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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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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沧符曾经隐瞒你的一样。”他微笑,“他怕你在他困境之时替他做他不愿接受的决定。他将操镜之法教授给你,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力量有限,希望你在他失去保护你的能力之时亦可安然。但那种最初的担忧仍然存在。”
“是说血祭么?”
“以及其他一切牺牲之事。因为你们都是会选择在难关前抛舍自己的人。”韩信的脸庞在油灯下朦胧不清,“他与我的约定:以镜为警,一旦有血祭的可能,对方立即出现。我花了一整年来寻找显示警信的方法,最后在偃师的那半张图鉴上找到,然后与沧符相定。你的血流淌在镜上是一个偶然,但是触发了那警信,所以我去了。”
“你如何找到我们的方位呢?”
“会显示在镜面之上。玉簧是条形,发亮时亦指向镜沿的刻度。”韩信说,“我与他从未试验过。因为无法试验。前日看到我手里的镜突然发亮,一时间也惶惶然,还好。我们地方法是对的。”
“你们使这镜拥有警信的功能,是否也要用血?”我问。
韩信看着我。点点头,仿佛那是理所当然地事情。
“这镜总是动辄用人血液,让我觉得有不祥之感。”我也看着他,“它带来的折磨已经够多了。”
“惊喜也很多,不是么?”韩信莞尔。“混沌太古时代,万物不分,这玉簧产于那时,它怀有地秘密,甚至超越我等智慧所能理解之上。。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我们倾尽心力,能剖开使用二三分,已是难得。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没有经历沧符所经历的,不需要面对他要面对之事。所以我更愿意把这镜看得单纯。”
“但是,淮阴侯你明明知道吕后……”我摇头说道。
“嘘……”他举起食指打断我,“我已经做成了我想做的事情。我不需要更多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贪欲,不爱周而复始的追逐。只感念瑞娘愿意陪着我。姑娘也不必担心那些事情了。待到沧符好些。就回明时去吧。”是。”我低低道。
“我要月余才能使用魔镜,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所以劳烦姑娘。那图鉴在赤真道人手中,沧符离开后他管理一切沧符留下地典籍物什。你等沧符醒来后,向他讨他的羊脂玉牌,赤真见了玉牌才会将图鉴交付与你。自清光院回来时,一定要将时辰设定在本月甲午日之前,切记。”韩信郑重地说。
“我记下了,淮阴侯请放心。”我回答。
他接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枚竹简片,一块金属牌,说道:“竹简上是我宅后院的标刻,仔细调整,不要落远了。这令牌是以防万一之用:若你落在长安他处,凭此牌应该可以进得我府中。”
我接过竹简和令牌,看到令牌上的花纹,心下困惑:“这好似皇家之物。”
“正是。如今的护院可不再是我自己的人了。”他苦笑,“我只是住在这里罢了。”
外面响起叩门声。韩信道:“进来。”
瑞娘身后跟着一位疡医,走到我们面前:“疡医说该换药了。”
“好。我先出去了,宋姑娘,请保重身体。”韩信颔首,又看了瑞娘一眼,出门。门外端着托盘的另外两个疡医这才行礼进来。瑞娘与他们一起将文禾扶坐起,轻加软垫于他后背,疡医开始换药,而瑞娘则对我轻点头示意,避出内室。
我随着她出去,到了月朗星稀的院子里。瑞娘说:“重言告诉我姑娘不日要离开些时候,可有什么需要我办的?衣衫干粮,行路银钱之类?”
“皆不用,多谢瑞娘,我去去就回地。淮阴侯安排事情周密妥帖,请勿为璎珞挂心。”我回答。
她只是一笑,抬头望着明月清凉。灰蓝色薄云掩没星辰,星光忽隐忽现,和着蟾宫清辉落在她如玉容颜之上。她说:“今日突袭姑娘的那个男人,死了。”
“什么?”
“他当了权势争斗的牺牲,被朝中大臣用计除去了。就在离开这里之后。”她回过脸来。
“是……哪位大臣?”
她双眸亦闪着星样光泽,道:“那不重要了。人命如此,我只感怀,若此事同样发生在重言身上,我将同他一起。那之后,也许再不得见你。我与重言十几载,不少流离,未曾结交姐妹,你我虽相处短暂,我也愿与你推心置腹。也许只因你我是守着相似男人地女子。现下,”她伸出手,将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唯有此物与我相伴朝夕,留作心念吧。”
我半晌无语,终是接过那东西,在手里摸了一轮,感到温润清硬,应当是玉了。这玉件一头尖尖,另一头粗圆雕刻有鸟喙之形,我问:“瑞娘,这是你的玉?”
