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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的男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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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染听着这么说,微微扬起唇角:“是,我也经常有这种感觉…”
江彦看着一片红枫,落在罗染肩旁,便靠近他,替他拂去那片枫叶:“罗染,谢谢你…”
“我没有想到,你会带着女儿过来。”
罗染凝视着他手里那片红了半截的枫叶:“应该的,小爱也想念她的爷爷。”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江彦:“你和谭天正之间…”
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青年一刹那间的慌乱,他怔了一下,才改口:“我只是想问…你还好吗?”
江彦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容:“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我总是在想,最坏是什么样?”
“但我想不清楚,觉得可能就是自己现在这样…”
罗染看着他带着几分伤感的神情,最是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你…和那个穷小子…还好吗?”江彦转过身问。
“不好。”罗染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可江彦却明白,他越是冷静镇定,情况就越是糟糕。
“他…”
“他走了。”
罗染定定的看着江彦:“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彦听后垂下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其实…感情的事,没有所谓的条条框框…就像我,原来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遇上一个谭天正。”
江彦的眼睛依旧红肿着,在这微冷的秋风中,透出一丝凄然:“他把我治的死死的…和你分开后,我天天想的都是怎么快意人生,醉生梦死…”
“可是很多时候,感情这种东西,飘忽不定,不知道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就会爱上哪个人…”
“但真正明白的时候,却什么都失去了。”
江彦苦笑着,用毫不在意的语调陈述,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感到辛酸。
罗染也不在多问,只叮嘱:“出去了也记得回来看看,小爱还在等你…女儿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们两个…”
“妈的年龄也大了…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她现在就剩下你和江煵、江漓了。”
听他这么说,江彦又红了眼眶:“罗染…谢谢…真的谢谢,我没有想过,你还把我当成一家人…”
“这叫什么话?”罗染摇头:“只要有女儿,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江彦连日来疲惫不堪的心终于放松很多,他双目发亮,又轻声道:“我失去了一切,却得到了家人的原谅,这一次…也值得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笃意深
罗染含笑点头,面上也带了点轻松的神采:“是…是值了。”他停顿一下,又正色道:“但我衷心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说着他像江彦伸出手:“我们是朋友,是家人,也是合作伙伴。”
“将来江家企业如果发展的不好,我可是要拿你是问。”
江彦怔愣的看着他:“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式提出,和江家企业合作,一起筹建文化城的项目。”罗染的语调很潇洒,也充满释然:“不知江总意下如何?”
此时的江彦,眼中已经没有当初的玩乐,而是透出满满的自信和力量。
他回握罗染的手:“能和罗总合作,是我的荣幸。”
周边的清风拂过片片树叶,扫去了往日的恩怨,两个同样潇洒、同样坚定的人,即便经历过很多坎坷,也依旧温暖如初,洒脱高傲。
谭天正去找过江彦,在看完他面对媒体的大胆表白后,他想了好几个晚上,最终停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独自驱车前往江家公馆。
那是一个黄昏,天空折射着殷红的霞光,穿过细碎的夕阳光晕,谭天正在车上看到了江彦,但那个身影很模糊,让他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江家公馆的门外,有一墙粉白色的蔷薇,现在是秋季,那些枝叶略微枯萎发黄,江彦穿着休闲风的睡衣睡裤,正和一只金毛犬玩在一起。
朦胧的光线里,谭天正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
他生平第一次有些犹豫,原本想来复合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他在想,或许没有他,青年的生活或许更安宁。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颤抖,他紧盯着江彦的每一个动作,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笑容。
然后在心底告诉自己,再想想吧…也许应该再等等。
在他的观念里,没有深思熟虑的感情,最终的结局都会是一败涂地,就如同他和石观墨…虽然江彦不是另一个石观墨,谭天正却头一次这么踌躇和彷徨。
黑色的宾利缓慢掉头,渐渐消失在别墅区的路上。
谭天正还是没有下车,也没有走上前去,给青年一个想象中的拥抱。
当时的他内心只有犹疑,却没有想到,那是最后一次在A市看到江彦。
当A市还处在深秋时,一万公里的外的纽约市也正处烂漫的秋季。
进入夜里,晚风透出些凉意,一个身影修长的青年身着黑色西装,没有像其他上班族一样系着领带,而是放纵的解开衣领前襟,漫步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
正当他准备穿过眼前的街巷回家时,几个身着朋克风衣服的黑人却拦住了他。
江彦审视着眼前四五个高马大的黑人,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询问:“你们有什么事?”
