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哥不淡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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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辈子如何？”
　　语毕，少年笑得更加开心，一如聊斋中与书生春风一度便吸了人家的魂魄飘然离去的美丽女妖般，踩着口哨声离去……
　　周围早就熟悉路易斯个性的男客难得好心地将倒在地上狼狈哀号的男人扶起来，递给他一杯酒，好心地提醒他：“你真是太不幸了，刚好挑上路易斯心情最好的时候！路易斯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你怎么撩拨他，起码他只会把你当成空气般不理你。”
　　好不容易止住痛的男人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我要他不理我的话，还来找他干嘛？！”他敢保证，他的味蕾这几天一定会受影响，根本痛都连味道都尝不出来了，但更痛的——
　　绝对是自尊！
　　身边非常有经验的男人微微一笑，“每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男人，都会不甘心。这就是路易斯的力量。”
　　他语气中的熟稔叫蓝斯·霍华好奇，终于开始正视他：
　　“你跟他很熟？”
　　“我？”帅气的男子挑了挑眉，敬谢不敏地：“别！绝对没有！”
　　开玩笑！跟他熟，他还不被拆解入腹？路易斯那家伙根本吃人不吐骨头！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蓝斯不满意听到这样的回答。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蓝斯当下决定，还是先从少年身边的人开始攻占……
　　看着蓝斯·霍华咬牙切齿不甘心的神色，陌生男人笑得非常开心……
　　“看在你这么锲而不舍的份上，告诉你个小道消息如何？”
　　“什么？”他果然上了勾。
　　“路易斯最容易说话的时候……就是……”


☆、42　纠缠

　　“你在这里干嘛？”
　　挑了挑眉；刚从外面回来的路易斯踢了踢睡在门口的某个男人。
　　“好痛……”看清楚眼前的少年便是他等了三个小时的人后，蓝斯·霍华立刻换上优雅的表情：“亲爱的弟弟；哥哥想请您喝下午茶。”
　　路易斯脸色未变；“第一；我对恶心的字眼过敏，请你不要用花言巧语荼毒我；第二，我不是你弟弟；第三，我对下午茶那种没营养的东西没兴趣！”
　　结论——
　　“滚！”
　　幸好早料到这个没耐性的火爆少年会有这样的反应；蓝斯·霍华装模作样地叹息着，道：
　　“唉，”万分可惜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吃湘里阁的蛋糕和千层酥；刚做好的柠檬派闻起来还有淡淡的牛奶香；还有早上刚从千山采的新鲜苹果……”
　　他猜了半天，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嘴毒得要死却该死的甜的少年的弱点……居然会是一家半旧不新的老茶馆的点心？那个叫作“潘程”的男人明摆着看好戏地泄露这个秘密给他，是否奏效就看少年现在的反应了……
　　脸色仍是很不好看的路易斯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从哪知道的，不过……”
　　“你至少找对帮忙的人了。”这算不算幸运？幸运这种东西，好像是这男人唯一的可取之处了吧！非常恶劣地这么想着。
　　蓝斯·霍华挑了挑眉，扬起了嘴角，暗暗记住这一点，然后打开车门：
　　“走吧！”
　　少年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表情奇诡地看了他一眼，坐上车。
　　好吧，纵然他知道美食对他的诱惑是很大的，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几乎是一进到千山山顶的那家茶馆，路易斯就直奔自助式的取食区，压根将他准备的雅座彻底无视掉，当然也不忘跑到那多拿几样没试过的点心就是了。
　　看着少年那令人惊悚的吃相，不认识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非洲来的难民！
　　“你可以慢点吃，我点了很多。”第一次见到这样不顾形象的人，蓝斯有点目瞪口呆，内心却感觉很好笑地提醒他。
　　专注在美食里的少年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分给他一下，头也不回地道：“你是暴发户吗？”
　　他不懂话题为何突然变成这个，但还是冷静地回答：“当然不是，我今天拥有的都是通过自身努力得来的……”
