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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的男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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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
言煬听了也不恼火，只微微勾起唇角回应：“陈经理，他确实是我朋友，只不过他今天来，没告诉我…”
说着他看向地上被打碎的酒瓶：“这样吧，这些酒的钱，你先从我工资里扣。”
说着他搂着罗染靠近陈经理：“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让我把他带走。”
陈经理巴不得赶紧有人来收拾这烂摊子，他瞧了瞧言煬怀里醉的一塌糊涂的罗染，又瞅了瞅言煬，连忙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走吧，今天你也别加班了，把你这位朋友好好送回去，咱们酒吧可不想惹上什么事儿。”
“得嘞。”言煬点头，而后带着罗染离开。
第二十章 即将迈出的脚步。4
陈经理见两人离开，叫来了保洁收拾满地狼藉，酒吧的调音师将音乐又调高了几个分贝，舞池中的男女又迅速嗨皮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言煬带着罗染走出酒吧，夜里寒冷的风立刻席卷过来，他看了看罗染身上略微单薄的西装，而后将自己手中还未来得及换的衣服裹在对方身上。
“还记得我吗？”他询问罗染：“怎么喝成这样？”
罗染一双眼眸中满是氤氲的水汽，透过那分朦胧，他看向言煬：“你是谁…江彦…江彦你在哪里？！”
说着他又迈开跌跌撞撞的步子，想要回到酒吧里找人。
言煬皱着眉头拉住他：“你还有朋友一起来？”
罗染怔了下，又开始用手指指着空气撒酒疯：“江彦你放开我…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言煬连忙将他揽入怀里：“他不在这里，冷静点…”
说着他用手抬起罗染的下颌，逼迫对方看向他：“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罗染想了许久，眼眶有些红：“我没有家…”
不知怎的，言煬看见他这副狼狈痛苦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涌出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能再和罗染在外面这么耗下去，他倒是没什么顾虑，但罗染喝了酒，晚风又急又烈，如果着了凉就不好了。
于是他也不再询问罗染，而是说了句“抱歉”，就开始在罗染的身上寻找车钥匙或者一切关于对方家地址的信息。
被他摸来摸去的罗染脸色有些红，双目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天空，而后声音又绵又软的哀求：“别…别摸了…江彦，我今天真的…嗯…不舒服…不想做那种事儿…”
言煬把找到了车钥匙握在手里，听着罗染像是被清甜红酒泡过般的软腻声音，喉结狠狠滚动一下。
虽然他不知道罗染口中的人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罗染不会在人前露出的一面。
他审视着罗染微红的脸庞，在心底暗骂一句真他妈骚的没边儿了，而后拉着罗染在停车场里找车，他按动车钥匙，不远处的一辆银灰色的梅赛德斯有了反应。
言煬连忙环住罗染近乎软成一滩水的腰走上前去。
“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罗染忽然挣扎起来。
言煬不容抗拒的制住他：“带你回家。”
“不要…我说了…我没有…唔…”罗染呢喃着，而后软倒在言煬怀里。
言煬一看人睡过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罗染因醉酒，身体也软了几分，言煬的力气又大，便把人背起来，带到车上。
到了车上后，眼见着罗染睡得怎么也叫不醒，他只能在车上寻找关于对方家地址的信息。
其实言煬原本想带人回家，可今晚言童正巧回去住一晚，他提前就给言童说了晚上加班。
如果现在带个醉鬼回去，一定会吓到妹妹，因此还是送罗染回他自己家比较靠谱。
言煬在罗染车上找了一会儿，发现一个邮件，他看了看邮件上的地址。
“林锦路…富春山居52栋”果然是富人区啊…言煬在心底默默嘀咕两句，侧身为罗染系上安全带，这个角度能更清晰的看到罗染的脸，甚至是每一个毛孔。
