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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草白月光_夂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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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6月15日,是温扬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邵宁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选地方,订机票,挑礼服,买礼物…
就想给他最好的小朋友,一个完美的,不留遗憾的成人礼。
同时,也想在这个时候告白,正式开始追求他的小朋友,争取早日把小朋友变成小爱人。
可惜这一切,都因为他从公司回家途中的那场车祸,成了一场再也无法实现的幻梦。
“车祸?!”猝不及防听到这个词,温扬脸色白了白,扣着桌沿的手越发用力,骨节都泛了白。
脑袋突然剧烈地一疼,紧跟着,有很多画面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在脑海里翻滚,却又都乱成一团,温扬企图从中理出个头绪,却又一个画面也抓不住。
疼痛加剧,眼前也开始一阵又一阵地发黑,温扬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渐渐被抽空,扣着桌沿的手越来越失了力道,最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愣愣向前栽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温扬恍惚感觉到,大流氓上前抱住了他,耳边还回荡着大流氓一句失声的叫喊,“小羊!”
好像从来没听人这么喊过自己,又像是曾经听过,久违了,温扬想朝大流氓弯弯嘴角,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彻底阖在了一起。
……
温扬做了一个很冗长,又很清晰的梦。
梦里,他还在原来的世界,那天,是他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七月的天,外面太阳烈得仿佛能把人晒化,可温扬家里却一片清凉。
梦里的他好像和邵哥的关系很亲密,邵哥说要带他去一座海岛过生日,已经订好了机票,行李也都整理好了,只等邵哥从公司回来,吃了晚饭就出发。
梦里的他,大概是偷偷喜欢着邵哥的。
于是在十八岁的前一天,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要把成年的自己,完完全全,送给邵哥。
并且,也已经和邵哥商量好了,从海岛回来,就把这套别墅卖掉,重新买一套房子,不要这么大的,要很温馨,够住下他跟邵哥两个人,再养只猫,就好了。
那天,梦里的他大概是等邵哥等得无聊了,想在卖掉这栋住了十八年,承载了他大多痛苦,也有少部分快乐的别墅前,再把每个房间都走一遍,算是跟过去做一个完整的告别,也能好好画下一个句号。
怀着这样的想法,梦里的温扬踏上了足有十年没有上去过的二楼,他父母曾经的卧室,就在这一层。
傍晚的夕阳很好,透过有些斑驳的窗户映在木地板上,竟让人觉出几分温暖的味道。
不讲出来,没人知道这里曾见证过什么样的疯狂和鲜血。
梦里的温扬深吸口气,拼命压制着脑海里要汹涌而出的痛苦画面,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父母的卧室,抖着手拧开了门把手。
当年的痕迹早已被清理干净,房间有些陈旧,桌子上,床上,窗台上,都积了很厚的一层灰。
温扬忍着胃里翻滚起来的恶心,抬脚往里走了两步。
可就在这时,放在楼下忘记带上来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温扬脚步猛地一顿,没再为难自己,转身出门奔下了楼。
是邵哥打来的,可大概是响了挺久他都没接,温扬刚拿起手机,电话就挂断了。
梦里的他急忙回拨过去,可那边却没有人接了。
像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所感应,温扬右眼皮开始跳个不停,心里像有只猫在挠,一连抽了三根烟都毫无缓解。
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
还是邵哥的号码,接起来,传出来的却不是邵哥的声音。
是个陌生的男声,礼貌,疏离,又暗含惋惜,“您好,请问是,邵宁先生的家属吗?邵先生在天渡河路发生了车祸,现在在送往就近医院的途中,您能过来一下吗?”
梦里的温扬脑袋一片空白,手抖得都要握不住手机。
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他两手用力攥着手机,冲上楼,就看见了他父母卧室的大吊灯,不知为何,突然掉了下来。
巨大的水晶灯躺在地上,四分五裂,像极了某种幽暗的隐喻。
电话里的男声变得急切起来,“您好,您在听吗?您现在能过来吗?邵先生他,他…”
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混乱的脚步声,各种仪器响个不停,最后,是一个人的一声惊呼:“病人没心跳了!”
