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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任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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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彦枫身心俱疲地回家,却见父母和妹妹居然都来了,顿时感到头又大了一圈。
☆、第 18 章
贺母一见着儿子就赶上前来,仰着头看他疲惫不堪的脸,自己倒是先哭出声来,边哭边说:“彦枫,别急,别急啊,乐乐吉人天相,一定会找回来的。”
贺彦枫用力地抱了一下妈妈,说:“妈,你叫我别急,自己倒先哭上了?好了,都不着急,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司说了,既然对方不是图钱,乐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贺母点点头,却还是一脸纵横的泪水,说:“那就好。不过,乐乐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被那样一个神经病女人带着颠沛流离,不早一天找回来,可叫人怎么放得下心呢?”
贺彦琳这几年和哥哥很少见面,要说以前,她和贺彦枫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只是当年为了莫程,兄妹俩个大吵一架后互相都扳出恶言,发誓再不相往来,她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任性女孩子,故而心里再怎么懊恼,也没有低过头认过错,只是——此时看哥哥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胡子茬儿的憔悴模样,又想到可爱的小侄子乐乐,不禁悲从中来,心里很是难过,她再想不得许多,也上前来拉了拉贺彦枫的风衣衣角,含泪说了一句:“哥,对不起。”
贺彦枫看都不看她一眼,神情冷冷,什么话都不说。
贺彦琳顿时就委屈得不行。
这五年来,她心里也不好过啊,一句“对不起”在心里颠来倒去,每每想对哥哥说,却每次都被他冰渣子一般的眼神给吓回来,几乎沤烂在心里。可是,她也是被苏瑾蛊惑蒙蔽了的啊,她要是知道事情会变成后来那么不可收拾的局面,她是绝对不会帮着那包藏祸心的苏瑾的,现在想来,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哥哥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的悔意,还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无动于衷的样子!
贺彦琳身子一扭,坐在一旁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贺文博看不下去了,拍着她的肩膀说:“别哭了,乖女,别哭了。”
贺母也安慰女儿说:“你哥心里烦着呢,你体谅点,别哭了,不然,他更烦了。”
贺彦琳拉着妈妈的手,哽咽着说:“妈,我是真的诚心诚意想给哥道歉来着,可是,哥都不理我,我这心里难受啊。我就这么一个哥,难道要一直这样,一辈子都不理,老死不相往来吗?”
贺文博忍无可忍,怒向贺彦枫道:“彦枫,我们知道,乐乐丢了,你着急。可是,这都是苏瑾那疯丫头搞出来的事,跟彦琳根本就没一毛钱的关系,彦琳心里也难过着呢。现在她都低声下气地给你道歉了,你还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再怎么生气也该揭过去了。哪有一场气生五年的?”
其实,贺文博心里也很不爽,进门来儿子只喊了老婆一声“妈”,完全不理睬自己和彦琳,彦琳也就算了,自己可是亲爹啊,家里还有佣人看着呢,就这么熟视无睹地,叫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还有昨天的电话,他也没喊一声“爸”,老子虽说当年没有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到底也是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事业养大了他和他妹,不说当老太爷供着吧,还理都不理,真是反了天了!
贺彦枫本来不想吵架,但是,这时候听了这些话顿觉得太阳穴处别别直跳,不禁反击道:“你们大老远跑了来,我原以为你们和我的心情一样,是为了乐乐着急。呵,看这架势,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啊?但是,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乐乐的父亲,当你以父亲的身份质问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点我的心情?还有,乐乐现在下落不明,她挑着这样的时候给我道歉,我难道就应该欣欣然地接受?”
贺文博顿时语塞。
贺母忙上前来打圆场,扯着贺文博说:“我就说不要你来,来了犟头犟脑地反而叫彦枫闹心呢,你给我保证了不会,结果呢,又大呼小叫地!还不快去那边坐着歇着,坐那么久的飞机你不累啊?”
贺彦枫这才朝向贺彦琳,冷笑着说:“贺彦琳,你现在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哥哥有两句忠告送你,听不听由着你。以后嫁入别人家,多少收敛着一点小姐脾气,别愣头愣脑地招人厌,第二,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还要审时度势。就说今天吧,你说你诚心诚意给我道歉,可是现在是道歉的时候吗?天时、地利、人和,你占了那一项?你以为你这样随随便便道个歉,别人就要感激涕零地接受吗?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啊,谁都要无条件原谅你,包容你?”
