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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任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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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彦枫不耐地打断他,说:“得得得,别瞎秀恩爱了。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别忘了,你首先是我的下属,其次才是你老婆的妻奴。那些……那些……还有那些……”贺彦枫指着自己的大班桌和桌子后面的柜子上的几大叠文件,笑得开怀:“现在都归你了,赶紧干活去吧。”
何奕信郁闷地一声嗷叫,说:“别啊,怎么才回来就把我当驴马使唤,我这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贺彦枫已经站了起来,说:“那我不管了,你小子和你老婆两个跑欧洲玩得呼儿嘿哟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忙到十一二点,回家的时候乐乐都睡着了。我也得休两天假期,好好陪陪我的宝贝儿子。”
何奕信忙说:“你这就走了?别啊,今晚上要给G市来的和信公司老总丁总接风,去年一年和信给我们做了一个亿的销售额,你贺董不陪人家丁总喝两杯,说得过去吧?”
丁总五十多岁,却十分精干,酒桌上言笑晏晏,可谓宾主尽欢。看着同桌的年轻人都是一人一个大屏幕手机,不时地拿起来手指轻点,丁总对贺彦枫笑道:“我们是过了时的人,就用不来这些高科技,我的手机还是老式的直板手机,只能打电话,不像你们年轻人,玩游戏,看小说,上网,段子张口就来,手机玩得溜顺,社交场上游刃有余。”
贺彦枫随口敷衍,说:“丁总说笑了,倒是丁总言谈风趣诙谐,妙语连珠,知识面广博,想来平时虽然不太上网,却看了很多书吧?”
丁总摸出一叠报纸,说:“以前是喜欢看书,现在眼睛不行喽,书不太看了,看报纸比较多。我觉得吧,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信息大爆炸,可是,信息多了,垃圾也多了,我这种老古董倒是宁可看报纸,这薄薄的两三张报纸,却是天南海北,新闻资讯应有尽有,免得我这老古董和社会脱节了,哈哈哈。”
“而且,手沾墨香,也风雅得很,”贺彦枫一边说,一边还侧头看了一眼丁总摸出来的G市晚报,以示礼貌。
不料这一眼看去,贺彦枫的心神俱被定住了。
新闻中间嵌着个小广告,“王澍鑫心理咨询诊所”。
王澍鑫,这样字形和读音都独特的名字应该不会有很多人重名吧?贺彦枫记得他,以前总是粘着莫程的,被莫程戏称为弟弟的家伙,当时还是个小孩的模样,看人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贺彦枫那时候只觉得他是个讨厌的电灯泡,背地里叫他“小面瓜”,莫程听了总是不高兴地护着,说那家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丁总注意到贺董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那一小条豆腐干似的广告,还热心地说:“这个心理咨询诊所我家亲戚的小孩都去咨询过,这个王医生年纪虽然很轻,却有两把刷子,他最擅长给病人进行催眠治疗,效果很好。”
呵,莫程说得不错,这小面瓜还真出息了,当上心理医生了哈?还会催眠?难道说,莫程的记忆封闭就是这家伙做的?那他一定知道莫程现在在哪里。
贺彦枫坐直了身体,对丁总笑道:“是吗?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我觉得我也想去咨询一下调剂调剂,能把这张报纸给我吗?”
晚宴结束后,贺彦枫对何奕信说:“我明天去一趟G市,你安排一下订票还有接机的事情。”
何奕信惊诧地问:“咦,你不是要休假吗?去G市休假?那里好像没什么好玩的啊,要不要给乐乐也订一张儿童票?”
贺彦枫摇摇头,说:“不,暂时不休假了,我去G市办点私事,不带乐乐去。”
何奕信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是不是和莫程有关?”
