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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贱受改造计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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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裕抬起眼皮看了眼心中已经十分发懵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白薄,而后淡淡开口道,“白薄?”虽然尾音略微上扬,但绝对不是老熟人见面打招呼的语气,反而是像在说,你终于来了。
“嗯。”白薄朝他点头应了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反应,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在还没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白薄只能选择被动地观望。
岑裕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之后随手摆了摆,像是极为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三号会告诉你的。”
主神你就没有什么其它想对我说的吗?在仔细观测了岑裕不躲不闪的目光好几秒后,白薄才从喉间挤出一个,“……好。”
“好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三号带领白薄来到了一个别院,自成一派的小院子,其中还有一个小花园,居住环境可谓是惬意无比,三号又接着开口,“你现在的身份是主神唯一的使者,倒是会拥有主神的一半能力,倒是便宜你了。”
白薄现在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主神,就是岑裕吗?”
“对。”三号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白薄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么为什么岑裕还会……
“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想不明白。”三号坐在桌前,亲自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抿尽,之后便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同白薄娓娓道来,“你看到的其实都没错,主神就是岑裕,岑裕也是主神,至于岑裕为什么会是贱受,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主神的历练。每一个主神都必须经过不断的历练最终之后才能获得最终的传承,少则数十次,多则上百,而我们主神是目前历练次数最多保持者,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一千零一次历练,还好,他终于成功了。因为你成为了本次主神历练途中必不可少的关键人物,所以,你也顺带得到了上一任主神的认可,现在才能毫不费劲地当上使者。”
简直荒唐,白薄的嘴角略微抽搐着,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的世界观承受了如此大的冲击。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每一次的历练,都是这样?”
“对。”三号的语气也透露着深深的无奈,“每个主神的历练内容都不相同,其它主神有的是克服恐惧,或者战胜逆境之类的,只有我们主神是……幡然醒悟。”一个对渣攻死心塌地的贱受最终要逃脱贱受命运的唯一方法,说来十分无奈,岑裕以往的一千次试炼,就没有一次成功的,还是隔壁家主神终于看不下去了硬扯进来白薄这个一个出了各种情况的外挂才勉强让岑裕完成这次任务。
白薄算是长了见识,他头一回知道,剧情原来还能这么玩,他又一次开口问道,“岑裕原来,就是这样的吗?”他想起殿堂上那个冰冷到极致的人,不由得觉得有些陌生,究竟他遇见的哪一个他才是真实的呢。
“主神可以选择记忆抽离。”三号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既然这样,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对于主神来说,白薄只不过是一个帮助他完成历练的“道具”,而已,那样的态度,也算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都走开,我要开始彻底放飞了!!!
第83章 岑裕
我叫岑裕,从我记事的第一天起,我的身边就只有父亲这么一个角色,父亲对我很好,身上总是散发着香香的味道,虽然有时候有些刺鼻,但我还是很喜欢他,因为他会把我抱起来举高高,就像飞起来一样,他还会喂我吃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我最爱的鸡蛋羹,不过我有时会淘气地把饭吐出来,就想看他那副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最后用无奈中带着一丝气愤的眼神望着我,每次我都会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惬意。
这时的父亲还是很温柔的,但当岑裕第一次问到为什么我没有母亲的时候,父亲脸上一向温和平静的脸有了裂痕,他冷声答道,别问了。那时的他满是不解,只是抬着头眨巴着双迷茫的大眼睛望着对方,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而我没有?之后,父亲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个茫然无知的我。
记得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我在闹脾气,无论父亲怎么劝,就是都不肯吃饭,玩具、蛋糕、游乐园通通没用,我向他哭着吵着要妈妈,看到电视里母亲对自己孩子那般细心体贴照顾的岑裕早便积怨已久,趁着这次争吵一并爆发出来,一定要让父亲满足自己的这个要求。
谁知,上一秒还在哄他的父亲转眼间变了脸色,放下碗筷往桌子上重重地一丢,带着威怒的声音震慑了岑裕的心灵,“不吃拉倒。”
这次,足足半天,无论岑裕怎么哭闹、如何撒泼打滚、痛哭流涕,父亲都只是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丝毫不为之速动,从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了母亲是个不能提的话题。
