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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英雄的驯服日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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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笑了:“两个行星是没有电话的,咱们不是有电话吗,常联系……”
你林文溪想想,赵渊总是能用一些特别的方式说服自己,便只有无奈笑笑。
“文溪,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的。而且,就算……就算这几年没办法在一座城市,等我们毕业了,工作了,自由了,我们不是都能自己选择吗?”赵渊又说,目光依旧如同从前一般炯炯有神,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你会忘了我吗?”林文溪问,他并不认为赵渊还能想得到什么法子。
赵渊坐起身,抓住林文溪的拳头,握紧,郑重说:“我绝对是最后一个去忘记的人!我的……好……好弟弟……”
林文溪挣脱赵渊的手,嘴唇颤抖着,忽然指着赵渊笑着说:“哈哈,怎么有点像电视剧里,男生往往收了喜欢自己的女生做妹妹。”
赵渊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刽子手,正拿起尖刀,狠狠捅进林文溪的胸膛,在要接触到那颗跳跃的心脏之前,他选择了收手。
这一天以来,赵渊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再没有了当时一心着急,便想带林文溪远走高飞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和林文溪彼此之间早就有些某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他亦知道,有些事,如果真地捅破一层纸,一切也许会朝着某些无法想象的方向去滑落,也许是,焚烧得一干二净,他知道,剩下的一切,只有等,只有时间。如果不想许多事情反复折磨文溪,折磨自己,便让一切,先止步于现在吧。
他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没有收你做妹妹嘛。”随后悠闲地哼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林文溪笑笑不语,捻起一根枯枝在泥土地上胡乱拨弄,不成文,不成画,又像是写了谁的名字。
瓦屋,土砖墙,冬暖夏凉。玻璃纸糊的窗户,十分透光,窗户左右各贴着乡下人特有手艺剪出来的马到平安的窗花,栩栩如生。
暖坑用去年刚收成好的干稻草垫着,掖两下则一股淡淡的稻草夹着乡土气息,怀旧而又温馨。干稻草上是一床薄薄的乡下自家用棉花弹制的垫絮,松软惬意。垫絮上面铺着一层新编的芦苇竹席,散发着淡淡芦苇香味。炕下是储水系统,一到夜晚,满室生凉,而那时候卧室里唯一一盏黄色的灯泡用大红色纸糊的罩子半罩着,整个屋子安静宁和,伴着暖炕点点的水汽,就像是乘着竹筏漂流在平缓流畅的大江上一般。而瓦屋上面开个口,用玻璃纸糊着的一个天窗此刻被挪开,月光从窗下缓缓流淌进来,柔和而均匀地铺满整个炕子。
是夜,两人躺在床上都有些难以入眠,林文溪的肩膀紧紧靠着赵渊,睁开双眼。
“睡了吗?”赵渊轻声问。
“没有。”
“怎么还不睡?”
“不敢睡,害怕一觉醒来,今晚就过去了。”
赵渊不免微微叹息一声。
林文溪亦不知还能剩余几天。以弘轩的能耐,在这个小乡村想找个人,那是穿蓑衣救火,烧起来是迟早的事。
两人相拥着,不知何时,才渐渐入眠。
第92章 (何其短暂!)拆穿双簧迫西东
明日一早,林文溪醒来时才伸了半个懒腰,却被吓得生生憋了回去,眼前,正是满面怒容的林子伟和泪眼蒙蒙的黄夕雅,还有个铁面无表情的弘轩。
“不!”林文溪脱口而出。
怎么会,怎么会只有一天,这般相聚,怎么会只有一天!!
“看你样子,不像是生病吧!”林子伟冷笑一声。
赵渊站在后面,不住朝林文溪使脸色。
“是有些不舒服,刚好碰到大学同学,就想来这里休息一下。”林文溪马上反应过来,说。
“那你不会在电话里和你弘轩叔叔交代一声?病得这么着急?”林子伟冷冷地问。
“挂了电话以后,突然觉得头晕,都躺了一天呢,今天刚好好了一些,我还打算马上和您联系。”林文溪笑着说,心里头却是战栗不已。
林子伟的面色才有些舒缓,继而板起脸:“以后做事不要这么没交代,走吧!”
