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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证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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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北市的儿童福利院在距离市中心稍远的地方,远离了宽阔马路上汽车此起彼伏的呼啸,福利院大门对着的街道是一片平和的景象。这里的房子没有高楼大厦,只是一些红砖砌成的老楼,半面墙壁上,爬墙虎的藤蔓犹如编制而成的大网,拢住初春一点新绿。

早点铺子刚准备收摊,还能看到蒸笼里冒出来的水雾,炸得香脆的糖油饼香味顺着微风一起飘向远处。路口有摆着自行车和皮鞋一起修理的摊位,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大爷坐在那里,手底下干着活,还能腾出点时间陪坐在一边的老伴聊天。

路窄,里头自行车和人都不少,汽车不好过,封哲干脆将车停在了路口外面。他和季怀安一前一后往里头走,一路上听见鸟雀停不下来的叫声,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气,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伐。

阳光特别好,福利院里远远传出孩子们的叫声和笑声,旁边居民楼里有人正在晾被子,棉被在空中被抖动几下,发出了“扑扑”的声响。或许是在刑警队里每天接触过太多生离死别,见识过太多丑陋的灵魂,这时候双脚踏在结结实实的石板路上,封哲才觉得身处人间。

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季怀安一定又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封哲领着季怀安的手,牵他在身边,并排走着,如同每一个街上再普通不过的饮食男女,没有谁在追赶谁的步伐。

经过多年政策的支持和群众自发的捐赠,山北市儿童福利院的建设已经相当完善。米白色的楼房上画着一道漂亮的彩虹,孩子们的操场上也装了滑梯、秋千。苗雨童的身体状况不太允许她做剧烈的运动,此时此刻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和几个面临相似状况的小朋友围坐在一起,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游戏还是干什么。

“哥哥!”苗雨童抬眼看见季怀安,大喊一声,笑眯眯跑了两步扑在季怀安身上。季怀安抓稳了她,柔声告诫道:“童童,你以后,不可以这么用力扑在别人身上,要注意,别摔跤。”

苗雨童脸埋在季怀安腿上蹭了两下权当点头。

季怀安有点无奈,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只好把身后的零食袋放在了苗雨童面前。

“都是给我的?”苗雨童睁大了眼睛。

季怀安嗯了一声。

“这么多,我吃不了怎么办?”苗雨童感叹道。

季怀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刚刚在超市里,封哲说,让季怀安挑自己喜欢吃的拿。季怀安选了半天,觉得哪样都很好吃,干脆想着把自己喜欢吃的每样拿一个,全部都带过来,那会封哲也没说什么,唉,怎么不提醒自己拿多了呢?

季怀安下意识看了看封哲求救。

封哲开口道:“去过去跟小朋友们一起分着吃,大家有好吃的都要分享。”

“好!”苗雨童应了一声,半拖半拎的将装着零食的袋子放在了小朋友们围成的圈子中央。她鼓着肉嘟嘟的小脸,颇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从中拿出零食一样一样分发给小朋友们。

这里许多小朋友都是因为身体上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而留在了福利院里,身体健康的小孩子基本都能被顺利领养,但是像苗雨童这种有着终身疾病或者残疾的小孩多半只能在福利院长大,学一门技术来养活自己。

所以那一圈围坐在一起的小朋友们大多性格内敛,谁也没争没抢,摊开小手等着零食。

封哲看了一会苗雨童,本来提起的心放了下来——看样子苗雨童很快就能够适应福利院的生活,这并不是因为小孩子忘性大,相反,有许多孩提时代的事情在长大成人后仍旧感觉历历在目。

但是,当曾经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世界总是纯粹的彩色,恐惧会在短短几日里变成对未知的好奇,怨恨是不会在这时留下来的,只有等到一天长大懂事,回想起曾经,怨恨才可能会发芽。

封哲想起了自己,他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童年里那些明明可以被遗忘的事情,这些事情的存在除了在回想起来折磨自己之外,已然变得毫无用处。他想了又想,或许,是因为正义还没有到来。他在等着真相大白的一天,而同样在等待这一天的,除了他,还有……

他转头对季怀安说:“我去跟院长那边协调一些文件,还有关于童童之前的病历,也给带过来了。你和童童在这边玩,不要乱走。”

季怀安点点头。

那头苗雨童已经分发完了袋子里的零食,拽着购物袋向季怀安走过来,她从里面抽出了一只玩偶兔子,举着问道:“哥哥,这是你的邦尼兔吗?”