随着年龄的增长,岑裕的长相越发秀气,和父亲那儒雅温和的气质差远了,他不敢问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母亲的缘故,但是从父亲时而失神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就能知道答案,是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父亲身上那股他很喜欢的气质变了,原来那份淡然不禁让人很舒服的感觉消失了,父亲开始化妆,化很浓很浓的妆,把脸扑得白得跟鬼一样,眉眼间也沾染了妖艳的味道。这样的父亲让他觉得十分陌生,渐渐地,看他的眼神从原先的孺慕变为了一丝隐藏在眼底的不耐,岑裕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哪儿来的妖怪把他的父亲抓走了,现在这个肯定是个假的。
但父亲看他的熟悉的眼神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父亲就算再怎么变,他也还是原来的那个父亲,变化极大的父亲只有在家中才会恢复原先的一丝影子,变得十分沉默,静静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眼神中除了冷漠,更多的还是那深深的无奈与厌恶,阴郁地可怕,让岑裕看了时常浑身一抖,这时岑父就会将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他一眼,而后从鼻间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从这以后,他和岑裕的关系就像是树立了一道无形的墙,再也回不去小时候的亲密无间,从无话不谈的父子,转变为点头之交的陌生人。
岑裕在岑父面前也没有了尽情撒娇胡闹的权利,通常岑父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去做,一是由于内心深处对岑裕的一种莫名的恐惧,二是想着自己乖一些,说不定他们的关系又能回到最初的模样,可事实证明,无论他怎么听话,有些隔阂产生了,便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
岑裕就从一个原先可能会是熊孩子的机会变为了敏感内向的少年,但与之同时的是岑父的变本加厉,时不时会十分暴躁,将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一般,只要一句不顺心的话都可能点燃岑父的怒火,岑裕也因此在岑父面前学会的谨言慎行。
直到初中的时候,他才明白岑父的职业到底是什么,付出的代价却是因此招来了班里所有人的排挤,他越发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变成那样,让他无法理解。
就在他即将陷入困境的时候,白薄出现了,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让寂寞孤独的他有了唯一可以相伴的人,就算被所有人排挤、抛弃,但白薄却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让他顿时觉得好多了,之前经历过的那些难过都不算什么,因为有了白薄,就算是再大的艰难,他都可以撑下去,只要还有最后一个人陪就好。白薄就是从这么一个唯一的陪伴者逐渐变为了岑裕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
白薄的性子很冷淡,不是那种口嫌体正直的冷淡,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冷漠,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但岑裕还是很愿意和他聊天,就喜欢看对方被自己烦到抓狂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过这也是有后果的,很可能把白薄惹急了无论他再说什么对方都不会搭理。这种情况,就叫玩脱了,往往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岑裕都会百般讨好求饶,在白薄面前犯蠢卖萌只差跪下磕头认错,才能换来对方的一声轻笑,或是,岑裕的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抖M。
对白薄的感情从一开始的重视变为了想要占有,岑裕会意识到这一点,完全是在某一天突然想到如果白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他会怎样,一想到那样的假设他整个人都快疯了,不可以,绝对不允许对方消失,只是连假设一下他都像被针扎一般疼到跳脚,如果真的发生的话,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然而,训练空间的开启给了他们一个额外的相处机会,岑裕第一次在系统空间内看见白薄的模样,果然,和他想象的一般,眉间冷淡,嘴唇单薄,容貌并不打眼,但是周身的气质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疏离冷清,伫立起了无限的距离感。岑裕从见到的第一眼心脏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有些震惊他与想象中十分相似,又不敢置信对方真切地出现在他面前,直到碰到那带温度的手背,岑裕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在下一秒,白薄就把他踢进了训练空间,等待他的是挑战体力的极限和无穷的噩梦,每一次的受伤都会被自动治愈,不伤不死,唯有疼痛是货真价实的,等岑裕好不容易从训练空间里出来,白薄面无表情地宣布道,超时了。之后,岑裕再一次睁眼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刚还触手可及的白薄就这么消失不见,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直到他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和手脚传来的颤抖才知道,先前发生的都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
被折磨了一年半过后,岑裕才能勉强应付训练空间里的内容,便也习惯了这么进到空间看白薄一眼之后便去往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恐怖空间,等完成了训练再一睁眼回到自己的房间,仿佛他拼死拼活的训练只为了在开启训练空间前的那一刻见到白薄一眼。直到偶然间的一次,等他从训练空间出来后,再次眨眼后他还在系统空间,他十分诧异却又惊喜地问白薄,“系统坏掉了?”那这么说他是不是就能永远待在里面了?