没人回答他的话,黑人们只交头接耳议论着,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几人略带猥亵的目光中,江彦能看出他们在策划着什么。
最近这些天总有新闻报道,有亚洲男女在无人的小巷里莫名失踪,地下奴隶市场的新闻更是层出不穷。
江彦曾听一个在国外居住多年的朋友说过,亚洲人在奴隶贩卖市场很走俏。
因为他们拥有黑色的头发,漆黑深邃的眼眸,麦色的肌肤…从骨子里散发禁欲却又性感的味道,是其他种族富人眼里最值得调教的奴隶。
而现在,他在街巷中遇到这么几个凶神恶煞的黑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意识到危险,江彦转身想逃,却被一个察觉到的黑人扼住了手臂。
“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江彦狠狠地踢了一脚那黑人的膝盖,却因为这个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攻击。
其余几个黑人把他团团围住,一个又一个坚硬的拳头砸在他身上。
江彦实在是想不到,即便到了纽约,也有这么糟糕的事发生,就在他快失去意识时,身后突然传来警车的鸣叫声。
“Fuck…!police…!police…!”
黑人们慌乱地叫喊着,快速放开江彦后冲进黑漆漆的小巷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江彦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按着昏沉的头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并没有警察的踪影。
正在他疑惑之际,眼前忽然伸出一只略微苍老的手:“你是中国人?”
江彦抬起眼,看到一个带着草帽,面带微笑的老人。
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
这种久违的感观让江彦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也是中国人?”他没有握对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在看清楚他的面容时,那名老者的眼睛亮了亮。
好半天他才回应:“是的,孩子,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石名檩,你可以叫我石叔。”
“江彦。”他握住老者的手,又有些疑惑:“是你报的警?”
江彦向后一看:“怎么没有警察来?”
石檩露出神秘的笑容,张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枚迷你警铃器映入江彦的眼中。
“是这个小家伙,要知道,最近纽约很乱…虽然我是老伯一个,可也要注意安全不是…”
石檩花白的胡子浮动两下,眼底闪烁着智慧的光。
江彦也被他逗笑了:“您可真是幽默风趣。”
两人一同走出小巷,石檩看着眼前年轻人的双眼,又询问:“你是留学生?”
说着,他打量一下江彦的着装:“在哪所学校上学?”
“我有那么年轻?”江彦略微惊讶的反问。
石檩大笑:“那看来是我老了…老了…”
江彦看着精气神十足的石檩摇头:“哪里…我看石叔你年轻的很…”
“我不是留学生…也不年轻了,这次来纽约…准确的说,是来流浪。”
“流浪?”石檩的眼底透出点疑惑,在他看来,眼前的年轻人穿着得体,气质优雅,哪里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像是看出他的疑问,江彦脸上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我来纽约,给我朋友扫墓。”
“哦…抱歉,孩子…我不该问…”石檩的神情透出些遗憾。
紧接着,他又无奈地摊手:“其实最近,我也该去扫墓了…”
“您…”江彦和他并肩在街道上走着,萧瑟的风徜徉在脸上,让人的手指微微颤栗。
“是我的儿子。”石檩平静的回应:“如果没有意外,我也不会在异国他乡居住这么长时间…”
“十分抱歉…”江彦满脸歉意:“如果我不提,您也不会这么难过…”
石檩停下了脚步,冲他笑了笑:“孩子,这不关你的事…”
“你有没有居住的地方?”
