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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成奸_六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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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天使回复我一句呗,我咬咬牙,有可能加更。
    高冷的小天使,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受你诱惑嘞~
    ╮( ̄▽ ̄)╭
    
    第36章 当年的病
    
    两人对峙,局面僵硬。
    就在谁也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片安静时,一道铃声闯入,两人皆是吓一跳。
    俞放看了眼贺溪,才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俞放接起电话,情绪淡淡的地“喂。”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开门见山说:“你一直在找的人。”
    俞放一愣,瞬间抬头,视线与贺溪的视线在空中狭路相逢激烈碰撞,通过贺溪的瞳孔他看到了他的惊讶。
    贺溪挑挑眉,摆口型问:“怎么了?”
    俞放顿了顿,摇头捂着手机对他说:“公司里有点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贺溪点头,俞放打开门大踏步走出去,左拐进入安全楼道内,锁上门转身靠着门问:“你是谁?”
    “我的身份和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并没直接关系。”对方说。
    俞放并没有理他,径直问:“贺溪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在其中起着什么作用,还有……报复李渡寻的人是不是你?”
    他停了一下,“这些事都没有什么意义,我今天会打电话过来也不是要给你答疑解惑的。”
    俞放笑了,他和他会有联系不就是贺溪的缘故,他一再推辞拒绝,倒真让他想不通:“是吗?那我真要听听,你找我还能说点什么?”
    那人沉默了一阵,感慨地说:“……祝贺吧。”他轻笑了一声,如清风拂面,儒雅内敛的笑,“是的,是祝贺,你和贺溪的新闻我已经看到了,祝福你们。”
    “……”俞放怔了一下,继而镇定地说:“若是如此,谢谢你的好意。”
    “谢谢就不用了,祝贺要说,真心话也要说。”他说。
    “洗耳恭听。”俞放懒散的靠着门,漫不经心地说。
    “我喜欢贺溪。”那人坚定地说。
    “……”俞放一愣。
    淡定如斯的他也被对方刀枪直入的风格震到,眯着眼噙着怪异的笑说:“是吗?”
    自己男人太优秀,遭人惦记也是一种赞美吧。
    “你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
    “不是不在乎,只是,你喜欢我男人,难不成还想我表扬你?”俞放敷衍笑笑。
    “你真的配不上贺溪。”可是他只喜欢你,他使多大力也只是石沉大海。
    俞放只觉怪异,他们一家人今天是怎么了,先后被人评论配不配这种俗套的明显谈不上问题的问题,幸好怀怀还小,源源也不会招蜂引蝶,不然他和贺溪还要担心孩子的感情问题了。
    “沉默是因为不屑吗?”那边问。
    “为什么这样说?”俞放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地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蓝天。
    那边当然知道他是在质问哪句话,一字一句清晰深刻地说:“因为他出事以后,都是我陪在身边啊。”故意添上的语气词,更加刺人。
    俞放瞳孔猛地收缩,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胸口,“你……”话语未完,他已经说不下去。
    “我说你不值得,不应该吗?他出事之后,你们分手之后,他就算最想要陪在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你又在哪里?”字字句句质问,只能让俞放哑口无言。
    他那时候,在尽量疏远贺溪。
    “算了,”他叹了了口气,“我找你也不是为了斥责你。”不过是自己心有不甘,话就这么宣之于口了。
    “谢谢你的照顾。”这次,俞放是真心实意的。
    “这些漂亮话就免了,既然你们又在一起了,那么就请好好对他,他……”那人顿了一下,十分艰难地说:“他为了你,确实受了很多苦。”实在禁不起你二次辜负。
    俞放心里一紧,看着外面的目光都是茫然的,“你什么意思?”
    受了很多苦,什么苦?为什么会受苦?他不在的那半年贺溪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他的人会调查不到。
    “为什么阻碍我调查?”