林文溪本是随口胡诌,并不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料竟生生趟过这趟鬼门关,便知自己和赵渊的口风一定是对得上,不免暗自庆幸,为了更加严丝合缝,自然微微捂着脑袋:“乡下的空气好一些,我多住两天,也是一样的,要不,您先回去……我住两天走回?”
“小子!你动一动我就知道你会翘起哪根尾巴,收拾好你这德行,走!”林子伟怒容满面。
“他不方便坐车挪动,就让他休息两天也不错,这里环境挺好的,累了这么几个月,休息几天也没事。”黄夕雅见儿子无碍,转悲为喜,笑着说,林文溪很配合地不住点头。
正好,曹大苗和刘兰花干完早晨的农活,方进家里呢,见了这么多人,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顿时下了一跳,继而问:“阿渊,这些,不会都是你的朋友吧?”
赵渊顿觉尴尬极了,忙上去就想将姨妈和姨父请出去。林子伟笑着开口说:“我们是文溪这孩子的父母,这孩子贪玩跑出来,现在和我们一起回去呢。”
“噢噢!是林老师的爹娘,来来来,快请坐快请坐,林老师可厉害着呢,他娘,快去把我存了几年的老酒开了,那母鸡宰了待客,贵客呀!赶紧赶紧,别愣着!”曹大苗忙小心翼翼将锄头放好,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轻轻推着自己的妻子。
“老弟别千万别客套,我们这就走呢。还多谢你款待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多有叨扰,改天登门再道谢!”林子伟忙止住这憨实的汉子,笑着又问:“最近收成怎样?孩子在哪读书呢?”
“挺好的!建设新农村,道路铺到家,乡里还免费派发种子幼苗,赶着年底好收成咧!娃儿呀,娃儿是林老师的学生,今年考上镇子里的小学,下半年开学就去读呢!”曹大苗摸着脑袋,响亮地说。
黄夕雅见丈夫三句不离本行,不免微微一笑。
“不错,那就好。文溪昨天没有调皮捣蛋吧?”林子伟问。
“没有!阿渊带着他出去玩,玩的老开心了!”刘兰花一壁往簸箕里满满地盛着干豆角,一壁笑着说。
林文溪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多谢老弟弟妹关照了,我们就先走了。”林子伟春风一笑,便即离去。曹大苗和刘兰花再三客气,黄夕雅只是笑容满面地让两位留步,抽空横了林文溪一眼。
林文溪看了看赵渊,一时千言万语,只是无语凝噎,微微低头,走出门去,再回头。
刘兰花夫妇齐齐送到门外,又送到田埂边,再三留客。
“姨父,愣啥呢?快叫我送他们呀!”赵渊跺跺脚。
“你愣啥呢你,你快去送啊!”曹大苗推了他一把。
“你倒是喊我送啊,不然我一孩子家,不就算是自作主张了?”赵渊皱眉说。
“就你还孩子,你从小主意多,我们脑袋瓜子不精明,都只能给你打下手了。”曹大苗说。
“那你给我打下手,你大声让我送啊!”赵渊恨得牙痒痒。
“合着你还当真了啊?你小子懂不懂尊敬长辈啊?”曹大苗皱眉虚抬起手,要对赵渊用板栗凿子。
“阿渊让你大声喊你就大声喊,穷劲个啥子!他送,也算是咱们的心意啊!”刘兰花戳了一下丈夫的脑袋,曹大苗方急急地高声喊:“阿渊啊!快!快送送林老哥和林老师!”庄稼人的嗓子洪亮,饶是一行人已经走了百米开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哎哎,你说这小子,送人怎么跟赶集一样的,我还没说完,跑这么远了!”曹大苗指着赵渊的背影直嘟囔,方才他才喊出声,赵渊已经一溜烟跑了。
“老乡,不用啦!”林子伟回头回应,却见赵渊已经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了,彼时,林子伟正板着脸对林文溪说:“你们俩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差点连我都唬住了!”见赵渊过来,只得离了几步,自让两个后辈说话。
一行人走上大路,便要上车了,赵渊再没有任何理由相送,只得在原地挥挥手,又看着林文溪一步三回头地进去,看见他被林子伟从车中伸出的手扯回去。
“赵渊!”林文溪从车子里探出头来,直直地朝赵渊挥手。
“赵渊,再见!”林文溪喊着。
“再见……”林文溪的声音忽然沙哑着,一阵急痛随着那怆楚的声音,刺入赵渊的胸口。
赵渊突觉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辛苦找寻这三个多月,一朝虽是偶然重逢,哪里能忍受这一天多的相处,何其短暂!何其短暂!再见面,又当时何年何月何日?赵渊眼中尽是去年初见时,林文溪含羞低头,尽是林文溪微微一笑,尽是他满眼的倔强,是他痛苦时的泪水,昨天何其糊涂,为何要说出那番认他做弟弟的话?赵渊心下大悔,他觉得有很多话,都还未说出口,怎能舍得林文溪就此离去!