细密的黑色睫羽低垂，微张的唇角透出一丝无辜，鼻梁很高，皮肤白皙有些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精致…
言煬越看越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觉得一个男人，还是个年龄和阅历都称得上“大叔”的男人性感又漂亮。
他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赶出脑海，而后发动汽车。
郊外距离罗染家虽然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但好在夜里公路上人并不多，抵达只用了二十分钟。
他停稳车，而后看向昏睡的罗染，“喂…醒一醒，到家了。”他呼唤对方。
罗染毫无反应，言煬无奈，只能率先下车，将罗染背起后寻找52栋。
林锦路上的富春山居全是别墅和园林景观，可52号并不难找，因为它相比于其他别墅都大了很多，四周均是绿坪，与其他别墅的距离很远。
言煬背着罗染到达别墅门口，又在对方身上一阵搜，找到钥匙打开门，摸黑一阵终于找到了灯。
他把罗染抱到偌大的客厅沙发上，而后打量着对方的家。
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反而很温馨有质感，若不是知道这是富人级别的别墅区，言煬还以为这装修和布置只是一个市中心的高层。
客厅中摆放着很多照片，全是罗染和女儿的。
沙发一角除了看上去极有质感的绒毯，还摆放着大量的玩偶和积木。
言煬拿起精致柜台上的相框看了起来，是那天游乐园的小姑娘，在她爸爸怀里依偎着，笑起来的样子和那天一样可爱好看。
看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家女主人的任何线索和东西，言煬更觉得奇怪，既然有孩子，为什么没有妻子？
离婚了？还是有什么意外？他胡思乱想着，却听到沙发上的罗染发出难受的嘤咛：“水…要…喝…好渴…”
言煬赶紧去找厨房，接了纯净水递给罗染。
罗染睁开醉酒后惺忪的双眸，茫然的看着言煬，言煬就拿着水杯，让他靠在自己肩旁，罗染盯着那杯水又开始呢喃：“江彦…？你回来了…？你怎么会…”
他口中嘟嘟囔囔的，就是不喝水，罗染没办法，便开口哄骗：“是，我回来了，快喝点水吧。”
第二十一章 即将迈出的脚步。5
罗染这下乖乖点头，正要低头喝水，胃里却泛上一股恶心感，脸色也苍白的厉害，言煬见他样子不对，正要放下水杯去看他，罗染却吐了出来。
他喝了很多酒，吐出来的也是酒，言煬看着地上的狼藉和自己衣服上的…深深皱眉。
“喂…哎？别睡啊…我带你去卧室睡，沙发睡不成。”言煬拍了拍罗染的脸。
罗染因他的动作清醒了一点，他抬起绵软的胳膊，指向一层的卧室方向。
言煬连忙趁他稍微能动一点，将人拉进卧室。
费力的将罗染带到床上躺好，言煬抬手去解罗染的衬衣纽扣，罗染醉的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他抓住言煬的手含糊的哀求：“江彦…不要…我好难受…不想…嗯不想…老公……”
那音调拉的极长，带着无限的依赖和缠绵。
言煬被他双唇中最后吐出的词所震惊，震惊的倒不是罗染果然如自己猜测一般不正常，而是震惊于自己的身体反应，意识到这点，他赶忙将罗染的手扯开，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对方身上的脏衣服，然后逃离般的离开了卧室。
寂静的浴室里，言煬把罗染弄脏的衣服扔在池子里，又看了看自己被对方吐脏的衣服，无奈摇头，将两人的衣服一股脑的扔进洗衣机，看着洗衣机进入正常运转状态，言煬又返回客厅收拾。
忙忙活活了大半夜，才把一地狼藉和衣服清理干净。
收拾完毕，言煬又走到罗染的卧室查看对方的情况，默念着色即是空，忽视罗染在昏朦灯光下白皙的肌肤和浅红色的乳晕，言煬又把被子给人重新盖了下。
坐在床旁凝视着罗染的睡颜，回想起罗染脆弱的样子，还有他一直在叫的那个名字，言煬心底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感觉，像是心疼…又有些恼火…还有点不知所措。
从那天游乐园的初见，他就对罗染有些好奇，而今日罗染呈现出完全不同于那天的状态，让他更加好奇了。
他环顾四周，观察着罗染的房间，首先是双人床，两个枕头，这说明对方家中除了女儿，确实有另一个人存在，卧室像外面的大厅一样，布置简单，但简约中充满了质感，墙上的欧洲挂画、精致的飘窗、柔软的榻榻米…看上去十分温馨。
言煬看着看着，注意力被柜台上的相框吸引了过去，他拿起放在最前面的相框，上面是罗染和另一个男人，抱着那个小姑娘，阳光下三个人的笑容自然又透着幸福，他将照片翻过来，背面果然写着：“罗染、江彦、罗茳爱，拍摄于二零X零年法国巴黎。”
言煬盯着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江彦，英气的眉眼，相比于罗染年轻一些，笑容也更灿烂，不像一旁的罗染，只是含蓄的勾起唇角。