    “这可不怪我,”对方无辜地说:“贺溪请我帮忙瞒着的,无论谁都不能告诉。”很明显,那个谁重点特指俞放,他那时欣然答应,没成想现在会主动揭开。
    他就是故意的,想要刺伤俞放,让他内疚,让他痛苦,让他为自己犯的错深切后悔,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珍惜贺溪。
    俞放嘴里愈发的苦,身处在云里雾里,眼前都是冰冷的白茫茫,他穿过一层又一层云障,才觉前路艰难。
    “贺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沉默。
    “你想我怎么做?”俞放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凭白告诉他。
    “呵。”他讥笑,“如我所愿,和贺溪分手。”
    “这不可能。”他想都不要想。
    “那就把你在天宇的控股给我吧,这个总可以吧。”他说得轻松,却不想他说出的话是怎样的石破天惊,外界怎会有人相信,他竟然拿贺溪和天宇相提并论。
    俞放哼了声,“你志不在此,又何必和我开这种玩笑。”能在他的调查下还隐藏的那么好,身份背景必然不容小觑。
    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要天宇,他本就不屑早觉烦累,给了也就给了,但是没有天宇的权利,他更不可能和贺溪在一起,就像他们为什么六年前会分手,所以就算他想给,也给不得。
    “可我就是想要呢?你答不答应。”那人很固执。
    俞放冷目,厉声道:“如果你是认真的,就说些我能做到的。”
    “呵,看来贺溪于你而言,也没什么分量嘛。”
    “你既然无心索取什么,何不直接告诉我。”
    我想要什么,你又会知道?
    他说:“东西我已经发你办公室电脑的邮箱里了,希望你看了之后,能把我的话放到心里好好对他,不然,我真的不会再放手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俞放立即给严志恒拨了电话,吩咐道:“给我调查个电话,还有叫司机来接我。”
    说完,俞放疲倦地放下手机,累得像三天没睡觉的人,面色苍白眼圈发黑,无力地垂手靠着惨白凄冷的墙,仰头闭眼,眉峰微皱,站了很久,所有激烈汹涌的情绪淹没在最深的海里,海面依然风平浪静。
    贺溪坐在睡的昏天黑地的怀怀身边,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
    从昨天到今天,他都感觉活在不真实的幻觉之中。
    他和俞放复合的太容易太快,他甚至都忘了两人之间还若隐若现的存在着一道隔阂,这层阻碍,是他造成的,也是俞放造成的,他俩谁也不愿开口,反让沟壑越来越深。贺溪想到六年前他和俞放快分手那段时间,不也是这样吗,他害怕告诉俞放,俞放藏着事疏远他,然后他们就相形渐远了。
    现在,他们才正式开始在一起的第二天,他们幸福的日子那么短暂甚至他还没感觉踏实,问题就又出现了。仅仅一个俞放的朋友出现,就能将所有的美好动摇,贺溪不敢想象,长此以往,他们又将发展到什么局面。
    此时,俞放恰好推门进来,贺溪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想什么呢?”俞放像什么都没发生,轻拍他的肩膀温柔问。
    “俞放,我们之间是不是又出问题了。”贺溪讷讷道。
    俞放搂住他,坚定地说:“不会,贺溪,绝对不会。”
    “这么肯定?”贺溪问。
    俞放轻轻摸他的脸,熨平他皱起的眉说:“相信我,就齐明的三言两语还不至于让我们出问题。你觉得呢?你会和我闹矛盾吗?”
