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想找个普通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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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骆源赫居然没回，余曜等了两分钟，掐着时间把那句话撤回了。
　　刚刚到家的骆源赫一点开窗口就看见“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骆源赫：“……”


第23章　。
　　骆源赫：“……”
　　他总觉得自己又搞砸了。
　　刚准备像余曜解释自己刚刚在路上没有注意消息，但是刚准备发便又收到一条新消息。他有点儿不耐烦的点开，发现是苏黯给他发的消息——
　　苏不暗：星期六来xx咖啡厅。
　　这人刚刚还和他在评论里吵了起来，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约自己出去玩，他挑了挑眉，回了条不是很客气的消息过去。
　　骆源呵呵：凭什么啊，凭你比我体贴？
　　苏不暗：你不来算了，我还约了曜曜宝贝儿~
　　原本已经躺床上的骆源赫一看见这句话立马震惊得坐起了身，一连发了好几条过去：“为什么？？？”
　　“曜曜怎么会答应和你出去？？？”
　　“兄弟，你关注点不太对吧。”好不容易想当回好人的苏黯觉得有点儿无奈了，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个都不太好糊弄啊。
　　他本想解释解释前因后果，但是想到骆源赫不声不响的将余曜拿下了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爽，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道：“你管我怎么约的，反正就是约到了。”
　　骆源赫果不其然的炸毛了：“苏黯！！你死心吧！！曜曜是我的！老子下礼拜三登记处一开门就去登记！”
　　“那就是说到下礼拜三为止我还有机会抢人咯~”看见自己把骆源赫惹炸毛了，苏黯心中暗爽，决定火上浇油一把。
　　“你！做！梦！”骆源赫觉得自己要喷火了。
　　苏黯笑眯眯的：“那我们试试看。”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句话的逗弄意味太浓了，骆源赫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没有再回复了。苏黯见状撇了撇嘴，觉得有点儿没意思。
　　他打了个滚，点开了邱思远的对话窗口，看见他们的对话还停留在前几天邱思远发的那句：“我没事儿，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们过阵子再联系吧。”
　　这是他与邱思远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以往都是邱思远碰见了什么好玩的都来和他分享，他有时候看着有趣会回复两句，大部分时候是看一眼便算了。
　　他之前还拿这件事儿打趣邱思远，让他别什么逼事都跟自己分享，他没那么多时间每条消息都回复。
　　他原话是：“你一个一等哨兵每天咋这么闲呢？”
　　他还记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邱思远只是笑嘻嘻的说：“是挺闲的，你不回就不回呗，我就看到搞笑的东西和你分享分享啊。”
　　邱思远之后还是每天坚持不懈的给他发这些小玩意儿，有的时候看见窗外花开的正好都要给他拍一张发过来，苏黯便也不再说，只是每天都点点看他又发了什么东西。
　　这几天不发，他还有点儿不习惯。
　　他抿了抿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给邱思远发消息：“出来喝酒？”
　　他本以为邱思远这几天不给自己发消息是因为忙，谁知道这句话刚发出去，对面的人就回复了：“没时间。”
　　“那明天呢？”
　　“也没有。”
　　话说到这地步了，苏黯应该也要明白邱思远的意思了，只是他好像憋着口气似的，硬要等到结果，不认输的又发了一句：“那星期五？不要告诉我你没时间，你没这么忙。”
　　“……行吧。”过了很久，邱思远才勉强回了一句。
　　“你到底怎么了啊邱思远？我惹你了？”苏黯看到邱思远这么勉强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什么，只是他潜意识觉得就算所有人都这态度对他，也不该是邱思远这样。
　　然而不遂他心意的是，邱思远的态度依旧敷衍：“没什么，我累了，下次聊。”
　　不管大家的心里期待不期待，星期六依旧是来了。
　　余曜这天早早地便来到了约定的地方，这几天他与骆源赫似乎都秉持着“双方都冷静冷静”的原则，聊天的内容仅限“早安”“晚安”，倒是与苏黯聊得不错。
　　熟了之后才发现苏黯为人还算风趣幽默，也开的起玩笑，远远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然而现在或许要加上一个缺点了——