贺彦琳的眼泪糊了一脸,妆也花了,就那么愣愣地听着贺彦枫说话,傻了一样。
贺彦枫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指着贺彦琳说:“还有苏瑾的事,你也别老是说自己委屈,是被她骗了。你连个亲疏关系都分不清,我是你哥,莫程算是你嫂子,她苏瑾算个什么东西,她说什么你就要听,甘心情愿地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算计哥哥?你自己心里完全没有一点谱,也难怪被人拿去当枪使!”
见贺彦琳鼓着腮帮子,还一副不服气不受教的样子,贺彦枫懒得再说了,女人,二十五岁之前天真还可以说是可爱,二十五岁过后还天真,就是愚蠢了!她既然不受教,就让现实去教导她吧。
贺彦枫拧着眉,说:“你们都自便吧,我心情不好,不能照顾你们了。”丢下这句话,他自顾自去了书房,在沙发上坐下,给何奕信打电话:“奕信,我才看到手机上有你的未接来电……啊,公司的话,这段时间只有拜托你多费心了,我这……对,头绪很多,一时半会都不能好……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帮我订购一架私人飞机,再找个驾驶员。今天在机场等得我心焦,恨不能自己长了翅膀能飞回来,我就怕万一有乐乐的下落,却又不能马上赶过去……对,你帮我看看,合适就买一架,二千万左右的吧,那种小型公务机就行。……哦,对了,还有,给我找个卖命的,等那个疯女人……”
贺彦枫电话还没讲完,书房的门却被“砰”地一声打开,贺文博铁青着脸冲进来,压低了声音吼道:“你疯了?居然想要买凶杀人?要不是我路过书房门口……”
贺彦枫厌烦地转身,说:“关你什么事!”又对着手机说:“算了,奕信,你先忙别的事,后来说的这个暂且放一放。”
贺彦枫挂断了电话,眼底是毫不隐讳的痛恨,说:“她难道不该死吗?”
贺文博说:“该死不该死都要交给法院判,不是你说了算。幸亏我路过,要不然,你可要犯下大错了,……”
贺彦枫懒得理他,起身就走。贺文博被儿子这样冷漠的态度激怒,大声说:“喂,老子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这是你做儿子的人该有的态度吗?说起来,你自己也是当了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浑……”
贺彦枫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却依然不置一词,迈动长腿往外走。于是,这家庭冷暴力激得贺文博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处涌,口不择词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为乐乐着急,你要真着急,就娶了苏瑾呗,她不是说只要你娶她,就归还乐乐……”
“……的吗?”最后两个字堵在贺文博的喉咙口,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贺彦枫此时回身,眼底一抹噬人的红。
贺彦枫捏着拳头,到底没有挥到贺文博脸上去,他奔到书桌前,扯了一张纸,拧开一支签字笔的笔盖,“哗哗哗”地一通狂写,随后,将那张写着半张潦草字迹的纸拎到贺文博面前,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父子关系。”
贺文博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脑子里像有一台搅拌机在疯狂运作,他接过那张纸,机械地看着:“甲方:(父亲)贺文博
乙方:(儿子)贺彦枫 (本文由乙方起草)
一、 本人是甲方的长子,男、已成年、未婚。由于甲乙双方在某些方面未达成一致,如今出现分歧。已无法化解和好如初。乙方单方面提出脱离父子关系,特写此书。
二、 一般走法律程序无法从根本上断绝父子关系的,因为自乙方出生后甲乙双方就自动建立了父子关系,无法废除的。甲方必须抚养乙方直至成年,乙方必须赡养甲方直至终老。但自乙方成年而甲方未丧失生存能力期间甲乙双方任意一方均可单方面办理脱离父子关系。
三、乙方必须偿还自己在未成年期间得到甲方的抚养费和乙方在成年之后得到甲方的任何赞助,包括物资、权利、资金等…因为乙方目前经济状况良好,会立即支付上述款项。
