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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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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照例使用牙牌就可以。宫内自然有人安排。”他又想了想,“文侍郎可能快回来了,夫人知道就好。不要外言。”
文禾要回来了。这是令我瞬间打起精神的消息。
彤戟见我表情,抿唇一乐。揖手作别。
送走了他,接下来我就等着文老爷子回来,看看他对今日事件的说法了。
天黑以后,京城落起了雨。一开始稀稀拉拉,后来如牛毛密集飞落起来。下了半个时辰还不停。也终把地面都濡湿了。
“诡异!”文老爷子进门就嘟囔。冷广给他举着伞送进来。
这已经是戌时以后了,他据说是跟另外几位大人吃了饭才回来的。估计也为了今天满城风雨议论了一晚上吧。我站在照壁旁边,上前要扶他,他却轻轻摆摆手,说:“不用,小娃儿。你去老夫书房等着。”然后对迎上来地邱论炎说,“备衣了吗?”
“备了,请老爷回房换吧。”邱总管欠身。
文老爷子点点头,往后头走去。
我让厨房做了姜糖茶出来。端着到文老爷子书房里。不多时他换好了衣服,慢慢走进门,身上还带着潮湿的雨气。他接过姜糖茶。打开盖喝着,不时抬头看窗外飘飞如丝的细雨。问我:“冷不冷?”
“还好。如今天气也暖了。下一点雨倒是清凉。”我回答。
“老夫问你,昨夜所发生地惊天大事。是否跟文禾有关?”文老爷子单刀直入。直接问是不是你儿子做的不就是了?我笑:“这个,璎珞也拿不准。”
果然,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了,说:“若真是他所为,未免太鲁莽了!接下来如果传来文禾开始修缮长城地消息,这京师更要炸锅了。”
“但是谁能说这是文禾做的呢?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我眨眨眼。。www;16K.Cn更新最快。
“千夫所指,无病自死。众口铄金不可不防。”他说。
防,他们总是在防。这一次文禾是不是防够了,所以主动出击。况且这个主动出击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还不好说呢!
“明日,璎珞要应诏入宫,陛下大概会说些什么吧。”我宽慰道,“京师天子脚下,天子稳坐,无人可乱。文禾会没事的。”老夫说过不管地,”他喝尽了姜糖茶,道,“只是希望他不要弄出一个烂摊子,最后无法收拾。”
我接过空碗,听见他呼吸之中沉重的叹息。
而翌日,我站在御书房里对着满面春风的皇上发怔的时候,有点后悔昨晚上没对文老爷子和盘托出,他说是不管,起码会给我个指导意见吧?哪像现在,我看着皇上明媚的笑容,觉得脊背发凉。他哀伤痛楚时候我固然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他笑起来那么有魅力,仿佛四月的暖风带动了他满身活力,连说话声音也轻盈起来,看似一派祥和,却让我觉得肯定没好事。
“媛淑人,”他眼里波光流转,“你都知道了。”
这是个陈述句,按说不要我回答。可是人家是皇上,我便低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朕以为,你该大致清楚此事。”他停了停,似是瞥了门旁的王承恩一眼,说,“只叮嘱你一句:无论何人挑衅或是询问,一概不应不知。记住了?”
“有陛下在上支持,臣妾自是一概不应不知。”我回答。
“好极。”他的笑意淡了,但是话语依然温和,“文侍郎再有三五日便回京了,此间无事。等他回来,你们可以共出入宫城了。这间隙你好好准备吧。”
准备?准备什么?我疑惑地抬眼看他。一看不要紧,只见他双眉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了起来,眼里有浓重的愁云。等等,刚才还笑得跟朵喇叭花似地,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搞什么?
见我这样看他,他稍松了盯着我的目光,说:“此战凯旋,要有封赏。媛淑人也做点新衣裳,将府内做番打理。好迎接文侍郎回家啊。”
净是废话。这种事情用得着他来说么?我唯诺回答:“臣妾叩谢陛下体恤。”
“来人!”他提高了声音,对利索地进来候旨的宦官说,“赐文府媛淑人云锦二匹。玉如意一对真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是,我明白他地心。我跪下叩谢了皇恩………这实在郁闷。谁见过小叔子讨好嫂嫂,嫂嫂还要三跪九叩的?
