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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的男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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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墨是那样温柔、睿智、有思想有抱负，又十分善解人意，如果可以，谭天正想把一切美好的词附加在他身上。
而江彦，纨绔、满嘴谎言、没脸没皮、不学无术…浑身上下基本没有优点。
他又怎么能把他当做石观墨。
即使长得再像，也替代不了。
这天晚上谭天正在书房抽了一夜的烟，把石观墨的照片看了又看，深沉的双目最终与夜色揉到了一起。
江彦离开谭天正的公寓，一路沿着忽明渐暗的街道走。
他无处可去，只能在夜风中裹着衣服，漫无目的地走，他身上没带钱，还好拿了手机。
虽然也快没电了，盯着凌晨一点多空荡荡的街道，江彦内心又那么一点希翼，希望谭天正来找他。
哪怕那个总是严厉无情的男人有一点点担心也好。
可是没有。
江彦只能用仅剩的一点电量给骆玢打电话求助。
骆玢十次帮忙只有两次靠谱的，恰好这次让江彦赶上了，他亲自开车来接江小公子时，江彦正蹲在街边，看着头顶星星点点的天空发愣。
骆玢二话不说把人拉上车，江彦的手一哆嗦。
“怎么了这是？谁给你打成这样的？”
骆玢察觉到他的不对，连忙去看江彦的手心，皱着眉询问。
江彦靠在车座位后背中，微抿起唇摇了摇头，不说话。
骆玢急了：“妈的，到底是谁他妈下这么重的手，还有哪伤着没？”
他气的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你给哥们说，到底他妈的谁？”
“我给你出气去！”
“没什么，是我太贱。”江彦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空寂的街道，突然感到一种极深的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对谭天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有些怕他，却总想在他面前做到最好，他总是告诫自己不要丢了面儿，输了脸，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想得到谭天正的认可、表扬，甚至是刮目相看。
为了这些，他已经快失去了自己。
第八十二章 纷乱。2
但他清楚，谭天正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烦他，身为在风流场上混迹多年的花花公子，他怎么看不出来？
一个男人爱不爱另一个人，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而谭天正的目光在面对他时，总是那样的冷淡、平静、毫无波澜。
有时还在通过他，看其他的什么东西…江彦捂住自己的脸，浓重的悲伤笼罩住他，从前都是他把别人玩的团团转。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也泥足深陷。
就是因为太明白，他才这样绝望。
谭天正让他跟了他，跟了他又能怎么样？他的眼神还是不会有一丝改变，他们也只会各取所需，他清楚谭天正把他当做什么，但还是会陷进去。
“江彦？江彦你怎么了？”骆玢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时有点心慌。
江彦深吸一口气，开口时带着浓重的鼻音：“没什么，走吧。”
独立别墅里的光逐渐暗了下来，谭天正盯着一烟灰缸的烟头，而后取出手机，拨通了秘书珍妮特的电话。
“谭总，有什么事吗？”珍妮特早已习惯了这种随时待命的状态，因此即便是深夜，她的声音依旧清醒。
“给我订一张去纽约的机票，要今天最早的。”
“好的谭总。”
培养出优良职业习惯的珍妮特完全没有多言，听完谭天正的吩咐后，便挂断电话开始安排。
漆黑深沉的夜色里，一辆蓝色保时捷停在了别墅门前，骆玢解下安全带拍了拍江彦的肩：“走吧哥们，先在我家对付一晚上。”
江彦看了看一旁像暴发户一样奢华的三层别墅，扯了下嘴角：“骆少太谦虚了，这能叫对付？”
骆玢笑了笑，把车熄了火，和江彦一块儿下车。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骆玢成年后，家里就给他安排了几套别墅，这栋江彦倒是没来过，一时有点新鲜。
看着客厅木架子上放满的朗姆酒，他冲骆玢扬了扬下颌：“喝点？”
“成。”骆玢一拍大腿，起身拿酒。
灯影交错下，两只高脚玻璃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江彦一口把酒闷了，眼神有些迷离。
“不是吧哥们，有你这样喝酒的？”
骆玢有些惊讶，江彦其实不喜欢酒，只有应酬时没办法才喝上些，遇到比较疯的酒局，也少有嗨起来过，江彦向来是会喝酒，但不贪酒。
可现在这架势，完全是生灌。
骆玢连忙从他眼前抢过朗姆酒瓶：“江彦，不带你这么喝的啊…你手上还有伤呢啊…”
说着他翻了个白眼：“再喝死在我这里怎么办？！”
他笑嘻嘻的，看向损友。
却发现以前爱打爱闹的江小公子沉默了，脸色一直阴沉，双眼中也没有什么情绪。
骆玢被吓到了，他身体前倾了点，注视着江彦：“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审视着江彦的脸色：“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还是缺钱？”
江彦不说话，眉头微皱着靠在沙发旁，用手拉扯了一下乌黑的短发：“骆玢，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骆玢听他这样问，几乎把嘴里的朗姆酒喷出来：“不是你吧，你一个结了婚的人，问我一个单身狗这样的问题，不太合适吧？”
江彦的表情却很严肃：“我是认真的。”