她点点头:“小时母亲给地,多年一直用它,不忍让它流落,送给你吧。”
“……好。我会好好收藏。”我揣起玉。
“文郎气色好了很多呢,疡医说最迟明日该醒来了。姑娘早些歇息吧。”瑞娘说。
“我……我可否今夜搬到文禾房里陪他?”我不知道瑞娘心里我与文禾关系到啥程度,硬着头皮问。
“这自然是姑娘乐意就可以地,我叫人把被褥拿过来就是。”她笑着说,“进去屋里吧,外面凉不可久待。”
我便看着她往我房舍去,转身回到文禾房里。
疡医已经换完药,正把文禾重新放平。
“明日再来换药,吾等先行告退。”三名疡医行礼出去。我走到矮榻旁坐下,伸手掖掖他的被子,然后拔下他地玉簪,放散他一头乌发,细细捋开。
他额角还留着一道擦痕,颜色开始黯淡,结了一点点的痂。他睡得如此深沉,眉眼舒展,忘却烦忧。我看着他,隐隐担心着,总觉得下一秒他便会睁开眼睛,重新流露出哀伤和坚忍的神情。
瑞娘安排的婢女悄悄走进来,把被褥铺开在文禾的旁边,对我一行礼,退出关上了房门。
我放下鸟云纹水色帷帐,脱去曲裾,钻进被窝,躺在他身旁。文禾的呼吸平稳深长,带有淡淡草药味道。我紧张了很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手伸进他的被窝,交握他五指,贴着暖暖的手心,闭上眼睛。
我听见歌声。
这是清歌的歌声。恍惚如同她十六岁时的甜美质感,却又配着她二十六岁的成熟容颜。彤戟在她身后轻轻地笑着,双眼温柔。他们之间又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个被清歌唤作御儿的小娃
“他为什么叫御儿呢?”我自言自语地问。
然而清歌却似听见了,浅笑又带一点骄傲地说:“因了他父亲是陛下最信任的御林军将啊。”
陛下……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词汇。模糊记得今日瑞娘说过,陛下……她说的是刘邦。那清歌说的陛下,却是大明崇祯皇帝,那个目光如月朗照,却又总带有威慑的男人。那个冷峻果断,眼生血丝日渐消瘦的男人。那个会憋着笑几乎内伤,在暖阁御书房坐一整夜却将龙榻让给我的男人。那个看着窗外明亮的轻云,抓紧自己袍角,决然说再会的男人。我与文禾消失的那段时光里,他可曾远望京师外连天的炮火烟尘,独自站在皇极殿空荡荡的朝堂上?他可曾听着踏破宫城的马蹄,默然写就血书,解散长发将自己悬于煤山树下?他真的那么做了吗?
在我疑问的下一刻,他便出现在我眼前。依旧是乌纱折角向上巾,盘领窄袖袍,松松的玉带,手里提着一支双眼火铳,远远站在玄武门外,回身望着我。晚冬一般的寒冷空气挟裹硝烟掠过皇城上空,四面呼呼的风声和着炮火隐现的轰鸣灌满我的双耳。他就独自站在那儿,脸上带有一种难以分辨的神情。许久,他转身往城外走去,直直走去。
“别走!你不能去!”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想要冲上去阻止他,可是却离他越来越远,这脚下的大地似乎开始无限延展。“皇上!不要去……不要……”
忽然之间,脚下一轻。只感到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我身体,便将我拉离了那无边的大地。
第三卷 殇之卷 第二十八章 独归
我含着泪意睁开眼,正对上一面被我扯开了中衣露出木乃伊一般绷带的胸膛。
“珞儿!”文禾急急摸我额头,然后松了口气,“做噩梦了?”
我手里还拽着他中衣带,呆呆地看着他。
仍然是唇红齿白的文禾,眉目清冽,眼神兀自透彻。此刻披散着一把青丝,又多了几分俊逸。
他见我不说话,微眯了眼睛看了看自己胸口,说:“睡觉还扯我衣服,女登徒子。”
我闻言松开手,想想又不对,再度张开双臂揽住他脖子。
文禾轻轻拥着我,低笑道:“多可怕的梦,把珞儿吓得一身汗。”
“我不是吓的,我是急的。”我叹道。
“急得连连叫皇上?”他嗤笑。我怏怏道:“梦见他去煤山……那时情景。”
文禾立刻敛了笑容,沉默不语。
我赶紧转移话题说:“那个,借你的羊脂玉牌一用。”
“做什么?”