　　这是余曜今天第六次看表。他们约好的时间是九点，然而现在分钟滴答滴答已经走到了九点半，约他来的苏黯依旧不见人影。
　　就在他第七次看表的时候，终于听见了熟悉的趾高气昂的语调：“——我来迟了。”
　　“你终于来了。”本来以为自己被放了鸽子的余曜松了口气，抬起头望向了一屁股坐在自己对面的苏黯。
　　然而这一望，他便呆住了。
　　不为别的，苏黯现在的形象实在是与以往的形象反差过大。
　　以往苏黯只要是出现，必定是光彩照人的，每一件小配饰、每一套搭配都大有讲究，就连发型都是固定在刚刚好的弧度。然而此时——
　　面前的苏黯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像是没梳过一般，眼尾红红的，让苏黯看人的时候多了一点儿似嗔非嗔的风情，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完全与平时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余曜没忍住，问道。
　　“……昨天喝多了之后发生了一点事儿。”苏黯显得很尴尬，连平时那股子高傲劲都不见了，干咳了一声之后，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你和骆源赫究竟是怎么吵的架？”
　　“你昨天和邱思远喝的酒吧。”余曜秒懂，并没有接他的茬，他有心帮帮苏黯。
　　“你怎么知道？”苏黯提高了点音量，见周围有人零零散散地往这边望之后赶紧压低了，“这事你都知道？你和邱思远那混蛋什么关系啊？”
　　余曜笑而不语。
　　他非常聪明的换了个话题，道：“邱思远的头像你看过没？是你吧，你没有觉得怪怪的？”
　　“……当初我们打了个赌，输的人用赢的人当头像，期限是一个月。他输了，后来我叫他换，他说找不到别的，先将就着用用。”苏黯似乎是想到了当时那个赌约，神色少了分尴尬，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听没听过一首歌？”余曜见他的神情，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猫腻实在是有点儿多，“叫做背影。”
　　“……我倒是看过那篇《背影》。”苏黯嘟囔了一句。
　　余曜根本不想理他，轻声念了句歌词，“感谢我不可以住进你的眼睛，所以才能拥抱你的背影。我琢磨着，这头像就是这意思吧。”
　　苏黯一愣。
　　他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些意思，或者说是潜意识里不想深究。因为但凡他稍微注意一点儿，应该都知道他与邱思远之间的猫腻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跟他分享，为什么用他当头像，为什么记住他所有的喜好，为什么特别喜欢约他出去。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谈论这件事儿，于是他又一次的转移了话题。
　　“——还是来谈谈你和骆源赫吧。”
　　苏黯边说，眼睛边四处乱瞟。此时余曜正低头搅着咖啡想着要怎么说，没有注意他，苏黯更加肆无忌惮的四处打量，最后目光在门口进来的人那里顿了顿。
　　“曜曜宝贝~”他连忙回头喊。
　　“恩？”余曜抬头。
　　只听见苏黯叹了口气，说：“最后帮一次骆源赫吧。”便凑了上来，毫不客气的亲上了余曜的嘴角——
　　躲闪不及的余曜：“！！！”


第23章　。
　　苏黯其实没有亲到他的嘴，偏了一点点，在嘴角的位置。只是这个角度看起来就像两个人在接吻一样。余曜与苏黯的距离隔得极尽，他甚至闻见了苏黯身上飘来的淡淡的香味与酒味。
　　他还没来得及推开苏黯，面前的人就突然被提溜走了。
　　“骆源赫！你干什么！”苏黯猝不及防被人强行扯了起来，虽然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但是这种被冒犯的感觉仍旧让他慌了一下。
　　余曜抬头往上望，看见了挺拔高大的骆先生抓着苏黯的手沉着脸站在他面前。他沉默了一下，这几天称得上是冷战的经历让他此时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骆源赫冷笑了一声，将牵着苏黯的手甩开，瞪了苏黯一眼，道：“我不在这他在这？”
　　苏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甩了甩被扯痛的手，不怕死的挑衅道：“怎么，骆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在这挺合适的，倒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骆先生就已经拉着余先生走远了，留给他两个潇洒的背影，苏黯无奈，只好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笑了笑，道：“再见啦，宝贝儿~”
　　离开了苏黯的余曜被骆源赫牵着走到了街尾，骆源赫一直没有说话，一路气冲冲的往前走，手却一直抓着他不放。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虽然与苏黯没什么，但是被看到这种场景，还是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既视感。