“既然是流浪,怎么会有住的地方。”江彦神态淡然的摇头。
“那我诚意邀请你来我的庄园。”石檩朝他眨眼:“有很美味的葡萄酒。”
江彦一怔,看着石檩沧桑的脸庞,一种深邃的孤独感从心底冒了出来,这位老人在异国他乡久居多年,也许他一直是孤身一人,只是想找个同胞慰藉久寂的心。
这种相似的孤独促使他点头接受了老者的邀请。
“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或者另有目的…”
石檩祥和的脸上带着笑:“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彦眼中却带着信任:“对于一个刚刚帮助过我的人,我只有感激。”
石檩的眼睛更亮了,揽过眼前年轻人的肩:“庄园就在前面不远的郊区路上…跟我来。”
于是江彦便随同这个和蔼的老人前往他的庄园。
到地方后,江彦才知道老人是纽约当地著名的酿酒师,而他的庄园,也不是江彦一开始所想象的“小院子”,而是一片真正的葡萄酒庄园。
正是因为这片美丽富饶的庄园,江彦决定留在这里,帮老人一起培育葡萄、酿酒。
放下所有事后,他突然对自然和生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再加上石檩年事已高,总需要一个好帮手,江彦就更多了一分留下来的理由。
自从做了学徒和助理后,江彦就时常听石檩讲述葡萄庄园的故事。
石檩告诉他,自从儿子逝世后,他倾尽所有家产,建立了这个庄园,并把她命名为“Aphrodite”*庄园。
这里的土壤很湿润肥沃,常年培育带有浓郁香气的赤霞珠*与风味柔和的梅洛*等葡萄品种,庄园占地六百亩,依郊外的山下建立,面向阳光,虽说在纽约乃至全美国闻名,但石檩向来不把庄园对外开放。
在他的眼中,酿造葡萄酒应该是一件宁静,寻找生命和灵魂的事情,他并不希望被外界打扰,因此年复一年,都是一人打理着这里。
江彦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也是半个少主人。
石檩经常靠着红色椅子中,对着阳光,举起手里的高脚酒杯笑称江彦是Aphrodite庄园的孩子。
而江彦在这种平和温柔的生活下,逐渐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和曾压在身上的重担。
对在庄园已经居住三周的他而言,品尝葡萄,躺在一片绿茵中望着蓝天,和老人一起品尝葡萄酒,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直到去公墓祭奠石观墨的那天,江彦才得知石檩便是石观墨的父亲。
站在墓碑前,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真没有想到…你是观墨的朋友…”
石檩挨着墓碑坐下来,注视着儿子的照片,以及旁边那束新鲜的铃兰花。
“其实来看他的人不多。”石檩摘下草帽,露出个笑容:“因为生命就是这样,总会跟着生活,一点点被忘记…”
江彦却摇头,他蹲下身,看着照片上那个与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的清俊青年:“还有很多人记得他,记得Angus…”
“尤其是他曾经深爱的那个人。”
听到这话,石檩怔愣一下,捏紧手中的草帽:“孩子,你说的是…谭少爷…?”