“你…”骆玢感觉嗓子眼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弄得他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他这位损友，江家集团最小的公子哥，总是情场得意，风流倜傥的…可以把谁都玩弄在股掌之间，哪里有现在这副霜打了的样子？
到底是谁让他露出这种患得患失的愚蠢表情？
“是不是罗总啊？”他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江彦脸上没有波澜，只摇了摇头：“是一个，我怎么追都追不上的人。”
他盯着彩色琉璃茶几上的酒杯，冲骆玢道：“再给我倒一杯酒，喝完我就睡。”
骆玢怔了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给江彦倒了一杯酒，看着江彦喝完后，就又窝在了沙发里。
骆玢盯了他一晚，给他的双手涂上药后，坐在他身旁，凝视着江彦的睡颜，低声呢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骆玢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就是我对你的这种感觉吧。”
第二天早晨，江彦睡到了自然醒，一看墙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九，他吓得连忙从沙发上坐起，生怕谭天正因为迟到又惩罚恶整他。
在博石集团的这段时间，谭天正对他的要求很是严格，早八晚五一点也不含糊，只要超过了八点，哪怕只有一秒，谭天正也会惩罚他，并且加重他的工作量。
每每都把江彦整得苦不堪言。
每次迟到后，江彦的心情都十分矛盾，他总是以这样的错误去引起谭天正的注意，非但没有让对方对他刮目相看，反而让谭天正更加严厉。
可渐渐的，对于谭天正的惩罚，江彦从惧怕中，开始有了一丝期待，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很变态又贱。
回过神来，江彦看了眼低矮的茶几桌，注意到桌上的纸条后，拿起来看了看。
是骆玢的字迹：“手机我给你充上电了，厨房有早餐，我回家里一趟。”
简短的几个字，让江彦的心情平定了下来，他把纸条收入口袋，而后打开手机，给骆玢发了条微信：“哥们就是哥们，靠谱。”
很快就收到了骆玢的回复：“赶紧上班吧你，回见。”
江彦的嘴角扬了扬，又查看了一下消息，然而最期待的那个人并没有找他。
江彦忽然觉得有点反常了，毕竟平时他七点半没到公司，秘书珍妮特就会在谭天正的指挥下进行电话轰炸。
他越想越心慌，连骆玢精心准备的早餐都顾不上吃，连忙往公司赶。
到了博石科技，周遭的员工们依然和往常一样，兢兢业业的工作着。
江彦踏入总裁办公室楼层，只看到珍妮特一人在整理文件，而谭天正的办公室空荡荡的，他连忙询问严谨认真的女秘书：“谭总怎么不在？”
珍妮特镜片后的双瞳闪烁两下，用熟练的中文回应：“谭总去纽约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彦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八十三章 纷乱。3
难道谭天正是为了躲他才出国的么…？这样想着，江彦咬紧牙关，心底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珍妮特推了推眼镜：“昨晚，凌晨五点的航班。”
“这样啊…”江彦的手捏紧桌上的文件，心底怅然若失。
谭天正一定是厌烦了，因为他不仅不思进取，就连当一个玩物都不妥协。
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吸引谭天正的东西，他离开，或许是在逼他自己回去，给江彦最后一点脸面，让他能够自己回江家集团，继续做一个纨绔子弟。
“我要给他打电话…”江彦越想越不甘心，颤抖着双唇宣告着。
而后手忙脚乱的取出手机，找出谭天正的号码按下拨打键。
珍妮特看着他一脸仓皇的样子，摊了摊手，接着去忙自己的工作。
江彦打了十几遍，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盯着黑色的手机屏幕，最终颓然的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纽约傍晚八点。
华尔街正灯光璀璨，人群攒动，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谭天正的双目定格在路边的街灯下，几对年轻的男女正在亲吻，气氛看上去既热情又温暖。
坐在他对面的Daisy盯着他正在震动的手机，喝了一杯咖啡笑着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谭天正回过目光，沉声回应了三个字：“不想接。”
黛西看了眼那来电显示，闷声笑了下：“是那个小家伙？”
“嗯。”谭天正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低头轻啜一口咖啡。
“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我还以为国内的公司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为了躲人？”黛西眨着眼打趣。
“我有必要躲？”谭天正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是嘲讽的笑，但很快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观墨的生日快到了。”
“嗯。”黛西的笑容也逐渐暗淡下来：“我知道，明天去公墓吧？”
谭天正的手指磨过光洁的杯子，灯光的折射下，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散发着光芒，许久之后，黛西看到他缓缓点了点头。
伍德劳恩公墓坐落于纽约市的布朗克斯区，这里被人们称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公墓之一，是一座花园式墓地。
园内树木茂密，绿草遍地，没有其他墓地的恐惧惊悚，反而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甚至于每一处都散发着欧洲浓厚的艺术人文气息。
园内的每个陵墓都有着自己的风格和装饰，环境十分雅致。