　　他正准备好好讲述一番，好让这个崇尚实力的少年改观一下，哪知少年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无声了：
　　“只有暴发户会这么不道德又爱面子地点一大堆吃的，然后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地光摆架势不吃。这种人八成心理不正常，令人鄙视。”
　　“……”
　　这个家伙……
　　他就是为了挑战他的耐性和自制力存在的吧？
　　蓝斯压在喉咙蓄势待发的一堆话一下子被堵在嘴边，咬牙切齿地瞪着满桌的食物，然后面目狰狞地狼吞虎咽起来……
　　他那吃相……
　　也没有好看到哪去！
　　路易斯吃到八分饱，总算有心思看看男人的表情了，玩味的表情叫蓝斯·霍华更加郁闷，抓起蛋糕就往嘴里塞，眼里还狠狠地瞪着桌上剩余的食物，好像看着仇人似的……
　　“我会把这些全都吃掉！”他咬牙。
　　通常会在周一下午闲闲没事跑来山上喝下午茶的人都是比较斯文的文化人，或者颇有诗情画意的女性，从刚刚一进来，路易斯就能看到不少妙龄女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时不时往这边瞄，为蓝斯·霍华外表的斯文礼貌而脸红不已，但在他恶意的撩拨之下，这个男人一下子失了形象变身野兽，所有偷瞄他的女人纷纷脸色一变，马上跟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敬而远之了……
　　好吧，路易斯承认，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恶作剧，尤其对象还是这种自以为是的高傲的男人，名义上的哥哥的时候。
　　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茶馆经理人擦着汗跑到他们这桌：
　　“先、先生……”
　　他战战兢兢地问，马上就惹来正有火没处发的男人一瞪，但赚人家钱也不容易，纵然很想掉头就走，还是敬业地问：
　　“请问……您对我们的餐点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开玩笑！他们湘里阁的餐点可是出了名的美味，完全手工自制，就连原材料也基本都是从这千山上取的原滋原味，不知多少人希望他们在市中心开分店，他们老板就是没想过。不过他个人倒觉得，这样的经营方式也不错，没有太大野心，只招待真正喜欢这种舒适氛围的人和游客……
　　所以他虽然是有点不安地问，但对自己茶馆里的餐点，他可是很有信心的！他唯一质疑的应该是人家的味觉……
　　路易斯笑出声来，趁着脸色铁青的男人嘴里塞满食物没法讲话之际，刻意地添油加醋：
　　“哦，他说他太喜欢这里的餐点了，恨不得全部都吃掉……”装出一副礼貌的模样道：“先生，你一定非常了解这种想要尝遍美食的欲望，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他，他只是面目长得狰狞一点，其实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对你们的食物有半点不满意之处……”
　　好像体贴地为他解围似的道：“这样吧！为了证明他的诚意……”
　　眸里调皮的笑意移向迫不及待想吞下口中食物却差点被呛到的男人，路易斯笑得异常优雅：“请把你们这里所有的餐点都上一份！”
　　经理瞪大眼，却也非常惊喜：“知音！绝对是知音啊……”迎天长叹，想他当初第一次吃到这家店的东西的时候，也有着这样想要一次性把所有的餐点全吃光的冲动，哪知囊中羞涩，再加上种类实在太多，他有心无力才作罢……
　　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遇到一个甘愿为美食献身的人！
　　经理当下眼睛亮晶晶，非常感动地看着他们，只差没发誓了：
　　“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厨师发挥最佳水平，把所有的餐点都做好！您请……继续！”几乎是看着未亡人般，以异常悲痛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沉痛地转过身，狂奔而去……
　　“哈哈哈……”路易斯捧着肚子笑得惊天地泣鬼神，笑得肠子打结，差点站不稳……
　　“你、你似乎很得意嘛……”
　　一个危险的声音阴阴的传来……
　　少年笑得非常优雅地转过身看他，“亲爱的霍华先生，你记不记得，你刚刚说过你会把这些全都吃掉？”心情很好地看着训练有素的待应生动作迅速地将一碟碟餐点端上来，路易斯突然觉得，今天来这，值了！
　　“你……”蓝斯·霍华脸色僵硬地看着满满一桌的食物，抬眸便看到热情的茶馆经理，咬牙：
　　“你故意的！”
　　少年笑得更加开心，“我不否认。”
　　×××××××××