江彦的视线转移至老者脸上,面带平静:“我最正确,也最错误的事,就是和观墨爱上同一个人。”
“正确的是,这让我明白了很多…”
“错误的是,我失去的更多。”
石檩沉默着抬起头,望向没有一丝纤尘的蓝天,晴空万里,墓园内静的像是没有一缕风。
“其实当时的我,是最反对观墨的人…”
石檩缓缓开口:“我们父子俩,算是寄人篱下…谭家对我和观墨很好,很好…没想到最后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说着他站起身,戴上草帽:“孩子,感情…包括很多事,都说不清道不明…过去的观墨一直觉得是他的错…因为他,谭少爷才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
“他一度有负罪感,不想拖累谭少爷,最后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说着,石檩冲江彦眨了眨眼:“如果说谭少爷伤害了你,或许他是不想让你变成第二个Angus…”
他停顿片刻,又注视着儿子的墓碑:“没准现在的观墨已经想清楚了…”
“他可从来没做错什么,作为父亲,我承认他只是不够坚定。”
再度提起往事,石檩脸上已经没了过去的愤懑和怨恨,有的全是安宁祥和:“我的心已经归结于平静,我想观墨也是。”
江彦闻言后垂下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石檩微笑着,像个父亲般在他的后脑勺轻拍两下:“你可能还有很多话要和观墨说…”
“我先回庄园给葡萄树松土了。”
紧接着,他略微佝偻的背影便缓缓消失在小径上,和江彦的视线中。
江彦再度抬起头,白皙的指尖碰了碰那束沾染一些水珠的铃兰花。
他曾在谭天正的日记中看到,石观墨最为钟爱的就是铃兰花,谭天正把他比作和铃兰一样美妙清新的人,那种美好曾让江彦几近窒息。
而现在,他却充满淡然。
*Aphrodite:阿弗洛狄忒(希腊语:?φροδ?τη、英语:Aphrodite),是古希腊神话中爱情与美丽的女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赤霞珠(CaberSauvignon)世界上最著名的酿酒葡萄品种。
*梅洛(Merlot)和赤霞珠一起称霸众多葡萄酒产区的葡萄品种,性格上与赤霞珠略有不同:酒精度较高,单宁较为柔和,出产的葡萄酒风格偏柔美优雅。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笃意深。2
进入冬季,纽约的气候逐渐寒冷下来。
江彦自小体质不好,一入冬更是经常感冒咳嗽,石叔打心底把他当作亲儿子一样,也就不让他再干酿酒的活儿。
起初江彦很是反对,甚至背着石檩,冒着风雪去地下酒庄观察葡萄浸皮发酵。
终于在一次感冒发烧还在给葡萄破皮去梗时,被石檩抓了个正着。
石檩“义正言辞”的告诉江彦不准再带病干活,而后在第二天就贴出招聘学徒和助手的告示,江彦实在是无聊的不行,只能偎着炉火取暖。
直到有一天,他灵光一闪,突然来了写日记的兴致,便问石檩能不能写观墨和自己的事情。
石檩见他近些都在房间里养病,整个人没精打采的,便同意他写日记,并且贴心的准备了名贵的钢笔。
于是江彦就从坐在壁炉旁发呆,变成坐在壁炉旁读书写字。
冬去春来,积雪渐渐融化,他和石檩在庄园里度过了一个十分温暖舒适的春节。
两人都会向对方讲述过去的事,彼此也更为了解。
春日的微风吹拂过清甜的葡萄树,庄园里终于迎来了第三个人。
前来应聘学徒的是个美国牛仔,他和石檩一样,经常带着草帽,露出白皙的牙齿,配上他壮硕的身材和麦色的肌肤,看上去十分健康阳光。
牛仔名叫沃瑞斯,听上去像是个随口胡诌的名字,但沃瑞斯的性格十分开朗,而且待人诚恳,江彦和石檩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再加上他曾在西班牙的红酒庄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葡萄种植、培育,以及酿酒都有很丰富的经验,石檩便把他留了下来。
当然,这也给江彦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沃瑞斯经常会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给江彦讲述一些墨西哥酒吧的笑话,让他时常笑的前仰后合。
他还会在江彦记录日记时,偷偷摸摸的把一杯红酒放在窗台前,等江彦回过神时,他又赶忙藏在窗台下不让江彦发现。
虽说庄园里多出这么个活宝,但江彦的生活依然充满平静。
等他翻看日记回想起谭天正时,才明白真正的宁静,来源于内心。
也更加懂得为何石檩会选择这么个地方,淡泊名利、与世无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曾经埋在江彦心中的钝痛已经平复许多。
而地球的另一端,谭天正依旧在寻找青年的下落。
“谭总…这是最近的财务报表,还有下午开会用的资料,请您过目。”
“嗯。”谭天正接过厚厚一沓的文件,连头都没抬。
珍妮特看着自家老板冷峻的脸,样子有点犹豫,却还是接着说:“谭总,之前您提过的,让我去问江总的事…”
“怎么?有消息了?”谭天正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
“没有…”珍妮特摇头,不出意外的在老板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
“但是…!”她又提高音量:“在罗氏前台工作的朋友说,罗总每个月都会收到从美国寄来的红酒,还有孩子的玩具…”
“美国?”