谁知白薄只是十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答道,“没有,只是你提前完成了。”所以能在系统空间里待上几分钟。
还没能岑裕问出来接下来的一个问题,等他再次眨眼的时候,看见的又是自己熟悉无比的房间,他张开的嘴又默默合上,从那一刻起,他好像找到了接下来的目标。
疯了一样地在训练空间里打败一切怪物,将完成训练的时间不断缩短,从提前一分钟、三分钟、再到五分钟,每一分每一秒都找到了它应有的意义,白薄对此极为不解,不明白他一直在缩短时间到底是为了些什么,或许,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最终,岑裕已经能够玩命地从中挤出半个小时,和白薄面对面的相处,但往往只是他累得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桌子上静静地望着对方,而白薄一脸气定神闲地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似在欣赏岑裕的这番蠢样。
岑裕额间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紧紧地黏在额头上,湿润纯粹的眼中闪着夺目的亮光,透露出那百折不挠的坚定与骨子中的倔强,不在乎被白薄所嘲讽,只要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就够了。
白薄将一杯茶静静地放在岑裕面前,眼中的笑容不言而喻。
岑裕将其拿起,一饮而尽,别说什么细细品味,完全就是牛嚼牡丹般的胡塞乱灌,白薄倒也不介意,又给他续上了一杯,岑裕这回没那么渴了,拿着杯子冲他傻笑。
然而,原本以为他和白薄会这么一直下去的岑裕怎么也没料到,终有一天,会是他们即将分离的日子。
第84章 岑裕(2)
当岑裕满怀希望地睁开双眼时,面前的仍是空无一人,他呆愣地在脑海中叫了一句,'白薄,你醒了吗?'
而后,等待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纵容,语气中是浅浅的责备,轻叹一声,'还在睡啊,睡这么久对身体不好,还是快点醒来吧。'
浑浑噩噩地走进浴室,岑裕挤上牙膏拿起牙刷开始刷牙,薄荷的冰凉在口中蔓延开来,冰爽刺激的滋味激活身体的每一个因子,然而这对岑裕却效果微小,他一眨眼,看见镜子中出现那人的脸,双眼中顿时焕发出光芒,漆黑明亮的眸子闪若星辰,他惊喜地叫道,“你来啦。”
“嗯。”镜子的白薄冲他微微一笑,勾起的嘴角让冷淡的面容变得柔和平缓,浅淡如水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岑裕兴冲冲地回过头,想要找寻他身后的白薄,结果,看见的只有空荡荡的浴室,白薄消失不见了,当他再次转头看向镜子时,发现镜子里的白薄也随之消散,就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岑裕有些苦笑地扬起唇,眼中透露的是一丝无力的绝望,他默默动了动嘴唇,倒映出镜中苍白消瘦的面庞,而两只略微凹陷的眼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显得黯淡无光。他丧气地垂下头,手指紧扣在洗脸台的边缘,用力过猛的指甲呈现出一种紫红的血色,指尖泛白,你到底,还有多久才会出现。
“岑裕,来吃饭。”岑父叫住了失神中正准备离开家门去学校的岑裕,桌上摆的是早上刚熬好的粥,和两碟小菜,再配上一个有着金黄流油的蛋黄的咸鸭蛋,一看就惹人食指大动。以前岑父懒得起来,便拿钱给岑裕让他出去外面吃,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岑裕手中的钱压根没少,他才知道原来岑裕在外面都不吃早饭的,问他为什么也不说,只是答不饿。迫于无奈,岑父只好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再把岑裕叫过来亲眼盯着他吃下去,这样他才放心。
其实,当岑父结束了国庆的旅游回家后,就发现岑裕的不正常,时常会望着一个方向发呆,脸上还露出惊喜的神情,但短暂的时光过后,挂在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肩膀塌下去,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郁的色彩。人也变得不爱说话,整个人呆呆的,像个木头一般,推他一把动一下,也不爱吃饭,好像没什么胃口,岑父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带去医院检查后却发现身体指征一切正常,十分健康,医生建议岑父带岑裕去看看心理医生,当时岑父还觉得十分荒谬,自家孩子健健康康的,心里怎么可能有病,但随着岑裕失神的症状越发严重,岑父不禁重新考虑起医生的建议了,或许,岑裕真的需要做一下心理辅导。
周六,在提前预约好的情况下,岑父带着岑裕来到了本市最大的一间医院的心理治疗科,岑裕对岑父这样的行为也表现出了顺从,在岑父有些担心的安慰下,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治疗室,留下岑父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治疗的医生是一位长相舒适柔和的女性,中年模样,但脸上素净、头发也高高挽起,一看就给人十分亲和的感觉,岑裕有些紧张的情绪不禁放松。医生冲他友好地笑了笑,而后用手指向对面的椅子对他说道,“坐。”
岑裕背部挺直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前,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乖学生,医生见此不禁微微笑道,声音舒缓柔和,她开口劝慰道,“不用紧张,就拿出你平时最舒服的状态坐着就可以了,我们只是简单地聊聊天。”
岑裕依言放松了身体,靠在皮质柔软的椅背上,双手有些无措地放在腿上相互攥着,睫毛微微颤动,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让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戒备的情绪,只能拼命地掩盖心中的忐忑与害怕。
医生知道让他瞬间放松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谈话一点点打破他的心里防线,于是她开始问话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岑裕抬头看着她,双眼有些躲闪地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摇头否认道,“没、没有。”
“别担心,这次谈话完全是私人的,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保证。”岑裕明显的隐瞒并未让医生气馁,而是开始逐渐引诱道,“有什么想说的,一直放在心里的,都可以跟我说说,我能够做你最好的聆听者。”
岑裕仍是毫无动静。
“只要是你发生的,或者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我。”医生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杯温水暖进了他的心灵,不急不慢的眼神就这么温柔地注视着他,让岑裕不自觉地有些犹豫,他艰难地开口,“你、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我保证。”见岑裕有开始敞开心扉的打算,医生弯起的眼角有着几条细纹,但却为她更加增添了亲和力,她又再次补充道,“前提是,你不会伤害自己,如果你可以保证的话,那么我向你保证,我们今天的谈话就会永远停留在这。”
“好。”岑裕轻声答道,而后开始向对方一一阐述自己的经历,“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系统吗?”