我忍着揉膝盖地冲动离开御书房,苦着脸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后面一道脚步声靠近了。我转回身,看见一个宦官模样地人正赶上来:“太后诏媛淑人见驾!”这真是个好日子。连平日一贯低调的张太后也坐不住,想见我了。话说在去年皇帝与我地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以及上个月我与文禾大婚的时候,她老人家都没露过面,如今是为了什么呢?失银?看来这事儿真是闹大了。
仍乘宫轿,一路被抬到慈庆宫外。宦官掀了轿帘道:“请媛淑人入慈庆宫。”又要苦了我地膝盖了。我哀叹。但仍是一步不敢落下,紧随宦官后头进了大门。几重高门入后,见室内帘后正中一张罗汉床,旁边立着持茶的宫女一名。罗汉床上坐着的女子三十多岁,乌发如漆,柳眉鹅蛋脸。脂粉微薄,双眼宁和洞悉。服饰倒稍嫌朴素。不如周皇后雍容。
“臣妾宋璎珞叩见懿安太后千岁。”我跪下行礼。
“媛淑人平身。”这女人声音和缓稳重,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我起身刚要套近乎拍太后马屁。就听得宦官报道:“皇后娘娘到!”
今天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日子啊。我恨恨想道。
皇后入室,满壁生辉。我对着她又是一番恭敬拜礼。皇后看了我三秒,脸上说不清什么神情,自去太后身旁坐了,连让我起身的话都无。
“起来吧。”还是太后好,立刻让我拜托尴尬。
“谢太后,谢皇后殿下。”我装孙子站在一边,垂着手。
“京师里地大事,也知道了吧?”张太后仍是稳稳的口气。
我不确定她是在跟我说话,便瞟了一眼皇后,熟料她也正盯着我不放。天的来,她还是那天让我“有事您说话”的那个皇后周氏么?
“嗯……臣妾有所耳闻。”我回答。
“很多人不敢问,不好问。这个坏人就让哀家做一次吧,”张皇后笑容和蔼,“哀家想问问,前日京师各大户才丢了那么多银两,今日刚刚就有奏报说宣府开始安排工匠和兵士,准备彻底修葺城防了。这事情一好一坏,倒也是巧了。这京师的各家都不说自己丢了多少银子,但看情形都绝不是少数。而要修整个宣府城防和长城,少算也要百万银子,文侍郎真是擅智之人,居然这都能自己解决。”
字字怀疑,字字逼问。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像是做给旁边的周皇后看的。“臣妾一介女流,哪里懂得统筹征战之事,文禾若能顺利解决长城修缮,也是大明之福,陛下之天赐福德。”我继续装无辜。
“媛淑人不必如此紧张。只是我等女流在一起唠唠家常,说说自己家里的事。哀家和皇后地家里人便是陛下,而陛下也将文侍郎一向视如手足,这是众人皆可看出的事情,所以媛淑人也不必将哀家当外人。”张太后笑得柔和,“一向听闻媛淑人做事有礼有度,甚得陛下器重,又与文侍郎夫妻恩好,称得上是一段佳话。让哀家这孤家寡人羡慕不已。今日见了,确实胜过闻名。”
看人家这高帽给的,让我脊梁后头都快湿透了。打心眼里厌恶这种场合,却毫无退路。我带着僵硬地笑刚想回复,周皇后却打断了我的酝酿:“媛淑人,这里既然没外人,我想告诉你,我娘家恐怕是此次失银最多地府宅了。”
你们还真把文禾当飞贼了?我把头更低一寸来掩饰自己皱了一下眉,回答:“臣妾不明白殿下地意思。难道殿下以为此事与文禾有关?”
“实不相瞒,此次失银数额巨大,超乎想象。而据我所知,那失银总数。大抵倒是够修完宣府长城的,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皇后地情绪显然很糟糕,不然也不会连老底都掀开。估计是受到了娘家的影响。
“臣妾确实一无所知。只是。文禾乃朝廷官员,他一向行事谨慎有度。就算修不得宣府长城,他也无论如何不会打这种主意。换个角度,就算文禾想,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派人潜入各家将巨额地银两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这难度未免太大了。”我慢吞吞地回答。
“那文侍郎的一百多万银哪里来的。媛淑人,你认为呢?”皇后已经很明显在发脾气。
“臣妾不知。”我谨遵皇帝陛下地叮嘱,不卑不亢回答。
“不知?你文府就未曾失银吧?出事后还关起大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文府可是有两个高官在任呢!”皇后咄咄道。
“不错,文府是没有失银。”我终于受够了,抬起眼,与她对视,“那是因为文府本就无银可失!除了父亲与文禾的俸禄,也不过是些字画文房在收藏圈里共品买入卖出间或得些小利。连发一个家仆地月钱都不一定够!柴薪皂吏都是朝廷明文配给的,由朝廷付钱,文府家丁丫鬟管事厨子护院加起来不过十几人。每月花销也都有账目,扣除这些。一个月所剩无几。朝堂之上。皇城之外,有哪一个人能说文家有不洁之事?有哪一个人能指出文家有一件收受不清之事?有哪一个人能说文家能有千两以上银钱可失?”