贺彦枫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吧。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五年计划的事情,我觉得,我还是不能丢开莫程,乐乐也想他,所以,下一个五年,我的计划是一家团圆。”
何奕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哥们支持你。以追回老婆为荣,以弄丢老婆为耻。还有,追回老婆几大招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做小伏低……”
贺彦枫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其意思很明确:你觉得这与我贺某人的画风相符吗?何奕信讪笑着及时转换语调:“嘿嘿嘿,以上招数在我们大BOSS面前都不够看的,那,小的们就静候大BOSS凯旋,抱得美人归的好消息惹。”
晚上,贺彦枫告诉乐乐自己要出差一趟,预计两天后才能回来的事情时,乐乐的小脑袋瓜里因为塞满了要和“妈妈”滴血认亲的事情,完全没在意,只是乖乖地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在家里乖乖的。”
贺彦枫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止不住澎湃的心情,想道,去G市找到那个小面瓜王澍鑫后,肯定就能探知莫程的下落,要是小家伙知道找到妈妈,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好,先瞒着小家伙,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这时候,乐乐的小脑袋瓜里也转着念头,明天!明天一定要和安迪老师滴血认亲!要是安迪老师真是妈妈,爸爸肯定也会喜欢的吧!啊,我是多么能干的小朋友,居然自己就把妈妈给找回来惹!
第二天早晨,父子俩各自怀着各自的兴奋心事出发了。
乐乐这边,当他找到安迪老师,紧张忐忑得几乎是语无伦次才说出自己想要滴血认亲的想法时,安迪老师却一点也没伤心或者生气什么的,反而是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妈妈这就证明给你看。”然后起身拿了一个雪白的小瓷碗,装了一些清水进来。
安迪老师用一根针刺破了她雪白的手指,往瓷碗中澄清的水中挤入一丝鲜红,然后轻轻地拿过乐乐的手,轻柔地哄着说:“乐乐,小心肝,别怕疼,刺一下就好,就当被大蚊子叮一下。”说着,飞快地扎了乐乐一针,挤了一滴血进去。
乐乐根本来不及关注手指上的疼痛,他瞪大眼睛,像是生怕错过什么似地盯着碗里那两团血丝看。
乐乐此时如果抬头,能看到安迪老师的表情淡定得不正常,同时,她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呵呵,小孩就是好蒙,往水里弄点明矾,别说是人血了,就是猪血也能融合啊。小朋友接受事务的能力很强啊,昨天放那部电影给他们看,马上就知道活学活用了,哈哈,我自己都要为我自己的机智点赞了!
可惜,乐乐看得太专注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切,他的一颗小小的心脏在心房里扑扑直跳,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鸽子,一开笼门就要振翅飞去一般。
两团血丝渐渐地接近……纠缠……最后……融为一体。
乐乐的大眼睛里溢出泪水,猛然抬头,大喊了一声“妈妈!”就扑入早已张开手臂等着的安迪老师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迪老师很技巧地抚慰着激动万分的乐乐,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和他说话。
乐乐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然后,心满意足地在“妈妈”的怀里滚着,搂着她的脖子说悄悄话,撒着娇。
以前看见别的孩子就这样在妈妈怀里撒赖的样子总叫乐乐看得眼睛红,现在可算也有妈妈疼了。
乐乐满心欢喜,根本没注意到在他放肆地撒着欢儿的时候“妈妈”的眼里不时划过的不耐的神情,偶尔还忍不住拽一把她被乐乐滚皱了的衣服。
乐乐搂着安迪老师的脖子,撒娇地说:“我爸爸今天出差去了,晚上我只能一个人睡觉了,妈妈,我还有点害怕呢!”
安迪心里一动,问道:“爸爸去哪里了?”
乐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是G市,有点远,坐飞机去,一天回来不了的,爸爸说,要住一晚上,明天才能回来。”
安迪心下盘算了起来,要带走小东西,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贺彦枫去了外地,坐飞机的时候要关闭手机,这边就算发现异常要联系他也要耽误一些时间,再者,他得到消息往回赶也需要时间。”
想清楚了这一点,安迪忽然脸一变,露出悲伤的表情,说:“乐乐,妈妈要走了。”
乐乐大惊,眼泪一下子扑簌簌地就冒了出来,说:“妈妈怎么才认下乐乐就要走了?妈妈你又不要乐乐了吗?”
安迪柔声说:“妈妈想要乐乐,想和乐乐在一起,可是,没办法,你爸爸……”说着,安迪用手帕拭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乐乐哭着扯着她的袖子,着急地问:“爸爸怎么了,爸爸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安迪哭着点头,说:“你爸爸始终对妈妈不好,欺骗妈妈。在妈妈十四岁那年,他就答应娶我,结果,直到妈妈生了你,他都没要娶妈妈。而且,他还在外面……”
乐乐瞪大眼睛,说:“难道,爸爸真的在外面有小三?可是,我问过爸爸,爸爸给我保证绝对没有,而且,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爸爸对别的漂亮阿姨有什么啊。”
安迪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说:“傻孩子,爸爸在外面有人哪里会叫乐乐看见?而且,他喜欢的不是漂亮阿姨,是……”
乐乐摇着她的手臂,急切地问:“不是漂亮阿姨,那是什么?”