“这是你的。”季怀安揉了揉兔子的脑袋,推着它塞进苗雨童的怀里。

“我的?”苗雨童惊喜极了,“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不是我。”季怀安摇摇头,将兔子的耳朵翻过来,露出上面夹着的纸片,“这是,你妈妈给你留下的。”

“妈妈……”苗雨童将这两个字小声念出来,她垂下了眼。

季怀安将制片取下来,打开摊在苗雨童面前:“你妈妈,给你的信。”

“我……上面很多字,都不认识,你能读给我听吗?”苗雨童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请求道。

季怀安没有道理拒绝这样的请求,他一字一句,将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再抬眼的时候,苗雨童已经哭成了泪人。

季怀安从来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口袋里的纸巾掏出来,递到苗雨童面前。苗雨童顾不上接,还是用自己的手背抹着眼睛。

突然有一个稚嫩的童音从旁边冒出来:“笨蛋。”是一个坐在小轮椅上的少年,看上去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他自己吃力地将轮椅推过来,从季怀安手里抢去纸巾,一下一下给苗雨童擦掉眼泪。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好不容易哄好苗雨童,季怀安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轮椅上的小男生身上。这个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岁上下,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大腿上盖着一条毛毯,膝盖以下的部分,两条裤管空荡荡地垂着。

“你好。”季怀安柔声冲他打了个招呼,显然并没有在意几分钟之前这个小男生还在骂他“笨蛋”的事情。

“这是乐乐。”苗雨童这会贴心地介绍两人认识,“这个是怀安哥哥。乐乐你不可以说怀安哥哥是笨蛋。”

叫乐乐的小男孩哼了一声,没说话。

“乐乐,你好。”季怀安礼貌地打了招呼。这个叫乐乐的男生看上去身体并不是很健康,头发颜色有些浅淡,长长的刘海垂在额头前面让季怀安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林乐乐,你又乱跑去哪。”

林乐乐抬起头,看着由远及近跑过来的大男孩,刚刚还颐指气使的样子一下就蔫了下来,小声道:“哥哥,我在这儿。”

出乎意料,来的人季怀安并非不认识,虽然仅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季怀安一下就认出了林乐航,显然林乐航也认出他来,两人目光一对上,均是有些窘迫。

出于礼貌,季怀安还是先出声打了招呼:“你好。”

林乐航看了他一眼,点个头算是回应。季怀安有点无奈,这不愧是兄弟俩,就连不回应别人打招呼都是一个样子。

林乐航已经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弟弟身上,他开口问道:“该你注射因子了,护士说她找不到你。”

“我来找童童。”

“我不想打针。”苗雨童在来到福利院以前,那对农村夫妇俩克扣了不少苗艳春给的治疗费,导致苗雨童在因子治疗上经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林乐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唬道:“如果你不打针,以后你就得跟我一样坐轮椅。”

“我,我打了就不会吗?”