    贺溪摇摇头。
    “嗯,别瞎想。”俞放拍拍他的背说:“公司出了点事,我现在要回公司一趟,你腿还不很灵活,我让司机来接你和怀怀回家,有空我找齐明算账。”
    “严重吗?”贺溪起身担忧问。
    “不严重,我就是回去看一眼,你有什么想法,等我回去再聊。无论什么,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俞放温柔地叮嘱。
    “好,那你去吧。”贺溪搂住他的腰,啄他的唇一口。
    俞放开怀轻笑,又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说:“先走了。”
    “走吧,走吧。”贺溪随意地摆摆手。
    俞放一走出门,神色就变了,一路急速飞驰匆匆乘电梯上楼。
    “俞总?”严志恒没想到他会突然来公司,疑惑地等在门口。
    “我有事要处理,你不用进来。”俞放交代,严志恒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迅速推们进去了。
    俞放坐到办公椅上,动作迅速的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一点点启动机械程序,身体突然倾倒在椅背上,像整个人被抽取筋骨颓废地坐着,他的周围一切忽然从快节奏中慢了下来,很慢很慢,拉长的步调像晃动的古旧老钟,啪嗒啪嗒撞击在他的心口,刺眼的白光一点点在眼前闪动。
    他坐在那儿,茫然又彷徨。
    就像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日记,他寻觅了很久的答案即将摆在他面前,除了巨大的不安和害怕,还有一丝丝蔓延开来的疼痛,他像一个站在手术室外来回打转的人,不知下一脚将会踏入天堂还是地狱。
    过程煎熬、痛苦、害怕、畏惧。
    俞放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打开了邮箱,但是当一行触目惊心的邮件题目映在他眼前时,他的心脏是重重一击,突如其来的始终和头晕目眩让他倒在椅子上,很久都反应不过来。
    贺溪病情观察。
    怎么会,怎么会,贺溪病了,他竟然不知道。
    俞放的食指放在鼠标上,抽搐颤抖不敢放下。
    那是他即将要面对的,自诩坚强无所畏惧,到了现在,也只剩怯懦了。
    所以当手无意识碰到鼠标,几个字映入眼眶时,他突然就从椅子上滑下,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一声碰撞,脆弱的身体和冰凉坚硬的地板尖锐碰撞,疼痛加重疼痛,俞放反而感觉不到疼痛。
    抑郁症长达三年之久。
    一排触目惊心的话,看的俞放眼眶红了。
    
    第37章 求婚求婚
    
    目光越往下,俞放的脸色越沉。
    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揪住了,脑子里同时有根刺一直在扎着,后背冷汗不停地流。
    电脑屏幕上,清楚分列了贺溪心理状况到底有多糟糕,抑郁症同时引发厌食症。
    视频里,贺溪在心理治疗室。
    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衫,躺在白色的长形放松椅上,好像躺在一个白色水晶棺材里,刺眼的黑色如同一袭寿衣,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面庞灰黑黯淡,形销骨立,就像夜晚那无望的黑暗来临前漫天泼下的煞人血色黄昏,暮霭沉沉,槁木死灰。
    俞放怎么敢相信,这是贺溪,他那个人,永远都是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笑,明媚温暖,浮动人心,他一向被神明眷顾,永远是早晨第一路缕阳光照拂在绿色叶子上的露珠那般美好。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躺在偌大空旷的心理室里,四周触目惊心的惨白色墙面带着压抑逼仄从周围压下来覆在他的身上,重压像一座大山放在他的胸口令他喘不过气,他绝望地躺在那里,闭着眼满头大汗犹如一个快溺水的人,他一直在喊,不停地喊。
    “俞放,俞放知道了,俞放知道了。”
    眼泪顺着他红肿紧闭的眼流下,哭的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压抑的哭声和绝望的抽噎让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缩成一团,自己却深陷噩梦的泥沼醒不过来。
    俞放伸手想晃醒他,告诉他,我不会怪你的,你没有出轨,我对你冷漠不是因为出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这么担惊害怕,可他的指尖碰到的不是贺溪紧绷蜷缩的身体,而是冰凉的电脑屏幕,他只能远远看着贺溪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担惊受怕,一脸的恐惧。