只是含蓄的勾起唇角…在言煬眼里看来却像春风拂面一般，言煬看着看着有些出神，他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赶出脑海，而后放下照片，光着膀子在地毯上躺下。
他原本是打算回去的，但罗染醉酒醉的厉害，他又怕对方半夜里有什么意外，也只能留在这里照看着他。
当然，这只是一个理由，真正的原因是，言煬很想看到罗染的其他表情，比如说明天一早，发现陌生人在自己家里时震惊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罗染的生物钟使他第一个醒来，头昏朦朦的，还非常疼，他习惯性的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水，却没有摸到，抬起手敲了敲脑袋，罗染才想起昨晚去了哪里。
有些断片，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酒吧里，他喝醉了…然后…他皱眉想，好像有人把他送了回来，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他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时，听到卧室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罗染心底一凉，以为进了贼，于是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言煬已经醒了，他坐起身，看向床上的罗染，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同于往日的稚气：“你醒了？没事儿吧？！”
罗染下意识的用被子捂住赤裸的身体，他怒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说着他用床旁的遥控打开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他看清了言煬的脸。
“怎么会是你？！”
言煬已经清醒了，“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他沉声询问，目光却定格在罗染狼狈的姿态上。
“什么恩人？”罗染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声音中疲惫透出一抹沙哑。
第二十二章 即将迈出的脚步。6
言煬听了，起身将水杯拿给他。
不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罗染的戒心总是能稍稍放下，他接过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言煬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眼中沉了沉，而后回应他：“救命恩人，要不是昨晚我把你背回来，你估计今天得冻得上医院了。”
罗染愣了愣，而后低声道谢：“谢谢…”说着他又看向言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言煬听他这么一问，咧了咧唇角：“谁知道呢？！搞不好是前世的缘分。”
他话音一落，罗染好看的眼睛就注视着他。
言煬见他目光深沉又带着探究，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到一边儿去，似乎怕被罗染发现什么。
“帮我拿一下衣服。”罗染沙哑的声音好了不少。
他看着同样赤裸只穿一条内裤的言煬：“还有你的，送我回来，也不至于把自己也脱个精光。”
“你还好意思说啊。”言煬转过来反驳他：“还不是你，吐了一地又吐了我一身…本来啊，我是想送你回来就走人的，可谁知道，你死活不让我走…”
罗染听他这么说，内心倒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吗…”他目光在言煬精壮的胸膛前瞟了瞟，又像掩饰什么一般垂下眼。
言煬头一回赤身裸体在别人面前，倒是一点也不害臊，他穿着黑色内裤走到罗染身旁，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我去给你拿衣服。”他把水杯握在手里，正要出去，罗染却叫住他：“等等，去哪里拿衣服？”
“厕所啊…昨天的衣服应该干了…”
“在你身后的衣柜里拿。”言煬话还未说完，罗染便打断他，指了指他身后的衣橱。
“弄脏的衣服，我不会再穿。”
言煬听了咋舌：“你们有钱人可真任性。”似乎他以前也说过这话。
说着他放下杯子，在罗染的指导下找到了白色的衬衫和麻灰色的休闲裤。