四、乙方特此申明,将放弃继承甲方任何财产收益的一切权益。此后,乙方的监护权将由自己承担,甲方不得再以任何理由干涉乙方行为,同时,甲乙双方任何一方的法律责任或债务问题均与对方无关。
……”
“所以,现在请你带着彦琳离开我家,以后若非必要,都不再见面了。”贺彦枫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第 19 章
贺文博气得浑身跟打摆子一样,怒向贺彦枫道:“你发什么神经?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贺彦枫“哈”地一声嗤笑,说:“我当然知道。其实,早在莫程离开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妈妈一直哭着求我,到底没忍心……现在终于这么干了,感觉,很、爽。”
“莫程、莫程、你就记挂着那个妖孽,心里哪里有爹娘的位置!”贺文博狠狠地盯着贺彦枫。
贺彦枫不为所动,冷静地说:“我要断绝的是父子关系,和妈妈没什么牵连。等乐乐找回来之后,我会带着乐乐去看她,让她放心。”
“你你你……“这种区别对待显然更令人难受,贺文博气得向儿子扬起手臂,却被贺彦枫轻而易举地抓住,皱着眉头,说:“你一直倚老卖老,显示你作为父亲的权威,但是,从现在开始,这种特权没有了!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么,请你自重。”
贺文博气得胸口像拉风箱一般,平复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贺彦枫!有句话说得好,和什么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你知道文彦实业价值多少吗?”
贺彦枫轻描淡写地说:“知道啊,交易所不是每月一次公布财务报表吗?市值一百七十亿,算中大企业。”
贺文博怒气冲天地指着那张纸,问:“那你这写的什么?‘乙方特此申明,将放弃继承甲方任何财产收益的一切权益’,这一百七十亿,你都不要了?”
贺彦枫看着他,唇角缓慢地勾起一个笑容,道:“不、要、了。以前你总拿这个说事,挤兑莫程,要挟我,这一百七十亿的板砖终于把我和莫程砸得劳燕分飞。现在……呵呵,你换个对象接着玩?或者,拿钱去砸彦琳和未来女婿,看他们禁不禁的起你砸?”
贺文博咆哮起来,贺母在楼下听见动静急忙奔上来,看到这一幕,心里自是烦恼,只得和稀泥,调停道:“不知道你们一天闹腾些什么!这一家人现在搞得乌烟瘴气的,一个个乌眼鸡一样,见面就你咬我我咬你的,没个消停!都少说两句吧,现在乐乐的事才是大事,一点子陈年积怨先放一放再说!得了,彦枫,我们跑了来,帮不上忙反而给你填些烦恼,不如我们现在回去算了,有乐乐的消息的话记得给妈打电话!”
贺彦枫答应了一声,马上快步出了书房,安排司机来送他们三人去机场。
贺彦琳闻声也上来了,无精打采地帮着贺母劝说贺文博消气。
贺文博甩开老婆帮着抚背顺气的手,怒不可遏地说:“我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气话吗?那也是因为他态度不好,哪里像个当儿子的!这个逆子居然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啊,他是疯了吗?还跟我说他一分钱财产都不要!文彦实业可是一百七十个亿!”
贺母已经对这种吵闹麻木了,无奈地说:“谁叫你在这关口上尽往人心尖上扎刀子呢?再说了,你们当年逼人太甚,莫程走了,留下彦枫一个人拉扯着孩子,现在,孩子又丢了,他心里这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逢上你还好死不死地往枪口上撞,可不就炸开了吗?行了,别叨叨了,等乐乐找回来了,彦枫心情也就平复下来了,到时候还是会认你这个爹的,放心吧。”
贺文博拧着眉毛,说:“不对,他这不是一时冲动,你看这纸上写的,全是咬文嚼字的法律用语,不是气头上的人随便写得出来的,他肯定是老早就计划着要来这一出了!”
贺母也呆住了,拿过去看了看,说:“还真是的!老头子,你造的孽吧,儿子还真不认你这个爹了,也不要继承你们老贺家的家业了!算了算了,没有儿子还有女儿,彦枫不要,你给彦琳得了!”贺母这是故意激贺文博的话,她心里很清楚,老头子顽固又霸道,对彦琳虽然宠爱娇溺,但是,主弦可是崩着的,贺家家产只能是儿子的,儿子不要也轮不到彦琳的头上!