“我相信。”医生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岑裕肯定的答案,让原本以为会被对方嘲笑的岑裕有着片刻的诧异,而后医生注视着他的双眼,眼里充满着一丝好奇,继续追问道,“那么,你能跟我说说,这个系统是什么样的呢?”
“他叫白薄,是在我初一的时候出现在我脑海……”接着,岑裕将自己关于白薄的一切都全部交付于诸,从自己最初被排挤时的愤怒绝望,再到对白薄情感的满满变化,以及自己心中所有的困惑和不舍,这些岑裕一直默默地埋在心里,从未在他人面前提及过的事情,此时都被他搬到了明面上,因为,他再不说,一直背负着这样的情感的话,总有一天他会疯的。
“……就是这样,在十天前,他突然离开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到这句话,岑裕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悲伤,整个人显得彷徨无助,他用手捂住脸,“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他,我真的、真的好像再见他一面,我不信,我就这么将他失去了,我不信……”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啪嗒滴在岑裕的裤子上,落下了深色的水迹,医生抽了几张纸到岑裕面前,安慰道,“你先别激动,来,把眼泪擦擦。”
待岑裕情绪稍稍平复后,医生才继续开始她的询问,她转动着指间的笔,另一只手静静地敲打着桌面问道,“按照你的说法,他完成了任务,从你的脑海中消失了?”
“对。”岑裕盯着一双泛红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答道,一说到这泪水又禁不住往上涌,“骗子,他这个大骗子,明明说好不走的,明明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我知道了,白薄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给了你支撑和力量,现在他完成了任务,所以离开了你。”医生梳理了一遍故事情节,而后将笔帽按在桌面上,“这么说来,岂不是意味着如今的你已足够优秀,他认为你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了?”
“不。”岑裕不愿接受地否定道,“我不在乎我会变成什么样,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他,真的不能。”
医生开始指导着,“可是你太过于依赖他了,你是不是应该试着尝试接收没有他的生活,真正独立起来呢?”
“我知道这样不对。”岑裕把头深深地埋在掌心里,嘴里的声音显得无助而凄惨,“可是,我只要他,我只想要他。”
医生无声地叹了口气,似是被岑裕的固执所折服,深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他,于是同他温和地嘱咐道,“我大致了解了你的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下周再来继续跟我说说关于他的事,好吗?”
岑裕点了点头。
“医生,岑裕他到底犯了什么病?”
“患者可能有妄想症,并且,情况十分严重。”
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并不能改变什么,白薄依旧没有回来,而岑裕的身体也在一天天消瘦下去,岑父每每看着把自己作践地不成样子的岑裕眼中都是满满的心痛,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还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一年后,岑裕已经从学校里正式休学,常年阴郁的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白薄了,做梦、去他们去过的地方,这些做法都毫无用处,岑裕甚至都快忘了对方长什么样,有时在迷茫中他也会问自己,白薄真的存在过吗?之后他每一次都无比置信地说服自己,存在,因为除了他,再也不会有谁让他拥有如此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情绪了。
两年后,岑裕在彻底忘掉对方相貌之后,在卧室中选择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静静地离开了人世,因为他这么活着,无异于是一具行尸走肉,折磨的不单单是他自己,还有每日为他操心的岑父,现在离开的话,至少,可以让对方永远存在他心中,占据一个最重要的位置,永远不会将其忘却。
“白薄。”睡梦中的岑裕双眼猛然睁开,看向周围陌生却又熟悉的一切,复古奢华的宫殿,提醒他现在已经回到了神殿,他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前世的感情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至今都未曾摆脱对方留下的阴影,还停留在前世对白薄强烈真挚的情感当中,让他无法自拔。
岑裕的眼神十分复杂地望着白薄居住的方向,也不知道将对方放在身边,这个选择是好,还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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