“我要去清光院帮韩信取你的那半张图鉴。他说他找到另外半张了。”
他拉开我,想了想,说:“我会问他的。”“你不让我去?”我问。
他摇摇头:“不是不让,是不放心。虽然淮阴侯必然是确乎不能持镜了才会让你去,我明白。但我还是要问清楚。”
“他一定要等你醒了,向你交代之后才要我去。”我说。
“呵呵,那是他清楚我的心情。”文禾在自己腰间摸了摸,又转在枕下摸索。将摸到的那枚玉牌递给我,“拿去吧。”
“如此颠沛,居然没丢。”我接过玉牌。
“不像某人持镜。生生弄得划痕累累,没丢才是万幸。”他撇嘴。
“若不是我拿镜。。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我们二人此时恐怕都小命不在了,你还怪我。”我起身穿外衣。
他没有再说话。待我系好腰带,转回身时,看到他半坐在榻上,正目不转睛望着我。
“文禾……”我跪坐下去。拉着他的手。
“我不想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仅此而已。”他说。
“我是去清光院,不是嘉定了。”我微笑,“而且有淮阴侯在,他调镜,不会把我投到错处去地。”
“你要一个人回去,可以。但不许就此落跑。”他口吻威胁,“否则我就把你捉回来,永不放你回家。”
“或者,你跟我回家。好么?”我一句话没经过大脑处理,脱口而出。
文禾眼底一抹笑意,说:“不管是朱家还是文家。都没有入赘的传统。丫头,你还是乖乖地回大明嫁给我算了。”
“我去找淮阴侯。”我懒得搭理这个男权主义分子。
“请他过来。”文禾说。“我还出不得门。”
“遵命。文郎。”我在他听见我嗲唤“文郎”二字错愕的瞬间忍着笑脱身出门。
我先找到瑞娘,结果被她按住换药。我换药之后。瑞娘去到主屋知会韩信。韩信得瑞娘通知来到文禾门前。
“沧符他可同意了?”他眼底似有焦急,却刻意掩饰。
我点头:“文禾想与淮阴侯商议片刻。”
“我明白,请姑娘在外等候。”他颔首而入门。
自昨晚后,瑞娘变得有些憔悴。见了我也只是淡淡笑笑,不愿言谈一般。她待韩信进去后,便转身去吩咐准备我地行囊事宜了。
七叶树的叶片在秋风中打着旋儿落下。石砖地上地光影寂寥,随时间流转。我坐在檐廊,拿出方才文禾给我的羊脂玉牌来看。初初到达京师文府,仿佛已是前生事情。彼夜,他于我抵触的目光里,将玉牌轻轻放在我的手心。而我那时并不知道这玉牌意味着什么…………这块美玉,乃是文府财政的权柄,是文家大公子身份地象征,也是他刻意营造给我的安全感。现在,它还是取文禾在清光院留物的凭证。我自彼夜接了这羊脂美玉之时,便也接过了他的心情,从此一步步靠近他,了解他,直到不得不承认爱上他。只是,这不盈一握的小小玉牌一路历经千难万险,烽火连绵,竟如何还能像这般润泽光洁、好似我当初得到它时一样呢?
“宋姑娘。”韩信自文禾房舍出来,见我在檐廊下,便走过来唤我,“你今日可好些了吗?”