“嗯。”林乐乐皱着眉头,小大人一样应了一声,自己转着轮椅往操场另一头去,“走了。”

苗雨童眨巴眨巴眼睛,最终还是和季怀安道别:“哥哥,我先去打针,很快就回来。”“嗯,加油。”季怀安冲她笑了一下。

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走了,苗雨童跟在林乐乐后面,一蹦一跳还想抓着轮椅后面的扶手推林乐乐,被林乐乐回头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又讪讪收回手去。

现在就剩下季怀安和林乐航,林乐航抬眼,透过长长的刘海斜看着季怀安。季怀安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开口道:“你,你弟弟的腿……”

“血友病,截肢了。”

“这么严重?!”季怀安有点惊讶,自从知道苗雨童是血友病患者之后,他去查过一些相关资料,血友病是一种关系到凝血功能的血液病,患者的凝血功能缺失会导致外伤后流血不止,皮肤内部肿胀,瘀血,严重甚至会导致组织坏死。

即便如此,血友症虽然是一种终身疾病,但是现代医疗可以通过定期注射因子的方法来帮助患者正常生活,将病情控制住。

“原先没钱治,后来连日常生活中普通的活动都能让骨头轻易的断裂,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不截肢的话连大腿也保不住。”林乐航把话一口气说出来,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没关系,我,我可以听。”季怀安急忙摆手。

林乐航又瞥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想听我也不想说,我不喜欢你,还有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季怀安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指封哲。但是,林乐航为什么不喜欢他俩?季怀安有点纳闷,这种直白的厌恶来得很莫名其妙,季怀安只觉得心里觉得有点失落,却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他只好哦了一声。

然而林乐航却自顾自说了下去:“见到那个警察,你告诉他,‘林乐航’这三个字的意思不是什么弱智的‘快乐航行’。别以为全世界都跟他一样,从出生那天起就能高人一等,快乐航行?呵,也得有这个条件才行。”

林乐航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季怀安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阴郁。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给我弟弟保驾护航,为此……”林乐航似乎没打算从季怀安口里得到任何答案,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没有说完的话飘散在风里。

封哲回来得时候,感觉季怀安的情绪远比他走之前的低落,他有点担心地问道:“安安,怎么了?”

季怀安摇了摇头,他当然不能够将林乐航那些满怀敌意的话重复给封哲听,不过他还是告诉封哲:“刚刚,我遇到了林乐航。他弟弟,也在这里。”

“哦?”封哲有点意外。福利院,进来的孩子一般都要满足没有直系亲属的条件,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家庭抚养不起,“他弟弟怎么了?”

“也是,血友病。”季怀安解释道,“和童童一样。”

血友病。

听到这三个字,封哲的神色暗了暗,怎么又是血友病?这是巧合,还是和那个人有关系?

季怀安没太注意到封哲的神情,他接着说道:“他说,他们家之前,没钱治病,他弟弟只能截肢了。”

封哲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他揉了一把季怀安的头发,笑道:“别人家的事就别瞎操心了,我跟院长打过招呼,今天中午带童童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问童童,我都可以。”季怀安很快就被封哲的思路带跑了,他去一边找到正在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苗雨童牵着她上了封哲的车子。

苗雨童是个开朗又聪明得孩子,一路上叽叽喳喳唠叨着福利院里面的各种琐事,什么有个小朋友学折千纸鹤怎么都学不会,什么谁和谁因为拼插玩具打了一架……苗雨童一路上念叨的事情,季怀安都挺有兴趣听的,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看着这些小孩子因为一点小事产生的喜怒哀乐,总觉得羡慕又快乐。

封哲在驾驶位上时不时应了声,但是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

季怀安是缺少社会阅历,听不出来,实际上林乐航的说辞中有着不少漏洞。要知道,血友病的患者就算是做个普通的手术都具有很大的危险性,更别提像截肢手术这种可能会造成大量失血的手术。这种手术,每做一例,对于任何一家医院都是一种挑战,价格绝对不会便宜。

而按照林乐航的说法,既然一开始连因子治疗都没有办法接受,那么他哪来那么多钱去支付这样一个高昂的手术呢?封哲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刑警做得时间久了,有点过于敏感。但是,许多突然出现的钱财背后,往往有着更加深层的原因。