　　他抿了抿嘴，道：“你不要多想啊……”
　　骆源赫回头：“你别说话！”
　　余曜还真的不说话了。骆源赫本来只是发发脾气，这阵子两个人都没见面，刚刚余曜说的话算是近期第一句话，然而他又搞砸了——
　　他有点儿泄气的抓着余曜的手往一个小巷子里钻了进去。余曜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的彪形大汉就已经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他很久没去剪头发了，细碎的头发随着骆源赫的动作扎到了自己的脖颈，有点儿痒。他原本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委屈也随着这点痒消掉了。
　　余曜开口问：“你干什么呀？”
　　因着整张脸都埋进去了的原因，此时骆源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闷闷的：“你不准再和苏黯见面了。”
　　这个要求称得上是无理取闹了，余曜哭笑不得地想，道：“他是我上司，我们……”
　　“不准私下见面！”骆源赫打断他的话，继续闷闷的说。
　　“……好。”
　　“不准不理我。”
　　“好。”
　　“见家长！”
　　“……好。”
　　“下个星期去登记。”
　　“好……”刚刚点下头，余曜便发现了不对劲，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恩？”
　　骆源赫这才抬起头，绿色的眼睛里有温柔的光，刚刚的小脾气早就不见了，现在余曜只能在他眼睛里看见显得有点儿局促的自己——
　　“我认真的。”骆先生笑得很好看，“成为我的向导吧。”
　　两个人扯了一阵，或许都觉得在冷风里这样站着实在是太傻了，最后骆源赫抱了余曜一阵，还是将人好好地送回了家里。余曜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道：“要不要上来喝杯茶？”
　　骆源赫摇头拒绝了。
　　余曜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二狗子最近怎么都没出现了？”
　　以往骆源赫但凡发些动态多多少少都会配上二狗子不情不愿的蛇脸，这几天情绪低落发的少了，却连二狗子的脸都见不着，猫长久不见二狗子，最近情绪都显得有点儿低落。
　　“冬眠了。”骆源赫哽了哽，难得对自家的精神向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样。”余曜一时间也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两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分开了，好像自从骆源赫提出来要登记之后，两个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惊扰了什么东西似的。
　　余曜一回到家便脱了鞋沿着客厅跑了一圈，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想他或许会大喊好多句，将心中的喜悦与全世界分享。
　　这样想着，他没忍住在个人主页上发了条动态：“马上就要登记了，谢谢大家/微笑。”
　　他的个人主页一如既往的闷骚，即便主人现在的嘴角已经快要咧到耳后根，也不忘加上一个性冷淡的微笑表情。
　　苏黯闻讯而来：“和好了？”
　　余曜本来想发：“和好了！！！！”想了想，回了个“恩”。
　　苏黯又说：“所以你们究竟为什么吵的架？还有我对你们的感情起了很大的用处，希望你们能请我吃饭。”
　　余曜心里想，还请吃饭，以后可能苏黯出现在他身边方圆五米骆源赫都能够炸毛。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跟苏黯说的，于是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前有点儿误会。我以为他不想见我家长。”
　　对话框显示了许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余曜本来还以为苏黯要长篇大论，谁知道对面最终只发来短短一句话：“这个的确有原因的……”
　　“恩？”余曜一愣。
　　又是漫长的对方正在输入，最后苏黯删删减减的才发来这句话：“骆源赫是孤儿，其他的你可以慢慢问他自己，我不方便多说。”


第24章　。
　　虽然说不方便多说，但是苏黯并不是能够藏住秘密的人，一边说着我不能再说了，一边讲骆源赫的过去翻了个底朝天。
　　一个并不算特别的故事。
　　小男孩被家里遗弃，那时候已经开始记事了。之后被孤儿院收留，在那里长大，觉醒之后又被院长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塔里，磕磕绊绊的长成了现在高大温柔的骆先生。
　　余曜听着觉得有点儿心疼。
　　他从小出生在普通家庭，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顺风顺水的长大，就连不去塔里登记也只是说了两句，父母便这样顺着他的意了。到如今，虽然因为成年后与家中关系淡了不少，但是逢年过节依旧会回去看看父母。