　　午夜十二点半，橘黄色的路灯下，两个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向前移动着，黑夜为整个城市笼罩了一层淡淡的保护膜。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碌碌续续回到家中，为本就五光十色的夜景再添一分光茫……
　　从千山上下来，坚持不上蓝斯·霍华的车，路易斯颇有闲情逸致地踩着街灯往山下走，一点也不在乎路途的遥远，甚至还恶劣地将一个掉在地上的鸟巢一路踢到山下，一路哼着歌，美其名曰促进消化。
　　路易斯是个很简单的人，特别喜欢人家认为恶俗的事物，比如他就特别喜欢在午夜的时候吃宵夜，然后踏着月光，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歌回家。但是，今晚这一切的惬意都被身后实在很难叫人忽略的男人毁灭了——
　　“你已经跟着我很久了。”
　　拐角的时候，某个熟悉的身影一如鬼魅般坚定地跟在身后，就算凶杀案就在眼前发生仍是视若无睹面不改色的路易斯难得地烦躁起来，停下脚步，转身，准确地迎上蓝斯·霍华的视线——
　　“最近霍华家已经变得这么闲吗？需不需要我免费帮你制造几起事端？”后一句几乎是嘲讽了。
　　蓝斯·霍华挑眉，镜片下的深邃黑眸注视着少年清冷的笑颜……
　　一贯清净的心，莫名地有了悸动……而这悸动，却是叫他着迷不已的……
　　不太擅长处理心的悸动，对于恋爱，他根本疏于练习。甚至没有明确的定义，他分不清楚自己对这个谜一样的“弟弟”的感觉，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晰的，那就是——
　　他无法克制地受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吸引。
　　不然他不会为了说服回霍华家而休了半个月的假……申请休假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吃错药了。毕竟那个将工作视为生命的蓝斯·霍华，就如同机器人般没有情感，不，是对工作以外的事物都不关注……
　　蓝斯是霍华家族有名的斯文帅哥，英国上流社会无数名媛贵妇眼中的白马王子，却同时也是因为“王子”般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叫人无法接近，用尽心机靠近他的，反而会被冻伤，然后才觉悟到，他根本不是白马……
　　而路易斯……那么强烈地排斥着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恨不得他离他越远越好的气息……
　　莫名其妙却叫蓝斯乱了心，连自己的心情与举止都无法控制……
　　蓝斯·霍华慢慢地扬起嘴角……
　　他想，他有那么一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最近霍华家族的确很闲，”他笑得邪气，成功地引起了路易斯的警觉……
　　“并且很色。”他云淡风轻地道。
　　少年为他话里的含义而僵了僵表情，轻瞬便神色如常：“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几个好地方。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你斯文败类的表象仍坚守的话建议你去‘酒色’，够专一的话，吃吃窝边草也是不错的主意，方便并且安全。”
　　这回轮到他的表情僵了僵了，审视着泰然自若的少年，蓝斯·霍华靠近她耳畔，非常恶劣地道：
　　“很好的建议。”他微笑，似乎开始认真思考他的建议了，“那就去‘酒色’吧！对象是你，如何？”
　　路易斯微笑，“那你得有命享受。”
　　正常人听到他这句话应该是对他敬而远之，甚至是逃之夭夭，而蓝斯·霍华的反应却出乎少年的意料——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然后，他站定在那里，俊脸慢慢靠近纤瘦的少年，近得连他的眼睫毛有多么根都几乎都可以数清楚……
　　笑容僵在嘴角，路易斯掀动唇瓣：“你想干嘛？”
　　他在紧张。
　　却仍潜意识地排斥着他，只不过因为不想输给他，所以才不后退……
　　看清楚这一点的男人缓缓微笑，伸手摘下自十七岁便没有在人前拿下来的黑框眼镜……
　　路易斯连睫毛都不敢眨一下。
　　这个男人的双眸如大海般深沉，黑亮而坚定，那炙热到他心慌的眼神一下子让他的呼吸都窒了窒……
　　这个人，原来他的眼睛是这样的吗？
　　不若平常的斯文有礼，对任何事物都克制忍礼，简直就像个没有欲望的人。但此刻少年却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眼睛本来就是人心灵的窗户，有这么一双炙热万分，仿佛一望进去就会被它如牢笼般紧紧锁住，动弹不得的眸子的话……
　　路易斯迅速向旁边迈出一大步，几乎想立刻夺路而逃！
　　蓝斯抓住他的手，为少年指尖的颤抖而微微扬起嘴角……