    他害怕,他太害怕了。
    视频资料有很多,时间跨度有半年,俞放颤抖着手打开一个个视频,看着贺溪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前几个月,他一直在喊,喊俞放知道了,喊他出轨了,喊俞放真的不要他了,喊他想回去找他,喊他害怕被嫌弃,一遍遍喊,他有多绝望,就有多委屈,他有多期盼,就在苦海中沉沦的有多彻底。
    后来的视频里,贺溪几乎不说话了,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心理医生说话,任由他催眠,他已经糟糕到什么都听不见,苍白的脸色才真正是死人脸那样没有生气,眼睛空洞没有焦距,行尸走肉如同空有一身骨架的不死人。
    看着这一幕,俞放的心脏像被子弹一瞬间射穿,血肉飞溅,看不见的疼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他的全身啃咬,痛饮他的血,钝重的疼像巨人拎起一把锤举得高高,然后毫不犹豫地重重砸在他的心脏上,四分五裂磨灭为齑粉。
    隔着银幕,隔着难以跨越的时光,隔着深远跨不过的距离,他坐在地上无力垂头,痛苦又无奈地抓着头发,疼痛太沉重,像一块大石头哽在喉咙里,抽噎碎不成声,他甚至哭不出来。
    俞放想起他们重逢那天,贺溪看见他时,轻松地对他笑了笑,就好像他只是他认识的一个路人而已,装得那么轻松又无所谓。他实在太会也太爱掩饰自己了,他永远都在笑着,却不让人知道他的每个笑容下面是不是泪水堆积的,他遭受过什么一句也不曾提起,阳光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以为这些年,他都是笑着的,就算他离开了。
    俞放那些年的愤恨、责怪、痛苦都被贺溪紧闭的眼,枯瘦的脸给撕裂,磨灭了。
    看着视频暂停的画面,俞放两眼干涩,压抑的心让他呼吸困难再也看不下去,慢慢移开视线关了电脑,起身离开时吩咐了一句严志恒,电话的事不要再查了。
    宅子里,贺溪一个人坐在卧室床边的地毯上,目光向阳台外。
    俞放回来后,他要和他说什么呢,齐明的话让他愤怒,俞放的隐瞒让他伤心,他什么伤口都能像展台人偶一样摆弄着让俞放观看,他却始终不能对他敞开心扉。
    他失望,失望至极,他和俞放分手,不是没有道理的。
    俞放推门进来时,贺溪就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外面,他脑海里当即闪过贺溪闭眼躺在白色长椅上凋败的面容,心中大恸。
    听见动静,贺溪身形滞了一下,慢慢转头看向他:“回来啦。”
    贺溪的嘴唇泛白,带笑的嘴角翘起,但是掩藏不住的疲倦在他的眼神里愈发浓重,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眼里的痛。
    贺溪问:“公司还好吗?事情都处理完了。”
    俞放看着他,目光炽热而又深沉,两种极端的情感夹杂在他的眼睛里,水火不容。
    贺溪少有见他如此疲惫又沧桑颓败,着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俞放目光直视着他,一步步走近,声音镇定但又是无法隐藏的颤抖:“贺溪,我的冷漠,是因为我无能。”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俞放永远都不想再提,他当年是多么的无能。
    “你……”贺溪目瞪口呆看着他。
    “俞翔平,还记得吗?”俞放走到他身边,也坐到地毯上,和他面朝面,膝盖顶着膝盖。
    “啊!”贺溪很久没听俞放提起这个名字,讶异了一下。
    俞翔平,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一个另他敬畏的名字,他是俞放的爸爸,也是天宇前任总裁,是一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男人,最容不得别人忤逆他。
    大学的时候因为俞放的缘故,他和那个人见过几面,贺溪那时候总感觉他拐跑了对方的儿子,惭愧害怕的头都不敢抬。
    “他怎么了?”贺溪摸着苍白的脸,不明白他还会给俞放带来什么伤害。
    “贺溪。”俞放声音沉沉地喊他,嗓子粗粝低沉,竟不像俞放的声音。
    “你……到底怎么了。”贺溪拇指一下下滑动他的脸庞,心疼他。
    “贺溪,对不起。”
    “是齐明的事?”贺溪没想到他也会受这么大伤害,赶快说:“没事没事,我也就是他说的时候生点气,没什么……”
    贺溪正慌慌忙解释,俞放不大清晰地说了句话打断了他。
    贺溪突然就呆滞了,挥舞解释的手僵在那儿,瞳孔收缩瞪大眼睛,说出的话都在打飘:“你,你说什么?”