手机“咚”一声落地。
……
温扬惊醒,眼睛还没睁开,已经失声喊出来,“邵哥!”
“我在,”邵宁第一时间上前,把温扬揽进了怀里,“我在,没事儿了,邵哥在。”
温扬靠在邵宁怀里,慢慢睁开眼睛,后背一直被一下下轻轻拍着,耳边也是大流氓一声又一声的低语,半晌,才终于从梦里的那阵心悸里抽离出来。
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已经不在宿舍了,而是在沈曜的休息室里。
刚要开口说话,门就被推开了,沈曜跟花熠一起走进来。
沈曜倒是面色如常,花熠却是面如菜色。
也能理解,毕竟要发射的时候被人冲进来硬生生打断,换了谁都得暴躁。
“醒了?”沈曜看向温扬,语气淡淡,“一会儿再抱,先躺下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他不说,温扬都没注意到自己整个身体还陷在大流氓怀里,脸一红,飞快躺了回去。
沈曜装作没看见,态度自然地上前检查了一番,收回仪器,转头朝邵宁道,“我这边的检查是一切正常,暂时查不出会突然晕倒的原因,但毕竟是学校医务室,设备有限,不放心的话还是去医院再看一看。”
说完,就扯着花熠出去了,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两人对视一阵,一时竟谁也没开口说话。
半晌,还是邵宁先打破了沉默,“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温扬把自己撑起来,靠在靠垫上摇摇头,“不用。”
他大概知道自己这次晕倒,应该是穿越的问题,跟这具身体本身没什么关系。
看着大流氓还穿着之前在宿舍的家居服,扣子开了两颗,头发凌乱,眼底还藏着浓重的担忧和害怕。
温扬心脏止不住地抽疼,他试着放软了语气,抬了抬嘴角,“真的没事儿,又让你担心了,邵哥。”
邵宁身形一顿,又靠过来把小朋友圈进了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问,“想起来了?”
温扬愣了愣,坦诚道,“只是,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跟他原本的记忆里完全不同的一天。
“没事儿,”邵宁稍向后撤了一点儿,略微弯腰,跟小朋友额头抵着额头,“不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都想起来了,就算一直想不起来也没事儿。”
所有的记忆,都有我替你记着,你只要还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温扬闭了闭眼,没再说话。
虽然现在仍然有很多谜团未解,比如为什么他和邵哥都穿越了,邵哥穿来的却要比他早,且还穿成了一个和他同龄的少年。
可无论是他这次的梦还是之前做过的梦,有过的恍惚,以及大流氓的反应,都确实说明了一点——他的记忆,至少是关于邵哥的记忆,确实是有问题的。
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样,邵哥只是隔壁家一个只可远观可崇拜,却永不会亲近的类似于偶像般的存在。
也许他们之间远比这要亲密,更也许,像他梦到的那样,他曾暗恋邵哥。
但很遗憾,他不记得了,他忘记的不只是当时发生过的那些事儿,更是,他的那份还没有来及宣之于口的喜欢。
那邵哥呢?邵哥也喜欢他吗?