　　“你在害怕什么？”他慢慢地问，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愫，不知怎的，竟有种暧昧的感觉。
　　“害怕？”少年面无表情地重复，望向别处：“你认为我字典里有这两个字吗？”
　　“没有吗？”他不给他机会逃开自己的眼神，走到他面前，逼得他不得不直视他的眼：“你害怕爱上我，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感觉，但此刻，看到少年故作冷静的脸，他似乎笃定了肯定的答案，并且期待着他的反应……
　　“爱”这个字立刻叫少年醒觉过来……
　　眼神复杂地望向对面的人，少年的语气变得嘲讽起来，“就凭你？”
　　“对，就凭我！”蓝斯缓缓微笑，似看透他伪装般的表情叫少年越发愤怒了起来……
　　“一定要做不可能的事情吗？”少年看着他，“霍华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贱，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蓝斯沉默地看着路易斯，然后，缓缓道：
　　“不一定。”
　　“但是，”他微笑，“你，我一定会得到。”
　　已经不只是为霍华家族的事业了，从这一刻起……


☆、43　身世

　　强森最近春风得意。
　　
　　尽管那天在地宫惨遭滑铁卢；最近却不知为何事事顺心。地宫的宝藏莫名其妙地到了自己手里；原本以为霍华家会派人来抢；或者在生意上堵他的路什么的；却不料对方跟丝毫没察觉到一般，全无动作。
　　
　　他自然不知道；他会如此顺利的原因，是因为程之墨的“背后协助”。
　　
　　程之墨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那天被绑虽然是在他们计划以内，但看到肖亦辰红了的手的时候，他还是不爽了。这种不爽的情绪在回去后的一整个月内都一直存在，于是，这家伙反正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给霍华家添添堵。
　　
　　艾力克斯自然是猜得出是他的，但不知为何，他竟也没有多做些什么。
　　
　　整个假期就在这么“愉快”又“诡异”的气氛中迅速过去。这段时间肖亦辰一直关注在翻译这一块，在程之墨的“坦白”下，肖亦辰囧囧有神地验证了他的怀疑：果然“Freedom”的幕后创始人便是程之墨。
　　
　　据说程之墨最初有这个想法，纯粹是因为懒得学太多外语，而自己刚好又有这方面的需要，加上资料的重要性不得不秘密进行，便索性创建了这么一个网站。
　　
　　但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Freedom”更重要的领域在于资料情报的交换，类似翻译平台，用户想要知道的讯息都可以在上面用钱买到，上面没有的，只要像翻译网那边一样发布任务，重赏之下，自然会有人帮你找到。
　　
　　而程之墨则从中获得许多讯息，也赚取了高昂的费用。
　　
　　尽管“Freedom”的用户其实并不多，但基本上都是有钱人，绝大部分人的真实身份在现实中人们耳熟能详，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神秘主义的就是了。
　　
　　就算只靠着网上的事业，程之墨与肖亦辰两人基本上也不用做些什么，根本就可以直接躺着吃喝玩乐了。
　　
　　本来生活就该如此，他却从来不甘平淡，总是习惯性去找一些事来做。
　　
　　傍晚。路灯渐渐亮了起来。
　　
　　公车站下，纤瘦的少年坐在那里等着车，一手托着腮，一手翻着放在膝盖上的书。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有一种柔和的光笼罩着他，仿佛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像幅画一样。
　　
　　程之墨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肖亦辰便是这个样子的……
　　
　　很安静的整个世界，久久经过一辆的车，等车的学生们三三两两抱着书，少年坐在其中，安静地翻着书页。周围有不少人注意到他，或明显或隐蔽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自己却是浑然未觉，完全沉溺于书本当中。
　　
　　他一直便是如此，总是安静的，礼貌的，看似平凡不惹人注意，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显现不同，但人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哪怕只是像这样安静地待着，却也总叫人无法忽视。
　　
　　程之墨走了过去。
　　