“好多了。真想要疡医治疗外伤的方子,实在堪称神奇。我不做大动作,几乎伤口无碍。”我回答。
“那方子他们定然不会给你的,乃是秘方,靠此为生的。”韩信笑道,“既然如此,姑娘准备启程吧。”
“好。”我答应时,却瞥眼看见文禾拉开房门,披了件深衣倚在门框旁。
韩信顺着我的目光回身望去,对文禾一点头,又转对我说:“我去取镜,并让疡医给你准备好用以更换地药膏,你与沧符再叙几句吧。”说罢走开。
我朝文禾走过去。慵懒阳光半斜洒在他身上,他倚着门框,笑容浅淡地看着我。
“你又逞强。”我上前扶他,“外面凉,回屋吧。”
“珞儿,我几日未见太阳了,让我在这待一晌。”他转而握住我的手,目光柔和,却是像极了我在梦里看到的彤戟地眼神。彤戟……
“我们离开的嘉定,会是什么样地嘉定?清歌还昏死着,沈氏和赵雪她们……”我在看到他轻轻摇头时住了口。
“如果我们有了新地未来,那么嘉定必然就不再是那样的嘉定。我们当时地选择,是因为我们别无选择。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是避免重蹈覆辙,虽然,这很困难。”他平静地说。
“在嘉定时,我明白一件事情:也许在整个过程之中,有些努力和没有努力最后结果是一样。然对个人而言,那绝对是不一样的。嘉定沦陷了,但是,誓死守城的沦陷与缴械投降的沦陷不一样。不论历史在物质事实上的发展如何,人若怀有热血尊严,深沉心念,那么即便结果是同一条路,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我们努力过,我们证明过自己的骨血,便一切值得。并且,看到过这种证明的人们,会将此骨血代代传承下去,将来无论山穷水尽至何处,都永不言弃。”我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文禾感怀地叹息一声,将我的头揽入他怀里:“幸好是我,换了别人,一定不甚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没回清光院,就已经满嘴超前词汇了。不过,你说的这些话,我很喜欢。”
“文禾……”
“万事小心,拿到图鉴快些回来。我等你,珞儿。”他将双唇印在我额头上,暗哑说道。
“我会的。”我回答。
紧锁的后院里,韩信将瑞娘为我准备的包裹递过来。我把包裹挎到肩上,看他仔细地挪动魔镜的格数。来回确认几回之后,韩信把镜递给我:“好了。”
我把镜端平胸前,看见它的中央缓缓堆积起乳白凝雾。
“记得:玉牌…………竹简…………甲午日…………令牌。千万小心。”韩信的脸在金光弯转的瞬间看不到了,只听得他沉稳而清晰的声音。
“璎珞记住了!请淮阴侯放心。”我回答他。
然后,在镜剧烈的振动里,我双耳灌满噪音,就如千万频带干扰,而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金色光明。
第三卷 殇之卷 第二十九章 田美
视力恢复的时候,我已经落在了后院平整的砖石地面上。我抬头看着风中摇曳的腊梅枝桠,继而在和煦春日阳光里眯起了眼睛。
“啊!”背后一声惊叫,哐啷一响。
我转身看见小道士枫间惊愕地望着我,一只脸盆扣在地下,他的双手还保持端盆的姿势。
“枫间,好久不见。”我笑。“宋信士……”他想想不对,又赧然地放低声音道,“璎珞姐。”
“你可还好么?”问完这句话我觉得真是多此一举,对他来说我不过离开了一天半日的而已。
“呃……你昨天才走的,我很好啊……”他显然也被我的问题搞懵了,“刚才我出去接水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你怎么……而且你的衣服好奇怪啊。”他一脸困惑。
我低头看看自己衣衫。平纹锦檀色襦裙,布鞋,手里还拿着一只锦缎包裹。一副汉代小女人打扮,只是略显闷热。
“魔术嘛!”我笑嘻嘻地,“赤真道长呢?”
“师祖在前院跟一位信士说话。”他捡起盆,惋惜地看着搪瓷盆沿磕掉的釉。
“我赔你一只,枫间。”但现在恐怕做不到。
“不必的,没有坏,道家人不讲求外物,不碍事的。”他笑。
“我先去找道长了。”我很想跟他再聊聊,却想起自己的任务。
“好。”他重新往外走去接水。我跟在他后面到了前院,他到花畦旁的水管旁去,我接着往前走。
玉皇殿外,穿浆洗得有点褪色道袍的背影。正是赤真道人。他对面站着一个女人,七分牛仔裤,长袖T恤。帆布大包,大太阳镜推到头顶。正点头听赤真说着什么。
下一秒,我看见那女人尖叫着朝我跑过来,心里咯噔一下。
“啊!宋璎珞!你怎么会跑这儿来了?……你身上穿的什么呀?”田美一副饿虎扑食地表情冲过来,拉着我的袖子把我转了三百六十度,“戏服不成?不对……不对不对!这是标准汉襦裙。这织法……这染料……你偷哪儿的古董了?”
“田大小姐,我耳朵都快震坏了。”我郁闷地看着她。
“哎呀……乖乖,”这女人伸出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你地皮肤怎么几天不见变得这么好了?你换乳液了么?还是新粉底?”
“田、美!”我牙缝里迸出俩字。
“好了,摸够了,给我个解释。”她放下手,退后一步看着我。
“道长,我们可以谈谈么?”我转向赤真。
他脸带思虑地已经在旁边站了一会,回答:“好。请去后院。。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
“喂!”田美叫道。我一会跟你解释,你先给我点时间。”我说,“你不是现在就走吧?”