　　苏黯说：“他算是被长辈抛弃过两次吧，从那以后便不太知道如何与长辈相处。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也容易钻牛角尖，思远……邱思远那家伙说这样可以追人，他便一直骚话连篇——直到遇见你。这被抛下的两次，他一定很想不通。”
　　是啊，怎么可能会想得通呢。
　　漫长的岁月里，骆先生都只是想做个乖小孩而已。余曜想。
　　第一次被丢下的时候，骆先生想不通，于是更加更加的乖，直到第二次又一次被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塔里。
　　苏黯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余曜知道这是他在委婉的告诉自己，多多体谅。
　　余曜删删减减，最后发了一句：“慢慢来，我和他来日方长。”
　　苏黯说：“握草尼玛，这狗粮气息。我溜了溜了。”
　　余曜勉强笑了笑，给他发了一个拜拜的表情。
　　来日方长。
　　以前不明白的，以后总会明白。这不明白的日子里，他就暂且陪着骆先生吧。
　　去登记的那一天，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
　　全球变暖之后，初雪变得越来越晚，今天的却突然提前，对此两个人都挺意外。骆源赫悄悄地将余曜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余曜低头笑了笑，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骆源赫很开心的握紧了一点，将自己掌心的温暖温度传给余曜。两人一路恩恩爱爱走到了登记的地方，值班的人见多了这样的情侣，早已经见怪不怪，波澜不惊地让他们掏出证件证明身份。
　　什么都准备好了之后，值班人又象征性的问了句：“骆源赫先生？”
　　“我在。”骆源赫迫不及待的答。
　　“你愿意让余曜先生成为你的向导吗？从此以后，成为他的哨兵，尊重他，也保护他。支持他，也陪伴他。”
　　余曜盯着骆源赫，看见这人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愿意。”
　　值班的人点点头，又喊：“余曜先生？”
　　“我在的。”
　　“你愿意让骆源赫先生成为你的哨兵吗？从此以后，成为他的向导，尊重他，也保护他。支持他，也陪伴他。”
　　“我也愿意。”
　　他们二人早已经建立了肉体连接，对于哨兵与向导来说都是一生只能选择一次的连接，此时来登记不过是走个过场。塔中大半的哨兵向导都是这样的情况，因而登记一般都是一切从简，不过半小时，他们便拿到了登记处颁发的证件。
　　回去的路上，骆源赫显得很兴奋，甚至还主动提起见家长的事情，问余曜：“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咱爸咱妈？”
　　“慢慢来啊，我们不急的。”相比之下，余曜反而成为了不在乎的那一个。
　　骆源赫又开始装委屈：“哇，才刚刚登记你就想赖账？”
　　“我哪里赖账了？”余曜已经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了，翻了个白眼说道，“难道我们不是来日方长？”
　　“是是是。”骆源赫答道，随即小声嘟囔了句，“结了婚的男人就是显得面目可憎。”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之前的雪下得又大了一点儿，余曜的肩膀已经被融化的雪花给濡湿了，街道上也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两个人走在雪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并排脚印。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余曜走着，觉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隔了好一会儿，骆源赫才开口说道：“今天是个好天气呀，你说对吗，余先生？”
　　他话音刚落，一阵冷风便吹了过来。余曜被吹得脸疼，只觉得骆源赫这打破沉默的方式实在是有点儿尴尬，没好气地回道：“这是好天气吗？骆先生。”
　　骆源赫笑眯眯的不说话了。
　　雪地里留下了两串并排脚印，在不远处，这两串脚印突然停顿了下来，变成了脚尖相抵的样子。
　　余曜本来想抬头瞪故弄玄虚的骆源赫一眼，但是一抬头却很自然的与他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在冰天雪地里，他能感受到的所有温度便是对方温热的唇瓣。
　　一吻结束后，他听见骆源赫发出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轻笑声。
　　“你就是我的好天气呀，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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