱乃显得格外淡定。
　　　　“为什么要通知他？”乐耶在训练靶场重新寻找手感，太久没有摸过鼠标，新版本源氏他都快要不适应了，“我跟他又没有签合同。”
　　　　一开始，就是口头约定罢了。
　　　　郧昀还没空去关心这个崭新的热点，陷入了新的危机。
　　　　“……你醒醒！”他看着康明铺在床上的东西，再抬头看着被他挂上衣架的睡衣，顿时觉得当初就该给销毁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挂在衣柜里。
　　　　康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衣柜里把那件拿来做展览的毛绒绒睡衣抓了出来，“昨天你不是说冷吗！这套睡衣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内心崩溃的郧昀说道：“我那是随便感叹一下。”
　　　　“说明你发自内心的觉得冷！”康明振振有词。
　　　　郧昀懒得理他，像这样毛绒绒的东西，穿到楼下去，绝对要被战队的队员全部围观。
　　　　“不穿不穿！”郧昀下床果断，拿起衣架上的旧睡衣就要下楼。他已经完全习惯康明这样间歇性的抽风，大概就跟这位主播在直播间搞事时的心血来潮一样不可预料。
　　　　“那就出门去买。”康明看了看时间，“你的睡衣太薄了，外衣穿着在室内活动不舒服，得买点新的。现在下午两点，我们动作快点还能赶上八点的训练赛。”
　　　　“你又休息？！”郧昀已经被他肆无忌惮的休息震惊。
　　　　“对！”康明得意洋洋，完全没有总是请假员工的羞愧，“我专门请假在家陪你，感动吗！”
　　　　郧昀感动……才怪啊！他好好的在家里玩玩游戏，打打训练，空闲下来开开直播聊聊天，整天被康明盯着还要老是搞出毛绒睡衣这种诡异的事情来，他真的希望康明可以好好的上班给他一点点空间。
　　　　“陈灵动……”郧昀严肃且郑重的时候就喜欢喊他的名字，“你不觉得这么老是腻歪在一起早晚会受到三十万粉丝诅咒然后走上不归路吗！”
　　　　他对于康明身后充满怨念的粉丝抱有强烈的心疼，晚上私人时间康明属于他康明笑得信心满满，说道：“他们只会诅咒我们腻在床上成连体浑身挥洒汗水和液体一辈子不分开。”
　　　　莫名其妙被开了一脸车的郧昀嫌弃的看着他，然后转头就走，“算了吧，我选电脑。”
　　　　男人都是浮云，唯有游戏是真爱。
　　　　“等等别走！”康明赶紧追上去，站在楼梯口说，“那我去买回来，你别又说不穿！”
　　　　郧昀敷衍的回答道好好好，加快脚步往下走去。
　　　　康明的采购计划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款式普通”的冬季睡衣，收藏夹里面各种睡衣都带上私人喜好强行加上小动物的设定，完全不是郧昀会喜欢的类型。
　　　　他想了想，开始考虑是向左洲寻求援助还是向陈迅捷寻求建议比较靠谱，结果，手机响得急促，看到号码就知道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他问：“有何贵干？”
　　　　“陈灵动你有病啊！”顾晨生的声音充满愤怒，就差跳脚，“乐耶不想打职业你把他找回来干什么，你说什么了？许诺了什么！他人在哪儿！”
　　　　歇斯底里，跟之前平和讲道理传授人生经验过来人的模样完全不同，从话语里都能听出顾晨生的气急败坏。
　　　　乐耶的变化太明显，顾晨生不需要专门确认，都知道他的复出和康明有关系，这通电话直接就是来要个说法。
　　　　然而，被这通大声吵闹震到耳朵的康明，稍微将手机拿远，往房间走去，说道：“……他又没有跟你签约。”
　　　　“他有！”顾晨生的声音顿时激动，“他的合同签在我心里！”
　　　　这么文艺的话让康明顿时皱眉的挪开手机仔细看了看那个电话号码是不是顾晨生的名字，他迟疑的说道：“你出国一趟脑子泡太多海水了？”
　　　　“海水你个鬼，陈灵动你给我等着！”顾晨生电话挂得果断，放下的狠话简直是要把他碎尸万段似的凶残。
　　　　从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来看，最多两天就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康明面前进行歇斯底里的咆哮。