安迪清清楚楚地说:“是个叔叔,是一个叫莫程的漂亮叔叔。你爸爸从来没有说过,也不肯承认,是因为他没脸说。”
乐乐惊呆了。
☆、第 12 章
安迪拉住乐乐,将他的两只小手都捧在自己的手掌上,一双泪目望着乐乐苦恼得都皱巴起来了的小脸,柔婉凄楚地说:“乐乐,妈妈想你,想你想得成天都睡不着,这才跑来找你的。你……要不要和妈妈一起过?”
乐乐咬着唇,小眉毛打成结,想了半天,才拖着哭腔回答道:“妈妈,我虽然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还是喜欢爸爸的,爸爸也喜欢我,我舍不得离开爸爸。可是,妈妈,你真的……永远不会原谅爸爸吗?”
安迪心里暗笑,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我是不想原谅他!可是,乐乐,你却又那么舍不得他……”
乐乐一听这话有门,马上扑过来抱住她,哀求道:“妈妈,你就原谅他好不好?以后,乐乐会帮着你监督他改正错误的!”
安迪摇头说:“别说改正了,他现在都不认为他是错的!乐乐,你爸爸是大人了,才不会像小朋友那样听话,知错能改。你看社会上那些犯了大错的人,都要被抓去坐牢,接受劳动改造,为什么呀,就是因为大人都很顽固,轻易不能改正错误。”
乐乐的一张小脸苦得跟黄连一样,喃喃地说:“不会吧,不会要抓爸爸去坐牢吧?罪犯才坐牢呢,爸爸又没有犯罪!”
安迪柔声诱哄道:“不是要他坐牢,而是,要用个什么严厉的惩罚,才好叫他醒悟自己的错误。不过,乐乐这么心疼爸爸,妈妈也不忍心了,不如,我们轻轻地惩罚他一下就好。”
乐乐点头如捣蒜,说:“好啊好啊,轻轻地惩罚他一下就好了,只要他好好地改正错误,以后还是好人。”
安迪装作苦苦思索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对上乐乐热切期待的眼睛,说:“那么,我们就躲起来,不叫他找到。”
乐乐觉得这个提议貌似还不错,却还是略担心地问:“那爸爸肯定会着急的吧?还以为我被坏人拐走了呢。而且,我们躲起来有什么用处呢?怎么就能叫爸爸反省他自己的错误呢?”
安迪娓娓动听地说:“乐乐,你爸爸真的是个很薄情的人,他不在意妈妈,却在意你,谁叫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呢?我们现在躲起来,你爸爸开始肯定会着急,可是,等我们躲到了一个安全的、他找不着的地方,妈妈就会给他打电话或者寄信去,告诉他我们很好,妈妈和宝贝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偏就叫他落个单,才好一个人反省他自己的错。等他想清楚了,肯改正错误了,我们才原谅他,才允许他来接我们回家。”
乐乐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还挺不错的,便点了点头,说:“好吧,希望爸爸能尽快醒悟过来。”
安迪拉住乐乐的手,说:“那我们就走吧。”
乐乐惊讶地说:“现在就走?”
安迪蹲下来,抚摸着乐乐的身体,实则在他身上四处摸索,她知道,现在追踪技术发达,有些老人和小孩身上都装了追踪器,像乐乐这样的豪富之子,自然更是怕走失或被绑架,除了有保镖保姆接进接出之外,没准儿身上还藏有什么关窍,可不能“大意失荆州”。
安迪一边摸一边说:“趁着你爸爸出差去了,咱们现在就走,免得叫他追上来。可是,乐乐,你手腕上的这个圆圈是什么,是不是可以定位的追踪器?”