皇后被我的诘问给弄得愣住了。愣过之后反应过来,发觉了我的嚣张态度和我问话之后的意味,顿时“腾”地站起身,喝道:“谁给你胆子这般质问与我地?来人!”
我等着上刑,却也气得胸膛起伏不停。不过等了很久,门外没有应声的。
皇后又喊:“来人!”
我咬着嘴唇,看到张太后毫不动气地依旧品茶,仿佛皇后的叫嚷根本不存在。
此时,一双靴子轻轻前后迈进门槛,同时一把冷清嗓音响起:“太后宫中为何如此喧闹?”
我的保护神,总是及时出现。我不敢露出得意的笑,只是用眼角扫扫他无甚表情的脸庞。
“没什么。是皇后心情不大好,发出来就是了。哀家一直想见见媛淑人,陛下总是搪塞,今日哀家听说她入宫来,只好亲自打发了人叫她来让哀家见见。哀家还是很喜欢她的,有股子倔强劲儿,看得出心地纯良。”张太后站起身,慢悠悠说,似乎讲得不是眼前的事儿,而是一千年前故事一样。
“太后想见,也该告诉朕一声。媛淑人没有回府,很多人都会以为有什么事情。”皇上的语气放暖了些,回道。
“是哀家考虑不周了,以后不会了。”张太后抬手摸摸皇后僵硬挺直地背,“皇后这两天操劳了,陛下该多关心关心才是。”
“这两天操劳的可不止周家。”皇上把周皇后本人一下子丢入了家族集团来清算,“不报出实数来,神仙也帮不得。”
周皇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紧紧绷着。
皇上背向她们,转过身来看我,我以为他是要计较我没来得及行礼,赶紧要俯身时候,他先开口说:“免礼了。”
我这才又看他,他对我一扬下巴,眼里问着:有没按我说的做啊?
我忙不迭点头:有啊有啊。
他这才微微眯了眼睛,转回身对太后说:“时候不早了,媛淑人该出宫了。她得回府好好做准备,文侍郎就要凯旋了,这个夫人务必要一切都好才是。”
这话说得满有威胁意味地。我看见张太后也蹙了一下眉。皇后看着皇上,仍旧不发一言。
“媛淑人,随朕起驾了。”皇上对那边俩女人颔首,然后大步迈出了门槛。
我心里一阵欢呼,对两个大明地位最牛的女人行了礼,转身匆匆去追那一个大明地位最牛地男人。
我应该没有看错。在我转身地一瞬间,张太后脸上的表情是舒怀一笑地。
第四卷 终之卷 第二十一章 凯旋
皇上出了门,略绷着的肩膀松了下来,不快不慢地在前头走。王承恩和几个控龙辇的宦官远远跟在后面。而待我的宫轿则跟得更远些。我想脱离队伍,可是无奈我也要走这条道出宫。
吸取了在文禾和彤戟两人身上都曾撞疼了鼻梁的经验教训,为了防止他也来个急刹车,我很小心地跟在两米开外前进。“媛淑人!”走出了将近十丈,皇上突然叫道。
我赶紧靠近些:“陛下。”
他仍然往前走着。“你想家吗?”
我怔了一下,说:“臣妾……臣妾当然。陛下何以突然出此问?”