果然,贺文博也不顾贺彦琳就在当场,马上反驳说:“贺家的家业怎么能传女儿呢?必须传儿子!”
贺彦琳很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说:“您说这些话能不当着我的面说吗?我知道女儿在您心里的地位比不上儿子,可也别说得这么直白,叫人寒心!”
贺文博理直气壮地说:“寒什么心啊,你心里早该有数的,女儿嫁出去就是别家的人,我不可能把偌大的家产交给别人。不过,彦琳嘛,爸爸还是疼你的,到时候,我给你两个亿做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贺彦琳气愤地说:“两个亿很多吗?您刚才说的可是一百七十个亿!可惜啊,哥哥不稀罕您的钱,他不要您的!您还是赶紧筹办一个基金会吧,免得以后老是记挂着,眼睛要闭上了,钱还没花完,可怎么办啊?”
贺文博气得啊,今儿简直不宜出门,先被儿子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又被女儿咒骂!
贺文博心里这一股子野火烧了起来,又开始胡言乱语 :“好啊,他不稀罕我的钱!不稀罕!我还不信,这真金白银就没人稀罕了!惹毛了,老子外面弄个私生子来继承家业!”
这下子贺母和贺彦琳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贺母,简直恨不能咬老伴一口,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老东西!你居然还打着这种不要脸的算盘呢!是不是已经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贺文博马上纠正自己的话,哭丧着脸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被彦枫气得说胡话呢。我只是懊恼我们贺家的家业没人继承,啊啊啊,那可是一百七十个亿啊。”
可是,贺母已经彻底炸毛,最后扳出一句狠话:“想要儿子认回你这个老子也容易!你看这申明书上写的:‘自乙方成年而甲方未丧失生存能力期间甲乙双方任意一方均可单方面办理脱离父子关系’。也就是说,要是你丧失生存能力了,他想不认你都不行,法律要判他遗弃罪!所以,你赶紧得老年痴呆症或者中风偏瘫吧。”
贺文博哭丧着脸说:“你真是你儿子的亲妈啊,不过,要不要对亲老公这么狠啊,有这么咒人的吗?”
贺母恨恨地说:“你自己找的!快走吧,别在这里招人嫌了!父子亲情哪有那么容易断的?这会子彦枫在气头上,你要是还想你那一百七十个亿有人继承的话,就识相点,赶紧开路走,别杠在这里触霉头!”
※※※※※
乐乐跟着“妈妈”还有张奶奶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住下来已经四天了。
乐乐早上起来,慢吞吞地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去卫生间自己洗脸刷牙。
牙刷很大,而且毛很硬,第一次刷的时候就把乐乐幼嫩的牙龈刷出了血,拿去给妈妈看,妈妈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新牙刷就是这样,刷的时候少用点力气轻轻刷就好了,这里没有儿童牙刷,将就用吧。
乐乐刷着牙,想着就在前几天爸爸给自己买的海绵宝宝图案的电动牙刷和橘子香味的儿童牙膏,忍不住就红了眼睛,不知道走了的这几天,爸爸会不会着急,会不会生乐乐的气?
刷完牙出来,张奶奶已经把做好的早饭端在饭桌上了,招呼道:“乐乐,来,吃早饭!”
张奶奶对乐乐很和气,给乐乐舀了稀饭,又给他剥鸡蛋。
乐乐从张奶奶手里拿过鸡蛋,说:“我自己会剥,张奶奶您吃您自己的。”
乐乐一边剥着蛋壳,一边往“妈妈”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小声地问:“妈妈不吃早饭吗?”