以前,在不知道大流氓就是邵哥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疑惑过,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诸多疑问中,也在极度不清醒的时候,曾有过那么一条——大流氓,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
可现在突然知道了大流氓就是邵哥,也知道了也许曾经两人很亲密过,温扬反倒不敢这么想了。
说不定正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大流氓才会对他好,像原来一样,来自于一个三十二岁的成熟男人对于邻居家,一个没爹没妈的小朋友的友善关怀。
可以很温柔,很温暖,却并不一定是爱情。
并不一定是能让人提起来就面红耳赤心脏怦怦跳的那种喜欢。
*
那天之后,温扬和邵宁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常态。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起过关于那天的一个字,邵宁也不会为了强行让他恢复记忆,就和他聊发生在原来世界的事情。
他们依然像原来一样,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大流氓也还是那样骚话不断。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温扬在听到那些骚话的时候,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全身发烫,而是很容易发呆。
他想明白邵宁的心意,同时,更想明白自己的。
可之前网络上有句话很火,说谁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
温扬曾也是对这句话深有体会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能体会一次。
那天是个很普通的周一,是麻雀老师的语文早读,语文课代表站在讲台上大声背诵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下面的人嘴上应和着,手上不是捏着个包子,就是抓着支笔补作业。
和每个普普通通的周一早晨都毫无分别。
温扬也一样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突然,他感觉到椅子猛地一阵晃动。
温扬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在踢他凳子,下意识转头过去就要骂人,可头扭过去了,嘴还没张开,就感觉到凳子又开始晃。
最重要的是,身后明明就一个人都没有。
怔愣间,坐在他旁边的大流氓突然跳起来,拉住他的手往外冲。
紧跟着,就听到了麻雀老师气振山河的一声,“地震了!快跑!”
第48章 四十八杯甜奶
楼道里的警报声响起得很快;教务主任也不知道如何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还拿上了大喇叭,扬声喊着:“大家不要怕!按之前防火演习时候的路径疏散!不要急,快跑!”
脚底又震动了一下;头顶坠着的灯也跟着一晃;脚步声混响成了一片;没人注意到教导主任前后两句矛盾不已的指令。
温扬被邵宁紧紧攥着手腕,一路向外狂奔。
他们班就在二楼,平时从教室冲到操场上撑死只需要两分钟;可现在这两分钟的路程;却让人觉得漫长无比。
好像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周围跑过去的每一个人,男生额前豆大的汗珠;女生高高甩起的马尾辫,一声又一声的叫喊混着老师们高声的安抚;都成了一个又一个长镜头。
温扬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又好像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念头最初只是探出了一个小尖尖,可很快;这个小尖尖就以3×10的八次方的速度疯涨,瞬间就占据了整个脑袋,之后;温扬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格外清晰;明确,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任何。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重新体会到了那场噩梦里的心情;
也终于明了了自己的心意。
他是喜欢邵宁的,喜欢身边这个人。
喜欢的是曾经仰慕的邵哥;更是日日在他身边总是骚话张口就来的大流氓,也是在所有危险时刻,比如现在,比如曾经的很多次,第一时间出现,拉住他,保护他的超级英雄。
这个念头乍一看来得突然,但细想又会觉得,其实它早就已经存在了。
只是那时候藏得深,埋得远,温扬又刻意不去触碰,才一晃就是这么多天。
可现在就像是无意撞开了一直锁着它的机关,所有的心思都突然被摊开在了阳光下。
温扬却并不像自己曾经所以为的那样恐慌,不知所措,相反,他很激动,很兴奋,也可以很勇敢。
在这个看似最不合时宜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在奔走逃命,妄图躲过天灾的时候,他却想勇敢地说出来。
心底的声音不断变大,一遍遍蛊惑着他:说出来,告诉他!就趁现在,告诉他你喜欢他!
于是,温扬真的说了出来——
“邵哥,”他紧紧回握住了邵宁的手,再没有犹豫地说,“我喜欢你!”
“已经到操场上的同学们不要慌不要乱,按平时晨会的班级顺序站好!”
喇叭里教导主任的叫喊声一秒不错地跟着温扬的声音同时响起,正正好好,完完全全,盖掉了他那四个字的话音。。。
两人已经出了楼到了操场上,邵宁只听见小朋友突然叫了他一声,一边牵着小朋友往他们班的站位跑,一边偏头应了一声,“嗯?刚说什么?邵哥在,不怕阿。”
温扬眼前飘过个大大的“操”,在心里把教导主任全家都问候了一遍,后知后觉的害羞,害怕,恐慌,都在一瞬间涌上来占据了心头,反之,勇气兴奋激动都被抽空,他就像个突然被扎爆了的气球,蔫了。
“没。。。”温扬慌乱摇头,牢牢握着邵宁的手又放松,成了虚拢,“没说什么。”
操场上人声鼎沸人心惶惶,邵宁没觉出温扬的异样,只当他是害怕还没缓过神,又安抚地捏了捏小朋友的手指。
到他们班平时晨会站的地方的时候,那里还只站了一小部分人,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慌张和忧虑。
邵宁一只手还牢牢牵着小朋友没放开,另一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手机里传出老头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你爷爷还在,没被震死!”