    贺溪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清俞放说的那句话。
    俞放回视他,字句清晰地说:“贺溪,你出事那天,我在监狱。”
    我在监狱挣扎,不知你在外边也是挣扎。
    我们在同一天,遭受了最沉重的打击。
    那天,刚好是俞翔平给他的一个下马威,要么分手回来掌管天宇,要么就成为一个犯罪的律师住监狱,俞翔平要想做这种事教训他儿子,实在太容易了。
    尽管他和贺溪已经在林市扎根六年,但身份地位又怎比得了俞翔平。
    那之前,他已经清楚对俞翔平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的,于是,俞翔平愉快地决定让他在监狱呆上几天,随便找人背后捅刀给他冠了个罪名让他在监狱里住上十七八天,略施小惩,说是提前感受感受生活,看他能不能承受忤逆他的后果。
    俞翔平目的达到了,他害怕了,他禁得住俞翔平的教训,因为他对他还有用,可是贺溪不可能,尤其贺溪还是娱乐圈混的,他要是和俞翔平硬拼就是把贺溪脱光了往鳄鱼池塘里扔,尸骨无存。
    所以,他后来频繁地告诉贺溪他在出差,他冷漠他疏远他甚至考虑过暂时的假装分手,他真的自身都难保,贺溪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他那么喜欢演戏,他不能再毁了他,至少离他远点,免受无妄的牵连。
    分手的话一直没舍得说出口,贺溪生日前一天,俞翔平最后警告他,要还是不妥协,他将在监狱住上十年,出来后,他再不会管他,而他本人背着乱加的罪名和浪费掉的十年,基本是废了。
    而他没有选择,他做不到辜负贺溪,就只能选择监狱,俞翔平不知道,有贺溪在,他永远不算废掉。
    贺溪生日那天,他原本还准备了两个好消息和一个极度坏消息告诉他,他都想好了要摆出什么表情了,满不在意的语气又带着淡淡笑意:“贺溪,你男人恐怕要住十年监狱了,你慢慢等我出来啊。”
    然而,惊喜还没想好怎样说出口,贺溪就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他会毅然离开,一是他难以置信,在他背后最脆弱的时候,贺溪会给他狠狠来上一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真的认识到了他的弱小,他的无能为力,他连贺溪都保护不了,在没有强大之前,他和贺溪根本无法在一起的,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雾中花水中月,俞翔平随便一个手势,都能毁了一切。
    贺溪生日那天,他拉着行李扮演出差回来的戏码,刚从一个脏旧的小旅馆出来,他还想要极力隐藏他的潦倒落魄,想着他偏偏要在贺溪生日这天告诉他,你男人明天要进监狱了。
    他怎么想,都觉得回家的路,又近又远,想要靠近却又惧怕。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一道灯光刚好亮起,偌大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贺溪一人蜷缩着躺在沙发上,浑身酒气,瘦弱可怜。
    当看清的那一刻,他倒吸了一口气,无尽的冷气倒进肺部疼的直要人命,那一刻,他才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他看着贺溪的瘦弱和孤独,再也做不到自私说出,等我十年。
    “贺溪,我只能毅然决然地离开,我害怕我回头让你解释,然后毫不犹豫地谅解你的苦衷,我这么了解你,你胆子那么小,怎么敢随意触犯我的底线,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突然明白,我做不到让你孤身一人等我十年,我舍不得,也心疼。”
    拎着行李大踏步走出去,关上门隔绝视线的下一秒,他靠着门慢慢坐下,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带着满身冷气和重新燃起的坚定离开。
    贺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哭的,现在搂着他的脖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为,为……”贺溪抽噎得说不出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俩,他真的不知道,在他委屈愤恨的时候,俞放正遭受着牢狱之苦,那时候,俞放心情是怎样的。
    一瞬间,齐明的指责,俞放的怨愤,他都懂了,伸手就想给自己一拳头。
    俞放握住他的手,严肃地说:“贺溪,这事和你没关系,你要是怪到自己身上,那我真的后悔给你说这些。”他一直不想告诉贺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一定会自责,会内疚,会痛恨自己。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贺溪愤怒地红着眼眶,“你都坐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当时,我当时只想着埋怨你,你出这么大的事都没发现。”
    贺溪真的恨自己,他没有关心俞放一点,反而不断指责他的冷漠。
    俞放紧紧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说:“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有错,以后不要再提了。”
    “过不去!”贺溪流着泪怒气冲冲地站起:“俞翔平凭什么让你坐牢,我要找他算账!”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欺负他男人,就算贺溪以前见到俞翔平,就只剩儿媳妇的那种畏惧了,现在也变成满腔怒火恨不得化为利刃,一刀砍了他。
    俞放笑了:“你呀,真是气糊涂了,他人都死了,难不成你还要挖坟掘墓。”
    “啊……哦哦。”贺溪怔怔然,被俞放拽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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