乐乐点了点头,说:“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安迪在乐乐身上摸了一遍,好家伙,贺彦枫对乐乐还真是紧张,手上套着手环,脚上还套了一个脚环,虽然号称是运动检测用的,却都装了GPS全球定位系统,可以追踪佩戴者的去向。
安迪说:“乐乐,你身上还没有跟这个圆圈一样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就赶紧取下来。要不然,我们跑也是白跑,有追踪的定位器,你爸爸一会儿就找到我们了。”
安迪不放心,把乐乐脱光了全身都翻找了一遍,确认再没有可疑的东西了才令他穿上衣服。
在安迪翻检乐乐脱下来的衣物的时候,乐乐冷得抱着膀子缩成一团,心里有些小委屈小疑惑:记得在家里的时候,爸爸从来都是最怕乐乐感冒着凉,洗澡的时候都要交代佣人先把房间的空调开好,还要用电暖器烘热被子,一点也不许冷着乐乐。可是,这个妈妈怎么这么粗心,她把乐乐都脱光光了,却怎么都不知道用个被子把乐乐裹住啊,好冷的!
而且,乐乐觉得吧,虽然理解妈妈的心情,可是,还是觉得这样子把爸爸当敌人对待的妈妈——有点烦人。
临到要出门,安迪最后确认一遍还有没有追踪器类似的东西的时候,乐乐紧紧地抿着唇,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没有了吧。”
安迪这才放了心。
乐乐脚趾头用力,就能感觉到鞋子里的鞋垫下圆圆的一枚。他略略安了心。
乐乐还记得爸爸把这个隐形追踪器交给他的时候的郑重表情和话语:“这个东西是这样用的,装上一节纽扣电池,就是一个追踪器,无论你被人带到哪里,爸爸都能搜寻到你的下落,而且,这个按钮设置了直接连接爸爸的手机,只要按下去,就能接通爸爸的手机,还可以通话。但是,这个东西有个缺点,很耗电,一般四五个小时就没电了。不过,好在它用的是普通纽扣电池,找地方买一节电池装上就能用了。”
安迪带着乐乐坐飞机转火车又转汽车,折腾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凉的小镇的一处房屋,乐乐听不太懂沿途的人的方言,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
屋里有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迎了上来,问安迪:“小姐,这就是……”她看了乐乐好几眼,没继续说下去,却和安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安迪虚假地微笑着,说:“乐乐,这是张婶,你就喊张奶奶吧。妈妈小时候就是张婶照顾着长大的,现在又来照顾你。”
乐乐有礼貌地说:“张奶奶好。”
张婶也笑,说:“好啊,乐乐乖,真乖。吃糕点吗?那边坐着休息去吧。”
看着乐乐走开了,张婶才猛地拉了一把安迪的衣服,说:“小姐,我先来的这些天,真的是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做梦都是公安局的来敲门来了。这小鬼头就是贺彦枫的儿子?看着一脸机灵相,可别……”
安迪眼神凌厉,低声喝道:“怕什么?一切有我!小鬼头再鬼,贺彦枫再厉害,还不是给我哄来了?你收了我一百万,也答应了我一起做这件事,就别啰嗦,是死是活,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
原来,张婶是安迪,即苏瑾家用了许多年的老佣人,她是个寡妇,兢兢业业工作攒下来的钱都贴补给了独生子,谁承想“慈母多败儿”,儿子却染上了赌瘾,还借了高利贷一大笔钱,那边放出话来说,逾期不归还就要砍死全家。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东家的小姐苏瑾却善体人意地说愿意帮忙给这一笔钱,只需要张婶帮着带一个小孩偷渡去越南,然后在那边带孩子一年就行。
所以,张婶先来到这边境附近的小镇探路,租好了房子,等着小姐带人过来。
只是现在风声很紧,她这一把年纪的人还要拖着个孩子越过国界线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小姐正在四处打探门路。
张婶开始就纳闷来着,帮着带孩子就能赚一百万,还有这等好事?后来才知道,小姐真是疯魔了,拐出来的小孩竟然是贺家大少爷贺彦枫的独子,那个人岂是好相与的,当初小姐背后搞事的事情败露的时候,贺彦枫恨不能弄死小姐,又放话出来要整垮苏家,最后是苏瑾的父亲迫于无奈,找人做了假的精神病的鉴定书,又逼着苏瑾装疯,才忽悠得贺彦枫之父贺博文出来强压住他,放了小姐一马。现在,小姐跳出来整贺大少爷的儿子,这不是“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找死”吗?