“你今天这么奇怪。我当然要等你跟我解释了才走。”她撇嘴看着我。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便转身跟赤真道人去后院的厢房。
赤真把门帘落下,门掩好。坐在离我一米地凳子上。微笑着打量我一遭“我变化可大么,道长?”我问。
“嗯。说话的方式都变了,似乎瘦了一些,吃了苦吧?”他说。
“还好。”我回答,“现在文禾伤比较严重,所以我自己回来。”
“所为什么事情?”
“半张透光魔镜图鉴。我要取那个。”我说。
“哦?难道另外半张有下落了?”他问。
我点点头:“韩信找到了另外半张。”
“难得。”赤真捻着胡须,然后向我一伸手,“你知道我要看什么吗?”
“我知道。”我从包裹里摸出玉牌,递给他。
“请稍等。”他离开这间屋子,过了几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粗纸筒。他走到桌旁,将桌上铺一张一开宣纸,然后打开纸筒,小心拿出一张边缘残破的发黄帛书。
“真奢侈。那时候人多用牍吧,偃师这家伙居然用帛书画。”我觉得这布帛脆弱得很,不敢碰。上面弯弯曲曲的如同线路图般纹路实在是难以理解。
“我还以为你看得懂。明殇先生未曾教你么?”赤真说道。“没有,我去大明朝就是一个废物,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添麻烦。”我叹息。
“难道你想过去当女超人,拯救万民不成?呵呵,不论对你自己还是对别人,此行定是有收获的不是吗?”他重新把图鉴装回纸筒,递给我,“姑娘,我说过,将来姑娘再来时,也许会不同光景,但这院里地松柏梅花,也还是在的。如今松柏梅花树都依旧,但是贫道能看出来,姑娘有变化了。”
我看着他的眼,不由轻轻吟道:
“嘹呖征鸿独出群,
梅山树下怨难分,
云程此去无多处,
朝云暮雨各有凭。”
“实在是灵签,不是吗?”他又笑了。
“嘹呖之声我已然听过了,确实能断人肠。梅山本是煤山,山下的怨与爱,仇与苦,怕是永远都难以言喻。云程一去千万里,酸甜苦辣都要品尝,朝云暮雨也尽数相伴。文禾早就知道这路途吗,他写的签文字字属实。”我把纸筒收起。
“多少能预料吧,他说过,会很快将你送回来。目前看来,他恐怕改变主意了吧?”赤真道人也八卦。
“恐怕是这样。”我耸耸肩。
“姑娘准备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你的朋友么?”他跟田美是熟识的,我知道。
“我可以吗?”
“她是学考古的,贫道与她还算有一些交往,那是个好姑娘,汉心明朗。贫道以为说也未尝不可。或者还能得到一些建议。”他回答。
“早说嘛,还不如让田美跟文禾去,她肯定比我有用!”我气鼓鼓道。
“现在换也不是不行啊。”赤真眨眨眼。
“……道长。”我看出他眼里地笑意。“马后炮了。”
“即便姑娘肯,明殇先生恐也不肯的。”他起身。颔首,“田姑娘怕会等急了,去与她解释吧。贫道与别人约,这时也要出门了,后院我会安排。一会你走不会有人打扰。”
田美正在前院来回踱步。
我小步走过去,她抱着胳膊扬扬下巴:“汉服党?”
“也许将来会是。”我拉着她胳膊,“走,去后院。”
赤真把方才的厢房让给我们。田美走进去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此事说来话长。”我沉沉气,从米广良地婚礼后,我到这里抽签的事情说起。当我讲到明殇时,田美突然直起身子,打断了我。
“明殇?你是说那个束发老穿明时衣服地帅哥明殇?”她瞪大眼睛。“他在咱们市?”
“难道你认识他?”轮到我疑惑。
“呃……说认识也算是……其实只是一面之缘。”她搔搔额角,“我去陕西地时候,曾经自己一个人去西安灞桥区探访淮阴侯墓。《咸宁县志》记载:淮阴侯韩信墓在古长安城东三十里。可他究竟葬在哪里。是江苏还是陕西我们都不清楚,所以我想去看看。我在那片废荒地看见一个孤零零的人待在一块墓碑旁边。他一身衣冠打扮吓了我一跳。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看到穿正宗汉服地男人能这么好看……”
“喂!”我看她的模样。忍着笑说,“花痴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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