他慢慢停下脚步,似乎感觉到我的小心翼翼似的,转回身来,看着我。我脑袋忽然嗡了一下。他这神情目光,怎么就这么像我曾经梦到的被破城时赴死的那个朱由检呢?我心口陡然一揪,动了动唇,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他注视着我内心斗争的过程,最后轻巧地牵了牵嘴角:“没事,随便问问。”然后再度转过身去往前走。
“多谢陛下方才解围。”我讪讪地跟在后头。
“不必言谢。”他的后半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应该的。”
再无多远,他要往南去,而我要向北拐了。他站着看着我行礼而退,并不挪步。我迟疑地看向他。
“入轿吧,不必拘礼。”他淡淡道,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脸上。
“遵旨。”我转身进轿子里,感到自己被轻而稳地抬了起来。
彤戟第二日照计划启程了。我与皇帝之间的互动联络中断。京师里依然沸沸扬扬,因为失银的事情喧闹着。人们各自揣摩着,猜疑着。皇上将文禾班师的消息压着不张,也是不让矛盾焦点呼一下转到他身上。可是。这个转移是迟早的。
三天以后,文老爷子照例点卯去。我早早起来安排府内地大扫除。定夺接风家宴的菜单。文老爷子说,这种情况皇帝是要赐宴的,可是,我仍然希望文府给文禾一个家人式地洗尘。文老爷子见我认真,也含笑由着我去了。他的身体日渐不好。咳嗽频繁,我很担忧。
正在想着鳜鱼地做法,笔尖迟迟不能落下时,齐之洋跑进文禾的书房来找我:“夫人,有公公到。”
“请。”我满脑子红烧糖醋清蒸油炸,下意识回答。等我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啥的当儿,那个叫张保的御前牌子已经雄赳赳气昂昂进门来了。
“媛淑人,咱家有礼了!”他不卑不亢躬身行礼。
真不愧是皇上地牌子,架子不小。。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我想起那日被皇后贵妃在乾清宫门口不远堵住时候。他曾经想进去找皇上报信,倒是多了一份好感。皇上肯带着信着的人,也必然有他可信之处吧。“公公多礼了。”我抬头看着他。并不打算起身。
他仿佛也不介意似的,只表情轻松地从袖里掏出一个红色小布包来。上前几步。放在书案上面,然后退步回去。道:“陛下赐符!”我赶紧起身对那所谓的“符”施礼:“谢陛下恩典”,然后拿起小布包打开,看见里头是半块黄玉符,轮廓似乎是象。
“皇上说,夫人会用到此物的。”张保的语气忽然缓了,很熟络般说道。
“哦?什么时候?”我问。
他往外面看了一眼。文府家丁都精明着呢,看御前牌子来,就知道是宫里消息,早避开了。他回过头来,说:“今日天黑前文侍郎部将临京师城下。军士马匹众多,文侍郎与参将等会在城外二十里扎营整顿,两日后仪仗进城。”
“还要整顿两日?”我皱着眉,“所以,我如果想去看他,就要用这玉符?”
“媛夫人明白,咱家就不多说了。”张保挺着肚子,手里握着拂尘,“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媛夫人保重。”
“公公请留步,”我虽然厌恶,但这些俗礼还是知道一二的,虽然张保语气和善,可也不说明他真拿我当什么自己人。我从书架上取了一个小锦盒,不动声色塞给他,“劳烦公公辛苦了,请慢走。”
他握住锦盒,脸上纹丝不动,礼貌地退了出去:“媛夫人客气,请留步。”说罢一甩拂尘离开。
张保一走,我立刻把菜单扔一边,跑回房里换衣服。钗钗环环大都摘下,换了身青锻袄袍,外出的布鞋。
“向北去城外啊。”我对冷广说。
“可是天不久就快黑了,夫人,你去那儿干什么呀?”冷广不情不愿地赶了车出来。
“去了就知道!”我利落地钻进车厢。
冷广“哎”了一声,跳上马车。
赶关城门前,出了安定门仍然向北,走了又有不知几里地,冷广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吁…………”
我撩开车帘:“什么事?”
一支大戟冷不防戳过来,对着我面门,一个与大戟尖梢同样冰冷威胁的声音道:“来者何人?前方不能过了,请绕行。”
我定睛看着眼前地男子,他年纪约莫二十左右,眉若鹰翅,目若星辰,皮肤黝黑,骑在一匹棕色大马背上,身上穿着铠甲,头上戴着盔。这身打扮,是明军参将没错。那么这也就是说,文禾已经到了,并且扎营地距离也不远了。
“张望什么!没听到吗?”那男子横眉对我,“若不立即绕行,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望也是白张望啊。我泄气地看着远处暮色浓重的起伏山峦,点点稀疏灯火若隐若现。冷广还以为我被吓傻了,赶紧护着我对那参将说:“军爷。冒犯了,我们这就绕道。”
“冷广,我们走得对着呢。”我叹了一声。问那参将,“前方可是文侍郎携部宿营地?”
“……你们到底什么人?”那大戟又靠近了半寸。
看来确认无疑。我便在身上摸那半个玉符。参将以为我拿武器,立刻将戟要抵在我脖子上:“不要动!”