“文溪!!”赵渊大声喊出来,却见车已经绕过那条道,转入山后。赵渊拔腿开始奔跑,抄着通往县城道路的近道山头,一路跑,不管不顾地跑着,仿佛身体内的力量,能支撑住自己跑到扬子县,跑到,天尽头。
赵渊本来决然不会想到能赶得上,不料,在这座山头,却看见车子堪堪停在在乡政府大院的旧址那里。
第93章 (我7厘米高了) 青梅竹马垂髫时
林文溪路过乡政府大院的旧址时,大声嚷嚷着非得要下车。
“我进去看看,进去看看!”林文溪大声喊着。
“什么好看的!”林子伟怒气顿生。
林文溪哗啦一下就按下车窗,勾着脖子就往外钻,弘轩着急之下,靠着路边,一脚刹车稳稳停下来,开了车锁,林文溪退开车就往外跑,林子伟倒一把没抓住。
“弘轩,什么情况?”林子伟缓和下语气,问。
“伟哥,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地方,文溪小时候过的最高兴的时候,都在这里了。况且,过不多久就要拆,让他看看,也算是个念想。”弘轩说。
“你倒婆婆妈妈起来了。”林子伟有些不悦。
“嘿,文溪有时候喊我‘二爹’,我也有一定的管教权利嘛。”弘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赞同。”黄夕雅笑着说着,推门下车,自去照看林文溪。
林文溪有些失神地走进了大院里,一楼走廊右侧最靠里间的房间,在这里,他有过九年的童年,这一别又是九载,再次走进这里,依稀只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四岁,还是五岁?
熟悉的白墙和红底漆的墙角,熟悉的黄色斑驳油漆的木门和里面一片淡蓝色的纱窗。房间的摆设全部变了,或者说,就算没有变,林文溪也记不得旧时的模样。他顺着光滑的青石地板,走到自己儿时的卧室,如今看上去卧室似乎比从前小了许多,但是那片墙角却依旧宽敞,墙角那一片凌乱的碳木笔画,木棍沾着泥巴刻下的字,都不曾被自己父母所清理。
“一只青蛙四条腿……”
“我7厘米高了。”其实应该是70厘米,林文溪这幼稚的笔画,让他自己看了啼笑皆非。
“我叫圆圆。”
林文溪目光死死停在最后一行大大的字——我的哥哥是方方!他会保护我!
心里猛然一惊,头皮都有些发麻起来。就像时光快速逆转,他又缩回那个不到一米的小孩子,拿着碳笔,在墙角一笔一划凌乱写得不成文,但是内心深处,定然是最真最纯的渴望。而这一行字最后的两个规规矩矩的小字——“会的”,正是方方当时镇定看着他写下的承诺。
林文溪伸手去轻轻抚摸着那两个字,害怕被擦拭掉了,却又想狠狠去触摸,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自己。
童年的记忆如蔓草般疯狂生长,从第一次在门背后被方方拉出去玩耍,被父亲大骂后,方方帮自己擦拭泪水,还有一切四季分明的季节,都有着他的陪伴,那一年多,两人似乎一次都没有分开,谁知道一分开,却音讯渺渺,竟然十四年都没有过联系。对了,刚进来时看到的那棵白杨树,挺拔修长,绿叶如茵,莫非是和他一起种下的?