一顿午饭过后,封哲又给大小两个小朋友一人买了一块芝士蛋糕,这才又绕路将苗雨童送回福利院。

苗雨童经过大半天和季怀安的相处,愈发喜欢这个漂亮哥哥,抱着不撒手,直到福利院的老师来领人,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我们,可以常来这边看看童童。”季怀安提议道。他跟同龄人的相处经验一向不怎么愉快,和小孩子相处反而会让他觉得更加放松一些。

“嗯。”封哲答应道。

封哲还没有跟季怀安说赵民亮因为这个事儿暂时让自己“放长假”的事情,实际上,队里面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赵民亮毕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副队长,他还是留着情面的。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封哲在家里的健身房里打拳,突然接到了周川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兴奋地跟封哲说:“封队,封队!找到了,孙刚的老婆在几周前去医院做过流产!”

封哲没着急跟周川说明情况,沉声道:“具体情况呢?”

“是因为衣原体感染所以做得流产,然而术后子宫内膜过薄,应该是失去生育能力了。听说因为这事,孙刚还跟几个小护士急眼了呢。”

封哲心中有了答案。

这和他与季怀安猜想的差不多,结婚多年好不容易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衣原体感染的原因不得不流掉。而衣原体感染,也成为了孙刚出轨的一条铁证,家里就算是不吵翻天,也至少是吵掉半边天。

孙刚是一个极为大男子主义的人……依照这个性格,他完全有动机弄死一个他生理上有性趣,而心理上却完全看不起的妓/女。

思考得到了验证,封哲的心情稍有好转,他随手将一条毛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上带了点笑意:“行。但现在这事儿归赵队直接管理,你还得再跟他汇报一遍。”

周川有点懵逼:“怎么回事啊封队?”

“你们赵队现在不让我管这个事儿了。”

“那您刚刚怎么不说?!”周川头大道。

“嗯。”封哲说,“反正我知道了,谢谢,挂了啊。”说完,封哲挂掉了电话。

他一手拿着手机有点发愣,半晌之后,慢慢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号码……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山北市的一家咖啡厅里,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人坐在靠墙的位置神色有些不安。梁晓楠拨弄着桌子上摆放的鲜花,单手托着下巴。她已经隐约猜测到封哲今天为什么要叫自己来,但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封哲对于这件事情这么执着。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封哲还是个上高中的小子,不是吗?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封哲冲着梁晓楠那桌径直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喝点什么?”封哲伸手叫来了服务生,“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别,封哲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习惯了。”

梁晓楠入队的时间比封哲要早,年龄也比封哲大个一两岁,虽然封哲是挂了个副队长的名号,可是梁晓楠向来还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自己年轻点的弟弟对待。俩人都是属于脾气耿直的人,梁晓楠在外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封哲也不是什么礼貌绅士,就这点而言,两个人可以说是“同流合污”。

但是,自从之前梁晓楠和赵民亮避着封哲谈论在死者身上发现的物质这件事之后,封哲和梁晓楠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很微妙。梁晓楠心知以封哲的个性,这件事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丢进湖面的石子,打破这种平静。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封哲点点头,伸手招呼服务生上了两杯咖啡。

“我找你来,还是想问问之前那个案子的事。”封哲开了口,平静的让人听不出语气,“这次苗春燕的案子和十年前季怀安他们家的案子有关系,对吗?”

梁晓楠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她信任封哲的人品,从内心里来讲,她认为封哲如果能够参与进来,对于案件的进展绝对是有利而无害的,可是……

“我知道你想要看十年前那个案子的档案,但是,这不符合规定。”梁晓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那个案子涉及了一些问题,上面不让公开,怕有人会借此机会引起没必要的恐慌,当年跟我们一起参与调查的成员都签了保密协议,除非你自己去申请文件。”

“这么严重?”封哲状似惊讶地问道,“那当年见报的部分……”

“基本属实,但隐瞒了很多细节。”梁晓楠也不避讳。

“什么细节?”