我翻翻眼睛,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会轻功或者土遁之术什么的,早就奔到文禾面前了。
“夫人!”冷广身手利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拨开马上就捅上我喉咙地戟尖。
“大胆!”参将怒吼一声。“来啊,把这两个人拿下!”
冷广啊冷广,你这么一弄,我还怎么拿玉符出来给他们看嘛!我气鼓鼓地看着几乎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冷广和自己,又看看前面骑着马地参将和牵着马车走地军士,心里憋屈的同时又觉得有那么点高兴:第一是,好歹我们是要往军营去了,虽然不让坐车了;第二是,就目前来看。不管是身手还是军纪,这支队伍都比我想象地要好得多。那参将姓龚,我是听见他手下兵这么唤他才晓得的。他这是要把我们这两个疑似奸细地家伙亲自带回营中去,把另外十几个军士留在原地守卫。话说这仗都打完了回朝了。还枕戈待旦的。确实不容易哈。冷广看我脸上思考的表情瞬息万变,忍不住悄悄问:“夫人。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见大公子?他在前面么?这样也太狼狈了。”
“他见过我狼狈的样子还少么?”我嘟囔。又不是我心甘情愿被五花大绑的,方才我喊着“我身上有玉符,你们看了便知”地时候,所有的男人除了冷广,都以鄙夷和好笑的眼光看着我,不但一星半点都不相信,甚至连以此为借口来吃下豆腐的男人都无。文家军真是可敬啊可敬。
在我胡思乱想闷头走路的时候,突然感到前面的参将坐骑停下了步伐。我抬起头,听到了同时扬起脑袋的冷广的轻呼。
眼前是在一片荒土春草间延展开的巨大军帐集团。黛蓝地天幕正染上灰蒙蒙的暮色,那无际的军帐里闪起稀落地烛光。战马偶尔来去的营前,辕门内立着两根巨大地木柱,顶端是两面迎风招展地旃旗。一面白底红缘,上书一个大大的“明”字;另一面红底黑缘,上书一个大大地“文”字。两旗相靠,比肩而展,在夜空里如同大鹏的巨翅。这种舒展是胜利的宣告,是胜者的舞动。面前的军帐和兵士们虽然静默,却透着势不可挡的气魄。
“什么人啊?龚参将。”辕门口的一个男人离得远,模模糊糊的。
“路上逮的。”龚参将毫无情绪地说。
“那还用带回来?交给城门不也好?带回来还要我们管吃管喝不成!”那人牢骚道。
龚参将没有回答,叫军士把马车带走,他赶着我们两个往军营中间偏南的大帐过去。冷广接受了我的眼色,忍着郁闷也没吱声。乖乖让他赶着走。
大帐前垂着灯盏,随风轻晃。门口的侍卫与龚参将低语几声,让他进去了,然后走过来看住我们。我开始闭上眼睛读秒。一、二、
数到四十五的时候,我听见帐内一阵索之声,然后面前脚步落定,再然后“谁绑的?!”文禾的质问不似吼叫胜似吼叫。
龚参将脸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变,尴尬而困惑地回答:“禀报侍郎,是属下……”
我眼里的文禾显然也没听进去他正在说的话。他一身松松的布袍,站在那儿直直看着我,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表情很可怕。
“我说了我有玉符的,可是他们不给我机会拿出来。”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风沙和疲惫让他的脸变得黑黄透青,粗糙无比。可是他仍然是我爱的男人,英俊锐气天下无双。
他侧过脸扫了一眼龚参将,在龚参将恍然然后懊恼的表情转换瞬间伸手抽出他腰间的佩刀,扬手便朝我身畔砍下,绳带断裂,我挣开束缚。
接着他去给冷广松绑。冷广获得自由后给文禾行礼:“见过大公子,府内一切安好,盼着公子回去呢。”
文禾抬起一只手拍拍他肩膀,转过身来对龚参将说:“找军帐让他住一夜。”
“得令!”龚参将巴不得赶紧有点事情做,这就领着冷广消失。
文禾又转向我。
“恭贺文侍郎凯旋!陛下难道不该给你一个将军什么的封号么,侍郎侍郎的,也不是打仗的气魄啊。”我对着他笑。
他没有笑,只是抬手揉了揉我在刚才途中蓬乱了的头发,再度转过身去,轻轻说:“跟我来。”
第四卷 终之卷 第二十二章 晴雷
大毡帐帘门垂落。文禾抬手拨开帘门,然后撒手。我赶紧伸手接住尚未合起的厚厚帘子,钻了进去。
帐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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