邵宁哑然,嗔了一句,“外公,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老头“哼”一声,“你打电话过来不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虽然但是,怎么总觉得这话说得很奇怪?
“行了行了,我知道,”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口气太冲,老头难得软和了点儿态度,“知道你是担心我,真没事儿,原来也不是没震过,住个一楼还是好的,别担心了。”
确认了外公平安,邵宁放松了些,“嗯”一声,“没事儿就好。”
“你们小年轻跑得快,”老头说,“小熠跟你那个小朋友也都好着吧?”
邵宁偏头看了眼乖乖被他牵着的小朋友,还有旁边已经往医务室方向狂奔的花熠,嘴角弯了弯,“都好着。”
“那就行了,”老头也松了口气,“快挂了哄你小朋友去,我去街上遛遛,出都出来了。”
邵宁又叮嘱了老头两句,挂了电话。
犹豫一瞬,邵宁还是给他父亲也拨出了个电话,接通得一样很快,只不过传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声,“您好,我是唐先生的秘书,唐先生和唐太太现在在国外出差,请问您有预约吗?”
邵宁顿了顿,自嘲一笑,没出声,划了挂断直接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小朋友就站在旁边,仰头瞪着大眼睛看他。
“没事儿,”邵宁笑了笑,抬手在小朋友脑袋上揉了一把,“都平安,外公上街遛弯去了,还嘱咐我要好好哄你。”
刚刚才认清了自己心意还鼓足了勇气表白,虽然未遂,可乍一听到邵宁讲这种话,还是禁不住又开始全身发烫,且大有比原来烫得更厉害的趋势。
邵宁发现小朋友又变红了,还没来及惊喜,李星宇一帮人就蹦了过来,戏精得装着哭腔喊,“唐神辞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邵宁无奈白他一眼,“别瞎说,不都好好的。”
“是是是,”李星宇立马改口,“都好好的,根本不叫事儿!”
喇叭里再一次响起了教导主任的大嗓门儿:班长和体育委员清点人数!
孙俊涛和李钰山立刻噔噔噔一个往前一个往后跑。
钱书推着眼镜念手机上最新刷出来的新闻:“据H国地震台网正式测定,15日7时58分在海城(北纬XX度,东经XX度)发生5。1级地震,震源深度22千米。暂未收到人员伤亡报告。”
“我操,”李钰山正好点数点到了他们这两排,接了一句,“刚刚真是地震阿!”
“那不然?”钱书托着眼镜看他,“魔道大能渡劫了吗?”
“我操是真的地震阿!”李星宇也跟着叫唤,“是真的!真真正正的地震阿!我也太牛逼了,以后跟人说起来,我也能吹老子是经历过地震,生死线上走一遭的人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骂他“神经病”,又都忙着刷新闻的刷新闻,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的打电话。
麻雀老师是他们班最晚一个下来的,正一排一排走过来挨个儿安抚小同学们。
“不用怕,已经震过了,应该不会再震了。”
“对,5。1级,不算太大,而且震源比较深,震中离咱们市中心这边也远,不严重。”
“快给家人打电话都报个平安,刚震过了网络信号可能不太好,一会儿有可能会打不出去电话,不用慌,专业人员肯定在加紧抢修了。”
……
走到温扬他们这排,麻雀老师的视线在温扬和邵宁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一略而过,笑得温和,“小宋是不是吓着了?没事儿阿,都已经好了。”
温扬绷着肩膀,认真道谢,话落,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还被邵宁握着,下意识就想抽回来,可才动了一下,手就又被邵宁握得更紧了。
温扬慌得不行,转头怒瞪邵宁,可这人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朝他安抚一笑,又一脸坦然地对麻雀老师说,“小同学确实吓着了,手都在抖,我安慰安慰他。”
麻雀老师挺理解地点点头,竟然还夸了邵宁两句团结友爱,才又往后走了一排。
这一下,麻雀老师的脚步就顿住了,正好,孙俊涛和李钰山也清点完了人数,少一个,花熠不在。
“花熠,”麻雀老师又看向邵宁,“没跟你们一块儿?”