张婶看着这个乖巧的小孩,说老实话,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讲不得什么忍心不忍心,可怜不可怜的话了。她点点头,说:“你妈妈昨晚上在屋里上网,好像很晚才睡,这会儿可能还在睡觉呢。一会儿我给她把早饭端进去。”
乐乐垂下了头,很失望。
之前一直想要找妈妈,幻想着和妈妈在一起会有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可是,才过了四天,乐乐就发现,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妈妈成天缩在房间里上网,根本不爱理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乐乐每天见到妈妈的时候都很少。
吃完早饭,乐乐很无聊,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个两室一厅的普通民房里,“妈妈”住了一间,乐乐和张奶奶住一间房,房子里没有玩具没有小人书,只好天天看电视。
乐乐不敢多看电视,因为爸爸以前经常说看电视不好,不光对眼睛不好,而且,看电视不动脑筋,就只能被动接受电视上灌输的东西,所以,喜欢看电视的小朋友都不聪明。
乐乐很想出去玩一会儿,哪怕只是用树枝拨地上的蚂蚁玩。
可是,她们不许。
☆、第 20 章
苏瑾这几天都很焦躁,没想到本来联系好的事情全黄了。她满打满算着只要把张婶和乐乐带来给蛇头,在这个小镇上滞留几天,安排好了他们偷渡去越南或者南亚的其他几个国家的事情,她就可以安心地返回了,谁知道到了这里却是困难重重,蛇头开始说边境有战乱要等等,后来又说风声紧这条线暂时都走不了了,生生把她们三个人陷在这里,进退维谷。
好在有张婶帮着买菜做饭照顾生活,她和乐乐深居简出,即便是住在紧邻隔壁的人也都不知道旁边住着的竟然不止一位老太太,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只是,尽管之前做了周密的计划,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现在又陷在这里,更是叫苏瑾紧张得晚上觉都睡不着,偶尔半夜里听到隔壁人家有一点动静都误以为是警察来了,风声鹤唳。实在睡不着就上网,在网上翻看各类消息来消磨时间,她疲倦得一双眼睛到了白天就睁不开,生物钟完全打乱。
这一日,张婶又跟往常一样,把饭菜端进去给她吃。放下托盘,张婶担忧地问:“小姐,你联系的那人还没消息呢?”
苏瑾脸色黯淡,懒懒地“嗯”了一声。
张婶说:“总觉得在这里呆着,夜长梦多。我现在不是非要出门都不敢出门了,前天半路上忽然被人拍了一记肩膀,吓得我的心跳得通通通的。”
苏瑾疲乏地说:“就快要好了,再等两天。”
张婶搓着手,焦虑重重地说:“还有那孩子,小姐你多注意着他一点,我昨天看见他看电视看得好好地就哭了,眼泪水顺着流,模样怪可怜的,可能是想家了。我琢磨着,既然都哄来了,就好好地哄着,装妈得装得像点,走之前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得了,冰箱里的菜吃得没多少了,我出去买点回来。小姐,你去陪陪那孩子吧。”
苏瑾点点头,跟着张婶一起出了房门,却见乐乐一个人缩在屋角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电视广告,什么治疗妇女黄褐斑的中成药,乐乐的小脑袋靠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像是看得睡着了。
小孩子其实是最敏感最直接的,乐乐被“妈妈”冷落,开始的时候很难过,总以为是不是自己不乖,惹得妈妈生气了,左想右想觉得自己并没有不乖,但是也不敢再去她面前撒娇了,干脆一个人躲得远远地,就是想起来很伤心,还很想念爸爸。
这时,张婶关门落锁的声音惊醒了乐乐,乐乐睁开眼睛,看见“妈妈”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望向自己。他有点小高兴,又有点小委屈,忍不住巴巴地仰起脸儿喊了一声:“妈妈”。
苏瑾招呼他说:“乐乐,过来,妈妈给你吃巧克力。”
乐乐没精打采地走过去,可怜巴巴地说:“妈妈,我不要巧克力,可是,你可以给我洗一洗头发吗?我好多天没洗了,痒得难受。”
带孩子真是麻烦,才一出来就是事儿!苏瑾一听就黑了脸,批评地说:“乐乐,你这么大的孩子了,还不会自己洗头洗澡吗?在家里谁给你洗的?”
乐乐眨巴着眼睛,委屈地说:“洗澡我可以自己洗,头发的话是菲佣阿姨给我洗,因为自己洗不好,怕泡泡会进到眼睛里。有时候跟爸爸一起洗澡的时候,爸爸就会帮我洗头发。”
苏瑾没办法,只好说:“好吧,我给你洗头,洗澡你自己洗。”想着现在虽然是权宜之计,若是真的成功了,一年之后,这孩子也是要长期一起生活的,还得靠着笼络这孩子来笼络贺彦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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