那里白桦树的躯干已经有三十余公分,看种下的地点,正是十四年前,和方方一起栽下的。那时自己不懂怎么栽树苗,居然试图把整棵树苗埋到土下面,让他急了个半死。
“这又不是种子,你怎么这么埋!”那时候那个方方就会对自己这样说。
林文溪哑然失笑——等这棵树能乘凉了,我就回来,和你一起数星星。
以后每一年的夏天,自己都会绕着树,希望它快快长大,甚至还和树比身高,希望它快快长到可以让自己躲进树下乘凉。可后来才知道,树在长高,自己却也在成长,白桦树才长到和自己一般高,自己却不得不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前往县城,竟渐渐地,把一切都淡忘。
林文溪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地望着树下的那个人。
那儿时就喜欢负手独立的孩子,一下子成了眼前这个火红色短袖衫,穿着牛仔裤,如同这白桦树一般挺拔少年。他英俊潇洒,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如刻般的下巴,浑不似二十岁的青年能有的成熟和睿智,都在他那双矍矍发亮的眸子里,不变的,就是嘴角那半含关爱,半含无奈的一抹浅浅的笑容。难怪,难怪最初见他,总觉得依稀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这一切却历经数年变迁,在面对现在的林文溪时,却从未改变过。
“就是你……”林文溪毫无证据,却认定了他——站在树下的赵渊,一定是他就是这个想念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出其不意站在自己眼前,仿佛许久的夙愿终得实现一般,林文溪完全不知道该去做什么,眼泪夺眶而出。
“走了!”林子伟见黄夕雅百般催促文溪不成,不由得自己下车领人,二话不说,抓着林文溪的手,径自往车上拉。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过完十八岁生日了!”林文溪嘶声吼着。
“多说无益!”林子伟拽着林文溪,奔到车前。
“林叔叔,是我想多留文溪住几天,我很欣赏他,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赵渊忍不住急切地说,他犹然有些喘不过气,满头大汗,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把他当亲弟弟,就不该伙同他来骗我们,就不该由着他用自己爷爷的名义去捐款!赵渊同学,你很聪明也很能干,以后大有前途,叔叔更希望你能好自保重。文溪还得修身养性,才更明辨是非,同学相聚,不急一时。我们还有很多事,你就先回去吧,帮我谢谢你姨父的好意。”林子伟微微缓下声音,语气不怒自威。
“方方,方方……”林文溪冲赵渊大声喊着,声音却渐渐远去。
“芳芳?”赵渊左右环顾,没有见到什么女孩子出现,怔怔地只得看着车绝尘而去。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是方方,那个经常和我一起玩的男孩,你记得吗?”林文溪一路都在。
黄夕雅想了半天,说:“那时候你爸爸和弘轩叔叔经常在外出差,估计没怎么见过他,我也很忙,确实没什么印象呀。”
“可你总该记得那玩伴叫方方吧。”林文溪满怀希望地问。
黄夕雅摇摇头,说:“你那时候确实有个玩的还可以的伙伴,这都十几年了,名字长相,我确实记不住,不过,肯定不叫方方,而且他可是隔壁街一个比较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像不太像你这同学吧。”
“那,那家人是不是姓赵?”林文溪又问。
黄夕雅摇摇头:“妈妈年纪大了,确实记不住,只和那孩子妈妈,刘什么小妹的见过几次。”
“那……那刘什么小妹的……啊姨,是不是很会做菜,是不是很会煎鱼?”林文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黄夕雅有些歉意地摇摇头。
“以前让你追着咱们的祖籍,去寻宗问祖,你都没这么积极!”林子伟不免隐隐又有了些怒意。
林文溪垂下脑袋,一路再无言语。
第94章 (有什么条件?) 再入林家辩子伟
赵渊再无心思享受乡下这般初秋的良辰美景,匆匆别过刘兰花和曹大苗,回了家。
林文溪的电话,便成了日常赵渊的寄托。
“起床了吗?”赵渊问。
“起来了。”
“昨晚睡的好吗?”
“还可以,你呢?”
“也……还好,吃了早饭吗?”实际上,赵渊回到家,时常失眠。
“ 吃了,你呢?”
“也吃了。今天在做什么呢?”