“阿,”邵宁顿了顿,“他。。。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麻雀老师一惊,“受伤了?”
“没大事儿,”邵宁说起谎来不打草稿,张口就来,“他跑得时候太急,不小心撞着了。。。”
最后的“胳膊”两字,在顺着麻雀老师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不远处医务室在的那栋楼门口,花熠紧紧把还穿着白大褂的沈曜按进怀里之后,硬生生改了口,“不小心撞着了脑子,得找沈。。。找校医看看。”
虽然这个“看”的方式有些奇怪,不属于望闻问切里的任何一种,但看起来麻雀老师好像还挺能接受,笑呵呵地点点头,没说要把人叫回来,又接着往后一排走了。
操场上依然吵闹得厉害,不像是刚经历了场地震,倒更像是在开运动会,一个看起来比一个亢奋。
但温扬和邵宁,都很清楚,这帮少年人们,不是不把地震当回事儿,相反,他们是太当回事儿了。
5。1级的地震,不算严重,好像只是晃了两下,大家也只是像平时演习一样从班里跑到了操场上站队,好像就结束了,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谁心里又都清清楚楚,发生过了,真的地震过了。
这是这群少年人,十七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离真正意义上的天灾,这么近过。
所有的亢奋,都不是来自无事发生,而是劫后余生。
李星宇刚和妈妈打完电话,一向没心没肺天天装哭的人竟然头一次真的拖了哭腔,“我们家住十四楼,震感特别强,我妈吓坏了,刚打电话都哭了。”
李钰山叹口气,跟着接话,“我妈也是,一连说了五遍幸好没事。”
一众同学们纷纷感叹,句句不离“幸好”。
幸好震的不厉害,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幸好大家都没事。
这也是这群少年人们,第一次真正知道“意外”两个字一笔一划怎么写,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珍惜眼前人”。
而温扬,也彻彻底底从之前的那阵冲动中清醒了过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也借着一时膨胀的勇气,张口说出了那四个字,只是阴差阳错,没让邵宁听见。
当时不爽,可冷静下来之后,温扬反倒感谢起了教导主任。
他像庆幸地震之后大家都平安无事一样,庆幸邵宁没听见那四个字。
他是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了邵宁,意识到了这个人对自己而言的重要性,也是头一次,这么想珍惜一个人。
因为太重要了,太想珍惜了,太怕失去了,反倒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表露喜欢。
他还没明确对方的心意,万一不是那种喜欢,万一不是,那只要他不戳破,他就能以一个邻居家小弟弟的身份,先让两人现在的这份亲密,暂时延续下去。
*
邵宁大概也怀有同样的想法,按下一天比一天汹涌,一天比一天要破土而出的渴望,像原来已经度过的那么多天一样,再度过新的一天,在边缘试探,却不真的迈出那一步。
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太平,这样就能长久亲密。
那天的地震过后,一群人又唏嘘了两天,就很快被新话题吸引去了注意。
少年人们就这点最好,善忘,因此才活得自在。
至于新话题,是他们一中要办一年一度的艺术节了。
一中向来宣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各类活动层出不穷,且不像其他很多要冲统考排名的学校,会限制高三年级的学生参加,相反,一中很鼓励高三的同学们参与,美其名曰“缓解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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