谭天正略微讶异,江彦从A市消失后,他到江家公馆和江家企业都打听过,也问过他的两个姐姐,但每次得到的回应不是不知道,就是委婉拒绝的闭门羹。
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动用A市所有的人脉、关系,却还是一无所获。
好像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江彦这个人存在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都已石沉大海。
那段时间谭天正想过很多,起初他满心的愤怒,恼火江彦的不辞而别。
每天想的都是抓到青年后,再好好惩罚他,狠狠教训一通,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日夜盘旋着,从未停止。
可现在,那种恼怒却逐渐散去,转变成了一种恐惧和绝望。
一想到或许再也见不到江彦,触摸不到他健康、总是带了点弹性的肌肤,看不到他像一汪清水般的双眼,谭天正便打心底恐慌起来。
“是…具体是美国哪个城市…我还没有查到…”
珍妮特低下头,不敢看自家老板的脸。
这一年来,谭天正就像变了个人,变得更加沉默,更加漠然,除去工作和寻找江总,其余的事情仿佛都入不了他的眼。
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冰冷而可怕。
除了开会和汇报,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基本都绕着他走。
而他本人,也不知道是完全没察觉,还是根本不在乎,从来不把心思放在除公事和江总外的第三件事上。
谭天正没有听珍妮特之后所说的话,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谭总?谭总…?”珍妮特注视着正对文件夹出神的男人,轻唤两声。
“你可以去忙了。”谭天正回过神,冷声回应了一句。
“是。”珍妮特的目光扫过对方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垂头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冬季,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罗染而言,倒是让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自从言煬离开A市后,他便放下手边的部分工作,把女儿接回了自己家中。
像往日一样,送她上学,接她放学,晚餐后会认真教她英文以及念书写字,他的生活似乎又回到过去,没有江彦,也没有言煬的时候。
这个春节,他带着女儿去了气候温暖的海岛。
每天早晨在海景房中醒来,陪着罗茳爱在沙滩上玩沙子、堆城堡,中午在厨房做一些以前不会的饭菜,看着女儿吃地胖乎乎的,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夜晚来临时,把女儿哄睡着后,罗染偶尔会觉得有点孤单。
但站在窗前,看一看大海上方的天空,聆听着海浪翻涌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挥别过去,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己和家人身上,也能多少减轻点往日的伤痛。
直到开学季来临,罗染才有了带女儿回A市的打算,这一日罗染正在整理返程的行李,却接到秘书杨郦打来的电话。
“罗总,您还在临市的海岛吗?”
杨郦有些犹豫的询问。
“是,公司出什么事了么?”罗染停下手里的活儿,专注于和杨郦的对话。
“是这样的…博石科技的谭总说要见您一面,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笃意深。3
“谭总…?”
听到这个称呼,罗染很快便反应过来谭天正的目的。
他略微沉思一下,而后回应杨郦:“我还不确定行程,你先回绝吧。”
“好的…”杨郦低声答应,又汇报一些公司的事情,便与罗染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后,罗染盯着黑屏的手机出神。
虽说江彦身在异国他乡,但从和对方的联系中,罗染知道他过得还算不错,也就没有告诉他,谭天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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