“看……一些东西……”实际上,林文溪是在看新学校的招生简章,校纪校规以及行程,车次等,这些,林子伟只稍作交代,其它地全让儿子自行打理。
日复一日,赵渊终是忍不住了。
“你家里没有人看着吧……”赵渊问。
“放暑假,我妈妈一直在家,我爸这几天好像也闲得很,弘轩叔叔时不时就带几个人在附近逛一逛……”林文溪很无奈:“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赵渊如何又不知道呢?他在扬子县三教九流的朋友还真不少,便有供电局的,电信局的一些认识的人,能帮忙提供户主名为黄夕雅的所在地,赵渊已经不止一次登门拜访了。只是每次,都被黄夕雅客客气气地相待,或是被林子伟温和而不失威严地劝走。他实在是,再没有任何理由去林文溪家里了。
可无论有无道理,这一趟,赵渊只是率性而为。
“我下午过来。”赵渊说。
所以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文溪一直坐在房间里不肯出去,亦不肯陪黄夕雅买衣服。
赵渊进门,很娴熟地找到鞋套,自在房间下首的椅子中坐着。林文溪帮他倒了一杯热茶。林子伟边看着报纸,边微微抬头注视这个不速之客,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叔叔,如果我把这些捐款的钱,全还回去,文溪还有可能留下吗?”赵渊问。
“和钱无关。他帮你,但是方法有误,功过相抵,我不计较。但是他走,和你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林子伟说。
“班里的同学,都不希望文溪走。”赵渊说。
“你代表你的同学来了几次了,这些都不是理由,任何理由对他都不适用。”林子伟干脆地说。
“毕竟纪夫大学更适合他,他这样的品学兼优的,不是更应该有机会去更大的世界去深造,拓展吗?”赵渊问。
“任何一所大学,都不是一个人最终的前程。”林子伟说。
“但是任何一个重要决定,都有可能影响人的一生。”赵渊说。
林子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赵渊,遂放下报纸,呷了一口茶,不愠不火地说:“所以,如果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那么按照正确的方向去走即可。”
“正确这个词,是一个很有争论的词,倒不如说成,这个决定对他好,那么按照对他好的方向去走即可。”赵渊笑着说。
“也是这个理。”林子伟表示肯定。
“那么何谓对他好?他是成年人,那么由他自己决定他的去留,给他完整的人格和主导权,这种对待,是对他好,是吧?那么叔叔认为对他好的,不一定真地他本人就认为好呀?所以,这个由他自己去决断,不是会更好吗?”赵渊诚恳地说。
“有道理。”林子伟赞许地看了赵渊一眼,微微一笑:“一个成年人,有权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任何不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但是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当一些事情复杂到,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无法做出更为恰当的选择时,身为长辈,替他做一些决定,是完全有必要的,你认同吗?”
“我认同。但我也认同一点,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您身为文溪的父亲,未必能完全了解您的儿子,他有多大的潜力,能力,品性,您未必能完全掌握,所以,‘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无法做出更为恰当的选择’只是经验之谈,而非能有实际标准去衡量的,它是个伪命题,既然是个伪命题,那么,您要帮他做决定,这一个决定,也算是伪命题,您又是否认同呢?”赵渊侃侃而谈。
“那么,我给你一个标准。就他帮你筹资捐款这一件事,他大可不必要冒着他的爷爷,我的亲生父亲的名义,而是直接打着你的名义去做。这样虽然会对你的自尊心有些伤害,但是相对于救你父亲来说,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对不对?”林子伟问。
赵渊不得不点头赞同。
“他如果有足够能力,了解你这个人,他就不会这么鲁莽,那么,他就不会有被有心人利用这个事,合理合法地要求他公布捐款来源,进而得出他“弄虚作假”的结论,进而影响伤害到他的家庭。在你们同学眼里,他是为了谁做这个,心知肚明。但是,外校的人不会知道,无孔不入的媒体不会知道,而这样的不知道,和模糊,正好能被人利用,煽风点火,伤害他,伤害学校,伤害家庭,三输一得的局面,他如果足够有能力,是否可以避免?”林子伟问。
“他……”赵渊一时哑口无言。林文溪怎么能想到这么多,林文溪只会想到帮自己募捐,只会想到不伤害自己的自尊,他如何会这般圆滑老道,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出自一片单纯的本心而已。试问和林文溪互易而论,自己当时又会怎样呢?应该,是有一些起码的顾虑,应该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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