石观墨就埋葬在这里，这天风和日丽，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细碎的金色穿过碧绿林荫，宁静而安逸。
一束铃兰花被放在公墓前。
而墓碑让有其主人的相片，幼年的、童年的…以及最后的，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
谭天正注视着相片上的青年，一双英气的眉，清俊的鹿眼，高挺的鼻梁，还有总是抿起、略显害羞的双唇。
熹微的阳光映射在那张照片上，有些梦幻。
谭天正的脑海突然闪过江彦的眉眼，直到听见黛西的呼唤，他才怔忡的转过头。
“Paul…？Paul？！”黛西的目光有些担忧，轻轻的拉了一下谭天正的黑色大衣。
“你没事吧？”谭天正听她低声询问。
“没有。”
“只是今天的阳光很好。”他微微眯起眼，看向身后绚丽的日光。
谭天正的不在博石科技的日子，江彦觉得每天都很安静。
没有人严厉的批评他，也没人命令他做这做那，把他当一个下人使唤。
可江彦却觉得怅然若失，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干什么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可一想到谭天正总会回来，他又浑身充满了干劲，狂背公司文化、项目计划还有其他公司的详细资料。
为的就是让男人稍稍对自己刮目相看一点点。
如果谭天正真的不回来了，独自一人参加那个什么见鬼酒会，最起码也不会丢人现眼…江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周遭人们看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改变。
尤其是珍妮特，甚至对他有些敬佩。
江小公子竟然连续两天，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学习各种科技产品知识，背各种资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度过，每每夕阳渐沉，江彦都会有一种错觉，像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波澜了。
与此同时，罗染觉得言煬最近有心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言煬的表现却让罗染愈加觉得，有什么事情难到了对方，而且是言煬一直在隐瞒自己的事情。
这天早晨，言煬在浴室冲凉，罗染打开了对方的手机。
在这方面两人一直很合拍，几乎没有什么手机隐私问题，都会大大方方的翻看使用对方的手机。
听着浴室中的水声，罗染按下了开机键，先看了看通讯消息，没有任何发现，因为言煬向来联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妹妹言童。
看了一圈，罗染都没找到让言煬心烦的事情。
他正准备放下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却突然响起。
罗染又打开界面，看了一眼，是言童发来的短信：“哥，妈手术的日子就快到了，钱怎么办？”
手术？罗染微微抿起唇，脸色有些凝重。
两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这才发现，对言煬家里的情况并不了解，知道的仅仅是言煬家里有母亲和妹妹…可他母亲重病手术的事，言煬为什么从来不提？
罗染思索着原因，而后给言童回复：“中午十二点半，罗氏集团旁银座商场见面。”
“好的，哥。”言童以为是言煬发来的消息，因此回复的很快。
收到她的回应后，罗染便删除了短信，起身走到浴室前敲了下：“言煬，我中午在阿斯塔公司有个会，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你自行解决？”
不一会儿就传来言煬揉在水中，有些模糊的声音：“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他们派人来接。”
罗染回应过后，正准备抬脚离开，浴室内的水声却停了下来。
只见言煬打开门，腰上裹着浴巾，正在擦拭额前发丝滴落的水珠，他盯着罗染，又低头在对方额头上一吻：“注意安全。”
第八十四章 纷乱。4
罗染竟然有点紧张，但还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放心吧。”
“你好好上班。”
他的声音很是温和，凝视言煬几秒，而后穿上外套离开了家中。
人流如潮的商场中，播放着悠扬动听的小提琴曲，罗染走进一层B区，一眼就看到了银座餐厅中，坐在窗前正翻看手机的言童。
他取下墨镜，步伐沉稳的径直走近，坐在了言童对面。
“言童，你好。”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言童惊讶抬起眼眸：“罗总…？”她拿着手机的手指呆愣几秒，又向罗染身后张望了一下：“我哥他…？”
“早晨回复你短信的人是我。”
罗染神色淡然，看不出太大情绪。
他一边解释，一边叫来服务生，很熟练的点了龙虾牛排以及餐后甜点，而后双手支撑在下颌注视着对面的女孩。
言童有些惊讶，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譬如是不是大哥要把罗总介绍给她？还是罗总只是介绍人而已？
原谅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这姑娘近期已经被单位里的大妈们扰的不胜其烦了。
每天都会有几个即将退休的教师来操心她的婚事，搞得她们才像自己的亲妈一样，言童实在是烦的受不了，只能一下班就往医院赶。
而今天早上，她收到了医生的病危通知书，母亲如果再不手术，就没希望了…
可她和大哥言煬前后只凑齐了八万块，医生所说的四十万，简直是天价。
想到这里，言童又有些伤感。
“你的短信，我看到了。”罗染单刀直入，很是直白的询问：“还差多少？”
“什么？”言童讶然的回应。
“手术的费用，还差多少？”
“还差…四十万…”言童咬紧下唇，刚开口就有些后悔。
毕竟罗总和他们非亲非故，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和人家说这些。