罗染拿着干净的衣裤，又看了看言煬光着的膀子和双腿：“旁边的衣柜里，应该有你能穿的，你可以找找。”
言煬瞅了瞅那些衣服的牌子，又看了看做工：“算了吧，我还是穿昨天的衣服，这些东西，我穿不惯。”
罗染抿着唇点头：“那…出去。”
“什么？”言煬看向他。
“我要起来穿衣服。”罗染的脸色很红，除了江彦，他没有见过其他男人赤身裸体在自己面前，更没有真正接触过别人，一时间很是无措和羞赧。
言煬看着他发红的耳尖，心里有些痒，不过还是乖乖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言煬从洗衣机里取出已经干了的衣服，穿好后又拿起罗染昨晚穿的衬衣，清浅的皂角味道洋溢在鼻尖，他又想起方才罗染低垂眼帘，耳尖泛红的样子，于是鬼使神差的把那件衬衫装进了袋子里。
等罗染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时，言煬也打算离开了，“那个…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走了。”言煬摸了摸鼻子，看向罗染。
“嗯…昨天…谢谢。”罗染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站在言煬面前的样子竟有些踌躇，和平时在商场雷厉风行的罗大总裁完全不同。
言煬见他这个样子，又停下了向门外走的脚步：“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还是多爱惜自己吧。”
“嗯…谢谢。”
很久没有人这样对罗染说过话，江彦总是没有耐心，说一两句就开始厌烦，手底下的秘书员工，也只会公式化的微笑着，劝他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他从来都站在一个承担者、承受者的位置上，从没有人提出为他分担点什么…或是能看出他隐藏起来的伤痛和无助。
可眼前这个人，仅有一面之缘，却帮了他两次，每一次都是在他最窘迫无助的时候…这种感觉让罗染觉得很特别，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还会有属于他的温暖存在。
他看着言煬，手指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绞成一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言煬这才反应过来，大大咧咧的回答：“言煬，言出必行的言，煬火的煬。”
言煬…罗染在心底记下对方的名字，而后他看向言煬手里的袋子：“那里面是什么…？”
生怕对方误会自己偷东西，言煬连忙解释：“你昨晚的衣服，我帮你扔了去。”
罗染对于他的话一点也不怀疑，毕竟对方如果真的图谋不轨的话，昨晚就会把家里搬空了，怎么会在地上睡了一夜守着自己。
看着言煬阳刚英气的脸庞，罗染点头：“那…麻烦你了。”
“成，我走了。”言煬转身。
“我还没还你的钱。”罗染突然想起之前游乐园的事，冲言煬的背影喊到。
言煬却没有回头，很是潇洒的背着罗染挥了挥手：“我有的是机会回来讨债。”
第二十三章 即将迈出的脚步。7
而后罗染听到了门关闭的声音，他捂住眼睛脱力般的坐了下来，昨晚自己在言煬怀中的记忆一点点回到脑海，罗染想了想，还是再不见面的好。
直到回到家中，言煬手里还攥着那个袋子。
他原本没有打算应聘罗氏的工作，可现在却鬼使神差的从垃圾箱里翻出那天他扔掉的报纸，找到那条瞩目的招聘简章后，看到招聘会在后天，确定自己没有错过时间，他像松了一口气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到手旁的袋子，言煬取出那件属于罗染的衬衫，想到和他的两次“缘分”，摇头笑了笑，而后起身把那件衬衫挂进了自己的衣柜，清浅的皂角香味，就像罗染身上的气息，浅淡、干净、清冷，但闻起来十分舒服。
他不知道罗染经历了什么，也并不了解对方，可就是莫名的想接近他，想看看那双清冽的眼睛后，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和故事。
言煬并不是同性恋，他只喜欢过一个男孩，那是他在镇上念高中时，唯一喜欢在意的一个人。
他是言煬隔壁班的同学，在言煬的印象里，那个男孩长得特别好看，眉清目秀，十分干净，但却不爱说话，性格有些孤僻。
言煬时常在下课放学时听别的女生议论他，说要给那个男孩送情书，要表白，每逢遇到什么圣诞节、情人节、感恩节的节日，在隔壁班门口排队送礼物的女生几乎络绎不绝，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言煬才知道他的名字。
温宁远，宁静致远。
言煬曾把这个名字在自己的作业本上写了好多遍，他琢磨不来对温宁远的感觉，只觉得很喜欢那样的人，斯文、儒雅、安静，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就想揭开他的另一面，看看他有没有无措，有没有害羞窘迫，或者有没有失控的样子。