夜晚,等乐乐睡下了,苏瑾又鬼鬼祟祟出来找张婶合计细节的时候,张婶忍不住问:“小姐,你说你费这么大个事儿,只能招得那贺家大少爷更加恨你吧,还能指望他娶你?”
苏瑾冷笑一声,说:“你是不知道贺彦枫有多宝贝这个儿子。他当年那么喜欢那个莫程,最后还不是丢开手了?唯有这儿子才是心尖上的,也难怪,古往今来的男人都在乎后嗣嘛。拿住这个乐乐再给他讲条件,他心疼孩子没办法,只得依从我,乖乖娶我回家。那时候你就带着乐乐在越南,好生看管着,别叫他走失或是死了。等我怀上贺彦枫的种,再把这个乐乐放出来,那时候,就算贺彦枫要翻旧账也不怕,我也怀着孩子呢,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再者,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多少也得顾念着我一点。”
张婶摇头叹息,说:“可是,他要是心里一直没有小姐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天下的男人千千万,小姐你家世好,相貌好,学问好,何必非要和他杠到底呢?”
苏瑾唇角显出苦涩的笑,说:“谁叫他贺彦枫早在我十四岁时亲口答应娶我?我已经被他耽误成老姑娘了,也就只能在他这一棵树上吊着了!”
张婶说:“小姐啊,你说的那一次贺大少爷答应娶你,是不是你过生日那次?贺家二小姐也来了的那次?”
苏瑾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就是那次,怎么了?”
张婶一拍大腿,一副“我想起了”的模样,说:“那天我也在呢,给你们几个少爷小姐烤肉来着。我当时看清楚了的,是贺二小姐给你开玩笑,又跑去逗她哥,当时贺大少爷在想事情,漫不经心地,随口就那么嗯了一声,小姐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说到后面,张婶唉声叹气了起来。
苏瑾的眸色变得深幽,声音也尖刻起来:“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当时是无心的,我也陷进去了!而且,这些年,为了怕他报复,我爸妈也只能放出风声去说我疯了,关我在家里一关就是五年,我没疯都要被关疯了!也没人会来娶我了!我琢磨了一年,已经琢磨好了,这样活着比死了好不了多少,还不如豁出去!反正都是死,死之前赌一把大的,说不定还是转机呢!”
张婶不禁叹气,说:“说得也是。”现在劝小姐什么都等于零,她是听不进去的,再说,钱都收了她的,只能跟着她上贼船,一条道走到黑了。
苏瑾脑子里却转着念头,真要这一把大的赌输了也不怕。贺彦枫再怒火滔天又怎么样,别忘了,我是个疯子啊。疯子是不需要承担法律义务的,到时候把疯模样装得像那么回事,混过去就得了。
她最后在心里狂笑:来吧,我失去的只是锁链,得到的却可能是——整个世界!
☆、第 13 章
王澍鑫有个秘密。
他喜欢他的哥哥,莫程。
他们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是,十多年风雨中的相互支持,让他们亲如兄弟。
他们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只是,幸福的人往往相似,而不幸的人则各有各自的不幸。
莫程才出生没多久就被遗弃了,被送往孤儿院。五岁那年莫程曾被一户人家认养去,谁知才去了半年不到,养母竟然怀孕了,养父养母以养不起两个孩子为借口哭闹着又将莫程退回了孤儿院,此后莫程再也不肯接受院方的安排被谁家领养了,直至十八岁成人后离开。
在别人看来,莫程是不幸的,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生父生母身在何方,没有经历过哪怕一天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幸福。可是,跟王澍鑫相比,莫程却又没那么不幸了,因为,所谓的父母之爱,没有得到过,也就无所谓失去。
王澍鑫则不同,身为独生子,他在父母的关爱呵护下长到七岁,却忽然遭遇厄运。他的父亲于无意中发现他妈妈红杏出墙,激怒之下竟然掐死了妻子,自己也畏罪自杀,以至于王澍鑫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变成了孤儿,被各种各样或怜悯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凌迟着幼小脆弱的心。刚去孤儿院的时候,王澍鑫不肯说话,总是低着头,也不抬眼看人,自我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连老师都没辙。
幸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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