罗染浅饮一口服务生放在桌上的咖啡，而后开口：“我会帮你们，但得用我自己的方式，请你在言煬面前保持缄默。”
“为…为什么…？”
言童是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她紧盯着眼前说话有条不紊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罗染放在马克杯，身体前倾：“因为我和言煬的关系。”
言童或许猜到了什么，只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罗染又继续说着：“我会主动帮忙，不是为了维系我和言煬的关系，而是想替他分担。”
听了这话，言童更加明白了，同时也清楚为什么母亲每每在大哥面前提起成家立业，大哥都会沉默，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是…什么关系？”隐隐知道后，言童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这就等你母亲康复后，让言煬亲自告诉你吧，无论他把我定位成什么，我都不会有意见。”
“好，我明白了。”言童向来聪颖，此时罗染不戳破，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这顿饭两人吃的还算和谐愉快，而后罗染跟随言童到医院，探望他们的母亲。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罗染注视正在昏睡的言母，她身旁的呼吸机和心电图足够说明，她的病情真的不容乐观。
言童在一旁偷偷掉眼泪，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罗染转过身，给她递上纸巾：“照顾好你母亲，钱的事不必担心。”
“嗯…”言童无措的点头，而后目送罗染的身影渐渐在走廊上消失。
话虽然那么说，但罗染心中还是有顾虑。
言煬没有对他说家里的情况，有很大的可能是怕他误会，毕竟为了钱的人太多，因此言煬从一开始就不说，只自己默默承担家里的困难，不想让这份感情变质。
有着这样想法的对方，他又如何能把救命的钱直接给他？真的把银行卡塞到言煬手里，效果一定适得其反。
罗染站在办公室中，盯着桌子上的一沓文件，已经不想纠结为什么言煬不肯对他说出实情这种事，而是忧愁如何能帮到他。
正在专注思考，办公室内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罗染的思绪。
“罗总，请问您在吗？”是杨郦的声音。
“请进。”罗染清了清嗓子回应。
杨郦立刻踏着高跟鞋走入，脸上还是公式化的笑容，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罗染：“这是集团工程部上个月的项目，具体策划和实施，请您过目。”
“嗯…”罗染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杨郦观察着他的脸色，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罗总…”
“有话直说。”罗染没有抬眼，但以他对秘书的了解，一定有什么为难的事。
杨郦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您还记得B市西郊有个项目吗？是度假村的项目。”
“度假村…”罗染微微皱眉，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档子事。
这个度假区是前两年就开始的项目，但因B市临海，偶尔有台风，天气很是炎热，西郊人烟稀少，经济情况又不发达，因此工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合作方。
罗染原本打算把那片地建成旅游度假区，虽然B市天气炎热，但对于那些冻习惯的北方群众而言，倒是个不错的旅游圣地。
再加上B市景色优美，足够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所以这样安排西郊的那片地，是最佳选择。
但现在的难题就是靠谱的工程公司不好找，因此这个项目一直被搁浅。
经杨郦这么一提醒，罗染才思考了起来。
“眼下那边的工程一直拖着，外界又很多传言…都说…咱们罗氏要融资，没有多余资金做项目，所以西郊的工程烂尾了…”
杨郦说着，看罗染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连忙噤了声。
“继续说。”罗染放下文件夹，将双手环在胸膛前，好整以暇的等待秘书的汇报。
杨郦有些紧张，不敢直视罗染的眼，只能盯着对方手腕上那块正在折射光芒的名贵手表：“甚至董事会都对这片地的完工颇有微词…我们该怎么解决…”杨郦垂下头去，声音很低。
而对于罗染而言，这却是帮助言煬的一个契机。
第八十五章 思念
“你去把这片地的资料拿过来，工程进行到哪一步要明确清楚，然后把项目记录以及施工流程的资料都送到我办公室来。”
他下达着命令，杨郦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准备去取各项资料。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罗总。”
杨郦在职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她能看出总裁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却也说不上来对方是哪里不好，只觉得他有心事，因此说话更是小心。
“叫言煬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言煬站在桌前，注视了一会儿埋头工作的男人，才开口询问：“吃饭了没有？要不要我陪你。”
罗染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些疲惫地摇头：“还没有，没胃口。”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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