“不能说。”梁晓楠在这上面很坚定,“我今天跟你说了,就是违反纪律。”

“季怀安呢?他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死者还都是他的家属,他总该有权利知道吧?”封哲逼问道。 

梁晓楠没有好气道:“你觉得知道这些对他好吗?虽然他这么些年跟警局里确实帮了警局不少案件的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承受当年发生的一切吧。就当一切没发生,他这么活着不是更轻松吗?”

“你觉得有些事,假装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封哲一字一顿地说道,目光直视着梁晓楠,一瞬间,其中的坚定让梁晓楠几乎动摇。

“怎么回事,封哲。”梁晓楠哑着嗓子问道。封哲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乎这件事,不止是梁晓楠想得那么简单。

封哲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他当下靠回了身后的软椅上。

“没什么。”他喝了口咖啡,又恢复了冷静,“也就是说,如果我能让上面给我权限,档案就可以看,对吧?”

“当然。”梁晓楠这次回答得很快,她看了看封哲,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封哲……如果我以朋友的角度,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见封哲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梁晓楠又接着问:“你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是因为季怀安,还是因为你自己?”

这句话问完的半分钟内,两人之间都是一阵沉默,就在梁晓楠以为封哲不会回答的时候,封哲开了口:“或许都有吧。”他这样说道。

当晚,封哲又给封素萍去了一个电话。令他意外的是,这回一向反对他调查当年这件事的母亲,却没有再过多阻拦,而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周末带着季怀安一起回家吃个饭。

说实话,封哲心里头是有些不悦的,他一直知道家里面的小时工是他母亲安排的人,但是这种问题上,封哲并不希望自己的母亲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自己的生活。

“妈,您要是因为误会了我和季怀安的关系才让我带他回去,就大可不必。”封哲皱着眉头,他又想抽烟了,可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因为季怀安在家里住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碰香烟,现在也没在身上。

封哲承认季怀安确实对他很有吸引力,这一点,其实从第一天和季怀安同睡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得不正视起来。但……每每看到季怀安那双不掺杂任何杂念的清澈眼睛,都让封哲感到苦恼和羞愧——他借着季怀安对自己的信任,满足着自己不能言说的私欲,一面冠冕堂皇摆出一副知心哥哥的姿态,一面又季怀安看不见的地方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在封哲看来,季怀安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呢?在自己考虑清楚之前,他是不会不负责任地诱骗季怀安的,不然万一有一天季怀安对谁开了窍,岂不是要后悔上一辈子。

封素萍对于自己儿子的话不置可否,她只是淡淡说道:“就算不是,身为一个做妈的,想看看和你住在一起的室友,有何不可?”

“何况……”封素萍的声音中带了点轻松,“我听说,人家可是个乖孩子,不想有些人,每天和自己亲妈作对。”

封哲知道封素萍的性子,听她这么半开玩笑,应该不是要找谁的麻烦,才终于答应下来。决定在周六的时候带季怀安回家吃晚饭。

季怀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吓得一愣,手里握着的铅笔差点掉下去,他结巴道:“一,一定要去吗?”他没什么朋友,也习惯了一个人待着,除了赵民亮家里,和现在封哲的家,季怀安谁家都没去过,更别提是以做客的身份。

封哲被他的样子逗得一乐,安慰道:“没关系,我妈只是好奇,想见见你。”

“我,我有什么好见的。”季怀安咬着嘴唇摇摇头,问道,“封哲哥哥,你能不能,跟阿姨说,我就不去了。”

虽说封哲一开始也对自己母亲提出要见季怀安的事情感到耿耿于怀,但是现在看到季怀安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反而改变了主意。季怀安这些年来缺乏和人的交流,赵民亮工作忙,又是一个大老粗,显然没有时间去照顾季怀安在情感上的这些细枝末节。而尉迟天在同季怀安见过几次面后,给封哲的其中一个提议就是让季怀安多和别人接触接触,原话说“就算知道您老占有欲比较强,偶尔也该让他放放风,多去认识点人,提高一下对于社会环境的安全感”。

前半句骚话暂且不提,就说后半句,封哲还是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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