　　　　康明想了想，两天时间，昙花都该开了又谢好几茬了，应该不要紧。他现在要处理的是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如何挑一套郧昀和他都满意的睡衣。
　　　　郧昀躲进电脑房的时候，战队的人已经沉迷电脑不可自拔，从武励生和彭小洲双手离开键盘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组队竞技怼挂，也不是开自定义小队训练。
　　　　气氛轻松愉快，还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郧昀伸手打开电脑，看着熟悉的界面开始出现、变换，心里变得无比宁静。
　　　　有时候，他觉得康明太在乎他了，导致心里升起不少的惶恐。论家世，康明作为一个实打实的二世祖，不干活也能潇洒自在过完这一生，论人脉，康明不仅凭借直播积累了大量观众连带着解说界都有知道他的名字，论性情，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关心恋人的新好男人，不管男女都会觉得心存温暖。
　　　　论颜值，哼。郧昀想起各种表情包带上“我老公”的文字，觉得康明一个主播达到明星待遇实在是不给人活路。
　　　　相比之下，他就平凡很多，国内大部分人的观念还停留在电竞职业选手等于网瘾少年的层面上，郧昀大部分直播人气也是靠着康明带起来的。
　　　　午觉之后悲春伤秋，郧昀还没来得及叹息，就收到了康明的图片消息。
　　　　“这件怎么样？”一件粉嫩得牙疼的布料制成的加绒睡衣。
　　　　郧昀回复：“不要粉的！”
　　　　“那这件？”一件浑身毛绒绒比长毛野人更可怕的白色睡衣。
　　　　郧昀回复：“不要带毛的！”
　　　　然后郧昀看到一件正常的深灰色睡衣，正当他欣慰的想表示还可以的时候，第二张图片清楚的显露出暗藏的玄机——这竟然是背后带尾巴的奇怪设计，郧昀崩溃戳字：“你给我放下！哪儿找的这么多奇怪的睡衣！”
　　　　那边的人收到这样的问话，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发来一个“不要夸我会骄傲jpg”顺便把他在逛的网店截图发了过来。
　　　　郧昀根本不想知道康明在逛什么店，摸着受刺激的小心脏，用平和又温柔的语气写到：“陈灵动！你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你穿！我还要拍照给你发微博让百万女粉嘲笑你的少女心！”
　　　　点击发送，那边对话框安静片刻。
　　　　郧昀对于康明的审美绝望了，简直愧对他一身休闲路线偶尔正式的画风，挑的睡衣不是带毛就是粉嫩，完全少女审美，他已经只能靠着拿出百万女粉的名号来压制这个邪教。
　　　　两分钟都没有回复，看来效果十分不错！
　　　　郧昀心情瞬间放晴，开开心心的点开微博准备拿点什么文字或者诗句来表达这短暂的胜利，无奈高中语文早就被他扔到了英雄属性数据之后，只剩下“东风不与周郎便，正在占领目标点”这样的歪诗。
　　　　他兴致盎然变得兴趣缺缺，打了几个字又删掉，然后听到手机不断响起来的消息提示音。
　　　　刚刚还觉得自己镇压邪恶势力，为世界和平作出卓越贡献的郧昀，看到了三套诡♂异的成套睡衣。
　　　　康明说：“要我陪你一起穿？好啊，你看这三套哪一套比较好？”
　　　　郧昀觉得，那些惶恐都是错觉！
　　　　于是，DL沉寂已久的微博，又刷出了新消息。
　　　　AM…DL：康明这个智障！
　　　　关于“智障”有很多种解释，但是围观群众眼里，往往只有一种。他们嘻嘻哈哈的聚集在DL的微博下方，不断的抛出内涵又隐晦的话语，最终汇集成一句话——
　　　　“你需要老司机的教程资源学一学吗@康明ing？”
　　　　康明一点也不需要。他随手点击几套看得顺眼的睡衣填好备注，写清具体型号，然后愉快的确定了订单，才慢腾腾的换起衣服准备下楼。
　　　　路过电脑房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一眼郧昀在干嘛。只见这位愤怒的DL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敲得键盘噼啪作响，满是愤慨的按住无数个感叹号来表达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