而这么个机会恰好就让言煬赶上了，他记得那天放学，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正准备回寝室，却听到隔壁班传来很大的声音，像是有人把桌椅全部推倒一样。
言煬对于这些打架斗殴的烂事并不感兴趣，就当他抬脚想走时，那边儿却传来了温宁远的声音：“我没有接受他的东西，你凭什么诬陷我？！”
“妈的，你没有接受他的东西？！为什么会有学长的电话？！你这个贱货…伪君子…把学长的东西还给我！”又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根本就没有，怎么还你？！”温宁远的声音不像以往一样平静，透出一股愤怒和不屈的意味。
“好啊…弟兄们，看到没，他还不承认，继续打！”
言煬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唯一清楚的是正在有人欺负温宁远，那么斯文儒雅的人，那样总是透着一股清冷气质的人，那个眼眸平静如水的人…正在被别人欺负，这个认知让言煬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哐当”一声推开门，怒视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你们凭什么欺负人？！”
几个高年级的混混一愣，为首的那个先大笑了几声，又看向温宁远嘲讽：“可以啊，浪蹄子就是浪蹄子，到哪里都有人帮你出头。”
温宁远听在耳中，窘迫的咬住嘴唇，而后冷冷的看向言煬：“不关你的事，走开。”
言煬理都不理，凭借着那股想要拯救对方的冲劲，对那几个高年级学生喊：“我们是朋友。”
那一瞬间温宁远的眼神变了，他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呦呦…朋友…？”几个混混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言煬：“你这穷酸样子，也配当人家温大少爷的朋友，别笑死了人。”
说着为首的那个混混走到言煬身前，低头看着他的鞋子笑：“连双好点的鞋子都买不起，看你的穷酸样…”说着他目光瞟了瞟靠在课桌旁的温宁远：“不知道是看上温大少爷的钱了？还是惦记上人了？”
他话音刚落，言煬的拳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硬是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
“离我远一点。”言煬眼底泛红，双拳紧握怒视着被他打倒在地的混混：“还有，嘴放干净点。”
“你…！你你…”高年级的学生握住自己的脸，摸下来一大片血后，开始大声的尖叫，其他同伙见事态不对，连忙都去查看他的情况。
温宁远眼见着言煬把人打出了血，立刻拉住言煬：“快走…！”
言煬的手被他紧握着，两人一同跑出了教室，他才反应过来温宁远摸他的手了…他看着和温宁远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能看见对方后脑勺上微微翘起的头发，那一刻言煬才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关注温宁远，之所以会为了他停下回寝室的脚步，是因为他对温宁远有好感。
他想找个机会接近他。
第二十四章 即将迈出的脚步。8
跑到操场上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有些寒冷严酷的风中，温宁远的声音还像以往一样好听，平静冷冽中带着不为人察觉的柔和。
“谢谢。”
言煬听到他在对自己道谢，他看着温宁远斯文清俊的脸，突然脸就红了，完全没有一点方才打架气势。
“不…只是…举手之劳。”
他是很想像电影里演的那种英雄一样，大大方方的冲温宁远挥挥手，然后特别潇洒的说：“再见。”
可现实中，面对这样好看的人，他根本挪不动脚步，只能怔怔的看着温宁远漆黑深邃的瞳仁。
而后温宁远的样貌一点点在他眼底放大，他听到对方凑近自己耳旁问：“为什么帮我？是图我的钱还是图我的人？”
言煬身体一僵，温宁远却笑出了声。
如寒冬腊月开放的梅花一样惊艳，言煬原本以为温宁远这样的人，不会笑不会哭，他只会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像神祗一样。
“开你玩笑的，生气了？”温宁远又摇头笑了笑。
“没…没有…”面对第一次喜欢的人，言煬的反应很生涩，温宁远看在眼里，止住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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