　　肖亦辰是淡淡的月光的话，那程之墨一定就是那耀眼的阳光。他才一抬步，便有不少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兴奋地朝这边看。
　　
　　程之墨早已不受此类目光的影响，或者说，此时此刻，他眼中只能看到这个少年吧！
　　
　　正走过去，肖亦辰却仿佛感觉到他的存在，清澈的双眼朝他这边看过来，触及到他的目光，少年不由自主地笑了，那淡淡的笑意便瞬间点燃了他，整个人都仿佛发起光来，被程之墨吸引住视线的人们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发现，这个少年刚刚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了一般，添了几分生机。
　　
　　肖亦辰合上书，站起来走向他。
　　
　　程之墨正想迎上，却猛然瞪大眼，看向他的身后。
　　
　　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漾起淡淡的笑容走过来……
　　
　　“嘭……”
　　
　　少年被他扑倒在地。
　　
　　而他身后那辆仿佛失控的车，迅速地转移方向，朝人多的地方前进，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程之墨目光凛然。他分明看得出来，那辆车是朝他们来的！看来……
　　
　　慑人的目光一触及到肖亦辰，便迅速地回暖。
　　
　　“你受伤了。”肖亦辰抓住程之墨的手，看着上面不小块的擦伤，微微皱了皱眉。
　　
　　“没事。”程之墨毫不在意地道。
　　
　　但肖亦辰的目光始终集中在他手上，这种感觉叫程之墨有些哭笑不得。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他总是大伤小伤不断，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却没料到，小小的受一下伤，这个个性清冷的少年，居然会分这么大的注意力给他……
　　
　　没受伤的手摸了摸下巴，灵动的黑瞳转了转，迅速地产生了主意：“回去擦擦药就行了。”
　　
　　刻意补充了一句：“你帮我擦。”
　　
　　肖亦辰抬眸，对上他明显兴奋的眼，不动声色，“好。”
　　
　　一路散着步回到言醉楼，程之墨还没来得及实施他的“计划”，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空旷的室内一片狼籍，明显是有人侵入的痕迹，来人显然十分焦躁，翻箱倒柜的，连冰箱的门都在空中晃着……
　　
　　程之墨的表情严肃起来。
　　
　　先是“意外”的车祸，再是被翻过的房子……再笨的人也不会觉得这只是巧合。
　　
　　肖亦辰淡定地走到冰箱前，倒了杯冰水给他，目光清淡却柔和，“先喝水。”
　　
　　然后随意地收拾了一下，找出医药箱，将程之墨抓到沙发上坐好，默默地帮他消毒上药，再安静地包扎好。
　　
　　整个过程他都跟没事人一样，好像眼前的这一切是他习以为常的，而不是有人闯入做的。
　　
　　程之墨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少年脸上，发现少年脸上从头到尾就没半丝变化，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你怎么就能这么平静？”他无奈了，“刚刚差点出车祸也是，现在也是……你是不是太平静了一点？”
　　
　　对方收拾着医药箱，动作利落地放好，倒了杯冰水给自己，才回过头来看他：
　　
　　“我该惊讶么？还是害怕？没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也于事无补。”
　　
　　“……”程之墨郁闷了。
　　
　　“他……”他欲言又止，“算了。”
　　
　　他的眼神实在复杂。
　　
　　肖亦辰微微扬起嘴角，把杯中剩下的水喝完，伸了个懒腰，转身上楼，才慢条斯理地道：
　　
　　“你是想说陆弥吗？”
　　
　　程之墨差点被水呛到，听着楼梯传来肖亦辰略显清冷的声音：“那时候不是懊恼。是不在乎。”
　　
　　他的脚步声慢慢地听不见了。
　　
　　站在原地，程之墨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该开心的是他的话，还是……他居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并且向他解释呢？
　　
　　程之墨托腮，为这个无聊的问题认真地思考起来……
　　
　　二楼。肖亦辰收回带笑的目光，轻轻地哼起歌来。收拾好被弄乱的东西，拿了衣服正想去洗澡，目光却触及角落，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44　身世

　　言醉楼地下实验室。
　　
　　程之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